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夏蟬的身上,也落在他身後的小屋,即便再皎潔也洗刷不瞭這裡曾發生的骯臟,以及——夏蟬的怒火。
夏蟬背著雙手仰望夜空,遠處隱約傳來由遠及近的嘈雜聲。
「他們回來瞭!」
正在此時,小花端著一盆水邊跑邊朝著夏蟬喊到。
夏蟬冷笑:「回來的正好。你把水端進去幫她點個燈,然後就在門口守著。」
不等小花回話,夏蟬轉身朝外面走去。
剛出大堂,就迎面碰見回來的老楊頭程兵以及其餘一眾村民,他們已經打開院門走瞭進來,皆是一臉喜色,許是看見瞭門口的山童頭顱。
老楊頭抬頭看見夏蟬在大堂前,先是一愣,然後笑吟吟的迎上去,嘴上恭維著:「夏天師真是好本領啊,幫我們村除去大患,我們真是感謝……」
「哼!」
夏蟬不給他說完,拂袖冷哼一聲,寒著臉瞪著老楊頭。
「怎麼?……」
老楊頭僵在原地,先是疑惑不解,然後像是突然想到瞭什麼,小心的朝著後院看去,當看到瞭站在小屋門口的小花,他面露驚恐,當下明白瞭過來。
「呃……夏天師與這妖怪激鬥,怕是有些累瞭,各位鄉親們先回傢去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老楊頭反應很快,先是轉頭勸走瞭後面的村民,夏蟬冷眼看著,也不阻攔。
很快,原本熱鬧的小院隻剩下夏蟬,老楊頭和程兵三人,老楊頭先是把院門反鎖,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夏蟬面前,一旁的程兵雖然慢瞭半拍,但也明白瞭些什麼,跟著一起跪倒在地。
「夏天師,我們一時糊塗,實在是……實在是打擊太大,一時頭昏才做出那種事情,求你看在我們剛剛經歷喪妻之痛,替我們向晴依姑娘求求情,千萬不要告發我們啊!」老楊頭眼淚鼻涕一大把,邊哭邊給夏蟬磕頭。演技之高超,令人汗顏。
夏蟬此時可不會再吃他這套,冷笑道:「怎麼處置你們,等晴依出來她自己決定 .若是依我的意思,與其告發你們毀瞭她的名聲,不如讓你們永遠消失。」說到後面,語氣愈發陰冷。
老楊頭和程兵聞言睜大瞭雙眼看著夏蟬。
「你……你想殺瞭我們?」兩人一臉不可置信。
其實流國對於男女之事的觀念相當開放,以至於老楊頭二人覺得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被官府關個幾年,甚至比不上失去繼續褻玩晴依帶來的痛苦,但是眼前的男人告訴瞭他們還有一種他們難以承受的後果。
他們不會想到,夏蟬並非流國人,思想觀念也與他們截然不同。對於夏蟬來說,老楊頭兩人罪該萬死,而他自己本就浪跡天涯,就算殺瞭兩人被通緝,大不瞭就帶著小花離開流國。
「不……不……你不敢!你不會的,你是想嚇我們,好讓我們多賠點錢對嗎?對不對?你不會真的殺我們的。」老楊頭有些語無倫次瞭,一句話重復瞭好幾遍。
「錢?」夏蟬是真的怒瞭,一腳將老楊頭踹翻。
「毀瞭一個女孩的清白甚至是她的一生,你們卻想著用錢就能彌補!?」夏蟬恨聲怒斥面前兩人,說到最後竟拔出背後長劍,大有將兩人就地正法的架勢。
老楊頭和程兵傻眼瞭,他們現在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想要殺他們,但是兩人無法理解到底為什麼。
好在夏蟬隻是舉劍對著他們,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在等,等晴依出來。
小院陷入瞭死一般的寂靜,夜風吹過夏蟬的衣袍,他就這樣舉著劍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地上跪伏的兩人也不敢動,就這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最終,老楊頭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狼狽的爬起來,咽瞭咽唾沫,小心的對著夏蟬說道:「晴依姑娘是一位巫女,身體和靈魂都已經獻給神明,不再屬於她自己瞭。我們……我們污瞭她的身子,自有神明降罰,想來她也不會太怪罪我們的。」
說完,老楊頭低著頭不敢看他,清楚的聽到夏蟬長吐瞭一口氣,隨後舉劍的手緩緩放下。老楊頭心中一喜,心想終於說服瞭眼前的男人,抬頭看去。
兩人眼神對視,老楊頭這才發現自己錯瞭,而且錯的離譜。夏蟬的眼裡沒有任何感情,看著老楊頭更像是看一個死人。
他的確不生氣瞭,因為跟死人沒必要。
「那麼,我就是給你降罰的神!」
長劍復起,揚出一道耀眼的弧線,老楊頭呆若木雞的看著,寒光朝著他的脖子劃去,他卻連躲都忘瞭。
「等一下!」
眼看長劍就要劃過老楊頭的頭顱,突然被一聲嬌呼制止。
夏蟬回頭,隻見晴依穿著小花的白色長衫,外面套著他的長袍,雖然有些大瞭,但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靈氣。
洗漱過的她鬢角還有未幹的水漬,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麗。懷裡還抱著那件破碎不堪的巫女服,在小花的攙扶下緩步走來。
走到近前,晴依隻是看向夏蟬,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這個男人的長相,俊俏卻又佈滿怒氣。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他們是有罪,但也確實是因為我才導致他們的親人和這個村子遭受厄難,晴依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瞭,也不想你為瞭我被通緝。」
夏蟬深深的看著面前善良的巫女,嘆瞭一口氣,隨後放下瞭手中的劍。
「既然如此,那這兩人你想怎麼處置?」
晴依神色復雜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隨後又馬上移開目光,仿佛不願再多看一眼。
老楊頭和程兵知道,存亡與否現在全憑晴依的一句話,不停的磕頭求饒。
「就……罷瞭吧。」良久,在兩人磕到頭破血流之時,晴依終於開口瞭,語氣黯然,幾句話像是花光瞭所有的力氣。
地上的兩人聞言如蒙大赦,朝著晴依爬過來千恩萬謝,晴依則是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接觸。
「哼!」
夏蟬一聲冷哼,地上的兩人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夏蟬想看到的,但是當事人已經發話瞭,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喂,你們的狗命算是撿回來瞭,現在我個人有點事想找你們聊聊。」
劫後餘生的兩人愣瞭一下,然後生怕眼前這位殺神又要一言不合砍他們,忙不迭的說道:「夏天師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是幫你們捉妖,但是我殺瞭山童,那就不是捉,而是除妖。那麼價錢方面是不是就要改一下瞭?」夏蟬雖然說的是問句,但冷冰冰的眼神顯然告訴著兩人,這不是在跟他們商量。
老楊頭和程兵是既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總算不是要打要殺瞭,擔心的是夏蟬會獅子大開口。當然瞭,命和錢哪個更重要不用想也知道,老楊頭唯唯諾諾的應著:
「對對對,夏天師說的沒錯,除妖和捉妖當然不是一個價,那依你的意思,多少合適?」
「嗯……那就三萬吧,你們覺得呢。」夏蟬好似隨意般的把手搭在劍柄上。
老楊頭和程兵對視一眼,心裡都在暗罵:真黑啊!但是看著夏蟬搭在劍上的手,又怕一個不答應就人頭落地瞭,咬瞭咬牙答應瞭下來,隻是想要夏蟬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去湊一下。
夏蟬點瞭點頭,心裡的一口惡氣也算出瞭幾分,在兩人出門時又朝著兩人後背喊瞭一嗓子:「要是找其他村民借的話記得寫欠條哦?要是我走的時候聽到某人借著村長的名號要他們集資除妖,那就不好瞭哦!」
兩人背對著的身影像是抖動瞭幾下,尤其老楊頭更是扶著門框仿佛要站不穩瞭,幾乎是咬著牙回的話:「好……好的!」
……
最終,老楊頭和程兵隻湊到瞭兩萬六,眼看兩人又要連哭帶跪的,夏蟬好像突然變得寬宏大量的表示算瞭,並看似隨意的拍瞭拍他們的肩膀,一旁眼尖的小花卻清楚的看到夏蟬把什麼東西打入瞭那二人的身體裡,但也識趣的沒說出來。
晴依很明顯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多待上一秒,於是三人簡單收拾瞭一下行李就離開瞭。
天色破曉,三人在深山之中走走停停。
晴依重傷未愈走的很慢,崎嶇的山路也很不好走,但是她的懷裡卻還是緊緊抱著那件破碎的巫女服。
「下山以後你打算回神社嗎?」夏蟬為瞭照顧晴依,每走一會兒就招呼著休息一下,順便問一下她接下來的打算。
晴依下意識的緊瞭緊懷裡的衣服,搖瞭搖頭,眼角泛紅。
「我已經回不去瞭,巫女是神聖純潔的,我已經不能再當巫女瞭,神明不會再認可我瞭。我……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夏蟬表現的不置可否,對於她所敬奉的神明更是不屑,若巫女真的受神明眷顧,就不會讓她遭受這樣的事情瞭。當然,這些話夏蟬不會說出來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
「晴依姐姐,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回蟬鳴觀吧,蟬哥說瞭那個山童是你殺得,你這麼厲害跟我們一起降妖除魔吧?蟬哥,你說好不好?」小花在一旁出主意說道。他再單純,這一路上也明白瞭事情的緣由,對這個既善良又可憐的姐姐很有好感。
「降妖除魔?哪學的一套一套的?」夏蟬給瞭小花一個腦瓜崩,把小花疼的嗷嗷叫。轉頭對著晴依道:「見笑瞭,我那說是道觀,其實更像是承接這種捉妖生意的店鋪,院子都是租的。不過生意很差,實不相瞞,這一趟也是我們接的第一單生意,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很歡迎。」
「真的嗎?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晴依看起來十分開心,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夏蟬笑著揮瞭揮手道:「不麻煩,我那什麼都缺,就是空房間多,你如果願意加入,包吃包住,捉妖賺來的錢除瞭日常開銷其餘我們三個平分,可以嗎?」
「願意願意,我不要錢,你們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滿足瞭。」遭受苦難的少女第一次露出瞭笑容,陽光都跟著明媚瞭一些。
「那怎麼行,我不僅要做世上最強的道士,也要做最好的老板。就這麼說定瞭,好,我們回傢!」
「好,回傢!」小花也笑著大喊。
「回傢……」晴依低聲自語,看著手中的巫女服,想起遠方等她回傢的老人,心中黯然。
「還有未瞭的事情嗎?」
晴依驚嘆夏蟬的敏銳,點頭道:「嗯,織子婆婆隻有我一個親人,她……還在等我回去。」
「想見就隨時回去見她好瞭,有什麼問題嗎?」
晴依搖頭,嘆息道:「她從小就教導我成為一名像她那樣幫助別人的巫女,而我現在……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夏蟬默然,他不擅長安慰別人,小花卻開口瞭:「晴依姐姐,我沒有親人,是蟬哥收留我照顧我,他就是我的親人,他也不會因為我學的慢嫌棄我。所以我覺得親人永遠都是親人,不會因為你是誰而改變的。」
「親人永遠都是親人……」
晴依低頭重復瞭幾遍,念叨瞭許久,終於像是想通瞭什麼,對著小花嫣然一笑:「謝謝你,小花,我想我明白應該怎麼做瞭。」
小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說不客氣,後腦勺卻突然又被打瞭一個腦瓜崩。
「誰說學的慢我就不嫌棄你瞭,給我努力點啊!先從體質練起,把晴依背著快點回傢。」
晴依忙搖頭推辭,架不住夏蟬和小花的堅持,最後還是被小花背瞭起來,三人一掃之前的陰霾,有說有笑的走向流國首都——西京。
有瞭小花這個苦力以後,三人的速度明顯快瞭不少,但是小花畢竟年紀小,也沒多少力氣,雖說晴依沒多重,但是一路走來,小花多少有些乏力瞭,托著晴依腿彎的手也慢慢因為沒力滑向她的臀部,搞得小花不好意思的不時調整姿勢。
「要不還是放我下來走吧。」晴依的臉頰通紅,吐氣如蘭的在小花耳邊小聲說道。
小花甩瞭甩汗濕的頭發,看瞭一眼走在前面的夏蟬,倔強的說著沒關系,隨後緊瞭緊手腕,努力跟上夏蟬的腳步。
這樣又堅持瞭一段路程,小花實在不行瞭,不得已隻能托著晴依的翹臀才能保持住不讓她掉下去,這一入手,緊實充滿彈性的觸感,小花察覺出不對瞭,晴依寬松的長袍下竟然沒穿內襯。
小花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跟著夏蟬習慣瞭穿褻衣褻褲。但其實這在流國很正常,甚至根本沒有內衣這種東西,所以他拿給晴依的衣服裡雖然有,但是她也沒穿。
晴依沒說什麼,隻是面紅耳赤。
山路顛簸,再加上小花已經乏累,晴依總是會在他背上慢慢下滑,這時小花又再度用力將她向上托一下。
一來二去,晴依本就被蹂躪的有些紅腫的小穴像是在小花背上摩擦,疼痛伴有酥麻的感覺讓晴依身上發燙無力,軟軟的緊趴在小花背上喘著氣,蜜穴之中竟有些濕潤像要流淌出來。
耳邊吹來晴依帶著香氣的喘息,還能清楚感受到兩團柔軟的乳肉隨著顛簸在他背上晃動,鼻尖還似有若無的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小花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這讓他沒一會兒就口感舌燥,胯下忍不住支起一個小帳篷。
晴依此時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她也感覺到自己股間好像又流出水來瞭,心中暗自懷疑難道自己是天生淫蕩的女子嗎?
「幹嘛呢?走快點。」
夏蟬回頭看見落後老遠的小花,開口催促到。
小花和晴依都是緊張的身體一僵,好在夏蟬離得遠,沒看到小花頂起的褲子,也沒聞到晴依那股獨特的花蜜香味。
小花慌忙答應瞭一聲,鎮定心神追趕上去,還別說,腹中的欲火倒是給瞭小花堅持走下去的動力。
就這樣又走瞭許久,兩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某個部位變的濕漉漉的,催情的香味也愈發強烈。兩人雖是尷尬的滿面通紅,卻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就在小花快要徹底堅持不住,晴依也快忍不住發出呻吟時,三人終於看見瞭那座高聳的城墻,和路邊熙熙攘攘的人流。
「終於到瞭。」小花忙把晴依放下,背過身偷摸整理瞭一下襠部。
西京宏偉的城墻出現在視線中,城門口絡繹不絕的有人進出,遠遠的便能聽見城裡喧嘩的聲音,各種旗幟隨風飄揚。
「哇!西京好大,咦?那是什麼?」第一次來到西京的晴依嘖嘖稱奇,將剛才的尷尬拋之腦後,指著城門口幾隻巨大的生物問道。
隻見那幾隻生物長得很像蝸牛,隻是特別大,在城墻下顯得很醒目,它們背上的殼有兩層樓那麼高,顏色各異,背殼兩邊還掛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甚至還有小屋。
「那是巨蝸獸,西京特有的交通工具。別看它長得像蝸牛,其實跑的很快,而且很能負重,遠行或者運貨都很合適,甚至能住人。」夏蟬耐心解釋道。
「哇,我從來沒見過,我們能坐嗎?」晴依興奮的說道。
「嗯,可以,城門口離我們的傢也不近,你還有傷,就租一隻坐回去吧。」
夏蟬走上前和巨蝸獸身旁的商人攀談瞭幾句,沒一會兒,一個男人牽著其中一隻走瞭出來,這一隻背殼兩邊背的都是轎子一樣的小屋,想來是專門用來拉人的。
夏蟬撩開門簾,招呼小花把晴依扶上去,在兩人經過他身邊時,夏蟬看到小花後背一大片水漬,忍不住說道:「讓你背個人流這麼多汗,回去以後給我好好鍛煉一下。」
小花和晴依聞言身軀一震,臉都變得通紅,晴依更是心虛的拿手中的巫女服擋住自己的下半身。
夏蟬也就是隨口一說,沒發現兩人的異樣,跟牽著巨蝸獸的男人說瞭一個地址也進去瞭。
小屋不大,隻有幾平方,裡面有固定死的躺椅桌子,甚至還有床,朝著外面的一邊還有可以打開的窗戶。
巨蝸獸的頸部有個鞍,牽著它的男人爬上去,拉著它兩根長長的觸角,嘴裡喊瞭一聲就朝著西京城內駛去。
夏蟬想讓晴依躺下休息,但是晴依死活不同意,一定要趴在窗邊看外面的景象。想來她比小花也大不瞭幾歲,而且也是第一次來西京,有好奇心很正常,夏蟬也就由著她瞭。
西京作為流國的首都,自是熱鬧非凡,兩邊商鋪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人潮川流不息,巨蝸獸也走不快,還不時能看到其他各種各樣的妖獸,晴依興奮的不停拍手驚呼,指著外面問東問西,小花則在一旁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夏蟬看著兩人,想到昨晚初見晴依時的淒楚模樣,心中感嘆到現在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青春活潑,朝氣蓬勃。
西京城很大,因為人流的關系,巨蝸獸走的也不比步行快多少,過瞭有半個小時才停瞭下來,掌駕的男人喊瞭聲「到瞭」,夏蟬和小花扶著晴依走瞭下去。
這裡應該是西京城裡的邊緣地帶,相比於鬧市區,顯得冷清瞭很多。此時三人站在一條巷口,旁邊立著一個小牌子寫著「青草巷」。
「在巷子裡,還要走幾步,能行嗎?要不要小花背你?」夏蟬關切的問道。
晴依俏臉一紅,忙搖頭表示自己能走。
走進巷裡,昏暗寂靜,兩邊雖然有房屋,卻都大門緊閉,好像沒住人。一直走到盡頭,才到瞭夏蟬和小花的傢。
「蟬鳴觀?聽起來像個寺廟。」
晴依看著院門上的牌匾開口說道,說是牌匾,更像是找瞭塊木板掛瞭上去,上面的字也是歪歪扭扭。上鎖的院門還破瞭幾個大洞,顯得破敗不堪。
夏蟬和小花都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見笑見笑,剛租不久,沒來的及收拾。」夏蟬尷尬的解釋。其實他們已經住瞭很長時間瞭,隻是兩個大男人既不講究,也沒錢裝修。
晴依掩嘴一笑,說道:「沒關系,回頭我來收拾就好。」
打開門走進去,院內雜草叢生,屋內灰塵蛛網遍佈,要不是有人帶著進來,晴依都不敢相信這是住過人的。
夏蟬也不解釋瞭,大概也是沒臉說瞭,強裝鎮定的帶著晴依走進內院,內院稍微好點,有著好幾間房屋,其中兩間收拾的還算整潔,應該是小花和夏蟬的房間。
夏蟬先是把晴依安置在他的房間裡坐下,接著便和小花去旁邊收拾出一間空屋。
兩人在房間裡面掃的灰塵漫天,不時傳來咳嗽聲,很快收拾完瞭,小花興高采烈的來喊晴依。
「這間以後就是你的瞭,你看看可以嗎?缺什麼東西再跟我們說。」
將晴依帶進新房間,夏蟬和小花灰頭土臉的笑著說道。
小屋不大,但是基本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傢具被擦的一塵不染,被褥枕頭也都是全新的,小花還貼心的在窗臺上放瞭一盆花。
「可以的,謝謝,給你們添麻煩瞭。」晴依點頭,看著兩人一身狼狽,卻滿臉笑容的看著她,心中不由有些感動。
「嗨,小事兒,走瞭一路你也累瞭吧?先休息吧,我們去找個郎中回來給你療傷,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夏蟬滿不在乎的揮瞭揮手,隨後拉著小花道:「走瞭,一起去。」
「啊?我也累瞭,你自己去不行嗎?」小花抗拒道。
「少廢話,讓你去就去……」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走遠,晴依忍不住笑瞭。
邁步進屋走到床邊,伸手撫摸著嶄新的被褥,將手中破碎的巫女服放在枕頭旁邊。
「以後,這就是我的新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