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金龍如果藏起來瞭,就會藏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是老江湖,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一定比我這種小百姓懂得多,所以,我從錄音裡聽到他聽到過深圳和石傢莊兩個地名。但是現在他的資金出瞭意外,小輝很可能聯系不上他,或者無法和他順利交接錢款,他就走不瞭,在哈爾濱,他生活瞭幾十年,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藏起來。
但是!
他絕對不會傻到去大傢都知道的藏身地的。
在哈爾濱,認識他,知道他的人恐怕遍地都是,會出賣他的人恐怕不計其數!
他之前準備的藏身地搞不好就是他的葬身地,這點,他一定比我清楚。
他要躲的是警察,而不是我,對於我這種一介草民他不會放在心上的,如果他目前還在哈爾濱,想找到他,恐怕比登天還難瞭。
警察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我瞭。
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妻子跟著別人跑瞭就這樣束手無策嗎?
齊曉宇!
我猛然想到瞭這個名字!
雖然我曾經震驚這個長相清純的女學生居然和刁金龍與小輝同時保持著肉體關系,但她好像並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這個齊曉宇人我也大概有接觸,很單純一個女孩,她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而且,我恰好知道她的傢!
丈母娘走瞭,我媽還在我傢,說下午就回去瞭,讓我倆自己慢慢解決事情,我顧不得送老太太,跟她簡單安慰瞭一下,急忙朝齊曉宇住的地方奔過去。
冒冒失失的跑去齊曉宇的住處,卻吃瞭個閉門羹,她沒在傢。
還好,查封酒吧那天我留下瞭齊曉宇的電話。
打過去,她還真的接瞭。
“喂?齊曉宇嗎?”聽到有人接聽,我心裡像是已經找到瞭楊雋一般痛快瞭很多。
“是我,你是?”
“我是畫畫那個李老師啊,我跟你打聽個事……”
我話音還沒落,她好像很開心的打斷瞭我,在電話那邊喊:“李老師啊!二寶哥出來啦!”
“哦,不是,我是要和你打聽個事”我已經拿到瞭工錢,現在楊雋的下落才是我最關心的。
“嗯,你說?是不是錢的事?我讓二寶哥接電話吧。”
二寶就在她旁邊?我還真不能問她關於刁金龍的事。二寶也是刁金龍的狗腿子,他知道瞭會打草驚蛇的。
我剛要說不用,電話裡的聲音已經變成瞭二寶的聲音。
“李老師?我二寶。”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瞭,有些語無倫次的支吾起來:“哦,二寶啊,你沒啥事吧?聽小宇說你才出來?沒啥事吧?”
“能沒事嘛?他們放我出來我都知道為瞭啥,嘿嘿,咱能上他們的當嗎?你那點錢沒問題,三哥聯系不上瞭,我給你拿,放心吧。”
“你也聯系不到刁老板瞭?”
“是啊,放心吧,不用找他,酒吧的事找我就行。”
這小子的嘴滴水不漏,想從他嘴裡挖出消息的可能不大,我還得從齊曉宇那裡入手。
我客套瞭幾句,決定就在齊曉宇傢周圍等著,等齊曉宇出現,當面問她。
不過我還真心的奇怪,這才不過三天,刁金龍的得力助手二寶就這麼給放瞭?
哦,我明白瞭,公安這叫放小魚釣大魚,二寶出來瞭,很大的可能會聯系刁金龍,再通過對二寶的監控,就可能會逮到這條大魚。
不過,連我這種對社會的險惡毫無經驗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刁金龍會上當嗎?
我在齊曉宇的住處蹲守瞭整整一下午,齊曉宇沒回來。
天黑瞭,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還真的等到瞭她。
我本來擔心二寶會送她回來的,還好,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見到我在等她,她顯得有些吃驚。
她明顯對我有些戒備心,不知道是出於女孩子天生的對男人的戒備,還是心裡懷揣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開口問她,她就立刻開始和我畫起迷魂陣來。
“小宇,回來啦,是這樣,我想問你,這幾天刁老板有沒有聯系你?”
“沒有啊。你找三哥呀?小輝應該知道吧。”
“小輝我也找不到,如果刁老板聯系你,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在哪裡?”
“那天你不是還幫小輝來我這裡取包嗎?是不是還是工錢的事啊?回頭你自己找二寶問問吧。”
我感覺到她的話語間很警惕,我想我還是得動動腦筋才能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哦,不是工錢的事,之前刁老板在我這裡放瞭點東西,他說挺重要的,我也不敢擅自處理,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他一下,把東西給他送過去?”
“我是聯系不到,人傢這種時候能聯系我嘛?這事你得找那個叫小秋的,小秋準能找到他。”齊曉宇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似乎很不開心,甚至我在她的語氣中隱隱能感覺到她對小秋這個人的強烈不滿。
她怎麼知道小秋和刁金龍在一起?
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我不認識小秋呀,你知道她的聯系方式嗎?”
“不知道,我也不熟,三哥說過,小秋傢就在紅旗大街,你自己找唄。”
“要不聯系小輝也行,刁老板說給小輝也行。”
“那王八犢子我更不知道瞭,別問我。”齊曉宇極不耐煩的說。
“那這樣,要是你有什麼消息,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完瞭我給你錢,不會讓你白提供消息的。”
“行瞭吧,到時候在說吧,那什麼,李老師,你看我忙一天瞭,還沒吃飯,你要是沒啥別的事我就不和你聊瞭,我得回傢瞭,拜拜哈。”說完,這女孩扔下我就走瞭。
我知道她肯定瞭解更多的東西,隻是她不肯告訴我,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辦法來讓她開口瞭。
垂頭喪氣的往傢裡走,可是總是覺得齊曉宇的話什麼地方很別扭。
我極力回憶著她的每一句話。
太專註瞭,讓我差點被疾馳而過的汽車刮到。
嚇的我出瞭一身的冷汗,不過一抬頭,不知不覺已經到瞭我傢小區的門口。
不對!我傢住濱江路!齊曉宇說的小秋就是楊雋傢住在紅旗大街!是楊雋順口編的地址嗎?不應該,如果是刁金龍出事之前說的,她楊雋又不是神仙,怎麼會隨口編這個地名?紅旗大街,那不正是我傢新房嗎?
刁金龍現在是驚弓之鳥,任何公開場合,酒店賓館一定是不敢去住的,他自己原來的關系他現在還敢相信嗎?此時,他最信任的不就是他身邊這個小秋嗎?
我傢新房!這個沒有人任何別人知道的地方現在不就是他最好的藏身地嗎?
我想到這裡,興奮的開始哆嗦起來。
事不宜遲,現在是晚上7點剛過,搞不好他們現在還在那裡!
紅旗大街離我現在租住的這個地方很遠,我立刻把電瓶車放下,打瞭個車趕到瞭紅旗大街。
惴惴不安的,我已經下車走進小區來到瞭新房的樓門口。
說是新房,其實這個樓是楊雋的大表舅已經住瞭十幾年的老樓,一共隻有六層,那個房子在五樓,樓梯口的燈光昏暗,我在樓下朝上望,房間的燈並沒開。
也許是我猜錯瞭吧。
他們怎麼會躲在這裡呢?盡管這裡是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可是,畢竟是我隨時都可能去的地方呀!
已經到瞭這裡,總還是要上去看看吧。
可是,萬一,我進去的時候,正好撞到這對男女在做那種茍且之事,我怎麼辦?我會冷靜的斥責這兩個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嗎?我會不會瘋狂的爆發出來?
會出人命的,一定會!他要是殺不瞭我,我一定!一定會殺瞭他。
然後我會狠狠的給楊雋兩個耳光,不,一個就可以表達我的憤怒瞭。
楊雋會不會哭泣著跟我認錯?會不會哭泣著祈求我的原諒?還是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已經不愛我瞭,然後幫著那個卑劣的奸夫一起來對抗我?
我猶豫著,忐忑著。步伐沉重的來到五樓我傢的門前。
掏出鑰匙的手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需要兩隻手,費瞭好大勁,嘗試瞭很多次,終於把鑰匙插進瞭鎖孔裡。
擰瞭兩圈,房門完好的反鎖著,說明裡面沒人。
我的心這才稍稍踏實瞭一些。
拉開房門,裡面的燈都黑著。
應該沒人,我總算松瞭一口氣。
“哐當”一聲開門聲驚出我一身冷汗,幾乎要驚叫起來。
原來是身後隔壁人傢的房門開瞭,一個穿著保暖內衣的中年大叔拎著一袋垃圾走瞭出來。
看到我他也嚇瞭一跳,愣瞭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急忙朝他點點頭,微笑著想和人傢打個招呼,誰知道那大叔順手把垃圾扔在樓梯間角落的垃圾桶裡,很奇怪的瞪瞭我一眼,轉身就回到瞭他傢的門裡。
我無趣的正準備轉身進屋的時候,那大叔突然用很嚴厲的口吻說:“你們才搬來的?我告訴你們,這老樓隔音不好,我傢有上學的孩子,你們兩口子以後小點聲!都忍你們兩天瞭,還能天天整到二半夜?”
我的身體觸電般呆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鄰居的門“咣”的一聲猛地被關上瞭。
我呆若木雞般傻在那裡好半天。
我傻笑。
我感覺我已經沒有什麼心可以繼續傷下去瞭。
楊雋已經整整兩天杳無音訊瞭,哈哈!第一個關於她的消息就是這個。
兩天,我太蠢瞭,他們兩天都在這裡!
我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無情的掏空瞭。
心早已不再屬於我。
眼淚?我居然會為瞭這樣的賤婦,不!淫婦!淫賤的蕩婦而流淚?我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李海濤!你他媽就是王八頭!你他媽就是個大傻逼!
好!我就去看看你們這兩個賤人這兩天都在我的新房!我的新房子裡幹瞭些什麼不知羞恥的惡心事!
打開燈。
客廳裡還是我上次來的那樣,傢具都堆放在房間的中間,為瞭過兩天要刷墻嘛,我一個人把這幾個破沙發都推到瞭中間,用塑料佈蒙上瞭,現在上面滿是灰塵。
這是個三居室,兩個臥房,一個廳,一廚一衛。
副臥裡面的床已經被我拆瞭,隻有主臥裡有床,大雙人床我那天犯懶瞭,沒拆。
我直接進瞭主臥。
出乎我的意料,房間裡被打掃的非常幹凈。床上的被褥整齊的疊放著,床單規規整整一個褶皺都沒有。
問題是,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房間裡的被褥都被我卷起來立在瞭墻角。
現在我看到的是一床新被褥,床單枕套都是新的。
地面上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片碎紙屑都沒有。
墻角有個嶄新的塑料洗臉盆也是我上次來沒有的。
我想起來,這裡的衛生間的舊瓷磚被我刨掉瞭一半,有水,可以洗臉,但不能洗澡。而事後洗澡或洗下身,是楊雋最大的習慣。
衣櫃是空的,楊雋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拿,隻有隨身的證件和物品。
房間裡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床頭邊上有一包用瞭一大半的抽紙紙巾,在靠近床頭的地面上還放著一個裝瞭半瓶白水的玻璃杯。
我把床上的被褥和枕頭翻開,枕頭下立刻出現一個團成小團的淡藕荷色的小佈團。
這是楊雋之前穿過的那條有小花的蕾絲邊內褲。
床裡側靠窗的那邊有個已經很久的木質床頭櫃。
我轉到另一側,剛才進門沒看到,床頭櫃旁邊有個紙簍。
紙簍裡面,有一大堆紙巾團成的小紙團。
足足有半紙簍。而且裡面隻有團成一個個小團的紙巾,沒有其他東西。
我踢瞭踢那個紙簍,裡面的紙巾團明顯都包裹著一團東西,或多,或少,或濃,或稀。
我想我知道這大半包抽紙幹嘛用瞭。
床頭櫃裡我找到瞭一盒避孕套。
隻少瞭一個。
半紙簍的小紙團,卻隻少瞭一個避孕套,楊雋啊楊雋,你還真打算給這個畜生生孩子啊?你的衛生習慣呢?你就如此瘋狂地讓那個男人把那種足以毀掉你一生的體液傾瀉到你的身體裡?你以前和我不是不帶套子堅決不給做嗎?你瘋瞭嗎?
兩個白天一個晚上,這是幹瞭多少次才有這麼多紙團啊?
刁金龍啊,你都五十多歲瞭,就你那臃腫的身板,那高血壓,你媽瞭個逼的你真拼命啊!
我恨的咬牙切齒,但我發覺我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憤怒瞭。
我現在感到更多的是一種奇恥大辱。
楊雋!我的女人!我的妻子!這兩天裡,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來面對這個比她大瞭足足有二十幾歲的老男人每天如此瘋狂的蹂躪?
至少,現在為止,你楊雋還是我李海濤法律上、道德上合理合法的妻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就那麼貪圖這種肉體上的快感嗎?你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嗎?
我和你戀愛一年,結婚兩年多瞭,我為什麼從沒發現你如此的熱衷於這種本來隻應該發生在夫妻之間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隻要我想要你第二次,你都會很抗拒的找各種借口來逃避,可是,在錄音裡,在這個房間裡,這個能做你父親的男人,如此瘋狂的求歡,你居然都接受瞭?
是你變瞭,還是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
看著紙簍裡的東西,我開始陣陣作嘔,急忙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吐瞭個昏天黑地,翻江倒海。
衛生間裡有一塊看起來沒用過幾次的香皂,靜靜的躺在洗手盆的鏡子下面。
我突然驚詫的發現一個問題,這塊香皂居然還是濕的!
他們!他們才走沒多久!
我在衛生間裡找到一根細木棍,跑到主臥,捏著鼻子,強忍著陣陣的惡心,把紙簍攪翻,裡面的小紙團立刻散落開,一股莫名的腥氣撲面而來,我用木棍輕輕捅撥瞭幾個紙團,果然,有三四個紙團還處於非常濕潤的狀態!甚至,有一個在我的木棍剛一捅到它上面的時候,立刻裂開瞭,裡面像鼻涕一樣青黃色的液體隨即流淌出來。空氣中立刻彌散開一股濃重的新鮮精液氣味。
我幾乎跳瞭起來!我感覺我的臉都開始扭曲瞭!
瘋子一般激動地沖下樓去,打瞭個車朝機場狂奔。
不到九點,我就到瞭機場。
哈爾濱機場並不大,我進不去候機區,要過安檢,我沒有買機票,被攔瞭下來。
我已經焦急到無法克制的程度。
像熱鍋上的螞蟻,語無倫次的找各種穿制服的打聽,想知道今天有沒有去深圳的航班。
果然晚上10點05分有一個去深圳的航班。
而且,那班飛機還沒開始安檢!
我開始狂打電話,左健!香坊分局!派出所!甚至110!
我告訴他們我肯定那個逃犯刁金龍要乘坐這架飛機去深圳。
九點半,已經開始安檢瞭。
各種警察,著裝的,便衣的,甚至我看到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或在明處檢查,或躲在暗處蹲守。
我感覺半個哈爾濱的警察都被我的電話驚動跑來機場瞭。
左健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五十瞭。
十點零五分瞭,飛機已經開始起飛瞭。
我癱坐在地上。
一無所獲。
不但楊雋沒出現,刁金龍,小輝,我想找的人,一個都沒出現。
眼看著送客的人群已經散去,我和左健都傻瞭眼。
毫無意外的,我和左健都被帶回瞭香坊分局的刑偵大隊。
問明情況後,左健很快就被放瞭。
我被轉到瞭打黑辦。
一個40多歲的男警官先幫我打開瞭手銬,又遞給我一瓶純凈水。
“我叫許斌,是刁老三涉黑案的負責人。”他帶著一絲南方口音向我介紹自己。
我點點頭,長這麼大,我是頭一次進到這種地方,剛才在刑偵大隊的辦公室,我早就交代瞭一切問題。我是怎麼認識的刁金龍,怎麼聽到瞭他和我老婆偷情,怎麼和我老婆在電話裡吵架,怎麼發現他們回過我的新房,怎麼就認為刁金龍會坐這班飛機去深圳,不過心存僥幸吧,我沒敢說錄音筆的事。
許斌個頭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南方人長相,顴骨高高,嘴唇厚厚的,眼神中有一種警察特有的威嚴和精明。
他低著頭,坐在辦工作後面翻看著我之前在刑偵大隊那邊的筆錄,看的非常仔細,似乎是不想錯過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
“李海濤,你當時在酒吧裡已經發現瞭你老婆和刁老三的事,為什麼沒有當場去抓奸?”許斌看出瞭破綻,問我。
“……我當時不知道那是我媳婦。”
“哦,那後來怎麼就發現瞭呢?”
“……”我愣住瞭,如果講實情,就要交出錄音筆,可是那裡面錄得東西實在是我不想給其他任何人聽到的東西,隻好撒謊說:“後來聽刁老板……刁老三說起這個名字我才發現的。”
“他對你提起他的情人?他很信任你嗎?”許斌帶著職業的敏感追問我。
“說不上信任吧,我想可能隻是炫耀他有很多女人吧,我在那裡畫畫時候他經常過來跟我聊天。”
“他都跟你聊什麼?”
“基本都是聊女人,今天把哪個小姑娘搞瞭,明天把誰傢媳婦上瞭,就是這些。”
“除瞭這些還和你說過什麼?”
“大部分都是這些,其它的……我也沒留意呀。”
“他提到過在深圳有什麼朋友或生意嗎?”
“……”我努力的思索瞭一陣說:“沒有,這些事他從來不當著我的面說。”
“據你的瞭解,刁老三除瞭和你妻子有不正當的關系,還有誰?”
“酒吧裡面有三個女服務員是我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瞭解瞭。”
“把她們的名字給我寫下來”許斌說著遞給我紙筆。
我伏在茶幾上寫下瞭齊曉宇和另外兩個女孩的名字。
“齊曉宇……這個女的我們知道,我們已經開始關註她瞭。”
他說著,把我寫瞭名字的紙收到瞭辦公桌的抽屜裡。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煙,朝我示意瞭一下,我急忙揮手表示我不吸煙,他自己抽出一支煙,點燃後神情悠然的吸瞭一口。
“你認識刁老三之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搖搖頭。
“他老婆賀桂芬掌控著一個有數十人組成的賣淫團夥,專門從事把黑龍江的女孩送到廣東賣淫的勾當,而刁老三本人就是曹秉程專門的和事人,幾乎所有曹秉程在暗地裡做的非法勾當都是刁老三出面出力做的,同時他也是負責幫曹秉程一幹人洗錢的人,他的手下徐茂輝,還涉嫌藏毒販毒,不過這還不算他最大的問題,刁老三和他的老婆以及手下,長期拉攏聚集哈爾濱十幾個批發市場周邊的閑散人員,欺行霸市,強買強賣,壞事做絕瞭!零一年東門市場山東菜販被傷害致死,零三年江北永和批發市場聚眾鬥毆致死案,幕後都是他操縱的。還有幾十宗傷害、勒索、強奸的案子都和他有關。”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和刁金龍相處瞭一個月,居然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背景這麼兇殘。
“李海濤你是個老師,可能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麼多的砍人,殺人,強奸,勒索的事,但是這些都和刁老三有關,之前他和曹秉程的關系非同一般,對他的舉報都被曹秉程攔下來瞭,這回曹秉程倒臺瞭,他和他老婆之前做的那些惡事就又被翻瞭出來。”
我苦笑,心裡面的滋味像翻到的五味瓶。
“你老婆的事……”他表情有些惆悵的說:“說實話,我很同情你,也希望你能冷靜處理,我們警方也清楚這裡面和你老婆沒什麼關系,我們在抓捕刁老三的時候,如果有瞭你老婆的消息,我們會及時通知你,不過,我們也希望,如果你有瞭什麼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聯系,明白嗎?”
說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趕緊點著頭應允,把名片收瞭起來。
“還有,我強調一點,如果你得到瞭你老婆的消息,一定要先通知我,千萬不可以擅自去找她,更不能輕易去驚動刁老三,你能做到嗎?”
我嘆瞭口氣,心想,你們警方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麼可能找到?不過還是用力的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