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說下類型,多女主,有綠,接受不瞭的可以就看到這瞭,隨手寫的,看個一樂就好。)
一條僻靜的山路上,走來三個男人。為首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皮膚粗糙的中年漢子,漢子的身後是一個有些慵懶的青年,長相俊俏,身穿一件青灰色的長袍,背後還背著一把長劍,雙手扶在腦後,嘴上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很是灑脫的樣子。
走在最後的則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神采奕奕的,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四周不知名的野草野樹。
「夏大師、小花小兄弟,求求你們走快些吧,我真怕那個妖怪又去我們村子殺人啊。」走在最前面的中年漢子一臉焦急,不時回頭催促著身後的兩人。
「好嘞,程兵老哥,叫我夏蟬就好。」中間背劍的青年回應著,隨後對著身後的少年說著:「小花,別看瞭,我們走快些。」
「哦,好!」
三人快步向著大山深處前行,就這樣走瞭有兩三個小時,眼看天色不早瞭,最前方叫做程兵的中年漢子終於放慢瞭腳步,指著前方幾處隱約可見的房屋,激動的對兩人喊道:「到瞭到瞭,前面就是瞭。」
這是一個隱藏在茫茫大山裡的小山村,規模不大,隻有二十幾戶人傢,三人步入村中,入目頗為淒涼,沒幾間完整的屋舍,其中有些甚至可以用斷壁殘垣來形容,一些青壯年正在埋頭修補著其中受損較輕的房屋。整個村子像是剛經歷過戰亂一樣。
程兵一邊和四周的村民打著招呼,一邊把夏蟬兩人帶往村中心的一處小院門口,院門緊閉,他走上前推瞭推沒推開,於是「啪啪啪」的拍瞭幾下,回頭對著兩人說道:「這是我們村長傢,我帶你們見個面,價格方面你們和村長談。」
自稱夏蟬的背劍青年點頭算是答應,心裡卻是忍不住嘀咕瞭一句,大白天的鎖著院門幹嘛?但也沒說什麼,就站在原地等待著。
等瞭有一會兒,在夏蟬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走出來一個面露紅光的老頭,此時還滿頭大汗,好像剛做完什麼體力活。
程兵看見老頭,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還是被一旁的夏蟬敏銳的察覺到瞭。
程兵走上去跟老頭說著:「老楊頭,這位是我請來的夏蟬天師和他的徒弟小花,他們跟我保證瞭,一定能抓住那妖怪,不成功的話分文不收。」
被叫做「老楊頭」的老頭聞言笑呵呵的上前緊緊握住瞭夏蟬的手,表現的很是熱情:「夏蟬天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氣魄和本事,在這個妖魔鬼怪橫行的世道,實在是蒼天之福啊。」
聽著老楊頭的奉承,夏蟬表現的很平靜,不動聲色的抽出被握住的右手,隻感覺對方手上像是沾滿瞭滑膩的粘液,好不難受。嘴上還是客氣的回復道:「天師不敢當,我隻是個入世修行的道士而已。除妖降魔我輩本分,楊爺過獎瞭,不如我們進去詳談?」
聽到夏蟬提出要進屋,老楊頭明顯遲疑瞭一下,仿佛不太願意讓幾人進去,但很快的又恢復瞭正常,拍瞭拍自己的額頭道:「瞧我這老糊塗瞭,都忘瞭請你們進屋喝杯茶水瞭,來來來,快請進。」
幾人共同走進院裡落座,也許是位置的關系,老楊頭的屋子相比外圍要好的多,除瞭院墻破瞭幾個不大的洞以外,裡面基本沒有受到什麼毀壞。
老楊頭去屋裡端瞭幾杯茶水給夏蟬等人,便坐下來和夏蟬訴說著他們村的情況。
原來他們村與世隔絕,靠著耕種和打獵倒也能自給自足,就這麼一直平靜生活瞭好幾輩人,也算是比較安逸。而就在幾個禮拜前,不知從哪突然跑來一隻妖怪,三天兩頭的闖進他們村子裡面騷擾,時常擄走村民養的傢禽不說,還喜歡扔石子砸村子裡的一些小孩。村民是苦不堪言,也組織過幾次抓捕,但是那個妖怪力大無窮,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那個妖怪長什麼樣子看清瞭嗎?」夏蟬喝瞭口茶水適時問道。
程兵搶著回答道:「我知道,我參與過抓捕,那妖怪全身都是毛,像個猴子一樣,但是隻有一條腿和一隻眼睛,特別大,有兩三米那麼高。對瞭,它腦袋中間還禿瞭一大塊。」
夏蟬沉吟片刻,自語道:「難道是山童?習性也對得上,喜歡惡作劇,但是像你說的那麼大的山童倒是聞所未聞。」
「什麼是山童?」一旁聽的津津有味的小花忍不住開口問道。
夏蟬笑瞭笑,習慣性的摸瞭摸少年的頭,解釋道:「山童是和河童一樣的妖怪,都是你們流國特有的物種。也有說山童就是河童,春秋兩季山童來到河邊變為河童,秋冬回到深山即為山童。因為兩者長相很像,所以有此一說,真假就不得而知瞭。」
一旁的老楊頭聞言疑惑的問道:「聽夏天師的語氣,你不是本國人?」
夏蟬笑著搖瞭搖頭,也沒多作解釋,隻是示意老楊頭接著說下去。
話說這妖怪,也就是夏蟬所說的山童,搞的村民們是頭疼不已,但是抓又抓不到,好在它也不傷人,索性平日多防備一點,也就隨它去瞭。本來以為就這樣堅持一段時間,興許那妖怪自己就離開瞭。
而變故就發生在幾天前,一位很年輕的巫女突然路過這個山村,聽說瞭山童的事情,自告奮勇的要去幫村民們捉妖,老楊頭隻當她是個女娃娃也沒當回事,誰料第二天村民發現她渾身是血的昏倒在村口,慌忙把她抱進村裡治療,剛把她安頓好,那山童就怒吼著沖進瞭村子,而且性情大變,不僅狂暴的四處打砸,且見人就殺,村民們嚇得紛紛逃竄,這才僥幸活下來一部分人。
「可憐我那老伴啊,就這麼被那個妖怪一掌拍死瞭,我們無兒無女,留我這麼一個孤寡老人活著比死還難受啊~」老楊頭說著說著就抹起瞭眼淚。老楊頭這一哭,中年漢子程兵也跟著哭起來瞭,一問才知道,他剛娶進門的媳婦也死在山童手裡瞭。
夏蟬頭都麻瞭,哪裡見過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輕咳瞭一聲,岔開話題道:「那……那個巫女後來怎麼樣瞭?」
此話一出,老楊頭兩人立馬止住瞭哭聲,臉上的表情也都有些怪異,有憤恨,有緊張,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有好一會兒,還是老楊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不……不知道,妖怪來過以後她就不見瞭,也許被抓走瞭吧。」說完,又和程兵接著哭訴失去老婆的男人有多麼多麼慘。
夏蟬隻覺得有些頭疼,一旁心靈清透的小花卻覺得那兩人這時哭的好像有些虛偽,但也沒多說什麼,無聊的四周踱步打量著,透過大堂看見後院養瞭些雞鴨之類的傢禽,少年貪玩的心性發作,就想往後院跑。
「站住!」
突然身後傳來兩聲不約而同的大喝,嚇得小花一激靈,回頭看去,隻見老楊頭和陳兵都十分緊張的看著自己,也不哭瞭,甚至一起站瞭起來。
夏蟬和小花疑惑的看著兩人,老楊頭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激瞭,訕訕的笑著解釋道:「我那後院養瞭一條惡犬,見生人就咬,我怕這位小兄弟貿然跑進去受瞭傷。」說完卻依舊和程兵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好像要隨時準備著阻攔小花。
夏蟬看到這兩人這麼大的反應,有些狐疑的瞟瞭一眼後院方向,除瞭有些傢禽和幾個門窗緊閉的小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小花,別鬧瞭,我們也要去辦正事瞭。」夏蟬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隻是喚回小花表示要走瞭。
聽到夏蟬要走,老楊頭和程兵好像都松瞭口氣,嘴上說著:「這就要去瞭嗎?跋山涉水過來,不多休息一會嗎?」腳下步子卻不停,帶著幾人直往院門口走去,好像生怕他們不走。
幾人各有心思的共同向院外走去,邊走邊商談瞭一下價格問題。最終以三千元的價格成交,且要事成之後付款。這個價格其實已經非常低瞭,但是夏蟬還是爽快的答應瞭,一方面這是他來流國的第一單營生,二來他也覺得這樣的小村莊拿不出來多少錢。
就這樣,夏蟬帶著小花拜別瞭老楊頭兩人朝著深山走去。
「蟬哥,他們絕對有秘密,我們都敢來幫他們打那麼厲害的山童,他們還會怕我被一隻小狗傷到嗎?」路上,小花向夏蟬說道,他還有些不滿老楊頭兩人吼他。
「我當然知道,可能他們有什麼不方便的原因吧,反正跟我們這趟過來沒什麼關系,管他呢。」夏蟬則表現的無所謂。
「好吧……」聽到夏蟬這麼說,小花也隻得作罷。「但是我們要怎麼找到那個山童呢?老楊頭說要告訴你它經常活動的地點,你還說不需要。」
夏蟬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圓盤:「這是靈盤,萬物有靈,大到妖魔鬼怪,小到花草樹木,根據所散發靈氣的大小,上面的指針會給我們指引方向的。」
說完,夏蟬用右手三指托舉靈盤,左手捏作劍指,輕點一下眉心,隻見一縷白光從眉心滲出立於指尖,口中念念有詞:「天生萬物,地納幽冥,陰陽兩氣,指靈有方,動!」
話畢,劍指帶著那一點白光點在靈盤正中,靈盤裡面三枚顏色各異的指針開始滴溜溜的亂轉,沒一會兒又都停瞭下來。
夏蟬低頭看向靈盤,有些疑惑道:「奇怪。」
「怎麼瞭怎麼瞭?找不到嗎?」看見夏蟬施法的小花有些興奮,扒拉著也看向靈盤,隻見內裡分別有黑白紅三色指針,長短不一,此刻黑色的那根紋絲不動,白紅兩個分別指向兩個不同的方向,並不停的輕微抖動著。
夏蟬解釋道:「白色的代表精怪,黑色代表鬼怪靈體,現在白色的有反應,指向山裡,應該是山童無誤,但這根紅色的代表身負靈氣或像我這樣的修行人,此刻也有瞭反應,並且指向我們來的方向,難道村裡也有同道中人?」
「會不會這個指的是你自己?」小花天真的問道。
「當然不是,施法者不會出現在靈盤感應中,不然要這根紅色的幹嘛?找自己嗎?」
夏蟬說完,站在原地思索瞭片刻,突然好像想到瞭一些事情,意味深長的看瞭看村子的方向。略一遲疑,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把山童的事情解決掉再查驗一番。於是兩人跟著白色指針的方向朝大山深處走去。
走瞭許久,天色都有些黑瞭,二人終於來到一處巨大的天然溶洞前,洞口前一片狼藉,樹木寸斷,碎石遍地,地面還有數個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這裡發生過一場很激烈的打鬥,能造成這樣的景象,雙方都有一定的實力。」夏蟬輕聲對小花說道,此時的二人站在洞口不遠處的巨石後面觀察著。
「那你能打過嗎?」小花擔心的問道。
夏蟬輕笑一聲說道:「你就在這躲好瞭,看你師傅我大顯神威。」說完,揉瞭一下小花的頭就背著長劍大搖大擺的走向洞口。
在離洞口數米外,夏蟬站立不動,雙手盤圓舉到嘴前,朝著洞內大喝一聲。聲音傳進去又變成陣陣回音傳瞭回來。
喊完,夏蟬背負雙手做出一副世外高人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候著。
一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除瞭山裡陣陣蟲鳴和鳥叫以外,一點動靜都沒有。氣氛有些尷尬,夏蟬不自信的又掏出靈盤,確定山童就在洞裡。也不等瞭,掏出一張符朝洞口扔去,隻見紙符化成一個電光閃爍的雷球,在他的一聲「去」中飛入洞內。
很快,洞內傳出一聲悶雷,而後緊跟著是陣陣咆哮聲。霎時間腥風從洞內吹來,並且地面還伴有震動。
「嘭」「嘭」「嘭」……
巨大的腳步聲中,一隻獨腿怪物從洞裡蹦瞭出來,張開大嘴朝著面前的夏蟬怒吼著。
「終於出來瞭。」夏蟬表情淡定,甚至有些興奮。「果然是隻山童,長得這麼大,發育過度嗎?」
這山童的外形與程兵說的一樣,看起來頗為兇殘。躲在石頭後面的小花不由的捏緊的拳頭,雖然流國也有各種各樣與人類共同生活的妖獸,但大多性格溫順,像眼前這種會殺人的野生山怪,小花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心裡很是為夏蟬擔心。
面對著山童的血盆大口,夏蟬除瞭覺得有些難聞以外,表現的倒是胸有成竹,甚至有空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山童。
「咦?」夏蟬發出一聲疑惑。「看來你身受重傷,時日不多瞭啊。」
也不知是被夏蟬的目光還是言語激怒,山童咆哮一聲,揮起水缸般大小的拳頭就朝著夏蟬站立的地方砸去。
夏蟬單腳蹬地向後掠去,「轟」的一聲,山童一拳砸空,一陣塵土飛揚,地面裂出一道道縫隙。這一拳沒對夏蟬造成一點傷害,反倒那山童受到反震的力量竟然有些搖搖欲墜的架勢,看來確實如夏蟬所說,它已經到瞭強弩之末的地步瞭。
「早知這樣就不用大費周章找你來瞭。唉,讓你早點解脫吧。」夏蟬嘆息一聲,搖瞭搖頭。
「禦劍,起!」隨著一聲輕喝,背在身後的長劍飛出劍鞘,懸停在頭頂之上,以防萬一,夏蟬又甩出一張符紙貼在劍身之上,飛劍頓時變得金光閃閃。
夏蟬兩指並攏做成劍訣,朝著山童的方向喝瞭聲「去!」
金劍夾雜著破空聲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飛向山童,感受到威壓的山童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但以它現在的狀態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勉強舉起雙手擋在身前,然而兩者相接的瞬間,隻傳來一陣輕微的金石敲擊聲,飛劍便輕松的穿透瞭山童的雙手和身體,在其後背帶出一片血霧。
山童無力的垂下毛茸茸的手臂,能清楚的看見那飛劍直穿心臟,它先是嗚咽瞭一聲,隨後便直挺挺的轟然倒地,濺起一陣塵土。
「小花,過來吧,搞定收工啦。」夏蟬拍瞭拍手,召回飛劍,仿佛隻是做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就完瞭?」小花一臉不可置信的跑來,剛剛還威風可怖的山童,還沒交手一個回合就這麼簡單的死瞭。
「它本來就受瞭致命傷,即使我們不來也活不瞭多久瞭,看來那個巫女還是有點本事的。」夏蟬蹲在山童屍體旁邊檢查瞭一番說道。
「你是說那個失蹤的巫女?」小花問道。
「我倒覺得不見得是失蹤瞭,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還在村裡。」
「啊?你怎麼知道的?」
「少廢話,快把山童的頭割下來回去交差瞭,天都黑瞭,你想在這荒山野嶺過夜嗎?」
「啊?我割?」小花哀嚎。
「不是你還是我啊,我打一架很累的好吧。」
「你剛就揮瞭一下手……」
「閉嘴!」
…………
相比來時,返程倒是顯得快的多,也許是因為夏蟬兩人做成第一單生意心情大好,腳步都輕快瞭許多,在月上西頭之時,兩人也回到村口。這一去一回隻花費瞭三四個小時。
夏蟬此刻用劍挑著山童的頭顱,一路上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滲血。在陰森黑暗的山路上顯得很是瘆人,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會以為見鬼瞭,好在這裡人跡罕至,不僅路上沒人,村裡此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小花看向村子傻眼瞭,白天還熱火朝天修繕房屋的村子現在像死一般寂靜,甚至連一點燈火都沒有,更像是一個沒人生活過的廢村。
「這村裡的人都睡得這麼早嗎?」小花不死心,跑進村裡挨傢挨戶的敲門,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別費力氣瞭,他們都躲出去瞭,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瞭。」夏蟬一副早就料到瞭的樣子,很是淡定。
「躲出去瞭?他們為什麼躲?」小花聞言又跑回夏蟬身邊。
夏蟬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朝著老楊頭的傢裡走去,小花亦步亦趨的跟上不停重復的問著。
「忘瞭巫女的事情瞭嗎?之前那巫女幫他們去對付山童卻重傷逃回來,緊跟著山童就追殺過來瞭,雖說那是它臨死前的發泄,但是這些村民卻不知道。」終於夏蟬被問的不耐煩瞭。
「所以他們怕我們跟那個巫女一樣把山童引回來?」小花明白瞭。
「還不算笨到無藥可救。行瞭,就坐這等吧,他們應該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村子,看見我們回來也就會回來瞭。」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瞭老楊頭的院子門口,此時院門上掛著一把大鎖,夏蟬索性就坐在門口臺階上。後來想瞭想,又不放心的施瞭個法,隻見一道白光從他的指尖沖天而起,飛到半空時化作煙花一般炸開。
做完這一切的夏蟬這才懶散的靠著院門假寐,小花見此也坐到一旁無聊的發著呆。
「對瞭,蟬哥你以前就說你不是本地人,我今天才知道你都不是流國人,那你是從哪裡來的啊?」小花想到白天老楊頭的話,好奇的問向夏蟬。
「我的傢鄉很遠,它叫華夏。」夏蟬回答的很簡短,說完眼中悵然若失,像是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
「華夏?」小花搖瞭搖頭,表示沒聽過,又問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在哪裡?」
「它很美,也很大。想要過去,需要渡過流國西南方的那片大海。」
「渡海?哇,要怎麼渡?」小花頓時張大瞭嘴巴,感到很驚訝。
夏蟬倒是興致缺缺,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保持著慵懶的姿勢半躺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小花的問題。
兩人就這樣等瞭有一小會兒,四周還是沒有動靜。
突然,夏蟬睜開瞭雙眼,並坐直瞭身子,不等小花問話,直接從懷裡掏出瞭靈盤,跟白天時一樣掐指念訣點在靈盤上,隻見三色指針還是亂轉瞭幾圈又停下,小花看的仔細,這一次,黑白兩色都一動不動瞭,隻有紅色的那根在抖動,並指向夏蟬胸口的位置。
夏蟬轉過身去面向院門,紅色指針也同樣指向老楊頭的院子。
「這是?」小花不解的問道。
夏蟬想瞭一下,充滿誘惑的問小花:「想不想知道老楊頭後院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小花成功被引起瞭好奇心,雙眼放光忙不迭的點頭。
「趁他們沒回來,我們速去速回。」夏蟬四下張望瞭一番,確定老楊頭和村民都沒回來以後,拎著小花的衣領一腳蹬在院墻上飛起老高,沒等小花反應過來已經穩穩的落在院內。
兩人對視一樣,像做賊一樣悄咪咪的朝著後院走去,院內如夏蟬白天偷瞟到的一樣,隻不過那些傢禽現在都已經回到角落的雞圈裡,除此以外就隻有幾間不起眼的小屋。
夏蟬依舊單手舉著靈盤,徑直朝著其中一間走去。這是一間磚墻瓦房,木門上掛著一把有些誇張的大鎖,旁邊的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還用木板在外面釘瞭好幾層,好像裡面關著什麼東西。
「該不會這裡面關著老楊頭說的那條惡狗吧?」小花很小聲的說道。
夏蟬搖頭,隨後閉眼感受著什麼,再睜開眼,他的臉色顯的有些凝重,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沉聲說瞭一句:「打開看看就知道瞭!」
說完,隻見他陰沉著臉,朝著門上的大鎖甩出一張火符,青白色的火焰纏繞在堅固的鐵鎖上,不多時就將其化成一股鐵水。
「吱呀」一聲輕響,夏蟬伸手推開瞭木門,屋內一片漆黑,看不清有些什麼。但是隨著木門漸漸打開,一股帶著淫靡的腥臭味傳來,其中還夾雜瞭難以掩蓋的異香,說不清是好聞還是難聞,隻讓人感覺口幹舌燥,身體有些發熱。
夏蟬用手在鼻尖揮瞭揮,邁步走進漆黑的小屋,伸手掐指,一縷用來照明的白光浮在指尖,屋內的景象漸漸映入眼簾。
屋裡的陳設很是簡單,除瞭桌椅就隻有一張床,白色的床單凌亂不堪,佈滿一縷縷血跡和幹涸發黃的不知名斑塊。上面還躺著一位十分年輕的少女,雙目緊閉,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肌膚嬌嫩,眉眼如畫,在白光映照下如新月生暈,透著一股輕靈之氣。隻是本就白皙的臉上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顯然狀態很是不好。
她此刻正蜷縮在床角,眉頭微蹙,雪白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仿佛做著什麼噩夢。身上隻有一件白衣緋袴的巫女服,還佈滿瞭撕裂的痕跡,露出大片如雪般的肌膚,春光難掩。
許是突然的光亮驚醒瞭少女,她突然睜開瞭眼睛,眼神充滿瞭驚慌害怕,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不要,不要過來……」面向著光亮,少女看不清來人是誰,隻是頗為勉強的坐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聲音微弱的喊著。
「這是怎麼……」小花顯然沒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想要問些什麼,但是馬上被夏蟬打斷瞭。
「別多嘴,你現在馬上出去找幾件她能穿的衣服來。」
夏蟬的臉色很可怕,陰沉且壓抑,小花從未見過這樣的夏蟬,嚇得他不敢再說什麼,轉身乖乖的出去找衣服瞭。
見小花出去瞭,夏蟬也轉過身背對著少女,輕聲道:「別害怕,我是來這捉妖的道士,等我的同伴拿來衣服給你換上,我們就帶你出去。」
少女漸漸適應瞭亮光,看到夏蟬的舉動,聽著他說的話,眼神先是驚疑,後又欣喜,漸漸有瞭神采,更是美上幾分。
「是那隻山童嗎?你收服它瞭嗎?」少女的聲音少瞭那份驚恐,柔和且清澈,隻是依舊很無力。
「嗯,多虧瞭你,我去的時候它已經快死瞭。」
「那就好,那就好……」少女喃喃道,然後好像又想起傷心事,有些黯然。
房間陷入瞭沉寂,兩人都沒再說話瞭,過瞭一會兒,夏蟬沒頭沒尾的問瞭一句:「是老楊頭嗎?」
「啊?」少女一愣,很快反應瞭過來,臉頰紅到瞭耳根,接著淚珠一顆顆從眼角滑落,很是淒涼的回道:「嗯,還有……還有個叫程兵的也……。」說完更是哭的梨花帶雨。
夏蟬用力握緊瞭拳頭,說瞭聲「對不起」,也不知道他為瞭什麼而去道歉,隻是語氣中隱隱夾雜著一股壓抑著的怒火。
兩人再次沉默,隻是這次多瞭少女委屈可憐的哭泣聲。好在這時,小花捧著一堆衣服回來瞭,夏蟬擋住瞭他的視線,但裡面傳來的抽泣讓他很是疑惑,隻是看到夏蟬愈發難看的神情,識趣的沒問瞭。將衣服遞給夏蟬說道:「老楊頭傢裡沒找到合適的,我把我們兩帶來的換洗衣服拿來瞭,你看看行不行?」
夏蟬點頭,隻是聽到「老楊頭」時眼角不自覺的抽動瞭一下,然後將衣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依舊背對著少女說道:「這些衣服你挑幾件合身的先湊合換下吧,我們在外面等你。對瞭,我這還有些療傷的藥物也一並放這瞭,你如果相信我可以吃一些。」
說完就朝屋外走去,身後的少女卻突然叫住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不可以再幫我打些水來?我的身上有些……臟。」
夏蟬點瞭點頭,又支使小花去瞭。
「我叫夏蟬,有事可以喊我。」說完就走瞭出去,並隨手將門帶上。屋內傳來少女動聽的嗓音:
「謝謝,我叫晴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