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迷茫

  吃完飯,芳美明顯開心瞭許多,回傢一路上說有機會還要再學滑雪的事。

  到傢後剛進門,芳美的手機就響瞭。我忙著往廚房裡搬東西,聽到是她爸爸打過來的。聽起來語氣有點生氣,問她怎麼這麼久都不接電話。

  「哎呀,你就別管瞭,我出門玩瞭幾天剛回來。」

  「能出什麼事啊,我這麼大人瞭。」,芳美不耐煩的說。

  「沒亂花呀,我去滑雪不要買衣服的嗎?都是必要的好吧,幹嘛兇我。」,芳美的聲音提高瞭。

  「哈,我現在花點錢都不行瞭是吧?你老婆管死瞭是吧?」

  「什麼?難道買衣服還不是基本花銷?你現在根本就不想管我瞭是吧!」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瞭,我又不好上去勸她。

  過一會兒,芳美小聲哭瞭起來,電話也給掛瞭。

  「美美,別哭啊,好好說啊。」,我到她房間門口說道。

  「沒事沒事,唉我困死瞭想睡瞭……」,芳美的回答還有抽泣聲。

  「那行你睡吧,別往心裡去啊,都是一傢人。」,我勸她。

  聽到屋裡含糊的回答瞭一聲,隨後就沉默瞭,可能已經睡著瞭。

  我下瞭樓草草的洗瞭澡,也感覺確實累瞭,很快也沉沉的睡去瞭。

  早上醒來,一看表有點晚瞭,來到廚房,聽到樓上流水聲,顯然是芳美在洗澡。

  等我洗漱完,簡單準備好瞭早餐,牛奶,煎蛋,烤瞭幾片面包。

  這時,芳美洗完澡從樓梯下來,邊走邊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哎呀好香啊,你做早飯瞭呀。」

  「都弄好瞭,你把頭發吹幹下來吃飯吧。」,我回頭對她說道。

  芳美答應一聲,語氣甚是輕快,轉身上去瞭。

  很快,芳美下樓來瞭,一身隨意的學生裝束,很是灑脫自然。

  「哎這有煎蛋,怎麼不吃啊?」,我看她隻喝牛奶,問道。

  「哎呀沒什麼胃口,肚子有點辣到瞭。」

  「還吹牛說能吃辣呢,來幾口面包,得吃清淡點瞭。」

  芳美點點頭,接瞭過去。本想著安慰她一下,但又怕提起昨晚的事壞瞭她的心情。

  吃完飯,照例捎瞭她一段路去學校,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課程的事。

  也許真的是,環境影響人。自從度假回來後,和芳美的感覺又回到瞭以前的狀態,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心裡有些難受,一天也沒什麼心情上班。

  下班後,順路買瞭菜和肉,想晚上做幾個菜。一是有些日子不做瞭,廚藝手癢;二是喜歡看芳美說好吃的樣子。

  發瞭微信問她,「晚飯怎麼解決呀?我今天買瞭很多菜。」

  過瞭好一會兒,她回道:「同學約我逛街,我就在外面吃點好瞭。」

  我說好吧,心裡有點失望,瞬間感覺沒什麼做飯的動力瞭。打開冰箱,昨天打包的剩菜吃瞭點,躺在沙發上無聊的翻看手機。

  閑著也是閑著,去測試一下我的app,現在安卓蘋果更新太快,每出一個版本都要忙乎一陣,開始還覺得好玩,漸漸的也有些疲憊瞭。

  為瞭測試,還買瞭幾個二手手機,各個品牌版本的,為此前妻還跟我吵瞭一頓,罵我真的有病。現在可好瞭,沒人管我瞭,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哈哈。

  一有事情做,時間就過得飛快。拿起手機一看,都8點多瞭,看瞭下微信,朋友圈芳美發瞭一條更新。

  打卡,隻有兩個字,配瞭一幅圖,一杯奶茶和一盤小糕點,精致而漂亮。

  想起來瞭,這是市中心的一傢網紅店。但是,對於一個吃貨,這麼點東西能吃飽嗎?

  想到到這裡,自己肚子也餓瞭,幹脆把排骨烤瞭去。排骨弄好入味,上瞭烤箱,下樓繼續鼓搗我的手機app。

  大約9點半的時候,門響瞭一下,芳美回來瞭。

  「哎呀凍死瞭」

  「哎,什麼呀這麼香的?」,看,這才是吃貨的第一反應。

  「噢,我烤瞭排骨,再有10分鐘就好瞭。」,我邊從地下室走出來,邊說。

  「你先上樓洗洗,馬上就好瞭,挺餓的吧?」,這還用問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哈哈」

  「你朋友圈不屏蔽我,可是有好處的,一杯奶茶管什麼用。」,我笑道。

  「是啊,我那學姐可真能裝,說什麼晚上吃多瞭不好怕胖,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吃瞭。」

  「哪個學姐?昨天碰到那個嗎?」,我問。

  「是啊,就是那天超市遇到的那個。」

  「你們不是不熟嗎,怎麼找她玩去瞭?」

  「她找的我好嗎,等下再說啊,我上去換個衣服。」,芳美走上樓梯。

  好的你先上去吧,我點瞭點頭。

  過瞭片刻,我真在排骨裝盤呢,芳美下來瞭,一邊下樓一邊搓手上的護手霜。

  「哎呀呀,你說這大半夜的,吃排骨,會不會太罪過瞭。」,說話間兩眼卻放著光芒。

  「咱又不信佛不吃素,有什麼可罪過的?」,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想減肥呢。說著遞給她一直一次性手套。

  「小手套啊小手套,你簡直擊潰瞭我最後一到防線,可不怪我。」,說著笑瞇瞇的接瞭過去,假裝對著手套說,樣子可愛的爆。

  「開吃吧,我去倒杯紅酒,你要不要來點?」

  「那,一點點點吧」,芳美瞇起眼睛,兩個手指夾起一個一毫米的縫,笑著甚是可愛。

  排骨紅酒,真的是絕配,很好吃。看著芳美的吃相,我笑瞭。

  「哎呀,你笑話我呀。」,芳美嬌嗔道。

  「沒有沒有,你多吃點。」,我喝瞭口紅酒。

  「哎美美,昨晚是不是跟你爸吵架瞭啊?」,我問道。

  「哎,是啊」,芳美放下排骨,端起酒杯喝瞭一大口。

  「他嫌我花錢多,我不就買瞭件羽絨服嘛,再說也是必需品啊。」,又喝瞭一口。

  「現在啊,他老婆給他管得死死的,我懷疑信用卡消費她都能查,我感覺整天被幾雙眼睛盯著呢。唉……」

  「嗯,是啊,這種關系的確不好平衡,多替你爸考慮吧。你以後缺錢瞭,告訴我我借給你。」

  「還要你的錢啊,我房租都欠瞭好久瞭。」,芳美不好意思的說。

  猶豫瞭一下,又說:「哥,我跟你說個事。」

  「嗯,你說。」,我一聽叫瞭個哥,有點不妙。

  「就是,今天我之所以和那個學姐見面,是想解釋咱倆的事,我怕她誤會瞭……我不是那樣的人……雪山的事,就當是一場夢吧。」

  一場夢?我可是認真瞭的啊。雖然那時在山上,特殊環境,特殊心境,才有的一段經歷,但這麼輕易的一筆帶過,我還是吃驚和不甘心。

  「我是說,感情這方面我還沒有想好,沒有理清,我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看到我的神情,芳美解釋說。

  「我知道的妹子,沒事,你還當我是你哥好瞭……」,說完舉起酒杯。

  芳美欲言又止的,碰瞭一下杯子,我一飲而盡。

  「哥,那個房租,我一有錢瞭就還你,學姐說瞭她那裡有打工的機會。」,這句帶有疏遠意味的話,似有穿心的力量,我也隻能佯裝平靜。

  「哎說啥呢,哥啥時候催你房租瞭。房租不要瞭。打工嘛,你想去就去。」

  喝完瞭杯中酒,氣氛有點兒尬。

  「哎哥剛才你在下面忙啥呢?」,我估計她也就是隨便一問。

  「哦哦,我寫一個app,正在測試呢。」

  「app?手機上的app?什麼功能啊?」

  「對手機上的,就是手機防盜的」,我說。

  「防盜的?」

  「是啊,就是你手機丟瞭或被偷瞭,可以定位……」

  「哎呀,現在都有這個功能呀,iPhone就可以定位。」

  「我知道,但我這個app更強大功能更多,可以定位追蹤,錄音直接備份到雲盤,還可以給開機人拍照等,功能要厲害多瞭……」

  芳美聽的一頭霧水,說這麼厲害的啊,那怎麼不放到app store上賣呀?

  「自己玩就好瞭,很難通過審查的,哎你的手機是哪個版本軟件?」

  「我也不懂,你看吧。」,芳美把手機遞給我。

  「哎你沒升級呀,我能借你手機測試一下不?測完瞭就刪。」,我問道。

  「行啊,正好我也看看這個神器怎麼用,哈哈」

  「那行,跟我來下。」

  到瞭地下室工作間,很快就裝好app,我說我就測試一下,就用我的雲賬號瞭啊?芳美說你隨便弄吧,我也不懂。

  雖然芳美不肯再和我曖昧,但此刻覺得我並沒有失去芳美的信任,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看,裝好瞭,但你看不到這個app,因為它是隱藏的……」我解釋道。

  設置好瞭剛要試一下,這時手機響瞭一下,有人發微信給她,問在嗎。

  芳美拿過去一看,說,我那個學姐找我,我等下給你用手機啊。

  我說好的,你先回她吧。芳美拿著手機,噔噔噔的上樓去瞭。好像在聊打工的事情,也沒太聽清楚。

  這一聊天就是一個多小時,我倒也沒特意等著她,自顧自的做事情去瞭。

  過瞭好久,聽到有廁所沖水的聲音,以為她沒事瞭。以為她在跟我說話,剛想回應,發現原來是和同學通電話,再後來又洗澡去瞭,也沒好意思再問她要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