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金幣很容易籌集,不過剩下的四十萬頭羊、二十萬頭牛和絲綢佈料五十萬匹就有些困難瞭。
我手裡拿著幾張金票,是來西北之前雲芙老婆塞到我口袋裡的,約莫是一億金幣,不知道康宗知道瞭會不會氣惱女兒胳臂向外彎?
四十萬頭羊、二十萬頭牛、絲綢佈料五十萬匹,要是以往在西北收購,總共也不過一千萬金幣。
但按照現在的價格,由於西涼城和懷遠城周圍被掃蕩一空,民生受到很大影響,大量的軍人聚集在西涼城,更需要物資的保障,除去這些,西北可以調集的物資真的不多。而從外地運送過來,價格成本就會上漲一倍,就算我是朝廷官員,也不能因此而強買強賣。
想到瞭不爽的地方,日少爺我頗有些精神勝利法的思考:好你個皇帝老兒,不給我錢是吧?這次我用完瞭一億金幣,下次我還叫親親雲芙給我再從你的內庫拿!
我還是委托王國威叫人去周圍的幾個郡收集牛羊絲綢佈料,他的影響力不止是在西北三省,王傢也不止是武林世傢,還是商業世傢,其他地方的商人都會賣他的面子。
為瞭趕時間,王國威特意在信鴿之中跟王傢的外地總管們說瞭,讓商人們自己帶著牛羊絲綢佈料來,越早到達價錢就越高,而且數量不限,有多少要多少。
對於商人們來說,金錢的魅力勝過瞭人間其他一切的東西,比如說,一頭牛在他們郡裡隻能賣到兩枚金幣,速度快的話,拿到懷遠城那邊最高能買到十枚金幣,這是多麼大的誘惑啊!
於是,當天晚上,在通往西北的道路上就擠滿瞭大大小小的車子、成群結隊的牛羊,不是裝在車上,就是趕著往前走,密密麻麻的看不到邊際。
絲綢佈匹還好一點,運輸方便又體積很小,最快的第二天下午就拍馬趕到,牛羊的速度確實很慢,第三天晚上,第一批才坐著馬車而來。
聽說瞭我們高價購買牛羊的消息,西北三郡民眾頓時不滿瞭,各地的縣官老爺和州府老爺們受到士紳和民眾的委托,找到瞭各地王傢的總管,問為什麼有好事都不照顧自己人?
王國威聽到回報,不禁苦笑,心想:‘我是照顧你們,不要竭澤而漁,賣瞭那些傢裡有用的牛羊,過後又怎麼辦?總不能為瞭掙錢,把吃飯的工具都賣瞭吧?’不過,因為外地而來的牛羊速度的確太慢,這些人既然自己找上門來,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於是王國威在和我商量瞭之後,也向西北發佈瞭購買令,價格一律是市場價格的三倍,西北民眾笑嘻嘻的響應個不停。
有瞭西北民眾的牛羊加入,也足足忙活瞭整整五天,比預定的時間多瞭兩天才算把數目湊齊。
交換事宜顯得非常的順利。
兩族的幾個首腦,對前幾天西涼城出動二十萬大軍圍剿瞭兩萬騎兵的事情,一點都沒有提及,這讓負責交割的西朔郡郡守甘昆忠感慨不已。
郡守大人剛剛聽說這事的時候,嚇得臉都白瞭,因為我指名道姓要他負責交割的事宜,甘昆忠以為我是看他不順眼,想要換個人當郡守瞭。
不過一個朝廷欽差大人,特別是擁有無窮實力的欽差大人,根本不是他甘昆忠一個人能撼動的,故而他隻有戰戰兢兢的過來,心中想瞭千百個念頭,要盡可能保全自己的小命,結果屁事都沒有,讓他白白擔心瞭一場。
這幾天我也沒有閑著,派小龜、小鳥帶著王傢騎兵不斷換瞭衣服和馬匹,來回在漠北騎兵大營四周閑逛。
由於我們註重瞭變換身分的細節,在漠北騎兵們看起來,至少有五萬的王傢騎兵在周圍虎視眈眈,吃夠瞭王傢精銳騎兵的苦的他們,反而是一臉防備,沒有考慮過出來打上一架。
葛洛族和骨力幹族此次的首領,就是上次來到山丘上談判的合術與尤良哈,其中合術為首,尤良哈為副,不然他們也沒有決斷的權力。
讓合術高興的是,經過瞭五天的修整,他們的五萬傷兵,傷勢稍輕的三萬人已經歸隊:傷勢稍微重一點的一萬人現在坐在馬上,驅趕著牛羊以及押運佈匹絲綢也沒有問題:最後剩下仍舊不能動彈的隻有區區不到一萬人。
這相當於他們一口氣增加瞭三萬人的戰鬥力,以及必要的押送搬運人員,實力有瞭不少的恢復,合術也不怎麼怕我們的忽然襲擊,他相信我們也不願意就此把本錢拚光。
由於忙著接收財物和牛羊,漠北騎兵對於情報的收集,特別是西涼城到草原上的情報,根本就可以算得上一無所知。
在遼闊的草原上,數百隻信鴿不斷的來來回回,換成瞭西北裝束的漠南騎兵不停奔波在兩地之間,探查著漠北騎兵的情報,以及監視西涼城的動靜。
漠南六族的精銳軍隊們紛紛按照碧蘭公主的命令,開始行動,與此同時,他們還註意探查漠北其他留守軍隊的動向,在聰慧少女的指揮下,一個巨大的陷阱正對著漠北騎兵們展開。
論騎兵的實力,漠北的騎兵比漠南的要兇悍很多,一千人的漠北騎兵在正面交鋒的情況中,擊殺兩千名漠南騎兵是沒有問題的,現在他們還剩下至少十五萬人,戰鬥力還是遠遠超過漠南部落,要是一個不好,反而會讓漠南眾多部落陷入絕境。
碧蘭公主的算盤打得好,給我捎信過來說:希望在大戰開始的時候,我能率領王傢精銳從背後偷襲漠北騎兵,到時得到的東西我們均分,馬匹也再給我們十萬匹。
面對這個極具誘惑力的建議,我想也不想就拒絕瞭,這個妖女這麼厲害,到時別連我們一起給吃瞭,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例子,我可見過許多。
事實上,碧蘭公主也正是這麼想,最好的就是讓我們先攻擊,然後讓漠北騎兵將我們全部給解決瞭,漠南聯軍再出其不意的殺出,到時必定事半功倍。
遇到我的拒絕,碧蘭公主並不氣餒,不斷提高條件,最後甚至到瞭她二我八的地步,我還是沒有同意。
最後這位少女發火瞭,威脅說:如果我不答應派兵增援幫忙,她也不出兵瞭,看明年西北怎麼倒楣。
我也回話說,西北倒楣之前,漠南的幾個部落肯定要先滅亡,到時少爺的房裡會留給她一個位置,前提條件是她能跑得出來。
可以想像的是,看到這封回信,碧蘭公主肯定想要把我綁起來痛扁,但她也明白瞭我的態度,那就是隻提供信息,絕對不參與,反正面對漠北兩大部落威脅最大的不是我們西涼城,而是他們漠南眾多部落。
就憑著這一點,碧蘭公主任憑智謀再多,也無法強迫我們做什麼。
交割完畢,漠北騎兵還是多停留瞭一天,才緩緩往大漠退去。
前面是兩萬騎兵開道,中問是一萬人押運的牛羊以及絲綢佈匹,兩側各有一萬騎兵護衛,後面就是大部隊十五萬人。
一直到他們離開懷遠城地界,城裡的軍隊都沒有出來,隻有我率領著一萬多王傢精銳尾隨著,保持著二十裡的距離,既不讓他們擔心,又不讓他們太過輕松。
從懷遠城到西涼城,漠北騎兵走瞭整整一天,慢悠悠的,一點也不擔心。
當然,他們的斥候還是很努力的,前後左右都顧及,偵查范圍超過瞭五十裡,少五千人的規模輪換著奔馳,就是為瞭保證不會再次被偷襲。
抵達西涼城附近時,漠北騎兵也漠視站在城墻上的軍士,那悠閑的樣子簡直讓面的人氣炸瞭肺,恨不得立刻從城裡沖出來殺掉這群王八蛋。
合術一路上觀察我們的反應,發現能看到的流風國士兵們都用憤怒的眼神望著們一行人時,心裡總算是安心許多,要是這些人一臉平靜送他們離開,合術才會心上心忑。
騎在駿馬上,合術望著一望無際的牛羊,想著身後馬車中藏著的金幣,饒是他日以冷靜著稱,此時也不覺有些輕飄飄的。
這麼多的東西,就算是搶劫,也隻能得到這麼多吧?
幸好自己頭腦靈活,知道用人質逼那個少年公爵就范。
看似不可思議,但流風國內應報告的消息是,這位公爵年少氣盛,得罪瞭他們好幾個王爺,才被發配到這裡來。
自己也是看準瞭他初來西北,不想多惹事端讓流風國朝廷的人彈劾他,才敢如此做,朝廷上的爭鬥可比這些錢重要多瞭。
珍貴的情報隻要好好利用,就是很大的臂助啊!看來得回去和族長商量,加強對流風國情報的搜集。
“噠噠噠……”
一陣急速的駿馬奔馳聲音傳來,一群騎士飛速靠近,原來為首的是尤良哈,他雖然斷瞭一隻手臂,但由於體格健壯,才幾天的工夫就又可以騎馬奔馳瞭,讓一向不喜歡他的合術暗自遺憾不已。
“喂,我說合術老大,手下們看瞭一下,任蘭亭那小子沒有率隊跟上來,和我們至少有五十裡的距離,而且他們在往西涼城城裡走,看樣子不會再追來瞭。”
尤良哈大聲的道,“怎麼樣,我說他不敢和我們拚得魚死網破吧?”
“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對他們的監視不能放松瞭。”
合術笑著道,“對瞭,還有兩百裡就到瞭漠南的寶土族勢力范圍瞭吧?尤良哈將軍,還得麻煩你多叫弟兄們看著點,我們帶的東西太多,難保這群野人不起歹心。”
“哼哼,合術老大,你這就太過小心瞭,漠南那群野人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我們考慮著大傢同屬一族,早就將他們滅掉瞭。”
尤良哈不屑一顧的說道,“何況上次他們強攻西涼城被人打瞭回來,損失慘重,就算他們全部聯合起來,最多也就二十萬軍隊。我率領五萬人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消滅瞭,想來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
合術點瞭點頭,實際上他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漠南最厲害的黨項族,在五年前的爭鬥中,也被自己骨力幹族的一個萬人隊擊潰瞭五萬人,屁滾尿流的逃跑瞭,現在自己可是手中有十五萬人,他們怕是已經害怕得不得瞭,緊緊縮起尾巴吧?
想到此處,合術不覺心頭一動:要不要順道將他們滅瞭?反正自己這次帶瞭這麼多人,聽說上次他們搶劫西北也獲益不少啊……
琢磨瞭好一段時間,合術還是最後決定放棄,一來自己此行已經帶瞭非常豐厚的戰利品:二來戰士們也太累瞭,需要休整一番再說:三來,葛洛族更加靠近漠南一些,要是現在打下來瞭,豈不是讓他們占便宜得厲害?雖然兩族通婚甚多,親如一傢,但是別人好始終不如自己好啊!
※※※九月十六,夜黑風高。
距離漠北騎兵進入大漠,已經有五天時間。
牛羊到瞭草原上簡直是到瞭仙境一樣,吃吃草料,慢悠悠的在寬廣的草原上行走,感受著天地間的舒暢,走得非常慢,故而現在他們才走瞭不到一千裡的距離。
西涼城中,城守府的大廳裡,一張碩大足足有五米長寬的草原西部大漠地圖,展現在我們眼前。
大漠的各大勢力在地圖上都有標記,而插在上面的一面小紅旗,就代表著漠北騎兵們現在的位置。
他們如今正好走過瞭漠南部落的核心地帶,距離他們的漠北邊緣還有九百裡左右,如果是騎兵全力趕路,一天一夜就可以回到傢鄉瞭。
而正是這種快要到傢的愜意,讓漠北騎兵們的警戒心漸漸的降到瞭最低的地步。
我和王國威他們商討過,如果碧蘭公主想要伏擊漠北騎兵,必然是今天晚上,否則白天是不能偷襲的,到瞭明天晚上,他們就距離漠北隻有五、六百裡,說不定那邊就要派出人來迎接瞭。
為瞭準確知道這場戰役的始末,我把熟悉草原的城守府衛隊全部派瞭出去,還剩下一千八百人左右的他們分散成無數的小隊,尾隨著漠北騎兵沖進瞭草原。
每個小隊都帶瞭十隻信鴿,一旦發現激戰開始,就會不斷將信息傳遞回來。
外面有王妙兒帶著人負責接收信鴿,可是小龜、小鳥都顯得有些緊張,時不時的就到門口看看,不如我和王國威的沉穩。
至於敬宮姐妹,她們隻對我才在意,其餘的什麼都不關心,難得現在沒有事,她們就坐在椅子上,一邊替我縫制著手套和腰帶,一邊笑嘻嘻的用扶桑語說著什麼。
連王國威這種不沉迷於女色的人,都不禁暗自對我豎起瞭大拇指:“殿下,你的這對姬妾真的很好!”
我聽得大是高興:“可不是,她們是和族最優秀的少女,能得到她們,是我這輩子的福氣!”
敬宮姐妹聽著這話,不由抬頭起來對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心頭一熱,想著反正這麼久都沒有消息,要不要帶著兩個乖老婆進入房裡,做一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也好愉悅身心。
“來瞭!”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外面就傳來王妙兒驚喜的聲音。
話音未落,少女就邁瞭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條,等到她將紙條擺在桌上,我不覺一愣。隻見紙條上沒有字,而是畫著一張大圖,一個圓圈外面,左右兩個方向都畫著箭頭,對準著劃瞭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道。
“好像代表著漠南聯軍和我們采用瞭同樣手法,兩面同時出擊偷襲。”
王妙兒解釋道。
“不是,我問怎麼是用畫圖的方式?”
“好像……好像這組人都不識字……”
小鳥湊瞭腦袋過來,“他們那群江湖人士很少有讀過書的。”
“我都以為自己算是不學無術的瞭,想不到他們比我還要厲害,看來我應該自豪啊。”
我啼笑皆非的道,“好瞭,今晚我們就要猜啞謎瞭。”
王妙兒抿嘴笑瞭笑,這位蘭亭公出身小縣城,想來也是紈絝子弟瞭,不過看樣子也不是那麼差,至少琴棋書畫也能懂一點……
如果讓王傢二小姐知道,我學這些東西隻是為瞭泡妞方便,大概當場就會罵一聲“色狼”很快第二張圖又傳瞭回來,兩支部隊遭到瞭嚴厲的阻擊,還沒靠近營帳的中心區域,箭頭符號就停下瞭。
“奶奶的,這群王八蛋不會這麼弱吧?別被人傢反攻得滅族瞭!”
小鳥有些焦急的說道。
“鎮定,鎮定!”
我拍瞭拍總管大人的肩膀,“碧蘭公主連陳伏月都能算計到,更何況是對這群瞭若指掌的傢夥?”
雖然有著我的鼓勵,但明顯的,他們並不那麼放心,因為漠北騎兵向來比漠南騎兵強,合術又是謀略的高手,上次被我們偷襲瞭一次後,他肯定會加倍小心,第二次上當的可能性很小。
第三張的圖繼續表示著不樂觀,兩支箭頭不但不往裡面走,反而是往後退去,而從營中有兩支部隊追出來,顯然是想要擒殺他們。
再過瞭半個時辰,第四張圖出現,除瞭在外面追逐著的四支軍隊,一支碩大無比的箭頭,從漠北騎兵前進的方向開始,沖進瞭他們的陣營,畫圖的人還用瞭一張惡魔的面孔在箭頭旁邊,而且直指漠北騎兵的正中心。
“這個惡魔,代表著沖進去的人太過兇悍,漠北騎兵沒有擋住,被殺得屁滾尿流。”
小龜在一旁說著他的理解。
“碧蘭這個小丫頭,心真夠狠!”
我搖瞭搖頭,“居然犧牲瞭兩支部隊來換取敵人的松懈,然後把最後的王牌直接押上,來個絕處逢生,這個叫看似爛牌一堆,實際上湊上最後一張牌,就是至尊寶,通殺!”
“能將兵法用賭博的方式講出來,殿下的學識果然淵博。”
王妙兒的話不知道是誇我還是在諷刺我。
我也沒計較那麼多,這些日子以來,我看著少女是越來越順眼,不說別的,就憑著她那一心為西北而四處奔波,甚至拚死作戰的態度,我就不該因為小姑娘的壞脾氣而生氣……劉日可是以大肚能容天下事而著稱的嘛!
又過瞭半個時辰,傳來瞭第五張圖,上面那個大大的圓圈已經被切割成碎片,幾個代表著漠北騎兵的箭頭,往四面八方跑去,但都被不斷出現的箭頭圍住,進行著生死搏殺。
“大局已定!”
王國威哈哈一笑,神情完全放松瞭下來,此時他也有瞭開玩笑的心情,“這群小兔崽子居然不學無術,連字都不認識,等他們回來瞭,妙兒你去找幾十個老夫子,非要讓他們學會什麼是之乎者也。”
“是!”
王妙兒下意識地道,但想起這些隻知道耍刀弄槍的傢夥,愁眉苦臉拿著毛筆練習寫字時的樣子,少女就咯咯的嬌笑出瞭聲。
“哈哈哈……”
伴隨著清脆笑聲的還有我們的豪爽大笑,如此笑聲一掃城守府幾天以來的沉重,連外面走過的侍女們也禁不住露出微微的笑容……
※※※三天之後,一封急件就透過獵鷹,送到瞭大草原東北部的一座雪山上。
雪山的山腰雖然風雪不斷,可幾間小茅屋仍舊樹立在那裡,數十年未曾改變。一個書僮從獵鷹的腳邊取下一個鐵筒,一份絲綢寫成的文書迅即送到瞭屋裡。
屋裡擺著一個棋盤,左邊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瀟灑中年人,臉色溫和,看不出一絲火氣,坐在他對面的三十來歲的青年長得豐神俊朗,但一點都不浮躁,舉著一顆棋子的他,正在默默沉思著。
拿起瞭文書一瞧,中年人淡淡的笑瞭一下,又遞到瞭對面。
這個動作打擾瞭俊朗青年的思考,他立刻放下棋子,雙手將文書接到瞭手上,從這個動作,看出瞭他對中年人的尊敬。
看瞭片刻,青年笑瞭:“老師,小師妹做得不錯,殲滅骨力幹族和葛洛族共二十萬大軍,其中俘虜五萬人,獲得的牛羊、佈匹、絲綢、金幣不計其數,自己損傷不過區區十萬。此戰結束,是她的裡吉族進入高速發展的時候瞭。”
中年人點瞭點頭:“不要忙著誇獎她,你這個戰神來評價一下,她有哪些失誤?”
青年稍微遲疑瞭一下,還是說瞭出來:“小師妹選的時間早瞭些,如果能選到他們一隻腳踏進漠北草原時再進攻,就會更加容易成功,因為那時是漠北兩族軍隊最松懈,也最沒有警戒心的時候。”
“隻有這個嗎?”
“呵呵,老師,你這是逼得小師妹罵我啊!”
“不用管她,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以為自己能成為你一樣的戰神瞭。”
“如果硬要再說,就是她不該為瞭貪圖將牛羊據為己有,而選擇瞭放過它們。如果是我過去,一定先選一批手腳靈活的手下潛進漠北軍隊的傢畜圈,直接用火牛陣沖破瞭敵人的陣營再說,這樣至少她會少損失五萬人……她還沒有理解到,隻有最大程度的保全瞭自己,勝利才會有意義。而隻要有瞭千錘百鏈的將士,那些牛羊都還有機會再次得手。”
“嗯,你把這個意見寫在上面,叫她反省一下,語氣不妨重一點,她呀,還是需要多磨練一下性格才好!”
“是的,老師,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