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旋明的聲音像是被這熱氣暈開,朦朧溫柔。
即便是面對同性,白初薏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那股熾熱躁動的暖流仍沿著胸腔升騰,毫無理由地,染紅瞭原本白皙的耳根和臉頰。
但白初薏甚至開始有些慶幸,旋明最初找上的人是她。
兩個小時後。
兩人摸索著濃厚的夜色匆匆趕回宿舍,寒風刮在臉上,褪去瞭絲絲滾燙。白初薏氣喘籲籲地到宿舍停下,一邊喝冷水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倒是旋明,面對其他兩位室友,仍笑得一臉雲淡風輕,鎮定自若,像是什麼都沒生過一樣。
白初薏喝水的時候,趁著仰起頭杯子擋住臉的瞬間,斜斜地偷瞄瞭一眼正談笑風生的旋明,她猜不透旋明的真實想法,但隱隱覺得她是另有目的的, 她不問,旋明也不說。
但她有預感,她所不知道的旋明,清冷淡然的外表下,一定隱藏瞭一個腐朽不堪的靈魂。
這晚之後,旋明安安分分地過瞭幾天。
周六傍晚,她不得已一個人穿過瞭曾經給她留下陰影的倉庫小路,不過還好此時天色尚早,天邊晚霞鋪開紫色的黃昏,漸漸淹沒在地平線的太陽如神明專註的瞳仁,窺探著大地的秘密。
倉庫小路這一片區域,因為有眾多低矮的建築和樹木的掩護,是曾經的案地點,也是部分情侶們夜晚密會的場所之一。
暮色還沒有完全合攏,旋明經過一棟建築外面的梯子旁時,就不小心聽到瞭藏在大梯子後疑似一對情侶歡愉的喘息聲。
“舒服嗎……”
“啊呃……嗯……這裡……對……”
“小逼水真多……看我不操死你……”
“啊啊……你……你小聲點……”
“呃……嗯……寶貝……你夾得我爽死瞭……”
親身經歷過許多次情事,這樣的聲音,旋明總是特別敏感。
野戰麼?膽子真大。
男方刻意壓低的粗鄙葷話和女方細軟的輕吟,就像海妖的媚歌,撩撥刺激著旋明的神經,引誘著她踏向秘密的深淵。她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斂眸低頭踩著碎石子路飛快離開。
回到宿舍時,室友都不在,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沒有開燈,徑直鉆進被窩裡躺下。
昏暗的環境更容易誘多情縹緲的思緒,一點一點牽扯最微妙的情感。前兩天開房夜晚的旖旎,野戰男女的喘息,交織的光與影中,所有畫面都自帶不可言說的,隱約含蓄,昏黃的情欲色彩,像是一張張定格畫面,在她腦海中一遍遍地循環播放。
記憶中曖昧的情調,驚世駭俗的房間,幽暗的光,半掩的暖色窗簾,凌亂散落的衣服,微顫的床,緩慢穩重,高有力,激烈膨脹,結實的腰線,緊繃的肌肉,濃鬱淫靡的味道,緊貼,起伏,擠壓,頂撞,所有活色生香的細節漸漸勾勒出一個清晰的人影。
鐘執。
一想到他,腦海中就有一股強烈的快意上湧,攀到頂峰頭顱都在嗡嗡作響。旋明差點輕吟出聲,她不自覺地夾緊瞭雙腿,胸口沉沉起伏,身體不安地扭動著。靜謐的宿舍隻有她一個人輕微的喘息聲。
一閉眼,全都是鐘執。
所有的觸覺和聽覺都變得異常靈敏。
被子掩蓋下,旋明幽幽地伸手,隔著衣衫佈料覆上瞭自己的胸,想象著耳邊是他的粗喘,身上是他的愛撫和觸碰。她嘗試著用和鐘執一樣的力道,搓揉擠弄,又難耐地探入衣內,掐著乳尖的紅豆。
似乎還不夠。
她又伸手向身下探去,直到指尖觸碰到那條柔軟緊閉的細縫中央,指甲帶起瞭幾分浪蕩的水意,她用指腹按壓著汁液,在細縫周圍轉圈,挑起粘濕潤滑的液體。
光是想著他,就濕瞭啊。
下身濕成一片海,她舔瞭舔幹澀的唇,虛虛地閉上眼,沉浸在這醉人的快慰,如浪尖翻湧,擁著她沉浮飄蕩。
可是,自己和他,這種快感,完全不能比。她有些氣餒地收手,翻身夾著被子,手機不小心從口袋滑落在床上。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看著無光地屏幕,猶豫靜默,然後解鎖,撥打,接通。
“旋旋?”
聽到意中人的聲音,她不自覺地勾起唇,淺淺笑瞭,目光有些迷蒙渙散,聲音帶著濃鬱粘稠的情緒,像是曖昧多情的呢喃,微醉,嬌吟:“嗯……爸爸……我想你瞭……”
鐘執似乎聽出瞭什麼,默瞭一會,冷靜地開口:“好瞭我知道瞭。”
然後掛瞭電話,幹脆,利落。
旋明拿著手機的手綿軟無力地垂落,心中微微失落,她現在已經情得有些不清醒瞭,唉,算瞭吧,鐘執應該正忙,才不會理她,都無所謂瞭。
她用被子羞愧地捂住臉,試圖平復身體難掩的騷動。沒幾分鐘後,另外三個室友一起回來瞭。她們看見旋明不開燈地躺在昏暗的房間,以為身體不適,白初薏素凈清雅的臉上浮起一絲擔憂,她到旋明床前彎下腰,撩開她臉上粘黏的絲,關切地開口:“旋明……你身體不舒服嗎?”
旋明繼續用被子捂住燙的臉,埋著頭甕聲甕氣地“嗯”瞭一聲。
白初薏瞭然,回頭向另外兩個室友打瞭個手勢,各自安安靜靜地做事,不打擾到旋明。
四十分鐘後,旋明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機盯著屏幕,過瞭一會才小聲地接通。
“喂?爸爸……”
“旋旋,你肚子痛,帶上身份證下樓,我們去醫院。”他的語氣,不是安慰和叮囑,而是強硬的命令,克制,沉著。
面對鐘執莫名其妙的話,她也莫名其妙地問:“啊?我沒有肚……我知道瞭。”
話到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鐘執的用意,有些不可置信地掛瞭電話,眼中又驚又喜,但仍按照鐘執的意思,裝作嬌軟無力地支起身體,在床邊坐瞭一會。
白初薏看著一反常態的她,靠近用冰涼的手貼上她燙的臉頰:“你要不要去找醫生看看啊。”
旋明抬起頭,柔弱地看著白初薏,睫毛如蝶翼顫動,雙眸氤氳迷幻:“我肚子痛,我爸來接我去醫院瞭。”
白初薏點點頭:“那我扶你下樓吧。”
旋明拿上身份證,順從地任白初薏攙扶著,一步一步下樓,宿舍大門口處人來人往,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到瞭鐘執。
鐘執小心翼翼地接過旋明,摟著她。旋明就抓著他的衣角死死埋在他懷裡。趁沒人註意,她把手悄悄探入鐘執的外套,隔著裡面的衣衫佈料貪婪地撫上瞭他的腰,然後調皮地掐瞭一下遒勁的腰窩,鐘執身體輕顫瞭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掀開外套遮住她的手,宛如一張密集的網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麻煩你瞭。”鐘執漆黑的眸子,幽如深泓,他抿瞭抿唇,疏離又禮貌地向白初薏道謝。
“哪裡哪裡,同學之間,我應該的,叔叔客氣瞭。”
鐘執點點頭,燈下的表情晦暗不清:“謝謝,那我送她先走瞭。”
白初薏笑著揮揮手,看他們轉身離開後,自己也上瞭樓,返回宿舍。
旋明全程都沒看白初薏,臉羞愧難安地貼在鐘執溫厚的胸口,深深地嗅著熟悉的氣息。沒人看見她那因為愉悅和得逞偷偷勾起的嘴角。
鐘執把她帶上車後,眸光凜冽,專註看著前方一聲不吭地開得飛快。
她把車窗開瞭一條一指寬的細縫,冷風刮進來吹在臉上,似乎能給頭腦降溫。她膝蓋並攏,坐姿端正但心臟仍砰砰直跳,她挪瞭挪身子,下身肆意彌漫的騷動越來越猖獗。
其實車開瞭不到三分鐘,鐘執就在一傢賓館前停下,拖著茫然的旋明下車,然後果斷利落地開房,上樓,關門。
他也等不及瞭。
旋明剛默默地關上門,還來不及開燈,手腕就被鐘執捉住,然後反手重重地抵扣在門上,後腦勺砰地一聲撞擊在門上,出悶響。
鐘執掐著她的下巴狠厲地吻瞭下去。
“唔……痛……爸爸……”旋明差點沒站穩,胸口起伏,被禁錮在逼仄的空間中,鐘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直沉默壓抑的鐘執像是在泄什麼一般,把她按在門上不得動彈,然後伸手重重地剝開她的衣服,迫不及待地用力向後捋。
旋明也難耐地吞咽瞭一下,抽出手攥緊他的袖子,黑暗中的眸子晶亮生動,有些緊張和興奮:“別在這裡我們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