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船飛出遠古遺址後,在空中減慢瞭速度,畢竟持續加速疾飛,消耗靈石等天材靈寶實在巨大。
後方宗門那些靈舟也同樣飛快散開,並沒有減速,如箭一般飛速離開這方上空。
雖然出瞭遠古遺址,但在虛靈界的外圍,也不安全。
進入遠古遺址這一趟,有人歡喜有人愁,尋得寶物的宗門一臉喜悅,有些參與爭奪寶物中死傷不少弟子的宗門,則是喪傢之犬,暗暗記住對方的臉孔,有機會再尋仇。
「女帝?」川紫風疑惑望瞭望小狐貍。
據他所知,在凡間下,沒聽過什麼帝王,修仙界廣闊無垠,都有劃分管轄之地,一般一片地域都有一個實力強悍的宗門庇護,保護一方百姓。
宗門之間也時常發生爭鬥,資源越多的地方,打鬥越是激烈,實力弱的一方宗門,如果被另一方宗門打敗,則是搬離或者接受臣服,立契字約,成為勝方宗門旗下一個小分支。
站在一旁的洛雅月瑤,看出川紫風的疑惑,嘴角抿瞭一下:「虛靈界的人族,不能沒有一位執掌者,免得像凡間眾宗門那般相互廝殺,戰亂四起,到時候妖魔伺機入侵,而女帝,應運而生,紫氣鳳祥,順天道,順民意選出來的。」
小白狐趴在川紫風肩膀上,跟著點頭:「對,正是這樣。」
聽洛雅月瑤之言,川紫風心裡暗驚,那位女帝竟然身懷氣運,且有天道庇護,這種人物澤運於身,理應來說,的確可做一方引領者。
四海道經中澤凡經裡面有講:「眾生萬物,若有異像,降之其身,奮勤勵勉,乃大成者。」
川紫風雙目烔烔有神,望著遠方那道聳入雲霄的紫氣,有些意動,讓虛靈界人族認同的女帝是位怎樣的人物?或者相貌何樣?
幾人談天說地,關乎虛靈界的事情,過瞭半刻,仙船遠離瞭偏僻的地方,進入瞭一片繁華之地,俯瞰望下,百川河山,地面隱約見到蒼山和峰腳下不少密密麻麻的建築。
仙船沒有向紫氣沖雲霄的方向飛行,而是向東邊另一側飛去,洛雅月瑤告訴川紫風,各宗門根基都建在周邊四方,無一不是圍繞著那道紫氣,希望宗門被氣運潤澤,使道統傳承下去。
川紫風默然,的確如此,一方宗門的道統,傳承越久遠,宗門的弟子越強,底蘊就越發讓人膽寒,讓他人不敢有招惹之心。
洛雅月瑤嘴角含笑:「再過一會,就到月仙宮瞭。」
話剛落,側邊後方出現一片巨型竹牘,飛行速度突然加快,細看是一副條條竹簡寫滿瞭黑色篆字體合紮成的飛行法器。
其中,竹簡上那些黑色篆字,每一字蘊含有靈氣,看上去似是有生命般的蠕動,宛如精靈。
竹牘法器上站著五名青年男女,其中三男穿著白衫,兩女一身青衣,皆是一身讀書人儒雅氣息。
讓人註目的是,為首一個長發青年,肌膚白潤,儒氣謙和,估計是經過這方上空,見到仙船上的洛雅月瑤,臉色驚訝,目光不著痕跡閃過一絲激動。
川紫風目光落在幾人足下飛行的竹牘,有些動容,古籍有記載,竹牘其實就是竹簡,遠古之時,用來毛筆墨書寫字,後來改為宣紙,攜帶輕靈簡便。
『這些人,書簡代步,墨香有靈,身懷儒氣,恐怕是某個儒傢門第的子弟。』
川紫風目光凝瞭凝,感覺竹牘上的幾人,氣息不凡,沒有惡意,便放下心來。
洛雅月瑤看竹牘載著幾人越飛越近,轉頭解釋:「是瀚風書院的人,不知他們為何出現這裡?」
幾息間,竹牘法器飛行到仙船側邊。
「洛雅師妹,好巧。」為首青年抱拳笑瞭笑:「女帝命我們剛去調查一些失蹤的散修,沒想到會在途中遇到你們。」
仙船和竹牘在空中一同飛行,皆是飛行法器,但和龐然大物的仙船比起來,竹牘的體積顯得甚為過小。
「是很巧。」洛雅月瑤也微微拱瞭拱玉手,望瞭青年身後幾人一眼,愣瞭愣:「姬師兄,你所說的散修失蹤,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瞭,竟然驚動瞭女帝?」
翰風學院,屬於儒教,三教之一,在這數十年,得瞭大氣運,迅速崛起,出瞭不少能人。
所以,翰風學院深得女帝看重,而學院中那些大儒計謀多端,嘴舌利銳,凡遇到大事,都會給女帝出謀劃策分擔。
說完話,出於禮教,洛雅月瑤將青年給川紫風和小白狐介紹一番;青年名叫姬元明,是翰風書院的大弟子,其他幾人有些陌生,沒見過眼,就沒有多說什麼。
「川道友,有禮瞭。」姬元明對川紫風拱瞭拱手,心有疑惑,這個少年道士十分陌生,修為境界卻是洞天境。
此境界,在虛靈界十分普遍,但不知為何會和洛雅月瑤站在一起;雖然如此想著,但禮儀不可少,再一個免得在洛雅月瑤面前落下面子,留下不好印象。
姬元明不知川紫風用掩靈符掩蓋瞭修為,不經意間把這少年道士列入普通修士行列。
說起來,身為儒教一派,翰風學院深得女帝看重,這一點,讓姬元明久而久之有點自負,卻忘瞭眼前這麼一個少年道士,能修煉到洞天境界,也是鳳毛麟角少有的少年天才,更何況川紫風掩蓋瞭修為。
再一點就是,儒教,道教,佛教,三教中誰也看不起誰,笑裡藏刀,這數十年來,你擠我壓。
現下,儒教崛起,得到瞭女帝的賞識,風頭鼎盛,力壓其他兩教,那些大儒見到道佛兩教,都一副恥高氣揚。
所以,姬元明見川紫風穿著道衣,認為是道教中人,並不是很友好。
「姬師兄,你好。」川紫風也拱手回禮。
小狐貍則是靜靜趴在他肩膀上,瞄瞭瞄眼,慵懶的抬瞭抬小爪子,小說嘀咕著:「這人給我的感覺,很討厭。」
姬元明雙手負背,臉色微微一沉,明顯聽到小白狐的嘀咕,隻是笑瞭笑望瞭它一眼,暗忖著這小靈獸同樣是洞天境,看著蘊含靈蘊,身子嬌小,用來當靈寵打發時間的確不錯。
川紫風微微一笑,移開話題:「月瑤姐,月仙宮到瞭嗎?」
「紫風,就快到瞭,遠不過數十裡。」洛雅月瑤螓首輕點,嫣然一笑,玄裙內一對酥胸傲然挺立,細腰窈窕,盈曼誘人,裙衣微微拂飄,不禁映露出一對紫玉高跟美足。
洛雅月瑤這雙紫玉高跟美足,在群衣拂飄起落,若隱若現,最為惑人心神,在觸摸不得的情況下,有種望梅止渴的感覺。
姬元明雙眼不經意看到洛雅月瑤一雙美足,暗暗吞瞭吞口沫,見到她和川紫風行得很近,言行舉止甚為親密,心裡不知為何突然堵瞭一下,記得洛雅月瑤少有和男性行近。
是的,他心頃洛雅月瑤,雖然在虛靈界認識數十年之久,但沒有十分的把握,遲遲沒有將心意說出來。
在修仙界裡,誰都想擁有一名道侶,修長生,渡過漫漫道途,更何況洛雅月瑤國色天香,在眾多女修中,修煉天賦能排得得上前五。
這麼一個女子作為道侶,都是男修夢寐以求的,即便睡覺也能笑醒。
姬元明神色略沉凝:「最近這幾天,虛靈界一些散修外出,沒有再回來,像是憑空消失不見,引起瞭一些人的不安,我們出去查一下是何原因。」
「竟會發生這種事情?」洛雅月瑤神色凝重起來。
「有幾個宗門也派人出去搜查,但兩天瞭,都沒有結果。」姬元明本想和洛雅月瑤多聊一會,但有要事在身,開聲提醒:「洛雅師妹,我們先告辭瞭,你們外出的時候,務必多加小心,我懷疑有人專門盯上那些的散修,至於是什麼原因和不可告人的目的,有待查明。」
洛雅月瑤蹙瞭蹙眉頭,按時間分析,自進入遠古遺址這幾天,虛靈界就發生散修失蹤的事情。
她拱瞭拱玉手:「姬師兄,你們慢走,尋找散修失蹤之事,如有消息,請告知一聲。」
作為虛靈界中的名門仙宮,有時候在女帝眼中,態度也很重要,如果需要人手,月仙宮自然也會派人一起調查那些失蹤的散修。
姬元明諾瞭諾嘴,最終沒有說話,現下要事在即,不再多停留,望瞭川紫風和小狐貍一眼,便禦著竹牘法器和幾人離開。
小狐貍望瞭洛雅月瑤一眼,隨之附在川紫風耳朵,小聲哼哼起來:「大壞蛋,剛才那位儒教人士有點陰險,不適合結交。」
川紫風笑瞭笑,用手輕輕撫摸它的腦袋,表明自有分寸,小狐貍不愧是娘親派來的小狗腿子,怕他進入虛靈界,沒有經歷外界的事情,怕被別人所騙,就偷偷提醒他。
然而聽到散修失蹤的事情,川紫風很是意外,但也沒有多問,有其他宗門派人搜查,自會有結果。
洛雅月瑤精致白皙的下巴挑瞭挑,微微一笑:「到月仙宮瞭。」
川紫風俯眼望去,下方出現一片瓊樓玉宇,建於山峰水間,各座樓宇,有十數座長木橋連在一起,面積廣闊,其中不乏小亭,湖池蓮花,靈禽仙鶴等。
不少身穿清一色灰裙的女子空地盤坐靜修,個個姿色貌美,宛如進入瞭女兒國。
仙船飛停在湖池中一片青石地上,三座長木橋相連接山間,再遠一些就是一座座錯開建立在山間的樓宇。
川紫風等人站在地面,目望四周,在月仙宮中沒有發現一個男性,除瞭他自己。
洛雅月瑤和他提過,月仙宮的修煉秘籍,隻合適女子,所以宮裡都是女修。
「咿,少宮主竟然帶瞭一個男性回來。」
「那個少年道士,看著挺俊俏的。」
不遠處的空地,那些靜修的女子,向川紫風投詫異好奇的眼神,竊竊私語。
洛雅月瑤目光向那些女修望去,不寒而栗,瞬間令她們噤若寒蟬,轉頭閉目,繼續修煉。
藍嫻雅沒有表情,暗暗嘆瞭一口氣,站在洛雅月瑤身邊,等待的不知是何種處罰?
洛雅月瑤吩咐一個女弟子帶川紫風和小白貍去住處歇息,她則帶藍嫻雅向一處山間飛去。
藍嫻雅隨著落雅月瑤離開,自始至終沒有看川紫風一眼,雙眸灰蒙,仿佛心已死。
川紫風和小狐貍被一名女修領著走在木橋上,頓瞭頓,邊行邊使用風語術給洛雅月瑤密耳傳音:「月瑤姐,看在弟弟的份上,可否留藍執事一命?」
未瞭,他想瞭想繼續道:「你身上的道根之傷,我幫你想辦法,應該能解決。」
和藍嫻雅有過交歡,川紫風不是無情之人,但藍嫻雅始終背叛瞭月仙宮和洛雅月瑤,面對的懲罰肯定不輕。
輕則廢除一身修為,逐出宮門,重則或許是死亡,這兩者,其實都不忍心看到。
藍嫻雅被李玉縱要挾,想來也是可憐之人,在洛雅月瑤和藍嫻雅之間,川紫風十分難以抉擇,但對於後者,深深起瞭惻隱之心。
所以川紫風懇留藍嫻雅一命,估計是洛雅月瑤的底線,也隻剩活命的最低限度。
洛雅月瑤突然在空中停住身子,猛地轉身,一臉氣結,咬牙瞪瞭川紫風一眼,沒有說話,帶著藍嫻雅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