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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陷囹圄,充面首忍氣吞聲(上)

  王夫人見我的步法奇詭,正是她所欲求而不得的“凌波微步”,頓時心頭大喜。一時間攻勢如潮,漫天都是一片袖影,將我的身形緊緊籠罩其中!好在我的“凌波微步”實在是妙到毫厘,每次都能在王夫人堪堪就要擊中我之時避開,這一來戰況便變成瞭王夫人主攻,而我卻一味遊走閃躲,一時難分勝負。

  又戰瞭一盞茶功夫,我漸漸已經摸清楚瞭王夫人武功的底細,王夫人武功招數繁多,簡直到瞭極處,我對武林中各傢各派的武功,雖然並不熟悉,但也看出王夫人的招數,忽有道傢的“流雲飛袖”一路功夫,忽然又有如同少林的“袈裟伏魔功”一路的功夫,戰瞭這許久,竟然沒有一招是同一門路的架勢。

  好在相比而言,王夫人的內功功力卻是不濟,遠非繼承瞭天池子全身功力的我的對手。

  此刻,我已經有瞭致勝對手的把握,可是卻苦於不敢使出威力無比“魚之樂功”,生怕讓王夫人識穿。隻得繼續遊走,苦待良機。此時王夫人見我的“凌波微步”如此神妙無方,心中更是著急,招式間不由得便露出瞭破綻。

  我一看良機難得,身子一閃,手中長劍已經果敢出手,直奔王夫人腋下的破綻,隻聽見衣帛撕裂之聲響起,王夫人身上的鵝黃綢衫,已經讓我一劍割開好大一道口子。好在我出劍時未盡全力,而王夫人閃避也稱得上極快,這才沒有傷到她的身子。

  王夫人臉上大變,身形一退,大叫一聲:“走!”,那十八個女子聞言,馬上上前,將王夫人團團圍在中央,然後我隻見眼前的茶花樹一亂,王夫人等人頓時全部不見瞭蹤影。

  我大吃一驚,若是不能捉住王夫人,我定然會陷在這茶花林中。此時情急之下無暇多想,馬上一個箭步沖前,撲入那片茶花林中,想要強行將王夫人留下。

  但是身子浦入林中,我便已感覺不妙。突然間腳下的土地一松,在我立足之處的一片地方,突然出現瞭一個大洞。我雖驚不亂,忙強提一口真氣,身子猛地向上一提,直撲旁邊的一株大樹之頂。回頭望一眼方才的立身之地,那洞黑不隆冬,也不知有幾許深淺。

  我暗叫一聲僥幸,方要在那棵樹上歇一口氣,腳還未碰到樹枝,便看到眼前白光閃動,竟是一把長劍向我飛襲而來。我凝神一看,周圍竟有六把長劍,從不同方位向我襲來。我腳尖忙在樹幹上一點,凌空打瞭一個跟頭,避開瞭這六劍的圍攻。

  此刻我的身子凌空,一口真氣已濁。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好小子,果然武功不錯,但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正是王夫人的聲音。我還未回過神來,隻見一片白霧已經兜頭罩瞭下來,我深吸一口氣,想再度避開,但那白霧一被吸入鼻中,我便感覺丹田中一片空空如也,再也無法提起真氣。頓時“啪”的一聲,重重地摔到地上,一下便昏瞭過去。

  一盆冷水兜頭便潑瞭下來,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是一間石屋,四下裡點著火把,眼前影影綽綽都是人影。我試著掙紮瞭一下身子,竟然絲毫不能動彈,我仔細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被雙手反扣,緊緊地綁在一條石柱之上。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響起,我抬起頭來,眼前卻是王夫人,帶著她那一幫少女隨從,旁邊還多瞭幾個年老婆子。我四下裡一看,果不其然,秦紅棉、甘寶寶二女也讓她們抓瞭來,都一樣綁在石柱上,旁邊還有幾根柱子,上面同樣綁著兩個男子,卻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

  “姓秦的賤人!”這時王夫人開口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三番兩次地來行刺我!這次還帶瞭個小白臉來,哼,好不要臉!”秦紅棉哼瞭一聲,轉過頭去,對王夫人毫不理會。

  王夫人大怒,叫道:“嚴婆婆,你去給我把這賤人的兩腿砍瞭,看她以後還能不能前來行刺。”

  我吃瞭一驚,眼見那嚴婆婆容貌醜陋,目光中盡是煞氣,兩根尖尖的犬齒露瞭出來,便似要咬人一口,登覺說不出的惡心難受。

  這時見她拿瞭一把砍刀,走到秦紅棉身邊,伏下身子,當真便是要砍掉她雙腿的架勢,不由大急,脫口說道:“住手!你若傷瞭她們分毫,我寧死也不會將‘凌波微步’的來歷說與你聽。”

  “哈哈哈哈!”王夫人又是仰天一陣大笑,“看你這小子對這兩個賤人如此關切,莫非竟是她們兩人的姘頭?”秦紅棉、甘寶寶聞言,雖在危難之中,依然不免羞紅瞭臉,低下頭去。王夫人看在眼裡,狠狠的“呸!”瞭一聲,“姓秦的賤人平時一副三貞九烈的模樣,原來竟是這樣的騷貨。”

  罵完之後,王夫人回頭又坐瞭下去,道:“先不忙炮制這幾個賤人,小翠,先把那兩個臭男人料理瞭再說。”

  旁邊一個少女應聲道“是”,便上前將旁邊柱子上的兩個男子放瞭下來,那兩個男子此時皆是垂頭喪氣。我定睛一看,一人面目清秀,似是富貴子弟,另一個竟是我的素識,乃是無量劍派中東宗的一名弟子,名字叫作唐光雄。

  我心中大奇,“此人本在大理,怎地給王夫人擒到瞭江南來瞭?”

  隻聽王夫人向唐光雄道:“你明明是大理人,怎地抵賴不認?”

  唐光雄道:“我是雲南人,我傢鄉在大宋境內,不屬大理國。”

  王夫人道:“你傢鄉距大理國多遠?”

  唐光雄道:“四百多裡。”

  王夫人道:“不到五百裡,也就算是大理國人。小翠,將他殺瞭埋在曼陀花下,當作肥料。”

  那唐光雄嚇得大叫:“我到底犯瞭什麼事?你給說一個明白,否則我死不瞑目。”

  王夫人冷笑道:“隻要是大理國的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瞭我便得殺瞭,你到蘇州來幹什麼?既然來到蘇州,怎地還是滿嘴大理口音,在酒樓上大聲嚷嚷的?你雖非大理國人,但與大理國鄰近,那就一般辦理。”

  說完將手一揮,旁邊的小翠一見王夫人下令,“鏗鏘”一聲拔出劍來,一劍便刺入瞭唐光雄心房。唐光雄的身子在地上抽搐瞭幾下,登時不動瞭,已然就此斷氣。

  這時一名婢女過來,拉瞭唐光雄的屍身往外便走。我跟秦紅棉、甘寶寶二女都是臉上變色,想不到這王夫人竟然如此狠毒,如今我們三人落在她的手中,想必也是兇多吉少瞭。

  王夫人卻不理我們,略略側頭,向那面目清秀的男子說道:“你怎麼說?”

  那男子突然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哀求道:“傢父在京中為官,膝下唯有我一個獨子,但求夫人饒命。夫人有什麼吩咐,傢父定必允可。”

  王夫人冷冷的道:“你父親是朝中的大官,我不知道麼?饒你性命,那也不難,你今日回去即刻將傢中的結發妻子給殺瞭,明天娶瞭你外面私下結識的苗姑娘,須得三書六禮,一應俱全。成不成?”

  那公子道:“這個……要殺我妻子,實在下不瞭手。明媒正娶苗姑娘,傢父傢母也決計不能答允。這不是我……”

  王夫人道:“將他也殺瞭,埋在茶花下。”

  小翠又應道:“是!”提起劍來就要刺下。

  那公子嚇得渾身亂顫,說道:“我……我答允就是。”

  王夫人道:“小翠,你押送他回蘇州城裡,親眼瞧著他殺瞭自己妻子,和苗姑娘拜堂成親,這才回來。”

  小翠應道:“是!”拉著那公子,走出瞭石屋。

  我見這位王夫人行事不近情理之極,不由得目瞪口呆,全然傻瞭,心中所想到的隻是“豈有此理”四個字,不知不覺之間,便順口說瞭出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王夫人哼瞭一聲,道:“天下更加豈有此理的事兒,還多著呢。”

  說完之後,王夫人的眼光再度掃到我的身上。冷冷說道:“現在輪到你瞭,若是你不將‘凌波微步’的來歷說出來,前面的人就是你的榜樣。”

  我心念電轉,此時已經確定無疑,王夫人乃是“逍遙派”的弟子,但卻不知為何她對這“凌波微步”的來歷如此著急?想一想在茶林中我使出“凌波微步”

  時,她便對我無可奈何的情形,我猛然想起:“莫非王夫人雖是逍遙派門下,卻不會那‘凌波微步’?”

  一念及此,我決定試上王夫人一試,便說道:“夫人對這‘凌波微步’如此關心,無非是想要習得其中的奧妙。既然如此,又何必對它的來歷如此在意?”

  王夫人果然上當,說道:“不錯!隻要你將‘凌波微步’的圖譜抄錄下來,我可以不追究你是從何處習得這套步法的。”

  我微微一笑,“夫人也未免將我姓龍的當作三歲小孩瞭,我若是將圖譜抄瞭出來,還會有命在麼?到時曼陀山莊的茶花之下,隻怕徒然多瞭幾個‘肥料’而已。”

  王夫人大怒,叫道:“嚴婆婆,給我先好好地抽那兩個臭婊子一頓鞭子。”

  嚴婆婆陰森森應瞭聲:“是!老奴的鞭子好久沒有動過瞭,不知道還利索不利索?”

  說著從旁邊的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條長長的軟鞭。我一看那條長鞭,不禁倒抽瞭一口冷氣:隻見那長鞭粗處有如杯口大小,黑黝黝的,看來不知道浸瞭什麼東西,兼且上面滿佈倒鉤,一看便知是十分歹毒的刑具。

  嚴婆婆先將鞭子虛空劈瞭兩劈,“咻、咻”的破空聲十分刺耳,在場之人,除去王夫人外,無不臉上變色。

  這時王夫人臉上的笑意更盛,輕輕地說瞭一聲:“抽!”嚴婆婆接令,長鞭頓時橫空向秦紅棉、甘寶寶二婦身上抽去。

  “啪啪!啪啪!!啪啪!!!”軟鞭結結實實地抽在秦、甘二婦的身上,一下便將二婦的嬌膚打得皮開肉綻。

  秦紅棉緊咬牙關,鮮血已經從嘴角滲出,兩眼滿佈著仇恨的烈火凝視著王夫人,硬是一聲不吭;而甘寶寶雙目緊閉,眼角處隱約可見兩點淚光,雖在極力強忍,但還是忍不住地痛苦呻吟出聲。

  自己心愛的兩個女人如此受人折磨,我再也難以忍耐,大聲喝道:“快點住手,我將圖譜畫瞭出來便是,莫要再折磨她們瞭。”

  王夫人仰天發出一陣得意至極的長笑,說道:“好,你這小子果然是個癡情之人,怪不得秦、甘兩個賤人會為你這麼賣命。嚴婆婆,暫且不要收拾這兩個賤人,將她們關到水牢裡面去。”

  嚴婆婆點瞭點頭,走過去將秦、甘二婦解瞭下來。二人此時都是精疲力竭,一旦解開枷鎖,頓時便軟塌瞭下去。嚴婆婆叫過旁邊的兩個少女,將二婦架瞭起來,然後便抬瞭出去。

  王夫人又是一笑,說道:“你們都給我出去,好好地看守著那兩個賤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水牢和這間地牢,若是有人來救這幾個人,格殺勿論!”

  旁邊的眾女接令,齊應一聲“是”,便魚貫走出瞭這間地牢。

  等得眾人走後,王夫人俯身從地上撿起嚴婆婆拋在那裡的軟鞭,走到我的面前。我索性眼睛一閉,不去理他。此時王夫人突然迅疾地伸手在我腮幫上一點,我一驚之下,不由自主地將口一張,突然隻覺得舌尖一沈,一個圓溜溜的物事已經被拋入我的口中。

  我緩慢想要將它吐出,哪知那物事入口即化,霎時間已經化成一股水流,順著我的喉嚨,一下便被吞入腹中。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兩眼圓睜,瞪著王夫人,說道:“你給我服用瞭什麼怪東西?”

  王夫人咯咯一笑,道:“算你小子有服氣,可以見識到我這‘逍遙極樂丸’的妙用,你倒是試試運功看看。”

  我依言想從丹田中提起勁力,突然間之覺得腹部痛如刀攪,忍不住便呻吟出聲。

  “哈哈哈哈……”王夫人得意地說道,“‘逍遙極樂丸’,功能克制內力,武功再強的人,隻要服瞭此藥,也是半分功力也使不出來。小子,此刻我曼陀山莊中任何一人,都能輕易取你的性命,你就消瞭逃跑之心,好好地給我把‘凌波微步’的圖譜抄錄出來吧。”

  我在心裡早把王夫人的祖宗三代都操瞭個遍,但是此刻肉在砧上,又奈得她何?隻得強忍怒火,說道:“好吧,夫人這就請將我放下來,我這就給夫人抄錄圖譜。”

  王夫人此刻卻不著急,笑道:“我將你強綁在此,又抓瞭你的兩個女人,想必你一定是恨我入骨吧?若是你將圖譜東刪西改,添添減減,我就是拿瞭過來,又有什麼用處?”

  我本來心中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此刻被王夫人一下說破,一時卻便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說道:“那麼你想怎樣?”

  王夫人巧笑道:“秦紅棉那賤人雖然不要臉,但性子卻最是剛烈不過。而且她對段正淳那負心賊情有獨鐘,更是多年不改……甘寶寶我雖不認識,但也知道她和段正淳有過一段孽緣,後來才嫁給瞭鐘萬仇。年輕人,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夠讓這兩個賤人,全然忘記瞭段正淳,而臣服於你?”

  我愕然抬頭,見那王夫人說話時蕩意微露,而且眉目之間隱然浮現出一絲春色,以我對這種中年女子的經驗得知,這正是動瞭春心的表現,莫非王夫人春心寂寞,此時竟然已經對我起意?!

  心念及此,我不覺心中一熱,凝視王夫人時,隻覺她容貌如仙,肌膚賽雪,年紀雖比秦、甘二女都還要大上幾歲,但相貌之雍容華貴、氣質之高雅不凡,卻比起二婦猶有過之。我心動之下,深藏在褲襠裡面的肉棒忍不住便再度地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