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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復習期間瞭,就是平時,褚與也不愛看消息。你要想找著她,隻能打她電話。在學校還好,褚與能讓你找著人;要是放假瞭,褚與不僅不愛看消息,還喜歡開靜音和飛行模式。

  褚與不擅長在網絡上維系人際關系。

  若不是鐘珩主動找她,她是不會主動無事找鐘珩的。對人際關系的維護,褚與比較喜歡放到線下來做。

  聖誕節前夕褚與她們結束瞭倒數第二門專業課的考試,最後一門專業課的考試時間拖到瞭1月7號。也就是說,褚與她們準備最後一門考試的時間整整有兩個周的時間。

  古話說得好,大考大好耍,小考小好耍。陸續考瞭好幾門,馬不停蹄地,褚與她們自然是要停下來短暫放松一下。

  正好是聖誕節,雖然她們沒有過聖誕的習慣,但她們當節假日給自己放瞭一天假。早晨大傢睡瞭懶覺,起來給自己化妝,換上好久沒穿的衣服,然後去校外的小吃街一起吃早午飯。正好也不是周末,褚與幾個人“勤儉持傢”慣瞭,便趁此機會去唱歌。下午場外加不是周末,她們省瞭好些錢。五點多結束,一群養生女孩去吃樓下的天麻雞湯鍋。

  吃過晚飯,褚與原定是和許加卿一起晃回學校,畢竟明天還是得學習,也不是就放假瞭。兩人走到寢室門口,許加卿的周憨憨才在樓底下等她。許加卿走瞭,褚與也不想一個人在寢室睡,掉頭往二娘的房子走,心想著明天早點起,還可以買樓下的早餐。復習的時候吃什麼不講究,可是食堂的包子實在不好吃,唯一好吃的豇豆肉包,還不是天天都有。

  褚與打開門,按開玄關處的燈,脫下腳上的靴子,抬起頭感受到一道目光幽幽地從沙發上直射過來。褚與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鐘珩,松瞭口氣,“鐘珩?你怎麼在這?”

  鐘珩也不回答問題,反而開口問褚與:“你去哪兒瞭?”

  “和室友一吃飯。”褚與拎著包走進客廳,隨手一放,把客廳的燈也打開,“你多久來的?”

  “晚飯的時候。”鐘珩的臉色並不好,懨懨的,連眼角的都點下垂,但看見褚與,多少給瞭一點顏色。

  “那你吃飯瞭嗎?”褚與說完也不等鐘珩回答,“今天怎麼來瞭?不是在上課嗎?”

  “今天聖誕節,”鐘珩抬著頭,視線跟著褚與轉圈,“學校晚上有晚會,可以看也可以回傢。”

  褚與找瞭一通,這房子好久沒來瞭,存糧也沒有,又問瞭一遍:“那你吃晚飯瞭嗎?”

  “沒有。”鐘珩揉瞭揉眼睛,似乎等待得有些困倦,“你最近好忙,都不怎麼回我消息。”

  “嗯,期末。”褚與拿起自己的手機,拉瞭拉鐘珩,“起來,我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

  鐘珩被他拉著走,也不反抗也不順力,任她拉著拉到玄關,褚與松開他低下身穿鞋,“愣著幹什麼,快點穿鞋。”

  終於穿好鞋出門,褚與給門上鎖,拍瞭拍鐘珩,“去按電梯。”那人才有氣無力地去按電梯。

  褚與給他挑瞭兩袋泡面、一點水果和酸奶,“看看你還要點什麼?”

  鐘珩搖頭,褚與又去選瞭一小盒雞蛋去結賬。

  營業員接過褚與手中的東西,微笑著朝他們倆說瞭一句“聖誕節快樂”,褚與沒這個習慣,但還是謝過營業員。營業員打好價之後,褚與正要出示二維碼付錢,營業員看著褚與和鐘珩,笑著又問瞭一句,“平安果二位需要嗎?”

  “不用,謝謝。”到款的提示聲響起後,褚與拎著東西和鐘珩一起回去。

  “沒等到人就不要幹等。”褚與打開門,和鐘珩說話,“那等不到人事小,餓死事大,知道嗎?”

  褚與把東西拿進廚房,燒水煮泡面,順便幫他洗瞭水果,面好瞭之後,又幫他臥瞭一個雞蛋進去才端給鐘珩。

  褚與把東西都給他準備好,打算趁著他吃東西的時候去洗手間卸妝。

  鐘珩把人拽瞭回來,“你和我一起吃。”

  褚與拽不動他,遂在旁邊坐下,這時才看見餐桌上有兩個紅色的盒子,繪著裝飾的雪花和鈴鐺,看的出來是聖誕節日氛圍裡的產物,褚與指瞭指:“這是什麼?”

  鐘珩熱湯熱面下肚,感覺終於精神瞭一點,他頭也不抬,“你看呀。”褚與把盒子拆開,是一個蘋果,褚與笑瞭笑,沒說話,又去拆另一個盒子,是一個小蛋糕,除瞭明顯的“MERRY CHRISTMAS”外,還有一個聖誕老人來彰顯節日風情。

  褚與戳瞭戳鐘珩,“有蛋糕你怎麼不吃,就餓著自己。”

  “那是給你的。”一碗面下肚,鐘珩的臉色都紅潤瞭幾分,手搭在椅背上看著褚與。

  “給我的你就不能吃瞭嗎?”褚與輕拍瞭一下鐘珩的手背,“你這個蘋果多少錢?”

  “沒多少。”鐘珩笑意盈盈,“十幾塊錢。”

  “你給我十幾塊錢,下次我給你稱一斤。”褚與憤恨地說瞭鐘珩幾句,站起身收拾他的碗筷。

  鐘珩把人拉下來,“你別走,和我說會話。”

  “說什麼呀,說你浪費嗎?”褚與白瞭他一眼。

  鐘珩被她白瞭一眼,不覺得難受,倒有幾分愉悅,非常耐心地解釋:“這不是浪費,這是平安果。”

  褚與無奈,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信這個呢,“這是消費主義的陷阱,騙你錢的。”

  鐘珩拉過褚與的手放在手心裡,垂著眼皮也不看她:“可是我希望你平安快樂。”

  鐘珩是一番好心,褚與也不想拂瞭他的意,還是開口,“那你直接跟我說就好瞭,我也能體會到的。”

  褚與站起身,鐘珩又拉回她,不等鐘珩開口,褚與邊說:“我去拿水果刀,我們把它吃瞭。”

  褚與把蘋果皮削瞭,給自己切瞭四分之一,剩下的遞給鐘珩,鐘珩接過,“怎麼我這麼多。”

  “今天晚上我吃的可多瞭,”褚與笑,朝他擺手,“你快吃,這樣我們就都平安快樂。”

  鐘珩把蘋果嚼完,才慢條斯理湊過來吻褚與,兩人口腔裡都是平安果的清香與甜美,就像是接瞭一個蘋果味的吻。

  褚與的呼吸不暢,鐘珩不舍地退出,夾帶著兩人的口水洇在唇上,“你的口紅也是甜的嗎?”

  褚與的唇釉不脫,但她又是吃湯鍋又是吃水果的,難免要掉,蹭在鐘珩唇上,紅艷艷的。

  褚與搖搖頭,她也沒有吃過自己唇釉,“我去卸瞭。”

  “不。你讓我多看一會。”鐘珩把人按著,“我說過嗎?你今天很好看。”

  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褚與實在不太好意思,她伸出手虛虛地當著鐘珩的眼睛,“好瞭好瞭,我們早點洗漱睡覺瞭。明天咱們倆都得‘上學’。”

  鐘珩按著褚與的手掌真正覆上自己的眼睛,“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褚與看不見他的眼神,他也就看不見自己,輕松瞭許多,“不能太過分的。”

  鐘珩笑瞭笑,褚與能感受到手掌底下他眼部肌肉的牽扯,“你做得到,而且很簡單。”

  盡管有一絲不安,褚與耐心又想瞭想:“不可以傷害到別人。”

  “當然。”

  “我不能周周去找你。”

  “我知道。”

  褚與又想瞭想,嗯瞭半天,想不出什麼來,“那你說吧。”

  “下次你也穿成今天這樣,站著讓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