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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年近衛軍

  晚上,當眾人都睡著的時候,我和希拉並肩躺著,我們皆久久不能入眠。

  希拉嘆道:“達秀,看來我們都錯瞭!”

  我嘆道:“公主的鐵腕手段,真讓人害怕!她這麼實在太絕太狠瞭,難道就不怕她的親戚們起兵造反嗎?”

  說到這兒,我自己怔住瞭,一番聯想之後,我把略帶恐懼和目光望向希拉,想詢問她的意見,卻發現希拉也在用同樣的眼神看我。

  希拉長嘆一聲:“原來這麼做,就是想逼他們造反,這樣才有理由,才有借口……”

  答案令人震驚,卻又十分地合理。如月的那些飯桶親戚們,魚肉百姓個個都是好手,但領兵打仗,搞陰謀詭計,卻沒有一個可以擺得上臺面。他們老老實實地吃俸祿也就罷瞭,真要造反,那正中如月的下懷。

  “達秀,公主比皇帝更難侍侯啊!看來我……”

  “開什麼玩笑,別胡說!”

  我連忙打斷希拉的話,嘻笑著摟住她。

  “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月的親戚們,個個都是我的仇人,把他們宰光瞭,我的日子就好過多瞭!如月雖然狠瞭點,但沒你想象中這麼可怕!這麼多年來,我和她是怎麼相處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回憶起下午如月和我的對話,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韜光養晦,保持低調,也該站出來做一些正經事瞭。

  第二天我起瞭個大早,親自到如月設在皇宮外新官邸去。實施新政後,為瞭辦事方便,如月搬出瞭皇宮,建立瞭自己的官邸和智囊團。

  此時平都城內普通民眾才剛則起床生火做飯,而如月就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桌前辦公瞭。站在如月的辦公室門口,背靠著門,我靜靜地打量著數步外的這個女人。靜坐在辦公桌的她,右手握著一支筆,正低著頭批閱處呈上來的公文。在她的左手邊,一杯剛泡好的咖啡正冒著白煙。她眼皮略微浮腫,稍帶血絲,昨晚她並沒有睡好,甚至可能根本就沒睡。

  “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瞭吧?”

  我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過是宰瞭幾個犯瞭重罪的貴族吧,不外如是。”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但你的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這個女人太惡毒瞭!”

  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如月,完全是一個隻心裡隻有工作的職業女性瞭。她低頭認真地看著公文,我進來這麼久,她連頭也不抬起來一下。

  我啪地一聲合上門,走到如月跟前,這時她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瞧瞭我一眼,放下筆,右手拿咖啡杯喝瞭一口。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我的手段嚇壞瞭?”

  我拉過邊上的椅子坐下,雙手叉在胸口,鼻子仰得比眉毛還高,又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

  如月露出錯愕的表情,放下杯子,抬起頭來,看著我不像話的坐姿,疑道:。

  “見識到我狠辣的手段後,你在我面前態度居然還是這麼張狂?不怕我宰瞭你嗎?”

  我雙手平放到桌上,低下頭,收回先前做作的表情,重新坐好,嘻皮笑臉道:“哪裡啊!昨晚知道瞭我溫柔的琳做的事之後,我對我們的未來更有信心瞭!我是天下聞名的殺人王,而你則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們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對,再適合不過的絕配瞭!”

  說著我嘟起嘴,頭向前湊,就要吻如月。

  “啪!”

  一個文件夾重重地拍在我臉上,如月斥責道:

  “上次我們的約定,你忘記瞭嗎?公務時間,專心作事,不準對我毛手毛腳!”

  文件夾落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嚴肅而不近人情的面孔。

  我擺出一臉委曲的模樣,申辯道:“我隻是毛嘴,沒有毛手,更沒有毛腳啊!”

  啪,腦門上又挨瞭一下。

  “那就再加一條,不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真是的……”

  我在喉嚨裡咕噥一聲,站起來走到如月身後,彎下腰,在她的耳邊低語道:

  “親愛的琳,你忘記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是上班時間!時間還沒到呢!”

  啪的一聲,我大手從後面過一伸一撲,隔著衣服一下子抓住瞭如月的雙峰。

  “現在,還是休閑時間呢!”

  我低頭吻瞭下去,如月掙紮瞭兩下,最後拗不過我,隻好接受瞭。我表明瞭態度,我們的關系又進瞭一步。

  ※※※我站在如月身後,十指齊動,替她揉肩錘背,減輕肉體的疲勞,如月瞇著眼睛,安逸地享受著。返回皇宮後她和皇帝發生瞭一番爭執,兩人談瞭幾乎一整個晚上,如月對我說她已經把皇帝說服瞭,沒必要再為此事擔心。

  我不知道如月是怎麼說服皇帝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如月:“你太心急瞭!畢竟你還不是皇帝!而且就算你登基瞭,這樣做也太急瞭!”

  如月低頭道:“你的話父皇和喬西都說過我,我也明白!可是我沒有這個耐性!看著先祖一手創下的帝國在一天地腐化、墮落、變質。我不能看著害蟲和毒草在危害大樹的根基而無動於衷。害蟲和毒草,必須盡快地清除,多等一天都不行!”

  我心想公主你畢竟年青氣盛,經驗不足,做事沖動,要我是你,隻會步步為營,走一步看三步。

  “你這麼說,我也不知該怎麼反駁!實話說,雖然我支持你的作法,但你這樣做我也覺得太急瞭點。除瞭軍事外,其他方面的事情我並不太懂。但我感覺你現在走得太快瞭點,各位方面似乎還不夠成熟。現在雖然沒人敢反對你,隻不過是你用鐵腕壓服瞭一切。萬一你的新政出瞭某些差錯——這是很可能發生的,我還沒聽說過,歷史上的那些著名的新政變革,哪次是完美無缺的!到時候那些反對者拿著你的錯誤一擁而上時,你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啊!”

  如月一陣默然,顯然她在思考我的問題。略微猶豫瞭一下後,我決定問她最關鍵的問題。

  “公主,你昨天這麼做,不隻為瞭明正法紀這麼簡單吧?是不是還有別的意圖?”

  如月按住瞭我揉她太陽穴的手指,讓我停下,過瞭一會兒,她才冷冷地反問我。

  “你說呢?”

  我咬咬牙接著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借此逼虎上山,逼你的親戚們造反,然後趁機將那些什麼王什麼爵的,一口氣統統地廢除,一勞永逸地清除這個大包袱!”

  如月的臉沉瞭下來,先前的溫柔霎那間蕩然無存,她輕輕地點瞭點頭。

  “果然讓你猜中瞭!不錯,我就是要逼他們造反,現在你明白吧?”

  如月表情冷漠,不過熟悉她本性的我深知此時該怎麼做,我的右手向下滑,穿過領口溜到胸口,手掌握著飽滿的乳房,用力一收,五指全部陷入滑嫩香膩的乳肉中。我用行動向她表明,我對態度還是和從前一樣。

  對於我的咸豬手,如月沒有任何反應,她靜坐著不動,等著我的回答。

  “我的琳,你看得很遠,想得也很多啊!你知道如果局面照現在這般繼續下去,到瞭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也許會更遠一點,終有一天,這個國傢會爆發一場從下到上的革命,打碎舊有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正是因為預見到這一點,所以你才力排眾異,進行這場轟烈烈,從上到下的改革。”

  我把二十多年前帝國的舌頭對父親說過的話,稍作加工之後,轉贈給瞭如月。

  我的另一隻手也放在瞭如月的胸口,我抱著她,口若懸河地說道:“與其將來因人民的反對而被迫變革,倒不如我們自己先進行改變,這樣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你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對你的親戚們使用的手段,我並不覺得你殘忍,相反,我隻有隻有敬佩和感動!你不覺得嗎?琳,你現在的處事手段,和數年前我在戰場所用的戰略戰術相比,有異曲同工之妙,犧牲一部分人,保住絕大部分的人!琳,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我會全力地支持你的!”

  我的話剛說完,左頰上一痛,被如月狠狠地掐瞭一下。

  “達克.秀耐達,你這傢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瞭?居然也像那些墻頭草般,看我的臉色說話瞭?”

  如月所說的墻頭草,指的是風都城內那些先前大力反對新政的官員,昨天上午如月一口氣絞死近百位貴族,無意中也起瞭殺雞駭猴的作用。當天晚上,各部門官員紛紛表明態度,發文書給如月,說全力支持她的新政,不過這些“效忠書”現在都在如月腳旁的垃圾簍裡。

  我忍著痛,厚著臉笑道:“親愛的,其實起初我對你的做法也頗有成見,不過後來我突然想到瞭一件重要事情,感動之餘,什麼成見也沒有瞭!”

  如月忍受著我雙手對她胸口的抓襲,手指繼續加力,

  “還感動呢?說,有什麼令你如此感動的?”

  我賊賊地一笑,左手由胸口下移,按在如月的小腹上。

  “你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瞭帝國!帝國?呵呵,他不光是陛下的帝國,你的帝國,也是我們孩子的帝國啊!”

  如月板著的臉一下子又紅瞭,抓著我面頰的手隨即松開。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兩隻咸豬手同時挨瞭一記彈擊,如月黑起臉下逐客令:“時間差不多瞭,你再不走的話,今天又要遲到瞭!”

  我笑嘻嘻地向如月告辭。

  “我們未來的孩子他媽,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別太忙累壞瞭身子!嘻嘻,我這個孩子他爸,也該為他好好地努力工作瞭!”

  口無遮攔的下場是腦門上又挨瞭記重擊,當我踏出辦公室的大門時,外面的隨從看見到我左臉頰上那個通紅的掐痕,個個都捂著嘴在偷笑。

  他們都以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象從前一般,我又被如月痛打瞭一頓,但事實和從前已大不相同。

  半個月後,經過和奧維馬斯仔細商量,全衡利弊後,我向如月提出第一個實質性的建議:擴軍!

  如月在軍隊上的變革,除瞭整肅軍隊,嚴肅軍紀,肅清蛀蟲外,另一個重大的舉措就是大規模裁軍。除瞭正規軍七大騎士團不動外,將地方部隊的兵力裁掉瞭近三分之二。我的提議和她背道而馳,如月當然要問我因何如此。

  在交給如月的提議書裡,我說明瞭幾點理由。

  第一條理由是帝國的七大主力戰鬥力不容置疑,但歷史實在太古老瞭,和帝國的上層建築,以及法爾多的貴族們多少都有一些扯不斷,說不清的感情或個人關系在內。若如月的親戚們真的被她逼得走上造反這條路,以如月的實力當然可以輕易地平息這些所謂的叛亂,但七大主軍團都不是最佳的平亂部隊,因為他們歷史包袱太重瞭。

  第二條理由則是未雨綢繆。如月的胃口和野心都很大,當帝國的一切步入正軌,實力復蘇後,她遲早會再發動一場統一大陸的戰爭,那必定會是場規模龐大的戰爭。由於大量裁軍,帝國的兵力自保有餘而外戰不足,臨時征來的士兵,其素質遠不如長期訓練的職業軍人,多加一支正規主力的好處不言而明。

  第三條理由是為瞭討好軍方。我雖然全力支持如月,可是皇帝削我兵權,實際上現在的我隻是一個空頭將軍,手上沒有半個兵。帝國的兵力大半還是掌握在老赤甲龍這一輩的老將手中,前段日子大裁軍,同時削減瞭軍隊預算,老赤甲龍為此頗有不滿。多增加一支常備軍,對好戰的他來說隻會高興。

  第四條理由才是最重要的,這支軍隊組建的真正目的,正是為瞭應付可能會發生的內亂,為瞭對付如月的親戚們!在提議書裡,我很直白地向如月表明,這支軍隊隻對如月一個人效忠,軍官的成員由如月自己挑選任命,將來如月可以如臂使指般地命令他們做任何事。

  而這支軍隊的性質和地位,我定義為介於常備軍和預備役軍隊之間,實際上是支半常備軍。組成這支軍隊的成員,將是清一色的年青人,軍官部分,除去少數人,也應當盡力年青化。而軍隊的基礎骨幹,將是來自風都四大學院及帝國內其他軍事學院的應屆畢業生。從士兵到軍官,除非特殊需要,否則其年齡上限為二十六歲。

  他們是新組建的軍團,新人新面貌,將不會象其他軍團負有那麼沉重的歷史沉淀。由於成員的素質極高,經過磨練後,這支軍隊戰鬥力隻會在其他軍團之上。

  這支軍隊除用於戰爭外,同時這也是一支人員流動很大的部隊。二十六歲為一般士兵和軍官的年齡上限,過瞭這個年齡後,他們要麼退役,要麼補充到其他軍團中繼續服役,優秀的人材在年齡到期後將會被分配到其他軍團擔任要職。

  “這些人都對你極度忠誠,待他們成長後,由其替換瞭其他軍團的舊軍官,等於也改變瞭其他軍隊的面貌和性質。”

  話已經說得相當明白瞭,意思是說如月將來可以通過這支新建的軍隊將整個帝國的軍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是個重大的提案,如月也不能獨自作主,提案上交後,半個月後皇帝作出批復:提議通過。

  於是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我的全部精力就都用在新軍隊的組建工作。組建工作名義上由我和阿蘭德共同負責,但阿蘭德被裁軍和整肅的事拖住瞭,無法分心,實際上完全由我一人負責。

  迄今為止,如月在軍隊方面的變革是相當成功的。剔除瞭大量屍位素餐者後,軍隊中各個部門的辦事效率大大提高。經過如月的整改,兩個統領處都是人才濟濟,我也不缺的人手,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到各個軍校去宣傳和挖人,

  三個月後,一支人數為三萬人的軍隊已建立起來,駐地就在緊挨風都城的新設軍營中。由於成員幾乎是由清一色青年人組成,皇帝為其命名:青年近衛軍,而我則被任命為青年近衛軍的代理軍團長。

  青年近衛軍現在隻是初具雛形,按規劃其兵力應為五萬人!本著寧缺勿濫的原則,我暫時隻征集瞭三萬人,不足的部分以後再補上。

  我和如月都對這支軍隊寄予瞭厚望,分配給青年近衛軍的人力和資源都是最好的。由於士兵們大多是年青的學生,沒有一個上過戰場,戰鬥力和七大軍團相比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隻要過經一段時間的磨練的雕琢,他將會成為一支可怕的軍隊。

  在這段時間,阿蘭德的弟弟羅賓恰好服完兵役返回風都城,得知此事後,我在第一時間找到瞭他,並將其拉入麾下,編入青年近衛軍中任職。

  比起數年前,羅賓長高瞭大截,竟比其兄還高。迎風峽服役三年,羅賓由最底層的小兵做起,回到風都時已升為百夫長。被我編入青年近衛軍後,我將他提撥為千夫長——本來我還想將他直接拉到萬夫長的位置,誰知卻被羅賓主動拒絕瞭。他說自己寸功未立,升得太快不能服從。迎風峽的風沙,吹黑瞭他面孔,磨掉瞭輕浮與毛燥,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已是一位說話有條理,做事穩重老練的帝國軍官。

  我知道此子前途無量。

  當我為瞭青年近衛軍忙得昏天黑地時,如月的改革也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一氣絞死近百位貴族,如月此舉不但震動瞭整個帝國,更嚇壞瞭所有的反對者。文書雪片般由各地飛來,聲音隻有一個,全力支持公主的新政。

  不到半年的時間,帝國的財政狀況明顯好轉,秋季收成時,在將各地呈上來稅收和支出的數據統計之後,絕大多數地方在補平瞭去年的財政欠款和赤字後還略有盈餘,各地的物價回落到正常水平,生活物資供應充足,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一時間帝國內到處都是贊美和褒揚的歌聲。以至於心情大好的如月約瞭我出來,我們倆找風景好寶地,又瘋狂地“浪漫”瞭一回。

  當我和如月的關系如漆似膠般地越走越近時,另一件讓我頭痛的事情也有瞭新的變化,那就是父親留下的難題。

  組建青年近衛軍時,我找到機會約瞭希美亞公爵出來商談,決定將一切都攤開瞭說明瞭。

  一見面我就開誠佈公地告訴希美亞公爵,當年他和父親搞的把戲我都清清楚楚。和神龍王一戰後,靈魂石的秘密早已公開,希美亞也早就知道我擁有父親的記憶。

  一開口我就直接表明態度,同時劃清界限。

  “我不管老爹是怎麼死的,他在臨死前一再要求我別報仇,我也不想為此多事。至於前段時間你和你的合夥人邀我喝酒的事,我也全忘記瞭!其實……”

  希美亞公爵笑著打斷瞭我的話,插口道:“原來副統領大人您最近疏遠我是為瞭這事啊?其實啊,當年我與基斯大人的合作,隻年青沖動下的產物!你不明白,那時我們幾位隻是純粹的商人,由於朝中無人,所以在生意上到處受到那些貴族商人的制肘,一時沖動下才會想幹那種瘋狂的事,如今的我有權有勢有錢,怎麼還會再做這種蠢事呢?是你大人您誤會瞭吧?”

  希美亞公爵的話我當然半點不信,但我也不敢和他翻臉,隻好裝傻說這樣就好,父親的過去已經全忘記瞭,然後兩人一起虛情假意地握手大笑。

  笑罷之後,希美亞公爵從懷裡掏出一個首飾盒遞給我,說是皇後托他轉交給希拉的禮物,禮物當然是幾年前我退還的那串項鏈,他還對我說皇後很想念希拉,希望我有空能帶著希拉去看望她。

  希美亞爵此舉明顯是在告訴我,我與皇後的“奸情”,根本是他和皇後聯手策劃,我被他們算計瞭。我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他笑瞇瞇地把手攀在我肩膀上道:“雖然卡瑪喜歡波爾多,我們沒法成為親傢,但也沒必要成為死敵吧?我對副領統大人您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恨恨道:“什麼要求?”

  “秀耐達侯爵,我之所以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那是因為我做事極有分寸!我明白做人做事都不能太過分,都得給別人留有餘地。所以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過份,我隻希望和副統領大人,青年近衛軍的軍團長,如月公主的情人……”

  希美亞公爵對我連用瞭幾種不同的稱呼,甚至提瞭“如月公主的情人”這個詞,他明顯是在暗示我,我如今雖然和如月關系極佳,但他對我的底細極為瞭解。有意地停頓下來,回瞭口氣後,他接著道:

  “我的父親一直教導我,多交十個朋友不如少結一個敵人。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隻想和大人您結成不會互相傷害的盟友!”

  對方要求之低,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隻是做盟友?沒別的要求瞭?”

  “對,就是成為不會互相侵害的盟友,如此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萬事太平瞭。不過,我並不相信這位重利的商人會這麼好相與,但被他抓住痛腳的我,也隻有握住他的手,結成所謂盟友關系,讓雙方都有下臺的臺階。

  除瞭此事之外,這一年來我的生活和仕途都十分地順利。自從天劫之後,奧拉皇帝幾乎就不再打理國事,有消息報說他現在成天將自己關在練功房裡苦修武功。對此我感到十分地奇怪,七變後的龍戰士,隻為力量太強會遭天劫而煩惱,應當是想方設法地壓制力量才對,哪有苦修的道理。

  金色的秋天很快就過去瞭,緊隨而至的是白雪鎧鎧的寒冬。今年的阿裡西亞,氣溫特別地冷,入冬不過兩個月,風都城內竟下起瞭百年不遇的大雪。隻是一晚上的功夫,街道上就堆起瞭厚達一尺的積雪。

  大雪來臨的前後,帝國內發生瞭兩件大事。

  一件事是在北方的萊托省,居然爆發瞭農民起義。盡管規模不大,但造成的震動卻不下於魔族攻破風都城。因為帝國建立三百年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今天春天如月實施新政時,萊托省是支持聲喊得最大的省,年終交上來的財務收支報告也相當地令人滿意,官員們口口聲聲說當地居民豐衣足食,個個都交口稱贊新政如何瞭得。言猶在耳之際就發生瞭這種事,實在很有諷刺意味。

  農民起義的事,造成的沖擊巨大,但我和如月都沒有感覺到震動。

  我不是皇帝,亦不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所以我不會為此頭痛心慌。而如月沒受沖擊的原因,卻是因為消息傳來時,她正在睡覺,根本就不知情。

  如月一個月前就已經睡下瞭,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之所以睡瞭這久,是因為她正在進行龍戰士的第六變!

  如月沒用過天魔解體大法,沒有強行使用過神龍變,腦部的龍魄從沒有過度使用過,去年才完成第五變的她,按理說第六變時間最快也要在十年之後。除非她有意地用秘法刺激腦部的龍魄,提前開始第六變。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