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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本次“勇敢者遊戲”共有16位選拔者!

  賽制想必大傢已經相當熟悉瞭……8強之後采取隨機抽簽後的殘酷淘汰賽,16進8則是采用大傢最喜愛的……MOBA——亂——鬥——形——式——

  “老板!我們要換臺!這次不是SPW解說,怎麼又是UNN的垃圾唐尼!”

  壓低帽簷的牛仔坐在吧臺後面,不管酒吧裡的客人怎麼叫嚷也不改翹著二郎腿、擱在桌子上的不雅姿勢。

  “嘿,夥計!別這麼說……好歹他是個標準的職業媒體人——各種意義上的,誰強吹誰,誰弱黑誰,每天想搞大新聞,把別人批判一番好為自己謀得名利。”

  又掃瞭一杯啤酒,尖酸刻薄的平胸女作傢作出如上評論。

  “不過我和虛君的意見還是一致的,畢竟他那老沉的胡子和額頂特意修剪的頭發實在和拉佈拉多太過類似,狗狗就該有狗狗窩在狗屋裡的樣子,而不是跳上轉播席,不是嗎?”

  “假使你們在蹭我店裡的電視看時還敢多一句廢話打擾我午睡,我下一次裝子彈前就刻上你的名字。”

  吐掉嘴裡抽完的萬寶路屁股,牛仔抬瞭下略緊的帽簷,發出恐嚇後繼續恢復小酣的姿勢。

  “恐怕你是睡不瞭多久瞭,牛仔先生~”

  “?”

  一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豬頭身體小心安放在酒吧照片墻的前方,和紀念往昔的照片墻不同,這張墻上的肖像往往上頭寫著wanted,下面寫著一串數字和一個看不懂的符號。

  “芬利,你又找瞭誰湊數?”

  “這次可不是,傑西,我在找迪亞波羅那個老魔頭的時候發現瞭GIOGIO通緝的對象……狄阿波羅……好歹也值個5000ZENI吧……”

  隨手丟出個事先裝好的信封,擔負賞金中介的牛仔難得起身為陸戰隊員滿上一排黑啤。

  “拿瞭錢不急著走,你也對比賽有意思?”

  酒吧老板的目光朝向酒吧的另一端,賭狗們業已展開下註大業。

  “也不是有意思……隻是希望瞧瞧是否有人能贏到最後,並且全身而退……”

  “想必是很難的吧~因為常理上,不可能有人可以拒絕院長的邀請……”

  “哼,誰知道呢~”

  18:1,我賭還是佈狼牙的隊伍笑到最後!

  7賠1,挖鼻孔的銀毛進4強,有沒有人跟?

  冊那,你們都不行,我來開盤新來的一隊……額,挺過一輪……

  你還挺看好他們的嘛~

  那是當然,我可是專業解說,好嗎?這種局勢總歸看得懂的呀~

  這個叫……什麼JOJO的小夥子,亂鬥模式上來就夥同另外兩個打手上來GANK掉別的組的隊友,沖進河道搶符、收割對面人頭後臟掉隊友的線,快速發育……明顯是會玩的。

  你開盤開1賠幾呢?

  這個嘛……

  你都是專業解說瞭,敢不敢下判斷嘛!1賠3!賭不賭……

  讓我再考慮考慮……

  毒爆蟲!你個懦夫!縮頭烏龜!

  賭桌上的其餘人等瘋狂拱火,就為瞭叫這隻擬態蟲變得毒爆開盤,好白賺一筆。

  他們這種一窮二白的,怎麼可能贏得瞭資深者?

  賭瞭!

  OH,YEAH!又是白賺瞭。

  要不是能從這夥嘈雜的賭狗的身上抽成,牛仔恨不得先一發閃光彈然後挨個爆頭,對付那種稍微有點實力的就窩個墻角、之後HIGH NOON擊殺。

  “那個,越前……我們這次好像抽到瞭新人隊伍唉……”

  網球帽下一席樸素藍白訓練衫,邊角甚至磨得脫線,躺在機車邊休息的矮子不予回應。

  “算瞭,東亞。他還是那麼憊懶……我們自己研究對手吧。”

  MADO般褶皺的衣服和雜亂的發型,說話的男人瞧得出來也並不元氣滿滿,隻是一隻穿著監督服飾的大叔。

  “好吧,真是沒辦法……”

  應聲的黃毛青年眉尖嘴利,從面相上也不是個好相處的,倒說著截然相反的溫和言辭,輕聲分析道。

  “隨機到的項目是……BO1……3V3籃球規則。先打滿21分就獲勝……偶然性很大的比賽嘛……限用道具數:3……禁止惡性傷害。”

  “大部分和此前的體育類比賽規則沒有區別……道具數的限制對我們資深者的確很不利,而且縱然從MOBA場次得到的數據分析,對方的平均身體素質和我們相當,但代號為犬的選手異常矯健。”

  “是的,主要應該利用經驗優勢和……”

  起身拍拍腰部和肩膀,網球少年冷然走進賽場,道:“兩位,進去在分析吧……要是遲到5分鐘之上的話,會被直接判負的喲~”

  虛擬身體迅速換上紅藍雙方隊服,敞亮的地板迅速跳出一枚硬幣,basketbot充當的智械裁判將首次進攻的權利判給瞭越前。

  網球少年的控球能力顯然超乎盯防的jojo想象,一個常規的體前crossover後便直接起速突破,在明亮到足以反射人影的地板上滑出一道魅影,補位及時的安德魯本欲從側面頂住其背脊,伸出左臂防止其輕松上籃,奈何越前靈活的假晃、反轉身勾手……

  1:0

  球權轉換。

  “媽個臀啊……還好不是野球連打規則。感覺給對方那個和我差不多矮的矮子持球空間,另外兩個不動就把我們給打爆瞭……”

  周就在內心OS時,安德魯則在思考對方有無利用道具的可能……

  “我沒有察覺到意識上的劇烈波動,對方僅僅在憑常態打球……”主動伸手要開球權,小鳥美香微微一笑,開口開解:

  “其實正如開場準備時我所說的,本人略懂籃球……所以……我向兩位保證,這比賽就輸不瞭。”

  “也正如我之前吐槽的,你的籃球經驗不會來自於蘿莉球社或者黑【嗶——】籃球吧~我好歹還看過個灌籃高……嗯?”

  對手……不太對勁……

  越前瞧著差不多和他一樣矮的華裔青年言語間神色大變,本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安德魯假切真出……V-cut!接過小鳥來球,小鳥美香則快速順下,試圖甩掉跟防自己的達海後,意欲接球……

  太明顯的意圖!而且你跑得太慢瞭!

  大叔緊跟而道,驀然發覺女孩跑得似乎離jojo那一側過於接近瞭些……難道說!

  周就借小鳥掩護,箭步脫開渡久地那黃毛的緊逼,因為達海撲來的角度和他往外側拉正好成直角,所以他從容在三分線外得到瞭Andrew的傳球中投空當。

  與此同時,小鳥也進入瞭三秒區!!!

  對不起瞭,我們跳投大隊今天就是要打girly籃球。

  手起球落……1:2,紅隊扳回一城。

  對方剛才運用的戰術是Screen Away反掩護……隻是沒選擇內切……

  不好辦啊——

  直覺告訴黃毛這一切都是外表宅女的電波系妹子搞的鬼,他也不得不重新燒起在Lycaons打球時的競技之血瞭……

  “已然死去的事物……是殺不掉的。”

  杜拉罕的腹部上留存看得到反面的貫穿傷,不用細想也明白這種傷勢倘若發生在人類身上是個什麼狀況。

  “哦?”

  異怪的鐮刀刃上白光柔和,插在伊西絲的面紗之上,釘死瞭神隻的半個頭顱,隻是……顯然沒能阻止她模擬聲帶發出聲音的功能。

  歐羅巴人類意識之舊理性的集合……耶華……正在從意識海不竭餘力地抽調意識流、在凡間顯能,通過中世紀保存到現代的“騎士”向概念領域的“皇後”發起不懈沖鋒。

  “終究隻有這點程度嗎?假使你是天生聖痕的【選民】……或許在適才以命換命的對決中,本座已然敗北瞭。”

  古銅色的赤足抹過漆黑的泥土,卻不曾沾染半分污垢,就任由鐮刀將首級切成兩半,神速復原後的埃及女神亮出瞭司掌生育大權的節杖,金黑交織的色澤反向擊打杜拉罕的後背,蓬勃的爆發力從質能轉化法則的空隙中逃遁而出。

  “作為媒介的你既然本就早已死去,殺你,自然不會觸犯繁衍的概念。當然,眼下你還沒有消亡得感謝制作你的煉金師手藝非凡……以及地球意志對質能轉變的【世界限】,不然……數倍於氫彈的威能降臨於此,耶華和阿賴耶識同時眷顧也難……”

  “廢話那麼多,你越來越像是個凡人瞭,伊西絲。”

  澄明序列靜靜地踱步上前,距離在那能量儲備無窮無盡的尊者前毫無意義,隻要她想,將之轉化為動能後伊西絲的速度極限變得以馬赫計算。

  大概唯一的限制是最大功率吧~

  這麼想著,寄宿在人類身上多時的“保管者”凝視著同類,婉轉而道:

  “你有想過嗎?在杜拉罕單騎闖關、和你盤纏大戰的時候,我們的LEVY小姐去哪裡瞭呢?”

  修眉微躇,險意漸生。

  沒錯,高不可攀的概念為瞭影響塵世,踏入利益牽扯、勾心鬥角後,變得愈來愈像凡人瞭。

  一周半前——

  “其實……犬,你的分析一點不錯。自我們端掉那個淫魔窩點已經過去一周半的時間,我一直在觀察新發生的失蹤案和靈異事件,它們出現的頻率同比增長過半。還有,那天在會所的保險箱內發現的施法材料裡含有一批稀有藥草……我拿去鑒定後得到的結果是混沌莖。”

  “超過千人規模的血祭召喚嗎?深淵還是地獄?”

  陰沉的臉色反倒疏解,安德魯揉著太陽穴,半是寬慰半是無奈地說:“希望LEVY可以從她的渠道上搞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吧。”

  ……

  “其實異教和我並非聯系……他們隻是些追尋神秘力量的散兵遊勇罷瞭,我之所以願意回應他們的需求,主要是在我的領地上發現瞭些散逸的靈息。”

  坐在床上的拉瑟萊克找回瞭身為領主的平靜,以盡量客觀的角度陳述他的發現:

  “你知道的……靈息這種產物……沒有受過基督福音的東方人死後更容易產生,這賦予瞭他們生前在靈術修行上更多的潛力。而既然數量多到能夠穿過惠勒泡沫壁,那在現實中必然有……你懂得……我追根溯源至此,無非是想看看是誰在操手……我還能不能分一杯羹……”

  眼下——

  “為瞭將概念這種較深淵地獄更為抽象的內容從那個維度引入塵世,此地的世界限因血祭儀式在意識和靈魂上業已變得支離破碎,這也是為何那三個小鬼輕易就被震去瞭意識海的原因。”

  依舊穿著一套簡單乃至破損的病人服裝,拉瑟萊克以盡量客觀的口吻評述他的想法。

  “身為魔鬼的我對概念、物質、能量和意識的理解也隻到這個層次瞭……所以……就算在這個歸屬不明的空間展露真身、用盡全力、也未必是那怪物的對手。”

  “幾分鐘前,我拳擊另外一個保管者時,我趁其不備發動瞭我的能力……偷取瞭些她想傳遞給我的信息……真是城府深厚呢~那個小騷蹄子~”

  “概念的化身……是不存在真名和靈魂的……你看到瞭什麼?”

  “我什麼也沒發現,隻剖析瞭她想出的辦法——可行。”

  讀到萊薇臉上凝重的寫意,自恃冷靜的魔鬼領主也不由露出驚詫、旋即激動的神色。

  “你瘋瞭!!!LEVY!你不是說過:我天生就對我們這種靈魂蛆蟲變成的產物厭惡無比,包括我自己在內。”

  “你應該高興才……”

  “不,我一點都……”

  “閉嘴,孩子,聽我的。等會兒,就按你想做的做……”

  雙臂扭住“容器”的腦袋,女狩魔人的眸子直視著拉瑟萊克,接著她送上瞭她作為人類時的終焉之吻,魔鬼領主也停下瞭他的反駁。

  皮衣一墜,半條臂膀堪堪長出半截。

  槍械四裂,數跟綁帶徐徐斷入寸壤。

  馬尾的發圈在藍炎中燃燒殆盡。

  胡亂的散發在夜風裡張揚飄蕩。

  我清楚,我不是什麼好人。

  在美國被肯塔基州的父母收養時,作為班上唯一的華裔女生,面對霸凌時我會用更加激進的手段反向霸凌、叫那些小崽子知道他們底下有卵蛋是不是軟蛋。

  不合口味的飯菜,不合價位的服裝……我隻付我認為公道的價格。

  學校樂隊裡的貝斯手敢偷奸耍滑,借身份泡妞,會被我喝令表演《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並毫不留情地當眾炮轟。

  沒什麼本事的治安官從街上耀武揚威時,我也會對這位思想停留在兩個世紀前的保守南方佬嗤之以鼻……哪怕成人和孩子都不敢輕犯其威。

  是的,我是個不溶於死水的女人。

  直到那晚在“60 cents”酒吧我撞見治安官中臟警拿貨前,我的命運應該是套著朋克服裝、吼著復古搖滾,因為得罪瞭某個和我一樣垃圾的垃圾人在第二修正案保護的國傢中死於幾把點二二的亂射。

  可是,我不是。

  因為我具備一些常人沒有的才能,所以才從那些無恥條子手下活瞭下來。當時16歲的我能力還不像8年後如此明顯,因此我也僅僅在體能上異常出眾,並偶爾會放個火,再讀讀別人的情緒。

  上述這些能力幫助我刷新瞭高中近乎所有球類項目的單人得分紀錄、不用買打火機以及避免被姐妹會裡某些為人虛偽的婊子坑害。

  但那天,在我左邊肺葉被擊穿的瞬間,“它”醒瞭,接管瞭我的身體,並且在我不加克制的情形下虐殺瞭2個配槍的成年男子。

  在所有證據都對我不利、州法院指派九流律師並被父母放棄的情況下,協會出面斡旋,隻讓我在福克斯河監獄蹲瞭1年半就換瞭個新身份出獄,到高譚那座東部老城負責靈異事件的工作。

  那兩年跌宕起伏、爭議不絕的生涯過去,惡劣的性格和難以自控能力的特質使得上頭對我的意見分為兩派:

  1.收容,在合適時機放出利用。

  2.派出經驗豐富的狩魔人管制、監視及教導。

  YEP,上層最終還是看重我靈魂方面的才能,而教導我的那位前輩便是王伍。

  然而如今,老頭兒也死瞭。

  我能感受到……那頭和我搏鬥多年的野獸又開始瞭特有的低吼……

  它平靜得不像是惡魔,似乎在最初也並不是惡魔。

  它有它的過去,也如同我一樣渴望著一個沒有希望與可能的未來。

  那我們,該為瞭目前的處境,化身惡魔嗎?

  同僚正處於隨時斃命的危險之中,還有不是狩魔人的同伴也在為我們的事業拼搏。

  我想,我那糟糕的人性比不上他們的生命寶貴。

  所以……

  被吃掉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對吧~

  恍惚間,LEVY在遺忘人性時記起瞭一首歌,一首她主唱過的、鮑勃迪倫的搖滾。

  Mama,take this badge off of me

  媽媽,把我的警徽拿掉吧

  I can't use it anymore.

  我再也不能用它瞭

  It's gettin'dark,too dark to see

  一切正變得黑暗,黑得我什麼也看不見

  feels like I'm knockin'on heaven's door.

  我感覺我已經在敲天堂的門瞭

  Mama,put my guns in the ground

  媽媽,把我的槍放在地上吧

  I can't shoot them anymore.

  我再不能用它們射擊瞭

  That long black cloud is comin'down

  長長的黑雲正在落下

  feels like I'm knockin'on heaven's door.

  我感覺我正在敲開天堂之門

  Knockin'On Heaven's Door——Bob Dylan

  一切都很吻合,除瞭,我此刻要打開的是地獄之門。

  剎那間被吞沒的人類意識轉換為惡魔的形態,宛若一個運算系統的中央,藍羽射手發動瞭靈魂溝通的能力,將之一一以靈息指路的方式牽引到瞭現實世界,和拉瑟萊克魔鬼領主的領袖作用配合,向伊西絲發起亡命沖鋒。

  殺瞭她,刮分她體內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