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經火鳳凰心法,兼並瞭紅花老妖婆的元胎,重塑的是根基,對修為無即時補益,但已在熔化紅珠後,雖未能盡化珠氣,已突破第三層的氣化進入第四層的微化,能使外蛻隱隱現現,無必要脫殼。得詳叁陰陽天書的《隔體采補》大法,弭補血影神光必須借淫交過體的缺憾。更得知混元幡收的是元靈,有相之幡物隻是強行以後天真氣,束壓元靈而寄存幡內,本應以先天真氣養育,才能無處不在,但必須增長修為後才能應用。
九天都陰魔大法雖能徹底消化淫侶的真元血髓,但若非對方自願,弄來的真元必有缺憾,或成內患。正如買賣婚姻,心頭上隻是負擔著一種責任拘束的阻力,不能把另一半放在心靈上的最高處。一有外來因素,必是別人占先,在別人才是人的思維下,那另一半就是不被當是人。不能依心奴役著那另一半,就成沖突的壓力。壓力越大,心靈越是怨懟外向,終必是思想控制不住心靈,不知不覺間出賣瞭那另一半,更認為是冠冕堂皇。邪教則不禁濫交,無所謂責任拘束,所以根基不穩,元陰莠蕪不純。
但正派的女仙則上手甚難,初見時都重外貌,能交好後才識重才。要對方上吊,不能無輝煌的外表瞭。於是局部蛻化瞭陰陽叟女身軀殼,分拆瞭絕美的面貌,以女身繼承瞭慈雲群姬皈依的溫香教聖母。男身則自名〈馮吾〉作神的獨生子,愚弄眾生,利用宗教作幌子,勾引些有根器的綠林婦女。
從鳳仙的遺識中,遺下不少綠林蕩女的全盤資訊。因為守法良民不會得到贓官之助,隻有不法之徒,才需要玩弄法律,供其貪墨。所以忠良退避三舍下,出入盡是男盜女娼。鳳仙耳濡目染,習以為常,更頗有艷名,是當地所有三姑六婆的珍寶,得其穿針引線,直可對閨閣私隱瞭如指掌,無往而不利。所以妙一夫人雖告之眾女已遷峨嵋,陰魔則不急於回山會合,免對淫業修為大不方便。
陰魔飛往長沙途中,峨眉是必經之地。才飛近峨眉六七百裡,即見朱文騎著神佛奴,飛得比駕劍光還快,直過瞭峨眉山,再飛出去好幾百裡,落到一個不知名的大山中。朱文下瞭背看見不遠處一座洞府,洞門緊閉。陰魔先天真氣搜查洞內,也不覺洞內有甚真氣,未解神之意,卻被神覺到真氣流動,跑將過來向朱文蹲下,待朱文騎上,就往回路飛去。不多一會便遇見金蟬趕來,一同騎上背,飛到峨眉山腳解脫坡側的解脫庵落下,會見一個年老佛婆。那老佛婆把朱文錯當作瞭英瓊,把這許多情形說瞭,也為陰魔隱身庵簷下聽得瞭去。
原來庵主廣慧師太於五日前坐化後,英男到峨眉後山投奔英瓊,而英瓊已為赤城子虜去多日。到第三天上,英男又到後山,遇見一個中年女道姑,自稱她是女劍仙陰素棠。這陰素棠聽赤城子回報說她所要收歸門下的李英瓊,遺落在莽蒼山中一個破廟之內,急忙駕起劍光,沿途跟蹤尋找到此,見英男根骨甚厚,硬要收做徒弟,帶上山去修道。英男因聽師父說過陰素棠不是好人,執意不肯,但陰素棠法術厲害,不由英男不從,隻得勉強拜師。但英男還是老想拖延,等英瓊回來,費盡許多唇舌,編出一套花言巧語,假對陰素棠說,她與英瓊情同骨肉,舍不得英瓊。陰素棠本來是為英瓊而來,果然大合心願,居然被哄信瞭,但是卻不準她多延,隻能再等兩天。英男恐英瓊回來尋她無著,特到後山留下一信。到這天早上,被陰素棠帶走瞭。
朱文、金蟬回轉,見瞭英瓊道出經過。眾人意料那那神領朱文去的洞府,想必便是那道姑的巢穴。英男留下的信,卻是給芷仙藏在身畔。
原來神兩翼飛程,本比劍光還快,隻因身上背瞭芷仙這個凡人,禁受不住天風,隻得慢慢飛翔,不再高飛,就在離地二三十丈高下,朝前飛去。忽然見山凹處有一隻梅花鹿,倏地加快速度,兩隻鋼爪將那鹿攔腰抱起,仍舊往上飛行。那鹿知道性命難保,便用頭上大角回頭朝神頸間觸來。這角長有三四尺光景,差點沒碰著芷仙的身體。惹得神性起,兩隻鋼爪用力一扣,一齊伸入鹿腹。
在強者的語言,當然不會認為任意虜劫為不當起因,但爭命的掙紮卻是罪大惡極,該死有馀。而且受害者的主人出來討公道,也是死有馀辜。
鹿死前的哀鳴從山凹旁引出一個非尼非道的女子,神想是也知下面的人難惹,正加速度往前飛走。那個女子見那依舊朝前飛行,心中大怒,急忙念誦口訣,將手中執的那柄長劍朝空擲去,脫手便是一陣黑煙,夾雜著一溜火光,朝著神身後飛來。神兩爪松處,放下那隻死鹿,撥轉頭,風馳電掣一般,直往前面逃面一個低坡飛去。慢說芷仙膽戰心驚,就連英瓊也覺得頭暈眼花。飛出十來裡地,神才落地,等到英瓊扶著芷仙跳將下來,敵人飛劍已然趕到。
神一聲長鳴,沖入煙火之中,一個回旋,已將敵人飛劍抓入爪中,擲將下來。英瓊已將身旁紫郢劍撥在手中,忙將手中劍縱身往上一撩,十馀丈紫色寒光過去,將敵人那口飛劍削為兩截,火滅煙消,墜落地下。芷仙受瞭這一番大驚恐和劇烈震撼,竟是手腳疲軟,無力再上背飛行。這時天交正午,那神倏地又沖霄飛起,轉瞬不見蹤影。
忽然從身後樹林子內走出一男三女,就是追來的妙一夫人子女、齊靈雲、金蟬、朱文和墨鳳凰申若蘭。未等招呼打完,忽然一陣狂風過處,飛砂走石,天昏地暗,耳旁又是鬼哭啾啾。金蟬、朱文、若蘭揚手,便三道紅紫色、一道青色的光華和兩道金光,朝英瓊頭頂上飛來,英瓊慌忙將紫郢劍朝上一撩,與兩道紅紫色的劍光迎個正著,其馀那三道光華反投向英瓊身後而去。朱文也照起天遁鏡,發出數十丈長、畝許方圓的五色火光,把天地照得通明。光到處風息樹靜,霧散煙消,依舊是光明世界,馀下紫郢劍與霹靂雙劍如同蛟龍在空中翻騰,隱隱發出風雷之聲。
英瓊正覺著有些詫異,耳旁又是一聲女子的慘叫,忙回頭看時,離自己身後十來丈遠近,躺著適才在空中看見的那個非尼非道、披頭散發、奇形怪狀的女子。還有一個奇形怪狀的男子,業已望空逃去。那也適時飛回,追趕那男的去瞭。從頭上飛過去的那幾道光華,正往回飛去。眾人也相繼收回紫郢劍和霹靂雙劍,互通姓名,果是同門師姊師兄。
神佛奴也飛瞭回來,爪中抓著一個鹿的天靈蓋,兩個鹿角還附在上面,那角紅得像珊瑚一樣,橫枝九出,非常好看。那百忙中擒取那鹿,原來為的是這一雙鹿角,真是人間珍寶,對無自保能力的生物,隻會惹來橫禍,甚至喪身殞命。六人一,一齊往峨眉飛去,直飛到天黑,才到瞭峨眉後山降下。
這時候已是星月交輝,天已二更向盡。那大猩猩早在洞門口徘徊瞻望。芷仙受瞭驚悸,又在背上坐瞭這一天,已是頭暈腿酸,周身如同散瞭一樣,看見洞中有一個石床,摗也支持不住,把置在床上給英瓊的信藏在身畔,原想倒下去稍歇一歇,竟自睡著。
英瓊不知時機緊急,到天明才請神往接英男,誤瞭英男躲入凝碧崖的機會。那朱文自從品嘗瞭陰魔肉後,心有所系,對青梅竹馬的金蟬,總是看不順眼。見面就是拌嘴,無理取鬧,詞窮則乾生氣。可憐金蟬還不知女人心如海底針,藏處浪濤暗湧,危可滅頂,撈得到也管教針尖刺肉,傷痛流血。心變瞭,則彷若毒蛇,越是美得五彩斑斕,其毒越勁,撲火的飛蛾卻越是癡纏。
就因朱文以食相奚落金蟬,為金蟬反唇相譏而恨極。這種藐視對方的心態,而又因某種需求以加以克制,更要表演出巧言令色的人,內心的壓力是會做成無理性的爆炸,把事事針對說成好意勸上幾句,對不憤的說理話,就認為是反倒來說她,又編不出道理來,必是一怒離去。
朱文獨自出外,命猩猿摘花。金蟬為情所系,也追出討好,見猩猿愚昧,未能照朱文所要的小橫枝采瞭下來,無奈自動請纓,朱文似嗔似喜地看瞭金蟬一眼道:“你采來瞭,我偏不要你的。”
對一個被藐視的人,當然自尊自大,凡事抗拒,才顯得她的至高無上,甚至違逆本意,兩敗俱傷,竟然接過猩猩手中那枝長梅。那猩猿也非常淘氣,仗勢欺人,也學言學語,對金蟬道:“偏不要你的。”
惱得金蟬怒起,上前舉拳便打。嚇得那猩猩連躥帶縱,飛一般跳下山崖,無影無蹤。朱文心中沒有金蟬的地位,當然一切事物都從別人的立場作觀點,心底下就是看他受凌虐而後快,對猩猩的惱人舉動,自是賞心悅目,對金蟬的氣結那會有順眼之處,又無理據可申,便不再理會金蟬,回身便走。這時若蘭尋到,譽為女性最高榮耀,忍不住要笑出來,高聲說道:“天都不早瞭,大師姊她們叫回去開辟凝碧崖呢。”
這時神業已飛回,並未接到英男,隻銜回一件白色半臂。眾人隻道神言語不通,因遵妙一夫人指示,要英瓊引路,把凝碧崖通棲雲門戶這條甬路打開,便使朱文代英瓊到解脫坡去看上一看。眾人則按照妙一夫人指定的方向進去。那裡原來是半間石室,盡頭處石壁非常堅固。眾估量地點已對,便由若蘭取出紫煙鋤,向那石壁上面打去,立刻紫光閃閃,滿洞煙雲,大的石塊隨著飛迸。不消十幾下,已將這數尺的石壁鋤瞭一個六七尺長、二尺來寬的石門,昔日原是後洞門戶,那塊石壁是從別處移來封閉的。洞內隻有兩丈多的面積,還是個斜坡,下臨絕壑,旁邊便是那萬丈深潭,雲霧弭漫,看不見底。
地洞中一塊丈許方圓、三四尺厚的大石蓋在上面,四圍俱是符咒。鋤下去後,金光閃閃,任你半邊大師鎮山之寶,那石還是紋絲不動。靈雲連忙率領大傢跪倒,默祝瞭一番。祝罷起身,眼前一道金光亮處,石上符咒竟然不見蹤跡,那塊大石也應手而碎,現出一個石洞。靈雲見下面黑洞洞的,而偏偏朱文、金蟬竟然不在面前。原來適才朱文騎走時,金蟬本想跟去玩玩,還可借此與朱文賠話,因怕姊姊攔阻,特意走在眾人後面,偷偷地溜之大吉。眾人無法下去,隻得等他二人回來,就等瞭兩個時辰,朱文、金蟬才回來,也把陰魔引來瞭。陰魔隱身在旁,看看奠教之聖地凝碧崖是否一如傳說的全山聚寶。
芷仙聽朱文所說情形,才想起昨夜進洞時,曾在石桌上撿起一封信,上寫“瓊妹親拆”。因彼時身子困倦已極,一倒頭睡著,便把此事忘卻。聽得英男昨晚尚在廟內,今早才被那道姑逼走,才知自己誤瞭人傢,不由又羞又急,又不好意思直說出來。隻說信在床褥底下,回洞內一轉才把身上的信那出去。
靈雲志在凝碧崖,說是無需忙在一時,便把英男的事壓下,領眾人重又進石洞,由朱文持著天遁寶鏡前導。那洞隻容一人出入,頂又不高,及至走下去有數
十丈遠近,忽然覺著空氣新鮮起來。繞瞭幾個彎子,走到盡頭,原來已出洞口,,面前是一座峭壁。那洞口上下半截,平伸出去,上面隻露出寬約數尺的一個孔洞,隻見雲霧弭漫,也不知離上面有多高。再走到崖側,往下一望,下面也是層雲隔斷,看不見底。眾人起初估量那裡一定是美景非凡,充滿瞭好奇之想卻走瞭好一會黑路,好容易前途才出現一些光明,盡頭處卻是寸草不生,枯燥無味的一個死崖口。除瞭靈雲年長,相信妙一夫人不是別有用意,便是自己同眾人還未走到地頭。英瓊是去過的人,已知道這裡決非凝碧崖。馀人大半失望。若蘭失聲笑道:“這裡就是凝碧崖麼?外頭上不見天,下不見地,洞內又是這樣黑洞洞的,我們又不是要逃走避難,好端端地跑到這裡來居住,有什麼意思呢?”
金蟬將寶鏡向下一照,霞光到處,下面雲沖散,一雙慧眼,早看見底下一個廣崖,崖上下叢生許多奇花異草,嘉木繁蔭,溪流飛瀑,映帶左右,果然是一個仙靈窟宅。眾人雖然看得沒有金蟬那般清楚,也看出下面的山光水影,一片青綠,別有洞天,果然無愧“凝碧”二字,隻是無路可通,英瓊、芷仙難以上落。忽聽頂上鳴,佛奴從上面崖旁那數尺圓的孔洞中,束翼翩然而下,英瓊拉瞭芷仙騎上背。那將身往下一撲,橫開雙翼,朝孔洞中斜飛而下。四人駕起劍光,飛身下去,一會工夫,便已著地。
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時常春,十分幽靜,端的是仙靈窟宅,洞天福地。隻見四面俱是靈秀峰巒,崖高有七八十丈。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樹,高隻數丈,樹身卻粗有一丈五六尺,橫枝低極,綠蔭如蓋,遮蔽瞭三四畝方圓地面;樹後崖壁上面蘿披拂,滿佈著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卉,觸鼻清香。綠苔痕中,隱隱現出有丈許方圓的“凝碧”兩個方丈大字。
左側百十丈的孤峰撥地高起,與凝碧崖並列,姿態玲瓏生動,好似要飛去的神氣。右側崖壁非常峻險奇峭,轉角上突出一塊形同龍頭的奇石,一道二三丈粗細的急瀑,從天半的石端飛落。離那奇石數十丈下,又是一個粗有半畝方圓、高約十丈、上豐下銳、筆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頂像缽盂一般,正承著那一股大瀑佈。水氣如同雲霧一般,包圍著那白龍一般的瀑佈,直落在那小孤峰上面,發出雷鳴一樣的巨響。飛瀑到瞭峰頂,濺起丈許多高。瀑勢到此分散開來,化成無數大小飛瀑,從那小孤峰往下墜落。峰頂石形不一,因是上豐下銳原故,有的瀑佈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簾子,有的粗到數尺,有的細得像一根長繩,在空中隨風搖曳,俱都流向孤峰下面一個深潭,順流往崖後繞去。水落石上,發出來的繁響,伴著潭中的泉聲,疾徐中節,宛然一曲絕妙音樂。聽到會心處,連峰頂大瀑轟隆之響,都會忘卻。
那濺起的千萬點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顆顆似明珠一般,不時隨風滾轉。近峰花草受瞭這靈泉滋潤,愈加顯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瀑勢到此分散開來,化成無數大小飛瀑,從那小孤峰往下墜落。有的瀑佈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簾子,有的粗到數尺,有的細得像一根長繩,在空中隨風搖曳,匯成一道清溪,流向孤峰下面一個深潭,順流往崖後繞去。那濺起的千萬點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顆顆似明珠一般,不時隨風滾轉。近峰花草受瞭這靈泉滋潤,愈加顯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那凝碧崖深居峽底,四面環繞高山,崖壁上面有一個洞府,是長眉真人準備光大門庭時開辟出來的太元仙洞,洞中的石頭,本是一種透明質地,日夜光明,最宜修道人居住,可通往棲雲洞內。除飛的雲路,蛇竄的峭壁,洞門外西面還有一條隱密秘徑,直通後山飛雷嶺髯仙李元化洞府旁邊的一個已經閉塞的石洞之中。
靈雲便領眾人同上高崖,去尋那座太元洞府,忽聽泉聲聒耳,如同雷鳴一般。眾人往前面一看,對面崖壁下面有一條長澗,寬有數丈。中流倏地突起一座石峰,石峰上面叢生著無數的青松翠柏,四圍俱是大小孔竅。澗中之水,被那小石堆分成十數條銀龍,從崖側奔騰飛湧而來。流到那石峰根際,受瞭那石的撞擊,濺起幾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繞過石峰,化成無數大小漩渦,隨波滾滾往下流頭奔騰澎湃而去,好似那中流抵柱都要被沖走。水撞在石縫孔竅中,收翕吞吐,響成一片黃鐘大呂之聲,與剛才瀑佈的鳴聲,又自不同。若蘭見那石峰體態玲瓏,屹立中流,一任下面奔流沖射,自一動也不動,又雄美,又好玩,心中高興,飛身一縱,便到瞭石峰上面,才見到那要尋的洞府在崖下去不到十馀步。
那洞寬大宏敞,正對著那座中流砒柱,洞門上藤蘿披拂,叢生著許多奇花異草,上面有“太元洞”三個大字。裡面鐘乳下垂,透明若鏡。就著石洞原勢,辟出大小寬狹不同樣的石室,共有一百多間。走到洞府最後,是一間兩三畝寬的石室。往南走去,果然發現一條甬道。越走光線越暗,便由朱文、金蟬用天遁鏡在前照著行走。又走瞭二十多丈遠,業已到頭,鏡光照處,石壁上面寫著“棲雲門戶”四個篆字。一鋤下去,那石頭竟似豆腐塊似的,隨手而落,開辟出一個六尺高三尺寬的門戶,正齊那篆字下面,恰好篆字當成門額。那石壁竟有三尺多厚,外面正是適才由上面下來時,到此無路可通,後來駕劍光下去的那個洞口。
陰魔氣化瞭法身,隨眾人穿流洞天福地,不是無所依戀,隻是修為有別,又不敢采擷女同門的道基,留此無益有患。兼且神似有所覺,頻頻不知所圖的沖身過來,看來是氣化的法身避得開視線,但神的修為日久,嗅覺特別靈敏,對氣味的析別力強,不受愚惑。陰魔的無相先天心法,最是心無掛礙,在其善舍,任它青山綠水自成天地,自身有自身的去處,繼續往長沙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