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噶赤喇嘛忽然氣血逆行,眼前一黑,跌坐在地,李子彬大驚,顧不上光著身子,一個健步上前,扶起瞭噶赤喇嘛,關切問:“大師,你沒事麼?”
“沒事,沒事。”噶赤喇嘛搖搖手,自行坐好,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瞭又咽瞭下去,他內心百感交集,一會長籲,一會短嘆,指著朱傢後花院說:“施主,在這說話礙眼,你快去穿好衣服,老衲在後花園等你。”說完站起,晃悠悠地走去。
李子彬趕緊來到泳池邊,撿起他的衣服穿好,隨後朝噶赤喇嘛追去。
朱傢後花園。
亭臺樓榭,錦鯉追逐,景色頗為優美,因草坪下鋪瞭熱管子,所以即便是冬季,這裡仍鮮花綻放,滿眼翠綠,一派春天氣息。一張歐式休閑長椅上,兩人緊挨著坐下,看著身邊故人之子,噶赤喇嘛更慈祥瞭:“你爸爸媽媽可好。”
“托大師的福,都安好。”李子彬沒想到噶赤喇嘛認識父母,心想著既然老喇嘛連父母都認得,一定是有道高僧,此時,李子彬對噶赤喇嘛已是心懷恭敬,全然相信瞭喇叭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弟弟呢,他身體如何。”噶赤喇嘛又問,他早知李子彬的弟弟李子安會遭逢大難,所以開口就問李子安的身體是否無恙,可李子彬就聽得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噶赤喇嘛說:“弟弟?我沒弟弟呀。”
噶赤喇嘛雙眉一皺,不由得大驚:“不可能,不可能,當年我見你媽媽,她已經身懷六甲,那時,你剛好一周歲。”
“大師,我真沒弟弟,我們傢就三口人。”李子彬一臉嚴肅。
噶赤喇嘛看出李子彬沒有說假話,他白眉一松,黯然合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故人一定出瞭變故。哎,人身在世,禍福並至,躲不過,逃不瞭,都是命中註定,李施主,我跟你傢有緣啊。”
李子彬輕輕點頭,恭敬問:“大師怎麼會在朱傢。”
說到這茬,噶赤喇嘛心亂如麻,不禁長嘆:“一言難盡瞭,李施主,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否已跟朱夫人合體瞭?”
“大師,你怎麼知道。”李子彬再沉穩,也足足被嚇瞭一大跳,他以為噶赤喇嘛有通天法眼,什麼事情都能看到。
“哎。”噶赤喇嘛則繼續苦嘆:“真是罪過,這要是讓你父母知道……”
李子彬急瞭,一把抓住噶赤喇嘛的胳膊,央求道:“大師,你事可千萬別讓我爸爸媽媽知道。”
噶赤喇嘛再也無法平靜,他輕拍李子彬的手,焦急道:“我當然不會跟你父母說,不過,你跟朱夫人合體,會很消耗精陽,表面看不出來,實際上有損你的元氣。”
李子彬很不解:“為什麼這樣說,那我是不是以後不能跟席阿姨做那事瞭?”
噶赤喇嘛心道:看來故人之子已迷上瞭朱夫人,這也難怪,朱夫人貌如天顏,跟這位小施主的媽媽蘇涵涵一樣傾國傾城,我是出傢人,年紀又老瞭,但朱夫人仍令我多瞭一絲俗念,哎,阿彌陀佛,我的修為還是遠遠不夠。
想到這,噶赤喇嘛滿臉愧色:“做也無妨,你跟朱夫人合體,是救她,是善緣。”
“救她?”李子彬撓瞭撓腦殼,訕笑問:“大師,我糊塗瞭,那其他女人呢。”
噶赤喇嘛一聽,馬上明白李子彬身處花叢,韻事繁多。眼看天色已大亮,噶赤喇嘛不願多拋頭露面,想回地下室瞭,他從椅子站起,慈笑道:“李施主,你長得玉樹臨風,女人多愛慕,況且鳳眼男子天生風流多情,這輩子風流劫不會少,一兩個女人,你抗得起,多瞭就極大損耗身子,會折瞭陽壽。”
李子彬暗暗吃驚,他也知縱欲不好,但一想到席晏寧的嫵媚,朱瀅彤的嬌嬈,李子彬便欲念橫生,如果要節制,那就要放棄很多女孩,李子彬黯然站起,剛想請教噶赤喇嘛該怎麼辦。
噶赤喇嘛仿佛能洞悉李子彬的心思,他微笑著嘆息:“罷瞭,禍因我起,我得設法補救,你跟我來地下室,我傳你一個呼吸吐納之法,屬藏傳佛教歡喜禪秘術,你學瞭之後大有裨益,能增陽壯體,固本培元,日禦數女也綽綽有餘,以你的資質,一天之內就能領悟。”
李子彬砰然心動,沒有再猶豫,恭敬地跟隨噶赤喇嘛走入瞭地下室,李子彬萬萬沒想到,他這一進地下室真的要瞭一天多時間,待他從地下室出來,已經是第二中午。
望著忙碌的工人在收拾,李子彬知道自己錯過瞭朱瀅彤的訂婚儀式,也錯過瞭向母親匯報,他趕緊跑進屋子,一眼就看到正在吃午餐的席晏寧。
李子彬砰然心動,沒有再猶豫,恭敬地跟隨噶赤喇嘛走入瞭地下室,他這一進地下室真的要瞭一天多時間,待他從地下室出來,已是第二中午。
仿佛是做瞭一個沒有夢的夢境,李子彬呆呆地看著朱傢豪宅裡到處是正在收拾佈景雜物的忙碌工人,李子彬知道,他錯過瞭朱瀅彤的訂婚儀式,也錯過瞭向母親匯報,他趕緊跑進屋子,一眼就看見正在飯廳吃午餐的席晏寧,朱美嫣,以及葉貝娜。
“子彬……”朱美嫣與葉貝娜歡呼雀躍,都離開飯桌向李子彬跑來,李子彬訕笑,眼睛看向風情萬種的席晏寧:“對不起,席阿姨,我在地下室待瞭一天。”
席晏寧竟一點都不意外,她緩緩站起,款步走向李子彬,柔聲說:“我知道啦,我們都去過地下室看你好多次,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瞭,肚子餓瞭吧。”身子側瞭側,席晏寧對著廚房喊:“周媽,給子彬盛一碗鮑魚粥……”
朱美嫣和葉貝娜拉著李子彬來到飯桌前坐下,周媽手腳麻利,馬上端來一隻白瓷碗和勺子,給李子彬盛上瞭一碗香氣四溢的鮑魚粥,李子彬確實餓極瞭,三兩口就吃完一碗,周媽早有準備,又給李子彬盛上一碗,李子彬不好意思這麼狼狽,他忙示意朱美嫣和葉貝娜都坐下吃早餐,發現少瞭幾個人,便隨口問:“季英哲,瀅彤和朱叔叔怎麼不來吃。”
三位美人互相看瞭一眼,朱美嫣道:“瀅彤跟我爸回公司,季英哲搬去酒店住瞭。”
“啊。”李子彬一愣,吃驚地看著三位美人,問:“發生瞭什麼事?”
朱美嫣不好意思說,葉貝娜也表情怪異。
席晏寧放下勺子,用紙巾擦擦小嘴,娓娓道來:“昨晚瀅彤還是訂婚瞭,但對方不是季英哲,是瀅彤以前在賓夕法尼亞大學讀書時的同學,叫喬治,一位地道的美國人,他也是瀅彤的前男友,兩人以前的關系很好的,隻是當時喬治希望瀅彤留在美國,而瀅彤選擇瞭回香港,畢竟瀅彤的我們傢的長女,她要繼承她爸爸的事業,所以他們兩人分手瞭,沒想到昨晚喬治來瞭,他帶來求婚鉆戒,帶來一車子玫瑰花。”
李子彬豁然明白,暗道:原來如此。
席晏寧接著說:“昨晚的訂婚儀式有點……有點戲劇化,但一切順利,訂婚儀式很完美,季英哲總算有風度,他祝福瞭瀅彤和喬治,訂婚儀式還沒結束,他就離開我們傢,自己搬去瞭君悅大酒店。”
顧不上斯文,餓極瞭的李子彬閃電般吃完瞭第三碗鮑魚粥,周媽笑嘻嘻地又給他盛上第四碗,李子彬尷尬一笑,又一次道歉:“對不起,我沒能參加瀅彤的訂婚儀式,很失禮。”
席晏寧滿目含情:“沒事呀,全傢人都知道你在地下室聽噶赤喇嘛解禪,我們都去過地下室看你,你入定打坐,渾然未知而已。”
李子彬心安瞭不少,見三個美人都帶著好奇的目光,李子彬便簡單地介紹瞭在地下室跟噶赤喇嘛學習吐納呼吸的大致情況,他不敢說那吐納呼吸之法是歡喜禪,是專門禦女所用,隻說是佛傢修行的安神法,三個美人聽瞭,也就信以為真。待第六碗鮑魚粥下肚,李子彬頓覺神清氣爽,精力倍增,暗道:噶赤喇嘛這吐納呼吸之法好像挺管用,隻是以後每天都要隨時隨地練習,頗為麻煩,幸好不用去跳舞瞭,不占據他跟女孩們的約會時間。
眼睛看向含情脈脈的朱美嫣,李子彬開心詢問道:“美嫣,香港還有什麼地方好玩的。”
“多瞭。”朱美嫣馬上板起手指頭細數:“大嶼山,海洋公園,迪斯尼樂園……不過,季英哲好像找你有急事,他來過好多次電話,要我們盡快找到你,也不知道他找你幹什麼。”
“他應該很失意。”李子彬並沒有幸災樂禍,想到朱瀅彤訂瞭婚,他心裡莫名失落。席晏寧心思細膩,瞧出李子吃在嘴裡,看著碗裡,還掛在心裡,是一個多情種,內心一陣氣惱,悄悄伸出右腳,踩瞭李子彬一下,李子彬傻笑著看向席晏寧,又添瞭一碗鮑魚粥。
既然是一起同來香港,兩傢的傢人又都同朝為官,李子彬自然不會冷對季英哲,填飽肚子後,他洗瞭個澡,換上朱葉兩美女給他買的衣服,便由朱美嫣開車送他去君悅大酒店與季英哲見面。電話裡,季英哲似乎情緒很高,非要見李子彬不可,可見瞭面,他意外地變得很萎頓。
也許失戀的人都是這樣吧,李子彬心想,他故意風趣調侃:“季英哲,我可沒跟你搶朱瀅彤。”季英哲木然點頭:“我知道,我沒怪你。”
“感情這東西也不好勉強。”李子彬裝出很世故的口吻,季英哲淒涼道:“可我心裡難受,輸給國人我認瞭,輸給美國佬,我覺得窩囊。”
李子彬微笑安慰:“我聽說朱瀅彤跟那美國人以前是戀人,人傢比你早認識朱瀅彤。”季英哲一陣沉默,突然哽咽:“可是,朱瀅彤已經跟我上過床,我們有瞭感情,我季英哲真的喜歡她,她還答應給我傢人買禮物……”
李子彬在感情方面還很稚嫩,也不知道如何繼續安慰,他撓瞭撓頭,勸道:“別難過瞭,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嗎?”
“她們又怎能跟朱瀅彤比。”季英哲哭喪著臉,趁李子彬不註意,他看瞭看手表,本來愁苦的臉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詭異之色,可轉瞬間,他又換回瞭愁苦臉,不停嘆息,仿佛脆弱的心靈遭受瞭沉重打擊。
“那你找我這麼急……”李子彬雖然不喜歡季英哲,但此時也動瞭惻隱。
季英哲萎靡道:“我在香港沒朋友,你得陪我散散心。”
“我陪你?”李子彬一愣。季英哲一副無精打采,萎靡不堪的樣子:“等會,你陪我去澳門玩玩,賭上兩手,散散心。”
“現在?”李子彬不想去,但又不好拒絕,他已經答應朱葉兩美人今晚去嘗香港美食,香港素有美食天堂的美稱,沒理由錯過。
“是啊。”季英哲站起來,整理一下儀表:“我是君悅酒店的特殊客戶,我可以使用酒店頂層的直升機直接飛澳門,一會就到。”看向李子彬,他擠出一絲笑容:“李子彬同學沒去過澳門吧。”
“沒去過,我來香港還是第一次出遠門。”李子彬訕訕說,內心已經打算陪季英哲去一趟澳門,一來是不好拒絕,二來也是想見見世面,能坐直升機似乎也勾起瞭李子彬的好奇心,他畢竟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李子彬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去澳門,卻徹底改變瞭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