離洞不遠,司徒平收瞭劍光落下地來,卻見對面跑來薛蟒說道:“師兄你到哪裡去瞭?害我們找得你好苦!”
司徒平心中有事,敷衍式答道:“我忽見有兩隻白兔,長得又肥又大,想捉來給你夫妻接風下酒,追瞭幾個峰頭,也未捉到。”
話言未瞭,薛蟒冷笑道:“你哄誰呢?憑你的本領,連兩隻兔子都捉不到手,還追瞭幾個峰頭?你不是向來不願我殺生嗎?今天又會有這樣好心,捉兩個兔子與我夫妻下酒?少說瞎話吧。”
司徒平被薛蟒問瞭個張口結舌。薛蟒隨即冷笑道:“我管你呢,你愛走哪裡就走哪裡。你本事大,師父多,誰還管得瞭?不過有人在洞中等你回來,無可奈何要滿山去尋你,偏會尋不見。到文筆峰去打聽。不知你是真未去,也不知是不見我,人未尋著,反吃周輕雲那個賊丫頭排喧瞭我一頓,隻得忍氣吞聲回來。正要進洞去對那等你的人說話,你倒知機,竟得信趕回來瞭。”
司徒平聽薛蟒話中隱含譏刺,也懶得理他。當下也不再和薛蟒多言,跟在他後面往洞內走去。才一進洞,薛蟒便大聲道:“稟恩師,反叛司徒平帶到!”
石室當中,萬妙仙姑滿臉怒容坐在那裡。
原來萬妙仙姑許飛娘到滇西去,走不多遠,遇見俞德追來,便對俞德說明,日內準去赴約,隻不要向人前說起。二人分別以後,許飛娘忽然心中一動,是司徒平感到白兔有法術操縱,作出傳呼。萬妙仙姑連忙趕回洞府去,親臨指揮。薛蟒還怕司徒平就在左近閑坐,故意討命去尋他回來,好哄司徒平上當。
不料發展到魔功入侵,司徒平受到反制。萬妙仙姑感到傳呼有瞭阻滯,警覺到有著變數,試演先天卦爻。排開卦象一看,看到司徒平紅鸞星動,其中生出一種新結合,於她自己將來大為不利。這兩個陰人竟是將來最厲害的克星,比平日時時擔心的惡鄰餐霞大師還要厲害。不由又氣又急又恨,暗恨魔教出爾反爾。
司徒平聽薛蟒進門那般說法,還當是裝門面,上前跪下說道:“弟子司徒平不知師父駕到,擅離洞府,罪該萬死!”
萬妙仙姑冷笑道:“司徒平,你這業障!為師哪樣錯待瞭你,竟敢背師通敵?今日馬腳露出,你還有何話講?”
萬妙仙姑指的是兩個陰人,但受蠱的司徒平已為魔惑,一心認為艷福將至,就是不肯泄漏她們的來歷住址,隻叩頭叫屈。
薛蟒在旁湊上前,密稟瞭幾句。萬妙仙姑冷笑一聲,道:“卦象上明明顯出有陰人和你一黨,與我為難。好好命你說出實活,量你不肯。”
說罷,長袖往上一提,飛出一根彩索,將司徒平捆個結實。命薛蟒將司徒平倒吊起來,用蛟筋鞭痛打。
一切內情,許飛娘瞭如指掌,又豈是真的信瞭薛蟒那幾句讒言,不過是借題發揮。所謂蒼蠅間白黑,其實黑白早在心中,才有讒言討好之處。佛曰:一念之間。不符合那基石一念,水過無痕。如武將貪功,文官弄權,秦檜要揠文抑武,不欲武途坐大。而宋高宗又心切皇位,以徽欽返,此身何屬。一念成根,讒言方有用武之地。
許飛娘切意根撥魔功,正需遮人耳目,為司徒平再鋪路。有讒言為引,正好施虎狼之瘧。那蛟筋鞭非常厲害,有撻打元神之能,也能擊散魔氣,待與司徒平元神同清掃後,再移植神髓,重塑元神。
薛蟒巴不得去瞭這個眼中之釘,沒頭沒臉地朝司徒平致命之處打去,不消幾十下,已打瞭司徒平一個皮肉紛飛,痛徹心肺。司徒平疼得昏昏沉沉,一息奄奄,連氣都透不過來瞭。眼看魔氣將散,陰魔可不想兩造罷兵。必須有如蟋蟀掃的挑起兩隻蟋蟀抨命,才可從中覆雨翻雲。借司徒平喉音迸出:“弟子願將真情說出,請師父停打,放下來緩一緩氣吧!”
許飛娘全神控著蛟筋鞭,並沒留神聽他說些什麼。才一說完,司徒平頭上又中瞭一鞭,暈死過去。這時柳燕娘侍立在側,見司徒平挨這一頓毒打,才知萬妙仙姑如此心毒。她慣做淫惡不法之事,到底沒有見人這般死去,雖然動瞭惻隱之心,懼怕萬妙仙姑厲害,哪敢婉言勸解。及至見司徒平知悔求饒,又被薛蟒打暈過去,便向萬妙仙姑道:“大師兄肯說實話哩。”
萬妙仙姑被柳燕娘擾亂,真氣一散,隻得連忙吩咐薛蟒住手,薛蟒還怕司徒
平駕飛劍逃跑,先將他飛劍收去,才將司徒平放下地來。司徒平已魂遊太虛,離死不遠,陰魔即發動弭塵幡,映出滿洞俱是光華,司徒平已蹤跡不見。萬妙仙姑急忙縱身出洞一看,隻見一團彩雲比電閃還疾,飛向西南方,忙將身劍合一,跟蹤尋找,哪裡有一絲跡兆。情知是異日的禍害,好生悶悶不樂,隻得收劍光回轉洞府。
弭塵幡起動,金光彩雲,眼花撩亂,司徒平身子如騰雲駕霧般懸起空中。身上鞭傷被天風一吹,遍體如裂瞭口一般,受不住顛簸,一命嗚呼。新死的道蛻,可遇不可求。成道的仙佛,必須有同道護持,把遺體料理妥當。應劫橫死的道者,三屍已先元神而滅,無可重生。一般凡體,死後三屍要經較長時間才腐,但借凡體重修,比轉劫更艱難千倍,非絕無他途,絕不采用。
一般道者借體重修,因是後天真氣效先天法則,元神入竅後,有著太多的障礙。但對陰魔來說,是另有妙法,用血影神光代入煉化。不過三屍元神已被蛟筋鞭打殘,陰魔得不到司徒平的修為、記憶。
陰魔入主司徒平廬舍,神光真氣剎那一轉,竟於後天真氣死角,先天真氣邊際,發現藏有哈哈老怪的“神風原爆”毒。此毒為哈哈老怪獨創,再經魔法深植體內,一旦發動,以法身作爆媒,十畝方圓,大羅金仙也要灰飛煙滅。
陰魔驚駭許飛娘的狠毒,決意以其人之道,還乎其人之身,不用神光修煉此軀殼,更存封此毒,待機還擊,隻代入元神為用,保留原來系統,於其後的三次論劍,見五臺實力不厚,改用此毒以爆破軒轅魔陣,嫁禍五臺。
弭塵幡直飛入紫玲谷內,瞬息之間落下地來,紫玲姊妹已赤裸袒呈在後洞池中等候。紫玲收回弭塵幡後,也震驚陰魔司徒平的外表傷勢,遍體創傷,渾身紫腫,面色灰白,雙眸緊閉,無法想像他能尚存一息,忙吐出其母金丹,化為紅霧包裹陰魔司徒平,載入池內。
池水色泛粉紅,蒸氣靄蔓,觸肌滲透,香甜入心。紫玲姊妹左扶右持,肌膚黏貼,在傷患處塗敷著玉螭膏。陰魔司徒平左右逢源,可惜此廬舍不是用神光入化,倉猝間未能運用自如,隻能飽餐秀色。
二女雖然容貌酷似,但神韻卻有頗大差別。紫玲有著玄門正宗的自我矜持,腰肢挺直,婀娜纖腰有著流順的線條,烏黑油亮的幼發,柔順輕飄,有著淡淡的寒梅香氣;寒萼則個子較小,挺胸凹肚若激沖撩人,於腰際突收後如葫蘆彎出,配合較為粗硬的蓬發,若蜘蛛結網,是率直沖動的特性,對人生的渴求,有著濃鬱的麝香,表達出對肉欲的呼。
陰魔司徒平在二女左攙右扶的粉懷中,澌磨著二女的溫香軟肉。兩對玉乳同是金木兩形的結合,卻有盛潛之分。紫玲是金形兼木,堅挺結實中略向外側茁撐,把鮮紅的乳蒂懸出峭崖尖外,映著霞光的嬌潤肌膚,若供人慕拜。寒萼是木形帶金,累垂有如木瓜簧彈,映動著紅中帶黑的闊厚乳暈,嵌入棗大的乳蒂,配合腴軟脂白的嫩肉,惹人噬嚼。
紫玲俯身擁抱陰魔司徒平,深深呼吸,鼻孔索入金丹紅霧,儲入丹田,再濕吻陰魔司徒平,經真氣流走陰魔司徒平經脈,與池水呼應,隨寒萼玉手撫處,在竅穴駐點金丹丹氣,此乃天狐迷陽透骨之術,盡可操控獵物情欲。金丹在陰魔司徒平體內氣轉九周天後,紫玲功力不足以從陰魔司徒平丹田啜回,由寒萼含納陰魔司徒平肉,舌舔龜頭,吸回金丹丹氣。
本來一切安排在陰魔司徒平不知不覺間,但幕後無相法身能和而不駐,侵虜的法身隻識端摩上意,二女枉費心力。陰魔司徒平也給陣陣迷人甜香,削人意志下,有點舍不得睜開眼睛,隻靜靜的領略那甜適安柔滋味。因體察到竅穴丹氣無挑逗元陽之舉,也不作采擷之念。直至耳旁二女輕聲招喚,才裝作醒來。身上的表面創傷,也不知到哪裡去瞭。
秦紫玲、秦寒萼雙雙姊妹起身,舉手投足,隱含天魔妙舞步驟,讓那迷人牝穴,若隱若現,誘導目光重註。紫玲恥阜高居腿叉之上,圍的陰毛狀為橢圓形,長幼的毛絲柔貼口,依稀見到紅艷的陰唇,開合有致,是若即若離的貴女派頭。寒萼恥阜長在腿叉下,豐突如桃,陰毛毛濃黑厚密,根根尖露,一派淫海女戰將的標悍。
紫玲妙目勾魂,卻裝作正容對陰魔司徒平道:“自你回去後,優曇大師同霞姑先後駕到,說你災難應完,不消多時,自會前來,暫時最好不要許飛娘知道我姊妹二人詳情為妙。又怕你回谷後,許飛娘跟蹤前來,我們使的那兩樣障眼法兒瞞不瞭她,命霞姑將她煉的紫雲障借給我們,又吩咐瞭一番話,才同霞姑回山去瞭。我姊妹二人因為優曇大師與三仙、二老再三囑咐,急於救人,隻得從權。你現在雖然傷勢平服,但真氣已散,要長期靜養才能運氣轉動。我姊妹二人與你淵源甚深,此後己成一傢。這裡有優曇大師留下的手示,你拿去一觀,便知前因後果。你先靜養,少時我們再來陪你談話。”
說罷,取出一封書信遞與陰魔司徒平,也不俟答言,雙雙羞人答答,回眸淺笑,作驚鴻一瞥,閃出去瞭。
原來秦氏姊妹的母親寶相夫人,本是一個天狐,平日專以采補修煉,也不知迷瞭多少厚根子弟,已是歲久通靈,神通廣大。她同桂花山福仙潭的紅花姥姥最為友好,聽說紅花姥姥得瞭一部天書,改邪歸正,機緣一到,即可脫劫飛升。寶相夫人自知所行雖然暫時安樂,終久難逃天譴,立意也學她改邪歸正。
那時迷著的一個少年,姓秦名漁,是青城派曾祖極樂真人李靜虛弟子。因克意求歡,樂極情濃,連失兩次真陰,生瞭紫玲姊妹。不料極樂真人李靜虛教律極嚴,隻怪門下弟子道行不堅,自找苦吃,由秦漁自生自滅,不來援救。直至次女寒萼也有瞭兩歲,而二次雷劫將臨,不得不舍下情夫,離洞往桂花山福仙潭向紅花姥姥借書。
走不多兩天,秦漁竟神志一清,知道失瞭真陽,又急又悔,不由痛哭起來,決定自行投到,向極樂真人負荊領罪。秦漁才把主意打定,真人已能動念盡知,在紫玲谷內現身,面喻秦漁說道:“天狐大劫將臨,尚有十年光陰,因當年迷戀諸葛警我,助他脫瞭三災,並且還采到千年紫河草,與玄真子結瞭點香火因緣,成為方外至交。到十年期滿,你可拿我書信去求玄真子助她兵解,避去第二次雷劫。等到嬰兒煉成,第三次雷劫又到,隻有壬寅年壬寅月壬寅日壬寅時生的四寅正命,與她相生相克,兼有著根行深厚,才能解這三次雷劫救她脫難。兩個幼女,異日我好友長眉真人門下大有用她之處。你再回到雲南,在我巖前自行兵解,那時為師再度你出世。”
十年期滿,天狐兵解後,玄真子將她形體火葬,給她元神尋瞭一座小石洞,由她在裡面修煉,外用風雷封鎖,以防邪魔侵害。如今三次雷劫在即,由白谷逸穿針引線,把四寅正命的司徒平引來,再請優曇神尼為媒,成敗全系入他夫婦三人身上。紫玲以自己生下來就是人,具有仙根仙骨,聽要嫁人,難免傷心。司徒平才走不多時,優曇大師果然降臨。
齊霞兒在雁蕩因斬毒蛟不能得手,趕到紫玲谷內尋師求助。大師便命齊霞兒將紫雲障借與紫玲姊妹應用。這紫雲障彷佛似是一片極薄的彩紗,五色絢爛,隨心變幻,輕煙淡霧一般,捏去空若無物。優曇大師勉勵紫玲以其母二千年修煉苦功頗非容易,千萬不要大意。因恐惡蛟已經發動,走遲瞭非同小可,不及等司徒平到來,隻留下一封書信,便同齊霞兒飛往雁蕩而去。
陰魔司徒平將優曇大師的手示拆開看瞭一遍,雖覺神尼可信,隻是因見二女年幼,惑於“孺子何辜”的障念,概借紫雲仙障。卻不知幼兒雖純如白紙,卻可任憑上色,受如於獪詐的奸徒教養成人,必毒如五色班爛的三角蛇,其智商越高,遺害越烈,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惡徒所有,定必濟惡。白矮子此人裝瘋賣傻,常日騙飲榨食,度人不謹。有他介入,難言善意。對玄真子卻似曾相識,意識中浮起他兩眼目光如蛇,嘴形歪撬,說不盡的陰險狼辣。兩姊妹又頻施色相魔舞,更植下迷陽透骨之術,內中必有玄虛。自恃無相神光,不駐不羈,要看那陰謀詭計,所為何來。
陰魔轉身之前,自幼到死都飽受日夕摧殘,今朝艷遇好比久旱逢甘霖,一般來說必是死心撻地的。可是物極必反,過度的痛苦已令陰魔對世態失盡信心,兼且欲海洗濯,徹底暴露兩性的終極真相,加上明白這是陰謀,又那會入甕。不過采擷瞭蕩姬元陰甚多,來得容易,但惜蕪莠交雜,不如正派的菁純,正要凈化,又要維系那一靈二制的司徒平廬舍,修成五行化身,更要看這陰謀的動機,才陪她們玩這個愛情遊戲。
姊妹二女已在室外觀風,窺見陰魔司徒平未盡顯魔惑效果,不約而同躊躇起來,誰也不願意先行進去。寒萼見紫玲停步不前,反叫自己先進去,便暗使促狹,裝著往前邁步,猛一轉身,從紫玲背後用力一推。紫玲一個冷不防,被寒萼推進室去,著急下回手一拉,將寒萼也同時拉瞭進來。湊巧陰魔司徒平看完優曇大師手示,正要出去,與紫玲碰個滿懷。軟玉溫香挑起身內金丹氣息,當然體內暖流翻滾,意志軟化。紫玲亦盡展靈狐色相,嬌羞欲滴,散發幽香,匿身郎懷,任君恣享。寒萼笑個花枝亂顫,推波助瀾。
這就是姊妹同歸的作用。因魔功不宜發動於獨腳戲,必需合運。有反有和才能模擬時勢,發展如意,魔力才無所不達。所謂英雄做時勢難,時勢做英雄易。
身邊人眾,眾口一詞,頗能惑造人為民意,所謂普世民意可能就隻是身邊幾個人矣。這是“謊言千次成真理”魔功的法則。
這一雙姊妹,一個是儀容淑靜,容光照人,演的是外相莊嚴,哀述先母劫難未完,千年苦修,危機系於一旦的這千斤重擔,如今全在個郎身上,極盡楚楚可憐之態,內涵挑逗;一個是體態嬌麗,宜喜宜嗔,行的耳鬢撕磨,問長問短,絮聒不休,一片天真瀾曼,輕顰淺笑,薄怒微嗔。如此雙管齊下,動靜互濟的強烈對比,倍收攝心之效。雖有陰謀暗影,陰魔司徒平也不禁心神為蕩,再刻上前緣註定,三仙、二老作主作伐,那能不色受魂與。能守著這兩個如花仙眷,長住這種洞天福地,也不知是幾生修到。若非已洞透其目的,難保不墮入術中,不禁又可憐又好笑。更以寶相夫人有那麼大本領,又有三仙、二老相助,竟不能為力,反將這脫劫的事,著落在自己身上,更出動狐媚色相,貼上身子,內情絕不是外表這樣簡單。
當然陰魔司徒平天不怕,地不驚,隻恐被窺破瞭血影神功的秘密。對方既是心有所系,加以陰魔的血影神光先天心法無我無駐,任紫玲魔法無邊,也駐不入陰魔心識。紫玲也不強求,取出兩粒丹藥,道:“你心腦都受瞭重傷,服藥之後,隻可閉目寧神靜養,不可打坐練氣,反而誤事。過瞭七日,便不妨事瞭。我姊妹去做完功課就來陪你。”
紫玲看著陰魔司徒平把丹藥服下,躺在錦墩上養,便同瞭寒萼走出。陰魔司徒平等二女走後,發動先天真氣分析丹藥,竟是騷水精華所煉,功能起舞體內金丹紅霧,隻惜無相法身和而不駐,二女枉費心機。陰魔司徒平雖以淫奸為修為之本,也怕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在未能知己知彼之前,不宜輕率蹈入對方的安排,且作重傷未復,拖延時間。
而且陰魔此來黃山本意,志在窺探許飛娘的陰謀詭計,如今近在咫尺,當然不會過門不入。留駐下修成化身的紅珠維持著司徒平的軀殼,陰魔本來的無相法身,暗中透出紫玲谷外。那些有相法寶隻是一個力場,其中每個物質份子,疏散如球場中一粒芝麻,對無相法身絲毫不起攔阻作用。
混元幡元靈植入柳燕娘三屍後,以柳燕娘的修為,雖不能深挖心識,但耳聞目見就難避分享,更會被挑起莫名其妙的念頭。陰魔播弄一下,柳燕娘就向薛蟒問及有關司徒平的一切。
司徒平祖父是大名總鎮司徒定。他祖父在任上殉難,全傢遇害,隻傢中一個丫頭,帶瞭這他那在襁褓之中的父親司徒興明逃走,遇見追雲叟白谷逸的妻子凌雪鴻,將他二人收下。那老丫頭便是五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呆姑娘尤於冰,被五臺派混元祖師門下弟子女梟神蔣三姑娘殺死。司徒興明迷戀蔣三姑美色,不給尤於冰報仇,反娶瞭蔣三姑為妻。凌雪鴻一怒之下,將司徒興明逐出門墻。他二人又不願回五臺,雙雙逃到新疆天山博克大坂頂上寒谷之內,隱居修煉。
過瞭數十年,司徒平才生下不滿三歲,蔣三姑便被尤於冰的好友、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羅紫煙尋來報仇殺死。司徒興明拼命救護,也中瞭一劍,帶瞭這口祖傳聚奎劍同司徒平,從新疆到五臺求人報仇,又冤傢路窄,遇見金身羅漢法元。法元未出傢時原名何章,費盡千辛萬苦,好容易得到祖師垂憐,替他作主,命蔣三姑嫁他,不想蔣三姑卻逃婚去瞭。法元懷恨多年,如何能放他過去?司徒興明沒料到何章出傢改名,不但沒有防備,反對他訴說真情。法元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時就用劍光將他圈住。司徒興明猝不及防,情知必死,幸好從凌雪鴻處學會先天五遁,借傳傢寶聚奎劍施展金遁,帶瞭小兒逃走。因傷勢太重,自知性命活不瞭幾天。遇見一位王善人,將他父子接到傢中調養。司徒興明用絹寫下一封血書,連劍留給幼子司徒平後,不久就身死。
王善人撫養司徒平瞭不到一年,被側室與奸夫毒死。適逢其會,五臺派嶽琴濱看上瞭這兩個小孩的資質不差,將奸夫淫婦殺死,並搜出那封血書同聚奎劍,帶瞭兩個小孩回華山,想煉神嬰劍。頭一壇先拿王善人的小孩祭劍,被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震穿瞭攝魂瓶,把鎮壇神都趕退。許飛娘路過,合力逐走敵人,王善人之子卻被救去。
嶽琴濱心灰意冷,說他煉這神嬰劍,功敗垂成已經三次,從此不再去煉瞭。
經許飛娘要求,把司徒平寄養在一個鄉農傢內。過瞭四五年,那農傢遭瞭瘟疫,全傢死絕,司徒平便帶瞭那口劍到處飄流,竟然登上五雲步。許飛娘收之為徒後,才知他是十二年前嶽琴濱從王善人傢救出的司徒平。
陰魔一聽,便覺內有玄虛。嶽琴濱或許飛娘都非好生之人,又同道甚多,怎會要寄養農傢?六歲不到的小孩,能於傢人盡死瘟疫下而獨免,飄流瞭五年多,至寶還藏在身邊,更是體內懷藏絕毒,真耐人尋味。再以先天真氣素描洞內,竟無珍寶秘藏,隻在一個隱秘小洞,藏有白陽真人十三頁圖解,不像是留駐之地,?h於此,也是掩人耳目。
這時谷內的紅珠司徒平忽然覺著一股溫香撲鼻,兩眼被人蒙住。陰魔的紅珠化身,以先天為本,拙於後天五行,隻能起動如常人,尤怕色欲沖激本性,連忙回竅,用手摸上去,竟是溫軟纖柔,入握如棉,耳旁笑聲哧哧不已,原來是寒萼,一個人悄悄走進來,和自己鬧著玩呢,微覺心旌一蕩。
寒萼從小就愛頑皮,這是女特徵,上有管頭卻下無被管,成鬱積無泄,多抗拒性強,更是從不出門,非常寂寞。自來瞭陰魔司徒平,她再難定心修氣化神,歸元入竅。陰魔司徒平見她一張宜喜宜嗔的嬌面,憨憨地一味嬌笑,天真未脫,童心猶在,隻是任性。如此百媚橫生,陰魔司徒平心頭也不住怦怦跳動,情不自禁,順握著的手一拉,將她拉入懷中,問道:“大姊姊呢?”
寒萼笑道:“你總忘不瞭她。我從小就頑皮,在她手裡長大,又有父母遺命,不能不聽她的話。可是她把我管得嚴極瞭,又一天到晚打坐用功,真把我悶壞。她今天好似比往常特別,竟用起一年難得一次的九五玄功起來,這一入定,至少也得十天半月。”
陰魔司徒平聽出瞭一點內情,知到體內金丹丹氣,必須由獵物主動引發,才能深入心識,操縱獵物。紫玲用瞭丹藥,就是知寒萼一味嬌憨任性,不知避嫌,必會送上身子供奉奸淫,以引發金丹丹氣。隻是奸臺上應是紫玲的柔弱順受,才能以無辜魔情作纏結,不留瑕疵。對紫玲的借故入定,頗為費解。不過人非太上,孰能忘情,絕代仙娃如小鳥依人,香溫在抱,雖無燕婉私情,卻也銷魂入骨,魔氣深駐。直至寒萼想起該做夜課,方才依依別去。
寒萼走後,陰魔司徒平重新思索許飛娘秘藏的白陽真人十三頁圖解。白陽真人遺留在黔桂邊境風洞山白陽崖花雨洞的壁刻,圖解著熊經鳥伸,外具百物之形,內藏先後天無窮變化,惜其中不解處甚多。這十三頁圖解應是後人所譯,似非完豹,卻也是後天邁進先天的門檻。
陰魔得先天的精華,就是難在先天起動不瞭後天五行,當然不以司徒平的肉身為意,代以紅珠第二元神,溢出無相法身,飛臨花雨洞,即見洞內已有瞭戴傢場的凌雲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