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嚇的小梅枝掙開薛滿的手,往後退瞭數步,不小心撞在瞭門上,發出哐哐的碰撞響聲。
“皇兄,怎麼瞭?”薛品玉聽到動靜,睜開眼示意桃夭去瞧瞧。
桃夭放下舀水的葫蘆瓢,走出去一看,就看見床單被套撒瞭一地,小梅枝靠在門角跪著。
薛滿一臉無事樣。
“你這丫頭,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竟然沖撞瞭李公子,腦袋是想落地瞭嗎?”
桃夭不知前因後果,以為小梅枝做事毛躁撞到瞭薛滿,逮著機會,對小梅枝就是一頓訓斥。
處於害怕的小梅枝瑟瑟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薛滿說道:“罷瞭,小丫頭做事不穩重,你抽空教教她就好,不必厲聲訓斥,當心嚇著她瞭,嚇出瞭病。”
“是,李公子。”桃夭看薛滿都發話瞭,隻得暫且放過小梅枝,對小梅枝沒好語氣地說道,“還不快快滾出去,以後做事仔細些,這次腦袋還能在脖子上,下次就不一定瞭。”
小梅枝快速攬過地上的被單床套,後退著離去,慌裡慌張跨出門前,還被桃夭唾罵不知禮數,不知道向李公子行禮告退。
這時的薛品玉披瞭一件薄紗,從浴桶裡走出來,沿路滴瞭不少水。
“皇兄!”
薛品玉一頭就紮進瞭薛滿的懷裡,雙手吊掛在他的脖子上,親昵地抱著他。
桃夭見此,識趣地退下瞭,心想又要去備下熱水,給薛品玉洗澡用瞭。
“奴婢告退。”
桃夭行瞭一禮,就關上門離去瞭。
不一會兒,屋內就傳出瞭兩人的嬉笑聲,直到戊時,薛滿才喚人傳飯。
太監們逐一把飯菜端上桌,薛滿摟著薛品玉一坐下,薛品玉就被桌上那些綠油油的菜襯得臉都綠瞭。
“怎麼全是素的?”薛品玉抬起頭,責問起端菜的太監,“本宮平日叁餐都離不得肉,頓頓有雞鴨,怎麼皇兄來瞭,你們就準備這樣的菜色?”
薛品玉盯著那斜眼太監:“莫非你是太後安插派來的?存心想要讓本宮當尼姑!”
那太監撲通一跪:“奴才不是,奴才不敢。”
這些菜品都是薛滿下令,讓明光寺僧人做的素餐。
太監俯首叩地,隻覺冤枉死瞭,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難伺候,一個要吃素,一個要吃肉。
“小酒莫動氣,是朕吩咐僧人們做的素食,畢竟我們是在廟裡,他們的規矩,我們還是要遵守一二。”
薛滿雙手放在薛品玉的肩上,勸著薛品玉。
什麼規矩?在這裡,薛品玉說瞭算,她說的話就是規矩。
薛品玉想著,薛滿來瞭這裡,地位比自己高瞭,這些個奴才就把薛滿當主子瞭,不把自己當成主子瞭。
吃不到肉,薛品玉不樂意瞭,夾著嗓子道:“皇兄你成天在宮裡吃山珍海味,來瞭這裡,山野小菜吃著是新鮮,我可是連吃一條新鮮的魚,中午想吃,都要晚上才能在桌上見到。”
“小酒就當是陪朕吃這一頓素食瞭,下一頓,朕一定讓人給你做肉吃,殺生造孽,吃一頓全素宴,就當是為天下蒼生謀福報瞭。”
薛滿主動為薛品玉沏瞭一杯茶,薛品玉看瞭眼旁邊跪地的太監,隻得作罷。
薛滿已不是皇子,他現在貴為天子,為自己端茶倒水做到瞭這份上,薛品玉覺得自己再要求吃肉,就是自己胡鬧任性瞭。
她順瞭順氣:“我知道皇兄你心存善意,不忍殺生,但今日不吃,明日我會吃的更多。”
“小酒你少吃一頓肉,朕都覺得是行瞭一件大善事,讓這寺裡的僧人們心裡好受些。”
薛滿往薛品玉碗裡夾瞭一筷子野菜,薛品玉認出那是圓舒摘的野菜,她勉為其難挑瞭一根野菜,吃進瞭嘴裡。
薛品玉嚼咽著,在內心不住地嘆息,饒是圓舒摘的野菜,但菜就是菜,終究是比不上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