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正食時間,下令讓禦膳房開火做飯,除瞭聖上、皇後、太後,大燕宮內,無第四人能有此特權。
中宮之位表面空出,可薛品玉能讓禦廚做飯,足以表她的地位,位同皇後瞭。
俞施兒不想成為她炫耀權力的工具,說道:“多謝公主,妾身不餓。”
薛品玉無意彰顯薛滿賦予她的權力,隻是餓瞭想吃東西,墊一墊肚子,俞施兒在場,不叫她同吃,豈不是薄待瞭她?
她是太後俞飛雁的親妹子,若傳去太後耳裡,太後說不定又要以此為話柄,借題去發揮。
“桃夭,本宮餓瞭,讓人給禦廚說,做點小菜和米粥,以清淡為主。”
桃夭:“是。”
“再給俞婕妤做一盤米花糖。”
薛品玉按照自己的口味,給俞施兒加瞭一道米花糖。
“公主客氣瞭,妾身真的不想吃。”俞施兒起身,向薛品玉行禮拒絕。
“妾身還有事,就不叨擾公主瞭。”
俞施兒匆忙離去後,桃夭說道:“公主,奴婢故意將她引來拜見你,說好給她一些顏色瞧瞧,你怎麼無動於衷呢,她是太後的妹妹,聖上現在最寵愛的妃子,你被貶去明光寺這種苦寒之地,全拜太後所賜,如今你回來瞭,此時不報仇雪恨,更待何時,你不下手,若她們先下手就遲瞭。”
如若沒有俞飛雁將自己貶去明光寺,薛品玉想自己還不會識圓舒。
至於報仇。
在薛品玉看來,這是何來的仇。
“桃夭,本宮知人心歹毒,從小就見過不少父皇的那些妃嬪們,爭風吃醋的伎倆,可本宮與父皇的那些女人們不一樣,本宮被皇兄捧在掌心,他不曾虧待本宮,事事為本宮著想,本宮若針對俞氏,豈不是公開與太後叫板,讓皇兄為難。”
薛品玉最後以一句‘罷瞭’,表明自己不想不得安寧,不想與太後樹敵作對,她過她的日子,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互不打擾最好。
約半個時辰後,正在如意宮與俞飛雁聊天的俞施兒忽然肚子一疼,臉上五官都擰成瞭一團。
她急去茅房,臟物一瀉千裡,用竹片子刮幹凈,剛走出茅房沒多久,她捂著肚子又退回瞭茅房。
如此幾番,俞飛雁請來的太醫都無法為俞施兒號脈。
太醫看著在茅房裡出不來的俞施兒,說道:“太後娘娘,依微臣愚見,婕妤娘娘恐是吃瞭不潔的食物,致腸胃受損腹瀉,微臣隻能按照從前替人診治的方子,為婕妤娘娘開藥。”
俞飛雁大約是明白瞭:“這就是說,俞婕妤是吃瞭臟東西,才會變得如此嗎?”
“回太後娘娘的話,正是。”
俞飛雁立刻將俞施兒的侍從們叫到跟前,仔細盤問他們,俞婕妤在腹瀉前,到過什麼地方,吃過什麼東西。
眾人回憶俞婕妤今日去的地方,與往常去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同,吃食方面,也是與平日裡一樣。
要說不一樣,那便是去瞭聖上所在的太極宮,見到的人不是聖上,而是薛品玉。
“薛品玉在太極宮?”俞飛雁聽聞婢子描述,大驚,“她昨夜大婚,難不成,聖上今日一早就將她迎進瞭宮?”
俞施兒的貼身婢女歡浮說道:“奴婢見到公主時,似是覺得公主昨夜就被聖上接來瞭宮裡,因昨夜我們主子說想來陪聖上,聖上拒絕瞭,現在想來,是公主占瞭我們主子該睡的一側睡榻。”
“公主還留我們主子吃東西,公主挽留多次,我們主子萬般推辭,聽聞公主性情並不乖順,否則太後你先前怎會貶她去廟裡思過,公主又豈會有這樣的好心,留我們主子吃東西,想是食物裡,有古怪。”
俞飛雁一聽,火冒三丈。
一把火是薛滿悄悄在薛品玉大婚之夜,將薛品玉接入瞭宮,不成體統!
二把火是薛品玉心腸歹毒,喪心病狂要謀害皇妃!
三把火是薛滿與薛品玉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太後放在眼裡,尤其是薛滿。
俞飛雁額上的青筋一條條暴突,說道:“取哀傢的大氅,擺駕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