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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黨

  清晨。

  左漢江站在鏡子前,一絲不茍地打著領帶。

  裁剪得體的西裝穿上身。

  衣櫃拉開,從整排名表裡隨意挑瞭一隻系到腕上。

  左漢江這才滿意地走出房間。

  費晴正在整理東西,準備出門。

  「今天周末,還要上班嗎?」

  「不用,但要到其他幾個分局查些東西,你今天要出差吧?」

  「去談點業務而已,晚上就回來。」

  左漢江說著,朝她走瞭過去。

  費晴今天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極能勾勒出她那S型曲線的及膝一步裙。

  她修長的腿上裹著淺灰色的絲襪,腳上踩著黑色細根的亮光高跟鞋。

  在左漢江所遇到過的無數女人裡,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氣質上比得上費晴。

  看到她這樣風情款款,左漢江幾乎不想走瞭。

  他從費晴身後摟住瞭她,在她耳旁呢喃:「你真漂亮,看得我都不想走瞭……」

  費晴感覺到瞭他抵在自己臀間的堅硬。

  於是就給他抱著。

  任由左漢江的硬挺緊貼在她的臀間,用力的摩挲。

  她很快轉過身來,跟左漢江擁抱在一起。

  半響,才分開來。

  她細心地幫他整理瞭領帶跟西裝外套,說。

  「好瞭,時候也不早瞭,我要先走瞭。」

  左漢江眼裡飽含著濃濃的不舍。

  「真舍不得跟你分開,不若你把這份工作辭瞭吧,又不是養不起你。」

  江城警局重案組主任,手裡握著不小的權力。

  費晴位居江城警界高層,沒有能力與機緣,一般普通人想憑借努力,終其一生都難以攀上她現在的位置。

  但在左漢江這裡,他卻有說這名話的本錢。

  費晴聽瞭,毫無半分興趣:「我對貴婦人般的生活沒有半點憧憬,你知道的。」

  左漢江聽後,也笑瞭笑:「也是。」

  他不正是喜歡她身上這股凌厲的作風,與高貴的氣質嗎?

  出門之前,他最後又輕輕抱住瞭費晴,低下頭,吻住瞭她紅潤的嘴唇。

  費晴反手挽上他的脖子,和他在門口擁吻瞭一會,才松開手。

  「行瞭,我先走瞭。」

  費晴最後再幫他整理瞭下衣服,先一步開車離開瞭。

  她開的是左漢江車庫裡那臺黑色的奔馳車。

  左漢江則坐上他那輛庫裡南,後腳離開。

  奔馳車開進市區之後。

  費晴觀察著後視鏡,確認沒有車子跟著後,她駛進瞭一個地下車庫。

  地下車庫的最裡處,停著一輛不起眼的桑塔納。

  費晴把奔馳車停在旁邊的車位後,便坐上瞭那臺桑塔納。

  她沒有駛往她剛才嘴裡說的分局。

  而是往另一個駛往郊區的方向,一路疾馳。

  四十多分鐘後,車子來到瞭老城區。

  確認身後沒有人跟著,費晴踩著高跟鞋,走進瞭一片老舊的小區裡。

  「噔,噔,噔。」

  沒有電梯,她一步步從昏暗的樓梯走上去。

  到瞭最頂層的八樓,費晴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瞭一把鑰匙,開瞭門。

  這是一間狹窄的出租屋,有些凌亂。

  費晴似乎對這裡很熟悉,關上門後,她徑直就走進內裡。

  從房間一個緊鎖的櫃子裡,她拿出瞭一些東西。

  一隻老舊的手機,一支錄音筆。

  還有一個帶著四根天線的方形小黑盒,末端連接著一對監聽耳機。

  費晴走到窗戶邊的桌上。

  她從那臺手機的地圖軟件裡,看到瞭一個正在不斷移動的紅點。

  連接好錄音筆,按下瞭黑盒子上的按鈕,隨後戴上瞭耳機。

  耳邊起初傳來一些沙沙的聲響,隨著調整,聲音很快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男人的呼吸聲。

  對方的嘴裡偶有沉重的吐氣聲傳出來。

  費晴知道,男人正在抽雪茄。

  除此之外,耳邊沒有聽到其他的任何聲音,一切很平靜。

  費晴耐心地坐在桌前。

  耳邊聽著的,是一個和她同床共枕瞭兩年的男人。

  左漢江。

  但此刻,費晴那張美艷的臉上神情肅穆。

  看不見一絲半點方才分別時的柔情蜜意。

  她美麗的眸眼微微凝著。

  像一隻正在守待著獵物出現的母豹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耳邊的男人悠然抽著雪茄,一切平靜。

  費晴沒有半點著急。

  耳邊突然傳來瞭熟悉的手機鈴聲。

  她聽到左漢江的聲音終於響起。

  「三十分鐘後到。」

  費晴目光一凝,繼續冷靜沉著地等待著。

  半小時後,她聽到車門合上時發出的沉悶輕響,左漢江下車瞭。

  地圖上的紅點停在瞭一個令她有些意外的地方。

  過瞭一陣,左漢江的腳步聲變得清晰起來。

  他在走樓梯。

  對於一個身傢以十億計,出入有司機豪車接送的名流企業傢來說,放著電梯不乘走樓梯,是件挺稀罕的事。

  不過費晴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同樣是江城的老城片區之一,那裡的老式樓房基本都沒有電梯。

  費晴在心裡默默計算著她的步伐次數。

  當男人的腳步聲終於停下後,她迅速的在桌前的一張白紙上寫下瞭兩個數字。

  〖198、8〗

  數字代表著她數到的,左漢江一共踏出的樓梯臺階步數以及他所在的樓層。

  「篤篤篤。」

  左漢江敲瞭三下。

  過瞭一會。

  「咿呀」的一聲,門開瞭。

  「大師。」

  「進來。」

  一道沙啞得讓人聽上去有些不舒服的低沉男聲,傳進耳朵。

  聽到這把聲音,費晴深吸瞭一口氣。

  握住鉛筆的右手也不由得緊瞭緊。

  她認出瞭這把聲音。

  劉大軍!

  這個她一直在等的人,終於出現瞭。

  劉大軍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到耳邊。

  「你來這裡,沒有問題吧?」

  他的話問得有點沒頭沒尾,但左漢江顯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左漢江回答他:「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我們的關系她至今仍然一點都不知情。」

  「真的嗎?你要確定才好。」

  劉大軍顯然依舊有些不放心,低沉著聲音說。

  「我這次專程從東南亞回到江城,是冒瞭很大的風險的。」

  正期待他們繼續說下去,監聽耳機裡傳來瞭另外一把渾厚的男聲。

  「這一點大師可以放心,他們兩個明年都打算結婚瞭,對吧,漢江。」

  聽到這聲音,費晴心裡非常吃驚。

  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費晴知道江淺警局裡有內鬼。

  一直以來,案件的內部消息一直被暗中泄露。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內鬼竟然會是這個人。

  難怪這些年,對方一直肆無忌憚地接連犯案,他們的調查進程每每到瞭關鍵的地方,總是失去最重要的線索跟證據。

  費晴的臉色無比凝重,繼續聽下去。

  「準確說,我們打算過年前就結完婚。」左漢江回答他。

  「唔……」

  劉大軍聽到這裡,顯然松瞭一口氣。

  頓瞭頓,他沉著聲又問:「建剛說,那個傢夥出瞭車禍,現在在你那?」

  「對。」

  「有可疑的地方嗎?」

  「應該隻是一起意外,他現在成瞭半植物人,雖然能睜開眼,但對外界沒有半點反應。」

  「一丁點都沒有嗎?」

  對方似乎在這個問題上有著非同尋常的執著。

  左漢江聽瞭,並不生氣,反倒笑瞭笑。

  「當然,我就是為瞭親眼確認他的車禍是真是假,才主動提出把他帶到我的地方去的。」

  「結果呢?」

  「結果?」

  左漢江笑瞭笑,「結果就是,他心愛的老婆每天晚上跟我在床上做愛,他卻像個白癡一樣,一點讓人提起興致的反應都沒有。」

  費晴在監聽耳機裡,聽到男人用無不得意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神情。

  聽到他這麼說,另外兩人都笑瞭。

  特別是被那渾厚男聲稱作大師的劉大軍,笑得最是陰冷。

  「江文景,你作夢都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就因為你,害我必須像喪傢之犬一樣的躲到海外,足足二十年。」

  頓瞭頓,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冷冽起來。

  「聽好瞭,現在已經到瞭最關鍵的時候,成敗與否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一定要給我死死地盯住這對夫妻倆。絕對不能再像二十年前那樣,最後時刻被他們壞瞭事。」

  「明白瞭,大師。」

  劉大軍語氣陰冷,甚至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強硬意味。

  但令人震驚的是,不管左漢江還是另外那個人,以他們的社會地位,在劉大軍面前竟都表現得很恭敬。

  費晴不僅從他們的語氣裡聽到瞭順從,甚至還聽到瞭一絲狂奮。

  她又想到瞭劉大軍所說的話。

  半個月時間……

  那不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時候……

  她心裡不由凜然。

  ※※※

  餘寶死瞭。

  他的爸媽收到警方的通知,從千裡之外連夜趕到江城。

  兩個半百的人哭成瞭淚人。

  他們領回瞭餘寶的遺體,準備擇日火化。

  見完瞭他們父母,江淺心頭抑鬱難解。

  雖然表面上看來,餘寶的死似乎隻是每天都會上演的,千千萬萬個意外中的其中之一。

  隻有江淺清楚,餘寶是因為幫自己出頭得罪瞭羅東,被他身邊的小鬼害死的。

  想到羅東,江淺的心又不可避免的觸及到安簡。

  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何哥,羅東那傢夥,有調查到什麼瞭嗎?」

  在警局的門口撞見費晴的得力助手何鵬,江淺匆匆上前。

  「是江淺啊。」

  見到是他,行色匆匆的何鵬停下腳步。

  「這姓羅的小子,這兩天我讓人幫你查瞭查,發現瞭一點東西。」

  江淺精神一震:「什麼東西?」

  「你可能要失望瞭,因為跟你朋友的死沒有什麼關系,是這小子以前幹過的一些事情。」

  江淺愣瞭一下,問:「何哥,別賣關子瞭,到底是什麼?」

  何鵬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回答他:「這個叫羅東的小子,很久以前曾留下過案底。」

  「在他上初中的時候,他曾用強迫的手段與一個名叫徐麗的女生發生瞭關系,性質很惡劣。女方傢屬本來已經報案瞭,但由於他那個時候還未成年,無刑事責任能力,警方不予立案。」

  「而且在他一個遠方親戚的賠償幫助下,他與受害人及其傢屬庭外和解,這惡劣事件就這樣被揭過。我的人查到他在江城名下有兩處正規房產,看樣子混得很好。」

  「還有這樣的事?」江淺聽後很是震驚。

  「還有,徐麗?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他猛然想起,安簡曾經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她初中的時候有一位非常要好的同桌,後來突然就舉傢不知道搬到瞭哪裡,從此徹底失聯。

  安簡的那位初中同桌,名字就叫徐麗。

  是羅東強暴瞭她,讓安簡這位要好的同桌從此永遠消失在所有同學面前。

  「羅東強暴瞭一個女生,就這樣,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江淺難以置信地問。

  何鵬也有些無奈地說:「沒辦法,那小子犯事那會沒有成年,而且他的遠方親戚也挺有來頭,讓對方主動撤消上訴,私瞭瞭案子。別說那個時候,就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想要把他定罪都很難。」

  江淺知道羅東是個混子,卻不知道他渣到瞭這樣的地步。

  安簡竟然給這樣一個人渣追求到手。

  江淺的臉色難看到瞭極點。

  「有什麼新發現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何鵬理解他的心情,拍瞭拍他的肩膀,進去瞭。

  江淺抿著嘴。

  心裡像吃瞭蒼蠅一樣惡心難受。

  蘇凝這兩天沒在他傢裡過夜。

  安簡這幾天跟羅東鬧瞭矛盾,回蘇凝那兒住瞭。

  蘇凝對江淺真的很好。

  成瞭江淺的女朋友,她依然希望江淺以後能跟安簡重新和好。

  江淺沒有開口,蘇凝仍然主動的偷偷套著安簡的話。

  透過蘇凝這兩天的旁側敲擊,江淺已經知道,安簡這幾天一直都在羅東住的地方過夜。

  他們兩人不僅發生瞭關系。

  安簡跟羅東鬧矛盾的主要原因,更是因為兩人在做愛的時候,羅東射進瞭安簡的身體裡。

  江淺想起瞭他昨晚通過手機,親耳聽到的安簡跟蘇凝的對話。

  蘇凝打趣的問她:「這才剛剛交往,不是該濃情蜜意的時候嗎,怎麼就吵架啦?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安簡似乎有些羞於啟齒,在蘇凝的耳旁悄悄地說瞭什麼。

  蘇凝隨後吃驚的地說:「你說什麼?他昨晚,射在你裡面瞭?」

  「你們,平時親熱的時候,都沒做安全措施的麼?」

  安簡有些臉紅,微微的沉默後,才帶著些許生氣地說:「平時都有要求的,可是他昨天晚上,做到最後的時候,他偷偷的就……」

  蘇凝明白過來:「他把套子摘瞭?」

  「嗯。」

  「射進去多麼?」

  「…………」

  「嗯……流瞭好多出來。」

  「我的天,他也忒壞瞭,就是故意的。」蘇凝很是擔憂,「有吃緊急避孕藥吧?」

  「有……一整天,肚子都有點痛呢。」

  聽到這裡的時候,江淺幾乎有些呼吸不上來。

  一想到從羅東的骯臟精液,竟然射入到瞭安簡的身體裡面去。

  江淺就渾身發抖。

  他隻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否則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幾乎要爆炸瞭。

  深吸瞭一口氣,江淺驅車前往安簡的公司。

  他猶豫瞭很久,決定不管安簡相不相信他,他都一定要把羅東幹過的好事告訴安簡。

  他實在忍受不瞭善良的安簡被這種人渣占有瞭。

  安簡的公司最近一直加班。

  直到晚上八點半,他們公司大樓下才陸陸續續有員工下班回傢。

  江淺站在他們公司大樓對面的馬路旁,焦灼不安地等待著安簡出來。

  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從江淺的面前駛過。

  突然又重新退瞭回來。

  車窗降下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果然是你,江淺!」

  坐在車裡的,是一個年紀跟江淺相仿的男青年,戴著眼鏡,長相斯文帥氣,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

  看到他,江淺又驚又喜。

  是他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最要好的死黨,現在已經成為一名出色警察的嚴武。

  「嚴武,你怎麼……」

  嚴武沒有答他,而是反問:「這麼晚瞭,你站在路邊做什麼?」

  「藝軒廣告圖文,這是……安簡上班的公司吧?」

  他朝車窗另一邊望瞭望,恍然大悟地笑瞭笑,「你是在這等安簡下班吧,真讓人羨慕。」

  江淺神情有些復雜的一嘆。

  嚴武看出他的異樣,有些疑惑,「怎麼,一副有故事的樣子?」

  江淺苦笑。

  「真的好久沒見瞭,找個地方,喝一杯吧。」

  嚴武訝然:「你不是在等安簡嗎?」

  江淺搖頭:「我們分手瞭。」

  嚴武不由愕然。

  他很是吃驚:「怎麼會?」

  江淺苦澀一笑:「找個地方坐下,我再慢慢跟你說吧。」

  嚴武點頭:「上車。」

  兩人在附近的一間酒吧裡,找個安靜的包廂坐下。

  「安簡是那種一旦愛上一個人,就一顆心死心塌地地放在他身上的女生,她不是一個會輕易提分手的人,我看人是不會錯的。」

  嚴武和他碰瞭碰杯,淡然地說:「說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江淺嘆瞭一口氣,仰頭猛灌瞭一大口啤酒。

  嚴武是他從小到大關系最好的死黨。

  江淺跟他的關系,就等於安簡跟蘇凝之間的關系,沒有什麼是不能跟他說的。

  而且嚴武比他更聰明,從小到大不知給他出過多少主意,是江淺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隨即把這段時間以來,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事,全都告訴瞭嚴武。

  幾大杯啤酒見底後,江淺才終於說完。

  「我知道你跟我媽一樣,都是無神論者,這種事情,你聽瞭隻會覺得是無稽之談。但這確實發生在我身上,就算你不信也……唉……算瞭。」

  江淺嘆瞭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嚴武,卻是越聽眉頭越是緊鎖。

  「不對……」

  江淺愕然問:「不對什麼?」

  嚴武看他一眼,「我指你說的這些事,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或者說,疑點。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圍繞在你身上所發生的事,實在太離奇,太怪異瞭嗎?感覺就像是有目的性的在針對你一樣。」

  「而這些事情,其實有很多顯眼的疑點,隻是你沒有發現,或者說你當局者迷,把它們漏掉瞭而已。而解開瞭這些疑點,說不定能撥開眼前這層迷霧,看到事件的本質。」

  「什麼疑點?」江淺聽得精神大振,「快跟我說。」

  「疑點多著呢,我們一個一個來捋清它。」

  嚴武推瞭推鼻梁上的眼鏡。

  「第一個疑點,就是你說的那幅詭異的畫作。告訴我,那幅畫,是不是所有事件,甚至包括你跟安簡分手這件事的最初根源?」

  江淺深吸瞭一口氣,認真的點瞭點頭:「沒錯,就是那幅畫。」

  「錯。」

  嚴武淡淡的回答他,「你漏掉瞭一個更關鍵的因素,那就是……」

  「江叔給你發的那條語音信息!那,才是整個事件的最初根源。」

  江淺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嚴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吟著說出瞭另一句奇怪的話來,「我結合瞭一系列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隱隱得出瞭一個我有些不敢想的結論,那就是……」

  「江叔的車禍或許不是偶然,更有可能……是他自己刻意安排的。那條語音信息,也應該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由另一個人按照設定的時間發送給你。」

  在江淺震驚的目光中,嚴武臉色凝重地說。

  「你很可能,被某個人安排成為瞭一顆關鍵的棋子,或者說拋出去的誘餌。結合我得到的信息,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

  「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