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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與9都是神奇數字……無論是它們合二為一、形成某種姿勢時,還是以#FF6699這類顏色代碼作為風俗行業的霓虹燈光。

  怎麼形容呢?這種曖昧的味道就如同JK穿久瞭的微黃胖次般撩人心神。

  天啊擼,為什麼我得進行這種心理自白?明明在撂倒瞭一批看場子的打手、強令脫衣舞女進行表演後,紈絝惡少的形象不應該已經深入人心瞭嗎?

  一米六九的華裔男人在吧臺前喝著悶酒,嚴格來說,一身深紫酒保服配上靛藍立體風墨鏡,染上太子色黃毛的他更應該坐在另一邊搖酒才是。

  “哎,這野藤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建議改名瑞樹漢化組,說不定還霸氣一點。”

  周就踮起腳,把掛在吊燈上垂下的西褲腿一隻隻扯下來,不堪重負的嵌合處總算不用繼續負擔這些“社員”的體重瞭。從數個嘍囉幹癟的錢包裡搜刮出豐厚小費,JOJO按照傳聞一一塞進風俗小姐們的腿環和吊帶內,文雅地請求她們離開。

  一片“阿裡嫁到科多一碼事”後,求之不得的女郎們紛紛四散落跑。

  “說實在的,感應到你之後,我有點後悔剛才沒能多揩兩記油瞭。上位伯爵……聯盟裡能穩壓你一頭的隻有傳說中的漁夫——考慮到更強的老傢夥們都躺在棺材板裡對抗熵衰……你大概是我此生遭遇最強的……血吸蟲瞭吧~”

  推開調配完畢的繁復雞尾酒,灌下熟悉的伏特加,熱意在喉頭升溫發燙,周就的狀態調整完畢。

  漆黑外套上下皆絨有淺棕色的毛球,內裡合身的男款藍領黑襯衫上正中印有NEWAVE,而其右邊則是含義不明的DIO……好吧,因為貧窮的關系遺漏O後面的R。著有DIOR牌襯衣的來人鼻端堅挺,額頭平實,五官宛若希臘雕像般立體剛強,而神色更是瓦爾基裡降世的堅毅。

  “赦免你的囉嗦和無禮。先自我介紹,本小姐是人造血族狄俄涅?佈蘭度(Dione?Brando)假設你願意在五秒內說出你那些制造混亂的同夥下落,我可以保你一命——哪怕你試圖驚擾以優惠之名義匯集於此的客人,阻撓血祭的施行。”

  花瞭三秒鐘判別這位金色短發來客屬於美少年還是美少女,JOJO給出瞭他無懈可擊,身為談崩專傢的結論。

  “嚴格來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識時務者為俊傑間的矛盾困擾瞭我整個童年時代,而成為狩魔人在數次生死邊緣,我才發現生命的可貴。你的提議很有吸引力。”

  方型酒壺赫後然落地,轉過腰來的JOJO神情飄忽,虛著眼道:

  “不過一些變故之後……我又發現,活著的樂趣比生命更為重要。而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對那些自以為是的傢夥說NOOOO!”

  真是快啊!

  作死嘴炮完畢,周就手上的湯普遜飛快地射完一個彈夾,那抹亮眼的金發已然介入身前一尺的距離。

  畫地為牢!

  提前佈置——試探它關於術法的抗性幾何?

  半秒不到嗎?

  雪銀銳利的橢圓徽記從她的鎖骨上側一閃即逝,文痞扯動鋼琴線,匍倒在地的黑幫骨幹若提線木偶般扣下手中的扳機,數顆點四五口徑的彈藥頓時傾瀉在血族的上身,扭身揮爪,突然遭襲的變故迫使這下爪擊僅用上七成血華。

  “近戰法師VS半肉刺客?這個狀態下和她交手太吃虧瞭……得盡快調整到我的【領域】……”

  飛出店面的JOJO不管背後的玻璃渣子,利落地鯉魚打挺,使出瞭王伍在入門時便傳授他的絕技:

  三十六計……

  走為上計!

  扒開莫諾,塔斯開泰!

  哈壓庫——你該咯!

  ANDREW……ANDREW……

  小鹿般的呢喃敲擊著安德魯的心房,單馬尾的金發蘿莉近在眼前,面容精美,宛若不真切的玩偶。

  簡……

  狩魔人恍惚中瞥到自己的手腕,稚嫩得不似十七歲……這究竟是什麼?

  紅白色為主調的校園?那片栽滿法國梧桐的後院嗎?為什麼會是這個時間……和這裡?

  瞳孔收縮中,身前的少女如他預料般地探出輕盈的身子,環抱住瞭他的臂膀,講出那句他再熟悉不過的話:

  “下周你就要轉學瞭?我有個禮物要給你喲~”

  不等男孩反應,女孩輕快地踮起腳尖,以雙唇觸碰對方的臉頰。

  隻是,不在記憶片段中的是,貫穿腰腹的尖刀。

  對不起……

  神色驟然黯淡,安德魯本能感到頭痛萬分,伏在面包車駕駛座位的他被這痛苦拉回現實。更令他震驚的是,幻覺中的傷痛切實反應到瞭他的腰側——盡管沒有那麼嚴重就是瞭。

  盯上我瞭……攻擊手段不明……和我在圖鑒中學到的任何魔物鬥毆不符合。是因為我方才和周就的對話嗎?還是一些別的原因所致。

  在信息閉塞、舊創未愈的情況下貿然露出破綻相當危險……求救嗎?不行,我的同伴不比我安全多少,缺乏餘力做這種事情。

  那就試著“看似慌張的逃跑吧”……

  安德魯不曾察覺方才的幻境隱然勾起瞭他久違的怒火,發動機車,調頭駛上馬路,以不斷的超車偽裝出常人的“煩躁”和獵人眼中的“不安”。

  頭痛逐漸消退,恢復平靜的狩魔人開始揣測來人的能力以及限制。

  “距離嗎?……等等,前面的路突然堵住,是連環車禍?不對!我方計劃以周就等人的行動引起騷亂,迫使普通人離開此地……難道說對手用這招阻礙交通……”

  思維因莫名的幻覺再度沉寂,缺乏時間概念之中,安德魯再度進入瞭記憶長河:

  可惡!可惡!

  男孩痛苦地跪倒在廉價公寓的地板上,神色掙紮……他的叔父就那麼冷酷地站在他的身後,一襲便裝的他絲毫吐露不出隨和的信號。

  “無論有什麼理由,它們必須得到根除。”

  說著,他走向血腥遍地的廚房,男主人被吊在爐臺的旁邊,銳利的鐵鉤從他的上顎穿過……以現場的凌亂血跡不難看出,他在斃命前,還活瞭很久。

  “警方曾接受過傢庭暴力的報案……”

  “那不是我們該管轄的范疇,孩子。正義從來不是狩魔人的本職,我們維護的是常人和黑暗世界之間的秩序。”

  “哪怕我們維護的是惡人……”緩緩直起膝蓋,安德魯的匕首在擦拭過後恢復雪亮。

  “聽著,孩子,你和你的父親太像瞭。你們的道德觀和一貫的心軟——是你們保護自己和他人最大的阻礙。”彎下身子的克拉克沉著臉指出事實,點播著他的侄子。

  “我知道瞭。”

  “那就去追捕那個魔化的女孩吧,倘若你能在我回收禁典之前辦到,我會舉薦你進入協會的。”

  鋁熱劑燒掉瞭那間屋子的一切……酗酒的父親、病態的母親和男同學的認知。

  燒掉?

  車門打開,翻滾出去,察覺到背脊燒傷的安德魯咬牙沖進街邊的咖啡店內。魯莽地撕下衣服可能導致皮開肉綻,跌跌撞撞到洗手間後他靠住門板,接瞭一點冷水從後頸倒下。刺激的劇痛稍稍緩和,耳麥間周就那頭的戰鬥似乎也不太順利。

  “你能堅持那麼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嘶~”

  昏暗的節能燈支撐不住亮度,陷入一片漆黑的洗手間寂靜無聲,那聲音仿佛是直接出現在狩魔人的腦中。

  “不過隻要再在你的回憶裡找尋一件,殺掉你應該很容易吧~”

  窮途末路瞭嗎?

  安德魯……

  狩魔人垂軟的坐姿標志他進入瞭下一次夢境……

  而咖啡屋的頂層之上,皮衣背後六隻節足張開,適才倒吊在高層建築物上通觀全局,察覺到搭檔正和東方狩魔人激鬥的她環伺周圍,觀察到一個靈魂波動迥異的對象……幾番試探,果然不錯……

  現在,隻要下去收割他的性命,就可以利用這舞衣大人賜予的靈能……

  撇嘴中無限自信,咖啡廳中音樂也從爵士轉為瞭輕搖滾,假使常客熟悉的話——便知道這是店主最喜歡的樂隊YES的作品《roundabout》。

  自從和犬做搭檔後,我一直專心於後勤工作和對於安德魯的“調教”,前者相當成功的同時,不料後者卻陷入瞭困境之中。

  實力強大、壓迫感爆表的暴露狂野獸前輩……

  不,和外在的因素無關。

  我想,他的內心是抗拒我的。

  我不清楚,這種抗拒是出於安德魯對魅魔的反感,還是性格中別的因素抑或一些不良好的回憶。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我想長久地維持這種搭檔關系,怕是需要用心經營。突然切入還是徐徐滲透的策略已經無關緊要,概因一項更為迫切的事宜浮現於當下。

  我,或者說我的“真貌”……

  他,可以接受嗎?

  冬風淒冷,希爾麗絲瑩瑩孑立,起霜的玻璃櫥窗反折凜然寒光,她體表的膚色此刻呈現出兩種對立的色澤……淡黃微涼的曦光和陰沉低調的灰靄……

  民眾接受我的暗示而退走,我也可以放開手腳和LEVY配合一番瞭。

  修長的手指硬化結繭,角質化的利爪肆意劃開人造血族們的身體,殺戮效率的驚人得益於她似乎可以遏制血族的再生能力。

  戰鬥中沒有憐憫,功過自有後人評判。

  惡者更惡,善者更善。

  異化的費洛蒙甚至連活死人都可施加影響,不過,鑒於這些人造血族皆是人類改造而來,其功效的有效性還有待深入考證。

  弧度若彎刀般誇張的爪子出掌若電,被面前的黑人少年堪堪擋下,信手翻腕,直取頭顱。強化過的神經反應救他於雙龍奪目,靈活的後空翻後蹬在路牌中間,犀利的反擊轉瞬即至。

  防備瞭尻尾的偷襲……很好,可是你似乎沒有察覺到尖爪縮回時排出的氣體業已深入肺腑,那可是半魅魔體味的精煉素。

  吸血鬼沉寂而稀少的血液恢復蓬勃湧動,嚴格說來很久不曾徹底勃起的他重新體會到被強制捕獲、改造肉體前那“自娛自樂”的快活。

  然而,依照規律,快樂總是短暫,故而這種舊憶重溫僅僅持續瞭三秒不到。

  麻痹的軀體無法抵禦女子熟練的輕薄擒抱,半魅魔尻尾本能地向下彎折,一如眼鏡蛇禦敵時直立蛇身,接著迅若雷霆的撲擊從血族的糞門內掏出瞭他的腸子。

  無礙慘烈的哭嚎,希爾麗絲未有多餘的仁慈終結他的痛苦,張開的尻尾以吸盤的姿態補給精華滋養,血族制造精液的能力過於無能,故而半魅魔相當於是在直接抽取他的血肉。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不要……殺瞭我!快,殺瞭我!求求你。

  絮狀的組織以一個個小球的形式通過尻尾補充進入半魅魔的身體,遠超過同類的汲取效率令這位身世神秘的黑暗生物極速恢復,堅挺華麗的身姿仿佛與“疲憊”二字絕緣。

  掙紮與嗚咽隨希爾麗絲直身而止,她稍垂著頭,朱顏上的血跡慢慢消退,被饑渴的肉體所吸收殆盡。

  一旦進入這個姿態,良知的我的距離便與我和ANDREW的心理距離所差不多。

  勝利,然後支配……為什麼會如此理所當然?

  另一邊,LEVY收起手炮,再為自己點上一根煙,確認從身邊異種麗人的眼裡找不到嗜殺的愉悅和慣戰的平靜後,選擇把自己的揶揄留在心中。

  本以為此間隻有一個惡魔。

  女狩魔人轉而輕聲說:“別想太多,我們去獻祭地點和其他人會合吧。互換瞭一些東西狩魔人的特產後,我相信他們的效率應該也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