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純到教室剛好第二節下課,同桌馬曉曉一看到她就驚訝出聲,“純純你膽子也太大瞭,滅絕師太的課都敢翹,不怕被叫傢長啊。”
司純歉意的扯瞭下唇角,正要趴桌子上休息,班主任突然走瞭進來,“耽誤大傢幾分鐘,這是國中轉來的顧知宣,接下來一年要和大傢一起學習,希望同學們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僅僅“國中”兩個字就足以讓人從中攫取到好多信息瞭。
作為海市第一中學,國中是個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招生標準又高之又高,無數傢長擠破頭都想把自己孩子送進這所學校。
有朋友在國中上學的林毅激動站起來,“老師,國中之前高一高二段的第一名也叫顧知宣,和我們這位新同學是一個人嗎?”
這話一出,班裡瞬間炸開瞭鍋,同學們掩飾不住興奮七嘴八舌議論著,連司純都忍不住好奇抬頭看瞭一眼,見新同學穿著藍白校服,幹凈清爽,面色如玉,妥妥的大帥哥一枚,又無趣的低頭翻看手中的試卷。
班主任很滿意看著大傢的反應,說起顧知宣的成績,高興得眼角魚尾紋都笑出來瞭,“對,顧同學的成績非常好,高一高二就參加過很多全國競賽,還是你們那屆的中考狀元,大傢以後有學習上的問題可以多請教請教顧同學。”
班主任掃視瞭班級一圈,見最後排有個空位,“顧同學,你先坐那個空位上,有什麼問題隨時和我說。”
司純下意識皺瞭下眉,班裡也唏噓一片,班花更是激動的站起來諫言,“老師,不能讓顧同學坐司純後面,她太衰瞭,萬一她把黴運傳給顧同學怎麼辦?”
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
班主任知道同學們激烈反對的原因,半年前,接連四個坐司純後面的男同學都無緣無故退學瞭,以致於下半年沒人敢坐她後面,有人說她黴運纏身,不信神佛的她自然不信這些荒謬之言,可顧知宣成績太優異,如果真被她影響到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瞭。
司純看出瞭班主任的糾結,主動站起來,伸出拇指向後面指瞭指,無聲說她可以坐後面。
班主任讀懂瞭司純的意思,低眉猶豫著。
顧知宣看出司純是個啞巴,冷淡的開口,“不用,我坐那就好。”
顧知宣走到空位坐下,從書包裡掏出書擺好,抬頭看向已經被班主任叫出去的司純,眉心微不可查地皺瞭皺。
直到上課鈴響瞭班主任才不得已放過司純,“回去上課吧,下不為例,如果你再無故曠課我可就得叫傢長瞭。”
司純一回到座位,同桌馬曉曉就立馬湊上來,“純純,班主任吵你瞭嗎?”
她也就納悶瞭,純純平常都挺聽話的,怎麼就那麼喜歡曠課呢,幾乎每周都曠,一次一兩節,去哪兒也不說。
見司純點頭,馬曉曉苦著臉抱怨道,“純純,你到底去哪兒瞭呀,以後有事兒不能和我說聲嘛……”
說著說著馬曉曉又開始花癡起來,拿起卷子擋著臉,用眼角餘光偷瞄著顧知宣,滿眼的粉紅泡泡都要溢出來瞭,“啊啊啊轉來的新同學好帥啊,比陸厭和林昱年都帥,關鍵還是個學霸……”
一節課很快過去,下課鈴一響,班裡同學激動議論起瞭顧知宣的佳績,馬曉曉也像隻興奮的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司純正要趴桌子上睡覺,一道傲慢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司純,出來!”
司純雙手下意識捏緊,抬起頭,看到倚在教室門口一臉傲慢林蕭。
司純猶豫瞭一下,起身走出去。
顧知宣收拾好書本後去洗手間,剛走到男廁門口,就聽到女廁裡傳來陣陣打罵聲,剛轉來就遇到這種事,顧知宣對這個學校好感瞬間消失瞭。
女廁內,司純倒在地上,痛苦的蜷起身子,藍白相間的校服上踩著凌亂的腳印。
林蕭揪住司純的頭發,右手拿著手工刀抵在她光潔的臉上,滿眼都是怒火,“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勾引我男朋友,我劃爛你的臉,聽到瞭沒。”
看著林蕭嫉妒的眼神,司純嘴角噙上一抹譏笑。
她明知道是陸厭糾纏她,可她隻會來警告自己,不敢和陸厭鬧,隻會在陸厭每次曠課後跑來毒打她泄憤。
看到司純眼底的譏諷,林蕭更加惱火,丟下手工刀,揪著司純的頭發往地板上撞,又喘著粗氣踢踹她。
司純痛的喘不過氣來,用手緊緊護住臉,蜷縮在角落裡,任由她拳打腳踢。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來林蕭才停下,可她沒像往常那般離開,而是撕掉司純的衣服,揪著她的頭發向外拖。
司純奮力反抗,卻還是被拽出瞭女廁。
當顧知宣走出男廁時,看到瞭他一生都難以忘懷掉的一幕。
赤裸的少女被揪著頭發向後拖,她渾身青紫,半邊臉被鮮血染紅,更惹人註意的是她下體紅腫的不像樣,像是遭受過某種虐待,顧知宣臉色微變,“你幹什麼。”
林蕭看到顧知宣的這一刻慌瞭,她在學校裡一直都是單純柔弱,需要被人保護的形象,沒想到會被人看到她欺凌同學,而且還是這個剛轉來一節課就風靡全校的顧知宣。
看到林蕭眼底的慌亂,司純心裡感覺有些暢快。
在所有人眼裡,林蕭乖巧懂事,單純善良;也隻有她知道,她野蠻暴躁、自私潑辣。
平時,林蕭說話都細聲細語,隻有面對她才會換一副嘴臉,打她時不管死活,羞辱她的手段下作。
現在她乖巧清純的形象在新轉校生面前暴露無異,她肯定很害怕顧知宣說出去吧。
“你知道該怎麼做,”林蕭惡狠狠的瞪瞭司純一眼,慌亂的跑開瞭。
“你怎麼樣?能起來嗎?”顧知宣問出口才想起司純不會說話,猶豫著看向她,看到雪白酮體又下意識撇開視線。
司純費瞭老半天勁才爬起來,蹣跚著走進女廁,撿起校服穿上,又踉蹌著走出去,見顧知宣已經不在瞭,嘲諷的扯瞭下唇。
司純走到洗手臺旁,沖瞭好一會才洗掉臉上和手上的血漬。
她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呵,可真是夠精彩的,頭發凌亂,校服上全是灰撲撲的腳印,短袖還被扯爛瞭幾個洞,露出瞭新舊迭加的青紫痕跡,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司純看著看著就笑瞭,笑著笑著眼眶莫名濕潤,最終,眼淚失控的落下來。
她不想哭,那樣顯得自己太脆弱。
可太疼瞭!
她怕疼。
很怕,很怕。
但她又必須承受。
每被打一次,她就更恨陸厭一分。
身體上的疼,肌膚上的青紫痕跡都會提醒她,陸厭對她造成的傷害難以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