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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少女白菲菲

  陸川抱著紫玉夫人的身體,讓她斜靠在自己懷中,和有夫之婦做愛的好處,就是可以不需要負什麼責任,而且她們的性經驗豐富,很會討好男人。兩人激情過後,陸川看著依偎在懷中的美婦人,出聲道,「明天我就要離開瞭,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呢。」

  紫玉夫人身心已經完全被俘虜,她不顧羞恥的道,「大色狼,你走瞭,人傢怎麼辦?」

  陸川嘿嘿一笑道,「你丈夫,他人不錯,你寂寞瞭就去找他唄。」

  紫玉夫人背著丈夫在外偷男人,此時她的小穴裡全是陸川灌滿的精液,她不僅身體背叛瞭丈夫,內心也全然已是陸川的身影,成瞭徹底的出墻紅杏。陸川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儀表出眾,是個女孩子都容易淪陷,就連紫玉夫人這般年紀的成熟婦人也不例外,她芳心蕩漾,心中羞澀無比,嬌嗔一聲道,「壞蛋,你已經把人傢的心偷走瞭。」

  陸川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在一邊安慰道,「等我辦完瞭事情,還會回來找你的。」其實陸川隻是享受這具美妙無倫的身體,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產生依戀之情。陸川難免想到瞭沐婉庭,又想到瞭上官含蕓,心裡犯嘀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見她們,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她們。不過對於陸川而言,再重要的人和事也比不上他去找母親重要,所以這話更多的隻是為瞭安撫她的情緒。

  時間早就到瞭後半夜,兩人疲憊不堪,摟在一起睡瞭一會,直到瞭天色發白,他們才小心翼翼的回到谷中。到瞭白天的時候,兩人行事都很小心,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好在也沒有什麼人提起昨晚的事情。陸川開始心想,昨晚或許隻是某個弟子出來方便撒尿而已,又或許是真的夜黑看不清什麼,所以才沒人敢貿然聲張。不過不管怎樣,陸川這次真的要走瞭。

  谷中的好漢們也不好在挽留什麼,江湖人士不喜歡婆婆媽媽。而紫玉夫人雖然心中不舍,但她身份擺在那裡,當然也不能說什麼不符合身份的話,和大夥寒暄過後,陸川和他們一一辭別瞭。

  離開山谷之後,陸川沿著山道向西走瞭幾裡,他這時也沒個明確的方向,隻是漫不經心的沿著山道緩慢地行走,留意著沿途的景色。細小的石子忍不住地在他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告訴他時間的流動。山道兩旁的樹木繁密得幾乎遮蔽瞭陽光,隻有零星的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斑斕。陸川開始欣賞起風景來,這倒不是他忘瞭自己的事情,而是覺得說不定會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應該不會太差,既然沒有個方向,那姑且放松一下好瞭。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陸川揚起頭,看見瞭一隻紅色的杜鵑停在樹枝上,振翅欲飛。它恍若一抹亮麗的筆墨,在蒼翠的背景下格外顯眼,陸川不禁停下腳步,靜靜關註著。

  繼續沿著山道前行,陸川不敢貿然的加快步伐,生怕錯過瞭一些細小而美妙的景色。忽然間,他的眼前出現瞭一片山坡,花海漫延開來,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和他打招呼。遠處的山巒在朦朧的薄霧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夢幻的感覺。陸川朝著山坡走去,不禁陶醉其中。拾級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的清新,花香也沁人心脾。陸川伸出手,在花海中輕輕觸摸著花朵,紛紛揚揚的花瓣在指尖間飄落,猶如花雨般美麗。這一瞬間,他仿佛融入瞭大自然的懷抱,與花朵、樹木、鳥兒們共舞著……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望著漫山遍野的美景。陸川早已放松瞭心情,直到走到花叢的盡頭,才忽覺得後面似乎有人跟著。驀的,這又讓陸川一下子大為惶恐起來,一顆心臟都提到瞭嗓子裡,陸川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對著一片茂密的野花叢中大聲喊道,「什麼人?快點出來,不然我可不客氣瞭。」說著已經擺出瞭一個防備的架勢。

  這時,一大片野草後面,果然唯唯諾諾走出來一人,陸川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山谷之中的小姑娘菲菲,她顯得很拘謹,一對大眼睛卻明媚無比。她凝望著陸川,顯得又喜又怕,試探的低聲喊瞭聲,「陸公子。」

  陸川見她可憐兮兮的,心中大為詫異,又見她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心中的防備已經卸去瞭大半。少女楚楚可憐,真是令陸川心中動容,他也不在作出咄咄逼人模樣,眼神也變得柔情起來,隻是心有疑惑的問瞭句,「你為什麼跟著我?」

  菲菲雖然已經知道昨晚那人就是陸川,但是並沒有覺得他是壞人,相反,他那除暴安良的形象,加上偉岸的身姿,都給她留下瞭良好的印象,讓她對這個人有著莫名的好感,所以才會跟瞭過來。菲菲姑娘動瞭動薄唇,乞求道,「我無傢可歸,公子,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會洗衣服,我會做飯,我還會服侍人……」菲菲平素裡下人做慣瞭,她本是從大富權貴人傢趙府裡逃出來的丫鬟,隻因府上的大小姐喜歡捉弄人,菲菲實在受夠瞭,才僥幸逃瞭出來。路上碰到瞭南海派這波人,為瞭在他們那裡討口飯吃,不得不幹起瞭養馬打雜的活。但是直到陸川的出現,瞬間讓她變得崇拜,反正給誰都是當下人,於是菲菲決然的決定不如跟著公子陸川。

  陸川略一低頭沉吟,心想這樣的姑娘可不多見啊。而且看她眉清目秀,標準的美人胚子,雖然臉上還有著些灰土存在,但若洗漱打理一番,容光當不在郡主沐婉庭之下。一想到這裡,這怎能不讓血氣方剛的陸川心動,隻是陸川仍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陸川知她名叫菲菲,但卻不知其姓氏,於是有此一問。

  「白菲菲,公子可以喊我菲菲。」白菲菲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為什麼弄臟自己的臉?」陸川說著,不由分說的抬手在她的小臉上擦瞭擦。白菲菲沒有閃躲,俏臉微一紅任憑他一隻大手浮動。雖然仍不是太幹凈,但是白菲菲五官長得出類拔萃,那細嫩的肌膚輪廓顯得特別標致。陸川看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又問道,「還有啊,你為什麼要裝作中瞭毒?」陸川即使面對美女,也沒有忘記基本的判斷,他要問個清楚。

  「公子,原來你早就知道瞭啊。」白菲菲不慌不慢的介紹道,「我那天剛好在喂馬,所以才逃過一劫。我看那人,就是你們說的什麼冷面蝴蝶不是好人,我怕他發現我沒有中毒而加害我,所以迫不得已,我就弄臟瞭自己的臉,然後混在一群弟子中也假裝中瞭毒。」

  陸川見她不像是說謊,加上本來也猜到瞭這一點,於是就答應收留瞭她。這可把白菲菲樂壞瞭,這還是她懂事以來,覺得最快樂的一件事。一路蹦蹦跳跳的,陸川帶著她走瞭幾裡路,到瞭一條清澈的小河邊。白菲菲喜出望外,她早就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示人瞭,於是大步走到河邊洗臉。陸川也漫步跟瞭過去,河水清澈,透過水面,逐漸倒印出一張清純可愛的俏臉來。

  隻見妙齡少女一身白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觳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謂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清風吹動,少女背後三千青絲隨風飄揚,如同謫落人間的仙子。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霧繞的,陽光明媚,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微張開,欲引人一親芳澤。她的身材也是曼妙無比,靚麗的衣著下,嫣然是一副青春美少女形象。

  水波倒印,陸川看到少女的同時,白菲菲也看到瞭陸川,並迎著他的雙眼對他笑瞭笑。那笑容芬芳怡人,陸川不由心生歡喜,隻不過對於接下來要往哪裡去,陸川卻患瞭難,本來就沒有定下大方向,如今身邊又帶瞭個姑娘,這讓陸川更加的著急。

  白菲菲善解人意,大抵是看出瞭陸川的窘迫,於是開口清脆的道,「這一帶的路我都認得,公子你要去哪裡?我可以給你帶路。」

  陸川也沒想清楚究竟現在要不要去大衡國,因為就算到瞭那裡,又怎麼去找母親呢。他還記得陸假的告誡,在找到母親之前不可輕易吐露自己的身世信息。陸川每每想到這些,就一時沒有頭緒。

  白菲菲見他一臉的不定,開口道,「公子,要不然我們去京城吧,現在趕路過去,應該還能趕上大廟會。」大西國都城上郡,因為采用的歷法不同,每年的十月是一年的歲首,每逢十月二十,上郡城裡都會舉行一年一度的盛大廟會,屆時廟會上三教九流聚集,會演出各種節目,朝廷非常重視。

  陸川有點被說動瞭,看著白菲菲期待的神情,問道,「你想去看?」

  白菲菲點瞭點頭。於是陸川不再遲疑,兩人結伴前行,朝著附近最近的集市趕路。他們身上帶的幹糧不多,所以要先去鎮上買點饅頭再大吃一頓,最後再準備買上兩匹快馬趕路。

  往西走瞭數裡,集市的輪廓漸漸出現。鎮子不大,沒有高墻紅磚,也沒有熱鬧非凡,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往來人等不是很多。兩人老遠的看到通往鎮子裡的路邊,掛著一盞旗子,上書「來遠鎮」。趕瞭一路,陸川兩人都有點餓瞭,剛想進去找個店傢吃上一頓,卻忽見東首山頭上人影幢幢。

  陸川抬眼相望,本隻是好奇,心想這麼偏僻的集市哪來的那麼多人聚集。可這一望卻不要緊,居然碰到瞭老熟人——彩月和梅興雲。陸川清晰的記得那天酒肆裡的情形,對這二位俊男美女印象深刻,此時欣喜不已,特別的想結交他們。

  白菲菲也循著目光望瞭望,問道,「公子,你認識他們?」

  「嗯,老朋友瞭。走,咱們也瞧瞧去。」

  二人很快上得山頭,隻見一端涼亭下是彩月和梅興雲二人。而另一端的棚子下則坐滿瞭人,且各個懷揣利刃,包袱裡似乎也有不少傢夥。陸川此時靠近瞭,才瞧見不一樣之處。他起初並沒有感到什麼特別,直到此時,才隱約覺著雙方似乎劍拔弩張。那些人眼神銳利如刀,充滿瞭殺氣。為首的頭領身穿黑衣,擁有著蒼白的臉龐和冰冷的眼神。這些人便是雪山派的分支,更確切的說是雪山派的另一隻另立的門戶。

  二十年六前,大雪山上曾出瞭兩位奇特少年,他們天資聰穎,劍術在所有弟子中最高,這便是何太歲與沈從榮兩位師兄弟。二人師出同門情同手足,卻因為同時喜歡上瞭掌門的女兒,而變得反目成仇。為瞭爭奪女人,更是為瞭爭奪掌門之位,大雪山上以兩師兄弟為首爆發瞭一場血腥的爭奪。最終的結局是沈從榮這一支人等不敵何太歲這一支,不得不帶著人退出瞭大雪山,從此雙方結成瞭仇傢。數年後沈從榮憂憤而死,他的這一支人等立誓要報仇,一直在等待著時機。這次趁萬邪教與雪山派之爭,沈派同時向雪山派發難,大有重新奪回掌門之位的企圖。因為劍法師出同門,他們又被稱為何派和沈派。這一波人中為首的人便是沈派快劍手田無渡,他為人手段狠辣,別看他品貌端莊,一雙尖利的眉毛下卻鑲嵌著一對銳利的眼睛,暗示著他內心的殘忍。

  梅興雲身穿藍衣,說話間神采飛揚,渾身散發著一股劍者的獨特氣息,頗有一副大俠風范。彩月身姿矯健,眉眼間透著一股堅毅的光芒,展現出風華絕代的女俠形象,她身材高挑婀娜,長發飄逸而自由,如瀑佈般灑落在肩上,輕輕地拂動著她的俠士裝束。她的面容剛毅而凜然,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冷漠。

  兩波人狹路相逢,周圍彌漫著緊張而沉重的氣氛。不過他們誰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隻是凝神註視著對方。微風起,枯葉飄落,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是一場血腥的戰鬥。

  陸川與他們也隻是萍水相逢,還談不上熟悉,隻是佩服他們的瀟灑與俠義風范。因為見識過兩人的厲害之處,所以陸川覺得對面那些人即使幫手多也或許不足為懼。陸川帶著白菲菲很快來到瞭跟前,並且主動的打瞭招呼,「兩位多日不見,幸會幸會。」白菲菲也禮貌的上前行瞭禮。梅興雲倒是很意外,他沒想到陸川敢有這麼的膽量,要是換做常人碰上這情況,恐怕早就避而遠之瞭,所以也對陸川生出佩服之意,不由回瞭一禮並問道,「那日匆忙,還未請教兄弟大名。」

  白菲菲見他和陸川一樣都是爽朗之人,不禁心生好感,搶上前道,「我傢公子姓陸,我姓白,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陸公子,白姑娘。」梅興雲抱拳回道,「在下梅興雲,這位是我朋友,名曰彩月。」彩月跟著瞧瞭瞧陸川,又看瞭看白菲菲,神情不由一笑,大有詫異之意,意思是你身邊那位怎麼換瞭人,接著說道,「陸公子好福氣啊。」

  陸川知道她的意思,畢竟上次見面時,身邊帶著的人還是上官含蕓。不過陸川才不去管那麼多,在他看來,男人身邊女人換的再多也無可厚非。幾句寒暄過後,陸川疑惑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白菲菲也看出瞭端倪,直言快語的說,「公子,我看他們不像是好人。」

  梅興雲嘆瞭口氣,回道,「真是一言難盡,這些人原是本派的叛徒,這次來者不善,是沖著我來的。」說完他朝彩月看瞭看,對方也看瞭過來,兩人眼神相對表情決然,大有同進退的意思。

  那波黑衣人始終關註著情況,當看到陸川和白菲菲出現時,自然的以為他們是對方新來的幫手,於是走瞭過來三個人。其中一位劍客其貌不揚,是隻獨眼,他一上來就把劍鞘插在瞭地上,雙手一扶擺出一副狂妄的姿態來,「這位小兄弟,不知是否要插手我和梅師弟之間的事情。」

  陸川瞧瞭瞧,發現他這把劍要比一般長劍長上半尺,又聽他稱呼梅興雲為師弟,心中甚是疑惑。不過他最不喜人威脅自己,於是隨口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話,還請你盡早帶著這位姑娘下山,不然小心刀劍無情,傷瞭閣下。」獨眼大拇指一抬,劍柄從劍鞘拔出三分,隻見劍刃澄澄發亮閃著寒光。這是江湖警告用語,獨眼抬眼瞧瞭下白菲菲,又道,「這姑娘水靈靈的,若是萬一傷到哪裡,那就於你大大的不妙瞭。」

  「公子。」白菲菲果然嚇得躲在瞭陸川的身後。

  陸川碰瞭碰她的手臂以示安慰,然後爽朗的回道,「那若這麼說,我還隻能領教一二瞭。」

  梅興雲不知陸川身手如何,又怕他不是對手,想要阻止道,「陸公子,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陸川雖然心中也有所擔憂,一來想小試一下自己的身手,二來有梅興雲和彩月在,他也不用出全力,於是答道,「我隻是看不慣這幫人而已。」

  「師兄,少跟他廢話。」驀地裡,對方又跳將出來一位鼻梁骨突出,闊面重頤的男子,這人是沈派的第二代弟子仇四,那位獨眼乃他的師兄喬三,田無渡則是他們的大師兄。仇四說著長劍一拔,不由分說的道,「那就由我來領教你幾招吧。」

  場上氣氛突變,仇四說打便打,渾身散發著一股兇狠的殺氣,他緊握長劍,騰空而起,身形瞬間凌厲如猛虎般撲向瞭陸川,劍尖直刺向他的脖子。

  陸川料定這人是個急性子,他的武藝已有小成,但不敢輕敵。陸川出手也是迅疾無比,他稍一低頭躲過一刺,便揮拳去擊仇四的腹部。仇四手握利劍,劍身鏡亮如銀,他向後退瞭一步,穩定自如地迎接陸川的兇猛攻勢。兩人交織在一起,場面十分激烈。陸川拳腳連出,每一記攻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他的招式變幻猶如鬼魅,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捕捉。而仇四也絲毫不示弱,利劍舞動間,劍光閃爍,每一劍都似乎能夠撕裂長空。

  陸川駕馭著力量的狂風呼嘯而過,他的拳影掌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但仇四卻能夠完美地躲開每一次攻擊,冷峻的目光不離陸川的招式。劍光閃爍的一瞬,仇四輕巧地靠近陸川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一次犀利的攻擊。隻見他長劍圈轉,劍尖對準陸川指尖戮削。這劍法變招既快,劍尖斜指更是隻差厘毫,單此使劍,已屬武林中難得的高招。

  「公子小心。」白菲菲看的心驚膽戰。

  陸川沉著應對,在地上向後翻瞭個滾擺脫瞭這一刺。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瞭,短於沒有利刃在手,不由得施展起內力,剛一站定,雙掌便排山倒海般推出,瞬時來瞭個反擊。仇四長於招式而短於內力,連連向後退瞭三丈才躲開這一雄厚掌力,隻聽轟隆一聲,掌風將道旁的一株大松樹劈為兩截,上半截連枝帶葉,垮喇喇的倒將下來。

  仇四心急,當下左足踏上,劍交左手,使瞭一招「八荒指月」,第一劍便虛虛實實,以左手劍攻敵,劍尖上光芒閃爍,嗤嗤嗤的發出輕微響聲。陸川使出瞭一手「雙掌克劍」式禦敵,他雙掌相對夾住劍身,並用上瞭內力,劍刃一時竟無法向前刺去半寸。仇四應變奇速,連忙左手撤劍,再雙手齊推,一股長江大河的掌力,直撲陸川面門。陸川並未因此退縮,而是抬手相接,兩人掌風凌厲,擊在一處,隻聽砰的一聲,四下塵土飛濺,兩人均向後退瞭數步。

  兩人武功旗鼓相當,誰也沒有打敗誰,但是鬥得更酣瞭。陸川愈發瘋狂地發動連續的攻擊,他的身影在空中飛躍、旋轉,每一掌每一腳都充滿著兇猛的氣勢。仇四面對陸川瘋狂的攻擊,緊握劍柄的手微微顫抖,他深吸氣,引導身體的內力,劍意從手上蔓延到全身,劍光璀璨,節奏不亂。

  兩人的攻防交替,時而陸川兇猛如狂風暴雨,時而仇四沉穩如山嶽巍峨。一直拆瞭數百招,招招交錯,擊打聲、劍鳴聲、氣息交融在一起,劍招紛飛,掌風呼嘯,時間似乎靜止瞭。

  那首領田無渡眼見著仇四無法取勝,便擋在瞭他們之間,於是兩人才收手作罷。

  白菲菲上前關心的道,「公子沒事吧?」

  「當然沒事。」但是陸川身上留瞭不少汗,白菲菲見狀,掏出手帕給他擦瞭擦。

  田無渡向前踱瞭一步,向著梅興雲開口道,「這位小兄弟身手不錯。但是我們門派之內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白師弟,你看怎樣?」

  梅興雲臉上毫無畏懼之色,回答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陸川聽得清楚,奇怪他們為什麼師兄弟相稱,卻又視對方和敵人一樣,這真叫人搞不懂。梅興雲對陸川道,「陸公子,多謝剛才出手。此間種種,還待在下稍後再和你解釋。」

  田無渡一看就知道是他們這波人的首領,武功自然不在仇四之下,彩月關心梅興雲,欲言又止的想要阻止,梅興雲卻爽朗的道,「放心吧,我應付的來。」

  田無渡發話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瞭。白師弟,倘若我贏瞭,你今後不得再踏足大雪山。」

  梅興雲也大聲道,「田師兄,若是我贏瞭,你也是一樣。」

  「一言為定。」說完雙方都擺出瞭開打的架勢。他們二人相對而立,一個劍術凌厲無匹,一個劍法精妙異常。雙手握著各自的長劍,眼神中透著火熱的戰意。

  無風而起,田無渡先出招,劍光隨即閃爍,猶如黑夜中的閃電,直奔梅興雲而去。梅興雲一劍回擋,兩人的劍鋒交錯,劍光四濺,場面異常激烈。接著田無渡揮劍橫掃,一道劍氣劃破長空,直撲向梅興雲。兩人劍法師出同源,梅興雲還以揮劍下劈,劍氣跟著沖瞭出去,兩道劍氣相遇,隻聽砰砰幾聲爆裂聲,大地都震顫瞭。兩人不停的在半空中穿梭,每一次交手都是一次精湛的劍術對決,劍招交替,劍氣縱橫,他們的身影猶如幻影般閃爍。

  田無渡劍氣斜引而上,使出一招橫掃千軍,將地上的數塊巨石擊飛瞭出去。巨石每塊都有千斤之重,呼呼朝著梅興雲砸來,梅興雲灌足瞭內力,手起劍落來瞭個拔刀斬,隻聽「喀喇喇」數聲,數塊巨石瞬間被擊的粉碎。田無渡出手迅捷與狠辣交織,而梅興雲則以凌厲的劍法反擊。強者之間的廝殺,引得周圍的風也在狂舞。

  梅興雲斬碎瞭巨石,他並沒有停手,而是緊跟著翻瞭個跟頭,揮劍直沖田無渡急刺而去,他右手擺動畫圈,長劍在手猶如分出瞭數百隻劍來。梅興雲這一招攻勢迅疾,田無渡退瞭三步才敢揮劍迎擊,雙劍攪在一起,當當有聲。驀的,梅興雲左手回轉再推出,掌風直拍向田無渡胸口。田無渡見他一掌劈到,躲無可避,便也一掌劈出,那是硬碰硬的蠻打,絲毫沒取巧的餘地,雙掌相交,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身子都晃瞭一晃。便在此時,兩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聲,各自身子一晃,退瞭三步。

  兩人無論掌法還是劍術,勢均力敵,如此互相拆瞭一百招,仍不分勝負,但是周圍的樹木卻遭瞭殃,盡是被劍氣所傷,斬斷樹枝無數。突然,一道更加強大的劍氣從田無渡那裡迸發而出,此時,他的身形如影隨形,劍訣迅猛突襲而至,使出瞭一招「運轉七星」,這是他最拿手也是最厲害的殺招。梅興雲心知這是對方放出的大招,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凝神應對,捏瞭個劍訣在手,同樣以最拿手的「銀光落刃」對敵。隻見兩道劍氣掃過,所有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砰砰聲過後,山石俱裂,兩人各退瞭數丈,均是氣血翻湧。

  至此,兩人也已深深明白,對方的劍術已經達到瞭絕妙境地,再攻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田無渡和梅興雲幾乎同時收劍。

  「就算再拆個幾百招,我和梅師弟也難分個勝負,我們走吧。」田無渡這話即是對梅興雲說的,也是對自己人說的。

  梅興雲道,「田師兄請便。」對方不在答話,紛紛上馬,很快離開瞭。

  陸川他們都很關心梅興雲,見他沒有事情,都才松瞭口氣。陸川道上前道,「方才我看你們所使的武功招數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而且你們以師兄弟相稱,在下實在是好奇,即如此那你們又何以至此?」陸川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他們雪山派的何派與沈派之爭,所以才會再次提起。

  梅興雲嘆氣道,「本派事務,陸公子有所不知,剛才那位田師兄,他的師父和我師父本就是同門師兄弟,兩傢本出同源,所以我們的武功路數相似也就不足為奇瞭……」梅興雲從上一輩何太歲與沈從容說起,將何派與沈派的紛爭,以及沈派這次挑事的目的全都說瞭一遍。

  陸川聽後也連連嘆息,感嘆門派的世事更替與榮辱興衰。兩人的對話,白菲菲也聽的清楚,至於彩月,她肯定老早就知道這件事。這兩撥人各有各的打算,陸川和白菲菲要去京城遊玩,梅興雲和彩月也有別的事情,所以最後他們也不得不分別瞭。

  太陽西下,陸川兩人到鎮上投宿,獨留草地上兩人背影被無限拉長。

  彩月掏出瞭笛子,吹起瞭她喜愛的曲子。笛聲悠揚,卻夾雜著無限憂愁。彩月深知,這次雙方打瞭個平手,意味著此後還會相見。她已經厭倦瞭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兩人也早已有瞭退出江湖的意思。隻是在梅興雲的一再請求下,並答應她過瞭這一關就陪她一起隱退,兩人才決定一同前往大雪山。一路上遇上瞭不少對手,也蒙上瞭不少陰影,看著二人的背影,直讓人感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