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尊堡內的謝傢父子和香玉山在謀劃著對付樓西風,而樓西風也在川幫的范傢大宅裡聚集瞭眾人商量對付獨尊堡,說是商量,其實樓西風心中已經有瞭定論,隻是分配任務罷瞭。
“現在成都內外還不聽從我號令的除瞭謝老頭兒以外已經沒別人瞭,接下來我就要對付他獨尊堡。如今我們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正是鏟除獨尊堡這顆大毒瘤的時候,眾位可願意隨我成就一番事業?”樓西風得意洋洋的左右看著,實際上他主要是在看原來的成都兩巨頭,范卓和奉振,其他在座的人可都是自己的嫡系親信。
“呵呵,賢婿的敵人就是我范某的敵人,這點我早就在長街上宣告過瞭,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能頂住瞭。上次那個黑衣殺手嘴裡撬出來的東西不多,不過已經肯定瞭巴陵幫與獨尊堡互相勾結的事實瞭,如果不先下手為強,恐怕我們就要反受其害。”范卓瞇縫著眼睛捂著自己肥胖的大肚子說道。
“樓先生所指就是我奉振的行動目標,奉某肝腦塗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辭。”盡管有些憋屈,不過能屈能伸也是奉振的作風。
“很好,那我就分派任務。小子無德無才,全靠眾位支持幫襯才能走到今天。第一支令,范卓老嶽父和奉振奉大俠。”
“得令!”范卓和奉振兩個沒人對視瞭一眼,這裡也不是軍營,搞什麼?不過還是很配合的站起來垂首聽命。
“我命你二人帶領本部人馬,配合絲娜、采琪以及袁指柔的赤眉軍,掃清成都城內混入的獨尊堡以及巴陵幫的奸細,殺無赦!”
“是!”
“滅絕,你與婉清、紅棉、星竹、二娘等人,帶著自己的本部峨眉弟子,作為接應,支援指柔的赤眉軍。一定要將城內的敵人全部肅清。”
“明白。”
“玉華,你身子還吃得消吧?”樓西風轉頭含笑看著宋玉華。
宋玉華的臉上一朵紅雲飛過,“公子盡管吩咐。”
“獨尊堡你熟悉,就由玉華配合箏兒、劍屏、方怡圍攻獨尊堡,務必將獨尊堡攻陷下來,鏟除這顆成都城最大的毒瘤。”
“是,玉華明白瞭。”
“蝶舞、阿朱你們會同不二、九難、小手、素素、莎莉、貝兒、美琪兒、十三等人負責狙殺謝暉、謝文龍以及香玉山、侯希白,具體的計劃由蝶舞你們自己自己定。”
蝶舞在身旁微微的一笑點頭,看樣子心中已經有瞭一定的計劃。
“紅紅,這還需要你的消息瞭,侯希白躲在哪裡,謝傢父子能從哪裡突圍等等,就看你的瞭。”
“放心吧,一會兒我會和蝶舞姐姐碰頭,保證不會耽誤瞭你的事兒。”
“至於襄兒,你的丐幫專門負責清理戰場,敵人丟棄的財物、兵刃、死屍什麼的統統的都給我收回來,明白嗎?”
“知道瞭。”
“很好,那就分頭去準備吧,明天凌晨發動總攻!”
“是!”
樓西風吩咐完,向後一仰很逍遙的躺在躺椅上,這張躺椅本來是范卓的,不過呢,老丈人貌似很心疼自己的姑爺兒,讓樓西風躺占據瞭。看他那副逍遙自在的樣子,范卓真的很想問,“我的賢婿,你做些什麼?”
“我嗎,就穩坐中軍帳,坐等凱旋歸。”樓西風貌似能猜透范卓的想法似的,閉著眼睛輕聲的哼唱道。
這一夜對於成都來講,註定是一個風雨驟來前的夜晚,連普通的老百姓都感覺到瞭那種沉悶得讓人無法控制恐懼的壓抑氛圍。而樓西風要和獨尊堡決戰的消息也沒有特意的瞞過獨尊堡的探子,隻是普通的信息傳送渠道以及被切斷瞭,特別是獨尊堡外突然被大批的軍馬給圍困在當中,都是正規軍隊,不過謝暉還是知道瞭樓西風在倉促之下發動進攻的消息。
“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而且好像早就有所預謀,包括軍隊的調動。我相信圍困我們的人馬就是剛剛掃平瞭巴盟龍泉山大本營的那一批人馬,從他們的身上還殘留著剛剛廝殺過的血腥氣息,沒想到他們竟然馬上翻頭回來對付我們瞭。獨尊堡雖然堅固,但在數萬軍隊面前根本無法抵擋得瞭,謝堡主,我看咱們還是暫時放棄獨尊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香公子,獨尊堡沒瞭,我謝暉的人生也就沒瞭,難道要我寄人籬下?香公子如果想走,我自然會命人帶著公子在秘密渠道逃生,至於我,”謝暉慘然一笑,“與獨尊堡共存亡。”
“那謝公子呢?”
“他與你一起走,怎麼也留下謝傢的血脈。”
“可是爹……”
“別說瞭,你們快走,否則誰都走不瞭。”
謝文龍和香玉山兩個人從地道裡鉆出來的時候,幾乎就是在沐劍屏下轄軍隊的後面,看著齊整沉默得好像是一個整體的人馬,兩人都倒吸瞭一口涼氣,尤其是香玉山也算是治過軍,知道這樣的軍隊的戰鬥力的可怕。
兩個人在夜幕掩護下,辨明瞭方向,向著巴陵的方向潛去。等到天明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距離成都很遠瞭,但是卻依然能感覺得到濃烈的殺氣,那是無數人舍死忘生的戰鬥產生的氣蘊,如果站在高處,會發現在戰場之上有一層濃濃的雲氣生成,那叫戰場之氣,非人力可控制的天地之殺機。
“我們已經到瞭烏江瞭,在烏江乘船逆流而上,進入長江流域,到巴陵既安全又方便。我早就在此準備好瞭船隻,以備不時之需。”香玉山對自己未雨綢繆的安排很是沾沾自喜。
果然,在江邊,有一艘快艇正等在那裡,船並不是很大,能容納十多個人,但是船頭和船尾都是那種很翹的給人整體非常輕盈的感覺。
“香少,您回來瞭。”一個大胡子的漢子看到瞭香玉山,急忙將手裡的雞腿幾口吃掉,站瞭起來。
“啊,這邊一切都好吧。”一邊說著,香玉山帶著謝文龍跳上瞭快艇。
“都好,就是有些無聊,等的時間太長瞭。”
“嘿,你倒是好生活呢,在這裡有酒有肉的。”香玉山的眼睛盯著大胡子,大胡子一樂,“香少,您也來點?”
別說,香玉山聞著燒雞和燒酒的味道還真的有些餓瞭,看瞭看謝文龍,萎靡的他也是一副饑餓的樣子,盡管燒雞是廉價的,燒酒是劣質的,但這個時候卻在著他們。香玉山和謝文龍也不客氣,坐瞭下來,抓起燒雞就大吃起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開船?”
“好瞭,香少有命,開船瞭。”
“哎喲嘿喲,開船瞭……”快艇上一共有六名水手,紛紛操起瞭木槳開始劃船。
“沒想到這次竟然一敗塗地,哎,來日東山再起,我一定要把樓西風給千刀萬剮。”
“謝公子也不用那麼沮喪,勝敗兵傢常事啊。”突然香玉山手掌如同鷹爪一樣閃電的抓出,掐在瞭謝文龍的喉嚨上,此時的謝文龍正抓著一隻雞腿大嚼,根本沒有想到香玉山會襲擊他。
“我相信那個樓西風不是簡單的人物,他一定會派人追殺我們,為瞭甩掉追兵,謝公子你就委屈一下,先死瞭吧。”香玉山無比輕松的說著,嘴裡還灌瞭一口酒,似乎很欣賞眼前謝文龍眼睛突出臨死之前的樣子。
屍體無聲的倒下,臉上還是一片的愕然,大瞪著雙目,兩條血線從死去的眼眸裡流出來,謝文龍至死都想不到香玉山會下此毒手。
“哼,這艘船多一個人坐就會減慢一點速度,所以呢,你謝文龍還是死瞭的好。”香玉山輕描淡寫的說著,“何況,你現在一點的用處都沒有瞭,還敢和我爭燒雞燒酒?”
“那邊那個水手。”香玉山突然對著一個水手點指道。
“香少叫你呢,沒聽到嗎?”大胡子怒喝著自己的屬下。
“哎呀,不是沒聽到啊,我是怕香少像殺小雞一樣殺瞭我呀。”那個水手一開口竟然是一個很嬌俏的女人的聲音。
“啊,你是誰?”香玉山驚愕的叫道,同時他很想站起來,但是卻腳下虛浮,站立不穩,這現象很像是暈船,但是自小在船上長大的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暈船而是中毒瞭。
“要你命的人瞭。”那女人一抹臉上的易容膏藥,輕叱一聲,“姐妹們動手瞭!”
“靈素妹子,別擔心,他已經中毒瞭!”大胡子的聲音也變瞭,變成瞭阿朱的聲音,也隻有阿朱才能將相處不過一個時辰的人學得惟妙惟肖。
“小心啊,阿朱姐姐……”
“哈哈,你們果然是樓西風那癟三的女人,嘖嘖,他可真舍得派你們出來狙殺我?”香玉山突然站得很穩,手掌如鉤鉤住瞭阿朱的腰,“嘖嘖,好細的腰啊,怎麼能扮成一個大老爺們,一點破綻都沒有,要不是你們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我真的已經上當瞭。”
其他的四人也紛紛將臉上的易容膏藥抹掉瞭,露出瞭自己的本來面目。分別是孫不二、葉莎莉、貝兒、美琪兒。但是她們都不敢妄動,因為現在阿朱被香玉山掌握著,香玉山嘿嘿笑著,“你們一個比一個漂亮。你們三個還是藍眼睛的,是域外人吧?連我都有點嫉妒那癟三的艷福瞭。”
“放開阿朱,饒你不死!”孫不二抽中瞭寶劍,冷哼道。
“嘿嘿,你說放就放啊?當我是三歲孩童?你們乖乖的給我撐船,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否則的話,別怪我辣手摧花。”香玉山的手指掐在瞭阿朱的脖子上,一運勁,阿朱的臉色就變成瞭紫紅色。剛才謝文龍死去時候的慘樣還在船上,這一下眾人都不敢亂動瞭。
美琪兒和莎莉兩個人是背對著香玉山,互相對視瞭一眼,美琪兒猛的抖動瞭一下手中的木槳,包裹在木槳裡面的巨大的雙手劍冒瞭出來,發出沉悶的斬空聲,向著香玉山的後背就是一劍。
“哈哈,你們真的不管她的死活瞭?”香玉山背後如同長瞭眼睛,身子一轉,手裡的阿朱變成瞭擋箭牌,而香玉山的眼睛裡露出瞭殘忍的神色。
“狂暴吧,水龍!”在美琪兒身後的莎莉一直都是默默的低著頭,此時猛然雙臂一展,從她的腳下一團灰色霧氣“膨”的一下炸開,在瞬間,腳下的水面開始瞭漩渦,劇烈的旋轉起來。而美琪兒也收回瞭自己的雙手劍,退到瞭莎莉的身旁,微笑地看著香玉山。
香玉山感覺到瞭不好,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手指上的力道加重,幾乎要掐死阿朱的剎那,強烈的不好感覺讓他猛的摔出瞭阿朱,自己則沖身而起。而就在幾乎同時,他腳下的船板一下自己裂開一個巨大的洞口,一道水柱沖天而起,追著香玉山的身形。
香玉山的身法再快也快不過莎莉施展出來的法術之水龍,眨眼之間香玉山的身形就被水龍給吞噬掉,整個人墜落到瞭烏江當中。水面無限的震蕩,一的傳來,將快艇沖擊得一陣陣的搖晃。
孫不二的反應最快,一個燕子抄水飛躍而過將幾乎昏迷的阿朱摟抱在瞭懷裡沒讓她掉入到水中。
水龍來得兇猛,去得也相當的快,眨眼之間,在眾女驚駭當中,水面恢復瞭平靜,隻有快艇正在快速的下沉告訴大傢剛才確實有一條水龍從水面之下穿過,吞吃瞭香玉山。“他還沒有死。我並不是水系法術師,隻是勉強的用法術力將水凝結成瞭水龍而已。他已經趁機逃跑掉瞭。”莎莉緩緩的睜開瞭眼睛,仿佛是看到瞭一道水線正快速無比的向著岸邊飛速前進。
“這個人好厲害,十香軟筋散混合瞭悲酥清風,他竟然沒有中毒,難道他有解藥?”貝兒訝然問道。
“或許吧。這個人據風哥哥說是邪道當中的年輕高手,深藏不露,上次那個侯希白也是沒有中毒,恐怕邪道中人有自己的獨特解毒方法。”程靈素看著已經恢復瞭平靜的水面若有所思的說道,“但是說他沒有中毒也不對,如果他沒有中毒,也不會隻是拿阿朱姐姐做擋箭牌瞭,我在燒雞和燒酒裡下的毒和十香軟筋散的毒性完全不一樣,就算他逃走瞭,一個月之內都休想擺脫掉毒性的發作。”
“不管怎樣,謝文龍還是死瞭,現在宋玉華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在風哥哥的身旁瞭。”阿朱摸著自己的脖子,上面還有痕跡,至少,她們這次的伏擊還是取得瞭一定的效果,盡管謝文龍是被香玉山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