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窗前

  【就如同空白畫紙被嫣紅桃色溫柔暈染,一階清渠上,開出瞭一樹艷麗的花苞】

  日麗風清,流水潺潺。

  兩隻調皮的雲雀從林間飛出,落在庭院,啄啄停停,搖頭晃腦,好不悠閑。

  兩隻雀跳到窗前,還沒啄幾下,就被窗裡突然伸出的一隻手,嚇得“撲哧”兩聲飛遠瞭。

  扣住窗欄的手,五指骨節分明,如琢如磨,指甲圓潤精致,隻是手背凸起的青筋,暴露瞭手的主人,此刻處境仿佛有些特殊。

  “呃…啊!”

  充滿色氣的呻吟聲從窗子傳出,與之相隨的還有令人忍不住面紅耳赤、浮想聯翩的激烈交合聲。

  從窗內看去,竹榻上,一個衣衫不整的美人被壓在榻上矮桌,一頭墨發如黑緞,光澤柔順,散在料峭清冷的背脊上,胸前兩粒茱萸在一聳一聳的頂弄中,被凹凸不平的竹桌磨得充血漲紅。

  美人上半身伏在矮桌上,雙膝半跪於榻上,雙手無物可依,隻能盡可能地抓住能抓的一切,遂一手抓住矮桌前沿,另一手扣住頭頂窗欄,才能勉強穩住。

  奈何身後的頂弄太過用力,兩片膝蓋都被磨得通紅,不盈一握的腰肢,無力地塌出瞭一個勾人的小坑。

  沈青闌又被一記深頂給頂得失魂,高揚著頭,爽得幾乎忘瞭呼吸。

  他都有些迷迷瞪瞪的,明明剛剛兩人還不過是在榻上吃烏梅湯,怎麼一會兒就幹柴烈火,又滾到一起?

  距離兩人上一次發生關系,還是在三天前。

  那次秦子凜不曉得從藏經樓看到瞭什麼不正經的書,當晚拉著他試瞭好些他見都沒見過的花樣,每次都非得弄到沈青闌又哭又喊,才肯罷休。

  那一夜,兩人胡鬧瞭不知多晚。

  沈青闌到最後,已經是動都動不瞭,分身射瞭好幾次,到最後,甚至隻能泌出腥臊的尿液,全身黏黏糊糊的。

  最後還是秦子凜下榻洗瞭幹凈佈巾,給他擦幹凈,過程中還險些又擦槍走火。

  幸好秦子凜給忍住瞭。

  第二天,沈青闌就一覺睡到到午時,醒時腰酸背痛,幾乎下不瞭床。

  今天,沈青闌在窗邊榻上小憩,忽感有些悶熱,秦子凜似心有靈犀,問他想不想喝點烏梅湯。

  青闌仙君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秦子凜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

  但後來兩人相處久瞭,秦子凜才發現青闌仙君也有不為外人所知的一面。

  就好比青闌仙君雖然已經辟谷快幾十年,但卻還有偏愛酸甜可口的湯湯水水的嗜好。

  尤其是燥熱的夏日午時,吃一盞酸甜澄澈的烏梅湯,能讓青闌仙君心情閑適一整天。

  見今天沈青闌在榻上翻來覆去,稍微合上眼一會兒,過不瞭多久就會皺著眉頭醒來。

  秦子凜主動問他想不想喝一盞烏梅湯,在問出口的瞬間,他驚訝地捕捉到瞭沈青闌眼底一閃即逝的雀躍,那是秦子凜以前從未在師娘臉上見過的情緒色彩,讓人見之難忘。

  為瞭能照顧好沈青闌,秦子凜努力練瞭一手好廚藝,每次與師兄師姐們聚餐,都是他主廚,而且都能得到眾人的一致誇贊。

  待秦子凜把一盞放瞭碎冰塊的烏梅湯端上桌,沈青闌俯下身,拿起勺子輕舀起一勺散發著絲絲寒氣的湯水,上下兩片唇瓣輕輕貼上白瓷湯勺。

  ——就如同空白畫紙被嫣紅桃色溫柔暈染,一階清渠上,開出瞭一樹艷麗的花苞。

  一縷墨發從沈青闌耳畔滑落,妥帖地靠在臉側。

  秦子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攏起那抹發,本想勾回沈青闌腦後,卻在兩人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僵在半空。

  沈青闌不知何時扭頭看向他,美麗驚艷的臉上漫上一薄緋紅,眼睛仿佛蒙上一層輕紗,如夢似幻,霏霏如霧。

  剛剛被湯水潤濕的雙唇,水淋淋的,微微張開,露出弦月般的雪白齒面。

  從秦子凜這個角度低頭望去,能清晰地看到,沈青闌微敞衣裳下,寫滿瞭兩人歡愛的痕跡,都還未消幹凈。

  沈青闌暖烘的鼻息,細細噴到他都手心,像隻縮在掌心的小動物。

  秦子凜剛想收回手,卻見沈青闌一低頭,居然含住瞭他的一根手指,溫暖的口腔包裹著,舌頭還靈活地在指腹上打瞭個圈。

  這情態,明顯就是情動的表現。

  “師娘……”

  秦子凜沒有料到沈青闌這次發情期來得竟會如此突然,如此毫無預兆。

  但既然形至如此,也無需過多廢話瞭。

  秦子凜眼色一斂,俯下身,一邊輕輕擁吻住瞭腰身柔軟的對方,另一邊,把矮桌上的瓷盞移到瞭不會阻礙到他們接下來行動的地方。

  沈青闌雙膝跪於榻上,雙手環住秦子凜的脖子,上半身像是掛在瞭他身上一樣。

  一吻畢。

  秦子凜說到底還是知識雖足,經驗尚且不夠嫻熟,一個吻,把自己也給吻得氣息不穩。

  但見懷中的美人師娘,卻反被他的反應惹得妖冶一笑,似乎在笑他一個小輩,在長輩面前,故作成熟。

  秦子凜亦是被他這個小小舉動挑逗瞭神經,重重在美人腰際一捏,瞬間就讓懷中人嬌喘連連,自顧不暇。

  把沈青闌上半身置於矮桌之上,身體折成一個跪趴的姿勢,頭顱無力地貼於桌面,雙頰潮紅,兩目失焦。

  沈青闌在後山大多隻著一件素色長衫,意味著他素衫之下,是真正的一絲不掛,毫無遮礙。

  素衫下擺被掀開,露出兩瓣如蜜桃一般的臀,高高翹起,露出一處小口迭迭合合的小穴,水光瑩瑩,似在邀請來者進入。

  手指挑開穴口兩片肥厚的陰唇,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柔撫弄著陰蒂,在師娘情動的呢喃聲中,使手掌濕澤一片,再探指其中,溫柔摳挖抽插。

  直至空虛被秦子凜從身後狠狠填滿,他的靈魂才得到瞭一瞬間的安寧與快意。

  可下一刻,秦子凜的抽出與插入,頂得太深,幾乎要把他的靈魂都頂出這具軀殼,把腹中的五臟六腑都給頂得移瞭位。

  竹榻被上面劇烈的動作撞得嘎呀作響。

  不過抽插瞭幾下,沈青闌就感到自己要跪不住,膝蓋骨疼得快要碎掉。

  身體裡那東西仿佛成瞭風箏的最主要的那根骨架,硬生生撐起瞭他這幅漂亮的紙糊皮囊,不讓塌下。

  “子凜,太深瞭…呃啊……”

  沈青闌語無倫次地說,身體被頂得向前一聳一聳。

  沈青闌仿佛被情欲的浪潮裹挾拋得高高,又狠狠墜下。

  快感席卷瞭他的身體的每個角落。

  就在兩人共歇風雨,齊赴巫山之時,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透過窗子,傳進瞭兩人耳中。

  “師娘……屋裡是您嗎?”

  是三師兄蔡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