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時間再見到鐘執,旋明都會現他身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這一次晚上回傢見到他又是這樣,衣服長褲穿得整整齊齊,就能把赤身裸體的她吻到快高潮瞭。
“你!”她負氣地推開鐘執,坐起來抵在床頭,“老流氓!又不脫衣服!”
鐘執盯瞭她好一會,見她仿佛吃瞭個大虧的模樣,笑瞭笑,才轉身背對著她。
脫衣服時手臂肩膀和脊背拉出一個奇妙的曲線,然後他又把外套往旋明身上隨意一裹,手放在她腰部的位置,連人帶衣一起用力收進懷中,再親瞭下去。
親得旋明雙目都浮起氤氳的濕氣,攀著他忍不住抓撓起他的後背時,很突然的,鐘執又突然放開她,像用完就丟一樣毫不留情面,還裝模作樣抱歉道:“忘瞭,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就幹脆地轉身,這下氣得旋明扯下他的外套就往他的背影扔去:“臭流氓!”
等鐘執回來時,旋明正想關燈卻被鐘執制止瞭。她一下子就急瞭,因為空調溫度有點高,雙頰也是含春般紅得不正常:“不關燈怎麼行!”
不然搞得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做愛。
鐘執隻是隨意撈起衣帽架上的深色領帶,綁在她的頭上遮住眼睛,然後在腦後垂落一個旖旎的線條。
鐘執半躺著,扶著她的腰背對著他,跨坐在自己胯間。
旋明咽瞭口唾沫,因為看不見而隱隱有些期待,張皇地四處望著。鐘執看出瞭她的不安,安慰似的,粗糲的掌心順著她的腰線,撫上瞭她單薄的肩胛骨,然後握住瞭她的肩頭,勃起陰莖擠進柔嫩的股間,然後扶著她對準濕潤的穴口緩緩坐下。
又細又長的藏藍領帶後片搭在她的白皙左肩上,然後又不經意間滑落,像騷媚情的蛇,這一幕看得鐘執嗓子有些緊。他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扼住她弧度優美的頸,旋明立馬像一隻被馴服的貓咪一樣,迎合著他的掌心揚起下頜。
鐘執開始用力向上頂弄,他一力她就開始腿軟,酥麻的快感就從火熱的交合處彌漫至全身每個細胞。
旋明赤裸的後背顫抖著,跟隨他的節奏上下起伏,肌膚燙,呼吸也有些紊亂。她難耐地埋下頭,呻吟剛從嘴邊溢出,鐘執就從她背後伸出手,托住下巴抬起她的臉。情迷意亂間,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然後找準縫隙不由分說地插入她的口中,和她濕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攪出色情黏膩的水聲,一不可收拾。
那一刻,旋明覺得自己上面的口才是真正被他插的地方。她看不見他,但鐘執卻可以看見她,旋明下意識想要躲避他,卻全身上下都被他操縱著。
他這一弄,絞著他陰莖的花穴狠狠收縮瞭一下,極端的快感從大腿根蔓延,兩人皆是一顫,然後就是失控的頂弄沖擊。
“啊啊……嗯呃……”尖銳的快感躥至頭頂,連牙齒又又酸又癢,她唇瓣微微開合,鐘執濡濕的手指牽出動情的銀絲,口水淋漓,她又卷著舌頭,不舍一般,風騷又柔順地銜住他的指尖。
她這一舉動讓鐘執也突然加快度,結果手指反而被旋明重重咬瞭一下。有些痛,但他知道旋明不是故意的。鐘執緊盯著晃動的領帶,深深喘口氣,然後手指並攏夾著領帶後片,擦過她漂亮的耳垂,毫不客氣地塞進她嘴裡:“咬這個。”
口腔裡突如其來的幹澀異物,加上原本就看不見,黑暗中的身體似乎遭受瞭莫名凌辱,但是鐘執說什麼她又都想服從,她為自己的忠誠感到滿足,索性閉上眼,享受著戰栗貫穿全身的微妙。
鐘執指尖捋過旋明的手臂,一邊親她的後頸,一邊引導著她將她兩隻手腕交疊在後腰處,指尖一勾,像無形的繩子束緊,就穩穩地捏住瞭兩隻纖細的手腕,仿佛手中握的是自己的戰利品。
在無法自拔的情欲和戰栗中,所有的一切都像美好的灰色的絢麗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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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六的時候,楊念又一臉嚴肅地找上瞭白初薏,就把她約在瞭校內的咖啡館,想要當面理論。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和阿棟高二就在一起瞭,他的女友從一開始也就隻有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楊念抄著手往身後沙一靠,一如既往地勝券在握般的得意。
“而且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彼此的父母也很熟悉瞭。”楊念難得輕快地說著。
“可是他告訴我你們上個學期就已經分手瞭。”白初薏端坐著,抿瞭口咖啡淡淡地開口。
“分手?”似乎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楊念翻瞭個白眼,嗤笑道,“上個學期我還在國外,當時我和他在電話裡吵瞭個架,分手隻是他一時的氣話,後來阿棟也向我道歉瞭。”
楊念攏瞭攏自己額前的頭:“昨天我找他談過話瞭,他說是你纏上的他,他迫不得已才答應你的。”
白初薏抬眸看瞭一眼不可一世的楊念,反而笑起來,像是不忍心告訴楊念這個事實:“巧瞭,他跟我說的是過兩天就和你說明白徹底分手,而且從上學期我們就在一起瞭。尹棟在騙你。”
這種兩個女人搶男人的戲碼,激烈程度往往不亞於祖國的領土爭端,白初薏其實很不屑。
楊念的臉倏地一下就白瞭,沒瞭血色:“你騙人!”
白初薏拿出瞭包裡的手機,打開手機相冊翻到很久以前的照片,點開,然後指給楊念看:“這是上學期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照片,還是他主動追的我,你看看日期,是不是在你和他吵架之前。”
然後白初薏又往後滑瞭幾張照片:“這是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時拍的……你再看看日期,是不是還在你們吵架之前?”
楊念將信將疑地一把奪過白初薏的手機一張張照片往下翻,臉色越來越陰鬱。白初薏也沒有要回來,反正裡面除瞭她和尹棟的自拍,要不就是心血來潮拍的風景,或是上課時拍的ppt,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直到楊念一直往下翻到最近的一張照片時,白初薏突然臉色大變,伸手就要搶手機。楊念見狀,以為現瞭什麼不得瞭的東西,立即眼疾手快地挪到她夠不著的位置,然後放大照片一看:“切,這不是你那個小姐妹嗎,連人傢和自己男人接吻你都要偷拍。”
楊念翻完瞭照片,把手機隨意地扔回給白初薏,有些懊惱和負氣地往後靠,半晌抬起頭:“阿棟那裡我再問問他,不過白初薏,我勸你現在就對我說實話,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舉動我都知道。”
白初薏似乎松瞭一口氣,目光閃爍,然後又眼神冰冷地看著楊念:“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見不得人瞭。”
她還在嘴硬!她還在狡辯!
一聽見這話,楊念隻覺得血液在太陽穴裡瘋似地悸動,一股壓不住的怒火瞬間沖瞭上來:“白初薏你以為我傻嗎?你以為我隻問過尹棟一個人嗎?”
楊念胸口狠狠起伏,醞釀著話語,對著白初薏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阿棟是喜歡逗一些小姑娘,可是他從來沒有和她們交往過,自始至終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就隻有我,而且……”楊念面色緊繃起來,“白初薏,你還想不要臉到什麼程度?最開始不是你他媽勾引的尹棟嗎?還裝什麼白蓮花,明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有女朋友瞭,一直在撒謊的也是你!”
白初薏默默地承受著怒吼,直到聽到楊念終於說出事實時,心下轟然一驚,仿佛有什麼終於倒塌破碎,但還是從容地喝瞭口咖啡,出人意料地不怒反笑道:“你現瞭啊,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你姓白,白蓮花倒是挺適合你的。”楊念用看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白初薏,見她沒有半分悔過的樣子,扯著臉不留情面地起身拎包就走。
真的,已經沒有什麼交流的必要瞭。
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問尹棟。
待她一陣風似的走後,白初薏靜靜坐著,又翻出瞭偶然拍下的旋明的那張照片,點擊“刪除”,在系統詢問“是否確定”時,她猶豫瞭一陣子,指腹摩挲著手機屏幕,最後選擇瞭“取消”,保留瞭那張照片。
各自有各自心底的皎潔與隱晦,誰還沒點齷齪的秘密瞭?
隻不過人人都悄悄隱藏在瞭身後,從一而終很好,可是大膽地承認肉欲葷腥,又有什麼錯?有多少人嘴上說著要理想主義的愛情,其實根本逃不開趨利避害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