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瞭南宮遠月後,這回程的路上竟是異常平靜,我們快馬加鞭下,也還是三日便跑回瞭益州郡府滄州城。
中途隻出瞭一個小插曲……恭太郎全身血管爆裂後昏迷不醒。
這當然是日少爺蓄意而為的。
我與敬宮秀吉在密室裡詳談時,內容的其中一項便是關於恭太郎。
敬宮秀吉的膝下皇子已經十二歲,因此他死去後並不擔心皇位繼承的問題,他最擔心的是怎麼才有是夠的實力,去奪回屬於豪葉寺傢的江山。
多年的廝殺爭戰下來,現下他手下的人才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如果“蘭亭公”是和族人的話,他大可以安心托付大任於我,在冥冥之下笑看江山重回豪葉寺傢手中。但是他又怕我就此竊占瞭好不容易回復的王朝,於是隻能借用我的力量,卻得找一個相對的英才來制衡、牽制我——恭太郎肯定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修煉“無刀訣”的人從來都是短命得緊,所以恭太郎鐵定在四十歲以前魂歸大地。算起來恭太郎隻剩十四年不到的壽命瞭……敬宮秀吉現時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我保住恭太郎的性命。
我都有些恨自己“小神醫”的名號瞭,每次都去做一些吃力不利己的事情。可看在敬宮兩女的份上,我還是答應瞭他的請求,不過日少爺提出瞭一個條件——隻保命,不管其它。
其實要留住恭太郎的命太簡單瞭,隻用廢去他的“無刀訣”便成。然而對習武之人來說,“散功”是非常忌諱的事情。
據我所知,魔教便有很多分支的弟子因為修煉不得法,最後隻能靠散功保命,然即使這樣成功的機率也是少之又少。
牽一發而動全身,散功所帶來蝕心裂肺般的痛楚常常讓人半途而廢,而半途停止的結果便是死亡。即使成功散功,帶來的後遺癥也讓散功者自殺的機率很高。
正因為這個原因,敬宮秀吉在中瞭吹石柳生的致命劍氣時日無多後,我還是遲遲不敢替他散功。
敬宮秀吉答應瞭我,隻要能保住恭太郎的性命,怎樣都行。
嘿嘿,但是日少爺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直接替恭太郎散功。那樣的結果,即使成功瞭恭太郎也不會感激我,相反的他不提刀子追著我砍就很好瞭。當然,前提條件是到時他還能提得起刀子。
我怎麼能作虧本生意,在每次交易中獲得最大的和益,才是劉傢少爺的行事風格。即使他不提起去刺殺大和使團一行的事情,我也設下套子讓他一頭鉆瞭進去。
於是,我在恭太郎與吹石柳生對戰之前,給他服下的藥丸也不是什麼“固神、保心”的良藥,而是真正的糖衣毒藥——“一日三秋”“一日三秋”是師父自創的經典藥物之一,用我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吃下去,一天使用九個月的力氣”它是一種強力的激發人體潛力、預支生命力的藥,當日師傅大人便是吃瞭它,才逃出那麼多高手的合圍。
思,他那麼快翹掉,除瞭傷勢嚴重是主因外,“一日三秋”也是原因之一。
大傢別以為這藥什麼人都可以用,即使是武林高手,一下子預支瞭九個月的生命力,不當場死亡就該偷笑瞭——也隻有師傅那種頂級高手才可以用它。
憑恭太郎的實力也承受不住藥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之後會在他本經、交會、氣海、陰交、神闕、水分六穴拍出“天泰地寧”的用意瞭……這才是給他保命的一招。
“恭太郎啊,你太拼命瞭,吹石柳生的功力豈是你能比擬?”
當車中的恭太郎藥效發作、全身噴血倒下後,美、彩二女驚叫著上前幫他點穴包紮……而我悲天憫人的在一旁看著,沉重地嘆息道,“我給你的丹藥和真氣,根本不夠抵制住他的陰毒內勁……”
恭太郎艱難地說道:“殿下何必在意,恭太郎能夠以一命換得吹石劍神的性命,已經是賺到。”
少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心中暗喜,卻又是沉重地搖搖頭,不再說話。
“夫君!”
雖然止住瞭血,但看著恭太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美、彩更是慌張瞭起來,“怎麼……怎麼辦?……你、你救……救他吧!”
她們左右攙扶著已經無力的恭太郎,美麗的大眼睛已經變得紅通通的瞭。
恭太郎從小就背著她們兩個長大,可以說他比敬宮秀吉還要像兩女的哥哥,她們當然舍不得這個哥哥就這麼死瞭。
“嗯……三讓我想想!”
我裝著思考瞭一陣,眼看恭太郎就要暈過去瞭,我才開口道,“辦法不是沒有……隻是,隻是很困難,即使救得性命也可能失去武功……”
“啊?”
恭太郎睜大瞭眼睛,他態度堅決的搖頭說道,“不……身為武士……寧願死,我不能失去武功!……絕對不行!”
我苦笑瞭一下:“那我也沒有辦法瞭!”
同時,正想對他開口說什麼的美、彩二女耳中,傳人瞭一絲細微的聲音……不多時,她們齊齊點頭,對我甜美一笑。
“恭太郎,你在豪葉寺傢這麼多年,我們可有何虧待你的地方?”
敬宮彩問恭太郎道。
“主公待恭太郎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也難報其一。”
“那你說是你留下有用之身來繼續效忠豪葉寺傢好呢,還是保持你所謂的武士精神死去的好?”
“……”
恭太郎不語。
見恭太郎沉默下來,敬宮美聲音低柔地道:“其實,在美和彩心中,恭太郎一直是我們的第二個兄長,我們真的希望你能在以後助皇兄一臂之力、光復河山……再好的武力也隻是匹夫之勇罷瞭,皇兄身邊非常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能幹的親信輔佐他。”
“……”
這次他不說話,卻是想到敬宮秀吉不久於人世。
傳音給美、彩,教會她們怎麼勸說恭太郎後,我悠閑地在旁邊把玩著玉石,心中暗道:哼,一軟一硬,親情的溫暖加重擔的委托,老子才不信你不妥協!
果然,恭太郎閉上眼睛一會兒後,語氣堅決道:“請殿下救恭太郎一命!”
因此,在回到滄州以前,我封住瞭恭太郎的幾大要穴,讓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這樣他血脈的運行基本上會大幅減緩,傷勢也不至於進一步惡化。而做好準備工作的我,就等著回滄州城再給他療傷散功瞭。
這路途上的幾天我也沒有閑著,除瞭每天必要的幾個時辰用來療傷修養外,餘下的時間裡,我對兩個和族美少女上下其手,撫摸和摟吻個不停,一路上不僅她們兩眼桃紅,嬌喘連連,我自己也被被逗得很是辛苦。
兩女已是千依百順,可時機和地點都不對……當然,我是不介意打個“馬車戰役”啦——如果沒有旁邊那個躺著的障礙物存在的話。
等趕到滄州城門時,已是晌午時分。
這時,城門口擠滿瞭進城出城的人群……才幾天的功夫,身為貿易大城的滄州四大城門,居然守衛變得異常森嚴,城旁隱約還有幾簇軍營的影子。
憑著米貝明的刑部令牌,我們順利地從旁邊小門進入瞭城內。
走時耳邊傳來城衛官的笑聲嘀咕:“這幾天是怎麼瞭,又是摳密院,又是刑部的……”
嗯?摳密院?我心中一驚,除非有瞭什麼非暴露身份不可的事情,平日裡摳密院的密探是禁止顯露身份的,雞道……我猛地打瞭個冷顫,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偏偏恭太郎的傷勢拖延不得,我隻得吩咐米貝明在敬宮美的指?下,快些趕往位於滄州南城區的“吉舞閣”馬車從“吉舞閣”後門進入,剛關上門,美彩便焦急吩咐下人小心的把恭太郎抬進去,一下子院子裡的下人全都湧瞭過來。“這人慌馬亂之際,冷不防院外掠來一道身影,落在瞭馬車旁,護衛的人真也是被混亂的情勢攪亂瞭心神,他們隻來得及射出幾十枝雜亂的弓箭,卻全被來人雙手輕松抓住。但他剛落地,院中的人便反應瞭過來,紛紛拔出兵器,圍住瞭來人。
“住手!”
我微皺眉頭,“金子湖,你在這兒等我?”
如果不是我早已看清他的面目,他這位“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還沒落地便已是死人。
“是。”
他恭謹的行禮道,“屬下有重要事情向殿下稟報!”
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過來吧!”
我揮手讓圍住他的人散開。
他三步作兩步的來到我跟前:“殿下,魯傢被襲!”
“哦,知道瞭!先下去吧,等我此間事瞭再說!”
即使心一下被揪緊,可我仍然故作輕松。
媽的,要依日少爺的第一反應,那決計是操起刀子,去砍殺那些襲擊魯傢的混蛋的全傢,再全部吊在城門上示眾。
但是一則為官之道在於,永遠不能讓下屬知道你的情緒;二則我見金子湖仍有膽。子在此等我,便推算出魯傢我所在意的那幾個人仍然安然無恙——如果出瞭事,他們這些密探除瞭自己抹脖子、或亡命天涯外,應該沒有閑情來此等候我回報情報。所以,我說完話後即帶著美、彩走瞭進大廳。
“老公……好疼!”
不知不覺間,握著兩女的手上使起瞭力道。兩女心裡委屈,嬌聲喊瞭出來。
我放開瞭她們,伸手捏瞭捏她們滑嫩的小臉:“瞭頭們,你們去找個不透風的屋子,準備一個註滿水的大鍋,架起柴火,然後把恭太郎放在裡面。記住,火不要太大,水溫熱就行!”
我頓瞭頓:“另外,你們把米貝明安置一下,這個人我有用處。”
“知道瞭!”
美少女們乖巧的點著頭,旋即話題一轉,俏聲道,“那……老公,婕姐姐那邊……”
兩個小妮子倒也有情有義,張口就問起瞭魯婕。
“放心,等老公我把恭太郎的事安排好後,便帶你們一起去看她……到時,她的那些仇人你們可得多殺幾個!”
“好!”
她們幹脆答應道,“所有得罪婕姐姐的人……我們殺光他們九族!”
汗……身為魯婕老公的我,也沒有這兩個小魔星這般的火氣和殺意。單隻望著她們遠去的婀娜背影,誰敢相信,這兩個年僅十四的嬌媚少女,竟然如此嗜血與冷酷。
由於心中焦急,我簡單和敬宮秀吉交代瞭幾句,說好等明天回來處理恭太郎的傷勢後,我便離開瞭他的房間。
再去看瞭看被剝光扔進大鍋的恭太郎,吩咐旁邊的人註意好火候後,這才帶著美彩兩人和金子湖乘上“麒麟馬車”離去。
駿馬好鞍,加上操縱馬車的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技術純熟,不一會兒我們便回到瞭蓉縣城。
不出所料,此地的戒備比滄州更加嚴密幾分,但城門旁的軍士自遠處一見金子湖,即趨開排隊欲入城的民眾,讓出一條大道方便我們通過,而金子湖卻理都不理逕自驅車而入。
進城後,與滄州不同的是,城中也進駐瞭軍士,成對成列在蓉縣大街小巷巡邏。
我上車前就從金子湖口中得知,雖然魯傢遭受望谷縣嚴傢的猛攻,但是由於摳密。院東南區大統領李若水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率領手下高手加入魯傢、充當瞭抵禦敵人的主力,因而成功擊退瞭嚴傢的攻打。而我方的人真傷亡雖然不小,可大都集中在密探這方。
金子湖說由於魯傢並沒有參加廝殺,所以全傢都無礙,但最後拼殺快結束時,有一小隊人試圖偷襲魯傢人所在的地下室,我新收的兩個女奴在抵禦中受到瞭重創。
馬車很快就進入瞭魯傢大宅,與府外熱鬧繁華的街市和人潮擁擠相比,魯宅顯得有些冷清。雖然魯傢人已進行過全面的打掃,但一下車還是不免看到那種大戰過後的痕跡。
那條連接主廳的筆直幹道已幾乎不存在,坑坑窪窪,到處黑一片、紅一片;原本整齊風雅的花草更是被摧殘得體無完膚,挺拔的蒼松也渾身是被大火燒過的黑色痕跡,顯得歪歪斜斜……
“相公……”
柔媚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顯出主人的精神處於極度緊張後又忽然高昂的狀態中。
正打量著魯府所受創傷的我聞言轉身,不出意外的,懷裡投入一具滑膩香軟的胴體,耳中迅疾傳來低低的哭泣聲,“嗚嗚……人傢……人傢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瞭……”
懷抱著溫暖卻有些顫抖的嬌軀,我伸手在她後背輸入一道安神定心的真氣,連聲低哄著美人兒。日少爺的口才豈是等閑,幾句話間,魯婕便被逗得破涕為笑。
此時抬頭一望,與她一同出來的李若水、魯忠等人已經來到我的面前。
“賢婿……”
魯忠笑得綻開的圓臉忽地驚疑地望著我背後。這是因為他看見瞭被我書為刺客的美、彩二女嬌俏地站立在我背後。
但魯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打個哈哈道:“此地人多言雜,我們還是進屋去再說吧!”
我點點頭,先吩咐敬宮姐妹回牡丹樓休息,接著牽起魯婕的小手跟在他們身後,走向位於主廳下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