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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節 爭床

  這是星期五的清晨,我將自己精心打扮瞭一番,妝比往日稍微加重瞭一些。頭上兩指寬的淡粉色發箍,簪住我那烏黑披肩的秀發,金瓚玉珥,更加張揚瞭自己的艷麗,顯得嫵媚而不做作,當真是風嬌水媚,麗女盛飾。米黃色的緊身羊絨衫,緊貼著自己惹火的輪廓;黑色的百褶中裙,謹慎地顯出凸翹的臀部;

  淺褐色的風衣,使得我那撩人的身段半遮半掩;裙擺在膝蓋上方不遠,顯露出窄窄一段肉色連褲絲襪包裹的滾圓大腿的輪廓,誘發著人們的想象與覬覦;腳上蹬著那雙習慣到仿佛長在小腿上的黑亮及膝高跟長筒皮靴,俏麗中透出英爽的身姿,四寸高的楔形鞋跟,輕快地點著地面,仿佛在暢訴一位妙齡女郎的心思。

  這幾天,天氣都是特別地好,陽光溫和,空氣微潤。微拂的晨風,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清涼的微風穿過車窗,拂動著我的秀發,輕撩著我的面龐,我此時心情愉快,一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打開碟片開關,耳邊傳來王菲動人的歌聲,那是《最終幻想8》的主題曲《Eyes On Me》。我稍稍壓著車速,歌曲結尾處正好到瞭醫院樓下,心情爽朗,不由隨著樂曲輕聲哼瞭起來:“If the frown is shown then,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停好車子,我便直奔辦公室。每到周一和周五,事情就會比較多,我要先將本周的會議記錄整理一下,打印好院長下周要演講的醫學論述報告,再將各科室一周的工作總結在電腦裡歸納好。處理完這些,就花瞭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之後休息瞭一下,我才忽然想起該給胡磊打電話瞭,撥過去,沒等片刻,胡磊的聲音就傳瞭過來,我那繃著的神經隨之放松瞭不少。

  我的聲音甜甜的:“嗨!小胡,上午好,幹嗎呢?從你的聲音中聽出你的心情不錯呀,有沒有被一位美女迷倒瞭?”那個薑怡時刻都不會讓我放心,鬼知道她又暗中用瞭什麼樣的手法去挑逗胡磊,這種心術不正又鬼精的女人最難防。

  聽筒裡傳來胡磊的聲音,雖然還是天生嘶啞的嗓音,但說得很輕柔:“有呀!一到班上,心裡總是被一位美女的靚影纏繞,現在聽到瞭她那夜鶯般的聲音,我都快被迷倒瞭,噢!天吶,開心死瞭!”

  胡磊外觀各方面都不怎麼樣,但的確很會哄女人,有時我甚至感覺他挺可愛的,況且讓他開心絕對大有好處,現在尤其不應該讓那個鬼精的薑怡搶先。我吃吃地笑瞭:“怎麼樣?沒真的暈倒吧!嘻嘻,快,再說點兒好聽的話逗我開心!”

  胡磊發出討好的尖細聲音:“還有好多好多耶!我現在想把心都掏給你!這樣吧寶貝,中午我們出去吃飯,那時你想怎樣都行!”

  他的邀請我聽到當然開心,心自口出:“你這傢夥說得好聽,就我們兩個人嗎?”

  胡磊那邊的聲音支吾瞭起來:“嗯,這個,這……”

  罷瞭,我也不要讓他為難,既然避免不瞭,索性不要回避,隻要我跟薑怡的比鬥分不出勝負,這種情況根本就避免不瞭,還不如主動面對。萬一逼得太緊,讓胡磊狡兔三窟瞭,豈不更麻煩?我“咯咯”地笑瞭:“逗你玩吶!無論怎樣隻要是你開心就行。”

  胡磊那邊果然開懷起來:“我的好婉君,愛死你瞭!說定瞭,寶貝!我們中午見!”

  我也挺開心地笑著:“好的,我們……等一下。”

  這時浦副院長敲門進來瞭,手裡拿著資料。我連忙捂住電話,站起身來:“啊!浦院長,您有什麼吩咐嗎?”

  浦副院長見我在打電話,頓瞭一下:“你是在和胡醫生通電話嗎?”

  我點瞭點頭,馬上接著道:“我們沒啥事,隻是隨便聊聊,有什麼事您就請吩咐吧!”

  浦副院長遲疑地說:“真的沒事?”我又確定地點瞭點頭。

  浦副院長道:“那麼就麻煩你去衛生廳一趟吧,把這份資料送過去,這是市衛生局要求的。”

  我接過來看瞭一眼,點頭道:“好的沒問題,我馬上就去。”

  浦副院長笑瞭:“那就辛苦你瞭,如果時間長瞭,你就在街上吃吧,多少都沒問題,找我簽個字就行瞭。噢,對瞭,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要緊的東西都鎖好,這裡人多,太亂,一會兒給你換一間辦公室,東面朝陽的第一間。”

  我一聽很高興,那一間挺大的,又比較偏僻,朝向還好,胡磊過來也方便多瞭。我連忙躬身答謝:“謝謝領導!”

  浦副院長笑著擺瞭擺手,扭動著胖胖的身體出去瞭。我把電話放到耳朵上,胡磊的聲音傳來:“喂,是誰來瞭?”

  我笑著:“是浦副院長,讓我去一趟衛生廳,送份資料,不知道中午吃飯時能不能趕回來。”

  胡磊的聲音陰沉起來:“那個老傢夥,怎麼凈找麻煩,不要理他。”

  我連忙捂住電話:“說什麼呢你!我畢竟還是員工,這是我該幹的活兒,喂,你放心吧!我盡量早點回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搬到東面那間最好的房間瞭,我們在一起能有更多的自由瞭,嘻嘻。”

  胡磊好像一點都不驚奇,慢條斯理地說:“那就好,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等你呀小乖乖!”

  放下電話,我馬上意識到搬傢這件事,這傢夥早就知道瞭,鬧不好就是他的主意。嗨,管它呢,反正是好事,我感覺周身輕松,抓緊時間處理完出發前的瑣事。

  這一次去廳裡,比我預料的拖得要久。送完資料,領導又要審核一下,還問瞭一些醫院裡的工作情況,都是簡單的事,我可以回答。但之後還是沒有走脫,不期碰到瞭譚副廳長,又被他詢問瞭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拖到吃午飯的時候,譚副廳長還要邀請我一起進餐。我哪裡有這心情?以下午醫院還有重要的事為由,客氣委婉地拒絕瞭。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瞭,肯定趕不上胡磊的大餐瞭。在廳裡的時候,就已經找機會跟胡磊通瞭電話,告訴他過瞭時間就不要等瞭。

  我很沮喪,誰知道薑怡那個鬼丫頭又會借這機會怎樣迷惑胡磊。心頭躥火,我毫不客氣地挑瞭個貴氣的飯店,撿喜歡的好好飽餐瞭一頓,反正有人給報銷。

  回到醫院,我習慣性地直奔原來的辦公室,到瞭才發現已經沒有我的東西瞭。總值班室的一個小姑娘來給我送鑰匙,將我帶到瞭那間新的辦公室。比我原來的大辦公室小瞭一些,但是氣派多瞭,寬大的落地窗,有兩層窗簾,外層是溫柔閑適的粉色紗簾,裡面是莊重優雅的紅色天鵝絨厚窗簾,都是落地的。兩張寬大的紅木工作臺相對,分別擺放著一臺最新樣式的臺式電腦,還有一些精美的辦公用具。厚厚的紅色化纖地毯雖然並不昂貴,但也很氣派。辦公桌後面是兩架同色的紅木衣櫃,中間靠窗是一排寬大的皮質沙發,一張三人,兩張單人。

  門邊還有一排書櫥,裡面有幹凈的玻璃杯、手巾,還有一些一看就花瞭心思的裝飾物品。我走進房間才發現,門後還有冰箱和微波爐,墻上居然還掛著一塊小電視。種種陳設一應俱全,像是被人設計過,用心程度幾乎比得上院長的辦公室瞭。

  小姑娘告訴我,我原來電腦裡的東西已經被她拷貝進瞭新電腦,但我沒心思聽。我被這裝點氣派的辦公室驚呆瞭,不由得“哇”瞭一聲。小姑娘被我的驚嘆打斷,也不惱怒,隻是羨慕地看瞭我一眼:“婉姐,領導吩咐,你要是還需要什麼就提出來,我再準備。”

  我仍然在驚喜地四處打量,心裡甭提多高興瞭,心不在焉地回道:“沒有瞭,不需要什麼瞭,嗨!太美瞭!”

  金錢真的萬能,我再一次震驚於胡磊那巨大的能量。等我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冷落瞭人傢小姑娘。我原來辦公室的桌子和櫃子正停在門口,等著我自己騰出來,我上前打開櫃子,拿出一盒精美的瑞士奶糖,送給那小姑娘:“沒事瞭,謝謝你,有時間常來坐坐。”說歸說,沒有提前打過招呼,估計即使是院領導也不會隨便進來,這裡光電話機就有好幾部。

  小姑娘開心地笑瞭:“謝謝瞭婉姐!沒什麼事情我先走瞭,你還要收拾呢。”

  我點著頭:“好的,你去忙吧!噢,對瞭,麻煩你等會兒把這份文件交給浦副院長。”那是我從廳裡帶回來的批示文本。

  小姑娘聽話地接過,輕快地走瞭。我又四周看瞭一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叫住即將走遠的小姑娘,指著我對面的那張桌子:“哎,再請問一下,這張桌子應該是哪一位的呀?”

  那小姑娘順著我的手看瞭一眼,笑瞭:“你放心吧,那一位是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子,好像是剛從理療科調過來的,她的名字叫……”我腦子裡“轟”的一下亂瞭,怎麼回事,是她?我的牙關緊閉,從齒齦中擠出來兩個字:“薑怡。”這可真是冤傢路窄呀!

  小姑娘帶點驚奇地問:“朱助理,你認識她?”

  我意識到我這時的神情有點怪,連忙掩飾:“不,啊,是的……我和她見過面。”

  小姑娘的好奇心太重瞭,竟然盯著我的臉看。我勉強笑瞭一下:“沒什麼,這裡沒事瞭,你忙你的去吧。”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外揮揮手,顧不上客氣瞭,根本就是要趕人傢走。

  小姑娘倒是沒在意,一邊走遠還一邊不斷地回頭看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是怎個模樣,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很難看的。我急忙背過臉去,轉頭的一瞬間還是瞥見那個小姑娘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房間裡就剩下我一個人瞭,我癱在自己的椅子上,晃晃頭,努力地讓自己心態盡快恢復過來。我的內心充滿著無奈,人世間有時候就是這麼的怪異,越是你想回避的東西,就越是要討你煩、惹你厭、巴巴地找上門來。好在我的腦袋還不算糊塗,至少知道這是誰安排的,不由得罵出聲來:“胡磊,你這可惡的東西,明明知道我和她勢如水火,還把我們往一起湊,不讓我倆一天到晚地鬥個你死我活,你就不開心是不是?還有那個薑怡,你就不能拒絕一下嗎?幹嘛非要往我身邊蹭,找打呀你!”

  發脾氣歸發脾氣,我很清楚,這根本就由不得我和薑怡,誰讓我們不是腰纏萬貫呢?這就是命,又想拿銀子,又想使性子,哪有這般的好事。我大概也能夠明白胡磊這樣安排的目的,無非想讓我們倆都盡快接受與對方共存的事實。他想得美,鬼才知道我們兩個老在一起會搞出什麼來……想到這,我不由得回憶起薑怡忽閃的睫毛下那迷人的眼神,摟在一起翻滾時她那蕩人的嬌喘,還有她那壞壞的噬咬,不知不覺雙頰發燙。

  “哎呀!”我叫瞭一聲,這時才忽然想起,中午薑怡和胡磊呆在一起,誰知道這兩個人現在又在搞什麼名堂。不行,我得去看看,薑怡這鬼丫頭是很會鉆空子的。我匆忙站起身來往外走,不小心被椅子腿絆瞭一下,回頭一看,是薑怡桌前的那把椅子。我得忍著薑怡,我還不能拿它出出氣瞭?這樣想著,我對著椅子腿狠踢瞭一腳,雖然自己的腳震得很痛,但心裡還是稍微舒暢瞭一點兒。

  我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東西從以前的櫥櫃、抽屜裡取出來,往新的櫃子裡一塞,也顧不上收拾,關門就走。騰空之後,舊的櫃子自會有人搬走,估計那時自己也回不來。

  醫院的西南角是一片綠化帶,這裡有草坪、樹木、人造小湖。一條可並行兩部轎車的柏油路自醫院大門起,穿過這片綠化帶,直接通往一棟三層的白色建築。道路的兩邊整齊地聳立著兩排白樺樹,夏天時綠葉遮天,倒是頗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意蘊。這裡是本院的高幹休養區,除瞭工作的醫務人員,真正的住客並不算多,畢竟有休養資格的人就不多,何況有休養資格的人也不會在此常駐,偶爾過來檢查一下,沒問題就回自己傢瞭。三樓最東面的一側靠近盡頭處,立著一塊白色牌子,上面寫著“閑人免進”四個紅字,裡面就是胡磊的特護病房。我當然不能算是“閑人”,實際上我對這裡已是熟門熟路瞭,差不多該算是半個主人瞭。

  我發現房門沒有關嚴,便輕輕地推開門,迎面是過道,右側是寬敞的衛生間,再往裡是客廳,最裡面就是“休息間”,其實已經成瞭胡磊的私人臥室。整個套房的地面上都鋪著綠色地毯,仿佛一條精修的草坪路,直通臥室。臥室的門掩著,但沒關嚴,我剛剛關好外面的門,就聽到裡面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一男一女細碎的密語。

  男人的聲音說:“來,再讓我檢查一下你這裡會不會有腫塊,再讓我號號脈。”

  女人“吃吃”地笑著:“唔……哼……嗨!又來瞭,哪有你這樣檢查病人的,擺弄個不停,人傢受不瞭瞭!喂,嘻嘻……哦!”

  男聲帶著嬉笑:“忍著,作為負責人的醫生,當然要仔細檢查瞭,啊哦!挺得那麼高,摸起來還是挺軟的,嘿嘿……”

  我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胡磊和薑怡正在那裡面胡鬧,心裡不由得躥出一股火來:“大白天的就又來搞這一套,什麼號脈?什麼腫塊?胡磊這傢夥跟我學的這一套都用在薑怡這個鬼丫頭身上去瞭,真該扁他一頓。”

  所謂“腫塊”,就是平常檢查女性病人是否乳腺癌之類時查驗的包塊,這裡當然是男女歡愉中常用的動作;“號脈”當然也不是摸手腕,而是大腿內側的股動脈,胡磊這個浪蕩醫生當然不會放棄那裡,他甚至未必找得到頸部或者手腕的動脈。胡磊不知道給我這樣“檢查”過多少次瞭,他現在又轉而逗弄薑怡,真是令人作嘔。

  薑怡嬉笑的聲音再次傳來:“嗨,你還摸?我可快要受不瞭瞭,再這樣的話我要反擊瞭。”

  接著是一陣身體翻動的聲響,隨後傳來胡磊求饒般的聲音:“哎呀!姑奶奶,你太厲害瞭,饒瞭我吧!我的身體都快要被你壓扁瞭。”

  薑怡不依不饒:“誰讓你那樣弄我,好說不聽,非要嘗到厲害的才罷休,你真是……喔……”

  寂靜空曠的走廊裡,我甚至隱約聽到瞭一陣唇齒吸吮纏綿的聲響。盛怒之下,我反倒忍住瞭沖進去的沖動,想接著聽聽,這兩個人又會搞些什麼名堂出來,但漸漸地聽不到什麼聲音瞭,隻能聽到薑怡那燕子呢喃般的嬌喘聲。

  我輕輕地走到臥室門邊,剛想探個頭觀察裡面的情況,這時薑怡突然開口瞭:“喂!你說我的駕駛執照什麼時候才能弄過來?隻憑打個電話就行嗎?”

  胡磊道:“你也太急瞭吧!五天還不到呢。你放心吧,我會催他們的,還有,你開過幾年車?”

  薑怡想瞭一下:“大概三四年吧,那時我們傢有一部桑塔納,後來我媽給賣瞭,我的駕照也不知道到放到哪裡去瞭。”

  胡磊道:“是啊,要是留著的話,現在補辦個手續就行瞭,不過你放心吧,拖不瞭幾天。”

  薑怡聲音有些不耐煩:“先別摸瞭,你停一下!我還沒說完呢!誒,你說,我和她誰更漂亮一些?”

  胡磊涎皮賴臉的聲音傳來:“當然是你漂亮瞭,她怎能和你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們兩個不是打過架嗎!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她吃瞭虧還向我訴苦呢,哈哈。”

  聽到這,我的肺簡直是要氣炸瞭,胡磊這個混蛋竟然在背後這麼說我,還是當著薑怡面前這樣說,我以後在她面前臉還往哪裡擱?非得收拾他不行。

  薑怡“咯咯”地笑瞭:“你不是為瞭哄我高興才這樣說吧?”

  胡磊道:“皇天在上,我若是說瞭一句違心的話,就讓我一輩子做窮光蛋。”

  薑怡好像甩瞭一下手:“我可沒讓你發誓,你要是窮光蛋,我怎麼辦?你好可愛呦!”

  胡磊像是想起瞭什麼:“咦,婉君怎麼還沒來,那個老傢夥又讓她做什麼去瞭?”

  薑怡像是在撒嬌:“嗯!不許你想她,有我在這呢,還不夠嗎?你說過的,我比她漂亮呀!”

  胡磊一愣:“你和婉君嗎?我什麼時候說過?”

  屋裡響起“啪”的一聲,肯定是胡磊挨打瞭。薑怡的聲音提高瞭不止一度:“你這傢夥有健忘癥啊,剛說過的話就忘瞭,還發誓呢!”

  胡磊拍瞭下手:“嗨!你搞錯瞭,我說的是我們科室的小劉呀!”

  薑怡生氣瞭:“你怎麼拿我和小劉比,你這麼想那個人,我走瞭,讓她來陪……”

  聽到胡磊這話,我險些笑出聲來,趕緊捂上嘴。胡磊真夠狡猾的,他剛才無疑在裝傻。

  胡磊低聲下氣地挽留著:“別這樣,你們兩個都是我心中最疼愛的人,你也不比她差呀!好瞭,不生氣瞭,啊!笑一個。”

  薑怡出奇地沒再吭氣,也沒聽到她的笑聲。胡磊的聲音有些嚴肅:“你怎麼瞭?別不說話呀,真的生我氣瞭?”

  薑怡這時忽然笑瞭:“我怎麼會生氣,隻要你高興就行,剛才我的意思是,這裡有我在,那個笨蛋她還敢來嗎?”

  胡磊接著裝傻:“笨蛋?誰?”

  薑怡“咯咯咯”笑瞭:“還有誰?就是在你傢和我打架,現在你又在吃鍋望盆的那個人呀!”

  胡磊又有些正經瞭:“你不要這樣說婉君,好嗎?那一天你倆隻是鬧著玩的,再說,她哪裡笨瞭?”

  薑怡的語氣不知是賭氣還是撒嬌:“我就要說!那個姓朱的就是笨,又笨,又蠢,又膽小,那一天還和我在廁所裡……啊呀,不說瞭,反正她很可惡。現在好瞭,你把我們兩個弄到瞭一間辦公室,我還不得找機會收拾她?不過呢,為瞭小磊,我會給她面子的。”

  我聽到薑怡竟然在背後這麼罵我,再也忍不住瞭,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疾步沖瞭進去。

  這是一間面積約20平方米的小房間,整個裝修成暖色格調,一進門的右手邊是張寬度不超過一米六五的床,正對門的是寬大的落地夾層玻璃觀景窗,窗前是一張做工精美的茶桌,兩側各有一張西式風格的真皮座椅,與床間距約兩米半。中間鋪瞭一塊白色絲毛地毯,左側是嵌入式酒櫃、電視機櫃、儲物櫃等基本傢具。床下,顛三倒四地放著一雙男式皮鞋和一雙黑色長筒女式高跟皮靴;床上,胡磊和薑怡正摟在一起躺著,轉過臉來驚呆地望著我。

  胡磊隻穿瞭條短褲,瘦幹幹的柴火狗一樣的脊背,正半壓在薑怡身上,擋著她的一半身子。薑怡則穿著一條灰黑色的毛裙,腳上套著黑色的蕾絲吊褲襪,白嫩的雙臂纏住胡磊脖頸,一條修長的美腿纏繞在胡磊腰上,裙子被掀瞭半邊起來,分開的大腿中間有一條白色的丁字短褲,在黑絲襪內側若隱若現。胡磊的一隻手現在還在薑怡的粉色薄棉毛內衣底下,甚至見瞭我的面還停不下揉捏的動作。

  雖然我料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可真的看在眼裡,心中還是陣陣犯堵。

  由於我的闖入,兩人扭動的身體都僵瞭片刻。胡磊回過神來,一見是我,興奮得急忙坐起身子,臉上堆滿喜色:“婉君,你終於來瞭,這太好瞭,我還怕你又被那個老傢夥拉去辦什麼事瞭呢!”

  薑怡也坐瞭起來,我的出現看來在她的意料之中:“你這給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不敲門就進來,要不要臉啊你!”這倒也沒有超過我的想象,但我還是被薑怡罵我的話氣得發抖,她的話裡不加掩飾地透出對我的蔑視。

  我沖到床邊,抬手指著薑怡的鼻尖:“你在說誰不要臉呀?當著別人的面不敢說,隻敢在背後亂嚼舌根,你就是那種卑鄙無恥的最不要臉的小人。”

  薑怡抬起手,一把拍開我指著她的那隻手:“別臭美瞭,就算當著你的面罵你,你又能把我怎樣?誰是小人誰自己心裡清楚,偷偷摸摸地躲在一邊偷聽別人說話,一點都不害臊,還有臉在這裡說別人是小人,你不是厚臉皮,就是不要臉!”

  我這才想到,可能我一進大門就被她發覺瞭,胡磊應該還陶醉在她的溫情之中,沒有她這般機警。或許她知道我要來,因此一直註意著門口的動靜,盡管有地毯,我靴子上的高跟踏在上面還是會發出輕微的聲響。她剛才是知道我在外面,於是故意罵給我聽,這是誠心要刺激我。想到這,我心裡的氣稍微消瞭一些。但畢竟偷聽這樣的事也不光彩,我不想給胡磊多餘的時間反應過來,為瞭轉移他的註意力,借著薑怡打我的時機,我反手就向她的手臂拍過去:“你才是厚臉皮呢!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多美,好不要臉。”

  薑怡反手擋開瞭我的手臂:“哼!跟別人比,我還不敢說,但至少要比你漂亮一點。”說話的同時,那隻手又對我打來,卻被胡磊攔住瞭:“哎呀!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們兩人都沒再動手,但還是狠狠地相互怒視著。胡磊見狀,隻好再次打圓場,拉起我的手:“婉君!你能來真是太好瞭,看你,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美!別生氣瞭,小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你們兩個都是萬裡挑一的大美人,我一直都在等你,來,坐下。”

  男人愛美女,這是與生俱來的,是再自然不過的本能。男人都是這樣,花心就是他們最大的野心,財富就是他們最大的本錢。自有文明以來,女人大多依附於男人而生存,世上的財富絕大多數是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即便是少數擁有財富的商業女強人,她們的商業行為,始終也是圍繞著服務於男人這個基本中心的。這根本就是一個由男人統治的世界,冥冥中的命運將財富富集給男人,將美貌分配給女性,這仿佛是一對顛撲不破的組合。

  我和薑怡出身平平,後天也沒獲得什麼能量,要想早早獲得自己向往的生活品質,就必須依賴擁有財富的男人。我們倆與許多女性一樣,唯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美貌。然而女人的美貌實際上就等同於某種商品,在男人眼中就如同耀人眼球的物飾。女人以此來獲取男人的傾心,再根據自身魅力的高下,討得相應的財富,豐富自己的生活,說白瞭就是一種潛在的等價交換。

  在我、薑怡、胡磊這個三人小圈子中,擁有財富的隻有胡磊,擁有美貌的卻是我與薑怡兩人,胡磊屬於物質的強者,而我和薑怡處於劣勢,剩下的就是處於劣勢的兩者之間的競爭。我們都想爭得先機,把握主動。因此,對於胡磊本人纏上薑怡,我沒什麼好抱怨的,但是薑怡這位後來者,根本毫不顧及我的顏面,明知道我可能要來,仍然如此癡纏於胡磊,當然令我不滿、嫉恨。立場對換,薑怡也會是如此感受。

  她的目的我當然清楚,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倆的爭鬥就不可避免,既然容貌、身姿、體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那麼就隻能根據各自的個性與潛力,比拼體能,施展誘惑,發揮智慧,實施各種手段,最終戰勝或者壓制住對方。與此同時,盡量在胡磊的心裡獲得“加分”。

  現在這種情形下,我算是後來者,薑怡占據著主動,假若就這樣輕易地被胡磊拉上床,那麼在薑怡的眼中就顯得我比較“賤”瞭,無異於在人格上先失一城。正好按照我的個性,我在胡磊面前一貫是行為自主、我行我素的,毫不在意被人說“矯情”“作”。問題是,此時我要是太過矜莊、持重,也會被薑怡抓住機會,施展誘惑的手段,輕而易舉地迷惑住胡磊,我又怎能甘心!這真的讓我有點進退兩難瞭。

  這時,胡磊恰到好處地給瞭我一個臺階,他摸著我的手,沒有強拉,反倒開始取悅我:“婉君!你的手太美瞭,又白又嫩,像絲綢一般嫩滑,五指纖纖,如同仙女撥動著琴弦般撩動著我的心。”

  不可否認,女人都喜歡贊美的話語,我當然也不能例外。我的心裡美滋滋的,面子上也有瞭回轉的餘地。我轉過臉去,白瞭胡磊一眼,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

  胡磊咧嘴笑瞭:“你看,你現在嫣然靦腆的俏臉,顯得是那樣的明艷端麗,真的是明眸生輝,雅意悠然啊!來呀,我真恨不得陶醉在你的……哎呀,好痛!”

  我的視線凌厲地向著薑怡掃去,隻見薑怡咬牙切齒的,一臉憤懣的樣子,剛剛從胡磊後腰收回自己的一隻手。在胡磊扭過頭去的瞬間,她突然又變得柔情似水,笑面含春,伸出手去摟住胡磊的脖頸,紅唇附耳,如乳燕呢喃:“說得真好,我就愛聽你的贊美,太走心瞭,真的好愛你呦!”

  胡磊一時不知所措:“這個……我……”

  沒等他說完,薑怡便用力一扳胡磊幹瘦的身體,將他擁入自己的懷中,一條滾圓的大腿搭在胡磊的下半身,將他的全身都勾瞭過去,紅潤的小嘴還封住瞭胡磊粗糙的厚唇,不讓他再發聲。看她那副樣子,真的好不要臉,胡磊用來贊美我的諛詞,竟全被她一股腦地收瞭過去,須知這可是本姑娘委身這貨,除瞭錢以外唯一能得到的慰藉!我的心裡騰起一股怒火,真想上去給她一巴掌,哪有這麼過分的!

  但我沒有動手,原因是我知道胡磊這傢夥腦袋瓜子裡裝的都是漿糊,糊塗之極。他的身體隻是象征性地掙紮瞭幾下,就稀裡糊塗地馬上陶醉在薑怡的柔懷裡,剛才還和我郎情妾意,轉眼間又和薑怡兩人擁作一團、難分難舍瞭。這樣的貨色,雖然氣得我真想把床鋪掀翻,讓她倆在地上去做鴛鴦夢,但細想想,真的不值得為他而撕破臉拼命。

  然而畢竟是眼睜睜地被一個跟自己勢均力敵的女人占瞭便宜,我心裡還是又急又恨又氣,滿懷的焦躁,滿腹的不甘,憤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瞭。我無力地扯瞭幾下床單,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動物般的愛撫,便幹脆狠狠地坐到瞭床上,賭氣不理,等著他們再度想起身為人類的羞恥心。

  然而這樣我就能安下心來坐一會兒瞭嗎?嘿!這兩位偏偏擾得我不得安寧,一會兒是“吱吱嘬嘬”的親嘴聲,一會兒是薑怡放肆的嬌呻,一會兒又不知觸動瞭什麼隱秘的刺激,兩人同時發出浪蕩的嬉笑聲,氣得我還是轉回頭去瞪著他倆。

  隻見薑怡美目微閉,鼻翼翕動,她含住胡磊狗嘴的兩片豐潤的朱唇,猶如牡丹的花瓣嬌嫩欲滴,粉嫩的雙頰潮紅微漲,俏皮的梨渦時隱時現,媚態中隱含著羞澀。她的豐乳貼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胸骨上,就像在搓衣板上揉著洋娃娃。她的粉色薄棉毛內衣那繡著蕾絲花邊的領口拉得很低,粉嫩的雙峰夾著幽深的乳溝,大方地顯露出一半,擠蹭著胡磊那一棱一棱的胸膛,在兩個上半球激起富有層次的震蕩,伴隨著她抓心撓肺的嬌吟,惹得我心裡又是一陣燥熱。我如同眼前突然蹦出淫穢物品,差點兒失神,嘶喊出“呀”的一聲來。

  氣急之下,我再次狠狠坐瞭一下床,然而床墊的晃動根本就不起作用。看那樣子,就是來一場世紀大地震,都未必能將他們倆分開。這種情形下,我急死也沒用,要想爭得主動,就得像薑怡那樣不擇手段、不知廉恥。惱恨之下,我再也顧不上什麼分寸瞭,我踢翻薑怡立在床下的一隻靴子,也脫掉自己腳上的靴子,甩掉風衣,脫掉毛衫,任憑豐滿的雙乳在薄薄的蕾絲邊胸衣下四面透風,舉起穿著肉絲連褲襪的雙腿,一個翻身便滾到瞭胡磊的後背上,狠狠地在胡磊的腰上擰瞭一把。

  胡磊“呀”地叫瞭一聲,松開瞭揉著薑怡胸脯的笨手,轉而捂著腰。我順勢將他一把翻過來,壓在他身上,用雙腿夾住他的一條腿,摟緊他的腰,將他牢牢扳向我這邊。不顧他多年的口臭混雜著薑怡唇膏的詭異氣味,我閉著眼,將嘴唇封瞭過去,舌尖勾過胡磊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我牢牢地封鎖著自己的口腔,很快便感覺不到胡磊口中的濁氣瞭,反倒覺得他厚舌笨拙粗野的反卷十分有力。我撫摸著他被薑怡的嬌軀蹭熱的身體,吸吮他的口腔,腦海中浮現出一秒前薑怡還在這裡柔舌翻卷、香津暗流的樣子,以及瞬間被我取而代之的失落感,一時間志得意滿,乃至忘情,用力地吮吸起來,不斷深入地與胡磊的全身纏綿在一起。

  然而還沒過片刻,我就感到胡磊的身體抖動瞭一下。雖然他的嘴被我的雙唇堵住,沒能發出聲來,但我敢肯定,是薑怡在胡磊的背後作怪瞭,她又在耍鬼把戲。我哪裡肯放松?我將雙臂用力回收,雙腿夾緊,將自己高低起伏的身體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身板上貼平,就像一個貪婪的守財奴一樣,拼死保護著自己的錢罐子。

  我感覺得到,薑怡的手臂幾乎貼著我的手臂,環繞在胡磊的腰間。胡磊的腰部及腹部又有幾次向後縮,我連忙將胡磊的一條腿盤得更緊,用力回帶,讓我和他的小腹又一次貼近。薑怡當然不死心,幹脆與我展開瞭一場爭奪胡磊的拉鋸戰,在我與薑怡的奮力揪扯下,胡磊的身體一會兒靠過來,一會兒縮回去。我感到薑怡的力氣很大,為瞭調整好自己發力的呼吸,我不得不松開吻住胡磊的嘴唇。然而呼吸順暢瞭,沒想到還是有些爭不過薑怡,胡磊的身體正一點點向她那邊挪動。按理說,我經過瞭一周的刻苦訓練,不應該制衡不瞭薑怡呀,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勁兒?我一邊給身體加力,一邊思索著。

  忽然,我發現在胡磊腿上的爭奪中,還是我占據瞭明顯的優勢。我明白瞭,在心裡暗罵瞭薑怡一聲“狡猾”。原來她隻用一條腿絆住胡磊,另一條腿腳用力摳住瞭床邊,集中全身力氣拖曳胡磊的上半身。於是我也效仿,集中力量在胡磊的上半身與薑怡消耗著,優勢漸漸回到瞭我這邊來,薑怡有些撐不住瞭。

  然而最先撐不住的是胡磊,這傢夥竟在這關鍵時刻“哇哇”大叫起來:“哎呀!你們兩個輕點呀,我的身子都快被你們弄得散架瞭!”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傢夥也太無能瞭,讓我功虧一簣,笑的是胡磊就像一隻佈娃娃被兩個小女孩爭來奪去的,想想他那瘦幹的身體,也真是的難為他瞭。

  我和薑怡不得不同時放松被我們箍緊的胡磊身體。薑怡真會做好人,她撐起身子,用力一把推瞭一下我的肩頭:“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非要把人傢小胡折騰死對吧!小胡,你沒事吧?都怪她,看把你弄得,我都心痛死瞭。”她後面幾句是對著胡磊說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著胡磊胡子拉碴的臉,一副痛心的樣子。

  我毫無防備地吃她一推,沒想到她暗中下瞭這麼大力氣,身子被推得竟向後一仰,那隻還搭在床邊的腳,一下子踏在瞭地上。我火瞭,世上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把屎盆子都扣到瞭我一個人頭上,你說她是機靈呢,還是無賴?我身體挺向前,抬手也推瞭她的肩頭一把:“沒心沒肺的是你,甜言蜜語底下全是糟心爛肺,有你這樣厚臉皮的嗎?”薑怡還算有所防備,但也差點被我推到地上去。

  她還不甘心,又推瞭我一把:“你才是包藏禍心呢!臉皮厚的也是你。”

  我和薑怡各自一隻胳膊摟住胡磊的脖子,另一隻手在前面互相推來推去,我倆搜腸刮肚的對罵越來越兇,推搡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每一次向對方推過,我倆單薄的內衣包裹下的高聳胸部,都要在胡磊的肩頭、臉上甚至鼻尖蹭一下。這傢夥也不吭氣,鼻子忽左忽右地嗅著我和薑怡的體香,似乎還挺享受的。我倆在推搡中哪裡還顧得到他的偷歡,爭執到後來,索性坐直瞭身子,另一隻手松開胡磊的脖子,在胡磊的頭頂上雙手互推,好幾次都差點把對方翻到床下去。

  薑怡一次雙手推來,竟然錯開瞭我的肩膀,直接按在瞭我鼓脹的胸脯上。我的胸部被她推壓得又麻又脹,一陣窒息感從胸口沖上喉嚨,不由得“嗯”瞭一聲。沒等緩過氣來,我的雙手也對著薑怡的胸部猛推過去,卻被薑怡一閃躲開瞭。我撲瞭個空,由於用力過猛,上半身一下子撲到瞭她的懷中,臉差點陷進她的乳溝裡。薑怡慌忙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推瞭回來,我還是覺得自己吃瞭虧,身體退回來的一瞬間,在她的那對胸峰上滿滿地抓瞭一把。

  薑怡“呀”地叫瞭一聲,雙頰緋紅,憤怒地瞪著我:“你,你,你可真不要臉!要死呀你,你想幹嗎?”

  我非要氣氣她:“是誰先不要臉的,自己先幹出來的事卻還說別人,你知道‘誣賴’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薑怡的臉氣鼓鼓的:“你……你真……”

  可能她認為說也沒用,還是行動上壓過我更有價值,沒再說下去,直接撲向我,雙手同時抓向我的胸部。這時候需要的就是氣勢,我豈能後縮,同一時間迎著她撲瞭過去,擋開她的雙手,抓向她的胸峰,卻也被她擋住。我倆相互怒視著對方一顫一顫的乳房,互相推搡,兵來將擋地拍打著對方的雙手和手臂,找到機會就往對方的胸脯上抓。混亂中,難免有互相防不住的時候,胸部都被對方抓揉瞭幾次,心裡又是羞,又是惱,又是氣,隱約還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刺激和振奮。

  我倆越打越起勁,手上也增加瞭擰、扭、撕、拽等動作,後來索性不論部位,碰到對方的身體就擰,摸到對方的臉頰就撕,手指相交就扭,拉住對方的胳膊就拽,甚至在床上半蹲起來,抬起腿來踢。我倆語無倫次的呵罵、不分輕重的拍擊、混亂沉重的喘息、互相攀高的嘶喊混雜在一起,令彼此愈發神情亢奮、欲罷不能。若不是胡磊夾在中間,我倆恐怕早就振臂一撲、摟住對方、滾作一團瞭。

  這時,我再次大力一腳向薑怡的腿上踢去,沒想到卻踢到瞭她的膝蓋骨上。隻有薄薄絲襪包裹的腳趾碰到堅硬的膝蓋骨,真有點雞蛋碰石頭的感覺,痛得我足趾欲折,禁不住皺起瞭眉頭,“嘶嘶”地吸著氣。薑怡隻感自己被踢,沒有發現我的痛苦遠勝於她,還以為自己吃瞭虧,瞄瞭一眼腳下,便鉚足瞭勁,用後腳跟照著我的小腿狠狠踹來。我正好因疼痛而收回自己的腿,薑怡的這一腳被我錯開,一下子蹬到瞭胡磊的大腿上。

  “哎呀,我的媽呀!疼死我瞭,誰呀,用這麼大的勁!哎呦,我的腿,嘶……”胡磊慘叫著坐起身子,捂著自己那條倒黴的腿。

  我和薑怡都嚇瞭一跳,立刻停止瞭廝鬥,趕忙湊過去查看,隻見胡磊的大腿內側的確紅瞭不小的一塊。薑怡兩隻小手按上去又是搓又是揉,一副內疚的樣子:“哎呀!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很痛嗎?真是的,我來幫你揉揉!呀,都紅瞭。”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薑怡,既然這次她沒有說我壞話,我也就沒心思再譏諷她幾句,何況胡磊好像真的挺痛苦,我也不敢表現得很得意,弄不好胡磊也會不開心,那樣的話可就不劃算瞭。我一手扶著胡磊,一手撫摸著他的背部,用行動安慰他,經過薑怡一番專業的揉搓,胡磊的腿不那麼紅瞭。這傢夥色心不改,剛剛好點,就一把抓住薑怡那雙稚嫩的小手,嬉皮笑臉地在她紅潤的臉蛋上親瞭一口。明明我也很體貼,這傢夥竟然把我忘瞭,氣得我用力在胡磊的背上推瞭一把,心裡憤憤地念叨著“去死吧”。

  這倒好,胡磊被我推到瞭薑怡的懷中,薑怡可真會找時機,順勢雙臂摟住胡磊的腰,手臂用力一收,摟著他雙雙倒在瞭床上,兩人的嘴再次吻在一起,“嘖嘖”有聲。胡磊和薑怡的肢體再次交結摟抱起來,開始相互撫慰。

  想不到的是,薑怡這次竟然來真的,視我為無物,松開瞭摟著胡磊的雙手,一隻手摩挲著他的前胸,另一隻手塞進自己的裙腰下面,果斷向下一推,雙腿再交替一收一抬,就麻利地褪掉瞭自己的灰黑色毛裙,露出黑色的蕾絲吊褲襪。粉色的小短褲點綴在她那骨盆寬大、渾圓凸翹的雪白臀部上,如同陡峭山谷間羈留的一層花瓣,仿佛吹彈即去。她再次摟緊胡磊,身體用力向胡磊的懷裡擠,半遮半掩、白嫩堅挺的酥胸擠壓著胡磊百葉窗一樣的胸膛,滾圓的大腿夾緊瞭他的蜘蛛一樣幹瘦的雙腿,刺激著他渾身的觸覺。

  胡磊哪裡禁得住薑怡這蕩人的誘惑力?他用癡迷、貪婪的眼神盯著薑怡因為擠壓而從胸衣底下四面膨脹出來的胸部,不禁雙手觸摸上去,輕柔地捏擠、揉搓。薑怡的身體隨著胡磊手指的每一次收放,發出恰如其分的震顫,如同釣客在魚咬鉤時自信的抖桿。外人很難看透,薑怡是否真的陶醉在胡磊的撫愛之中。她凝視著胡磊亂閃的雙眼,雙瞳柔情似如秋水,瑩瑩的美目散發出溫情又暗含炙熱的目光,粉嫩的雙頰嬌艷欲滴,朱唇微張,呢喃呻吟,嚶然有聲,一副迷醉的樣子。她的軀體時不時誇張地拱起,臀部發達而又敏感的肌肉富有彈力地收緊高升,又迅速如城池陷落般松弛低落,兩座渾圓的白峰起起伏伏、周而復始,讓人看得心潮暗湧、赤面如灼。

  她那副妖媚到如同沒瞭骨頭的德行,的確看似被胡磊攪得神魂顛倒,但再看胡磊那副癡呆蠢笨的色相,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他的本領。不管她演瞭幾分,床上的氣氛已被她弄得水亂魚迷、醉舟靠岸,這時我又成瞭電燈泡。若是在他人眼裡,我傻坐在一旁簡直顯得不通人情。

  我內心既氣又苦,無奈中充滿著不甘。轉眼間,我也被他倆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所散發的火熱激情所感染,感到小腹部一陣燥熱,胸部自下往上地麻脹,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按摩揉搓,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稍微的釋放。

  此情已生,何顧其餘?我決定,無論薑怡是否在表演,都不再配合她,在旁圍觀。如此精於鉆營的女人,配不上我的通達禮讓,我此時的情欲難守並不亞於她,何況我心知這主要是拜她所賜?一時間,我盡棄羞澀、拋卻廉恥,像薑怡剛才那樣,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裙子,露出大腿上的連褲肉色絲襪,以及裡面小得不能再小的白色短褲,側身臥倒在床上,從後面輕輕摟住胡磊的身體,又勾過胡磊的一條腿,用兩條大腿夾緊,小腹在他自行車座一樣的幹瘦臀部上前後摩擦,胸部上下輕蹭搔癢著他的肩胛骨,小嘴停到他的脖頸處,邊點點啄吻,邊吐出濕熱馨香的氣流。同時一隻手的手指繞圈撩撥他的頭發,另一隻手的指尖在他的腹部、腰部、胸部柔膩地反復撫摸和擦刮。

  我平時一般比較內斂,主動取悅胡磊就很少見,更不用說這樣下流的挑逗,不,這甚至算得上殷勤的服侍瞭。是薑怡讓我動瞭真格,讓我一下子在胡磊身上失去幾乎所有分寸,我丟棄瞭之前對薑怡騷浪巴結、賤格無恥行為的鄙夷,此刻隻想與她以同樣的方式一較高下。我抱著胡磊的後半身子,與前面的薑怡彼此相隔,但胡磊枯幹的體格傳導著薑怡熱辣的扭動,讓我感覺分明是在與薑怡魅惑的肉軀奮力相摟,貼身肉搏。

  果然,我魅惑的效果也非常明顯,胡磊的後背抖動瞭起來。不久,他的一隻手伸過來,在我的大腿上來回觸摸著,癢癢的,真舒服。我心裡一陣歡喜,用身體的各部位加緊瞭對他身體的刺激。隨著時間的推移,胡磊的這隻手慢慢地由大腿向著我的小腹及腰部移動,他的註意力也開始由薑怡那面向我這一面轉移。他的目標主要是我的胸部,但他現在背對著我,行動很不方便,於是他想側過身子來,誰料他一動,薑怡立刻就把他扳瞭回去。胡磊嘴裡含混地嘟囔瞭幾句,像是提出瞭抗議。

  薑怡似乎感到瞭威脅,在他前面盡施魅力,鬢雲亂灑,醉態含羞,酥胸半露,玉臂輕環,素手揉捏,櫻唇送香……胡磊如何能夠抵擋住這一番嫵媚?不到片刻,又沉醉於薑怡的溫柔鄉之中。

  我心想,薑怡這個丫頭真是太可惡瞭,眼看剛才一番破釜沉舟的努力又要白費,氣得牙齒都是癢癢的。

  我對胡磊的身體基本沒有興趣,他的觸摸雖然能夠加劇我的興奮、排解我的情欲,但我與他獨處時,絕對達不到難分難舍、物我兩忘的程度。多數情況下,我的行動無非是在有意識地哄他高興,誘發他對我身體、形貌等的癡迷和依賴,達到目的就好,多一分都不會做。

  然而隨著薑怡對胡磊近乎強橫的爭奪,她無形中展示於我面前的狂傲和跋扈,極大地激發瞭我潛藏的占有欲和強烈好勝心。現在既然薑怡這麼不擇手段,我也就不再理智用事。我把行動讓位於女人的原始直覺,將自己側臥時上面那條腿的膝蓋深深擠到胡磊的臀部下面,三面緊貼他的下半身,在感到他的劇烈顫抖時,用力摟緊他的腰部,下面那條腿向胡磊腰部下面插,同時腳跟頂住床面,用盡力氣向前猛頂,最終用膝蓋將枯瘦的胡磊“鏟”瞭起來。

  薑怡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瞭,胡磊的身體便騰空而起,與自己蹭得潮熱的身體正面徹底分開,回過神來,胡磊的整個身體已經被我仰著頭抱瞭起來。胡磊壓在我的身上時,我的肩膀、手臂和部分大腿已經從側面接觸到瞭薑怡,我順勢用力抱著胡磊,朝身體另一側一翻,同時臀部猛地向薑怡的方向一頂。我感到自己的肩胛骨碰到瞭她柔軟溫熱的胸脯,索性腳下一蹬,用整個後背朝她撞去。

  胡磊被我扔在床上時隻是驚奇地“咦”瞭一聲,我背後的薑怡則是驚叫瞭一聲“哎呀,媽”,隨後我聽到身後床下傳來沉悶的“咕咚”一聲。胡磊似乎被薑怡那邊的動靜嚇慌瞭,轉過身想要去查看,我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把他面對面地按在自己身下,牢牢抱住瞭他。

  我得意地吻著胡磊的臉,同時偷偷用餘光瞄著薑怡的方向。不得不說,薑怡的反應還真快,我原來還指望看看她四腳朝天的丟人樣子,誰想到她用一條腿和一隻手撐住瞭地,身體並沒有完全滾下去,這讓我有些失望。我見她二話不說又翻身坐回床上,也不清楚她接下來又會發什麼瘋,趕緊將壓在自己身下的胡磊牢牢抱緊,兩條腿也死死地纏住他,同時悄悄朝床的另一側滾。這樣一來能在薑怡向我攻擊時找到個擋箭牌,使她有所忌憚,二來也能防止她拉開我們。

  果然,薑怡隻是兩眼直勾勾地瞪著我,並沒有什麼舉動,也沒有說什麼。看來她隻是心態上冷靜瞭下來,理智還沒有從我的突襲中完全清醒。我得意地在胡磊的臉上親瞭一下,甚至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就像浮誇地拍打著錢包炫富,扭過頭,微微瞇起眼,挑釁地向薑怡拋去一個斜睨。

  薑怡這時神色一變,兩眼瑩光閃動地盯著我,射來的目光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似乎還有一分決絕的自信。她一邊保持著與我的對視,一邊像隻小貓一樣,一節節舒展著脊背,慢慢地爬瞭過來。

  我毫無懼色地迎著她的目光,除非她動粗拉開胡磊,鐵瞭心惹金主不快,否則在我的防范之下,她絕難再將我擠走。我心裡有些得意,眼神裡露出“看你能把我怎樣”的意味,臉上也毫不掩飾輕蔑的神情,這在她眼裡,想必很惡毒卑賤吧?然而我發現薑怡的嘴角好像也流露出一抹譏諷玩弄般的笑意,不禁心裡一緊。還沒等我心裡的猶疑爬上眉梢,薑怡的臉突然猛地貼來,差點貼在我的臉上,我感到一雙小手很勉強地爬上我的後背,隨即被一雙纖細而又勻稱的胳膊牢牢箍瞭起來,大腿側邊也感覺到瞭皮膚的擠壓。薑怡竟然直接隔著胡磊抱住瞭我,同時借著身體的沖力,猛然抱著我倆轉瞭小半圈,最後像疊羅漢一樣將胡磊和我壓在身下。

  薑怡瘦中帶肉的身體無疑要比胡磊重不少,再加上她故意向下用力,我們仨就像一塊奧利奧餅幹一樣被逐漸壓實。胡磊還好,他的頭部倚在我瘦長的脖子上,胸骨下墊著我豐隆柔軟的胸部,我那豐潤的大腿、不顯肉的小腹,此刻也都成瞭舒服的肉墊。我用餘光看到,他隻是皺瞭一下眉毛,明白瞭狀況就眉開眼笑瞭起來,隨後甚至安穩地閉上瞭眼,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我卻慘瞭,被兩個人的體重壓得整個臉都擰瞭起來。

  薑怡的脖子繞過胡磊的後腦勺,臉湊到我的臉的同一側,她的睫毛接到瞭我的睫毛,我疼得要閉上的眼睛正對著她得意的雙眸。再次這麼近地與她對視,我感覺她的瞳孔深不可測,卻又如同星空下的大海一般幽深靜美,一時竟呆瞭。她沒有留意我的瞳孔,貼上來嘲弄瞭一番,便開始像小鳥啄食一樣挑逗地輕吻胡磊的脖子。她的臉一歪,一綹頂發從額頭垂到瞭我的鼻子上,我鼻腔收激,頓時失守,將胸腔裡一股長長的氣“哼”的一聲,擤到瞭薑怡的耳朵上,聲音痛苦得像哭瞭一樣,卻又是無窮的婉轉嫵媚,我自己聽得都發瞭麻。薑怡似乎也被我這無心的反應刺激得不輕,耳朵一顫,身體猛地軟趴瞭下去,震動隔著胡磊傳導下來,卻把我泄瞭氣的身體硌得痛死。

  我齜牙咧嘴地忍著痛,從嘴角“嘶溜嘶溜”地艱難呼吸著,痛苦寫滿整張臉。薑怡緩過神來,見此情形,又豈肯放松?她更加用力地貼在胡磊的背上,雙腿分開,像兒童自行車的輔助輪一樣支著床面,想盡辦法把自己的全部重量端平、壓穩。片刻後,她好像想到瞭什麼,竟然用自己的大腿根托著胡磊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將胡磊的身體向前送壓。胡磊幹硬的身體疊加著薑怡臀腰的力量,正以與薑怡逐漸放肆的喘息相同的節奏,前前後後地摩擦著我仰臥的身體。

  這番動作實在是太臟、太下流,我一時簡直難以置信。原本以為胡磊這下一定該有說辭瞭,可這傢夥竟然半閉著眼,嘴裡哼哼唧唧地順應著薑怡身體的驅使,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樣子,時不時還會笨拙地配合薑怡的節奏發力,給我的胸腹帶來突然加強的壓迫。盡管胡磊是沒用的男人,我最敏感的小腹感受不到分毫的侵凌,但還是被兩個人暗中的合力欺侮,氣得嘴唇發白。薑怡每一次按壓,我的胸部都會被胡磊搓衣板一樣的肋條狠狠碾過,胸腔像被擠扁的牙膏一樣,嘴裡無力地哼出一口熱氣,連話都說不出。這樣下去,我哪裡受得住?原本隻是想與薑怡爭高下,現在卻儼然成瞭我的絕境自救。

  我的雙手穿過胡磊的腋下,按在薑怡的雙肩上,用力推她,大腿磨蹭著分到身體兩側,膝蓋向上彎曲起來,腳底蹬著床面,想用受壓較小的小腹把壓在上面的薑怡和胡磊都頂下去,臀部忽左忽右地向上送,破壞著上面兩人的重心。薑怡這個丫頭狡猾透瞭,身體剛一向某一側傾斜,就寬寬地岔開兩腿,撐住快要翻倒的身體,抽空向下面看一眼,便用腳後跟猛蹬我撐住床面的一隻腳。

  她好像很想將我的招式回敬給我,盡管無論是繼續抱著我的後背,還是雙手撐在床上都更加穩當,她還是像我推著她的肩膀一樣,將雙手按在瞭我的肩膀上。側面看來,我們牢牢抓著對方的肩膀,腳下時不時互相踢踹,仿佛就是在隔著胡磊的身體,她上我下地摔著跤。我此刻不明白她的心境,但她這樣做,卻給我雙臂發力帶來瞭幫助。我的雙臂逐漸用力伸直,將薑怡的肩膀向後推,甚至把她的胸部推離瞭胡磊的後背,我被壓緊的胸腔也逐漸有瞭喘息的餘地。

  薑怡知道自己失瞭策,手臂抓著我的肩膀用力向下壓,但我好不容易撐起瞭呼吸的空間,又怎麼會讓胸前失陷?最終,我和薑怡的手臂都在胡磊的腋下伸得筆直,她拽我推,像四隻小棍一樣互相撐著,顫抖著陷入僵持。薑怡的整個上半身被四隻雪臂撐得老高,圓潤豐滿的雙峰也隻是勉強擦蹭著胡磊的後背瞭。我猜此時她的腰應該彎得厲害,但她下半身仍在繼續通過胡磊的身體向我一前一後地施壓,集中力量給我的腹部和胸部偏下的肋骨帶來疼痛。當然,這疼痛比起剛才的窒息的痛楚,簡直不值一提。

  她此刻像騎馬一樣在我身體上方前後搖晃發力,胡磊皮包骨的身體倒酷似馬鞍。每一次搖晃,她的雙乳都懸在胡磊的後背上方,一蕩一蕩地前後飄舞。我的目光仍在倔強地迎著她居高臨下的傲視,餘光卻不可避免地被她晃動的胸脯吸引。那是兩捧在搖晃中緩緩改變著形狀的水滴形曲線,厚重的兩袋脂肪高高蕩起,將乳房根部的皮膚微微壓皺,又瞬間彈抖著平復開,像潮汐一樣周而復始。我真恨不得將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向下挪幾寸,細細撫摸她脂肪最厚的部位,體會她細嫩的皮膚難以置信的彈性,手裡握滿她顫抖的胸脯,感受裡面層次豐富的擠壓和舒張。盡管我自認胸脯的尺寸和彈性、皮膚的柔韌和細膩都不會比薑怡差,但我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見過這樣的一對胸部。我的目光變得遲滯瞭起來,就連呼吸的節奏也不知不覺與這肉峰的震動相同。

  我有一種錯覺,也許我和薑怡身體之間的胡磊已經消失瞭,此刻緊貼著我的上半身的,就是我眼前這個晃動著乳房、與我目不轉睛互相對視的精致面孔。想到這裡,我的臉不禁有點發燒。我不知道薑怡有沒有察覺我目光、呼吸和臉色的異樣,她的眼睛仍在緊緊鎖著我的雙瞳,得意地沖我笑著。我被她重影的小白牙和雪白的胸部晃得暈暈的,閉上瞭眼睛,隨著她的晃動再次加劇,我的呼吸也變成瞭帶著嬌聲的喘息。我閉著眼睛想,她沖我笑什麼呢?明明已經暴露給瞭我這麼大的破綻。我又在喘什麼呢?明明胸脯上趴著的是死人一樣的胡磊。

  我還在本能地支起腿,聳動腰肢,試探著擾亂她的重心;她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蹬開我的腳,不讓我借力。我閉著眼睛,不太清楚究竟發生瞭什麼,也許是薑怡過於聰明瞭,乃至得意忘形,用力過猛?抑或是我閉上眼之後她也閉上瞭眼,乃至疏忽瞭腳下的戰局?反正忽然我察覺到,她在蹬開我的腳時,自己的身體也會在片刻失去支撐,搖晃一陣。反復幾次之後,我終於察覺到瞭一次機會。

  這次她的腳心用力蹬在瞭我的腳踝上,細密的絲襪傳來熟悉的潤滑觸感,我用力挺住瞭她的一腳,沒有被她蹬開。果不其然,她像生瞭氣一樣,調動全身力氣再次向我的腳踹去,我感覺到身上兩人的重心已經發生瞭明顯的傾斜。就在她再次踹到我的腳的一瞬間,我突然抬起瞭腳,讓她蹬瞭個空,她的重心急遽地向那一側倒去。此時我迅速落下並盤起騰空的這條腿,纏住瞭薑怡踹我的腿。薑怡這下就算想收回腿去,也已來不及,左扭右扭地無法擺脫我的糾纏。我腳背一彎,又勾住瞭她的腳踝,同時腰部向那一側猛地一挺,雙手揪住她的雙肩,向同側一甩,另一條腿往床面上用力一蹬,我們三人抱成一團的身體便囫圇個兒滾瞭半圈。待我睜開眼睛時,我已經趴在瞭胡磊的胸口,薑怡則披頭散發、凌亂不堪地被我倆壓在身下。

  薑怡瞬間被我和胡磊的體重壓得慘哼一聲,眉頭緊鎖,星眸含嗔,櫻口微張,那副神態足以讓男人魂銷神搖、滿心愛憐,可是胡磊的臉對著我,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臉倒是正對著她,她雜亂的喘息帶著熱氣,幾乎全都撞到我的額頭上,但我當然不會可憐她,果斷用最穩當的姿勢牢牢占據頂端,這就叫一報還一報!薑怡自作自受,真是活該!

  剛才我被壓在下面受罪的時候,胡磊這傢夥雖然面對著我,但一直隻是閉著眼享受我和薑怡的肉體,此刻同樣完全沒有想要清醒過來的意思,從剛才的俯臥變成瞭仰臥,索性把頭舒舒服服地朝著薑怡的臉上枕瞭下去,喉嚨裡呼呼的,甚至像一隻懶貓一樣打起瞭呼嚕。

  此刻我的一條腿仍然纏著薑怡的腿,之前被壓在下面還不覺得,現在翻瞭身,大腿神經得到舒張,才真切地發覺薑怡那被絲襪包裹的大腿,真的是滾圓且充滿彈性。我的大腿貼在上面,感受到她健美的腿部肌肉勢均力敵的彈壓,讓我在嫌嫉之餘,還多瞭幾分享受。

  但最享受的肯定還是胡磊,腹背受用著兩位美女柔軟復又滑潤的腹部、飽滿而且溫綿的胸部的緊密貼摩,不說巡遊玉體香肌,也是飽嘗玉軟花柔瞭,我與薑怡的一番鬥法,真是讓這傢夥艷福不淺呀!想到這,我不禁把目光從薑怡那裡移到胡磊的臉上,這傢夥不知為何又瞇縫著睜瞭眼,正嬉皮笑臉地看著我,一副美滋滋的樣子,這讓我又好氣又好笑。我無奈地撇瞭一下嘴,扔給他一個白眼。我無心地拋出這個眼色,驀然在心中念起瞭“臨去秋波轉,羞叢百媚生”這句歪詩,莫非我剛才無意中向胡磊獻瞭媚?

  胡磊止住瞭嬉笑,張著大嘴,兩眼直呆呆地看著我,完全是一副癡迷的神態,想必真的被我帶著氣的嗔視迷瞭三魂。說實話,這時我倒很喜歡他這副樣子,這一臉沉迷的呆傻,比多少句贊美的話都要合我心意。我似喜還羞地嗔瞭他一句:“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胡磊的雙眼忽然間放得很亮,他舉起雙手,捧著我的臉頰輕聲細語:“婉君,你真的好美!”

  我感受著大腿之下薑怡徒勞的掙紮,餘光看著她氣得發紫的小臉,此時即使是胡磊笨拙的撫摸也多瞭幾分溫柔,連他單調的表達聽來都情意綿綿,心裡感到一種久違的甜滋滋的溫暖。我不再看薑怡,轉而凝視著自己在胡磊空洞的眼眸中的倒影,心神竟如臨鏡海一般清朗寧靜。

  幾個月來,薑怡的出現讓我感覺到瞭此生未有的巨大危機,她姿容氣質處處不亞於我,蕙質蘭心也不弱我分毫,就連在職場逢迎中的周到、情場爭鋒中的決絕,都與我不相上下。我曾經以為自己獨一無二,天生麗質,一時無兩,處世機敏,善解人意,縱使天生的容顏和頭腦都不幸被人超過瞭,至少還有明確的目的、堅定的信念、源源不絕的拼勁,可以遇強則強,迅速成長起來。此前的人生我憑著這三個法寶可謂移山跨海、縱橫無阻,我自認比其他所有人都更理解“天生我才”的含義,我的降生似乎就是為瞭在庸碌的世人面前走出一條“逆襲”的大道。因此,當處處與我旗鼓相當,又下瞭決心與我一爭高下的薑怡出現時,我震驚瞭。幾番互有勝負之後,我感到瞭對人生定位的迷茫,一種緊張、驚恐的情緒常常伴隨著我,並在夜深人靜之時變成疲憊和失落。

  此刻,我第一次將薑怡牢牢壓在身下,久違地看到胡磊眼中獨一無二的自己,再次獨享他笨拙的愛撫,我竟然萌生出一種莫名的感激。他粗糙的臉在我的視線中變得模糊、溫潤,我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嘴唇對著他的那兩片厚唇貼瞭過去,想更深入地理解他那熱切的激情。

  然而還沒等我碰到胡磊的口唇,忽然,一隻手直直地托住瞭我的下頜,將我的頭推得揚起好高。不用想,那是薑怡的手,不用問,薑怡咬牙切齒的聲音隨之傳來:“別這麼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瞭,也不嫌肉麻!看你那德行,眉飛色舞、搔首弄姿的,還以為自己有多美,也不怕丟人,別在這裡現眼瞭!”

  我光顧著享受胡磊的奴顏,竟然忘記瞭被我倆壓在身下的薑怡。也是,我和薑怡居然以這種姿勢“停戰”瞭這麼久,我是因為被內心的喜悅沖昏瞭頭,薑怡則想必是被熊熊燃燒的嫉火燒糊塗瞭,沒有用理智找到反擊的時機。此刻看她滿臉譏諷與不屑,眼神裡卻閃爍著嫉妒的火苗,這樣聽來,她刁蠻的辱罵反而全都泛著一股倒牙的酸味。

  我的脖子被她卡瞭一下,難受瞭一陣,不過看見她這棄婦般的嫉妒樣子,心裡還是挺美的,也想趁機會接過話頭,懟她幾句。我舒展瞭一下自己的脖子,探過臉去笑嘻嘻地說:“呵呵!看你這張死氣沉沉的臉,還以為誰欠你瞭幾吊錢,是不是心裡不舒服?我倆就是郎情妾意,怎麼瞭?告訴你,我倆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薑怡氣極反笑:“哼!得瞭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瞭,那是你的運氣好,沒有早點兒碰到我,否則哪裡輪得到你呆在這裡!”

  我也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就你,說話也不怕風大閃瞭舌頭!也不想想清楚,自己是從哪裡鉆出來的,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還好意思說?知道嗎,‘死皮賴臉,恬不知恥’就是形容你這種人!”

  薑怡的臉紅都不紅:“‘人’都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嗎?就你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蔫巴樣子,也配得上人傢小胡?我和小胡才是真正的帥哥配美女呢,死皮賴臉的其實是你自己!”

  薑怡這個人耍起無賴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竟然這麼沒來由地攻擊我,我心裡漸漸有些火起:“哈哈,就你?美女?真不知羞恥,你這副德行也稱得上是美女,那麼全世界就沒有醜人瞭!算瞭吧,你還是自己偷偷躲到廁所裡對著馬桶照照,看看是不是惡心得都想把自己沖走。”

  薑怡氣得嘴角一抽,但也毫不示弱:“我當然惡心啊,因為你就一直躲在裡面,不敢見人!都怪我沒直接把你坐到馬桶裡沖走,要不然,你哪有機會到處給人擺出一張臭臉?”

  胡磊見我和薑怡互不相讓的對罵越來越難聽,終於插話瞭:“哎呀!你們兩個人呀,就不能和平相處地在一起呆一會兒嗎?你們倆是我見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瞭,比較起來,那些電影明星隻配給你們提鞋的!你們倆也是各有不同的美,站在哪裡都是那樣光艷逼人,婉君是大美人,小薑也是大美女,小薑!小薑!啊哦,應該換個更美的稱呼,薑薑?不行!怡怡?也有點別扭,咿咿?薏苡?……”

  我聽胡磊給薑怡瞎改的稱呼,不由得發笑:“還‘咿咿呀呀’的呢,好像還在襁褓裡似的,難怪她還是這麼不懂事!我看,算瞭吧,就她那臭名字,你就是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出好聽一點兒的叫法。”

  薑怡憤怒瞭:“還我的名字臭,就你的名字香?我的名字原本又好聽又雅致,就是因為老跟你的名字一起說出來,被你的名字熏臭瞭!”

  她這句怒罵像是動瞭感情,說完竟然照著我的肩頭搗瞭一拳。她把拇指尖藏在拳頭裡,杵到我上臂的骨頭上,很痛,氣得我抬手就照著她的臉扇去,卻被胡磊抓住瞭手腕。

  胡磊皺瞭眉:“婉君,怎麼好好的又動起手來瞭?”

  我又氣又急,又不好用力跟胡磊掙,隻好扭動著身子,帶著哭腔撒嬌:“你看她呀!是她先動手的,你管不瞭她松開,讓我不好好教訓她!”

  胡磊著瞭急,也不敢再躺在我倆中間裝死,一用力竟用一隻手撐起瞭上半身,輕倚在薑怡懷裡,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肩膀。他頭朝著薑怡:“小薑,你也別對婉君動手瞭,你看你逗得婉君要真生氣瞭!哈哈,我的小婉君!你生起氣來都是那麼漂亮!”他後面半句是對我說的,說出口時身體支撐不住我和他的重量,微微發瞭抖,看他這兩頭忙活的辛苦樣子,我都不好意思瞭,心裡的氣不覺消瞭不少。

  我對著胡磊展顏一笑:“我聽你的,不和她一般見……哎呀!”

  沒想到,沒等我說完這句話,薑怡就趁我不註意,從三人盤根錯節的下半身抽出一條腿,狠狠地踹在瞭我的大腿根上,嘴裡還賣乖:“好吧!我不動手,但你可沒說不讓我動腳!”

  我一條腿被踹起,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側歪著向一旁翻去,要不是胡磊拉瞭我一把,弄不好真就一溜翻滾下瞭床。然而胡磊的柴火胳膊到底拉不住我,我的身體還是躺倒在瞭床的一側。

  薑怡趁機扳開胡磊把著我的那隻手,拉起胡磊,把他拽到床的另一邊,親瞭一下他的臉,溫情又嫵媚地在他耳邊說:“小胡,你先到旁邊休息一會兒,我怕不小心碰到你。等我先收拾完這個討人煩的女人,再來和你親熱,乖乖地等我啊!”

  她還以為這麼長時間沒有鬥過我,是因為胡磊的幹擾。其實沒瞭胡磊,對我來說等於甩開瞭一個包袱,可以放開手腳對付現在還自鳴得意的薑怡瞭。

  薑怡敷衍好胡磊,轉過身時,我正好在床上坐直瞭身子。我心想著,看你薑怡還能憑借什麼跟我鬥,果斷向薑怡撲瞭過去。薑怡也不躲避,我們倆迎面撞瞭個滿懷,像生怕對方逃走一樣,手臂牢牢抱住瞭對方光滑的脊背。借著身體的沖勁,我面朝下將她壓倒在瞭床上。但由於我急於迎戰,身體沒有控制好力道,沖得過瞭頭,身體壓在她身上後,剩餘的沖勁沒有完全被床墊抵消,竟然又抱著她,傾斜著從床上彈瞭起來。

  薑怡抓住瞭機會,用力蹬瞭一下床,順勢又將我翻到身下,不過她沒有預料好位置,壓在我身上時,我倆已經滾到瞭床邊,她的一隻腳已經踩到瞭地面。她生怕我將她頂到床下去,又趕忙蹬瞭一下地面,向床裡面翻,我借機也翻過腰來,沒費太大勁就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

  薑怡摟住我的肩膀,用力扭動著腰,彎起床內側的一條腿夾住我的大腿,小腹用力向斜上方頂,想把我向床內側翻去。我沒想到薑怡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費力地用胸部、小腹與她相同的部位對頂、擠壓,想要壓住她,可是倉促間,身體的協調不到位,被她漸漸地側翻過身來。但是她想要再翻到我的身上,就有點力不從心瞭,當然,我想再翻回去也不容易。較勁中,我倆一隻手臂墊在對方脖子下面,互相摟緊,另一隻手則掌心互握,推過來頂回去地拉鋸著。

  我倆的額頭隔著幾縷散亂的發絲頂在一起,正面身體除瞭小腹要發力,深深地向內彎折,貼著床的半邊基本全都互相頂著。我將身體上側的大腿向薑怡壓過去,中途卻遇到她也想騎跨過來的大腿,於是向高處抬,想壓住對方,結果就像兩個比著張大的嘴一樣越抬越高,隻好用膝蓋互相頂住,小腿也陰差陽錯勾纏在瞭一起,更加不知道怎麼使勁。

  隨著陷入僵局,我和薑怡都開始張開嘴呼氣,“嗨”“哼”“嗯”“呵”地一下一下憋著勁,等待對方先暴露出破綻。這樣的對峙其實是最消耗體力的,沒過多一會兒,我們都已經氣喘籲籲瞭。因為我倆豐隆的胸部隔著單薄的棉毛內衣,相互貼著,劇烈呼吸時,胸峰的起伏受到瞭對方很大的阻礙,變得很不順暢,濕熱的口氣都噴到對方的臉上,這讓我倆都感到很不舒服,臉上、脖頸說不出來的刺癢。

  又過瞭一會兒,我與薑怡頂壓在一起的那條腿的大腿根部感到瞭酸脹,再要發力已經力不從心。然而薑怡的腿似乎已經撐不住瞭,漸漸地被我的腿壓瞭回去,我這才真正感受到,經過瞭近一周的體能等各方面的訓練的成效。我心裡一喜,力量也隨著信心而增強。薑怡的膝蓋開始扭動,看來是不願意繼續與我比腿勁瞭,我哪裡肯放松,小腿纏緊她的小腿,膝蓋死死地別住她的膝蓋,大腿再加一把勁,不用多長時間勝負就見分曉瞭。我心中暗喜,連輕喘的嘴都不覺張大瞭一些。

  忽然,我感覺門齒前方張開的嘴唇中間塞進來一片柔軟的嫩膚,下意識用嘴唇輕輕含住,才發現那是薑怡的上唇。我吃瞭一驚,呼吸和身體的發力都停瞭一霎。我的視覺早已被彼此層層的亂發和凌亂的喘息麻醉,待我努力將視線焦點集中在眼前時,發現與視線平齊的竟是兩彎高挑精致的翹眉。薑怡什麼時候把頭頂向下移動瞭這麼多?她在幹什麼?還沒等我想清楚,薑怡的頭頂又錯動瞭一下,我感覺她的上唇粗暴地擦瞭一下我的下唇,轉而將鼻尖塞進瞭我的兩唇之間,我恍惚間意識到瞭什麼,但為時已晚,她的頭又一次向下探去,額發蓬松的腦門直奔我的鎖骨,撐住瞭我的下頜,竟然將我的頭頂得向後仰起。我頓時失去瞭對身體重心的支配,全身的發力一下子沒瞭後續,薑怡就勢將我的腿頂瞭回來,胸部腹部同時爬上瞭我的身體,一個翻身把我死死地壓在身下。

  她顯然不想再與我的身體過多糾纏,再次給我翻身的機會,幹脆將我的雙臂按在床上,一屁股跨坐瞭上來。她這次是真的在騎著我,臀部兩大坨肉壓在我的胸口上,圈起來的腿壓住瞭我手臂。吊帶絲襪的上沿與短褲中間空著一段,裸露出光滑的肌膚,挨住瞭我的頸部及下頜。我感覺她的肌膚涼涼的,像是一雙寒冷的剪刃,是否夾緊我的臉頰,隻在一念之間。

  就這樣,我的上半身完全被她制住瞭,動彈不得,隻好罵她幾句支撐顏面:“我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賴皮,外加無賴!你不是二皮臉,就是沒臉沒皮,你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薑怡沒有發怒,隻是笑嘻嘻地將臉垂下來,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道:“你就罵吧!你就是氣炸連肝肺,搓碎口中牙,也沒有用!說你是笨蛋、傻瓜、膽小鬼一點兒都沒錯。你已經愚蠢到傢瞭,還想和我爭?你自以為很漂亮,得瞭吧!看你現在那副齜牙咧嘴的德行,足夠十五個人笑上半個月的,還有臉罵我?”

  我盡管目前受制於她,處於劣勢,但嘴皮子卻絕不肯輸給她:“你才笨呢,你才蠢呢!你得意什麼?你的能耐其實有限得緊,膽小鬼也指的是你自己!你除瞭踢瘸子、打瞎子、罵啞巴,還有什麼本事?有本事放我起來,咱倆重新再較量一下!”

  薑怡“咯咯”地笑瞭:“你太天真瞭,你自己蠢,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蠢,別的人我沒本事欺負,就是有本事欺負你,怎麼樣?放你起來?做夢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是否有你的嘴皮子來得強!”她說著還用手來捏我的鼻子,擰我的臉頰,一對肉山一樣的臀部還在我的胸口上下顛簸、轉圈晃搖,壓得我胸口又酸楚又憋悶,就是想罵也罵不出來瞭。

  我的手臂被她的大腿壓住,根本動彈不得,她大概認為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因此才這樣肆無忌憚地挑釁。但是她根本想不到,我經過一周的訓練,身體的柔韌度,尤其是腰腹的彎曲能力得到瞭怎樣的提高。我忍受著她的坐壓,用力扭動著上身,兩條手臂拼命掙扭,佯裝要掙脫她大腿的壓制,薑怡認定這是我最後的掙紮,氣定神閑地將重心在臀部坐實。當然,我的佯攻也給她制造瞭麻煩,使她不得不停止對我臉部的逗弄,兩隻手按住瞭我的手腕。

  趁著她將全部註意力都集中到我的上半身,我的雙腿高高屈起,臀部向上送,直接用我的膝蓋夾到瞭她的腰部,然後腰部用力回收下壓,不等薑怡反應過來,我的兩條小腿已經交叉著纏到她的胸前。我的大腿以臀部為軸,向下一壓,她的細腰便再也支撐不住,被我直直地按倒在床上。她剛剛還端坐在我胸口的臀部被身體帶動著,向我身體下方滑去,一直滑落到我的大腿中間,接著我高高抬起一條腿,一腳橫踹到她雪白的臀部中間,差點把她從床尾踹飛下去。

  我借助這一腳的反作用力,迅速坐瞭起來,想再撲上去壓制住薑怡。想不到薑怡的反應很快,她沒有馬上坐起來,而是向一旁翻瞭個身,她的一條腿不知何時插到瞭我的大腿根下面,借著翻身的機會,在我剛剛抬起的胸口上掃瞭一腳,將我身體踢得側翻在床上。我看到薑怡想趁機直起身子,先向我撲來,趕緊抱住她剛剛踢瞭我胸部的這條腿的小腿肚,向懷裡拉,同時伸出一條腿,從她的兩條大腿間穿過去,直直地壓在瞭她的上腹,又將她按倒在瞭床上。然而我這條孤軍深入的腿也被她索性抱在瞭懷裡。

  我們兩個一邊緊緊抱住對方的一條腿,一邊死命地扭動自己被抱住的那條腿,隨著腿的扭動,我倆的下半身也慢慢地互相重疊。我們先是摟著對方的小腿肚,後來隨著兩條腿的交錯越來越深入,幹脆抱住對方的大腿,將對方亂扭亂轉的膝蓋夾在瞭腋下。我和薑怡誰都沒有註意到,這時候我倆的大腿根部已經交叉著貼到瞭一起。上一秒,我們還在跟對方的大腿較著勁,想不到下一秒,我倆最敏感的女性部位便挨蹭著貼到瞭一塊兒。我倆大腿的來回晃動根本停不下來,兩塊柔軟溫暖的秘境就無可避免地互相搓蹭起來,我倆的另一條大腿此時本能地回攏,反倒將彼此微微隆起的私密處更加緊實地夾在瞭一起,彼此間的摩擦也隨之更加劇烈。

  我起初隻是感到自己的大腿間突然不由自主地夾緊瞭,跟穿緊身的裙子的感覺有點像,緊接著意識到夾緊我下體的竟是薑怡的大腿,同時自己也夾緊瞭薑怡。兩塊彼此陌生的潮濕溫穴,在四條大腿的緊張收縮下,隔著透氣的薄絲襪和窄窄的內褲,緊緊貼合在一起,隨著四條肉柱彼此並攏,竟然一下子同時溫熱瞭起來,分不清彼此,小腹也隨之條件發射似的緊縮瞭一下。由於並不難受,我當時沒太註意,然而這種刺激隨後越來越強烈,後來就好像有什麼麻麻的東西順著我倆彼此貼合的部位,拼命地想我的體內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讓我從大腿根一直到小腹深處都是一種燒灼般的麻癢,導致我的小腹越來越快地微縮,直到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

  這股震動傳到我的胸口,我的心臟像被提瞭速,劇烈地跳動起來,最終將我的大腦攪得一片空白,讓我視線模糊,眼前隻有一片亂舞的欣快色彩。我的喉嚨裡像憋著一叢自小腹竄上來的火苗,嘴裡不由自已地發出瞭一聲聲嬌柔又慌亂的“唔嗯”。

  小腹下的麻癢越來越強烈,變成瞭一種欲罷不能的痛楚。為瞭緩解這種前所未有的奇妙不適,我更加用力地用大腿去擠蹭薑怡,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把中間如同帶電小蟲一樣的東西按住、蹭掉。想不到薑怡也主動地貼緊瞭我,甚至還比我更加用力地搓揉起來。強烈的刺激讓我全身都感到軟麻麻、輕飄飄的,簡直快要處於麻醉狀態瞭。

  我的整個腦子已經全都有點模糊,但隻要理智還在,我就很清楚此刻是誰在與我互相刺激。我收回瞭一點兒理智,忍不住也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樣子。我勉強瞇縫著眼睛,抬起頭看向薑怡,發現她雙頰如搽瞭桃粉胭脂,紅撲撲、水亮亮的,她緊咬著薄薄的雙唇,在臉上擠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兩雙媚眼如同半睡半醒之時,艱難地一眨一眨著喚醒自己,無力地彎成月牙的眼角如同醉態,透露出一種不甘又無奈的風情。然而在她將近失守的眼皮之下,明亮的雙眼仍在閃動熒光,時不時還凝神聚力地狠瞄我一眼。

  此時我意識到,薑怡身體雖在失控邊緣,頭腦卻還是清醒的,她還在勉強掌控著自己的理智,暗中堅持等待著什麼。我自認做不到這一點,這也從側面說明她不是第一次與人這樣較量,她在這方面的經驗恐怕要遠勝於我。天幸我與媽媽也有過類似的接觸,沒有被這樣的刺激瞬間打倒。薑怡有意這樣做,自己受到的刺激不會下於我,這說明她的承受能力絕對比我強。意識到這一層,我趕忙停止瞭大腿的扭動,腰肢牽引著小腹開始向回縮。

  薑怡見我露瞭怯,確信這是難得的優勢,根本不肯放過我。她的小腹就像附骨之蛆一般黏住、緊貼我,不僅把我的大腿深深摟進懷裡,還拉住瞭我的手臂。這時我受到的刺激減輕瞭許多,頭腦徹底清醒瞭,生怕再次被她拖入泥潭,顧不得多想,扭過頭就在薑怡穿著黑色蕾絲襪的小腿肚上咬瞭一口。這一口不輕不重,至少分散瞭她的註意力,薑怡“啊”地驚叫瞭一聲,不會是疼痛引起的,隻是受到瞭驚嚇。我趁著她留意自己小腿的時機,身體猛地往上一縮,四條大腿剛剛互相分開,便沖著她的大腿根狠狠地踹瞭一腳。這一腳結結實實地將她蹬到瞭床下,我自己也就勢翻身,從另一側下瞭床,站在床下,心有餘悸地隔床看著她。

  薑怡被我踹得雙膝著地,但身體還勉強趴在床上。她站起身來,嘴角惡狠狠地吐瞭一口氣,不由分說迅速向我撲過來。我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完全緩過來,不想再與她溫熱的身體有過多接觸,伸手抓起地上一隻也不知道是我倆誰的靴子,向她砸過去,被她閃開瞭。當我又抓起一隻靴子時,她已經扯住瞭我的胸衣。我一隻手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胸衣,另一隻手用靴子照著她的身上胡亂摔打。

  混亂中,我看見靴子的後跟砸到瞭她的背上,形成瞭一個迅速平復的小坑,自己看著都疼瞭一下,萬幸沒砸到骨頭。沒想到薑怡忍著痛,撒開我的胸衣,面對面搶進我的懷裡,一隻手摟住瞭我的脖子,另一隻手纏住我的腰,下巴卡在我一邊的肩膀上,貼臉抱著我,用穿著黑色絲襪的腿踢跘我的小腿。我隻好扔掉靴子,反過來也以相同的方式摟住她。就這樣,我倆站在地上,互相緊貼著,你踢我絆地摟在一起摔跤。

  我那時有點緊張,動作不太協調,顯得很被動,一不留神,一隻腳踏在瞭一隻靴子的跟上,身體的重心向後倒去,被她抓住機會,將我按在瞭在床上。回到床上,我的肌肉似乎被喚醒瞭記憶,熟練地用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也重復著相同的動作,我倆又在床上扭成一團來回翻滾瞭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薑怡並不太在乎誰壓在上面,她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緊緊地纏住我。她的一條大腿擠到我的兩條大腿之間,與另一條大腿一起夾住我的半邊臀部,雙手緊緊地摟住我,按在我的後胸和後腰上,將我的胸脯和小腹使勁往她身上頂,如同八爪魚般死死地纏住我的全身。她每一次用力,都不再是為瞭翻滾,而是為瞭找好角度擠壓我的身體,每次她都巧妙地用她豐滿的胸部用力搓蹭我的胸部,小腹也狠命地擠壓我的下腹。我不甘心身體就這樣被她擠壓,情不自禁地也模仿著,壓進她柔軟溫熱的懷裡,我們倆的身體就在我們的互相擠壓中,胡亂地在床上你上我下著。

  也不知道我們倆在床上來回翻滾瞭多長時間,她再一次將我壓在身下。這一次我的身體扭動瞭好幾次都沒有翻回去,我和她互相擠壓得胸部脹麻無比,手臂也酸痛起來,用不上力,隻好無力地抱在一起,互相別過臉去,劇烈地喘著氣。

  忽然,她用力地將我倆纏在一起的腿向兩邊分,我知道她想幹什麼,拼命地將兩條腿向一起收,四條糾纏在一起的長腿,裡裡外外地互相別著,不停地扭動搓蹭,我的肉色絲襪與她的黑色絲襪產生瞭劇烈的摩擦,不斷地發出“噝噝沙沙”的細碎摩挲聲,如同黃昏湧起的黑色海浪揉搓著淡黃的細沙。

  正在我倆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薑怡“啊”地叫瞭一聲,顯然是受到瞭驚嚇。我也沒多想,趁她泄瞭勁兒,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這次我憑借體重,用力壓住她,不肯輕易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體位優勢,可是我的身體仍然被薑怡纏得很緊,沒法帶給她更強烈的揉搓。我掙出雙臂,支起身體,忽然小腹下部與薑怡相同的部位劇烈擠蹭瞭幾下,我的小腹再一次湧起一股熱流,嚇得我連忙放棄瞭這不智之舉,彎曲瞭胳膊,胸脯軟綿綿地落在瞭薑怡的胸口上。

  長時間的連續翻滾扭動,加上身體相互的劇烈刺激,讓我倆都感到瞭極度的疲憊,隻好摟抱著壓在一起,不再動彈,用力地喘息著,在難得的默契中短暫地休息。好在我還壓在薑怡的身上,薑怡的肚皮在呼吸中,一鼓一鼓地輕拍著我的肚臍,打著軟軟滑滑的節拍,我深信自己能比薑怡更快地恢復體力。

  然而就在我暗中得意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右腳的拇趾被什麼東西咬瞭一下,腳心也癢癢的,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瞭。接著腳趾又是熱烘烘的,好像還有點濕,我來不及多想,這隻腳條件反射地向下用力一蹬。這一腳好像踹到瞭什麼人的臉上,隻聽見“哎呦”一聲,我連忙從薑怡身上爬下來,朝腳下看去,隻見胡磊仰著頭坐在地上,摸著自己的臉,合不攏的嘴角還往下淌著口水。我真的嚇瞭一跳,和薑怡扭打瞭半天,竟把他給忘瞭。我看瞭一眼自己的腳,右腳的拇趾處濕瞭一塊,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胡磊幹嘛要咬我的腳。

  我哪裡還顧得上與薑怡的扭打,急忙跳下床來,蹲到胡磊身邊,摟住他,幫他揉著被我踢紅的臉:“你呀,真是的,沒事咬我的腳幹嘛?真是的,也不事先說一聲,痛嗎?”

  胡磊苦笑瞭一下,搖搖手:“沒事沒事,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這時薑怡也跳下床來,在胡磊的另一邊陪笑著:“唉,小胡,你別見怪,她這人就是這樣魯莽,根本就不懂得愛惜別人,很自私的。我知道你剛才也咬瞭我一下,我知道是你,所以沒亂動,誰像她,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自己愚蠢,搞不清狀況。”

  我一聽就火瞭,薑怡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誇自己挖苦別人:“你說誰?你才搞不清狀況呢!自賣自誇的人才是最愚蠢的,還什麼你精明,哼!其實是你笨得根本來不及反應!”

  薑怡瞪著我:“你這個……”

  胡磊連忙扔下臉,摟住我倆的肩膀,一個勁兒地連拍帶揉:“好瞭好瞭,又吵起來瞭!我沒事的,倒是嚇到瞭你們,是我不好。嘻嘻,當然也不能完全怪我,誰讓你們倆的腳那麼美呢!即使是穿著絲襪都是那麼誘人,可愛極瞭!秀美的腳趾還散發著清淡的皮革香氣,特別迷人,我忍不住就想嘗嘗,嘿嘿!”好像在這傢夥的眼裡,我倆身上的每一處都美不勝收,細琢磨起來怪怪的,不過聽著也真令人開心。

  我和薑怡的臉上都羞澀地泛起瞭紅暈,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至於薑怡嘛,誰敢肯定她是不是在佯裝純情?我不由得白瞭她一眼,薑怡也正好抬頭來看我,遇見我的目光便狠狠瞪瞭回來。

  不過經過胡磊這麼一鬧,我倆都失去瞭打鬥的興趣,不管它,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較量,到時候再讓她知道我的厲害。薑怡瞪著我的眼睛漸漸瞇縫起來,臉也不屑地扭瞭回去,但還在用餘光偷偷地窺視著我,我的目光與她別無二致。此刻回想起來,真是令人別扭的心有靈犀。

  朱婉君最後一次合上瞭日志,把它鎖在書桌最底下的抽屜裡,決心近期不再寫新的內容。與薑怡的彼此試探已經結束,兩人已經經歷過最激烈的日常比拼,對彼此的能力和決心已經心知肚明。接下來的常規較量中,已經沒有太多懸念,彼此都知道瞭對方的優缺點,尋找機會果斷攻克,勝負便不難預料。至於更加復雜且難以預知的“非常規較量”,朱婉君用力閉上眼睛,放空大腦想象著薑怡能做出的最出格的舉動,臉上不禁有些發熱。

  “來就來嘛,我還能怕瞭她!”朱婉君斬釘截鐵地對自己說著。

  門外,朱琳正要叩響女兒的房門,聽到這句話,停下瞭懸在空中的手。她抿瞭抿嘴唇,在嘴角露出一分不易察覺的笑意,用僅夠自己聽到的聲音輕嘆瞭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轉身回瞭臥室。

  朱琳在床上躺下,卻沒有閉上眼。自從給女兒開始特訓以後,每個獨自入睡的夜晚,她都會在睡夢中回到年輕時代的舞蹈學院,有時是孤身一人穿梭在曾經的校園,有時身邊會站著一個面目模糊的俏麗身影。這些夢總是斷斷續續、沒頭沒尾,像是一聲來自過去、沒有意義的呼喊,莫名其妙地打破她每個夜晚的平靜。今晚不出所料,她還會在夢中回到那個時候,這一次,她能回憶起那張臉的樣子嗎?多年沉淀的平靜就這樣被輕易打破瞭,像是停轉已久的鐘表忽然再次嘀嗒走起。而這一次,一切又將如何收尾呢?

  靜夜無眠。朱傢母女各自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心事,夜幕下一片寧靜,卻壓不住母女倆內心的喧囂,一時誰都無法入夢。然而長夜漫漫,暗潮洶湧,在這座看似平靜的平凡小城裡,輾轉反側的又豈止她們一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