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一陷,鐘執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她又是這樣,帶著無辜的眼神和少女特有的體香,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湊近他,讓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不自在。
旋明毫不氣餒,盤腿坐在鐘執身邊,拉住他的手,也捉住瞭鐘執的視線:“你幫我一下嘛。”
“你看。”她隻需輕輕一扯,睡衣就乖乖地從肩頭滑下,露出頸後牛奶般的肌膚下一片淡紅,那是被曬傷的地方。
旋明揚起下巴,像是無形中在對他達下命令,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鐘執無語片刻,抬頭剛好與她對視上,想逃離卻被她捉瞭個正著。
他嘆瞭口氣,終究還是妥協瞭:“行吧。”
旋明頓時抿嘴偷笑起來,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歡喜。
鐘執撈起她還有點濕潤的長,露出細膩的皮膚。他抹瞭一點蘆薈膠,冰涼的液體觸到她皮膚的一刻,她一個激靈。
隨即又是他溫暖的手指,輕輕地遊走在後頸,指腹上的繭刮著她嬌嫩的肌膚時,冰與熱的刺激交錯著,有一陣陣的愉悅的酥麻感。
“是不是很心疼。我還要曬半個月呢。”
“頭一次見你被曬成這樣。”鐘執試圖與她閑聊,打破尷尬的安靜,“學校生活還習慣嗎?”
“嗯,室友都挺友好的,食堂也還將就,不過沒你做得好吃。”旋明煞有介事想瞭想,決定要贊美一下鐘執。
“好瞭。”他迅將她滑在肩兩側的衣服拉上去合上。
旋明太粘人,她又解開瞭胸口的一點薄衫,露出又白又透的鎖骨,像是挑逗又像是放低姿態主動投降:“還有前面。”
鐘執意味不明地看著她,不想與她繼續糾纏下去,幾欲逃開。
“我懶得動手瞭。”說完旋明就幹脆閉上眼露出細細的脖子執拗地坐在那裡不動瞭。
鐘執苦笑,拿她沒辦法。
他隻能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掀開少女的領口,抹上蘆薈膠。那個小巧的身體正往他懷裡靠,小腿並在一起,瑩白伶仃的腳踝交纏著,她閉著眼,纖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呼出的氣息佛在身上仿佛連自己也年輕瞭十歲。
鐘執垂下眼簾,不敢亂瞟,手也不敢亂動,再怎麼是父女,也男女有別,生怕一個不小心她松松垮垮的衣服就滑下去瞭。
“這下真的好啦。”他溫和地拍拍她的臉。
旋明睜眼,看著他的眼神多瞭一絲說不明數不清的意味,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目光就那麼粘在他身上,眼神幽幽的仿佛有一潭墨綠的湖水,蕩漾的微波,快要溢出的情愫,明明白白地落入鐘執的眼中。
他不是傻子。
“快回去吧”鐘執又喚瞭一聲,有些焦躁。
誰知旋明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抵推在床頭,跨坐在他身上,強迫他與她對視。她靠得極近,身影在他眼中清晰地倒映,她怔怔地望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仿佛靈魂都被他勾去瞭,一對上他那雙溫和幹凈的雙眼,她就有些泄氣,內心的齷齪與罪惡無所遁形。
“你幹什”
“我很想你。”鐘執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硬生生地打斷,沒頭沒腦的,不帶稱呼的,赤裸裸的,宛如情人的控訴。
“我知道瞭你先下來。”鐘執沉下聲,語氣生冷。
就像預料到馬上要生什麼一樣,近距離下兩人之間的氛圍陡然升溫,呼吸都交織在一起,密不透風。再怎麼遲鈍的他也意識到旋明的異常瞭。
旋明不給他任何繼續辯解的機會,傾著臉幾乎是魯莽地撞向瞭他的唇,將她的吻送給他。
這個動情的黑夜,凌亂的痛苦與愛意,快要憋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魚,渴望一個泄的途徑。她不想去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隻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堵住瞭他的嘴,也堵住瞭自己,她不知道她下一秒還會吐出什麼不堪的話。
雙唇接觸的一剎那,鐘執猶如五雷轟頂。
她都幹瞭什麼。
他黑著臉幾乎是一巴掌推開瞭她,“鐘旋明!”
她垂下頭,手拽著衣角,半張臉埋入陰影裡,不敢看他。
“你給我回去睡覺!”鐘執大雷霆,那個“滾”字被他鎖在喉頭。他拽著她大步地向前把她扔出去,砰的一聲關上瞭門,把她鎖在門外。
仿佛就能堵住她撩撥無方,蠢蠢欲動的心思一樣。
門外的旋明神色黯然淒涼,站在空曠的走廊她忽然覺得這薄薄的睡衣有點冷,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她不想繼續優柔寡斷,多愁善感下去。她是鐘執手裡的風箏,現在還牽著線,但總有一天他會放開她,她不甘心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漸行漸遠,哪怕這是場註定暗無天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