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行動下午五點整點結束,果然不出何力所料,並沒有抓到紅姐,大地公司的答復是,紅姐昨天早上托人帶來一份辭職信,從此就失蹤瞭,公司也正在找她呢。這是玩跑得快呢,這麼早就溜瞭。
何力知道,刺青四人當晚沒有返回,就是提醒她出瞭意外,既然出瞭意外,無論趙傢還是警方都不會放過她。
她呢除瞭逃亡再也無路可走,命苦一點,也有可能是趙傢讓她上天下地永遠閉上瞭嘴。做狗真的挺難的,沒有回頭路可走不說,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出差錯,稍有差錯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人嘛,誰能不犯錯?再好的學生也不能每次都考滿分,可趙傢的事就是讓你次次考滿分。這有可能嗎?混黑!真的沒有前途。明天就發通緝令,給你的行程增加點精彩。
三個組都回來瞭,摟草打兔子,抓到兩個網上通緝的在逃犯,也算小有成果。賈許民查封南山私人會所時,遇到點小糾紛,會所請“社會賢達”出面“講道理”。賈許民一個涉嫌謀殺警察的大帽子甩過去,對方立馬就閉瞭嘴。
也不看看我們局長頭上都戴帽子瞭,你們歪歪個什麼?啊呸,口誤!我們老大頭上是……受傷瞭。呵呵,剛才的口誤傳到何局耳朵中,自己首先就得跑路瞭。
大傢也辛苦,何力提前讓出任務幹警下班休息。安頓瞭外面又返回辦公室,進瞭套間看蔣文秀還躺著,心中柔情頓生:“姐,別心急,你好好休息,我在這陪著你。”
“啊……少來。”看何力關瞭房門,蔣大政委被驚著瞭,仿佛床上有蛇似的光著腿就跳下床,手忙腳亂穿好衣服,然後杏眼瞪著何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這壞東西還想來,把你美死姐怕也剩不下半條命:“小力,姐有個朋友是省人民醫院內科的一個著名教授,明天我帶你去看一看。”
什麼意思?你要談戀愛?你談戀愛還讓我去把關,那你把我當做什麼瞭?著名的教授,我看是“叫獸”還差不多。剛才和諧時你發的誓言都是意亂情迷的昏話?何力不由拉下瞭臉,你這是玩我呢,我可是很專一的人。
嗯,也不對,專一太高大上瞭,哥可能做不到,那專幾好呢?不管瞭,我現在不高興瞭,很不高興。
蔣文秀似乎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底氣很不足,紅著臉低下瞭頭:“小力,你也別不高興,是人都會得病。男人那方面不行是病,太……行也是病,是病就得治,你不要不好意思,應該正確面對。”
什麼?我有病?還是太行的病,好好說話能死呀,這誤會……也太大瞭些。嗯,我驕傲!我是保安!還是說出自己失蹤的30版本為好,我反過來做做你大政委的思想工作,咱們兩人可都是正規軍,畏戰情緒要不得啊:“姐,你別怕,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蔣文秀心中透亮,果然要交待瞭!看何力靠著休息間的桌子旁滿臉的得意,一副有大秘密矜持的樣子。姐過去聽行不行,她隻好起身,突然下腹一疼腿就發軟,靠著床邊就往地上出溜。
何力眼明手快,飛步伸手一撈,結結實實把她抱在懷裡,然後坐在床邊,把滿懷軟香打橫抱坐在自己腿上,眼裡滿是憐惜:“姐,我在呢,你急什麼,差點摔著,我又跑不瞭。”
你混蛋!我躲還來不及那能急瞭?好奇心害死貓啊,你的秘密愛說不說,蔣文秀委屈得哭瞭:“唔……放開我,我要回傢。”
我又不是人販子,你怕個什麼。何力溫柔地低頭吻幹蔣文秀眼角的淚水,附耳過去,講瞭一個簡化版蟒蛇寶寶的故事。
蔣文秀嚇得心神亂顫,使勁往何力懷裡擠:“天,你進瞭小雲海!遇到蟒……蛇,還喝瞭它的血,你真夠惡心的,它有……多長?”
咦!害怕成這樣你還問得這麼詳細。何力感到瞭懷中的顫抖,真不敢告訴她具體長度,一條菜花蛇都夠嚇死你,還是安慰安慰你好瞭。
又是一陣纏綿的熱吻,何力的手又漸漸變得不老實起來,竟然開始瞭地下作業。蔣文秀清醒過來,抓住何力作怪的大手:“別這樣,我真的……不行瞭。”
“姐,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小雲海氣候怪異,裡面應該還有好東西,下次進去我不但要喝血還要烤著吃肉呢?”
“不許去!那裡太危險,你不要再嚇著姐瞭。乖,你要聽話,讓我歇兩天,我再……給你,好不?”
“一言為定!”何力隻好順著她的意思發揮,好歹哄得警花眉開眼笑,自己心中卻鬱悶之極,我真不是恐怖分子。
傢裡還有一堂教育科等著呢,到瞭下班時間,蔣文秀走路有點不方便,何力屁顛地扶著警花姐姐下瞭樓。值班的民警看見兩人又湊瞭過來:“何局,蔣政委這是怎麼啦?”
何力和蔣文秀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自然:“哦,蔣政委……下樓不小心扭瞭腳,呵呵,我扶她一把,你忙去吧。”
班子的事也是你一個群眾該問的,看你整天有點眼色,怎麼這會就犯糊塗?信不信我明天將門衛換成驕傲的保安。
何力一邊腹議不止,一邊忙扶著蔣文秀進瞭自己的奧迪車,一路護花回傢。到瞭東城分局傢屬樓下,看她一個人實在走得困難,悄悄跟進樓道,看看也沒有人,打橫抱起她就走。
上到二樓就遇見東城分局的人下樓,三樓四樓都是如此,你們剛才在哪呢,現在怎麼餘則成這麼多?何力不認識這些人,可這裡的人都認識蔣文秀。
送蔣文秀回到四樓的傢,蔣文秀羞得快哭瞭:“都怪你,這下我丟死人瞭。”
何力尷尬地抱她進瞭臥室:“晚上你想吃什麼?我來給你做。”
“嘻嘻,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可姐減肥,晚上從來不吃飯,客廳有水果,你幫我拿個香蕉進來。”
何力賊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床上凸凹有致的身軀,心裡滿是擔憂,減肥可別減錯瞭地方。轉身去客廳拿瞭香蕉過來,看蔣文秀躺在被子中行動艱難,這可都是自己造的孽:“姐,你這晚上起身是個麻煩,要不我晚上留在這裡?”
想得挺美,留下你才真是麻煩,別整得我幾天下不瞭床:“我扶墻好瞭,你快回傢吧,傢裡還有個姐姐等著你呢。”
何力看瞭看手機,心中直打突。呀,下班都過瞭半小時瞭,現在回傢準遲到,罪加一等啊!“那行,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回傢瞭,你今天也沒有開車,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班。”
何力急步跑下樓,開車直奔老城區,還堵瞭十幾分鐘的車,七點整總算趕回別墅。文靜和於娟在餐桌旁等著,看見何力進來,文靜起身就迎瞭上來:“怎麼才回來?快去洗手吃飯,我做瞭你愛吃的糯米蒸排骨,還燉瞭雞湯。”
“路上堵車瞭。”這理由放之四海皆準,何力輕松就過關瞭。洗完手上瞭餐桌,文靜靠在何力身邊,自己也顧不得吃幾口,全給何力佈菜瞭,一會兒何力碗裡就堆成小山。
“姐,你和娟子快吃,我自己來就行瞭。”
文靜輕輕撫摸瞭一下何力的後腦,眼睛就紅瞭:“這兩天你是遭瞭多大的罪,頭上的傷可不敢馬虎,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姐,你放心吧,我的傷真的無大礙。今天早上在大佛寺遇到瞭靜空大師,他精通醫術,已經為我配好瞭藥,我都帶回來瞭。”
“嗯,你竟然有這等緣法,靜空大師名滿古城,有他為你治病我就放心瞭。來喝碗雞湯,好好補補身子。”
何力乖巧地接過雞湯,順從地喝瞭個凈光。文靜眼裡都是欣喜,也放下心來吃起飯來。
這次在生死之間走瞭一回,何力看開瞭許多事情,和靜空大師成瞭忘年交,也深深體會到大師告誡自己的六個字。看淡、放下、自在!
現在大致知道瞭李為的下落,稍加手段就可以找到大哥的屍骨,是時候和文靜之間做個瞭斷瞭,總不能一輩子糾纏不清。如果她喜歡張青或者其他的男人,那就給她一個自在地空間,讓她幸福地去愛。兩人之間作姐弟也好,哥哥妹妹也罷,這都是事情推著走到這一步,自己又何必執著?
李為找到瞭,文靜的心願應該已瞭,和趙傢算賬的事就不應該讓文靜參與瞭。畢竟,這充滿著無窮的危險和意外,就讓自己一個人抗著吧!
吃罷飯收拾瞭餐桌,文靜和何力都有話說,兩人不約而同地上瞭樓來到何力的臥室。文靜首先開口:“小力,說說你這兩天的經歷,你下午告訴我的我可不相信。”
何力點瞭支煙,想瞭想,說道:“姐,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隻是在山中迷路瞭,耽擱瞭一些時間也受瞭點苦,其它真沒有什麼。不過,我從追蹤的人嘴裡知道瞭大哥的下落。”
文靜大驚:“什麼?找到李為瞭?他還活著?”
何力紅著眼睛躊躇著低下瞭頭,沉默瞭好久,不知該如何開口。
文靜等不到回答,心中已經明白瞭結果。是自己有點奢望瞭,不由得眼淚簌簌流瞭下來:“他被埋在那裡瞭?”
何力艱難地回瞭一句:“大佛寺後山杏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