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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醉裡挑燈亂玉笙

  整個中殿的目光齊刷刷聚瞭過來,但凡目光能砍人,寧塵已經給剁成肉餡瞭。

  臺上的拍賣師都懵瞭,心說這是哪兒來的大腦袋冤種。人傢公子哥為瞭討姑娘歡心,溢價買樽好酒也就罷瞭,你這光棍兒模樣湊得哪門子熱鬧。

  可是拍都拍瞭,無論是霍醉還是朱從陽都再出不起價,中殿裡鴉雀無聲,由著拍賣師落瞭錘。

  咧嘴朝兩人分別拱拱手,寧塵邁步往後面交接處行去。霖姐兒愣瞭半天認出瞭他那張臉來,氣得太陽穴咚咚直跳,扯著霍醉袖子嘰嘰歪歪不知道說些什麼。

  寧塵留心瞭一眼,但見霍醉一臉平靜也不見惱,隻是靜靜望著他,不知在盤算什麼。

  又聽朱從陽在後頭故意提著聲調對懷裡姑娘道:「那等俗物哪裡值這些個大子兒,一會兒拿幾十萬拍件實打實的寶貝,比一壇什麼鬼酒強的多瞭。」

  雖然這話是強找面子,不過好歹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寧塵本也無心觸他的黴頭,在後堂把錢交上收瞭酒,然後便離瞭中殿。柳輕菀要那個最貴的,現如今這壇酒已經是整個拍賣會價最高的拍品,原先看好的那把劍不要也就不要瞭。

  等寧塵走到拍賣會大門口,霍醉已抄著一雙手背倚著牌樓站瞭半天。寧塵心裡暗笑,全當她不在,面無表情地走瞭過去。

  霍醉也沒說話,隻墜在他後面兩三丈處跟著。寧塵心說你不出聲我也犯不著上桿子挑話茬兒,他頭也不回就楞往前走。

  霍醉原本以為他在拍賣會上橫插一棍,是因為與何子霖霖姐兒先前生瞭齟齬,蓄意搗亂。可轉念一想,哪有人花五十萬就為搗個亂的。且見他拿瞭拍品即走,似乎確實為此物而來,一時間還真拿不準這小子的心思。

  為瞭不教朋友與他再生事端,霍醉已先勸走瞭何子霖,專門在此等候,也好看看寧塵到底抱著什麼念頭。

  沒成想,寧塵出來以後連理她都沒理,霍醉一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瞭幾條街,行至一個偏僻人少的地方,霍醉再忍不住,把嘴撇瞭一撇,緊走兩步叫住瞭前面的少年。

  「道友,麻煩請留一步。」

  寧塵早等半天瞭,轉身一抬眉毛:「昂?」

  霍醉將那大袖子一抖,抬拳拱手:「在下葉含山霍醉,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問就得說啊?」寧塵故意拿著架子。

  霍醉被他擠兌,卻似不以為意,隻是笑笑:「不說便不說。在下隻想與道友談一樁買賣。」

  「你說說看。」

  「方才道友五十萬靈石拍瞭那壇【伏龍無義酒】,當真是大手筆。隻是道友自己也應清楚,那酒並不值這許多。霍醉願奉上四萬靈石,隻向道友那鬥酒中討上一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霍醉說著,伸手拍瞭拍腰間掛著的那隻小竹筒。若論分量,寧塵那一整壇灌滿這樣十幾個竹筒也不在話下。四萬靈石這樣一筒,劃到五十萬中雖然公道勉強,但畢竟那酒是溢價而售,換做尋常的冤大頭,自然會樂意分出些來,給自己錢囊回血。

  可寧塵本也就是為瞭勾她註意,根本也不在錢上咬牙,於是隻擺擺手,扭頭要走,偏要看看這姑娘會如何處置。

  「道友既然沒有興趣交易,那有沒有興趣賭上一賭?」

  嘿,這還有點意思。她八成是看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斷定自己是個紈絝世傢子弟。這一類傢夥難免好賭,一句話便顯瞭她的機敏出來。

  寧塵腳步一頓,扭頭露出一抹笑:「要如何賭法?」

  霍醉見他面色變瞭,心中略喜,腳尖斜點,原地旋瞭一圈,硬用真氣在地上畫瞭一個兩尺長的圓。寧塵隻看見那青雲白袍在眼前團身一舞,剎那間的婀娜身段兒狠狠撩瞭他一下。

  「就賭三招之內,你能不能將我逼出此圈。若是你勝,四萬靈石給你;若是我勝,也不白要你的酒,還是四萬靈石饒我一筒。道友賭也不賭?」

  霍醉聲音凜冽清涼,說話那叫一個幹脆。寧塵撓著下巴頦思忖起來:那小圈也不大,倆腳微開就站滿瞭,連個馬步都架不開。可人傢敢開這種盤口,必然是有些藏著的手段。

  寧塵現在偽裝為金丹期,這要是拿金丹期法力塑一道風法往地上去砸,連地帶磚都一並轟碎,她還能不出圈?可這地方終究是仙城之內,亂施法力毀壞街道,輕瞭趕出城去,重瞭關進仙牢。霍醉也是吃準瞭他沒膽子亂用道法,才敢舉此一賭。

  說白瞭,比的還是以真氣相輔的拳腳功夫。

  寧塵反正也不怕輸,點瞭點頭,後撤一步運起氣來。這第一招先探虛實,他以金丹中期八成的真氣為準,箭步上前,以真氣裹住手臂,一拳捅向霍醉胸口。

  金丹期這麼一拳要是打實瞭,幾萬斤重的石頭都能打成泥灰。可霍醉不閃不避不搖不晃,那拳頭眼看都快到瞭,她雙手怵然在胸前上下虛抱成圓,猛地鼓起瞭自己的一波真氣出來。

  寧塵拳頭正轟在那虛圓中央,仿佛一頭撞進瞭蛛絲大網,須臾間將臂膀上勃發的真氣散走十之有六。那股力又柔又韌,渾似一張打不散戳不穿的氣膜。寧塵擰眉瞪眼繼續發力,開始還能向裡強突,一眨眼的工夫竟再不得寸進,硬生生被人傢彈瞭回來。

  那餘力盡數回返寧塵身上,直接把他鼓出瞭七八步遠。霍醉運氣收勢重新站定,雙腳穩如泰山,也不露笑,隻認真道:「道友還剩兩招。」

  寧塵知道霍醉是個硬茬兒,也不再忙著動手,站在原地琢磨瞭半晌才抬頭問:「讓用兵器嗎?」

  霍醉嘴角一翹,眨眨眼睛:「請!」

  寧塵打定瞭主意,將手置於腰間刀柄處,一步步來到霍醉身前,隻與她相距不到兩尺。

  寧塵不動,霍醉便不動。寧塵也是光棍兒,借著這個機會瞅著人傢姑娘臉蛋兒看個沒完——真好看。而且這距離,隻把鼻子一抽,便聞到人傢身上一股銀杏佳釀的微香。

  霍醉初時全神貫註拿神識罩在他按刀的右手上,結果繃瞭半天勁兒這傢夥愣是沒動。她挪眼一看,瞅見寧塵正賞花兒似的望著自己,忍不住鼻子裡一聲哼笑。

  就剛這麼一出聲,寧塵蹭就把昆吾刀拔瞭出來。

  柔能克剛,何以克柔?

  利能克柔,快刀亂麻!

  方才自己前沖出拳,給的空間太大,被人用真氣緩下施以反彈也是難免。這一回距離極近,昆吾又是天下少有的利器,寧塵拔刀即揮刀,由自己腰脅之下向右上直劈,霍醉那點護體真氣觸之即碎,再沖緩不得。

  這要是一刀劈實瞭,血濺當場,傷瞭佳人,還能再套上近乎嗎?

  要不然留一手?

  寧塵這也就是想想。

  霍醉身形如流水一般,順著他刀勢向側面一倒,好懸叫那刀鋒刮著鼻子尖兒掠瞭過去。她手往地上一撐,單將左腿向上撩起,一腳正踢在寧塵腕子上。

  霍醉那真氣可都聚在腳尖呢,原來是早把寧塵肚子裡那點小九九算瞭個清楚。寧塵手腕又麻又痛,昆吾刀打著旋飛出去,嚓地一聲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顧不上撿刀,寧塵強忍住手腕疼痛,再不給她喘息機會,隻大喝道:「第三招來瞭!」

  霍醉這邊也是剛剛起落回還,聞得示警時一隻腳還沒站穩,寧塵已張開雙臂猛撲過來,抱著她腰就想把她撞出圈去。

  寧塵心知,霍醉真氣使得臻至化境,拳腳身手又精妙絕倫,正是她的依仗所在。可是就這麼個小圈,小爺我人已近身,拿硬力氣抬個豬也抬出去瞭,怎麼還耐不得你?!

  不料想少女到瞭此時仍是不驚不急,待寧塵撞在她身上的時候,隻把腳往前一伸,正蹬在寧塵腳脖子上。

  力從地起,她一腳踹得寧塵趔趄開來,再沒法踩地借力,隻憑先前一股慣性想把她撲倒。

  霍醉雙手雖被箍上,卻也正好翻掌推住寧塵的胸腹。她身子一弓,雙掌向上一推,腰部又隨帶那柔韌真氣一扭一撐,竟借著寧塵的沖勁兒把他掀到瞭空中,變作個攢蹄兒的小豬一般。

  「咄!」

  寧塵眼前天地倒轉,又聽耳邊嬌喝聲響,霍醉已將自己往地上甩去,又有一股大力匯在自己胸腹之間直往下砸。這要是讓她給拍實瞭,怕是真得落個骨斷筋折不行。

  還扮豬吃老虎呢,現如今已經給人傢姑娘幹成豬頭瞭。仰著身子的寧塵再顧不得別的,向後伸腿剛一觸地,立時將靈覺期的真氣全灌在瞭腳上,腳下咔的一聲青磚迸裂,硬生生紮瞭個板橋功夫出來。

  霍醉這一掌順著勁兒想把他拍在地上,卻不料竟被他以偌大一股真氣抗住瞭。

  她一個慌亂失神,寧塵已牢牢站穩,仰著身子與她手臂相纏。他大喝一聲就要借靈覺之力將霍醉一把扔出去,可霍醉實是敏捷過人,仍快瞭他一分,兜手使出柔力法道將他身子擰瞭個團轉,一掌將他橫著拍瞭出去。

  就是怪寧塵這四仰八叉的姿勢太吃虧,巧力又玩兒不過人傢,眼看就要功虧一簣,他張牙舞爪一頓亂抓,竟被他陰差陽錯叨住瞭霍醉腳腕。

  寧塵咣當一下給拍在瞭旁邊的墻上。那暗勁兒使得好,人傢墻沒事兒,他一道鼻血奔流而下。霍醉也沒好到哪兒去,被他帶跑瞭腳腕子一屁股墩在地上,疼得是呲牙咧嘴。

  寧塵捂著酸鼻子跳起來,帶著哭腔朝地上一指:「你出圈兒瞭!!」

  娘的娘我的姥姥,可真懸吶……寧塵捏著鼻子眼,心裡一個勁兒嘀咕。這還高瞭一個境界呢,要不是運氣好,自己可真就被一個金丹期給料理瞭。

  寧塵一陣後怕。倒不是怕這場比賭的輸贏,而是第一回真正見識瞭什麼叫實戰差距。這要真刀真槍幹起來,性命保不準就沒瞭。

  龍雅歌曾說,阿翎雖身為元嬰期,拼命一擊亦可搏殺分神期。那時候寧塵是真沒把這話往心裡去,現在卻是結結實實被上瞭一課。

  自打從合歡宗逃離,寧塵滿打滿算一共也就打瞭四五架。真正的大戰無非絕雲城戰王亦川,離塵谷滅羅什陀,都是以弱戰強。幾仗打下來,寧塵雖知自己並不勝在戰力強橫,可難免也有點兒飄瞭。

  到底還是沒經驗……無論是事先的戰術還是臨場的反應,人傢霍醉無一不將自己壓得死死的。而且如今看,若霍醉事先清楚自己是靈覺期的對手,自己八成還是贏不瞭她。

  一場打得寧塵魂不守舍,而那頭的霍醉也有點懵。

  這少年怎麼看也過不去二十歲,因之前打瞭何子霖,霍醉才使勁兒抬眼把他當做瞭金丹期,已是有十二分的高看。誰知道方才勝負一剎,這小子竟然還藏瞭一手。

  哪個靈覺期不是胡子一大把,就他?靈覺期?這怎麼可能?

  一個懵著把錢給瞭,一個呆著把錢收瞭。寧塵撅撅地往回走,一路上拖著腳丫子蹭地,霍醉就默默無語揉著屁股跟在他後頭,倆人誰都沒再吱聲。

  一直行到瀟湘樓前,寧塵半隻腳眼瞅著都要跨進去瞭,霍醉一抬頭才發現這是什麼地方。她身形一頓,口中不自覺朝寧塵「哎……」瞭一聲。

  寧塵被她一喚也回過神來,回頭說:「啊?」

  霍醉抓瞭抓頭發,也不知再該怎麼尋機說服寧塵。她先前錢給的痛快,也是出於維持自己在寧塵處的信譽,可那四萬靈石乃是她東奔西跑拼湊出來的全部傢底兒,更是沒少讓幾個好友幫她一起折騰。現如今落到瞭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她也是有點麻爪。

  「那個……道友……如果此事還有得商量,請來福熙客棧尋我,我在那處等你五日……」

  本以為寧塵拍拍屁股不會搭理她,不料他皮笑肉不笑一咧嘴:「啊……好、好……等有空去找你……」

  看他轉身邁進瞭瀟湘樓,霍醉在門口呆立瞭半天。她嘆口氣,不知為何胸口的悶氣散瞭大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袖子一甩,邁開大步獨自走瞭。

  寧塵其實早打好譜瞭。等把差一交,從七娘那討來一筒酒應該不叫事兒。到時候送於霍醉做個順水人情,也算是兩頭都不耽誤。

  一進瀟湘樓,迎客女子立刻湊上前來:「獨孤公子,您回來瞭——」

  這幾日在樓中寧塵自然是化過名兒的,他沖女子一揚臉:「我這玉戒期限到瞭。不知道有沒有個什麼通行牌子先拿與我,我已與樓主約好,有事相商。」

  寧塵小算盤打得叮咣響,說好瞭拍賣的東西折房錢,他是半點兒都不想多掏。

  女子微微一笑,傳音道:「七娘這幾日不在樓中,明後天才回來。她臨走前留瞭話兒,叫我把新戒指交於公子。」

  都道是柳輕菀不離瀟湘樓,看來這話也是她故意給外人捏的印象。

  寧塵將手指上戒指褪下與女子換瞭。新戒指與先前那枚款式不同,玄鐵環鑲的青玉,倒是比原來那綠瑩瑩一個圈兒好看的多。仔細一試,這戒指竟也有儲物之能,隻不過其中空間尺許大小,卻是不怎麼實用。

  女子又說:「樓主說瞭,這戒指是專給公子備下的,再無需擔憂待在樓裡的時限,各處屏障也不會再攔公子的路,隻有內山樓主的住處須記得不好往裡進。」

  柳七娘辦事兒就是周全,寧塵喜滋滋把戒指一戴,發現這戒指連修為都不再壓制,身上倒是舒坦多瞭。

  如今已是華燈初上,寧塵辦完事心情不錯,一溜煙就往天池院摸瞭過去。童憐晴極善烹調,前些天弄瞭一道水雲灼青魚叫寧塵吃香瞭,現在直想著回去纏她再做些好吃的嘗嘗。

  熟門熟路走到院門口,寧塵剛想邁步進去,嗡的一聲,院門竟叫一道法力給擋瞭。

  寧塵愣瞭一愣,卻發現這乃是樓中姑娘關門待客時掩的屏障。再抬頭一看,愫卿的牌子也是翻著的。

  他媽的才出去一天,窯子裡的情兒就叫旁人翻瞭牌子。寧塵剛想跺腳罵娘,又反應過來還不是自己犯瞭糊塗。客人想要獨享樓中姑娘,要麼死賴在人傢那不走,要麼三萬靈石拿玉鐲包個五天。自己早晨大咧咧走瞭,渾然沒去想這回事,如今被偷瞭傢又怨得瞭誰?院子空著,還能叫童憐晴逆樓主之意拒客不成?

  寧塵豎耳傾聽,但聞一絲細細人聲傳出。他心裡這個氣呀,順著院墻蹬蹬蹬繞到後頭屋舍近處,放出一縷神念往裡頭遊去。

  「齊公子,馮公子,且吃瞭這杯酒,奴傢給二位再彈一曲。啊……馮公子捏痛愫卿瞭……」

  幹他們的爹!不來則已,還一來來倆!

  那精舍中央支著一張矮桌,上擺瓜果梨桃酒壺杯盞。三個坐墊並排桌前,兩個男修恰好將童憐晴夾在中間。她左右逢源,端瞭杯子敬酒,不著聲色推撥開瞭馮公子捏住奶子的手。然而這邊偃息那邊失守,右側齊公子已摟著她將手伸入瞭股間。童憐晴笑顏如花,嗔瞭齊公子一眼,轉身喂他吃酒,不著意撒瞭些在他衣襟,誘他把手抽出來去抹,又躲過一纏。

  「還聽曲?今日愫卿都已彈瞭十幾曲,連個簫都不給我們品,看樣子是被什麼旁的人勾瞭魂兒,倒是不念我們兩兄弟的好瞭。」

  從早到晚,那馮公子馮克行不知被童憐晴灌下瞭不少仙釀,此時酒勁兒上湧,再顧不得文雅,抱住童憐晴奶子一頓猛揉,輕衫都被扯落瞭肩頭。

  「良宵漫長,馮公子何必著急呢……好酒還需靜心品,怎麼,馮公子眼裡,愫卿竟不算好酒嗎……」

  童憐晴花中魁首,那分寸掌握得仿若風裡操舟。她特意補錢叫婢子送瞭上等仙釀過來,一心想要借那酒烈多灌些與他們,也好避過一場糾纏等寧塵回來占住院子。她若一慌一亂,左右這兩人見軟而欺,按住瞭給她一頓暴操她也說不得半個不字。

  她見慣涼薄,本不至於對寧塵用情如此,可偏偏寧塵幾日耳鬢廝磨討得瞭她歡心,隻當騙自己做瞭這一場秋夢。如今隻能長袖善舞見招拆招,生生拖瞭整整一天,隻叫他們占瞭些手腳便宜。

  「那、那、愫卿自然是好酒……」

  「那是我好?還是這紫鴆仙釀好?」童憐晴嬌聲問著,順手遞瞭馮克行一杯。

  「好……好……都好……」架不住美人相勸,馮克行又是一飲而盡。

  這邊剛喂下一杯,齊公子齊嵬卻舉著杯子過來:「好酒怎能獨飲,愫卿得陪一盅。」

  童憐晴先前特意給自己備得淺底小盅,給兩人奉的大盞。可那齊嵬這回卻拿自己的酒器斟瞭滿滿一大杯,直送到童憐晴嘴邊。

  若是尋常單客,童憐晴隨隨便便就能哄得他酩酊大醉,明兒一早保管還能教他稱心如意說不出半點毛病。可這次一來就是兩個,童憐晴能耐再大,抗到此時也左右支拙起來。

  客人的酒都端到臉前兒瞭,兩人又氣血上湧,若是強拒隻怕讓好不容易熏出的雅意胡亂潰散,童憐晴隻好由著他灌瞭一杯。她雖勸多飲少,可畢竟以一敵二,前後也喝瞭半壺下去,這一大杯入肚,微微起醺,心道不妙。

  她憑經驗揣度,二人已是強弩之末,便勉強起身道:「二位公子今夜興濃,但聽奴傢彈這最後一曲,叫那月圓花滿,也好一起歇息。」

  「好好好……」馮克行大著舌頭,撫掌應和。

  童憐晴心道這一曲慢慢彈完,剛好讓仙釀後勁上湧,彈完後借話頭再叫他們飲上兩杯,今夜也就糊弄過去瞭。

  沒成想齊嵬卻搶在她先一屁股坐到瞭箏前,強攬瞭她的腰過來。

  「愫卿道是月圓花滿,真是好意頭,彈曲便坐在咱傢身上彈吧,也叫那花心滿上!」

  說著就把下襟一掀,露出一根黑黢黢五寸長的雞巴。童憐晴心中一顫,忙道:「公子豈不聞,入耳澹無味,愜心潛有情,若是如此荒唐,可聽不出那……啊——」

  她話沒說完,齊嵬已抱著她強往自己屌上坐去。雖然心中不願,然而童憐晴終究是煙花之身,架不住這一日被他們摸來捏去,褻褲早扯沒瞭,股間也難免濕潤。此時被齊嵬強行一拉,頓時沒瞭大半龜頭在穴內。

  童憐晴身子一抽,以半蹲姿態強行掙住。她好歹元嬰期修為,就算被壓制,齊嵬再要使勁卻是拉不動她瞭。

  「齊公子孟浪於我……叫愫卿如何自處……」童憐晴回首顧盼,作潸然之態。

  齊嵬叫她望得酥瞭,想要拔出卻又貪那穴口溫潤,一時也不舍得,隻好說:「好愫卿,且叫我貪上一口,你快些彈,我這不正等聽嗎。」

  童憐晴穴口堵瞭根雞巴,強忍著穴內酸麻彈起瞭箏琴。說是不愛聽,可這天籟之音究竟功夫深厚,那旁邊半躺的馮克行已醉得差不多瞭,叫樂聲喚醒爬將起來,歪歪斜斜往這邊靠瞭兩步,又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齊嵬見狀大笑:「馮兄,還撐不撐得住哇?」

  馮克行胡亂擺手,嘴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齊嵬哼瞭一聲,從儲物戒中捻出兩枚紅色丹藥,自己先服瞭一顆,接著手指一彈將另一顆飛入馮克行口中。

  馮克行腦袋一晃:「齊兄,剛才給我吃得什麼?」

  「龍虎嘯海丹,馮兄,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馮克行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笑成一朵花:「欠得欠得,日後必當報還。」

  龍虎嘯海丹乃是雄壯陽氣的珍貴丹藥,最貴時市上價格都快一萬瞭。童憐晴怎能不知它的厲害。多年前她初得樓主傳的合和功法還未小成,便有一位恩客吃瞭這藥,連日瞭她五日五夜,險些幹壞她的身子。如今她雖有大成功法護體,卻也自知無力再與他二人周旋。

  逃是逃不過瞭……眼見馮克行也挺著雞巴往這邊蹭來,童憐晴心中哀嘆一聲,從箏前直瞭身子也不再彈,在儲物戒中取瞭東西出來。。

  「哎?」齊嵬試得那濕暖之處離去,擰眉不滿,卻見童憐晴轉身往他身下伏去。

  「齊公子,馮公子,既下瞭如此本錢,那還是叫愫卿盡早服侍吧。隻是愫卿身子虛弱,禁不住雨露澆灌,還請讓愫卿為二位裹上小衣。」

  平常女修煉化宮珠斬瞭赤龍,卻不怕懷孕,而瀟湘樓姑娘修得柳輕菀傳下的合和秘法,雖護住修為不損,卻不得已養下赤龍再生,隻能靠外物節制才能避得受胎。

  聞見美人要主動相就,二人頓時氣喘如牛,連道:「使得使得!」

  童憐晴早已備下浮川仙魚的魚鰾套子,磨磨蹭蹭展開給齊嵬套瞭,又擺弄著風情去與馮克行著小衣,卻被他一掌撥開。

  「哎呀,齊兄占瞭那美處,我哪用這什麼勞什子。」

  他說話當兒,童憐晴身後齊嵬已欲火難耐,胳膊勾住童憐晴小腹猛往裡操,直沖得她張口欲呼,正好叫馮克行抓住腦袋,用雞巴狠狠填瞭嘴。

  兩人忍瞭足足一天,甫一進入頓覺如登仙境,再顧不得什麼假作的風雅,架瞭童憐晴在中間一前一後狂操猛插起來。

  童憐晴叫那雞巴頂住喉頭說不出半句話,腹中酸癢又叫後面那根掘開,不消十幾下就把那雞巴打濕得油光鋥亮,屁股都哆嗦起來。

  「愫卿……啊呀呀……自上次嘗過你一回,這半年我是輾轉反側,著實典當瞭幾樣傢私才能來與你相會……當真是天下難尋的尤物……夾得、夾得老子好爽……」

  「果然名不虛傳……齊兄,我是服瞭……這小嘴……嘬得比屄穴還緊嘞……」

  童憐晴隻閉著雙目,上下兩張小嘴一起使勁兒。既然避之不過,就隻有盡力淘得二人神潰體乏,趕在明日送出院去,才好叫寧塵回來。她將合和功法運轉到極致,隻留得那七寸媚蛇的名器不用,喉中淫聲媚唱,惑得二人心性大起,操得愈發用力,彷如要將她腰折斷一般。

  不多時,齊嵬先扛不住,捏著童憐晴屁股哼哼唧唧先出瞭一泡。童憐晴得瞭餘力,舌頭卷瞭馮克行兩下,又拿喉嚨用力一夾,在他棒身一漲的時候恰到好處把陽物吐將出來。雖被劈頭蓋臉射瞭一身,卻也好過吃瞭那穢物。

  齊嵬氣喘籲籲向後歪倒,墩坐於地,罵道:「你這醃臢貨,將她弄得這般骯臟,還叫人如何玩得?」

  「我沒忍住,齊兄莫生氣……」

  兩人雖出瞭一回,但吃瞭那龍虎嘯海丹,今晚沒個三五趟卻是不會軟下的。童憐晴也不做聲,隻將掌心捏著的魚鰾套子給馮克行去戴。

  齊嵬伸手扯掉魚鰾,拿指肚撮細,扯著童憐晴乳兒將那鼓滿精液的套子系在瞭她乳頭上,又狠狠拍瞭她屁股一掌:「來,該愫卿為我吮雞巴。」

  童憐晴隻是一味迎合,極盡媚態去哄二人出精。待馮克行出瞭第二次,也將套子栓瞭另一隻乳頭,端的淫靡不堪。

  一輪過後,童憐晴伏去齊嵬身上,重新以穴相就,又要去著馮克行的雞巴在嘴裡。誰知馮克行一把將她推趴在齊嵬身上,拱在她身後就要往她後庭去插。

  童憐晴穴中還含著齊嵬那根雞巴,卻是再矜持不住,趕忙用手推他,口中連聲叫道:「七娘規矩!客人絕不可強要那處!二位公子可使不得!」

  然而馮克行精蟲上腦,仍死命去往那後穴去撅:「愫卿若給得,那便不算強要。」

  眼見後庭就要被捅穿,童憐晴使勁一掙,卻從齊嵬身上翻瞭下來,面帶婆娑道:「二位公子用強,妾身可無法侍候瞭。」

  「好好好,不碰你那處便是!隻是咱這寶貝,好歹也需有個去處!」

  馮克行說這話時心中已是不悅,齊嵬反倒呵呵一笑,重新從後面抱瞭童憐晴在懷中,插進屌去還又躺下去,捧著童憐晴雙腿大開,叫她仰在自己身上。

  「世間既有一女事二夫的美事,今日何不叫愫卿嘗嘗一穴含雙棍的妙處。」

  馮克行連連叫好,趴過來與齊嵬將童憐晴夾在瞭當中,挑眉問:「愫卿,七娘可沒不許這個吧?」

  童憐晴不是沒嘗過這招,不禁面色鐵青,可那也總比穿腸破菊好些,也隻得無奈點瞭一下頭。

  於是那兩人將雞巴並合一處抵在童憐晴陰門處,口中還一二三喊瞭一號,齊齊用力強突進瞭童憐晴穴裡。

  「啊啊啊啊————」

  饒是童憐晴身經百戰,此時被人雙棍強開,頓時一聲慘叫,小陰唇撕瞭一處血珠四濺。那兩人聞聲淫念更盛,隻拼命去往裡插去,硬捅到再無可進,直將花魁仙子那內壁又撕破兩道口子。

  兩人雞巴貼雞巴也不嫌,一個拿胳膊從後面箍住童憐晴脖子,一個死死抓住她一對奶子,制得她動彈不得,噗嗤噗嗤操得她穴內淌血。

  童憐晴再經人事也承不瞭那嬌嫩處劇痛,忍不住哭喊到:「冤傢!!你叫我如何抵得住!!啊啊啊——我不成瞭——啊啊……」

  一聲泣鳴之後,童憐晴一潰千裡,再護不住欲念。院中響起哀叫連連,痛中有酸酸中有麻,接連被操出瞭三兩次高潮。

  齊嵬馮克行隻當是童憐晴討饒,隻有墻外寧塵知曉那聲冤傢是喊得自己。童憐晴雖不知他是否已經回還,也不知他是不是藏於墻外,可寧塵卻有片縷默契,能知她一二心事。

  寧塵如今拿著新戒指通行無阻,又不制他的修行境界。真要跳進墻去,那屏障斷然擋他不住。齊馮二人又是壓在築基的金丹,他一腳一個就能打發瞭。

  可是他自始至終沒動。

  開始的時候還氣有人搶瞭他的情兒,後來卻隱約覺得有些問題。這事兒起的太寸,柳輕菀先前連玉戒的錢都不想給他退,又何必在此時給他這戒指?

  先用童憐晴激瞭他,隻要寧塵醋火迸發傷瞭客人,柳輕菀便有由頭吃得他骨頭都不剩。柳輕菀那枚戒指,方便給的他恰到好處,恐怕就盼著他壞規矩呢。

  柳輕菀賊精,手中掌得規矩和信用乃是她處世根基。哪怕打定主意吃他害他,也定要叫寧塵說不出半點兒道理才行。

  唯獨不確定,童憐晴於此事是全然不知還是無奈而為。而且說到底,寧塵又憑什麼出頭呢?童憐晴畢竟風塵女子,還不叫人傢掙錢瞭是怎地?人傢稀不稀罕你還兩說呢。

  寧塵也沒別處好去,心思煩悶間倚著墻根兒坐瞭。童憐晴不棲與旁人還則罷瞭,寧塵隻當她是個合心意的床伴兒,如今聽得她在別的恩客胯下承歡,寧塵嘴巴怎麼咂麼怎麼不是滋味,那女子的分量竟莫名重瞭兩分,叫他有些心亂。

  正自頭沉,忽見遠處院墻拐角有一星燈火閃過,帶著輕輕的叮咚聲往這邊晃來。待行至近前,寧塵立刻認出,竟是童憐晴的女兒童洛笙。

  十五歲的女孩,青蔥稚嫩窈窕可人,因還未梳攏,頭上尚用廉價珠釵紮著稚女飛天髻,著一身淡藍佈褂,端莊樸素。

  她在夜中見一男子坐在墻下,卻無絲毫慌亂,隻打起燈籠小心問:「寧公子?」

  怎地連個小丫頭都知道自己真名,真是虱子多瞭不咬人啊!寧塵沒個好鼻子好眼兒:「你如何識得我?」

  「是娘親與我說的。她先前怕你回來一個人等在院外面,特叫我來看看。」

  童憐晴心中念著,寧塵若棄瞭她去別人處歇息也便罷瞭,可若他也和自己一般心中有情,見過此景難免進退不得。想到此處童憐晴便忍不下去,早早叮囑洛笙,叫她晚上來尋一圈,結果還真撞到寧塵等在這裡。

  寧塵機敏,念頭一動便會得此意,忍不住嘆瞭口氣,與童洛笙調笑:「不曾見過我這般沒出息的客人吧?」

  童洛笙年歲和初央相仿,小鼻子小嘴看著青澀,然而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卻成熟穩重,想來是樓中魚龍混雜見得多瞭,待人接物遠勝同齡女子。

  「寧公子請隨我來。」童洛笙垂眉一笑,伸手扯著寧塵袖子往來處行去。

  寧塵由她帶著繞瞭院子小半圈,才看到背陰處還有一道小門。他由著童洛笙領瞭進去,原來是精舍旁連門的一間偏屋,恰好隔瞭那一道屏障。

  這小屋隱在精舍後面,寧塵前幾日在院中閑逛卻也沒註意這裡。屋內不算寬敞,一桌一櫥一小榻而已,童洛笙請寧塵坐得榻上,又為他點瞭燈。

  「這裡怎麼還有一間屋子?」

  童洛笙柔聲道:「這是娘親當年給我留的,我自小住在這裡,前兩年才搬去瞭俄池雜院。有時在俄池高興不高興瞭,也回來住住呢。」

  先前隻遠遠見過一次,寧塵借著燭火好好打量瞭她一番,真是與童憐晴拓瞭半個模子出來,眼梢眉角一樣的風情柔靜,唯獨不一樣的,隻有那青春年少的不知愁。

  童洛笙打瞭熱水來,給寧塵褪瞭鞋襪:「寧公子,我伺候您泡泡腳,也舒舒心。」

  寧塵沒攔她,隻叫熱水將腳裹瞭。那雙小手滑過腳跟指縫,每一處都給他細細按過搓過,好歹讓寧塵舒爽瞭一時。

  待童洛笙給他擦凈瞭腳,又把東西收拾幹凈停當,輕聲道:「寧公子請在此處權且歇息,我回去瞭。隻盼明日壁障一消,您早些進大屋去,好叫娘親寬心。」

  她剛想走,卻被寧塵拉住瞭胳膊:「洛笙姑娘,陪我一下可好?」

  童洛笙俏生生一笑,提著裙子伸出左腳,露出腳腕上黑綢金鈴:「公子,我還未到接客的年齡……」

  寧塵苦笑:「隻陪我說說話兒,這時節你叫我自己如何睡得下。」

  隻隔瞭一道墻,那側童憐晴的淫聲更是遮擋不住。童洛笙臉色微紅,思忖片刻,點點頭坐到瞭寧塵旁邊:「公子小聲些,莫叫那邊客人聽見……」

  寧塵壓著聲音道:「我理會得。聽憐晴說,你是生在樓中的?」

  「正是。我在樓中一十五年,從未跨出過半步。」

  「此處如你這般的,多嗎?」

  童洛笙笑起來:「裡外四個院子,清池掃地、澆花養草、端茶倒水,還不都是我這般的。」

  寧塵點點頭,忍不住問:「辛苦嗎?」

  「不辛苦。隻要守規矩,七娘對我們都很好。」童洛笙說,「這裡有衣穿有屋住,還有娘親陪我,瀟湘樓之外,恐怕沒有這麼安生的日子。」

  她年紀不大,卻有自己一番主見,對外間也沒有絲毫幻想,許是私下讀瞭不少書。

  「可是你娘說,再過一年,你便要摘瞭黑綢金鈴。」

  「嗯……可也不是每個姑娘都留得下來的,七娘這還是看我出落得不錯才賜瞭金鈴於我。不然,恐怕要被送到外間別的什麼產業去瞭。」

  「聽你這話,你是想留的。」

  「娘親在這裡,我當然不想和她分開。」

  「是瞭……」

  是人就害怕寂寞,童憐晴當年咬牙將她生下,不也是這樣一個心思嗎?

  兩人坐瞭片刻,童洛笙又道:「寧公子,娘親很是歡喜你,你別生她氣,我們這些女子,回不得客人的。」

  寧塵一愣,隨即莞爾道:「我當然曉得。不過你娘乃是風月中的仙子,也不至於掛念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客人吧。」

  童洛笙搖搖頭:「娘親與我說起你,盡是你如何風趣、如何氣度、又如何與她學箏,把你講過的笑話一一講給我聽。她提起你來,滿臉都是笑……唉,可是她每次這樣,都被人狠狠傷瞭心的。」

  寧塵心裡被說得熱騰騰,聽到這裡忙問:「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青樓女子,遇到男兒點滴情意,都埋在懷裡視如珍寶。自打我生下來這十五年,娘親被人騙瞭心去已有兩回。他們口口聲聲要贖她和我一起出去,卻都一去不還。一個半年後回來瀟湘樓,卻睡去瞭旁人房中,一個更是與自傢宗主的嫡親女子成瞭親……寧公子,娘親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女子,你若不以真心待她,就別用好話哄她,好麼?我不願再見娘親偷偷去哭。」

  寧塵一言不發,心中微動。

  是柳輕菀教她說的這番話嗎?搏瞭自己一絲可憐,將童憐晴收在身邊,好監察自己一舉一動?寧塵實在不想疑人偷斧,可身在籬下卻不得不小心謹慎。

  忽地靈光一現,寧塵笑起來:「洛笙姑娘,多謝你一番提點。」

  他取過先前的盆子,聚水決引火決齊出,燒瞭一盆熱水推到童洛笙身前,又把袖子一挽:「我也給洛笙姑娘洗洗腳,聊作報達。」

  說著就去捉她腳腕,童洛笙一驚,連忙往後去縮:「不可不可,怎好叫公子伺候?!」

  無奈屋小床狹,她也沒處可躲,被寧塵把住小丫兒將鞋襪都剝瞭,露出小小一排蔥白腳趾。

  「我與你娘親近,自然也與你親近。我才比你大兩歲,公子來公子去討人嫌,你隻叫我寧塵就好。隻是我身有隱秘,切不可在外人前亂叫我姓名,你娘與你說過嗎?」

  「娘親再三叮囑過,我記得的。隻是……」 童洛笙點點頭,仍把腳丫往回縮,被寧塵強按在水裡。

  「伺候人伺候瞭那麼久,今日也叫人伺候一下,有什麼大不瞭的。再掙,叫外間客人聽見怎麼辦。」寧塵哈哈笑著,不給她機會說話。

  少女嗚瞭一聲,身體僵著不再反抗。童洛笙再是成熟穩重,可樓裡規矩誰也不敢唐突,到底是從頭到腳一指頭都沒叫男人碰過。如今腳丫兒被寧塵含在手裡輕輕搓揉,水暖心熱一時意慌,額上不禁冒瞭汗珠出來。

  寧塵三世之人,從不會將人分什麼貴高賤低。人傢給他洗得腳,他自然也給人傢洗得,況且這一捧玉足金蓮,把玩起來也是多有情趣。

  隻不過,他卻不是為瞭過過手癮,而是為瞭探查童洛笙的真切。童洛笙不過煉氣期修為,隻要借著腳丫被搓揉的酸麻,寧塵便可無聲無息將搜魂術真氣偷偷遊入她識海之內。

  「洛笙你說,憐晴她真願意贖瞭身子,離開瀟湘樓嗎?還是說,她隻是逢場作戲,見人都說這同一般的話呢?」

  「寧哥哥為何有此一問?娘親她一個元嬰期修士,被人當做器物擺弄,如何不願出樓?她不過是憂心我重蹈覆轍,不忍將我拋下……」

  兩人前後說的話沒什麼差池,寧塵又問:「那你們樓主願意讓她走嗎?我聽聞七娘對你娘多有依仗,說不定還要叫她為自己辦事。」

  「七娘的規矩拿的死,說放人便一定放人,我從未聽說離去的姑娘還與這邊又什麼牽扯的。」

  「那便好,至少無需顧忌許多……」

  搜魂術一番探視,瞧得童洛笙字字句句都是真話。她氣期識海單薄,在寧塵面前掩不住半點馬腳,幾句試探之下,渾沒有半點彎彎繞繞的心思藏著。

  他那分神期神識雖是拿外力暫時架出來的,可也是實打實的硬盤子。柳輕菀哪怕有外道法門能在童洛笙識海中作偽,也絕瞞不過寧塵的探查。

  寧塵總算把心放瞭下來。沒瞭心事戒備,他便一心一意玩起瞭童洛笙的腳指頭。

  「洛笙姑娘的腳丫兒真好看。」

  「寧哥哥別這麼說,羞煞人瞭。」童洛笙嘴上這般說,嘴角卻掩不住的笑。

  大屋內童憐晴淒聲嬌啼,又有兩個男人穢語粗笑;這邊廂卻隻有寧塵撩動水聲淋漓,童洛笙口中微喘,恁的靜謐。

  寧塵不意間一偏頭,童洛笙那裙子青樓款式前短後長,恰好叫他順著裙筒望到瞭深處。卻見羊脂白的雙腿間水光鋥亮,褻褲陰潤一片,竟已被淫水濕瞭個透。

  他訝然抬首,和童洛笙四目相對,少女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他方才所見何景,大羞之下連忙扯裙攏腿遮瞭私處。

  寧塵為瞭不叫她尷尬,作若無其事之態低頭繼續給她撩洗小腳,心中漸漸恍然。

  童憐晴被賣來時已是元嬰期,所從人倫綱常與外間無異,可童洛笙生於斯長於斯,心識早已有別於外。她一出生便浸淫於男歡女愛之中,床腳墻根十幾年,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懂瞭,從小就一邊聽著她娘被操一邊胯下流水,如今那奶子屁股都被催得熟瞭,該豐腴處豐腴,該清減處清減,說得露骨些,已是個天生的婊子,指不定早就暗自盼等明年第一次接客瞭。

  身子純潔無暇,骨子淫艷騷浪,當真絕世尤物。這下寧塵也不用多想瞭,那是必須把她收入胯下不可呀。合歡法綱法決中倒是有一部可給她修習,坐得八脈之一也未嘗不可,隻是還要再觀她心性根骨如何。

  寧塵喜她體淫,故意用真氣從腳底勾掃她敏感處。就聽少女喉嚨顫悠悠哼瞭一聲,身子猛的一繃,薄薄肉蚌中接連吐出幾縷蛋清樣的粘液,把個褻褲弄得黏糊糊滑溜溜,直蔭濕瞭屁股下的後裙擺。

  可是就這麼攻瞭幾番,洛笙卻沒如寧塵想的一般被推上高潮,反而激起瞭什麼法力,硬叫她身子冷瞭下來,想來是樓中特意下的封制。

  「好、好瞭,寧哥哥,我洗好瞭。」童洛笙紅著臉不叫他再摸自己腳,拿手巾擦瞭幹凈。

  寧塵意猶未盡,可也不敢再多造次,隻拉她一起去榻上歇息。童洛笙再三叮囑寧塵不要壞樓裡規矩輕薄於她,寧塵一番賭咒發誓,總算哄得她躺瞭過來。

  隻是躺得安寧下來,那邊廂的動靜可不會停歇,恐怕那兩個王八真得折騰童憐晴一整晚不可。寧塵心煩,翻來覆去,童洛笙自然也睡不下。

  於是她湊去寧塵近處,紅著臉道:「寧哥哥,你睡不著,聽我給你唱小曲吧。」

  寧塵擰過頭來,挑起眉毛:「是瞭,你也會曲兒,快些唱來。」

  童洛笙張瞭張嘴,又矜持道:「娘親不喜歡叫我唱那曲呢,說怪不好的。」

  「曲子哪有什麼好與不好,你唱給我聽,我不嫌。」

  「我沒給別人唱過,唱壞瞭你別挑我。」

  寧塵笑著點頭,童洛笙便趴在他耳邊,輕啟櫻唇。

  明月照樹梢,枝影兒挑燭尖,

  三更三點鼓兒發,少年郎坐瞭奴床邊。

  一摸小妹頭,釵橫桂花甜,

  如瀑青絲何墨染,自古紅顏白發鮮。

  二摸春桃眼,不羞抬眉睫,

  風有遺情吹兩度,一扇兒奄奄淚珠潺。

  三摸嬌生面,軟綢膩如宣,

  彈破玉鐲一聲錚,雲紅人嬌美生遍。

  四摸女兒肩,俏柔縱翩躚,

  微霜夜涼不著衣,隻因郎君求一言。

  五摸青蔥手,巧生出水淺,

  柔荑撫心起撩撥,十指交扣泣嬋娟。

  六摸胸上沿,嫩嫩酥若仙,

  卻叫你孟浪無度,罵一聲色膽包天。

  七摸乳兒尖,秀色尤可餐

  意矜氣短瑤珠立,火蟲兒一口咬桃心兒,

  八摸臍兒闕,腹中何顫顫,

  叫一聲人間苦短,掏一副癡腸心肝

  九摸芳草淒,捉腕自盤桓,

  露珠點作繞指柔,求妹妹賞我朱丹紅丸。

  放目遠遠瞧,楊柳登登高,金絲的荷葉兒便在水皮兒漂。

  金魚咬那銀魚兒尾,享盡那樹蔓交盤一日逍遙——

  童洛笙帶一腔柔聲膩意,半念半哼把那淫詞艷曲兒在寧塵耳邊唱瞭一半,哄得他心足意滿,不知打哪一句之後沉沉睡瞭過去。

  「寧哥哥,人走啦,你快起……」

  童洛笙才喚瞭一聲,寧塵蹭地一下就坐起來。少女捧著熱好的手巾板兒正候在旁邊,伺候他隨便抹瞭把臉。寧塵連眼屎都來不及摳,邁步就往院子正門奔去。

  神識一掃,屋內那倆王八果然沒瞭。他倆人一走,院門處的牌子自行翻轉露出愫卿的名兒來,壁障也解瞭。寧塵跟屁股著火一樣奔到門口,伸手重新翻瞭童憐晴的牌子一步跳進院裡,跟搶腥兒的貓似的。

  寧塵幾步穿過院子,鉆進精舍大屋。隻見屋裡一地的狼藉。杯盤酒盞滾得到處不說,濃濃一股腥臊味就別提瞭,滿地扔得都是白花花的魚鰾套子。

  怪不得倆人跑的那麼快,龍虎嘯海丹效力是真大,好懸沒把他們弄得個精盡人亡。那齊嵬馮克行再怎麼說也是金丹修士,天明時酒醒七分,知道再這麼搞下去非得變成風流鬼不可,連忙穿上衣服顛兒瞭。

  童憐晴使出渾身解數,一夜內拼命榨光瞭兩人精氣,自己卻傷得厲害。她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見寧塵進屋,知道是人傢前腳走他後腳就來翻瞭牌子,胸口提溜著的一口氣勉強一松。

  「塵兒……」

  見她想要強撐著起來迎人,寧塵一步閃到跟前,按著肩膀將她扶躺瞭。隻見佳人雙目朦朧唇無血色,發梢嘴角都污著白濁,乳尖還各掛著兩隻裝滿精液的套子,把那乳頭都勒的紫瞭。

  「憐晴辛苦瞭一整夜,好好躺著。」寧塵也不嫌臟,伸手替她揩去眼皮嘴角的精液,輕聲撫慰。

  說話的當兒,童洛笙已端瞭熱水盆兒進來,她看瞭這場面也沒有絲毫動容,想來十幾年間也不止見一次兩次瞭,隻拿著毛巾湊到童憐晴身邊替她擦洗。

  寧塵掐聚水訣,操動盆中熱水聚在掌中,說瞭聲「我來」。童洛笙點頭稱是,跪在床邊去解童憐晴乳上的臟套子。

  聚水決引水拂過童憐晴身子,將她一身穢物仔仔細細絞去,隻留得腿間一處。

  「憐晴,你將腿張開,也好叫我幫你弄凈。」

  童憐晴叫人板著雙腿操瞭一夜,腿胯筋兒酸脹不堪,咬著牙又將腿分開,身子都哆嗦起來。隻見那花房撕裂腫脹,開著個洞兒合不上瞭似的,紅艷艷的嫩肉都被操瞭出來,軟塌塌耷在外面。

  寧塵瞧見那穴兒淒艷,呆瞭片刻,胯下的陽物竟撅瞭個老高,不禁想這要趁熱插進去享受一番,卻不知是何滋味。

  童憐晴望見他神色,忙開口道:「塵兒,憐晴拼瞭命連哄帶騙,總算沒叫他們射進來……你委屈瞭一夜,快過來叫憐晴伺候伺候……」

  寧塵拿帕子替她擦凈陰戶,見那綢佈上白沫子帶血絲,看著叫人心疼,哪還能起那份心思。他柔語哄得童憐晴扶翻趴下,將她屁股後背也都清瞭。

  童憐晴倚在床上,由著寧塵給自己重披瞭一件輕衫,又拿被子裹瞭身體。她再三去瞥寧塵眉目間的情緒,不見他有絲毫厭惡,終於放下心來,一恍神之間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來,屋裡已經恢復瞭原樣。

  童洛笙早取瞭凈香來點,驅掉瞭房中味道。寧塵也不叫醒童憐晴,隻和少女一同將精舍裡外重新打掃瞭個一幹二凈。童憐晴甚是有些恍然,她這些年什麼都見過,卻沒見過有動手幫忙收拾房間的恩客。

  童憐晴休歇這麼一覺,元嬰肉身恢復瞭大半。她披著輕紗邁下床來四處相看,尋到寧塵正與童洛笙並肩坐在門口的木階上,同喝著一大碗涼茶。

  聽見身後腳步,寧塵起身迎去,捧住童憐晴腰身將她摟入懷中:「憐晴醒啦?怎地也不多睡會兒。」

  貼在寧塵胸口,童憐晴隻覺先前費盡心力一夜貞持總算不是白費,眼圈忍不住紅起來。她究竟經得多瞭,也不啼哭,隻拿額頭臉頰蹭在寧塵脖子上慢慢斯纏:「塵兒,你不嫌我嗎?」

  「怎麼?你當我忘瞭你身份啦?我可不會騙自己,將你放去一個假夢裡,扮作那情郎癡兒。你可是瀟湘樓頭牌花魁,那些大王八小王八都貪著你呢。我若嫌著什麼,一開始也不在你這裡住恁多時日瞭。」

  寧塵話中戲謔,抹平瞭童憐晴心中湧起的疙瘩。她輕嘆道:「我卻常忍不住做夢,哄騙自己去抓那無根之萍以作稻草,前後溺瞭幾次水,還不知悔改。」

  寧塵笑著:「這回不是瞭,你抓抓試試。」

  「我不敢……」

  寧塵堪破她心事,直言道:「你是不知,我寧塵可是妻妾成群的命格。別說你一個風塵女子,前些日我還納瞭一名妾奴,那可真是千人捅萬人騎,比你嘗過的雞巴多的去瞭,一樣叫我寵在懷裡當體己人使喚。」

  話雖沒有說的那麼分明,卻是給瞭童憐晴一個交代。童憐晴被人負瞭多次,也不敢盡信多想,隻將寧塵虛許的這句話在心底,童憐晴便足以安心一時。

  她任由自己沉在寧塵畫的夢裡,心中火熱,手一邊往寧塵衣襟裡伸,一邊偏頭向女兒道:「洛笙,你回去吧。」

  寧塵卻拔瞭她手出來,朝童洛笙揮揮掌:「莫走,留著。」

  童洛笙笑盈盈對童憐晴道:「寧哥哥不讓我走,我可不能聽娘的瞭。」

  童憐晴還待提醒寧塵規矩,卻被寧塵攔腰抱起送去瞭床上:「今日你便好好歇息,無需管我,我自與洛笙玩耍。」

  童憐晴初時還擔心寧塵玩耍什麼,結果他拿瞭紙張筆墨,畫瞭一格一格組起的圖樣,取過行酒令的骰子,又折瞭數根牙簽兒,每人分發四根擺在各角上,美其名曰什麼【禦劍棋】。

  童洛笙年少青蔥,哪見過這等玩耍遊戲。也別說她瞭,整個大陸怕是也沒人玩過。她興沖沖與寧塵玩瞭大半天,如癡如醉,拋卻瞭成熟穩重,盡顯瞭應有的孩童心性。

  趕上寧塵花樣也多,什麼【大商賈】,什麼【酒棧大亨】,教童洛笙又是買地又是收租,連童憐晴也禁不住好奇加瞭進來,三人玩得昏天黑地,渾然忘瞭世間愁事。

  一日一夜下來,三人隻吃喝玩樂,沒有丁點旖旎,在秦樓楚館中竟活出瞭老夫老妻過日子的味道,寧塵自己想想都覺得怪可笑。隻是難得清閑無拘,他倒沒有半分色急。

  次日午後慵懶,洛笙在院中練箏,童憐晴與寧塵在廊下擁在一處靜靜觀聽。她仍是體乏,一改常態叫寧塵攏著躺在他腿上,如剛出閣的小姑娘一般讓他一個少年人梳揉著頭發。

  童憐晴被寧塵揉得渾身酥麻,腦海中回映起昨日他帶洛笙嬉鬧玩耍的情形,腹中忽地泛起一團酸愁。

  「塵兒有多少女人啊?」

  寧塵想瞭想道:「現在倒是不多,不過將來沒有十幾二十個肯定下不來。」

  幾番相處,童憐晴知他雖然多情但也重義,思忖多時終是開口道:「那塵兒喜歡洛笙嗎?」

  「嗯,喜歡啊。」寧塵毫不遮掩。

  「憐晴想求你一件事……既然你歡喜笙兒,我想將攢好的贖身錢交予你處,待明年她梳攏之時,你替我將她贖瞭吧。」

  寧塵哼瞭一聲:「我拿瞭你的錢,扭頭就跑。」

  童憐晴拿手摸著他臉:「我信你。你若負瞭我,我也不怨。」

  「那你呢?」

  「我再攢上幾年,自贖出樓便去尋你們……行麼?」

  「我看吶,洛笙她未必願意出樓呢。她已生長成瞭淫娃蕩婦,說不定在樓中撅著屁股被人操更開心。」

  寧塵一句調笑,卻惱瞭童憐晴,直起身子伸手要打他,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揉到瞭懷裡。

  「你先別氣。前夜裡我隻給她洗瞭洗腳,就濕瞭個一塌糊塗呢。你這當娘的,卻不知道?」

  童憐晴將她自小在青樓裡養大,再不想知也不得不知,隻是聽寧塵出口輕賤自個女兒難免心中不悅,如今聽寧塵這般說,也隻能認瞭。

  她嘆口氣道:「她當真好福分,還能叫塵兒給她洗腳。」

  寧塵聞瞭一股味兒,手指勾著童憐晴下巴與她貼近:「憐晴吃自個女兒的醋啊?」

  童憐晴愣瞭一下,隻因那非是她本意,但此時自視起來好像的確有那麼一星半點。她知這點醋意無傷大雅,便順勢撒嬌道:「憐晴就是吃醋瞭,塵兒怎麼哄我?」

  寧塵伸瞭舌頭就去挑她櫻唇,被童憐晴拿舌頭勾瞭纏在一起,捧著臉蛋濕吻起來。

  「明明說聽我彈箏,卻在這裡親嘴兒,好不羞!」

  也就親瞭一盞茶工夫,耳邊廂一聲笑罵,童洛笙早丟瞭箏欺在門邊,臉蛋紅撲撲地看他們癡纏。

  被女兒叫破,童憐晴也有些意短,垂眉低目拿手背兒擦瞭唇角的銀絲,嗔瞭她一眼:「叫你練箏,卻恁地不用心,不低頭瞧譜,隻到處亂看。」

  「娘又欺負笙兒!搶瞭寧哥哥在心裡,就瞧笙兒不順眼咯——」

  童洛笙也不知是不是從俄池雜院的使喚們那裡學瞭本事,童憐晴倒是贏不過她的嘴利,隻能無奈苦笑。

  寧塵伸手將洛笙喚過,捏著她小腿肚兒一路往上摸去。童洛笙那處可沒叫人碰過,身子不由自主打顫,待寧塵摸到大腿根兒,也和那夜一般,看自己娘親與人口舌絞纏,竟也看濕瞭。

  寧塵笑道:「你這褲兒一天也不知要濕幾回。」

  洛笙被他拿住腿根兒摩挲,騷穴更是舒爽,隻想起樓裡規矩,忙推下他的手去,顫聲道:「寧哥哥……使不得……」

  寧塵將手指掛著淫水送進童憐晴口中,童憐晴品著女兒的汁水心中大羞,卻也依寧塵的意思吮下瞭。

  「我自知道使不得,不然早將你辦瞭。辦不瞭你,便讓你娘替你受過。」

  寧塵抱起童憐晴就往屋裡去,童憐晴忙開口叫瞭聲「笙兒」想叫她離去,忽一轉念想著女兒終身還要試著落在寧塵身上,現如今正是將他二人調在一起的好關口,於是話到嘴邊硬改口道:「笙兒……你去將簾子都斂上……」

  童洛笙喜出望外,俏生生應瞭去。她先前見童憐晴被寧塵寵著,心中也不禁也想嘗嘗被人恩愛的滋味,哪怕不讓吃肉,喝口湯也是好的。

  隻是眼見著她寧哥哥將自己娘剝光瞭扔在床上,自己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擰著手站在床邊,渾不知該如何自處。

  寧塵把童憐晴這大白羊壓在身下,咬瞭她右乳,伸手抓著洛笙胳膊將她猛扯過來,含含糊糊道:「別讓你娘左邊空下瞭。」

  洛笙也羞,憐晴也羞,母女二人目光一對,均發現對方眼中已是順瞭這冤傢的意。

  「娘……」

  「自、自小便吃著娘的奶兒長起來的……此時又、又怕什麼……」

  童憐晴拿手摸著女兒的頭,叫她安下心來。洛笙聞言再不猶豫,拱在娘親的乳兒上含吸起來。那香甜溺在口中,似是喚起瞭她記憶最深處的安詳溫暖,癡癡舔吮再不停歇。

  寧塵一隻手攬著洛笙的腰,輕輕摸她後背。兩人吸吮著童憐晴的雙乳,時而隔著乳峰四目相交。童洛笙意動情搖,終當寧塵輕輕推瞭她一下,兩人再忍不住,齊齊將身子往前一探將雙唇扣在瞭一起。

  好個媚骨入髓小雛妓,還從沒叫男人碰過,那舌頭便在寧塵口中左勾右挑,擺弄的如同靈蛇一般。她也是憋瞭好些年,初用口舌之技就盡顯瞭一份騷媚,幾乎要將舌兒伸到寧塵的喉嚨裡去瞭。

  腳能洗,腿能摸,那親親嘴兒也不算壞瞭規矩吧?寧塵精蟲上腦,也不去多思忖,隻一味地享用起瞭那少女柔舌。

  見女兒將初吻交給瞭自己的情兒,二人伏在自己身上親得口角流涎,童憐晴心中一片空靈。她伸手摸摸二人的頭發,柔聲道:「笙兒,我就替你做主,將你許給塵兒瞭,你可願意?」

  「娘!」童洛笙五分有意兩分羞怯,卻也有三分猶豫。她與寧塵遊戲兩日,心中確是歡喜他,可還未深到定情之處。況且少女長於此間,心思多少還有些活泛。

  可童憐晴深知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洛笙再是如何不羈也難免被人誆騙負心,實不想叫她再遭自己一般的罪。於是幽聲道:「你若不聽娘的話,許是也不要娘陪瞭。現在你便走罷,回去俄池雜院,今後別再來瞭。」

  「我聽!我聽娘的話!」童洛笙慌忙應道,又偷偷拿眼去瞟寧塵的臉色。她心下略有不怡,但想起寧塵的俊朗和他那仿若無際的見識底蘊,又喜滋滋甜起來。

  更別提前些日她從窗中偷瞧,實是見過寧塵那天下無匹的白玉老虎是如何將她娘親日得七葷八素。洛笙在樓內作活,男人的雞巴雖沒嘗過,見卻見瞭千八百根兒,可沒有一個能跟寧塵比肩的,此時娘親討句話跟瞭他,今後肯定委屈不瞭自己。

  童憐晴見寧塵沒出聲,隻當他默許瞭自己先前托付,便繼續道:「笙兒乖。如今讓你跟瞭塵兒,你得將一顆心盡交於他,身子也絕不給旁人去碰。納你為妾也好,收你為奴也罷,隻待明年梳攏時將你贖瞭,你便一心聽他從他,切不可使性。」

  聽她幾句話真情懇切,洛笙心顫的厲害,一想到自己竟已定下終身,從此有瞭人愛,腹中似灌瞭一汪蜜水,面頰似火,隻輕輕嗯聲應下。

  「塵兒……你也給她句話……」童憐晴望向寧塵,想把事情坐實。這一番借樹逾墻,寧塵不出聲她自然忐忑不安,

  寧塵瞥瞭洛笙一下,又瞅瞭童憐晴一眼:「你倒是隨手將女兒許瞭人,又有誰將你許出去?」

  見寧塵不接茬,童憐晴心中頓時涼瞭三分,剛要說些話兒寰轉,卻聽寧塵又道:「單一個女兒我是不收的,要收就母女一起,打包帶走。你若將自己也……」

  童憐晴不待他說完,連忙接口道:「我許……我將自己也許你……啊、啊呀——」

  她一句話剛允下,寧塵立時將肉棒操進瞭她逼裡,直插瞭個心體通透。

  「塵兒!緩緩……你且讓我緩緩……」

  寧塵的雞巴臥在七寸媚蛇裡頭,水潤潤滿當當,不挪不動也舒坦的後脊梁發麻。他攏過洛笙的腦袋一起湊到童憐晴面前,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勾出瞭舌頭吸著,三人就這樣互相舔瞭起來。

  叨住母女二人的舌頭一並啜在口裡,盡享齊人之福。嘗夠瞭兩根舌頭,寧塵拍瞭洛笙屁股一巴掌:「去,舌頭將你娘嘴巴堵上。」

  童憐晴羞得閉瞭眼,倒是洛笙更不在乎人倫之禁,順勢就和娘親深吻起來。

  寧塵在下頭扛瞭童憐晴腿在肩上,縱情抽插。那剛被龍虎嘯海丹蹂躪過的花徑還未恢復萬全,又被白玉老虎在裡面肆虐,操的穴兒又漲又痛。

  可情兒的雞巴能和旁人論嗎?若拿高潮與用飯相比,先前那二人等若是拿麩糠生往她肚裡填,寧塵卻是山珍海味龍肝鳳髓,那雞巴可連著心呢。幾百趟操下來,美滋滋的高潮直沖得童憐晴肚子裡化成瞭春泥。

  胯下叫那稀世的雞巴捅得汁水橫流,嘴巴叫自己親女兒舌頭絞纏不休,童憐晴連著兩回高潮氣兒都快喘不過來瞭。她掙著吐出洛笙舌頭:「笙兒,笙兒……你叫娘喘口氣……」

  洛笙舔舔嘴巴,又支起身子抱上寧塵肩膀去親他耳朵。小妮子跪坐處,床單一片濡濕,屁股還在打顫,也是給勾出瞭心火。

  寧塵心思還放在童憐晴身上,他咂嘴道:「憐晴被別人擺弄時叫得千嬌百媚,卻從來不給我聽。」

  童憐晴眼中水光盈盈,伸手摸他胸膛:「憐晴生性不愛叫……那都是哄他們,為瞭叫他們快些交貨的……嗯啊……塵兒要喜歡,那我……也叫給你聽……」

  寧塵搖搖頭:「不要也罷,我隻喜歡憐晴自己的模樣。」

  童憐晴咬著嘴唇,遲疑瞭一下,顫悠悠道:「塵兒,你若想聽憐晴叫……得另尋辦法兒……」

  「嗯?」

  童憐晴嘴巴張瞭又張,一個勁兒瞅著洛笙,當著自己女兒面羞得說不出口來。

  寧塵一琢磨,當下猜瞭個七七八八,拿眼神往下挑瞭一下,換來童憐晴滿頰飛紅的一聲輕嗯。

  想要美人聲嬌啼,還需采摘後庭花。怪不得她死也不叫先前二人動她後面,那才是童憐晴最敏感處。

  寧塵把洛笙撥去含她娘的乳頭,自己趴伏在童憐晴耳邊小聲問:「後庭叫幾人采過瞭?」

  「隻、隻有三人……若不是騙瞭我心去,也不叫他們碰的……」

  「不怕我也騙瞭你?」

  「那也是我的命……」

  「待我能接你出去,再采不遲。」

  「嗯……塵兒想要便說,我也好提前拿香油兒潤潤……啊啊啊……塵兒那物事怎麼又大瞭……」

  童憐晴七寸媚蛇遊得寧塵氣血翻湧,小半個時辰下來已快要不支。他大開大合猛操猛沖撬松瞭童憐晴陰關,每撞一下那龜頭都沒入宮口半分。童憐晴試到那巨物往腹中破來,知道寧塵快到頂峰,也不忍求饒損他興致,隻輕輕呻吟承受。

  寧塵伏在她身上氣喘籲籲道:「憐晴不讓旁人出在裡面,那若是我,射不射得?」

  童憐晴心中一慌,寧塵出精的分量她是知道的,隻怕這般射入陰宮八成便要珠胎暗合。可她實怕拂瞭寧塵的意叫他心生嫌隙,隻好道:「射得……是塵兒……就射得……」

  寧塵又沖得快瞭幾分,笑道:「懷瞭我的種怎麼辦?」

  童憐晴喘道:「那……那便給你懷……」

  「懷瞭我不想要,又該如何?」

  「我這身子是你的,塵兒若不要就再操下來……隻是憐晴宮巢已交瘁不堪,再流一次,恐怕再不得給你生兒育女瞭……」

  「我收瞭洛笙,若再有後嗣出自你處豈不亂瞭?你已叫人操得小產多次,這最後一次,便由我絕瞭你的孕宮。你可願意?」

  童憐晴聽懂瞭他話外之意,這是許瞭洛笙一個安生位置,亦是寧塵暗示決絕不因此事亂瞭綱常留下遺禍。生瞭女兒還好,要是生瞭男孩,看當爹的可以納母收女,自己又怎地不能弒父淫母?

  這即是投名狀瞭——你若為我絕瞭身孕,我便欠瞭你的,此後再無負你的道理。

  童憐晴看出寧塵有大願景,此舉是為母女二人做瞭打算,反而心中大定,不再忐忑。

  「塵兒說瞭算,我斷無怨艾……你……給瞭我吧……」

  寧塵憋著勁兒狂沖十幾下,將龜頭一下戳在微敞的宮口處:「憐晴,那我真射瞭!」

  童憐晴被他最後幾下操的梨花帶雨,雖已下瞭決意,卻仍不禁生出自暴自棄之感,借著呻吟聲高聲道:「塵兒射吧,射吧!憐晴第一次給不瞭你,最後一次卻也留給你奪走!」

  精液爆射而出,直打在童憐晴宮壁上。她許久沒被內射,被那濃烈陽氣狂沖入體,頓時陰關崩泄,長吟一聲抽搐起來。整個子宮須臾間被灌得滿溢飽脹,童憐晴的小腹都鼓瞭起來。那上億精蟲穿入童憐晴破敗宮巢,圍瞭一顆可憐宮珠兒,爭先恐後奸瞭上去。

  元嬰期天人感應,童憐晴捂著小腹,已試到自己宮珠受奸成孕,實實在在懷瞭寧塵的種。一想到這種子落床一兩月後又要被沖掉,自己即若不孕之身,不禁心生悲切,一邊在高潮中抽動一邊哭出聲來。

  寧塵足射瞭半天,灌得童憐晴子宮都變瞭形,這才雲雨收住。他見童憐晴流淚,柔聲道:「後悔瞭?那我催功收瞭精氣?」

  童憐晴搖搖頭:「為瞭笙兒好,我不後悔的。隻是嘆我命中有業障,憑依瞭你,卻不能給你生兒育女。」

  「你不是給我生瞭洛笙嘛。」寧塵攏著她緩下情緒來,親親摸摸,終是哄得她破涕為笑。

  「是我想得太多瞭,我母女能得塵兒青睞,已是這輩子的大幸。」

  洛笙踞在兩人旁邊待得久瞭,心下有些寞然。寧塵將肉棒抽離瞭童憐晴,便立刻湊到瞭少女身邊。

  「來,嘬兩口。」寧塵撅著雞巴將她往胯下一推,洛笙便會瞭他意,手捉住肉棒細細舔舐起來。口鼻中彌漫男子精水味道,叫個小淫婦濕得更是厲害。

  「今日樓主不在,此間亦是無人……寧哥哥,要不你……你取瞭我紅丸罷……」

  寧塵嘿瞭一聲,花花腸子一陣哆嗦,當即就把洛笙抱過來,先擒在懷裡狠狠親瞭半天。

  「小賤婢,發起騷來,樓主的規矩都不顧瞭?」

  「洛笙就是發騷……也隻對寧哥哥騷……」

  年紀不大,討人喜歡的情話倒是熟。童憐晴剛想阻攔,寧塵已分開她雙腿順著滑溜勁兒往裡捅瞭去。

  「你二人怎地這樣不知樓主厲害!」

  「啊啊啊!!娘!好痛!!」

  童憐晴剛呵斥出聲,洛笙已大叫一聲反弓瞭腰身。

  然而卻不是寧塵給她破瞭身。那龜頭沒入穴口,狠狠頂在膜上痛得洛笙慘叫起來。可寧塵的肉棒卻生生叫什麼東西擋下,竟沒能破體而入。

  那穴口一道法術禁制光芒閃過,在洛笙處女膜上凝出一道壁障,饒是寧塵心有不甘,卻也奪不走她處子之身。正是樓裡給她打的雛妓印作祟,那印記乃是防備嫖客誘奸用強,此時倒恰好斷瞭寧塵好夢。

  童憐晴心疼女兒受瞭苦,將她摟住好生撫慰,心裡卻也暗暗松瞭一口氣。

  「塵兒,此番是笙兒不知輕重,被你勾起火兒自己要的,怪不得你。但你一定要知曉,樓主在這方圓界中實是神通廣大,萬不可以為有什麼事能瞞過七娘一二……」

  寧塵被教訓瞭兩句,臉上害臊,撓撓頭隨口應瞭過去。

  童洛笙緩過勁兒來,又湊到寧塵懷裡:「寧哥哥,你若還想要,洛笙用嘴幫你。」

  「不瞭,你娘說得對,規矩還是得守。先待七娘回來,我去探探她口風,若是能網開一面提前將你討來,我再吃你的頭湯。」

  寧塵想的是真美。誰知等柳七娘回瞭瀟湘樓,他卻壓根兒連開口的工夫都沒撈著。

  第三日,柳輕菀回到樓中,第一時間便放出話來叫寧塵覲見。

  寧塵屁顛屁顛帶著【伏龍無義酒】去瞭山坳間的後樓,恭恭敬敬將酒奉在柳輕菀面前。

  「七娘,東西給您拍來瞭,不知能抵幾個月的房錢呀。咱多親多近,怎麼不得給小子一個薄面,打個六折七折?」

  他這邊廂還插科打諢呢,一抬頭卻看見柳輕菀端坐在廳中間兒,看不出個喜怒,隻拿眼睛直勾勾戳在寧塵身上。

  「你拍的這是什麼?」柳輕菀面無表情地問。

  「這乃是【伏龍無義酒】,五十萬靈石成交,獻於樓主享用。」

  「那,我叫你拍的又是什麼?」

  柳輕菀這硬邦邦一句話丟出來,在寧塵頭上砸瞭個八瓣碎。他一愣:「樓主說,讓我拍這次最貴的。這酒如今就是最貴的瞭……」

  柳輕菀不做聲,隻面若冷霜地瞪著他。

  寧塵心口咯噔一下,他娘瞭個紅燒雞大腿兒,自己是不是弄錯瞭!?

  人傢說要最貴的,那是真想要!根本不是為瞭試探自己財力!自己犯什麼小聰明啊?!盡去胡亂揣測人傢心思,還自以為觀得通透呢!

  你說你這瀟湘樓主也是,你讓我拍啥就說拍啥,裝什麼風雅打字謎呢!現在買錯瞭東西,錢還花瞭一大把,屎盆子卻盡扣在我一個人頭上。

  最後這話可不敢說,寧塵趕忙把酒收瞭一躬到地:「七娘!是小子領會錯瞭!」

  柳輕菀冷哼一聲:「五天之內,拿到庚金劍。若拿不到,也不用回來瞭。」

  「樓主放心!!」 寧塵蹦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不用說,庚金劍就是最後那件拍賣品。寧塵當初還覺得,堂堂瀟湘樓主怎麼會看得上那種檔次的法器,現如今隻能感嘆千算不如萬算。

  可這拍賣會都開完三天瞭,鬼知道那劍給拍到瞭誰手裡。寧塵跑到一半停瞭腳步,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瞭。

  他苦思冥想著,先回瞭愫卿小院。童憐晴和洛笙見他回來愁眉不展,也一同憂心起來。

  「塵兒,出瞭什麼事?」

  寧塵擺擺手:「且叫我想上一想。」

  回憶起拍賣行那時的情形,寧塵倒是冒出瞭一線明光。當時自己拍得【伏龍無義酒】,旁邊不是有個二世祖說瞭一嘴,說是要拍最後那件東西耍耍嗎?他依稀記得,那人似是叫朱從陽,隻是不知他到底拿沒拿下那件寶貝。

  「憐晴,你聽過朱從陽這人嗎?知不知他什麼來頭?」

  童憐晴搖搖頭:「不是我的客,我沒聽過這名字。不若我與洛笙分頭去各池各院打聽一下?」

  寧塵剛要應好,忽地心頭一凜。柳輕菀從一開始就輕描淡寫,把話說的模模糊糊,恐怕是不想叫旁人知道自己究竟要的什麼東西。自己現在是搞砸瞭,逼得她露出瞭真正心思,這要再叫二女去樓中問來問去,怕是更要觸柳輕菀的黴頭。

  他隻得擺擺手,又豎起指頭碰碰嘴唇,叫二女不要到處亂問。

  既然不敢胡亂打聽,那又如何去尋那朱從陽?自己一個過江的泥鰍,人生地不熟……

  誒?不是有個熟的麼?

  「霍醉……」寧塵眉毛一挑,口中輕輕流出瞭女孩的名字。

  「咦?寧哥哥認識她?」

  寧塵被洛笙一句話引醒,他抬頭望向二女:「怎地?你們也認識她?」

  童憐晴點點頭:「白帝城附近四州之地,她的「雅號」恐怕無人不知瞭。」

  「什麼雅號?」

  童憐晴洛笙彼此看瞭一眼,然後轉向寧塵,異口同聲道:

  「葉含山孽畜,金丹無敵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