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可以說我是男人,也可以說我是女人,我恰好是兩者皆有罷瞭!別人看我像是不男不女的妖怪,唾棄我,詛咒我!若不是靈蛇大人相救,恐怕我早就死掉瞭。」
「那剛才那一切……」
候紀一想到自己剛才和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又親又啃,心中直犯惡心。
「哼,當然是逗你玩瞭!本來還想逗一逗太子殿下,沒想到殿下眼神那麼差勁,那我也隻好裝模作樣一番!」
「本太子看你他媽是活膩瞭!」
候紀怒極,也不管面前的聞風吟到底是什麼身份,猛撲過去!他要弄死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不男不女的妖物!可沒想到太子剛伸出雙手,聞風吟雙手一檔竟是將太子的雙臂牢牢抓住。
「你……你松手!」
候紀想要從對方手中抽出手臂,可對方看起來瘦弱無力,雙手卻如鐵鉗一般!
這個不男不女的妖物,力量竟不遜於江湖高手,任由太子盡力掙紮,卻掙不脫一絲一毫!
「看來太子殿下想要殺瞭我?當日我魔國使者去尋太子殿下的時候,殿下您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長本事瞭?」
聞風吟看似輕輕的一揮,就將那候紀反手摔在地上,接著說道:「太子殿下,希望你可以在這裡擺正自己的位置,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魔國賜予你的,離瞭我們,殿下什麼都不是!我魔帝的需求很簡單,讓魔國偏安一隅便可,不會索要太多大梁的國土!若是我等這樣扶持殿下,殿下都做不成,那我不介意現在就把殿下的腦袋摘瞭,換一位更聽話的人來代替殿下!」
「可是,本太子都沒見到魔國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讓本太子怎麼做事?」候紀怒喝道。
聞風吟冷笑一聲,暗罵一聲蠢貨太子。
「太子殿下這可是誹謗,殿下難道不想榮登大寶瞭麼?」聞風吟的言辭中透露出一種不可一世的自信,讓候紀在憤怒與驚愕之間不斷轉換著情緒。剛剛對聞風吟的輕薄舉動產生的惡心感還未消散,此刻又被對方的話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本太子當然想!做夢都想!可是你們……」
「那我就說個殿下不知道的事情,殿下恐怕不知道魔國早已經將密調室滲透瞭吧?」
候紀頓時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在說什麼瘋話……這不可能……這……」
等等!
候紀的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密調室這個可怕的機構,若是想聞風吟這樣說的,早已被滲透……他瞪視著聞風吟,試圖從那張清秀的臉龐上找出任何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對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說笑。候紀意識到,這個名叫聞風吟的暗樁可能真的擁有他所說的那種本事。
若是這樣,魔國勢力,恐怖如斯!
「呵呵……殿下說笑瞭,我可沒瘋!這個事情連梁國的皇帝自己都被封蒙在鼓裡,但是殿下使我們重要的合作對象,倒是可以透露一二。」聞風吟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太子驚疑不定的表情。她緩緩說道:「太子殿下,我並非空口說白話。魔國在梁國的佈局遠比您所知道的要深遠。密調室,這個您認為固若金湯的特務機關,其實早已被魔國滲透得千瘡百孔。我們可以調動密調室的密探,甚至篡改和假傳朝廷的命令。這一切,都隻為瞭助殿下一臂之力,讓殿下可以順利榮登大寶。」
「你……你說的是真的?」
候紀聲音顫抖地問道。
聞風吟點瞭點頭,繼續說道:「當然是真的!殿下也知道如今魔國戰局糜爛,對我軍十分不利。所以殿下,隻需要給我們一些方便,讓我們能夠更順利地行事。
比如,殿下可以收到我們精心編造的、密調室發來的傳令,攛掇前線梁軍的領軍權利。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戰場上制造更多的混亂,為魔國爭取更多的機會。而往後密調室傳至後方的命令都要經過太子殿下本人審閱,才可發送回後方,不知這樣安排,太子殿下可還滿意?」
「若是這樣……」
候紀聞言,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狂喜。深吸瞭一口氣,候紀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他明白,這個機會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如果能夠成功利用聞風吟所說的這些助力,尤其是來自密調室的,那麼他就有可能真的實現自己的野心,登上大梁國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
而且密調室的存在,就像是讓梁軍困在一座孤島上,前線和後方的聯系完全斷開,前線的信息傳不回去,後方的信息發不過來。自己掌握著通信大權,一切要通過密調室送到後方的情報戰報等,都是自己想要給後方,給梁世宗看到的東西!哪怕自己在前線搞風搞雨,後方都無話可說!
「好!本太子答應你!屆時密調室情報的傳遞全都要放在本太子的大帳內,另外本太子還會給你們提供一切方便!但是本太子還有個條件!」聞風吟挑瞭挑眉,示意候紀繼續說下去。
「本太子要南絮侍寢!」
候紀直言不諱:「那個女人深得本太子心意,是本太子一直想要得到的!既然你們密調室有本事,就將她弄上本太子的床!」
「這很簡單!我前面說瞭,密調室傳至後方的命令都要經過太子殿下本人審閱,才可發送回後方,等她向後發送消息的時候發現受阻,隻能乖乖的來找殿下,這樣她不就自己送上門瞭麼?另外我註意到,這個鎮撫使南絮,似乎和虎賁將軍蘭俊航的關系似乎不一般,當然此等事情可就有勞太子殿下審問瞭!」
「蘭俊航?本太子知道瞭!」
到時候,自然是到床上好好「審問」一番瞭!
「還請殿下放心,隻要魔國一天控制著密調室,太子不愁美人入懷,隻要配合魔國將梁軍搞得半死不活,魔國的前途與殿下的皇位,我們各取所需!」兩人相視而笑,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
--------------
兩日之後。
夜裡,密調室專屬營帳。
自太子候紀到來之後,密調室的工作有增無減,而南絮這裡除瞭吃飯,已經忙活瞭一天。今天難得蘭俊航沒有來找他,他與關風月已經領軍越過息水,去更西邊規劃行軍路線,調查地形。
「呵……」
書桌前的南絮伸瞭個懶腰,松瞭松因為久坐而略顯僵硬的筋骨,剛剛撰寫瞭不少信件,主要是發給密調室本部的各種情報,其中有一份還是剛剛讓蘭俊航送來的、有關控告太子在前線無禮舉動的信件,這一份和其他密件一樣,需要發給梁世宗親自過目過。南絮將它們層疊整齊,捧著文件撩開帳佈。
隔壁的帳篷是密調室的信房,密調室配備瞭專用信鴿和信鷹,同時還有專職遞送信件的遞送人員,這些都有專人管理,一封封密件可從這裡發出。可到瞭那裡,南絮卻皺起瞭眉頭,前兩天要求送往後方的密件,此時卻還堆在信房之中。
信房中的黑衣人要麼無所事事,要麼去照顧馬匹信鴿,竟沒有人去遞送密件。
「鎮撫使大人!」
南絮見到掌中的黑衣人如此懶散,頓時低聲怒喝道:「你們怎麼回事,一個個懶洋洋的?昨天和前天的密件今天怎麼還沒送出去?」
黑衣人們面露難色,其中一個黑衣人對著南絮一拜:「稟報鎮撫使,非屬下懶散,是實在沒有事情可做!」
「什麼叫沒有事情可做,如此多的密件,為何不去遞送!難道要本鎮撫使親自跑一趟宣泰城嘛?」
黑衣人聽見這話,面面相覷:「鎮撫使大人,屬下以為您已經知道瞭……」
南絮面露疑惑之色:「知道什麼瞭?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鎮撫使大人,前日太子殿下遣人過來,說是密調室渠道發來瞭密旨,還帶來瞭密調室話事人親筆!說是往後密調室的一切密件、信件,包括聯絡後方的渠道,全部收歸太子所有,若是密調室和梁軍之內需要發信聯絡後方,必須經過太子首肯才行!信鴿、信鷹和遞送馬匹都被太子手下護軍帶走瞭,不僅如此,太子還要求密調室收繳梁軍中私藏的信鴿信鷹。」
「胡鬧!」
南絮面露怒容:「密調室這等要害機關什麼時候歸太子管瞭?他要是這樣瞎搞,本鎮撫使就立刻上書朝廷,彈劾太子!」
「可是……鎮撫使大人,對方留下瞭密旨和話事人手書,不像是假的啊!假傳聖旨,可是……」
「給我看看!」
黑衣人遞上一卷聖旨和一卷寫滿字的白紙,南絮攤開聖旨一看,上面所書內容簡直讓她難以置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聰穎過人,德才兼備,朕甚慰之。此次西征魔國,事關重大,朕特命太子為監軍,親臨前線,統籌全局,以期早日凱旋,還我大梁國之安寧。太子在監軍期間,全權統管征西大軍,調度征西大軍之兵力,並負責情報之搜集與分析,以策萬全。
另,密調室亦暫由太子管轄。密調室乃朕之耳目,負責搜集各方情報!太子需善用其力,以助西征魔國之順利進行。望太子恪盡職守,不負朕望,為我大梁之社稷,揚我大梁之國威。欽此!」
南絮對著聖旨左看右看,這份東西確實是真貨無疑,用料、筆跡上絕不會是假冒的。但讓南絮奇怪的是,這個事情為什麼不在太子頭一天到的時候就宣讀清楚,非得等到第二天再發一份密旨過來?
另一份由話事人傳遞過來的密件內容也是和聖旨大差不差,不但內容沒什麼出入,更是再側面證明瞭聖旨是真實的。而且話事人的筆跡南絮非常熟悉,這個絕沒有造假的可能。另外這份密件還點名要求南絮「服從太子殿下的調度,滿足太子殿下的一切要求」。
「話事人怎麼能同意讓密調室接受太子管轄!要是太子讓梁軍去送死,梁軍就得去送死?皇帝瞎胡鬧,他也要瞎胡鬧麼?」
「慎言,鎮撫使大人!」
下面的黑衣人慌忙擺擺手:「也許大人也有自己的考量,可我等萬萬不敢揣測大人和陛下的意思啊!」
南絮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兩卷東西都捏在手裡。兩日前的酒宴可把太子弄得下不瞭臺,而這次自己卻不得不親自去找他。
「罷瞭,本鎮撫使親自去找那太子殿下求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