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忍受不住,將要到達酣暢淋漓的高潮的當兒,耳邊隻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無恥!”我吃瞭一驚,本來滿腔的欲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急忙抬頭望去,這時隻見眼前幾個黑點飛來,好在我的武功頗有根基,見勢不妙,急忙雙手在地上一撐,肉棒波的一聲脫離葛光佩的淫穴,我的身子已經向後退瞭數尺!
耳邊傳來“撲、撲、撲”三聲輕響,我定睛一看,方才射向我的,竟是三支小小的短箭!我剛才這一閃不打緊,三支短箭頓時同時打入瞭尚在地上的葛光佩身上,葛光佩連哼都沒能哼一聲,臉色烏黑,兩眼圓睜,已是魂斷黃泉!
“箭上有劇毒!”我的腦中方才浮起這個念頭,那個聲音已經說道:“咦?身手倒是不錯……你!……你先穿上衣服!”
我抬眼望去,眼前站著一個中年女子,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甚美,隻是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三分兇狠,方才射死葛光佩的便是她瞭。此刻我全身赤裸,肉棒上還掛著從葛光佩體內帶出的點點淫水,方才我尚未射精,肉棒仍然保持著高挺的狀態,我想這一切都落在瞭此美婦的眼中。
我急忙手忙腳亂地穿上衣裳,還未等我結束完整,那美婦便罵道:“無恥之徒!拿命來!”說著舉起一把薄薄的彎刀,一刀便向我砍來!
我促不及防,頓時便被那美婦一刀砍在我的右肩之上,鮮血直流,傷口深可見骨!劇痛之下,我也不知拿來的力氣,突然便是一掌擊向那美婦胸口。那美婦沒料到我如此拼命,頓時當胸便中瞭我一掌,向後踉蹌瞭兩步。那美婦內力高深我這一掌當然傷不瞭她,但當胸被男人抓瞭一把,已經讓那美婦狂怒難止!
我知道我的武功絕非那美婦對手,況且她下手毒辣,若是落在她的手裡,必然死得苦不堪言!乘著她退開兩步的當兒,我急忙轉過身子,拔腿就跑!
那美婦罵道:“無恥淫賊,我秦紅棉若不將你碎屍萬段,‘修羅刀’這個名號從此在武林消失!”說話便是幾根短箭向我後心襲來,好在我起步較早,這時已經奔出一段距離,秦紅棉的劇毒短箭射到我身後尺許之處,力竭落地。
秦紅棉見短箭無功,飛身一躍,從我身後直追上來。我亡命奔跑,生平輕功施展地淋漓盡致,秦紅棉武功雖在我之上,一時卻也追趕不上。我專找那林深山高之地奔跑,身後不斷地傳來秦紅棉的喝罵聲,我哪裡有心聽她說些什麼,隻是一味逃命。不經意間逃入瞭一片密林之中,我卻毫無所覺,一頭便向那密林深處奔去!
也不知逃瞭多久,秦紅棉的聲音在後面已經是若有若無,想來密林中復雜的地形助瞭我一臂之力,秦紅棉必然是一時間失去瞭我的蹤跡。我稍稍定下神來,放慢腳步,突然發現,在我的面前,居然有十餘塊巨石,均是高可盈丈,雜亂無章地堆放在樹木之間。
我身形一躍,躍到一顆巨石之上一看,隻見這些巨石之間都有不少隱秘之處可供藏身,我心中一喜,心想隻要我藏身此處,秦紅棉一時必然難以發現!於是我飛身而下,直向中央處的另一塊巨石處奔去。
說也奇怪,那巨石看起來離我隻有數十丈之遙,我跑瞭有一盞茶的功夫,卻仍然未到!不僅如此,抬眼望去,我發現自己離那塊巨石竟然是更加遙遠瞭!
我暗叫一聲不妙!我自幼愛讀《易經》,對奇門八卦之術也有涉獵,頓時知道自己已經身陷一座極厲害的陣勢之中。我知道這十幾塊看似雜亂無章的巨石便是陣勢的關鍵之所在,急忙收攝心神,凝神回憶這些巨石的方位。
突然間我腦中的靈光一閃,方才未進入石陣時,在那巨石之上看瞭一眼,這些巨石擺放的方位,似乎和我最近看過的什麼相合……思索瞭良久,我使勁一拍自己的腦袋,“凌波微步!”最近除早先在段譽身上得到的“凌波微步”圖譜,哪裡會有奇門卦象?
我忙從懷中取出“凌波微步”的圖譜,打開一看,隻見上面有一些腳步的方位果然和我方才看到的巨石方位相同。我心念一動,見圖譜中“凌波微步”的第一步正是在“無妄”位,於是便照圖示躍到“無妄”位的巨石,然後照著“凌波微步”的步法,“婦妹”、“大過”、“既濟”地一路跑下去。
說也奇怪,我照著步法,每躍過一塊巨石,便覺得那巨石似乎陷下些許。照例說這些巨石如此龐大,莫說是一個人,即便是金剛壓頂,怕也不能動它分毫!
等到我走完瞭一圈“凌波微步”,突聽得耳邊一聲巨響,然後眼前的景物忽然一片混亂!我忙閉上眼睛,然後又猛地睜開一看,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
就在方才那一眨眼的功夫,聳立在我四周的巨石突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竟然出現瞭一個小小的池塘,在塘水中央有塊草地,上面竟然有一座小小的草屋!
我大感驚奇,眼下發生瞭如此的巨變,已經遠遠超出我所知的范圍,我雖懂一點奇門八卦,但對如此神奇的陣勢還是聞所未聞。
此時草屋中傳來“咦?”的一聲輕響,想不到在這草屋之中,竟然住有人。
然後我便看到,草屋的門緩緩打開,從門中走出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出來!
我抬頭看向那老者,隻見他長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我頓時便起敬佩之情,一拱手向那老者打瞭個揖,“打擾前輩,不勝惶恐!”那老者看我一眼,哼瞭一聲,“還算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是無涯子叫你來殺我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涯子?那是什麼人?”
那老者見狀,“還想狡辯?”說話間身子一斜。我隻覺得眼前一花,那老者已經沒瞭蹤影,等到我回過神來,那老者已經就在我的眼前,而且右掌伸出,正好按在我胸前的“檀中”要穴之上!
“為什麼不用‘凌波微步’閃避?為什麼不用‘北冥神功’吸我內力?”那老者吼到。
我臉上變色,“前輩,晚輩是早先方才偶爾得到‘凌波微步’,尚未修習;而‘北冥神功’更是隻有聽聞而已……前輩如若不信,晚輩這就將‘凌波微步’的圖譜給你看!”說著將手中的圖譜恭敬獻上。
那老者將圖譜取過一看,“是……這是李秋水那賤人的筆跡!說!這圖譜你是從何而來的?”
我隻得照實將路遇段譽,然後段譽失落秘笈,讓我揀到之事告知那老者。
那老者聽罷,凝神看瞭我許久,似乎看透瞭我不似作假,突然間仰天大笑!
“老天啊老天!你畢竟待我天池子不薄!在我天命將近之時,送這樣一個少年到我身邊!好!好得很!”
我一看那老者忽而狂怒,忽而大笑,實在不明所以,隻得愣愣地呆在原處。
那老者笑瞭許久方才罷休,“小子,你正是老天派來讓我天池子死而瞑目的人啊!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我從未聽聞過江湖上有天池子這麼一號人物,於是搖頭表示不知。
那老者點點頭,“也對,看你的年紀,老夫威震江湖之時,怕是連你爹都沒有出生,你又如何會知道我的名諱?告訴你,老夫名叫天池子,乃是‘逍遙派’的第二弟子!”
我也從未聽過“逍遙派”之名,隻得低頭不語,恭敬聽教。
“孩子”,天池子突然語氣轉和,說道:“你可願意做我的弟子?”
我頓時大喜,方才那老者的輕功為我生平所未見,可知他的武功實在是高得驚人,我忙跪下身子,恭恭敬敬地磕瞭四個響頭。
天池子笑著說道:“再磕五個,這是本門規矩。”
我應道:“是!”又磕瞭五個頭。
天池子道:“好孩子,好孩子!你過來!”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天池子接著說道:“逍遙派武功天下第一,門下弟子卻隻有四人:大弟子無涯子,學通百傢,‘北冥神功’更是天下無敵;二弟子便是為師天池子瞭,‘魚之樂功’乃是我的獨門絕技;三師妹巫行雲,她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功可返老還童,實在是厲害之極;四師妹李秋水,‘小無相功’精妙無比。”
我接口說道:“方才聽師父說,無涯子師伯想要取您性命?”
天池子嘆瞭口氣,“無涯子的‘北冥神功’,乃是吸人內力以為己用;為師的‘魚之樂功’,卻是采人之精華為己用,二者本來是殊途同歸。但無涯子偏要說為師的‘魚之樂功’淫邪無恥,傷天害理,要我從此不練這門武功!”
“淫邪無恥,傷天害理……這是從何說起?”我問道。
天池子看我一眼,說道:“‘魚之樂功’,顧名思義,便是教人如何由魚水之歡中練成絕世武功!世間不肖之徒,隻會些采補之術的皮毛,便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又豈是我‘魚之樂功’之比?”
我這才稍微明白這“魚之樂功”是門什麼樣的武功,便問道:“敢問師父,本門的‘魚之樂功’,相比其他的采補之術,又有什麼異處?”
天池子說道:“世間采補之術,皆是走損益之道,無論是采陰補陽,抑或是采陽補陰,均是損人利己,竭澤而漁、焚林而獵,又豈能長久?因此采補之術,在世人的眼中,才淪落成為下三濫的門道!”
“魚之樂功卻決非如此!”天池子接著說道,“孩子,你知道這魚之樂的典故麼?”
“弟子知道,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這是《莊子》中的典故。”我答道。
天池子捻須微笑,“不錯,不錯。我逍遙派的武功,皆是出典於一部《莊子》,無涯子的‘北冥神功’,本源於《莊子。逍遙遊》所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北冥神功’如此,我的‘魚之樂功’也是如此,隻是內力得來之途徑不同罷瞭。”
天池子頓瞭一頓,接著說道:“孩子,‘魚之樂功’之所以不同於世間的其他采補之術,就在於它師法自然,修練者做那男女之事時,功力到處,自然水乳交融。不僅施法者可借由交合增長內力,便是受采者也能從中得到極大的好處!這正是‘魚之樂功’的神奇之處!”
我不禁聽得心癢難耐,倒頭跪地,求道:“師父,請傳授我‘魚之樂功’,弟子必定將它發揚光大!”
天池子點瞭點頭,“你天賦異稟,聰明絕頂,加之樣貌出眾,正是修練我逍遙派武功的不二人選……不過你要記住,‘魚之樂功’未修練到顛峰之前,絕對不可在他人面前顯露”逍遙派“的武功!”
“師父,這是為何?”我茫然不解道。
“唉,五十年前,我師兄無涯子無理取鬧,說是我的‘魚之樂功’不見容於武林,要我廢去這一聲功力,他再行傳授‘北冥神功’於我;當時我正當壯年,豈肯放棄修習這‘魚之樂功’的無上樂趣?自然是謝絕瞭師兄。沒想到師兄固執無比,不僅堅持己見,而且數次在我外出練功之時,壞我好事!久而久之,終於弄到瞭兄弟反目、同門相殘的地步!”天池子悠悠說道。
“我們師兄弟兩人,在縹緲峰靈鷲宮外惡鬥瞭三天三夜!一開始,兄弟兩人皆還留有三分情面,但是我‘逍遙派’武功是何等的厲害?‘逍遙折梅手’、‘天山六陽掌’等等,皆是一出手便取人性命的狠招!終於到瞭最後,打到瞭不可收拾的地步……”
“無涯子的‘北冥神功’和我的‘魚之樂功’本系同源,武功招數又均是不相上下,本來打到那個時候,已經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想不到的是,本來約好兩不相幫的巫行雲和李秋水這兩個賤人,居然乘我和無涯子比拼內力、無暇旁顧之時向我出手!我那時才知道,原來無涯子和她們兩個早有瞭奸情……”
“這一來我身受重傷,拼瞭最後一點氣力逃下瞭縹緲峰。無涯子和我一番惡鬥,也是損耗極大,兩個賤人想必也是急於助他療傷,因此無暇追殺於我……”
“我逃到安全所在,靜心療傷,方知道自己的武功,因為此次所傷而大打折扣!雖說今後可以修練回來,但是今生想要再有寸進,卻是絕對不能……今後無涯子、巫行雲、李秋水他們武功隻會日益深厚,我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瞭……”
說到這,天池子的眼中突然閃出犀利至極的光芒,“但是你不同!你是上天在我天池子臨死之際,送到我面前的天之恩賜!我要將全身功力傳授於你,讓你成為武林中的一朵奇葩!而你,必須發誓,練成神功之後,替我將無涯子、巫行雲和李秋水全部銖殺!但是,武功未成之時,卻不可為人所知,否則無涯子他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