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放走二佳人,兀自就著銅鏡理瞭理衣衫,整頓儀容,便奔趙曹氏庭內去,那趙府方圓甚大,趙倉山,趙曹氏,趙小姐,都有套五間房的別院,院內除本人臥房外,另有有會客廳,私廚,貼身仆從起居之處,其間等等,不一而足,趙府東南為趙曹氏別院,東北為趙小姐別院,西北為趙倉山別院,中間乃是會客大堂,張洛所居之西南乃趙府下人所居之集散地,另有西邊客房,張洛所居正是在此,卻說小道士穿道行巷,半晌來在趙曹氏別院,那婦人早等在此,及見張洛,雖不茍言笑,辭色卻緩和瞭些,見張洛來便邀坐,半晌亦上香茶果點,趙曹氏與張洛對坐半晌,尷尬間已是一盞茶的功夫。
張洛心犯嘀咕,這婦人無端請我在此,卻又是為何?那趙小姐失心瘋似的要我與她同房,我心下便覺怪哉,怎得這婦人又要我來此,卻要做和計較耶?
張洛正欲開口,那刁美人便放下茶碗,輕啟檀口到:“姑爺這一向住得可好?下人們可有慢待也?”
張洛聞言連忙起身躬到:“夫人向日有話,自不敢當‘姑爺’二字,這一向確是安逸,在下感蒙主傢款待之恩,卻是不敢久留,幾日後便要同大人辭行,還請寬恕則個。”
“就算你給我上眼藥,那天我一言既出,收也收不回瞭,你若強走,我也留你不住,若是我像小女那般年色,就是十個你,我也是嫌棄的,小女親事,她若喜歡便由她罷,我年色已老,顧不得那麼多瞭……”
趙曹氏也不辯白,倒是頗坦蕩一個刁人,隻是辭色依舊尖刻,弄得張洛渾身不自在,雖如此,張洛客居籬下,多少需顧主傢體面,聽那刁美人三句不離“年色已老”,張洛心下已有計較,便要把那恭維話說上一說,到底要瞧瞧這刁婦究竟是不是內外一發地刻毒。
“也是,夫人如今亦能丈顏色獨得趙大人專寵,想必年輕時更是個連小姐都比不過的大美人兒吧。”張洛一語既出,偷眼見那刁美人喜上眉梢,煙熏淡薄的遠山修眉一發舒展,好似吃瞭龍肝鳳髓般受用,那婦人嘴角似彎不彎,口中卻嘆氣到:“哎……像我這般年色,雖是有個好相公,也隻有你這等油嘴滑舌的小滑頭來恭維我也……”
“噫!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來就是這刁歹婦人,也是喜歡聽恭維話哩!”張洛心下暗喜,可馬屁多瞭也顯得虛,拍這刁美人的馬屁,更需小心謹慎,馬屁不像馬屁,這才是學問哩……
不過說實話,這婦人的“人屁”,應該確是經常叫人拍的,那圓臀坐似兩個潑天大的饅頭,站像一輪肉乎乎的滿月,比那梁氏翹挺,較趙小姐彈軟,壯腰長腿,男人般高矮身量,卻更兼壯美,確如大洋馬一般,不知是裁衣裁縫手疏還是這婦人有意,那天青色絲衣寬袍大袖,卻獨把大肥腚和大騷奶勒得圓漲鼓鼓,好似走一步路便要撐開,走兩步路便要爆衣赤裸一般,同那穿衣尚用綢緞,裹束尚用肚兜的梁氏相比,那刁美人空把一對奶子裹在緊窄的綢緞貼身衣裡,把兩個大奶頭都勒得若隱若現,更有些中年騷婦,欲求不滿,老公不碰她,自己的春情不得發泄,便把性格拿得刁瞭的意味。
“也是,在下系三教九流,確也上不得臺面哩,方才出言確有冒失,望夫人就當一陣風,不必把在下的言語作個確鑿就是瞭。”張洛低頭恭順,眼卻往那刁美人胸前偌大的渾圓和浮凸點兩點上觀瞧。
“你這中年騷貨,待我把你胸前的大肉奶子揉上一揉,看你還刁不刁瞭。”張洛不禁暗恨到。
“不過話也不是這麼說,若老爺拍板,你也該是我趙府的高婿瞭,日後莫再輕賤言語,讓外人瞧見,倒丟瞭趙府面子”趙曹氏下意識摸瞭摸臉蛋,辭色更軟乎些瞭。
“那,夫人喚我到此所欲何事?”張洛面對趙曹氏總是下意識想溜,畢竟女人心海底針,一句話說不對付又要拌嘴,那趙曹氏又不是自己媳婦,沒必要哄來哄去的,簡短截說,差不離兒就溜才是。
“哦,沒什麼。”趙曹氏漫不經心答到:“聽大傢夥兒說你是個俊品人物,我便想著打量打量你而已。”趙曹氏搖瞭搖手中團扇,輕蔑到:“別說,哪個闊太太把你攏到府上當個男寵,確實不虧,可是除瞭我傢,沒人會把你這個破爛兒潘安招成女婿吧,搞不好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哩……呵呵~”
趙曹氏似有似無地用眼神狠狠掐瞭把張洛的褲襠,尖音刁嗓到:“你說是吧?大男子?”
“娘的!個”趙曹“氏,不僅”找操“還找茬哩!要不是看在趙倉山仁義,趙小姐又愛慕,小爺我今兒個非把你按桌子上日瞭!等我大雞巴操進你那沒漢子日的騷逼穴裡,看你尚能出言不遜否!”張洛對那刁美人如此輕慢甚是不滿,個婦人四十也未必出頭,怎得長瞭張老太太嘴哩!逮住機會,非把你那小檀口撐得合不攏!
張洛心下不滿,臉上卻仍是堆笑到:“既然夫人見瞭在下,那在下便告退瞭。”張洛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哎,慢!”趙曹氏下意識叫住張洛,待到張洛站定,那婦人仍不以正眼觀瞧。
若以平日裡相看,那趙曹氏其實並非個外狠內毒的刁人,嘴雖鋒利如刀子,卻也是個中年守活寡,偷看淫書卷的美熟婦人,見到活力四射,俊朗高壯的少年郎君,她心下豈能不愛?自古佳人尚且愛慕少年,更何況趙曹氏這徐娘半老,虎狼之年的美婦人?奈何傢有丈夫,雖背著自己在外有情,可一來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二來睡覺時到底有個身邊伴侶,隻是伸手探到那話兒,實在是軟短小細不經用,怎敵那黃書裡陽物碩大堅硬的少年郎哩?
可就這樣不盡人意的漢子,前幾日也出門做生意去瞭,那美人挨不住寂寞,莫說黃書,就是那大號兒的角先生,如今亦是不夠用瞭,那些傢奴院工一個個嘬鳥相似,看著都心煩,更別說挨一挨皮,貼一貼肉兒瞭。
趙曹氏饑渴得難受,咕嘟嘟喝瞭兩大壺茶水,心火卻越燒越旺,猛地便想起瞭前日裡到趙傢的小女婿來,故此番趙曹氏叫張洛前來,一是焦慮得非要找張洛的不是,若那道士四六不懂,就近奚落一番發發火,總好過幹熬,二來也是為瞭考察未來女婿的能力,若這道士確有點能耐,也好放心把女兒交與他。
若說翩翩少年真不合丈母娘的心嗎?自然未必,七尺高的個子,卻是個面色容英俊,天性初成的翩翩少年,舉止雖有些市井,可那股灑脫不羈之氣甚是愛人,尤其還是個“大男子”,想必少年小夥兒似他這般大的,雞雞兒也才有些大人模樣,嫩翹可人,少女用瞭倒好,卻不堪熟婦深閨解渴相用,男子凡能解熟婦深閨之渴的,必要雞巴大,氣力壯,一日半個時辰,方才解渴得透,但趙曹氏甚愛少年,悔哉沒生個俊俏兒子,把倫理一番不顧,就當個兒子能親能日的“娘”,豈不美透瞭?蓋因趙曹氏有些勢利眼,更兼瞧不上破爛道士,便把那張洛斜眼看待,就是那張洛真是個不錯少年,那刁美人亦蹙眉寒對,一發不喜愛瞭。
張洛畢竟不會讀心,那趙曹氏亦刁口毒舌,心中想風月,口中噴刀槍,把個少年郎傷得心中憤恨,即便趙曹氏敷衍挽留,那少年也隻是背向而立,不願再見那婦人模樣,莫說親娘親兒子,就是丈母娘女婿,都快做不成瞭。
“夫人意欲何為?”張洛強壓嗓音問到。
“姑爺且轉過身上前答話。”趙曹氏自袖口掏出一錠酒盅大的銀子,噠一聲放在桌上。
“連日來在府上可憋悶?汝少年郎君,初到玄州,可去遊蕩遊蕩,散散心性,門房那我自同他們說,你何時回來都給你留門,隻是莫要惹是生非,早些回來便是。”趙曹氏漫不經心到:“等老爺回來,我便與他商量婚期,汝可無慮。”
趙曹氏說罷,把那銀子推在張洛身前,見張洛目不斜視,眼裡卻帶怒色到:“這錢不少,我若拿瞭,您又該污我竊銀盜物瞭,我就是做個籠中鳥,也不想惹得不清不白,我若出門,自有盤纏,謝過好意。”
張洛一席話,說得趙曹氏心口窩好似吃瞭口冰碴般涼,口中卻更不依饒,仍出言相對到:“姑爺休說這話,究竟是誰不是人哩?莫將好意作驢肝肺,若再如此,也是做不得親瞭。”
“哎?著刁婦人怎的平白如此歹毒?個嘴巴如此刁歹之人,世上再難見瞭,出言如此不中聽,莫非與我有仇乎?若我不接那銀兩,這婦人是否仍要鉆縫兒害我也?”張洛心中大疑,隻見那曹趙氏嘴角冷笑,一雙眼睛雖是秀麗,其間卻暗含冰霜,好似山雨欲來,風打浮萍一般,若是再這把個快能當自己娘的忤逆瞭,傳於丈人與那趙小姐,倒都要一發怪起我的不是瞭,如此說來,那錠銀兩,自己卻是要收的。
“好,好吧,丈母娘,是小婿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銀子我收瞭便是,萬望你莫見怪便是。”張洛連忙到切近拿銀兩,手伸到半路,卻讓趙曹氏使團扇捂住銀兩,又聽趙曹氏不緊不慢到:
“俺把話挑明吧,你來得古怪,我平生又不喜你等神棍,這廂喚你來便要問些話與你,縱然有幾句嗑兒傷瞭你?你又何故與我婦人計較?言語裡透著刺,當我不知?”刁婦人呵呵冷笑到:“想你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那日裡吹噓博覽群書,想必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玩笑,是也不是?”
那張洛聞言便知這婦人要考自己,當即挺身應到:“回大人,向日所說,確非玩笑,小子雖不才,四書五經亦是通讀通背,兩教典籍鴻篇巨著之所為人知者,亦能全文誦讀,不知嶽母要以甚考我方消心中疑竇才是?”
那婦人聞言又是一陣冷笑,面不改色地到:“既是如此,我便不考你這些,想你讀瞭如此多典籍,亦是一個才子,不知才子可會寫青詞否?”
“媽呀!這婦人好怪呀,所言所問竟似如此脫兔般變化,性情亦是尖鉆,莫非那洋郎中所說更年期,便是如此也?”
張洛聽個西洋來的醫生老伯講過這詞,據說西羅生洲的洋嬸子們到瞭四十歲上下脾氣都怪得很,一會像小孩,一會像老太太,更兼愛沒來由放刁撒潑,傷心時越勸越哭,更是愛問自己丈夫諸如‘吾與汝母同時落水,汝先救何人’等兩頭堵的怪問題,所喚作“更年期”者,大抵便是如此,那老伯還說這是閻浮界范圍內女性通有癥狀,張洛當時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是如此哩。
而且此類癥狀,尤以洞府幽涼為甚,想來這老美人的“洞府”裡,老丈人兒的獨眼和尚不曾進去做道場之時節,已然許久瞭。
“既是如此,請取紙筆與我。”張洛擼挽袍袖間便見下人呈上紙筆,亳州名硯古意高遠,赤鼠狼毫亦堪大用,連同那白如月下之雪的宣紙,一發都為名貴之物,那道士乾坤握筆,江河添墨,方寸天地間揮毫瀟灑施展,半晌便寫就一六九字工整青詞,呈於趙曹氏看時,連那婦人都不緊暗嘆張洛之才,且不說行楷工整間的灑脫,好似錢孔過油,無箭落鳥,那青詞立意,就是讓自己那做官的老父看,他亦未必全解其中之奧妙,當年宰相憑借青詞入主內閣,這少年道士之才,與那青詞宰相恐不差幾毫幾厘瞭。
趙曹氏定眼觀瞧不禁也生出愛才之心,可及正眼看時,終究對那小道士喜歡不起來,然而這程自己確實挑不得毛病,那刁美人不甘心就此罷休,心下思緒奔湧,不禁又思索出為難之策來。
“姑爺這文章確實不必說,將來若能考個功名,遇上個道學先生賞識,也能中個功名,隻是我趙傢向來以商為重,入贅傢門,到底要考考你花錢。”
趙曹氏一揮團扇,示意那小道士拿過銀兩,見小道士收銀入袖,那婦人才復言語到:“你此番外出,須把錢花個和我心意的數來,若你剩下的錢數不和我心,便算不得有本事。”
趙曹氏取過紙筆橫豎撇捺一陣,便把鎮紙壓住那字跡,吩咐下人一並端下堂去,等姑爺回事再行取來觀瞧。
“我,我想……想吃……糖葫蘆瞭,姑爺,你便去與我購串糖葫蘆來,如何?”趙曹氏眼角一捩,慢悠悠說到。
“山楂的?”
“嗯,我想要根大果厚衣的。”趙曹氏淡淡應到:“我隻吃過兩次糖葫蘆,其中一次還是碧瑜小時候和她分著吃的……”那美人兒復又小聲嘟囔到:“還隻吃瞭一個果兒……”
“嶽母放心,這遭定叫您吃個夠!”張洛爽朗到:“隻是註意些,莫叫竹簽捅瞭嗓子。”
“這個自然。”嶽母冷笑到:“姑爺兒,你也莫要被那山楂酸倒瞭牙才是。”
“是哩。”張洛應聲而退,及至門前,又聽那婦人喊到:“早些回來!”
張洛回身,神色奇怪地瞧那婦人,見趙曹氏陰陽怪氣到:“你嶽父此番出門,傢中隻有你一個男子,你若真當自己是趙傢贅婿,便要在傢護持才是。”
“知哩!”張洛應聲出門去瞭。
張洛出門,一面掂量著手裡的銀子,酒盅大小,足有五六兩沉重,別說糖葫蘆,就是攤都能整個買下瞭,張洛心中仍是警惕,這遭既是那刁美人試探自己,別說把那銀子花得一分不剩,甚至略多瞭些,更不是那刁婦人所要瞭。
張洛盯著手裡的銀子,第一次覺著銀子也燙手,可轉念一想,那老閨女既然隻想吃糖葫蘆,既不是八珍席,又不是天九翅,想必吃不在重,隻是要自己花錢,而自己既買瞭糖葫蘆,她便要說自己隻要那原封不動一錠銀子,那時若自己花瞭錢,安能從容而應對否?自己索性便做一串與她,卻不為美?到時她若問起我花瞭多少銀子,我便把這錠原封不動歸還與她,不也能不得罪她嗎?
張洛一拍手,甚以為妙,玄州地方除瞭黑松,便最能產大果兒的山楂,出城便是一大片山楂林,張洛當即動身,太陽還未落山,便摘瞭一大兜山楂,就用衣擺鼓囊囊地兜住,顛顛地回瞭城,用那一大兜山楂中的一半與那賣糖稀的小販換瞭點糖,自己便就著小販的灶臺,一邊煮糖,一邊削幾根木枝當做簽子,又撿幾個成色上好的大紅果穿在一塊,穿瞭十串,便把那紅裡透亮的大山楂擱在鍋中熬蘸糖稀。拓在大理石板上蘸幾蘸晾涼,便是一串有賣相有吃頭的好糖葫蘆,連那賣糖稀的見瞭,都直誇張洛好手藝,想討一串來吃呢。
“不過這我倒不賣,這是給別人吃的。”張洛笑到:“不過這裡還有好幾串,就是與你一串也無妨。”
那小販接過糖葫蘆,一邊道謝一邊吃,口中贊不絕口到:“成,真成,沒想到你個富傢公子哥還會這手藝,真奇瞭。”
“哦?”張洛不禁疑到:“甚的富傢公子哥哩?”
“貴人容貌衣著,具是富傢打扮,不是公子哥是甚?”那小販擼瞭一個紅果,就著煎鍋嘎吱嘎吱嚼得倍兒香。
“哦……”張洛先是一驚,不由得憨笑到:“非也,非也,人吃五谷三餐,都一樣,都一樣。”
那小販聞言笑到:“你這公子卻是個好說話的……誒?……我咋瞅你有些面善哩?”那小販吐瞭個果核,就勢打量起張洛來。
“喂,小哥兒,你可是叫張洛的?”那小販一言既出,就連張洛亦有些驚瞭,又留瞭個心眼,也不承認,繼續打探到:“老哥兒,這遭是何理會?莫不是錯把我認做個通緝犯瞭?”
“非也非也……”那小販笑到:“玄州城近今天剛出個尋人告示,滿城郭貼得到處都有,我也曾見過,見那畫上人容貌不凡就和認字的打聽瞭,隻知是個叫張洛的。”
“那告示找人,卻是要做何理會哩?”張洛忙問到。
“不知哩,你若認得字,便從俺這小攤兒往右走,巷子頭便有張告示哩,那上面有什麼,你便自己去看罷。”
“是,是哩!”
張洛見那人並未起疑,當即攥著做好的糖葫蘆開溜,行至巷口,果見一張告示,湊近一看,乃是張帶畫像的尋人啟事,那畫上畫的真氣,果是與自己八分相似,再細端詳下方小字,便見那蠅頭小楷分明寫到:
尋人啟事:
此人姓張名洛,乃是梁氏外甥,於近日走失於玄州誠,有目見者,請速引張郎至向陽胡同梁氏府第,必有重謝。
尋人者:梁氏遺孀,芳晨。
“媽呀!我的芳晨夫人還到處找我哩!”張洛又驚又喜,連忙想扯下告示直奔梁府,可轉念一想,若那梁氏對自己念念不忘,當時一走便是不告而別,這回相見更不可造次,一來要防梁府人把我當瞭奸淫主母的賊人,二來要向那梁氏美婦解釋明白,如此說來,此事倒需從長計議瞭,張洛定瞭定心神,便捏著五六串糖葫蘆回趙府,誒?這所謂梁府,不就在趙府西面嗎?張洛心下一凜,如此說來,便更不需焦急,先把那鬧脾氣的趙曹氏哄上一哄,再去找幹娘親赴約不遲。
正思索間,向陽胡同已然在望,張洛抬頭留意,見那梁氏府地果真就在趙府西邊,倒緊挨著趙府,張洛觀瞧罷,自進趙府中不題。
卻說趙曹氏自張洛出門便執拗等候,那鎮紙下壓著的,確是“一分不花”,一分不花也是花嘛,那神棍一會兒回來,必會花錢,到時便劈頭蓋臉奚落他一陣,好不解氣也!趙曹氏愈是幻想,心中愈是興奮,沖動相激之下,那刁美人竟坐立不安起來。
正醞釀間,便聽得小廝回報到:“稟夫人,芳姑來瞭。”
那趙曹氏心中焦渴,隻是失神地說瞭個請字,便呆坐在堂,更不做理會,半晌間仆人引一高大熟俏婦人穿堂入戶來在趙曹氏房中,言語嫻柔,坐立有度,似也是個大傢閨秀,高府夫人,隻是那熟婦人身量還較趙曹氏纖柔些,奶子大小略略遜色,那婦人走進房中,輕輕拍瞭拍趙曹氏的肩膀,那刁美人方才回過神來,強顏歡笑叫瞭聲“芳姑兒”。
“曹四姐兒今兒個這是怎的瞭?老友來訪,何故作此愁苦焦慮渴之態也?”那婦人正是梁氏,與那趙曹氏自閨中起便是摯友金蘭,出閨嫁人後也是鄰居,故姐妹倆相識凡二十多年,情誼甚篤,連些閨房秘話兒也說得,趙曹氏所見小馬載大車,少年幹熟女的《小郎熟奴傳》,正是梁氏送與她的。
“哎……”趙曹氏嘆瞭口氣,正想把張洛之事同梁氏講,話未出口,倒見梁氏也一副多思模樣,坐在趙曹氏面前不住地剝起桌上的橘子來。
“哎,你休費我的橘子,你平日裡塗抹裝飾,連手指甲縫裡都是胭脂,讓你剝過的橘子都一股胭脂味兒,吃都不能吃瞭。”趙曹氏曉得梁氏喜剝橘子解壓卻又不吃,料想老姊妹遇到瞭煩心事,便開瞭個玩笑,一手把梁氏手中的橘子拿開,一手攥住梁氏染著絳紅指甲的玉手。
“芳姑兒,有什麼事情,便同妾說說如何?”趙曹氏一言既出,那梁氏美婦低頭鬱鬱似有所思,忽地又赤面巧笑不止,趙曹氏伸手輕拍梁氏手背,一面笑到:“咄!你莫不是又想與我做那磨豆腐之事哩?”
趙曹氏話音剛落,那梁氏便輕叱一聲,不好意思地笑到:“你我少年時做的好事,如今已多少年瞭?你把我‘郎君郎君’地叫瞭,我倒不敢要你這騷奴兒哩,我今臉上化瞭胭脂,一發教你親花瞭,出去怎的見人呢?”
那梁氏嘴上說著羞,心裡卻暗想著:“俺有瞭人兒,誰稀罕與你磨哩。”及梁氏今日所來之目的,大約也與那個“人兒”有關,梁氏與趙曹氏閑扯一會兒,便直說瞭此番來意。
“四姐,我今番想煩您幫小妹做些事情,報酬嘛……”那梁氏壓低聲音,暗笑著悄咪咪湊到趙曹氏切近,自從袖口拿出一套精印書籍,軟錦緞的書皮兒,書頁脊一發用魚鰾粘在一起,隱隱有股淡淡香味,梁氏把那書輕輕敲瞭敲趙曹氏的手背,趙曹氏定睛一看,見那暗紅底兒的封皮上書六字“徐娘少年寶鑒”,趙曹氏輕輕一喘,連忙拿過書翻看,那渴婦人一掀開封皮,眼睛便再移不動,美目不轉,仔仔細細地觀瞧起來。
那《徐娘少年寶鑒》乃是一卷帶字的著色畫冊,開卷便畫著個衣裳半掩的俊美少年,那少年側臥春榻之上,衣衫不整,坦胸露胯,一手拿著女人的褻褲放在鼻子上瞇眼嗅聞,一手擱在棒槌粗,筷子長的大嫩雞雞兒上打著麻雀,那少年的“頭兒”又粉又嫩,蘑菇般相似,整根雞雞兒上連青筋都畫得十分清楚,趙曹氏對著那少年端詳半晌,止不住把一雙粉腿絞瞭又絞,觀瞧盡興,方才見那圖畫邊另配有字,右垂邊書:
兒郎君傳。
“想必這《徐娘少年寶鑒》,不止這一個故事哩。”趙曹氏喜到。
“正是哩,裡頭有許多故事哩,像什麼寡婦和鄰居傢兒子,老板娘和俏夥計,老夫人和小男仆,丈母娘和姑爺兒,都是有哩~”
“哦……”趙曹氏心下一動,復打量那卷底,另有一行題記:
張傢有少年,其性初長成。心戀美熟母,粉棍舉昂揚。便盜親娘褲,夜夜自摩弄。擼到淫性起,出水聲淫汪。
“如此說來,是個母子肏屄的故事,怪瞭,怪瞭,我隻知女人有水,怎的這小漢子還出水哩?”趙曹氏紅臉咬唇偷笑,梁氏在一旁亦笑而不語,用手指著那畫中少年的雞雞兒頭兒到:“這廂不是有水兒?”
“啊!就連這也畫得仔細哩!”趙曹氏一面歡喜,不自覺想著半大美少年月下榻上,玩弄雞雞兒時菇滋菇滋的輕響,就似小兒嘬奶一般動聽。
趙曹氏看著看著,不自覺把那小兒郎真看作兒子,兒握娘褻褲把玩粉肉屌,那條褻褲的主人,自然是自己這個娘瞭……那渴婦思念間便動瞭情,呼吸梗粗重起來,耳聽得梁氏在一旁嗤嗤巧笑,回過神來時,梁氏的巧手便快順著綢衣伸到自己的光奶子上瞭,趙曹氏便自知失態,“啪”地輕拍梁氏玉手,急忙把書翻到下一頁。
及見那下一頁,一盡態極妍,豐腴無比,奶如玉瓜,臀若滿月的中年婦人著薄紗衣赤腳,兩個奶頭若隱若現地翹起,將那紗袍支出兩點,好似兩顆櫻桃一般,那中年婦人瞪目張口,以手微掩檀口,似叫那根兒粉粗雞雞兒嚇住,又似見兒粗壯驚喜,那兒郎見母到來,忙以手上娘褻褲掩住下體,卻仍見個高高的東西若隱若現地支起,粉槍頭兒挑著褻褲,好似扯旗一般,下有題記:
母聞異樣聲,倉皇起繡床。來至兒榻前,見兒正擼槍。美母口中驚,卻因見兒長,兒大若棒槌,遠比他爹棒。
“咦!這騷婦見瞭兒子的雞雞兒,倒要和老公的比瞭,真是個騷娘哩~”趙曹氏見那美婦形象,不自覺便把自己帶入,若也能遇上個少年“大男子”,及見著那直挺挺亂卜愣的真身兒,恐怕也會如這美婦般驚訝吧。
“這有甚的,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愛大棒哩?”梁氏一邊翻書,就勢用臂環摟住趙曹氏,趙曹氏卻不在意,神兒早已讓書勾上瞭。
那美婦卻未有責怪之意,反倒坐在那少年身邊,把個遮掩雞雞兒的褻褲揭掉,面色慈祥裡還帶三分曖昧,最是微妙時,方見那畫極傳神之處,畫下另有題記曰:
母見俏兒慌,忙勸小嬌郎,屌大不是病,娘無責怪想,汝父逝三年,終日似煎烤,且把倫理忘,廝守在一方。
“這娘也想要哩……”趙曹氏喜到:“芳妹,你要是有個兒子的話……”
“那我恐怕要生個孫子哩……”梁氏羞到。
“咦~你不帶套呀~”趙曹氏笑捶梁氏到。
“那東西泄在裡頭,美哩~”梁氏舔瞭舔嘴唇,心下更把那人兒思念瞭。
“哼嗯,好沒正形~看書!”趙曹氏笑著白瞭梁氏一眼,慢悠悠翻到下頁,及見那春畫兒,便又呆住瞭。
隻見那少年皺眉瞇眼跪在一邊,美熟娘臥在春榻上大張玉柱般又粗又長的粉腿,一雙玉手緊抓枕頭,兒郎的大雞雞兒對準美熟娘的牝眼兒,噗嗤日進去個頭子,連牝戶裡的淫水都操出來瞭,那美熟娘皺眉張嘴,似痛似爽,那兒郎抗住美熟娘的一條隻比那少年腰細一點的腿,面色歡樂舒暢無比,見那少年神情者也要替那少年舒服,下有題記述那畫兒曰:
美娘分玉腿,引兒粗壯陽。牝眼對粉頭,玉腿抗肩上。母口直呼兒,雙手勾撈忙。緊抓繡花枕,檀口舒爽張。兒亦歡樂極,屌上暖洋洋。玉口裹得緊,更兼水噴響。母口直呼喚,教兒別慌忙:你的雞巴大,龜頭寬又長。且慢日母逼,你父沒你強。娘的屄口緊,日時別乖張,兩進復一出,把娘操開張。玉道通開後,隻有兒形狀。那時再操娘,舒爽更歡暢。
“哎喲~娘受不瞭兒的大雞巴哩~”梁氏見趙曹氏半晌沒反應,輕輕對著趙曹氏的耳邊呼瞭口氣,驚得那美人身子一顫,緊緊夾住雙腿,俄而便有一小灘水漬,緩柔柔地在那絲裙擺上散漫開來。
“嗨!你嚇唬人傢~”趙曹氏柔聲柔氣,身子都軟和瞭,捶打梁氏的拳頭比撫摸還要多情,柔柔地擱在梁氏的胸膛上軟瞭一下,便任梁氏摟在懷裡,整個身子都躺在梁氏身上,梁氏半騎半跨地坐在趙曹氏身後,兩個大屁股同挨一個繡墩,倒不知四個腳的挨不挨得住兩個屁股哩。
“妹妹,俺的屁股濕瞭。”趙曹氏柔柔到。
“姐姐的水也不比芳奴兒的少呀……”梁氏喘噓噓地把手伸到趙曹氏雙腿間鼓搗,半晌扯出雙指黏絲絲數條粘連。
“哎呦你壞,都碰到人傢豆子瞭。”趙曹氏嬌嗔到。
那梁氏再挨不住趙曹氏悶裡騷情,把那寶鑒不顧不管地撇在地上,摟過趙曹氏的俏臉兒,乳貼著乳,懷對著懷,有聲有響地親起嘴來。
“吸溜……咂吧……啵……”那丁香小舌兩下哩糾纏,把兩個渴性的熟婦兩下裡親得骨軟筋麻,兩雙玉手抓四隻大奶,梁氏穩身形不住,就勢把趙曹氏壓倒在桌上,那趙曹氏任梁氏親摸瞭許久,一邊說著不要,一邊緊緊抓著梁氏後背不松手。
“哎呀……”趙曹氏又和梁氏親瞭一陣,便松開嘴,喘噓噓到:“你竟把這淫書勾我,壞死瞭。”趙曹氏捋瞭捋心口窩到:“都怪你,我這遭一發不喜歡壯男子,倒愛上騷熟婦和少年郎瞭。”
“哦喲~老牛想吃嫩草哩~”梁氏啵地親瞭口趙曹氏的小嘴,一邊打趣到:“咱們倆這兩隻老母牛,就是吃回嫩草又怎的?”
“咄,你倒是沒瞭伴兒,我可是還有男人哩。”趙曹氏使話遮掩,心裡卻早對那趙倉山沒瞭春性。
“就是有男人,偷一兩回漢子,也不枉為女一遭哩。”梁氏調笑到:“你當這書上事真是瞎編亂造的?”
“哦?”曹趙氏奇到:“那熟婦配合少年之事,卻是有的?”
“正是哩!那玄州城門邊李寡婦開的女子客店,老有打扮成少女的小漢子,同那熟婦裝作母女,夜裡就在那裡做事哩~”梁氏摟趙曹氏在懷,邊講邊嘿嘿笑到:“遠的不說,斜對門藍氏和她外甥,春在胡同馬氏和她兒子,有慶胡同曹氏和她姑爺兒,都有過哩~”
“啥?親娘和兒子還能做那事……這不亂套瞭嗎?”趙曹氏一陣嬌喘,熟娘配和少年郎,這……真的行嗎?
“那咋不能哩,戴個羊腸套,馬眼眼兒裡出瞭精,就擱在羊腸套裡瞭,弄不出孩子,兒子和娘就是情兒愛娘哩……”梁氏浪嗲嗲湊到趙曹氏耳邊到:“據說,小童的那個很補哩~”
“你咋啥都敢吃呢?那玩意兒惡腥,老趙完事兒之後我都洗的。”趙曹氏驚到。
“那你是沒吃過童子少年精哩~”梁氏得意到:“少年男子的精,可鮮可香哩……”梁氏伸手在那畫兒上刮瞭三刮,把玉蔥樣指尖湊到趙曹氏鼻間:“你聞,香不?”
“去,都是胭脂味……”趙曹氏笑鬧,可細細回品,卻有股似鮮的香味:“哎你別說,還真個香哩。”
“這書乃是幻合仙姑合道前所遺八百寶鑒其一,據傳說,幻合仙姑繪著此書,使的就是和她歡好過的少年精和配五春墨哩……”梁氏密密到:“妾偶得此書,如今送與姐瞭,以後我們享瞭少年合歡之樂,也效法幻合仙姑,就用那少年精也做個寶鑒,如何?”
“去!”趙曹氏紅著臉笑推那浪婦一把,笑罵到:“你把我當鴇子瞭?要做這三掌厚的書卷,一發都用那少年精,我該要配合多少少年哩?你個浪貨發騷,我卻是有人喂的。”
“姐當我便沒人喂瞭?”梁氏意味深長地一笑,一手攏瞭個圈,一手使指頭鉆那圈去。
“喲~老樹抽芽啦?”趙曹氏心下一驚,卻實在為老姊妹感到歡喜,守寡八年,隻有女人知道其中酸楚,而今梁氏脫離煎熬海,摯友同心,就好似自己也做瞭那事般舒暢瞭。
“和誰?啥時候呀?”趙曹氏問到。
“這正是奴傢找姐兒的事哩。”梁氏撿起寶卷,復又摟住趙曹氏親昵到:“姐夫的能耐大,可托姐夫幫妹子找個人嗎?若姐姐答應,這《徐娘少年寶鑒》,我便送與姐兒瞭。”
梁氏心想,自己若把住瞭小郎君,就是這寶卷也不及和那郎君半半點兒快樂哩,要不我怎來如此大方?把個高仿的送瞭?
“哦~”趙曹氏還不等問梁氏所求何人,便一把拿過那寶鑒到:“我們姐妹倆,托請便不必講這些禮來送往的,可你今把寶卷送來,我便要盡姐姐的義務收這寶卷,防你用這寶卷貪淫貪歡哩,日後你要再看,須來我繡床上觀瞧。”
“啊,這麼說……”梁氏湊到趙曹氏耳邊,柔聲輕語到:“相公……日後……多多提點奴傢一二……”
“咦,你想要相公,我還不想當娘子哩。”趙曹氏扭腰撒嬌,半晌正色問到:“你若想尋人,我便托夥計們四下尋找,可以也隻在玄州,若是在白靈州和川州,或入瞭中原,我便也使不上力瞭。”
“這便好,這便好,求姐姐使把好力吧。”梁氏近乎哀告到。
“誒?”趙曹氏見梁氏如此焦急,心下便狐疑到:“你在玄州無親無故,怎得忽然急著找人瞭?莫非……”趙曹氏意味深長一笑,好似什麼都懂瞭的模樣。
“呀……姐姐~”那美婦羞赧,似無言承認瞭。
“哎,他多大?多高?”趙曹氏欣喜到:“他又是何等樣人哩?”
“他呀……”梁氏羞赧到:“七尺高下,剛成性能婚,是個少年人哩……”
“喲!”趙曹氏大驚大喜到:“你個浪奴兒,真的老牛吃嫩草啦?”
“與其說老牛吃嫩草,不如說小馬載大車哩~”梁氏笑到:“我們兩下裡情愛和諧,歡合甚適,正像魚水之歡,琴瑟和諧哩~”
“喲喲喲……”趙曹氏一副大姊調侃小妹模樣,歡喜裡帶著羨慕嫉妒:“他是個何樣男子哩?”
“大。”梁氏回話,臉早羞紅瞭。
“哦呀!我問的是他的相貌哩!”趙曹氏巧笑,一邊用手比劃到:“這麼大?”
“這麼大。”梁氏手上一比,把趙曹氏嚇瞭一跳:“人的那玩意兒頂多五六寸吧,你的情兒怎麼和驢馬一般,許是你久曠深閨,裡頭合住,遇到男子打開,錯認瞭長短大小吧?”
“沒哩,奴傢這恐怕都是比得小瞭。”梁氏羞到。
“哎喲哎呦!姐妹好運氣呀!恭喜恭喜!隻是不知那少年相公姓甚名誰?”
那梁氏正欲開口口,張洛便捻著六根糖葫蘆打院門外大步而來。
“嶽母大人,小婿帶糖葫蘆來也!”張洛進門,正瞧見趙曹氏坐在梁氏懷裡,神情曖昧,臉色一發紅地盯著趕來的張洛,把氣氛一下子陷入尷尬之中,那準女婿突見日思夜想的嬌娘,驚喜件險些把手中糖葫蘆失落,那芳奴兒見瞭情郎,自是又驚又喜,卻搞不清頭緒,呆坐當場,那刁美人此時哪還有半點刁氣?直作瞭個羞美人,被那平日裡萬般瞧不上眼的準女婿撞見自己與舊日磨鏡愛侶歡好,羞得耳朵根都紅瞭。
“啊……嗯,洛兒,這是我的閨中密友,就住隔壁梁傢的,換作芳晨,你該叫做芳姨是瞭。”趙曹氏急忙把按在梁氏奶子上的雙手拿開,斂袍並腿,把個梁氏拉上前,那梁氏呆愣愣定在當場,向日與自己千般歡愛,萬般要好的小郎兒,今便是個有傢室的,如此說來,自己不是偷瞭摯友的姑爺兒瞭嗎?那婦人呆立半晌,方才緩緩問趙曹氏到:“洛公子,是你的女婿?”
“可不?洛兒與我傢早便定瞭娃娃親,前些日才與我傢相認,端的是個好兒郎哩。”趙曹氏再不復那刁蠻模樣,言行舉止,真個比親娘還親,趙曹氏雖不喜張洛,面對外人,亦要顧及傢門顏面,那梁氏聽聞如此,心下稍稍安穩,本欲與張洛相認,奈何中間隔著層趙曹氏,那張洛原欲徑直跟芳晨娘走,可若與這七分刁,八分熟,九分美,十分悶騷的嶽母說不通,恐要給自己穿小鞋,婚約之事,又要讓她攪瞭,加之趙小姐前日裡吐露真心,更動搖瞭出走念想,但又見梁氏媚眼含情,委實難以相拒,亦進退不得。唯有個趙曹氏十分天真,為瞭遮掩磨鏡歡愛,竟將對露水小鴛老鴦湊到一塊兒,兩下裡介紹起來,那小道士煎熬如此,端的是場紅粉修羅場,卻不知小道士如何脫身,那對萍水相逢卻有“百日之恩”的熟女少男,又將發生何樣故事?欲知後事如何,請待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