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繁星滿天,璀璨奪目。四周涼風習習,田野間蛙聲一片。
遠遠望去,有座小樓上的一個窗口往外泄著橘黃色的燈光。風吹動豎紋的窗簾,上面繡著的青蝴蝶飄飛,栩栩如生。透過白紗,可以隱約看見一對男女赤裸著,糾纏在床上,似兩條肉蟲,不停蠕動。不一會,男的撐起有些削瘦的胳膊,在女的耳邊說著什麼,引來她吃吃的嬌笑。男的一個翻身把女的壓在身下,長滿絡腮胡的臉湊近瞭,像豬啃白薯一般在女人的臉上抵著親著,女人閃躲著,腦袋直擺,嘴裡呼癢。
男人一邊熱情的吻她,一邊用手偷偷尋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起來,女人「嗯」的一聲,像蛇被捏住七竅,全身發軟。男人呵呵低笑,沉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得意勁。他厚厚的嘴唇緩緩地挪到下巴,又來到耳根,猛地將女人紅潤小巧的耳垂包住,像老鱉奪食一樣準確。他不緊不慢的吸著,時不時用舌頭撥弄嘴裡的軟肉。
「呀……」
女人仰起頭,叫瞭一聲,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俊俏的臉上雙目微閉,鼻翼翕動,紅唇半張著,享受著他的愛撫,從喉間擠出斷斷續續,魅惑人心的輕哼。
男人更得意瞭,左手鬼祟地攀上女人豐滿的乳房,覆住它,時而輕時而重地揉捏,好像手裡揉的是白面團。他的技巧不錯,愛撫乳肉的同時,食指與中指還能夾住峰頂的櫻桃,讓它漲大,挺立。女人被刺激地發出嗯嗯嗯聲音,這聲音從鼻腔裡飛出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嬌嗲和淫蕩。
「啊!」
她突然渾身一緊,兩腿間鉆進一隻搗亂的手,在那好奇的探索,挑動她的情欲。她一抬身體,立刻叼住瞭男人的嘴,像盤著的蛇叼住獵物。兩個人由唇的接觸逐漸變為舌的纏綿,直吻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處。
「立哥,我,我,給我……」
女人好容易離開男人的大嘴,嬌喘籲籲,身體也有些放浪形骸地扭瞭起來,波浪一般起起伏伏,燈光下的胴體忽明忽暗,一段魅惑的舞。
「給你,給你什麼?」
男人顯得遊刃有餘,嘴裡調笑著。
「給我給我……你的大雞巴!」
女人不堪挑逗,蹦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羞人,拖過一旁的胸衣把自己火熱的臉蛋遮住瞭。兩條雪白的大腿倒是張得越開瞭。
年輕人就是敏感。男人滿意的想著,他舔瞭舔嘴唇,跪在女人敞開的腿間,手執住瞭自己的陽具,在女人濃密的陰毛下找到她的陰蒂,用龜頭在那上下磨著。
低頭看著女人在他的擺弄下抖著,喘著,輾轉著,呼喚著,不為所動,臨門一腳,就是不進。
「立哥,來呀,進來呀。」
女人忍不住瞭,將擋住眼睛的衣物扯開,看著男人,眼神透著渴求,像沙漠裡求雨的旅人。
王立聽到女人的邀請,不出一言,憋著呼吸,依然在那使勁挑逗著。王立喜歡這種感覺,把女人欲望和饑渴如同堆積木一樣,累到巔峰,搖搖欲墜時,再讓她酣暢淋漓的發泄。
「立哥,立——哥——」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發顫,都帶著些哭音瞭,緊張而沖血的陰道口微張著,好似肌餓的嘴,微微蠕動著,淫水將床單弄濕一大塊,她不由自己的挺著腰,想要追尋那渺茫的充實感。
王立看到女人將臀都抬離瞭床,身軀像蛇一樣扭著,就閉瞭眼享受似地深吸瞭一口空氣中彌漫的微酸氣息,女人動情的氣息。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而他的女人已經按捺不住瞭。兩手捧起女人柔軟的臀部,校正炮口,借著泛濫的女人分泌物,屏息,一下捅到最陰道最深處。
「啊……」
女人一聲哀叫,身體一動不動,好像中箭的獵物,她喜歡這種粗暴的占有方式,灼熱,兇猛的突進讓她一下子攀上巔峰。王立覺得她的嬌軀也像被電瞭似地亂跳,下腹部一縮一縮的抽動起來,陰道裡傳陣陣抽搐,讓他舒服的想叫。
這就高潮瞭,我還沒動呢。年輕就是好啊!王立看著女人,不知在感嘆女人的敏感還是贊賞自己的技術。他閉瞭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成就感,這種感覺極少有過,生命裡又一次,他在床上威風凜凜地顯示著男人的控制力。
我王立又活瞭!
他騎上女人的身體,大肆鞭撻起來,女人環抱他的脖子,兩人乳房緊緊貼著,兩顆心臟蹦的像擂鼓一般。女人熱情地應和著,她無師自通地扭著跨,試圖將陰莖送到最需要它的角落,陣陣酥麻快感讓她擺頭甩發,歡欣高叫。
「快,快,用力啊,幹死我,幹死我啊!」
女人抬腿鎖住男人的腰,猶如癲狂的野馬。王立被女人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深深鼓舞,揮汗如雨,好似辛勤的老牛。不知耕耘許久,身下的女人又入佳境,兩隻白嫩的手在男人並不健壯的背上抓繞著,留下道道紅痕,她的叫聲變得有些歇斯底裡,聽起來跟被處以酷刑犯人慘叫相差無幾。
「立哥,立哥啊,我快死瞭……啊!」
女人突然抬頭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豐腴的軀體抖成一團,王立疼得面目扭曲,表情猙獰,兩腮咬肌鼓著,他還在盡職盡責地沖刺著,現在正當緊要關頭!
終於,女人一聲尖叫,刺破屋頂,直透黑夜,身體一下子癱軟如泥,王立覺得龜頭像是泡在瞭熱水裡,他感到女人的陰道肌肉束緊,擠壓著堅硬如鐵的陽具,蓬勃的快感讓他「嗷!」的一聲怪叫,掙紮著將陰莖拔出,一泡熱精有力地射在女人起伏不停的白肚皮上。
雲散雨收,兩人大汗淋漓,股疊股的癱在床上,良久。
「立哥,今晚你怎麼這麼猛啊,人傢都給你弄壞瞭。」
女人聲音嬌滴滴的,好似抱怨,卻帶著滿足與誇獎。
「阿秀,那是因為你今晚太美瞭!」
王立這時戴上瞭眼鏡,臉上放著光。他側躺在床,摟著阿秀。
「哼,你們男人盡說好話,沒幾句真心的。說我美,那我問你,你傢那位可是縣裡公認的大美人,有的人在背後叫她什麼什麼傲雪霜菊呢!」
阿秀的半坐起來,嬌嗔道。她大約二十出頭,姿容艷麗,豐滿白皙,尤其是一對胸器乃罕見的柚子形,又高又挺,說話時也顫巍巍地抖著。
「她,哼哼,那個人在床上就跟死人似的,冷冰冰,有時還苦著個臉,好像不是在和丈夫做愛,是被陌生人強奸!」
王立說著也坐瞭起來,擁著阿秀,輕撫她光滑的背,還濕著呢。「阿秀你就不同瞭,一逗你就出水,還又叫又抓,又摟又抱,淫蕩得很,我很喜歡!」
「討厭!人傢一個黃花大閨女,兩三次就給你說成蕩婦瞭。唉,對瞭立哥,人傢到底能不能調到你那學校去當保健員嘛?在衛生院累死瞭,老值班。」
阿秀又撒嬌又抱怨,盡歡後的嬌顏紅暈透染,狐媚的雙眼水汪汪的,她看著王立,伸手擦瞭擦王立額上細碎的汗珠。
「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托同學瞭,下個禮拜你就來上班。」
聽到王立的回答,女人高興地嚷起來,使勁親他的臉。
「唉——」
王立突然嘆瞭口氣:「說來也怪瞭,自從跟她結婚後,就再沒得到提升,倒是她步步高升,真是白虎克夫,我給她害慘瞭。」
「白虎?立哥,你,你是說她那裡沒毛?」
女人總對這些事感興趣。
「是啊,我看她就是掃把星,我的運道都給她吸光瞭!」
王立帶著恨說道。
「不說她瞭,我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王立聞言伸手撫摸阿秀的圓肩,「嘿嘿,我盡快盡快。」
「什麼盡快,給個準信!」
阿秀頭一偏,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好好好好,就下個月!」
王立看著她高聳起伏的豐乳,咬咬牙,下瞭決心。
「真的嗎,立哥?好老公我愛你!」
阿秀欣喜地轉頭,兩手捧著王立的長滿胡子的臉一陣亂親。親著親著停瞭下來,王立奇怪的一看,她眼圈紅瞭,王立心想她怎麼跟小孩似地,一會哭一會笑。但他又喜歡阿秀的真性情,二十一麼,還是半個小孩啊。
「又怎麼啦?」
王立摟緊瞭她,關切地問。
「我是在想,我,我三十幾可能就變得醜瞭,哪像你傢那位一樣,臉蛋身段就跟二十幾的大姑娘似的,到時候你要是不愛我瞭,我該怎麼辦?」
「哎呀呀,寶貝你說的什麼話,我愛的是你的情,又不是你的容貌身材,再說瞭,你到那時還會比她差,我不信。」
王立說著甜言蜜語,哄著阿秀。
其實,他也知道,就是現在的蘇蘅也比張秀要來得美。蘇蘅確實是縣裡的第一美人。嫁給他前她就是瞭。如今兒子王行之都十五瞭,他老婆的面容和體型幾乎沒變,據說還在第一美人的寶座上穩穩當當坐著。大夥都說蘇蘅天生麗質,保養有方。王立更是成為男人們最羨慕的人,可他心中卻沒有面上那麼得意。他和蘇蘅是同一間大學畢業的,又先後來到縣重點中學教書。他沒多久就被那時的副校長賞識,當上年級主任。可半年後副校長退休瞭,他在這個位置上呆瞭十幾年,一直沒挪窩。
可他老婆蘇蘅卻芝麻開花節節高,十幾年來,從一個中學教師提為校團委書記,又變成縣團委書記,再升到鄉長,鄉黨委書記,更進一步成為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後來又變成目前的縣委副書記,主管全縣教育和群團工作。十九歲的那次意外懷孕讓她吃盡苦頭,結婚後對夫妻生活就不太熱衷,升官後工作忙瞭,更沒時間,精力瞭,常常倒頭就睡。王立覺得蘇蘅在床上簡直是冰做的,逗瞭半天,沒什麼反應。進去時還要靠房事潤滑油,這讓他有種憤懣感和深深的挫折感。開頭他自己還能達到高潮,後來王立常常勉強抽動幾下,就軟下來,一頭冷一頭熱,自己也覺得沒趣,再後來,自己心裡就開始淡瞭,硬都硬不起來瞭。他不清楚有多久沒過性生活瞭,十個月?甚至一年?
回想以前,在他當上年級主任,年少得意之時,傢長們還身前身後地招呼主任好,主任來啦,主任這主任那的,回到傢,蘇蘅也及時地做好瞭飯菜等他。可蘇蘅成瞭副縣長之後,人們當面還禮貌的叫他王主任,轉過頭就稱他為蘇縣長愛人!似乎王立或王主任這些名稱已被他們遺忘,或是拋到黑暗的角落裡,棄之不用瞭。你說這叫什麼事?
王立在蘇蘅來校視察時,看到平日裡對他愛理不理的副校長,校長在自己老婆面前客氣地笑著,說著體面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做為一個男人,他在性和社會地位領域上都失敗瞭。在傢裡或學校裡都沒有存在感,蘇蘅是太陽,光彩耀目,他是星星,在太陽邊上黯淡無光。加上蘇蘅足足有一米七二,穿起高跟比起一米七四的他還來的高!這這,他覺得什麼男人的侵略性,自尊心和主動性在自己身上已像風中飄零葉,消失地無影無蹤。兒子王行之是黑暗中的唯一亮光,可就是這點亮光,也更願意親近太陽。
就在他對人生,事業,傢庭都失去信心時,張秀出現瞭,像一盞燈,他被照亮。張繡是衛生院的新護士,一米六左右的個子,天真熱情,俏麗可愛,純的像張白紙,艷得像朵紅花。他在她面前,又重新成為一個事業有成,成熟有魅力的穩重男人。她的要求,他一一滿足,她的願望,都很好實現,他可以把她摟在懷裡,摸她的頭,他的社會優越感又回來瞭!信心如雨後春筍般在胸膛裡滋長著,他仿佛能聽到它們唰唰唰的聲音。幹柴烈火般燒到一起後,他發現他們兩個在床上的契合度,簡直是天衣無縫,他狠狠的給予,她積極的回應。漸漸地,王立發現自己真的愛上她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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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向胯間直不楞登的二弟致敬。它在東方名聲不好,一直被當成壞東西,覺得它是下流的罪惡的。
借此篇緬懷少年們脆弱的,幼稚的生殖器崇拜和他們對性的迷惘,對情的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