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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與掛瞭電話就馬上被鐘珩鎖到懷裡,“我的需求就是你,不如把你賣給我,價格好商量。我是跟你談還是跟伯父伯母談?”

  褚與知道左右也掙脫不出來,索性任他摟著,“我爸媽才不會把我賣瞭。”也不知是清楚地知道鐘珩說著玩的,說起父母,褚與語氣變得嬌嗔,一字一字念出來:“我可是他們的寶貝——”

  女兒二字還未出口,鐘珩便吻瞭上來,在這不活動人就越來越冷的冬夜,他的吻灼熱得燙人,整個胸腔的熱情從唇舌裡泄出來轉移給瞭褚與。

  一吻過後,褚與被他吻得發熱,又被他捂在懷裡,空氣都有些稀薄瞭,鐘珩卻沒事人一樣重新撿起話頭,“你媽媽叫的你什麼?”

  褚與一頭問號,“褚與啊。”

  “不是,視頻開始的時候。”

  褚與想瞭想,意識到她媽媽叫瞭她的小名,褚與支支吾吾,並不想說。

  “那我自己問好瞭。”

  比起她媽媽來說,她還是自己說吧:“她叫的西西。因為我小時候特別愛哭,大人們愛逗我,就喊我哭兮兮。”

  “是哪一個xi?”

  “西瓜的西。”

  聽到回答後,鐘珩把懷裡的人又緊瞭幾分,在她耳邊呢喃著“西西”兩個字,越念越起勁,抬起褚與的下巴又要吻她,吻過之後又是“西西”“西西”一遍遍地在她耳邊發音,像是找到瞭某種不知名的樂趣,翻來覆去地喊,褚與喊停他也停不下來。

  兩人並不著急回去,於是鐘珩換瞭一條路帶著褚與慢慢悠悠逛回去。一路上他像是“西西”兩個字上瞭癮,不論是隨意說個什麼話還是問個問題,他都要帶個“西西”,有一句兩句忘瞭,他還要特意補上然後才繼續說話。褚與惱他拿著別人的小名掛在嘴邊,褚與覺得他在捉弄自己,但她卻不能拿他怎麼樣。

  褚與一進門就往大娘那兒走,著急忙慌的有什麼急事一樣,大娘看見她,伸出手來作勢要扶她,褚與深吸瞭一口氣,正義凜然道:“大娘,鐘珩的小名是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被褚與模樣震到的褚與大娘松瞭口氣,心說這麼點事,要那麼大的氣勢幹什麼,“鐘珩我們沒給他取小名,他的爺爺和外公老早就把他的名字定好瞭,他還沒出生大傢就開始叫他鐘珩、珩珩瞭。”

  接過水來喝的鐘珩一臉的得意,早料到瞭似的,一口一口咽著水過來,“姐姐這麼好奇我的身世啊?”

  褚與看瞭眼身前的大娘,覺得在他母親面前擺脾氣不好,意識到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輕輕地“哼”瞭一聲,轉過頭不跟他計較瞭。

  褚與大娘推瞭推自己的兒子,“快去給姐姐也倒杯水,我也去倒杯水。”然後轉身跟上鐘珩。

  鐘珩洗瞭杯子,低著頭幫褚與接水,鐘媽媽在他身後站著,“跟你褚與姐姐談戀愛啦?”

  鐘珩的身體一頓,“很明顯?”

  “你媽是什麼老江湖,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看到自己兒子承認,好歹還算敢於承擔,她正瞭正嗓音,“別做過分的事,這個社會總是對女性更苛刻一些。”

  鐘珩的嗓子眼突然一堵,他咳嗽瞭一聲,“我知道。”他停瞭停,似乎還有話,可話到嘴邊突然又被他咽瞭下去。

  鐘媽媽回頭看瞭一眼,自己的兒子恍惚間就高二瞭,過後就是高考然後上大學就成人瞭,十幾年的時間就像是彈指一瞬,他仿佛昨天還是她肚子裡的嬰兒,今天就變成一個跟別人傢的女兒談戀愛的大小夥子,她自己的兒子她何其清楚,“你爸爸教你誠實和擔當,這兩個詞語不僅僅隻是兩個詞語而已,它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同時也是維系一段關系所必不可少的品質。你要成為這樣的人,別人才會把未來交給你。”

  鐘珩他尚還年幼卻並非沒有想法。依他對褚與的瞭解,這個人隻會對不可抗拒的事情低頭,然後她才會接受這件不可避免的事,努力把它變得更好。

  11點的時候,所有人被叫去吃餃子。王阿姨一共煮瞭煮瞭10個餃子,怕晚上吃太多睡不好,於是一人分得兩個。吃餃子前,王阿姨提醒大傢:“有一個餃子裡有驚喜。”

  這種不費力氣萬一還有福利的事情最引人精神亢奮瞭,大傢紛紛舉起筷子要挑出那個天選餃子,褚與秉著試一試沒損失的心態也跟著隨意夾瞭一個,放進嘴裡細嚼慢咽起來。大傢嚼得都很小心,嚼到最後還是都失望地吐瞭吐舌頭,倒是褚與,像是真的咬到瞭東西,金屬和自己的牙齒碰在一起發出“叮”的聲音。她慢慢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周圍的餡料整理幹凈吞咽下去,轉身把東西吐在自己手心裡,定眼一看,才發現是個黃金的小動物。

  大傢看見是褚與的運氣最好,都替她叫出聲,她把東西展示給大傢看,王阿姨接過她手中的小動物,“我拿鹽水再幫你泡泡,明天給你找根紅繩子來系在手腕上。”這裡的人基本也就是圖個喜慶,沒人缺這個,褚與吃到瞭這份好運,大傢吃好餃子也就上樓瞭。

  褚與大娘和二娘熬不瞭夜,褚與也不想熬夜等跨年,跨年計劃就此泡湯,於是熄瞭底下的燈大傢都去洗漱。

  褚與閉著眼睛洗臉刷牙,然後給自己換上睡衣,往松軟的被子一鉆,準備就此陷入沉沉的睡夢中。她的睡意很明顯,但也不至於沾著枕頭就睡著,迷迷糊糊處在一個臨界狀態,感覺到旁邊的床墊下沉,自己落進瞭一個更深的窩。

  她穿著上下兩件式的睡衣,上身是一件開衫,內衣自然也脫去瞭,沒一會兒她的胸口就有一陣涼意,她下意識想要裹緊衣服,一個更溫暖更潮濕的東西就覆瞭上來,像是水蛇在她胸腹上遊走。

  終於她睜開瞭眼睛,意外又不意外,推搡瞭鐘珩兩下,嗓子像面糊一般粘稠,說出來的話沒有氣力,黏黏的又小聲,下一秒仿佛可以馬上睡過去,“鐘珩,不要玩瞭。”然後伸過手去攬鐘珩,試圖以一種和解的方式制止他。

  鐘珩看得出來她實在困,也就不折騰她,把她的睡衣扣子扣好,吻瞭吻她的嘴唇,手搭著她的腰,小聲說:“西西睡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