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隊，”

　　有個警察這樣稱呼啤酒妹，“看起來我們似乎是錯瞭。”

　　啤酒妹冷若冰霜地說：“錯沒錯等到局裡一問就清楚瞭。”

　　李天冬看瞭看她，此時她哪裡還有半點啤酒妹的影子，眉眼之間，凌厲無比，分明是個令人膽寒的罪惡克星。

　　來到局裡，李天冬在馮隊等警察的輪番審問下，三番五次地說起自己經過那條小巷的事，包括每一個細節。

　　沒有人能連續說瞭這麼多遍謊都是一模一樣的，但馮隊仍是冷冷地問：“在我們進小巷前，都聽到瞭你對那三個匪徒說警察來瞭，但當時你根本沒回頭，為什麼知道我們是警察？”

　　“當時情況緊急，我又聽到背後有人靠近，就胡亂說一句，想嚇跑他們救人而已。”

　　“你老實點！”

　　馮隊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古古怪怪的，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瞭我的身份？”

　　李天冬想想，還是點瞭點頭。

　　“這不可能，我們的行動是絕密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化裝術很不錯，但是眉眼之間的煞氣是藏不住的。我會看相，一眼就看出來你很可能是警察。化裝成啤酒妹顯然是在查案，我不知道你在查什麼案子，但是，我知道因為跟你說瞭那些話，你在懷疑我瞭。而後，我聽到有人向我靠近，自然就猜測是你瞭。”

　　馮隊愕然，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個按摩師，哦，實習的。在高傢大院，有空過來我幫你放松放松。”

　　馮隊跟身邊一個警察點點頭，那警察立即摸出手機出瞭門。在等待他證實的過程中，馮隊一言不發地盯著李天冬，看得出來她動怒瞭，或許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很成功，可是在李天冬面前卻不堪一擊，讓她感到沒面子。

　　打電話的警察過來瞭，向馮隊點瞭點頭，示意李天科說的是實話。馮隊這才相信自己抓錯瞭人，卻仍是兇狠地對李天冬說：“小子，記住瞭，以後別犯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李天冬毫不介意地笑笑，說：“我能問一下你們在辦什麼案子嗎？因為我很好奇，什麼案子值得一個刑警隊長去化裝成啤酒妹？”

　　“這不關你的事。”馮隊冷冷地說。

　　“不說就不說，那我先走瞭。”

　　李天冬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多加瞭一句，“馮隊，其實你穿制服更好看。”

　　“滾！”

　　馮隊抓起筆錄本作勢要摔過來。

　　李天冬趕緊滾出審訊室，見劉小巧正坐在門口等他，忙迎上去，順勢脫下自己的襯衣給她穿上，問：“怎麼樣，可以回傢瞭嗎？”

　　“嗯。”

　　劉小巧緊挨著他，兩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此時夜已深瞭，跑上行人稀少，聽著腳步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著，似乎天地之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劉小巧也暫時忘記瞭剛才的可怕，抿著嘴，挽著他的胳膊，享受著這難得的兩人世界。

　　快到劉小巧的傢時，李天冬叮囑道：“你以後晚上少出門。”

　　“嗯。但是要有事非得出門呢？”

　　劉小巧在他面前，似乎是不會思考的孩子一樣。

　　“那就找我一起。今天這事你該跟我說的，早知道這樣我肯定會陪你的呀，你看看多危險！以後不許這樣瞭。”

　　“是。”

　　劉小巧乖巧地點著頭，心裡滿是甜蜜，忍不住想多聽他幾句嘮叨，“哎，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要我這樣要我那樣的？”

　　“我是你男朋友唄。”

　　李天冬嘿嘿壞笑著，突然張嘴在她嬌嫩的臉上親瞭一口，“先打個印記再說，免得別人搶走瞭。”

　　“你、你、你……”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等劉小巧回過神來，又羞又惱又喜，捂著臉“你”瞭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這壞蛋，色狼，滾一邊去！”

　　“好，是你說去的，我真去瞭啊！”

　　李天冬緊走幾步，拉開瞭距離。

　　劉小巧咯咯笑著追瞭上去，嚷道：“你敢，我跟你說，你親瞭我，這輩子你就是我的人瞭！”

　　將劉小巧送回傢，李天冬喜滋滋也打瞭個車回高傢大院，他經歷過不少女人，但是，真正感覺是愛情的隻有劉小巧。原來愛情是這樣的，偷偷地親個嘴，遠比跟其他女人縱情狂歡更讓人心跳。

　　出租車將他送到大院的後門，他下瞭車，正準備轉到前門去，突然看到門裡走出來一個人，他頓時愣住瞭，雖然夜色很暗，但這明顯不是高老。難道是進賊瞭？

　　他正要過去質問，突然那邊一輛車像是掐著時間一般，在那人走到路邊時便飛馳過來，嘎然停下，那人順手拉開車門，鉆瞭進去。車子又是疾馳而去。

　　李天冬愕然不已，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這輛車瞭。難道，昨天他和錢東看到的也是這樣？大院第三進是禁地，這個人為什麼能自由出入？他心裡猛一哆嗦，難道，是高老的夫人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