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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並非結局

  ~第一篇夢中郎君

  對生命價值的追尋是人類的天性,種種癡迷、妄念、貪心、奢望自此而生。如果說,男人一生中最難滿足的是“欲”,那麼女人一生中最難滿足的就是“愛”。不論種族、外貌、地域、文化、信仰、傢境、能力、年齡,形形色色的女性中,總有人相信自己就是為“愛”而生,而且篤志一生都要為獲得“愛”或者付出“愛”而努力。

  女性對“愛”的感知力往往遠強於男性,對情感的覺察、體會、依賴、追尋和堅守,幾乎是女性的一種天賦。很多女性很早就開始描摹自己的愛情藍圖,編織著自己的“愛之夢”,越是美麗的女性,其追求的執念就越強烈,對“夢”的勾勒也越完美。

  比如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他不但擁有雍容顯貴的地位、富可敵國的資財、無可比擬的才氣,還具備高偉氣勢的身形、文雅俊朗的容貌、鶴立雞群的風儀,更不用說寬廣博大的胸懷、儒雅謙和的表達、體貼入微的關愛……

  將古今中外所有美好的品格、珍貴的財富、偉岸的形象,都如穿金戴銀、琢玉鑲鉆般集於一身,所有男孩身上可能擁有的全部優秀與美好都囊括在這一人身上,這便是自認最美麗的女孩心中的夢幻。每個女孩在青春年華,都會有一瞬間,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至少是最美的那一類人,心中往往也都留下過這麼一個金光萬丈的情郎。

  當然,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總會隨著長大而變得觸目驚心。幾乎所有女孩子都會經歷自我認知的困惑、迷茫期,在對外貌的過於自信與盲目自卑之間反復橫跳,不知不覺荒蕪瞭最美的年華。最後如醉夢驚醒,轉眼間便成瞭大人,對著鏡中不再天真爛漫的容顏,認命一般給自己的臉評個“6~9”之間的分數,用來衡量自己未來老公應該有的身高、體重和銀行存款。自己青春時期那份難以割舍、毫不妥協的對“愛”的憧憬,則像一個羞於啟齒的秘密,深深埋葬在不為人知的心底。

  朱婉君與其他的女孩子相似又不同。她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在編織著愛的夢幻,然而這夢卻似一幅可以無限點綴的油畫,作畫人的自信從未被現實打倒,畫中的情郎也就愈發超凡脫俗、至臻至善。少女時代,身邊一些高挑帥氣的男生也曾令朱婉君偷瞄幾眼,其中幾個有情有意的好男孩,也曾與朱婉君夢中的情郎微微重合。然而隨著她的夢想愈加細膩豐滿,配得上她的憧憬的男孩越來越少,或許最終她的愛變得太神聖,寧可空懸也不可染塵,她做出瞭一個與愛情毫無關系的選擇——外形猥瑣但揮金如土的胡磊。

  也或許,她與薑怡有著相同的想法,先獲取財富,在喧囂塵世中獲得自由,然後再繼續慢慢尋找自己理想中的真情。沒人知道一個人能否這樣收獲幸福,就像沒人知道多少財富才能買來自由。也許這也不過是對現實妥協的另一種方法,隨著時間的推移、執念的麻木、日常瑣碎的打磨,她們的夢想也終會無疾而終、悄然隕落。不過朱婉君暫時還不會這麼想。

  或許她在夢中體會過不打折扣的熱戀,也或許是她多年來不停的執念和求索,讓那份深埋在她心底的守望歷久彌新,時時發熱。盡管她自己也做好瞭守著這份期許,虛度一生的準備,大不瞭就尋一個讓自己開心的男人,不動情地相伴一生。愛情不能受半點委屈,安定的生活卻很容易打發。

  有人曾這樣形容人生的波折:“災禍往往在樂極中降臨,奇跡往往於絕望中誕生。”就在這麼一天,醫院突然調配來瞭一位高挑英俊、瀟灑貴氣、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博士,直接就任本院的副院長。據說他出身不凡,父母均是省部級領導幹部,小學就可以安排他去國外就讀,他卻堅持在國內參加高考,在名校本碩連讀後,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公費出國的機會,短短兩三年內先後拿到多個相關專業的博士學位,還曾在國際頂尖研究所做駐站博士後。現在他帶著巨大的科研資源回國,自己也有豐富的臨床經驗,可能用不瞭多久就會頂替老邁的院長……

  他就是朱婉君夢中情郎的模樣,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後金風玉露一相逢,這位副院長對她也是情根深種,癡心一片,兩人很快如膠似漆,海誓山盟。轉眼間,朱婉君已身在教堂,身著潔白的婚紗,抱著真誠的感激,接受瞭“主”的神聖祝福。

  朱婉君拖著數米長的雪白婚紗,裙擺在七色花瓣上拖行,在眾人驚艷的目光的註視下,手捧鮮花,款款走向頭戴白色禮帽、身著雪白禮服的新郎。此時他正面露春風,矗立在一架華麗的金色馬車前,用目光深情地邀約著美麗的新娘。朱婉君遞上纖纖素手,享受愛郎之吻,剛要提裙抬起水晶鞋,便被新郎溫柔地抱上馬車。四匹白馬揚鼻開道,身後歡呼鼎沸如潮。

  陶醉於幸福之中的朱婉君,與愛郎來到金碧輝煌的休息大廳。那一刻,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借夜光杯飲燭影酒,醉倒瞭多情女與癡情郎。面對著俊郎迷人的笑容,初嘗著充滿情愛的熱烈擁抱,在對方溫婉中透著貪戀的撫愛中,朱婉君亮麗的兩側眼角溢出瞭幾滴晶瑩的淚花。她暗暗感謝上蒼、祖先、“主”、佛、造物等一切命運主宰對自己的厚待,她願意將自己餘生的一切奉獻給愛,燃燒生命來回報這世間最美好的戀情。

  她再次深情地註視愛郎的眼睛,那是一對能與自己相媲美的瑩瑩雙瞳,瞳孔裡是兩人無數次重疊的清麗面龐。環抱著對方那既溫暖又富有彈性的身軀,貼緊對方飽滿而又柔綿的胸膛,朱婉君在感受幸福之餘,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在身體成熟後,親密接觸過的男性隻有一個胡磊,那副排骨般的身體,那幾乎能刺透皮肉的骷髏相讓她十分難受,每每怨恨時間不能加速,胡磊不能突發暈厥。她之前從未嘗過被偉岸丈夫擁抱的滋味,當下這相擁的感受實然美妙,但還是與她時常想象的有些不同。

  她沒料到,男人的懷抱也會這樣溫柔舒緩、綿軟如陷。她抱緊愛郎的身體,四片紅潤的嘴唇緊貼在一起,伸出滑潤的嬌舌,探向對方的齒齦,兩彎同樣滑膩的舌尖勾卷在一起,交食著雙方口腔裡愈發甘甜的汁液,不一會兒朱婉君就感覺渾身燥熱,胸部兩側及小腹之下異常的麻癢。

  她閉著眼,撕扯開阻隔在他們中間的紗裙,竭力地扭動自己的嬌軀,高聳的胸峰在對方的胸脯上用力的揉蹭,化作兩扇擁擠的高原,滾圓的美腿分開對方的雙膝,讓兩人最敏感的部位好像初綻的蓓蕾,青澀洞開,擠蹭在一起,對著兩個堅硬又滾燙的隆起死命地來回揉搓、擰按、摩挲、頂觸。瘙癢的感覺一波波地從雙乳、小腹和恥骨周圍擴散到全身,澎湃的熱流渾身上下地奔淌,融化瞭的皮膚隨著與對方的上下摩挲忽涼忽熱,驅動著朱婉君用整個身體碾揉對方,滿足渾身每一寸皮膚的肉欲,而對方也在竭力地迎合著。

  朱婉君感受到愛郎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渴望,她不再滿足於彼此肌膚有限的接觸,摟住對方的腰身,便向一側傾斜翻卷,讓對方壓在自己身上。對方身體的重量加上用力的扭蹭,使得這被擠榨的歡欣、被包裹的快感達到瞭頂峰。對方也不吝貪圖,摟著朱婉君繼續翻滾,享受她柔軟身軀的覆蓋和研磨。雙方就這樣,雙臂摸摸索索地彼此環抱,雙腿裡裡外外地互相纏繞,隨著兩副濕唇“唔唔嗯嗯”的互相吮咬,翻上滾下地在床上抵死纏綿。

  朱婉君想不到,與對方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翻滾著是如此的享受,同樣想不到愛郎的身體竟然也是如絲一般的光滑,如糯一般的酥勻。這相貼腹部、胸部柔軟又有彈性,連雙腿都盤纏如蜀錦,依依如春柳,好像感覺不到骨骼。朱婉君的櫻唇與愛郎的嘴唇時刻貼在一起、捻成一堆,兩隻滑嫩的舌尖對頂、對卷,兩人都將一條手臂繞過對方的頸部,另一條手臂穿過對方的腋下,四條腿也是相互盤卷著,以最大限度地摟緊對方,讓兩個身體最全面地互相摩挲。無論誰翻到對方上面,都用力地向下擠蹭,搖晃著柔軀鉆著對方,雙方都恨不得融為一體。誰也不知到底這樣過瞭多久,兩人都希望時間回環,永遠重復這無法滿足的周旋。

  可忽然間,被激情沖撞得頭腦發昏的朱婉君發覺,愛郎的身後出現瞭朦朧的亮光。她用力閉緊眼睛,但這光還是沿著越來越大的縫隙穿透進來,混沌的長夜被逐漸照亮,愛郎的臉龐反而模糊瞭起來,這讓她的心好像被扽瞭一下似的,直往下沉。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一切隻是一場夢?難道這讓她銷魂化骨的愛郎隻是夢中的情人?明明已經接受過“主”的祝福瞭!上帝怎麼能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朱婉君驚慌的掙紮摟抱停瞭一瞬,她用力地晃瞭晃腦袋,似乎想把這現實從頭腦中甩出去。她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盡管愛郎的影子越來越模糊,但兩個身體互相貪求、霸占的激烈觸感還在,甚至變得越來越清晰、真切,摻雜著讓人欲罷不能的輕微痛楚。她發瘋般地繼續摟緊愛郎的身體,打斷來回翻滾的強大慣性,奮力地將對方壓在自己的身下,她要用自己的臉、胸、小腹及四肢,將愛郎永遠地固定在這場夢裡。

  她現在隻相信自己的感覺,默默下沉的心戰栗著躍起,撕裂般的心悸讓這殊死的拼搏更加真實。朱婉君能夠感覺到另一個劇烈的心跳正從下面扯動自己的酥胸,震蕩自己的懷抱,自己纖腰上兩條溫暖的手臂也愈發用力,對方好像也生怕自己跑掉,更加用力地摟緊自己。

  兩人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互相鎖住的嘴唇濕漉漉地打著滑……互相眷戀和強留的力量越來越真實,可是朱婉君眼瞳裡愛郎的臉龐反而加速消融,最後幾乎成瞭一道影子,好像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將愛郎的靈魂抽走,隻給癡情的朱婉君留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終於,在愛郎的影子即將被光亮掃蕩的瞬間,朱婉君徹底憤怒瞭,滾燙的雙唇掙脫瞭名存實亡的長吻,歇斯底裡地發出一聲令聽骨震痛的尖叫——“不”!

  人類認識世間萬物,最須仰仗的就是一對透亮的眼睛,所謂“百聞不如一見”,也足以說明人類對視覺的信賴。然而,由於所見未必如所想,有見未必有所得,人生大多數遺憾、抑鬱、心中不甘也是因瞭這對明眸。幸而,人類還有另外的一對眼睛作為彌補,這就是人們所常謂的“心靈之眼”。某種程度上,它能夠將當下難以企及的目標變為虛構的現實,至少可以在短時間內預支自己求而不得的成就,使自己的內心保持最大限度的滿足與平和。即使它帶有極大的欺騙性,也仍然是許多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

  它也是人類的一種思維方式,現實之眼洞察外界,將現實生活中的事物收集、歸納起來,再由內心深處的“心靈之眼”來匯總、整理、分析,裁定其價值,判斷其利弊,同時提煉自我的興趣,發掘潛藏的靈感,將概念和符號重新組合編排,便能塑造出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境,既可指引篤志者奮進,也可勉勵失意者自守。

  人生一世,具象化的理想在心靈深處不斷積累、沉淀,達到一定量值而不得實現,便總會通過某種形式以假亂真,影響認知,最常見的一種形式就是人們所稱的“夢”。面對夢,多數現代人隻在混沌中沉迷,醒來便覺得其虛無縹緲,任其淡忘,不屑一顧。但有些人對於有些夢境,並不那麼容易淡忘。

  一場夢仿佛是心靈的一面鏡子,能生動地照射出瞭人們不敢自省的欲望,將久久積淀於心底的情感擴大並釋放。這種夢像醒世的鐘,像撥雲的手,像天啟,像神諭,清晰地預示著人們藏匿於懷的憧憬,指引著一定要去實現的未來。它有時能給迷茫的人帶來希望與勇氣,讓他們丟棄羞怯,撕開遮掩,勇於面對、接受自己的本心;有時則會讓歧途已遠的人呆立在原地,在巨大的震撼中不知所措,辨不明現實之眼與“心靈之眼”孰真孰假,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朱婉君在聲嘶力竭地喊出那個“不”字的同時,徹底睜開瞭掛著淚霜的美麗雙眸。愛郎的身影與金燦燦的夢境一起消失瞭,萌發的曙光正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將猩紅地毯上半透明的纖維染成一叢叢晶瑩的珊瑚藻,旁邊地板反射的凌厲亮光好似晴空海濤。

  朱婉君的雙耳悶悶地嗡鳴著,雙眼腫脹地刺痛著,被晨曦灼熱的光輝晃得昏亂如盲,一陣充滿現實感的惡心在胸下微微醞釀。卷地而來的失落覆蓋瞭她,與那位風度翩翩、飄逸俊朗的“白馬王子”的交歡,無疑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夢醒時刻,仿佛將她沉醉的靈魂也抽幹瞭一大半。

  錯愕,空虛,無助,絕望,此刻她隻想逃離現實,永遠地回歸那場愛情的長夢。她用力地閉上眼睛,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情郎的剛剛模樣。可是,她清晰地察覺到自己身下是一個柔軟又溫暖的身軀,她收緊雙臂,瘋狂地擁抱過去,將對方死死地攬入懷中,竭盡全力地摟住,對方也在用纏緊的四肢回應,兩個身體不再平躺,而是緊緊地纏抱成一團,在地板上滾滾地左右晃搖。

  她感受到瞭,這是實實在在的擁抱,正是夢中她與情郎互相占有的感覺,兩片充滿激情的櫻唇憑著記憶再次貼上去,嫩滑的嬌舌又一次撬開瞭對方的齒齦,忘情地吸吮起對方口腔內略帶甜味的芳涎。現實也罷,夢境也罷,她此刻願用一生來換取這短暫的歡愉。

  可突然,對方柔軟的雙唇從自己嘴上劃開,“啊”的一聲驚叫隨即響起,即便是做夢中也不應發生這樣的事,這竟然是一聲女性的呼喊。朱婉君的腦海仿佛發生瞭一場地震,她瞬間清醒瞭,猛地撐開一對眼皮,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出“啊”的一聲尖叫!

  她看見另一對瞪圓的美目正盯著自己,眼神中透著驚詫與迷茫,近在咫尺的對視與肉體緊密的觸感一樣真切,眼前這個與自己忘情相擁的人,竟然是冤傢路窄、不可開交、糾纏不清、咬牙切齒的死對頭——薑怡!

  眼前的薑怡正被朱婉君半壓在身下:衣冠不整,秀發散亂,杏目圓睜,雙頰緋紅,兩片紅潤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幾段發白的黏液,向著朱婉君延伸出幾縷飄飄蕩蕩的細絲。或許是室內暖氣的緣故,朱婉君感到自己口腔內異常的幹澀,連牙根的唾液都變得黏稠起來,部分粘連成細線,殘存在口唇邊,帶著絲絲涼涼的感覺向外伸展,與薑怡唇邊飄來的那幾縷細絲相互銜接。

  “天哪!我竟然和她……”朱婉君不敢再細想,撥開腦中的回味,趕緊收回還攬在薑怡腰部的雙手,撐在地毯上,心裡隻想著趕緊與她分開。慌亂中,她沒想到自己的腰間也同樣被薑怡緊緊摟住瞭,而薑怡好像還沒想起要松開自己。兩人上身短暫地分開瞭一段距離,但自小腹以下還是緊貼在一起,四條修長的美腿更是不知相互纏繞瞭多少圈。一時間,朱婉君上身的重量全部匯聚到瞭兩人緊貼的小腹下部。

  混亂的長夜中,兩人的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被掀到瞭腰部以上,她倆貼平的小腹之間,隻剩下瞭薄薄的肉色連褲絲襪。朱婉君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薑怡雙側大腿間的“恥骨聯合”狠狠地頂瞭一下,薑怡也是一樣,即使兩人的身體都如此豐滿勻稱,也架不住彼此間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沖擊。

  這感覺絕非疼痛,但也難忍。她們同時想起自己曾在夢中品嘗過這種刺激,異常的舒適與暢快輕車熟路地湧上兩個腦垂體,仿佛要強行按著她們的頭,在光天化日下重演夢中的情形。

  朱婉君和薑怡都很清楚彼此之間正在做什麼,即便是在這方面更為老道、簡直玩世不恭的薑怡,也未料想到會有這麼尷尬窘迫的局面,擔心兩個人當真一起失控,無法收場。她也趕緊松開纏在朱婉君腰間的雙臂,抓住朱婉君的雙臂,用力推著她。

  結果兩個人慌亂中手足無序,動作全無理性的指導,四條胳膊胡亂地相互推拉揪扯起來,像打架又沒用力,像合力也沒齊心,拉拉扯扯的,更加拆分不開。況且兩人的四條腿纏得過於結實,拼命扭動推搡的兩個上半身,給她們兩人小腹下部緊貼的部位造成瞭更加劇烈的擠壓與揉搓,兩人的連褲絲襪相互不停地蹭磨著對方大腿的內側,麻轆轆地帶來如同輕輕抓撓的瘙癢。

  這酣暢淋漓的刺激直沖兩人的腦幹,讓扭動的雙方小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哼”“嗬”“嗯”“唔”的嬌嫩呻吟……最大的問題是,這種刺激產生的效果讓朱婉君和薑怡感到周身都懶洋洋、酥麻麻的,肉體的享受與精神的克制產生瞭矛盾,搞得她倆更加錯亂迷茫,四肢無力。

  朱婉君支撐在薑怡的身上,更是多瞭一份向下癱倒的引力。沒頭沒腦的扭動中,兩人的恥骨發生瞭一次輕微的錯動,互相別著,嵌入瞭一分。這一下如閃電般,擊穿瞭朱婉君的神志,大腦空白瞭一瞬。她雙手一軟,一下子壓在瞭薑怡身上。

  說“壓”可能不夠貼切,應該說是“砸”。朱婉君一對高聳的胸峰正好砸在薑怡堅挺的乳峰上,巨大的沖擊讓薑怡幾乎窒息,一個破音的“唔”從胸腔擠出,自紅潤的小嘴裡噴出。不過她也能夠理解朱婉君的身不由己,精神上也沒感到難受,反而如提神般清醒瞭一些。

  兩人軟軟地抓著對方的藕臂,胸脯貼在一起共鳴地顫抖瞭一陣,好像大冷天打瞭一個寒噤。刺激抖出身體後,她輕輕推瞭朱婉君一下:“你……你笨吶,你這樣亂搞……咱倆什麼時候才能,才能分開……”薑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像嬌喘,但她的胸脯被朱婉君無死角地壓著,說出話來都困難。再看癱在她身上的朱婉君,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瞭。

  情急之下,薑怡咬咬牙,“咿呀”奮力一翻身,將朱婉君壓在瞭身下,兩人纏在一起的四條腿隨之分開瞭一圈。朱婉君這才明白瞭薑怡的意思,趕緊依樣畫葫蘆,再次摟住薑怡腰部用力,又將薑怡又翻到身下。接著兩人摟抱著又翻滾瞭兩圈,四條腿才真正掙脫瞭糾纏。

  兩人小腹不再緊貼的一瞬間,朱婉君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隻手推開還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薑怡的腿,另一隻手按著腰,將薑怡的身體向外一推,接著曲起雙腿,腰部一扭,翻到一邊,緊接著又是一個翻滾,直到身體靠到瞭沙發邊才停下來。那動作看起來十分滑稽好笑。

  坐直後,她瞄瞭眼自己裸在外面的絲足長腿,趕緊彎起雙膝,拉下自己的裙子,遮住全部腿腳,縮起身子,一對美目驚恐地掃瞭薑怡一眼,又緊張地望向別處,如畏蛇蠍。甚至連她的身體也忍不住微微顫抖,那模樣如同一個剛被壯漢欺凌過的小女孩,摧心的可憐。她的雙眼望著一片空白,淚光逐漸盈盈,不知是無法理清那個撲朔迷離的夢,還是無法接受眼前更加離譜的現實。

  ~第二篇情怨相融

  薑怡沒有哭,沒有笑,也沒有一句話,臉上一直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的雙瞳中沒有露出朱婉君那樣的驚懼,但也不能用“平靜”來形容,更貼切的是“迷茫”,甚至顯得有些呆滯。顯然,短時間內,對於兩人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她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朱婉君癡癡地倚著沙發坐地,她傻呆呆地側坐在對面,盯著朱婉君看。或許是朱婉君那副我見猶憐的癡態讓她著迷,她的一對杏目緩慢地在朱婉君身上掃視著。

  此時,一頭烏黑的秀發胡亂地披在朱婉君肩上,擋住瞭她的半邊面頰,一對凝秋的鳳目睜得大大的,柳眉彎彎,兩靨含愁。雖說目光看起來還是驚魂未定,散失凌亂,但還是一副顏清骨秀、香肌玉體的美人側影,清麗難言。或許鉛華銷盡,方見天真,恍惚間似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淒魂更顯媚骨。薑怡看得不知不覺嬌軀僵臥,秀口微張,喉嚨癡癡地上下蠕動。

  忽然,朱婉君調轉美目,向她投來戒備的一瞥,轉瞬間又如受驚的小鳥般移開瞭眼神。薑怡這才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關鍵還似乎被朱婉君看瞭個透。她慌忙垂下眼睫,將頭扭向一側,因疲倦而略帶蒼白的雙頰泛出瞭晚霞般的紅暈。

  薑怡不知道自己怎麼瞭,誰都知道她一向風風火火,利落大方,傲骨錚錚,目空一切,敢作敢為,不遮不掩……誰能相信她會在朱婉君面前流露出少女般的羞澀?此刻她的心思,連自己都捉摸不透。薑怡垂著頭,側坐在地上,稍微調整瞭一下自己的雙腿,這才註意到自己的衣裝也是一般凌亂,便掩過身子,悄悄整理瞭一下紛飛的秀發,放平瞭掀起的衣裙,最後目光停在瞭自己被肉色絲襪包裹的美腿秀足上。經過這一晚,就連褲絲襪都不再緊繃著小腿纖足,仿佛在洗衣機裡攪瞭一夜,說不出的松垮萎靡,好像用尼龍的材質壽命記錄瞭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薑怡一愣神的工夫,思緒不期然地回到瞭夢的源頭。

  昏暗寂靜的午夜辦公室,擁擠濕滑的皮革沙發上。薑怡已經顧不得抹去額頭上淌下來的汗水,她緊咬著下唇,傾盡自己的體力,強撐著已經感到麻木的雙腿,踴躍著一再被壓制住的雙足,拼命抵抗著來自朱婉君足底的、如波濤般源源不絕的壓力。堅持瞭不知多久,無數次在絕望的邊緣死守,最終勉強耗過瞭朱婉君這一波攻勢。

  然而薑怡非常清楚,自己疲憊的極限已經被無數次刷新,頹勢一次比一次明顯。可以肯定,稍後朱婉君必然會帶著新一波洶湧澎湃的腳力襲來,滿懷信心地將自己再次逼入絕境。她實在有些無法理解,朱婉君那對秀巧的美足哪來的這般強大的能量,讓自己根本無法招架。如果再硬抗朱婉君的下一波攻擊的話,自己大概率會徹底潰敗。若是就這樣敗給她,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剛剛來到新的工作環境,怎能以一次慘敗開啟之後漫長的較量?遭受這樣的挫折,自己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抬起頭來?

  薑怡知道,自己必須采取特殊的措施來扭轉這場實力懸殊的足鬥,哪怕是耍無賴,也在所不惜。即便這樣不夠光明磊落,算不得君子行徑,好在自己是美女,不是偉丈夫,胡攪蠻纏是先天的權利,就算是老天爺也該視若無睹。她瞅準朱婉君一波腳力耗盡,新一波腳力未起,“呼”的一聲撐起身體,便向朱婉君猛撲瞭過去。

  “嗨!你……”朱婉君根本想不到薑怡竟會使用這種死纏爛打的手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薑怡一個熊抱,壓在身下。她又驚又怒,雙手抓住薑怡的緊身羊絨衫,奮力揪扯,想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推開。薑怡發現盛怒中的朱婉君手上力氣奇大,身子一歪,差點被她從沙發上推下去,趕緊用一隻穿著絲襪的腳撐住地板,借助地面的支撐,用腰部以下的重量死死地壓住朱婉君。同時兩隻手抓住朱婉君的兩個手腕,巧妙地一扭,將她的雙手從自己衣服上掰瞭下來。

  兩人瞬間就在沙發上揪扯撕扭起來,四條肘部以下裸露的粉臂相互推擠,翻轉爭拗,兩對美目相互怒視,櫻口紅唇中不斷地擠出“嘿”“哼”“嗯”的嬌媚氣聲,為自己攢勁兒。

  朱婉君畢竟兩隻手腕都被薑怡抓住,又被壓在底下,處於雙重被動,使出的力氣總是事倍功半,掙紮瞭一番,隻好暫時“繳械”,被薑怡按著雙手躺平在沙發扶手上。嬌喘的同時,一對鳳目狠狠地瞪著薑怡:“你這人就是死皮,無賴,和我比腿勁、腳力,比不過人傢就會耍賴皮,真不要臉!”

  薑怡此時仍在用力壓著朱婉君,絲毫不敢放松,不過俏臉上露出瞭一絲得意的笑:“誰賴皮瞭?我又沒說和你隻比腳勁,本小姐睡得好好的,誰讓你過來搗亂?所以呀,給你點教訓,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朱婉君撇撇小嘴:“得瞭吧你!是你先招惹我的,兩隻臭腳亂蹬,我當然要給你點顏色看看!比不過瞭,就使出這種賴皮的方式,沒見過你這樣沒臉沒皮的瞭。”

  薑怡皺皺小瑤鼻,挑釁地說:“哼!你這人不但臉皮厚,還長著一張鴨子嘴,輸(熟)瞭都還是那麼硬,現在你還有什麼招數,認輸吧!”

  朱婉君沒再接話,翻起兩個眼皮表示不屑。薑怡“咯咯”一樂:“怎麼樣!沒脾氣瞭吧?早說過,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快快認輸!”

  可能是朱婉君的小腹被薑怡的大腿根壓得過緊,實在難受,便圈起腿,用膝蓋來頂,嘴上也不肯放松:“呸!好無恥!讓我認輸?你休想……唔……你要幹嗎?你……”

  薑怡察覺到朱婉君的腿伸過來,猜她是想反擊,趕忙再次用力蹬住地板,拿體重壓緊她,沒想到觸及瞭朱婉君小腹下的敏感部位,弄得她嬌吟瞭一聲,還別別扭扭地提出瞭抗議。薑怡原本無心,但看到朱婉君憤怒的臉龐浮起瞭紅暈,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在用敏感的部位壓制她,過緊的接觸也帶來一種異樣的緊張。不過,這也不是她倆第一次發生這種接觸,事實上,她還十分樂意欣賞朱婉君羞澀的神態。這樣的小意外總能令朱婉君難堪,她因此卻很開心,某種意義上講,這在與朱婉君的爭鬥中可以當作制勝的法寶來用。甚至可以說,這本來就是一種小小的勝利。因此薑怡不但沒有理會朱婉君的抗議,還在故意在兩人接觸的部位用力扭蹭瞭幾下。

  朱婉君情不自禁地“唔”瞭一聲後,看到薑怡的臉上掛著幾分得意的神色,也明白瞭她的用心。她一臉的羞憤,咬緊牙,拼命扭動起身體,雙手猛掙,雙腿亂蹬。無意中,一隻腳碰到瞭薑怡撐著地板的那條腿的小腿肚,她頓時意識到這是薑怡力量的來源。她的腳背順著薑怡麻嗖嗖的絲襪向下滑,勾住瞭薑怡的腳踝,猛然往回一帶。薑怡猝不及防,身體一斜,半邊身子落到瞭地上。朱婉君順勢將她推下沙發,翻過身來撲瞭上去。薑怡反應極快,用腳蹬住瞭朱婉君的腰部,一用力又把她踹得仰坐在地板上。

  兩人都不敢遲疑,迅速站瞭起來,再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她倆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撲去。朱婉君摟住瞭薑怡的脖子,薑怡抱住瞭朱婉君的腰,雙手用力甩動對方的身體,兩對肉色絲襪包裹的修長美腿相互踢絆,積著滿腹怨氣,悶聲地摟在一起,像是開始瞭一場摔跤比賽。

  不過兩人腿部的力量之前就消耗得差不多瞭,支撐著兩個打轉的身體,都顯得軟綿綿的。朱婉君的一隻腳絆住瞭薑怡一隻腳的後跟,輕而易舉地將她摔倒在地上。然而朱婉君自己的雙腿也沒多少力氣,被薑怡一拽,腿一軟,也跟著倒在她的身上。薑怡自然不肯被壓住,緊緊摟住朱婉君,腰部一扭,將朱婉君翻到身下。同樣,薑怡的兩條腿也酸軟得沒有多餘的力量撐住地板,旋即又被朱婉君翻到身下。

  就這樣,無論是朱婉君還是薑怡,都無法持續占到的上風,最終的局面就是,兩人幹脆都放棄瞭多餘的行動,隻是將對方的身體摟得死死地,兩對結實滾圓的大腿在交錯中夾住對方,誰也不肯讓對方把握主動。對方爬上自己的身體,就碾動大腿、扭轉腰肢,讓對方滾下來,把自己翻上去;自己爬上對方的身體,也會趴臥不穩,被對方扭到身下。

  寬敞的辦公室裡,厚厚的紅色地毯上,點綴著兩具柔綿動人來回翻滾的嬌軀,四條修長的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腿在翻滾中越纏越緊,最後兩人誰都再沒有力氣掙脫開來。她們從沙發旁滾到寫字臺,撞倒桌上的筆筒;再從寫字臺滾到書架邊,晃翻裡面的文件夾;翻滾到門口後,又返回到沙發旁……兩女翻滾的過程中,頸項相交,滿頭散亂的秀發黏著汗水,混雜糾結在一處,潮濕的俏臉埋在對方耳後的長發裡,紅艷艷的地毯上散落著好幾處汗液滲透的印跡。四條纏卷在一起的肉絲美腿,任誰也難以分清哪條到底屬於誰。裹在一團烏雲亂發裡的兩張小嘴,不時相繼發出為各自鼓勁的“嗨”“嘿”“哦”“唔”聲,千嬌百媚,撩人魂魄,足以讓人骨酥筋軟,整個屋子都仿佛彌散著一抹紅粉的色彩。

  若單論體能,剛剛經歷過一段嚴酷訓練的朱婉君要稍勝薑怡,然而薑怡身體的韌性和搏鬥經驗要明顯強於朱婉君。兩人翻滾纏鬥的過程中,薑怡支撐不住時,多次用胸部、小腹等敏感的部位廝磨挑逗朱婉君。朱婉君本能地躲閃,多次成功使自己逃脫不利局面,但也消耗瞭她不少的體能。隨著時間的延長,扭纏爭鬥的持續,兩人的體力都已消耗殆盡,翻滾的頻率由快轉慢,以至於後來薑怡連投機取巧的氣力也沒有,隻能全憑身體的慣性互相拼耗。

  此時兩人每一次翻動都如同慢鏡頭一樣,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趨勢變慢,看起來非常吃力,仿佛隨時都會停下來。也許隻有兩個當事人,才能理解這種超低效對抗的意義。最後朱婉君半壓在薑怡的身上,怎麼也爬不上去瞭,薑怡更是連蠕動的力氣都沒瞭。互相壓實的豐胸影響瞭兩人的喘息,使得她們的每一次呼吸變得異常地沉重漫長。兩對高漲外膨的胸脯,你進我退地交替起落,拖長的氣音首尾相連,顯出一種蕩人的嬌媚。

  她倆都想充分利用這短暫的停戰,盡可能多地恢復體力,好在盡管倒在地上,但厚厚的地毯隔絕瞭寒冷。對壓在薑怡身上的朱婉君來說,薑怡的身體十分地松軟柔滑,不亞於彈韌的席夢思;對被半壓在下面的薑怡來講,朱婉君的嬌軀絲滑柔綿,並隨著呼吸傳來陣陣暖意,絕不亞於空調房裡的太空被。突如其來的舒適愜意,一時間使得她倆仿佛沉浸在瞭安樂窩裡,忘記瞭眼前的狀況,不約而同地緩緩閉上美目,任憑困乏的神志浮沉飄轉。

  要說最令薑怡不甘心的事,就是此刻被朱婉君牢牢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原本自信在體能方面,即便不比朱婉君強多少,也絕不會比她弱,況且論經驗的上限及手段的下限,朱婉君肯定遠不是自己的對手。這在之前兩人的多次較量中,已得到證明。然而今天自己與朱婉君纏鬥時,每每處於下風,最後甚至毫無還手之力,被她牢牢地壓制在身下,雙手都被禁錮般地按在身體兩側。

  對方的整個身體包括胸部和腹部,都與自己相同的位置緊緊相貼,兩對豐隆的胸峰相互擠壓著,導致自己連喘氣都需要配合她的節律。更不用說,對方一對修長結實的雙腿正穿過自己的膕窩,纏住自己的雙腿,勾住自己的腳踝,並向雙側分開。兩具嬌軀摞在一起,像一個“大”字般展開,如同達芬奇的名畫《維特魯威人》。

  薑怡深刻地理解瞭“五體投地”這個成語,自己的四肢像被束縛在瞭名為“朱婉君”的架子上,無論如何蠕動、掙紮,也撼不動她對自己壓制。她修長的雙腿若如兩條蟒蛇,緊緊地纏住自己的雙腿,自己稍微一動就會紮得更緊,她溽熱又絲滑的大腿肉直往自己兩腿深處鉆。薑怡感覺自己的整個軀幹被朱婉君用身體牢牢釘在瞭地毯上。

  而此時朱婉君抬起瞭頭,秀眉高挑,粉腮微鼓,櫻唇半開,吐氣清新,美艷不可方物地正對著自己的臉,那秀挺的鼻尖幾乎要觸到自己滑膩的鼻頭,更可惡的是,她眨瞭眨那對魅惑的丹鳳眼,清澈明亮的瞳孔瀅光閃閃,正用譏諷和嘲弄的眼神俯視著自己。

  薑怡氣惱得無以復加,狠狠瞪著朱婉君,身體也再次扭動起來。奈何朱婉君的胸腹如同章魚的喙,牢牢地吸附住瞭自己的身軀,她的四肢更是像柔棉卻張力極強的觸須,緊緊地纏住自己的雙臂與雙腿,使薑怡的一切努力都化作徒勞。此時的薑怡,內心感到無比惆悵與沮喪,憤怒的俏臉上浮現出瞭苦澀與無奈。她感覺現在自己正像一隻佈娃娃,被朱婉君玩弄於股掌之下。她想不通,怎麼自己一下子變得如此弱勢,不堪一擊。

  朱婉君依然帶著一副似有深意的微笑看著薑怡,智慧的眼瞳閃爍著陰險和狡詐。她那張美麗的臉如此貼近薑怡,那紅潤又水嫩飽滿的雙頰浮露出一對可愛的酒窩。薑怡發現朱婉君酒窩的位置不同於自己,自己的酒窩位於雙頰的中部,深淺適度,畫龍點睛般地點綴她的艷麗,朱婉君的卻稍微偏下,幾乎與她嬌俏的紅唇一角相銜接。

  平時並不明顯,隻有在她嫵媚一笑或志得意滿之際,才會在兩側豐滿粉頰的陪襯下浮現出來,像是為盛放的絢麗傾註福澤,讓嬌嫩更加欲滴,風情再添萬種。如此近距離的飽覽,令薑怡這樣的美女都難免情動,不過此刻反倒讓她對這尷尬的處境、羞恥的落敗更感難受,隻好羞紅瞭臉,氣惱又無能地再次白瞭朱婉君一眼,然後眼皮向上一翻,強裝不屑地將俏臉扭向一邊。

  朱婉君“撲哧”一聲樂瞭,一口濕熱的吐息噴在薑怡唇上,鉆得薑怡鼻息亂顫。她好像很欣賞薑怡所這副罕見的小女兒傢撒嬌般的神態,似乎更有興致戲弄一下這位手下敗將瞭。她用一隻腳腕勾住薑怡的一隻腳踝,將腳背伸到薑怡的足底,包裹在絲襪裡的腳拇指來回勾劃薑怡的腳心。

  薑怡本來就怕癢,被朱婉君這樣嬉弄,立馬受不瞭瞭,美麗的臉蛋漲得通紅,嬌軀像風摧細柳一樣“咯咯”顫抖,呼吸也變得短促凌亂,每次喘息都尖銳地拉動聲帶。她拼命地扭動身體,可是周身四肢都被朱婉君紮得死緊,連活動腳踝都很困難,急得她隻能用大腿和腳跟在地上撲騰、空踹。可忽然間,朱婉君的腳趾停止瞭騷擾。薑怡睜開擠出淚花的雙眸,驚覺朱婉君的臉愈發貼近瞭自己,她的呼吸也沉重瞭幾分,呼出的熱氣噴到自己的臉上,濕濕滑滑的一片,沒有蒸發的間隙。

  薑怡不知為何,緊張地閉緊瞭雙眼,忽然又感覺耳廓上沿有些熱乎乎的瘙癢,她猜出那是朱婉君兩片柔軟的嘴唇。薑怡同時感到自己雙腳的腳趾被朱婉君的腳趾輕輕地按壓瞭幾下,似乎是她要將腳趾端擠進自己的趾縫裡。可兩人都穿著細密的絲襪,沒能成功。朱婉君或許對此有些氣惱,她用充滿彈性的前腳掌將薑怡的腳趾用力往下踩瞭幾下,二十根柔軟的小腳趾一次次互相合十,接著再次挑起薑怡的腳尖,又用腳趾在薑怡的腳面與腳底來回蹭擦、揉搓。

  奇怪的是,這次薑怡沒有感到明顯的刺癢,明明是與剛才相同的摩挲,不知為何這次感覺格外的自然、熨帖。她內心有些詫異,仿佛自己的雙腳在自己之前,領會瞭朱婉君的心意,並如魚得水地享受著,而她現在隻知道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曖昧在兩人周圍蔓延。到底為什麼,這位一向端莊、賢淑的乖乖女,突然對自己表現得如此狂野,難道她真的對自己也發生瞭興趣?還是說,這是另一種宣泄嫉妒的方式?薑怡感到朱婉君濕軟的嬌舌正往自己耳朵深處鉆,一面縮起脖子徒勞地躲閃,一面帶著困惑閉緊瞭雙眼。

  正當薑怡不知該如何應對時,更讓她吃驚的事發生瞭。

  “嘿!你們兩個人呀,怎麼碰到瞭一起就沒完沒瞭地爭鬥?好瞭,別再鬧啦!”

  這是胡磊的聲音,薑怡聽得真真切切,一點都不會錯,他怎麼會在這裡?在薑怡的意識中,這裡應該隻有她自己和朱婉君呀!胡磊是從哪裡蹦出來的?薑怡的大腦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堪。

  胡磊的身影不知從哪裡走來,他出現在兩人身旁,拉住朱婉君的一隻手臂:“行瞭,別再欺負小薑瞭!快起來,剛才收到瞭院長的短信,讓我過去一下,這個老傢夥真讓人煩,不過可能真的有急事,不能不走一趟。”邊說邊將朱婉君拉瞭起來。

  胡磊的話是不能不聽的,朱婉君也隻好松開薑怡,從她身上爬起來,薑怡從她不情願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微妙的寄戀。不過朱婉君做戲的能力一點都不比薑怡差,轉過臉來就又給瞭胡磊一個甜甜的笑,還親吻瞭一下他癟瘦如猴的臉,然後偷偷轉臉,又對著薑怡做瞭個鬼臉。她笑嘻嘻地拿起身邊兩隻黑亮的長筒靴,扭動著細腰,撇下胡磊,輕盈地向門外走去。

  胡磊嘆瞭一口氣,同情地俯視著薑怡,搖搖頭:“小薑,唉!你也起來吧,咱們一起走。”

  薑怡仍然處於迷茫之中,木然地搖瞭一下頭,打量起這個裝飾華麗房間來,看瞭一會兒才恍然醒悟,原來這裡是胡磊專有的特護病房!怎麼又到瞭這裡?難怪胡磊在這兒,自己真是糊塗透頂瞭。她在腦中自動接起一段鮮活的記憶,自己與朱婉君在床上扭鬥瞭半天,最後雙雙滾瞭下來,再看看不遠處,兩隻與朱婉君拿走的那一對相似的黑色高跟長筒靴子,正散亂地倒在地板上,好像剛被脫下沒多久,終於解釋通瞭。這下薑怡相信自己真的清醒瞭。

  “咯咯咯,咯咯咯”,空蕩寬闊的走廊裡,兩對高跟長筒靴一前一後凌亂地踏著,踏出的聲響都透出一種撩人的清脆。不過,走在前面、挽著胡磊手臂的朱婉君靴底傳出的聲音輕盈而歡快,跟在後面的薑怡,鞋跟的著地聲則顯得有些沉悶與滯澀。

  薑怡一直不願承認自己敗給朱婉君的事實,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那不過是疏忽情敵或時運不濟造成的意外,假如再鬥一次的話,勝利者一定會是自己。她氣呼呼地看著朱婉君扭腰擺臀、搖曳婀娜的動人身影,隨著步履而舞動的裙擺,一對忽隱忽現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腿,尤其是她腳上那對黑色的及膝高跟長筒靴,在午後的斜陽下隨著優美的步態,不斷地閃現著炫目的光彩,隱隱爍爍,似真似幻,給人一種飄渺的恍惚。

  不經意間,薑怡發現腦海裡一直閃爍著朱婉君曖昧的眼光,回放著朱婉君剛才那撩人的挑逗,雙頰隱隱地又熱瞭。一轉念,她才意識到胡磊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迷戀自己瞭。然而這恨意卻似一層無根的浮萍,輕輕地漂浮在某種更加難平的心緒之上。

  薑怡鬱悶地跟在他倆的身後,看著朱婉君與胡磊那副親昵的樣子,失落,苦悶,惆悵,酸澀,惱恨,失望……一股腦地自心底泛出,漸漸感到難堪、難耐、難以承受。她很明白,那是一種強烈到說不出口的要命的嫉妒,但她弄不清楚,自己嫉妒的對象到底是誰,是那“匯”高雅與艷麗於一體的朱婉君,還是那“集”顯貴與財富於一身的胡磊呢?可憎的胡磊配不上朱婉君,囂張的朱婉君更不應該僥幸搶到胡磊,可偏偏一向無往不利、藐視眾芳的自己,怎麼就落魄伶仃到如此地步?薑怡心有不甘,心想隻有給這兩個目中無人的男女一頓飽揍,方能宣泄自己鬱結在心中的怨恨。她的貝齒已經咬住瞭下唇,她的素手已經攥成瞭粉拳。

  就在這時,薑怡忽然發現瞭一件好笑的事。朱婉君兀自邁著曼妙的步履,她那對靴子的底部卻呈現出兩種不同的顏色,一黑,一黃。顯然,朱婉君腳上這對光澤耀眼的及膝長筒靴絕非一對。想不到朱婉君這樣心細如發的人,竟然也會如此粗心大意,直到現在還渾然不覺。薑怡忍不住想嘲諷她幾句,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想到瞭什麼,慢慢站住瞭,相繼抬起自己的鞋底,扭過頭左右各看瞭一眼,發現自己竟然也穿著兩隻底色不同的靴子,一黃一黑,分別與朱婉君的相同,隻是左右相反。

  薑怡馬上什麼都明白瞭,天吶!自己竟然與死對頭朱婉君相互穿錯瞭一隻靴子。該不該提醒朱婉君一下,難道就這麼錯穿下去?薑怡停在那裡,煩躁地扭動雙腳,左看右看,越來越拿不定主意。

  有人說“美女的腦後都長著一對眼睛”,果然不錯,朱婉君走到樓梯口時,明顯察覺到瞭什麼,或者說她即使一直招搖地走在前面,也在時刻註意著身後薑怡的動靜。她也停住瞭腳步,扭過頭來,看到薑怡正在那裡扭扭捏捏的,不停地晃動身體觀察自己的腳。她開始還有些疑惑不解,不過,或許由於彼此驚人的相似,她倆總能心有靈犀地猜到對方在想什麼,她也跟著扭腰查看起自己的靴子底,當即愣住瞭,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看向薑怡。正好薑怡也扭回頭來看著她,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不知道是彼此都感覺到瞭尷尬,還是另有其他耐人尋味的感觸,朱婉君和薑怡立刻又都把頭扭向一邊,粉嫩的雙腮上泛起瞭紅霞。

  胡磊走在朱婉君前面幾步,已經邁下瞭兩級樓梯,忽然被挽在臂彎裡的朱婉君扽瞭一下手臂。他困惑不解地看著朱婉君,隻見朱婉君雙頰緋紅,正似嗔似羞地轉向他,然後咬瞭一下嘴唇,輕快地接連彈起雙足,在胡磊的眼前晃瞭兩下。

  胡磊也不傻,隻是愣瞭一下,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所謂‘佳人相逢時,紅粉竟自憐’,這可真是太玄妙瞭!我看兩位美女就這樣挺好的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更有趣嗎?”

  朱婉君聽到胡磊這番調笑的話,粉腮更紅瞭,又羞又惱地狠狠甩瞭胡磊一眼,奮足欲踢,嚇得胡磊連連作揖:“好好好!不說瞭,不過院長真的有比較急的事找我,我沒辦法陪你們解決瞭。先走一步,你們兩個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哈哈”大笑著向樓下走去。

  胡磊的離去,並沒有使當前的尷尬得到絲毫緩解。空蕩的走廊裡靜悄悄的,即使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薑怡和朱婉君面對面地站在那裡,兩人的眼睛一會兒偷瞄一下對方,掃過對方的腿腳,一會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足尖,目光偶爾碰撞也會立刻錯開。相對無話,無限漫長,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駐,天下間隻剩她們孤零零的兩人,不得不互相面對。

  薑怡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會表現得這般怯懦,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瞧朱婉君一眼,隻能將目光從自己的腳尖緩緩前移,一直移到朱婉君腳上那對黑色及膝的高跟長筒靴上。窄長的靴筒烏光閃動,與上方包裹著美腿的肉色絲襪若觸若離,更顯得明艷光鮮。優質的皮革,光滑的油面,扭轉著散發出炫目的光弧。

  貼合修長的小腿向下延伸,於腳踝處自然內斂,翻出幾道深淺不一的皮褶,隨著裡面玉足的舒張,忽隱忽現,婉轉可人,如同靚女兩頰的梨渦。腳面部分借助四寸高跟的支撐,形成自然下延的曲線,優美又不顯雕琢,與靴筒流暢過渡,渾然一體,直至足趾處才穩穩地平展。靴尖自小拇趾平滑收攏至大拇趾的終端,井然有致,形成斜行內斂的不對稱三角形。略帶弧度的足尖前瞻微翹,顯得既舒雅又俏皮,仿佛艷女憑欄投花,又像是處子倚門眺望,恍惚間讓人如夢如醉。這樣一對精美而秀巧的黑色高跟長筒靴緊貼在一起,互映互襯,炫華奪目,恰似兩個含嗔帶羞的懷春少女。

  薑怡很清楚,穿在朱婉君腳上的這一對做工精細、秀巧雅致的及膝高跟長筒靴中,有一隻是屬於自己的,她自己腳上也是一樣。兩人對立無言、各自糾結的時候,彼此的兩雙高挑的靴子卻你中有我,互相彌補,互為鏡鑒,密不可分……然而細細端詳這兩雙錯位的靴子,它們似乎又在暗暗地互相炫耀,彼此拉踩,爭風吃醋,競艷奪芳,薑怡甚至不敢讓左右腳互相磕碰,那生動真切的敵意和緊張感都會令人心跳加速。薑怡的腦海裡忽然又一幕幕地閃現出剛才與朱婉君在地上翻滾糾纏的景象,自己被她那柔綿溫軟又充滿彈性的嬌軀壓制住時,肉體絕沒有感到痛苦,反倒是內心強烈又扭曲的遐思令她煎熬。

  不知不覺,胡磊已經走瞭很久,仿佛世上不再有這個人。隻剩下薑怡與面前這位妖嬈艷媚的魅力美女朱婉君。不知為什麼,朱婉君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便似乎散發出令人難以忽視的挑逗。

  薑怡忽然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股熱流在湧動,讓她渾身滾燙如焚,熱汗暗流,她拼命地控制著自己,竭盡全力地壓制,最終將這股熱流收縮到小腹裡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然而這樣非但沒有使它減弱,反而使它一股股地更加急促、尖銳,猶如拍岸的怒潮,在小腹內來回沖撞。薑怡最柔軟的小腹驟然間擰瞭起來,上方抽縮,下方飽脹,她感到這股熱流最後百川到海般凝成瞭一股濁液,隨時都會沖破小腹下端,噴湧而出。

  薑怡用全部的精力來抑制這幾乎要破禁的澎湃洶湧,她罕見地微蜷起腰桿,踉蹌地微合著雙腿,背對朱婉君,顏面低垂地靠在瞭墻壁上,踮著腳尖碎步挪動。最後不得已,雙掌合十,將外面的毛裙深深夾進自己的大腿之間,雙膝並攏,小腿交叉,盡一切可能夾緊自己的大腿,但還是由於小腹的墜脹,“唔”地低聲呻吟瞭一下,臉上如打雷般閃過一陣痛苦的神色。

  朱婉君看到薑怡突然這副狼狽的樣子,起初嚇瞭一跳,也有點慌,默默跟在她後面走瞭兩步,便恍然領會,邪念驟生。她漫不經心地走到薑怡身邊,臉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突然抓住薑怡的一條手臂,猛力向外一拉。薑怡的兩隻手原本在兩條大腿的夾持下,勉強與即將噴湧的那股體液維持均衡之勢,同時也給自己心裡上瞭一道安全門,突然被朱婉君這麼一惡搞,身心的臨界一下子被打破瞭,慌得她顧不上申斥朱婉君,奮力揮開拉扯,兩腳打滑地往胡磊的房間跑,趕緊上衛生間成瞭當前最要緊的事。

  慌亂中,好不容易打開瞭門,就在薑怡正要跨進衛生間的瞬間,背後趕上的朱婉君拉住瞭她的手臂,把她踉踉蹌蹌地又拽瞭回來。薑怡哪裡敢繼續跟朱婉君糾纏,發瘋地甩動手臂,臀部側貼在門框上,小腿像跳哥薩克舞一樣“噔噔”地前踢後踹,想掙脫開朱婉君的拉扯。

  混亂中,薑怡靴子的四寸高跟正好踏在朱婉君的腳背上,痛得她小嘴猛吸一口涼氣,擰皺瞭眉頭,看起來這一下踩得不輕,也真的把她激怒瞭。朱婉君雙手抓住薑怡的雙肩用力向後扳,一隻腳勾住薑怡的腳後跟,向後一絆,企圖將薑怡撂倒。幸好背後就是墻,薑怡“啊”的一聲靠住瞭墻面。朱婉君還不死心,跟著貼過去,將薑怡抗拒的雙手和扭曲的身體用力擠壓在墻壁上。

  人有三急——溺道之決、谷道之塞、腸氣之不分場合,其中第一種最讓人絕望,拖得越久就越不由自己控制。面對朱婉君的胡攪蠻纏,薑怡有些發狂瞭,雙手和身體被朱婉君按住,動彈不得,隻好用兩隻腳亂踢亂踹。朱婉君的小腿和腳踝被薑怡靴子的尖部及錐形的四寸高跟接連踢中瞭好幾下,即便自己腳上也是長筒靴,依然痛得她咬牙切齒。

  朱婉君的身體與薑怡貼在一起,看不到腳下,左腿往前一跨,摩挲著薑怡的右大腿,向下探到她的小腿,將它擠在墻壁上,同時一腳踩在她的腳面上;右腿穿梭到薑怡的左腿後方,往後收,用力要將她雙腿掰開。薑怡奮力將左腿收回來,兩人的膕窩正好交錯在一起,朱婉君順勢將腳腕連續地一扭一勾,纏住瞭薑怡的腳踝,這下又像個十字架一樣,將薑怡死死地釘在瞭墻上。

  薑怡拼命扭動著身體掙紮,結果下腹遭到瞭朱婉君小腹更有力的擠壓,平坦又肉實的纖腰隔著輕薄的小裙子互相拱蹭,薑怡那充盈飽脹的身體哪裡承受得瞭?一時間,兩條大腿之間似乎已經有一點兒熱乎乎的液體溢出,嚇得她趕忙夾緊自己的雙腿來阻止。她倆的腿腳分別糾纏在一起,薑怡的動作朱婉君都知道。同樣身為女人,她當然明白薑怡的境地和心思,不但沒有放松,還作惡地把與薑怡纏卷在一起的右腿的鞋跟貼著地板向外一撇,左腳尖繼續踩住薑怡的右腳,膝蓋微蜷,頂在瞭薑怡右大腿的內側,像撬釘子一樣,用力地向外分。薑怡閉緊瞭眼睛咬著牙,後背辛苦地貼在墻上,被動地與朱婉君角力。

  朱婉君似乎仍不滿足,她好像越來越渴望欣賞到薑怡雙股淋漓的羞臊模樣,在與薑怡僵持的同時,臀肌夾緊,將胯部一下接一下地往前送,平坦的小腹朝著薑怡收緊的下腹狠命地撞擊著,還不時用力碾壓與揉搓。薑怡貼在墻上,避無可避,絕望地張開豐唇,急促地吸著氣,痛苦的喘息逐漸扯動聲帶,變成一聲聲“嘶哈嘶哈”的輕呻……

  薑怡無數次地抗拒瞭同時來自體內和體外的雙重壓迫,飽受摧殘的精神與尊嚴最終還是松懈瞭。她腹腔內那股亢奮已久的熱流,起初隻是漏下瞭一兩滴,但兩秒鐘不到,便急不可待地噴湧而出,瞬間便濕透瞭內褲,潤透瞭毛裙,順著大腿內側蜿蜒而下。由於薑怡的雙腿正被朱婉君用雙腿撬開,熱流沒有流到膝蓋以下,到瞭兩人相互緊貼的大腿中部,便滲入各自的短裙,沿著各自的流蘇,“滴滴嗒嗒”地灑落地板。

  常言道“頭發長,見識短”,並非無據。朱婉君隻想逞一時之快,卻嚴重忽視這後果對自己的影響,她與薑怡緊貼在一起的下半身當然也不可避免地受瞭這股熱流的“洗禮”,她的裙子前部也濕透瞭,流到大腿上的液體並不比薑怡的少瞭多少。薑怡崩潰的臀部幾乎要坐在她的大腿上,熱流在兩人短裙上打出無數條通路,她濕淋淋的大腿幾乎能感覺到薑怡下體深處失控的抽縮。這時她才從亢奮中驚醒,意識到應該躲閃,連忙松開薑怡的雙手,按住她的雙肩向後撐,使兩人的身體不再接觸。淡黃色的液體幾乎勢均力敵地從兩人裙間漏下,如同垂簷滴雨般打碎在地板上,帶著腥臊的氣味,蹦跳著濺滿兩人黑亮光鮮的及膝長筒靴。

  薑怡最後幾乎超脫地閉著眼,靜聽恥辱在地面流淌,可這對朱婉君來講卻是場“無妄之災”。薑怡的身體徹底松快瞭,緊張的反而成瞭朱婉君。實際上她迫害薑怡時,隱約也產生瞭相同的生理需求,然而她一心隻想著看薑怡的笑話,硬是把自己身體的要求無視瞭。兩人用身體互相擠壓,自然是雙向受力,相同部位的碰撞並沒有絕對的受力者和施力者。擠壓薑怡的小腹時,朱婉君過於亢奮,還以為是自己代入瞭薑怡的感受,因而才會隱約覺得自己的小腹內漲滿起來,一股熱流也在蠢蠢欲動。如今薑怡破瞭功,自己的肉體卻真的越發急迫瞭起來。

  朱婉君也曾經是一位優秀的護士,幫助過排尿困難的病人,其中最簡單而有效的一項療法便是用兩隻容器來回倒水,用淋漓的水流和輕快的聲響來誘發病人的尿意。現在薑怡從裙子深處沿大腿一直爬進靴子裡的尿液,以及濺落到地板上細碎的水聲,很自然地誘導瞭朱婉君的生理反應,遑論她的大腿上已然變涼卻仍在流動的液體,正如同小蟲蟲爬行,更加刺激著她小腹內那股湧動的暗流。轉眼間,她與薑怡的處境發生瞭根本性的顛倒,趕緊往衛生間跑又成瞭她當前最為緊迫的事。趁著薑怡還沒有從迷茫和凌亂中恢復,朱婉君掙脫開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雙腿,繞開薑怡就往衛生間裡鉆。

  由於過度急迫,朱婉君的手哆哆嗦嗦的,甚至鎖不上衛生間門。失敗瞭兩次後,便索性直接沖向馬桶,掀起桶蓋,叉開雙腿,撩起毛裙,動作不可謂不快。然而她在坐下以後,才想起自己穿的是連褲肉絲襪,趕忙又起身將緊貼於腰腹的韌性很強的絲襪從上沿往下扯。細腰部還算順利,可是再往下的扇面展開的豐臀卻給她制造瞭麻煩,慌亂中半天扯不下來,急得她真想直接把它撕爛。常聽人說“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可朱婉君也料不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種種因素合力逼進絕境。

  朱婉君大力推上衛生間門的行為驚醒瞭薑怡,她簡直不敢相信,朱婉君居然轉眼就罹難瞭剛才自己遭受的苦痛,如此完美的報復機會怎能放棄?更令她驚喜的是,門還沒有上閂,她一把推將進去,迎面看見朱婉君正在那裡手忙腳亂地脫著連褲絲襪,見到薑怡,雙眼急得要擠出淚來。

  薑怡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拽著朱婉君的一條手臂,將她從馬桶上拖開,“啪”地將蓋子合上,然後坐在上面,笑吟吟地看著裙子滑落到膝蓋、絲襪扯到臀部,顯得狼狽不堪的朱婉君。朱婉君心裡又急又憤,她當然理解薑怡此刻的報復心,說什麼也無用瞭,果斷撲上前去,抓住薑怡的緊身羊絨衫,想把她拉開。薑怡如何肯放棄,兩人隨之糾纏起來。

  薑怡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將自己剛剛的卑微和絕望一秒不差地還回去。反正自己已經突破瞭太多條底線,即便要跟朱婉君貼身肉搏,薑怡也不會在意。事實上自己正期待著用力地沖撞、擠壓她的小腹,撐開她那好似水管開關的膀胱括約肌,讓她原模原樣地在自己面前一潰千裡。薑怡的豐臀在馬桶蓋上輾轉騰挪,將那薄薄一層塑料板轉著圈地壓陷,靈活又饒有興致地招架著朱婉君的撕扯。她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朱婉君想必也支撐不瞭多久瞭,但她忽略瞭,女人在緊要時刻發起狂來,能使出來的力氣也非同小可。

  朱婉君被漲滿的小腹刺激得逐漸失去理智,她不顧一切地抓住瞭薑怡的一頭秀發,像拔河一樣揪扯著,往一邊拖拽。薑怡吃痛不過,被她拖倒在馬桶旁的地上。朱婉君拔腿跨過去,掀開馬桶蓋,先穩穩坐上,然後連連褲襪都顧不得脫下瞭,抱著大腿,撅起臀部,以半蹲位的姿勢用力撕扯著大腿間已然變成透明薄膜的絲襪襠部。饒是絲襪柔韌性很強,也被朱婉君鋒利的指甲刺透瞭幾個小洞。

  不過還沒等到她完全撕開,薑怡就又爬起沖瞭上來,用同樣彈潤的豐臀擠占瞭馬桶的側沿兒,肩膀頂住瞭她的肩膀,雙手扯住瞭她的頭發,一隻腳去勾她貼近那一側的小腿,肥厚的豐臀像貪婪的肉蟲一樣滾滾地拱著,擠開瞭她的大半邊臀部。朱婉君防備不及,被擠瞭一個趔趄,還好穩住瞭。她雙手扔下臀後撕成破窗紗的絲襪,也揪扯著薑怡的長發,不顧一切地坐在馬桶上,擠壓著空間。兩人相貼的兩瓣豐腴翹臀懸在馬桶圈裡,你上我下地廝磨抖顫瞭好幾下,最終正好一人坐住瞭馬桶的一半,各自半邊臀部都齊齊陷在裡面,兩個臀溝都不尷不尬地卡在瞭馬桶的裡圈,進退不得。

  瘋狂的兩個人都用粉嫩的小手抓著對方的秀發,邊喘息邊拖拽。兩隻嫩白、凸翹且肥碩的臀部推擠在一起,如同困獸之戰,嫩皮白肉濕淋淋地對撞碰擊,“噼啪”有聲,竟有些像互扇臉蛋,隻不過聲音比較輕,比較悶。她們各自一隻腳上的皮靴高跟,向外斜著用力頂住地面,各自位於內側的另一條大腿,緊緊地貼在一起,小腿及腳下卻是腿擠足踏,你跺我碾地扭纏成一團。有時不知誰的高跟撞上瞭馬桶的瓷身,“咣”的一聲悶響,帶著往復的回音,像是在無奈地勸解這場踢踢踏踏的碎鬥。

  此番爭鬥中,朱婉君明顯處於瞭下風,而且劣勢越來越明顯。她為瞭防止尿液趁自己慌神,滋湧出來,不時用一隻手按住兩條大腿間的小腹下部。沒多久,薑怡漸漸掌握主動,豐臀翹翹,日拱一卒,占據瞭馬桶圈上越來越大的空間。然而雙方都被揪住瞭頭發,誰也擠不下誰。

  朱婉君越發感覺自己水脹的下腹快要炸開瞭,憋得全身顫抖,冷汗直流,最後決定直面根本矛盾,先將薑怡摔倒再說!她松開纏在薑怡頭發裡的雙手,迅速摟住瞭她的脖子,下腳絆住她的一條腿,薑怡冷不防被按得蹲在馬桶前,她們的身體緊緊相纏,朱婉君也被帶得向前一蹲,兩女瞬間互相摟著一齊站起身,腳下四隻燦亮的高跟及膝長筒靴磕磕絆絆,四寸的高跟踏著地面,發出雜亂密集的脆跺聲。薑怡擔心自己被朱婉君絆倒,早就松開扯著朱婉君頭發的雙手,一隻手迅速摟住朱婉君的腰部,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摸向身後,想找到借力的支撐點,無意中被狂躁的朱婉君推著,踉踉蹌蹌地退瞭幾步。

  離馬桶不遠處的衛生間一角,有一個浴缸,是那種沖浪佈局的碩大型浴缸,瑪瑙色,長約一米九,橫向呈不規則的斜梯形,窄處約半米,寬處大約有一米五,足夠三個人同時洗浴。後退中的薑怡,小手並沒有摸到什麼,臀部倒剛好頂到瞭浴缸那不規則的上沿兒,如果再讓朱婉君往後一推,自己勢必要被按到浴缸裡。

  薑怡急中生智,雙臂用力攬住朱婉君的細腰,手臂用力一擰,胸脯一滾,腰身一扭,腳下一勾,反而借力打力,一下子將朱婉君扳得坐在浴缸的邊緣,緊接著身體向前猛壓,朱婉君的身體便懸瞭空,急遽地向浴缸內傾倒。薑怡的雙掌用力向下推著朱婉君的腰,但朱婉君的兩臂緊緊纏住薑怡的脖子,兩人胸部貼在一起,小腹互相擠壓,朱婉君套著黑色及膝高跟長筒靴的小腿交纏在薑怡的臀部,拔高著薑怡的身體重心,幾乎要把她的雙腳帶離地面。

  千鈞一發之際,說巧不巧,薑怡小腹下那堅硬的恥骨聯合部正好居高臨下,一下子戳進瞭朱婉君短暫打開的柔軟小腹,朱婉君感覺下身就像被一個膝蓋狠狠頂瞭一下,自己酸痛的膀胱括約肌瞬間麻軟,困鎖於內的洪流如同開瞭閘一般,被深深夾進股溝的內褲分成幾岔,斜向上噴湧而出,最高的一岔幾乎筆直地噴到薑怡的肚臍上。熱乎乎的液體瞬間將兩人的內褲、連褲襪和裙子全都淋濕瞭。薑怡的裙子前後面原本就是濕濕的,而朱婉君被壓在下面,毛裙吃透瞭大部分尿液,這下兩人緊貼的腰腹及大腿根都泡在瞭熱乎乎的尿液裡。

  朱婉君感到身體裡一陣不可言喻的輕松,心裡卻對薑怡恨得咬牙切齒,趁著薑怡正摟著自己的腰,不知道發著什麼鬼呆之際,努力將後勁不足的餘尿憋住。接著纏緊薑怡的脖頸,兩條腿勾住她的大腿用力上抬,身體也隨之一扭,兩人便同時“呀”的一聲尖叫,一同滾落進已經攤開瞭一層黃色液體的碩大浴缸中。

  浴缸的高度約為60公分,不規則形狀的邊緣沿著不太陡的坡向內傾斜,直到盆底,內壁有許多層壓模成形的扶手,以方便起身、防止滑倒。兩人幾乎是滑落到盆底的,跌落的沖擊力度沒有多大,而且是小碗一樣扣在一起的兩個臀部率先觸瞭底。落底躺穩後,她倆的頭部向著浴缸較為狹窄的一側,上身依然緊貼著,而腿腳延伸的地方較為寬闊。

  朱婉君開始時半壓在薑怡身上,僥幸處於優勢,但這還不足以讓她達到自己的目的,隻有把薑怡整個壓在身下才好繼續施展。她趁著薑怡驚魂未定,還在僵僵地抱著自己,一隻腳蹬住浴缸的內壁,試圖借力一舉翻身上去,然而或許是太過性急,用力不當,浴缸內壁相當光滑,還有向上的坡度,她靴子的高跟一味猛蹬,如何蹬得住?她的腳一下子就滑開瞭,還連帶著身體向下打滑,翻滾瞭幾度,兩人變成枕著缸壁側身相擁,腦門硬生生地互相磕瞭一下。

  薑怡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開始反擊,她收回摟抱著朱婉君的雙手,掐住她的雙肩,一邊翻動身體向上,一邊抬起高位的腿,試圖纏住朱婉君的腰部,將她壓制。朱婉君當然不能給她這個機會,也收回手臂,抓住薑怡的肩膀,也抬起高位的腿,兩人的膝蓋瞬間磕碰在一起,組成瞭一扇拉葉門,奮力向對方一側頂壓。

  膝蓋對頂起初借助的隻是大腿的力量,問題是如此硬碰硬的較勁難以持續多久。兩人的大腿被對方壓得像青蛙的後腿一樣,不斷屈伸、開合,不一會兒,雙方的大腿根部都有瞭明顯的酸脹感,於是改用膝蓋骨在對方的膝關節上碾展擠蹭,似乎都想讓對方忍不住疼痛而退縮。不過她倆雙腿雖然修長,卻並不是細瘦枯幹的,皮下脂肪充填得勻稱豐滿,連膝蓋處都很是圓潤,因而並沒有給彼此帶來多強烈的壓迫,反而在忸怩的摩挲中加速瞭腿上力量的消耗。

  為瞭更高效地傳遞大腿的力量,兩人漸漸將體側的大腿向著身體中間端平,並不斷上抬,最後兩個對頂的膝蓋都端到瞭腰部以上,擠在兩人身體中間,幾乎要擠進她們飽脹的胸部。朱婉君的後腰、臀部都貼在浴缸內壁,小腹緊繃繃地拉成一張弓,力量全都傾註到大腿,但薑怡也是背水一戰,僵局始終無法打開。

  薑怡頑強的抗擊讓朱婉君心裡變得越來越煩躁,以至於影響瞭力道的發揮,小腹在發力中急劇收縮,讓她感到小腹內殘存的體液再次墜脹充盈瞭起來,這樣拖下去對她極為不利。兩人對頂的膝蓋終於開始變得疼痛,小巧的膝關節像兩捆緊湊的筷子尖兒一樣互相硌入,彼此分拆,剜剖韌帶,析骨磨髓。兩人的小腿包裹在與膝蓋骨下緣平齊的高跟長筒靴裡,彎曲不得,也自然緊緊貼在一起,相互擠壓,劇烈摩擦的皮革不時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響,冒出一股燒焦般的皮肉腥味兒,自帶一股灼人的火氣。

  兩人難分彼此的臊臭裹雜其中,在兩個因搏鬥而滾熱的肉體上不斷蒸騰,比火藥味兒還要嗆人,朱婉君心中也越發急躁惱怒。而且兩人腳踝以下的腳面並不是安穩地錯靠在一起,薑怡的腳尖總是時不時壓在朱婉君的腳背上,朱婉君左右扭動腳腕,卻始終擺脫不瞭她反復的糾纏,搞得怒火急湧,惱羞成怒。當薑怡的足尖再次頂過來時,朱婉君挑起靴子,用堅硬的靴尖對著她的腳踝狠狠地刺瞭一下。

  “嘶!”薑怡痛得猛吸一口涼氣,扳過臉,憤怒地瞪著朱婉君。

  朱婉君頂瞭她一眼,小嘴挑釁地一撇,仿佛在說:“活該!你自找的。”薑怡也憤怒瞭,毫不遲疑地對著朱婉君的小腿狠狠踢瞭一下。

  一時間,朱婉君與薑怡各自用自己腳上的高跟長筒靴相互亂踢,浴缸裡瞬間熱油激水一般沸騰擁擠瞭起來。兩女足尖與靴筒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還算中聽,靴子踢到浴缸側壁的聲響就太聒噪喧囂瞭,浴缸雖然厚實,但畢竟是中空的陶瓷,而且與周圍固定和裝飾的青花大理石裙圍中間有不少空隙,被硬實的靴子後跟、尖銳的靴尖或磕或踢,發出的聲響如水面波紋一圈圈地重疊震蕩,“哐哐”的鳴響、“隆隆”的共振可謂震天動地。加之兩人身體扭動時的左右碰撞、推搡搖晃,似乎整個浴缸都要顫抖著從墻角掙脫出來。

  然而這些並不在她倆的考慮之內,腿腳上的疼痛才是真的鉆心入腦。沒過多久,雙方便都忍耐不住,腿腳在踢騰中又纏在瞭一起。兩女相互用藕臂玉腿扭住,挺腰撅臀的,都想把對方壓在身下,不過她倆身體上部所處的空間比較狹窄,扭纏瞭半天,還是側身相搏,一時誰也難以占據上風。忽然,薑怡的腳跟蹬住瞭浴缸底部一層防滑的隆起結構,便試圖借力翻身,然而她也犯瞭與朱婉君相同的錯誤,忽視瞭浴缸裡光滑向上的斜面,用手攀爬勉強能扒住,堅硬的高跟鞋則根本蹬不住,結果自己腳下一滑,身體反而仰倒瞭。這下朱婉君抓住瞭機會,一個翻身,將薑怡壓在瞭身下,憋脹難忍的小腹像是主動爬上瞭薑怡的纖腰,迫不及待地撅起瞭臀部。

  薑怡早在跌落浴缸時,餘光便瞥到朱婉君嘴角一絲詭譎的陰笑,料定她還打著壞主意,僵持許久竟給忘瞭。現在猛地猜到瞭幾分,心想大事不好,趕緊圈起自己的一條腿,想用膝蓋頂開朱婉君的身體,未曾想重重地撞到瞭朱婉君正欲打開的大腿之間。

  這下朱婉君就算想忍住也做不到瞭,淡黃色的液體澆著薑怡圓溜溜的膝蓋,沿著兩具肉體間的縫隙,如醍醐灌頂,轉著圈地緩緩流下。薑怡豎起的大腿首當其沖,好幾股熱流匆匆奔淌進她的兩腿之間,嚇得她趕緊移開自己的膝蓋,夾緊瞭本就泥濘的下體。這下朱婉君小腹內積攢的液體再次如同泄洪般奔湧而出,眨眼間便繞過她小得不能再小的內褲,從左右兩側飛流直下。薑怡是最直接的承受者,朱婉君體內的這一波熱液一刻不停,簡直沒完沒瞭,堪稱現代版的水淹七軍。如此的流量,她竟能夠憋這麼久,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薑怡目瞪口呆地看著朱婉君釋放出來的淡黃色液體澆灌而下,溫潤地浸透瞭自己本就濕著的毛裙,感覺到它們在自己的屁股底下與浴缸裡一層已涼的液體匯聚成股,緩緩向腿腳的方向湧動。朱婉君徹底放松瞭,直接騎坐在薑怡盆骨硬實的地方,舒緩地嘆瞭一口氣,向後撩瞭撩額頭前幾縷散亂的秀發。

  薑怡默默地看著朱婉君那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態,靜靜等到心裡仇風肆虐,怒火燎原,一甩手,照著朱婉君揚起的臉頰就是一巴掌,頓時在那白嫩的臉蛋上印上瞭五隻發紅的手指印。朱婉君剛剛理順的秀發又遮住瞭她那秀美的臉頰,她也隻是一愣,轉眼便毫不客氣地照著薑怡的小臉狠狠地回敬瞭一掌。薑怡一隻手撫瞭撫被打痛的臉頰,另一隻手幾乎同時扇瞭回去……兩女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一邊本能地遮擋自己的臉,一邊抓住機會就扇對方的嘴巴,手上也都沒有留情面,“噼啪”聲成對兒地在浴缸裡回蕩著,接連不斷,清脆震耳。不過時間不長,兩人的臉頰就又都被甩動的長發遮擋住瞭,互摑不再精準,拍擊聲也變得遲滯拖沓。

  薑怡一把抓住瞭朱婉君的頭發,用力揪扯,痛得朱婉君顧不上扇打,趕緊抓住薑怡的手,想將其扳開。薑怡憤怒之下抓得更牢,還用力向後拖拽。為瞭減緩疼痛,朱婉君隻好把身體後縮,薑怡趁機坐瞭起來,分開腿撲到朱婉君身上,將她推倒並騎在身下。朱婉君知道薑怡不可能罷手,不得已,也雙手拽住薑怡的頭發,拼命揪扯起來。

  兩人身體的朝向變瞭,地方也變寬敞瞭,揪住對方頭發的雙手都沒有松開的意思,反倒更加僵持不下。薑怡一時難忍疼痛,被朱婉君扯著頭發拖到一邊,再次被她壓住,不過幾次喘息過後便如法炮制。她倆一旦被壓在下面,就用力揪扯對方的頭發,隻要夠狠,便又能翻過身來。浴缸內尿液已經積留瞭很大的一灘,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來回翻滾著,像是在污水裡越擰越臟的抹佈條,四隻蹬踹踢打的黑色高跟長筒靴在液面上下拍擊著,濺起帶著異味的液花,並將一汪黃湯均勻地攤滿整個浴缸。兩人不僅腿上的絲襪、腳上的靴子、腰間的毛裙已被打濕,就連上身的羊絨衫也被浸透瞭,內外衣物無一寸幸免。

  薑怡每一次用力揪扯朱婉君頭發的同時,自己的頭皮也傳來一陣陣紮心紮肺的痛楚,並由頭頂蔓延到全身,疼得眼淚都流瞭出來。她明白,自己不收著勁兒,朱婉君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雙方都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如今疼得忍不瞭,隻好把手放松瞭一些。朱婉君看來也不敢再采取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同時也微微松開瞭手。正反饋在兩人四隻手之間迅速傳遞,轉眼間,她們便都隻是虛握著對方的頭發。

  不過朱婉君還是留瞭心眼,趁薑怡短暫的走神,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朱婉君那濕漉漉的頭發也跟著披拂在瞭薑怡的臉上。然而粘結在朱婉君發絲間的畢竟不是水,一股難聞的異味擁入薑怡的鼻孔,再加上覆蓋整個臉面的窒息感,讓她感到一陣惡心,雙手趕緊收回,要把朱婉君推開。慌亂中,薑怡的手掌隻顧著往前一推,掌心陷進瞭兩團綿綿的東西裡,也沒多想,便用力抓瞭一把。

  朱婉君“唔嗯”一聲嬌柔的悶哼,身體受驚地回縮,雙手也軟軟地撤回。薑怡順勢用身體把她推開,自己手腳打滑地爬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瞭,朱婉君絕對不會幹休。這樣想著,她交叉手臂,護住瞭自己的胸部。出人意料的是,朱婉君並沒有馬上撲上來,而是將手臂抬到自己鼻子前聞瞭又聞,又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衣裙,接著愣愣地打量起薑怡周身。薑怡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幾乎濕透瞭,一股臊哄哄的氣味再次鉆入鼻孔。

  她倆好像這才意識到,彼此在積滿尿液的浴缸中翻滾瞭半天。愛幹凈是女人的天性,現在這副樣子讓她們不堪忍受,一秒鐘都不肯耽擱,幾乎同時轉過身去,迫不及待地脫掉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裙子,胸衣也索性裹在裡面,一起丟到瞭浴缸外。這是一隻可供三人同時使用的浴缸,設備很齊全,外壁上還掛著兩隻淋浴用的噴頭。兩人各自就近搶過來一隻,快速調到適中的溫度,一邊向自己的身上噴,一邊順便沖刷起塗滿尿液的浴缸。

  兩隻銅質的銀色軟管,不時由於水流過大,跳動著糾纏在一起,兩具肉光粼粼的雪白軀幹也偶爾互相挨碰,緊致光滑的後背、翹臀或肩膀會不服氣地頂回去,輕柔的“噼啪”聲掩蓋在“嘶嘶嘩嘩”的水聲裡。浴缸深處,兩雙被水浸得黑亮的及膝高跟長筒靴攪動著淺黃色的積水,偶爾由於打滑而撩起高高的水花,現場一片裸體插秧般的混亂景象。漸漸地,浴缸裡的黃色自下水口排出,兩人腳邊的積水已如各自的肉體般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