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入暮色,燈火闌珊。

  十二月的京城比想象中的還要冷,冬雪縷縷紛飛,就算是夜晚的積雪也亮的如白晝。

  今夜的椒房殿卻格外的歡悅,宮女們來去匆匆,腳步歡快,眉宇間也透露著一股喜意。

  喜從何來?當然是因為陛下來瞭。

  後宮是各傢政治的延伸,宮女們並不在乎皇帝和皇後的感情究竟如何?她們隻在乎主子是否受寵,奴才和主子榮辱與共,主子在後宮過得好瞭,她們也才有好日子過。

  「陛下駕到!」

  「奴婢參加陛下,陛下萬歲!」

  眾宮女跪下迎接,禦輦上的男人身著黃色龍袍,棱角分明,相貌堂堂沉穩英俊,目中威嚴無邊,唇邊留著胡須,又顯得各位的成熟穩重,眼裡又有幾分深沉,城府極深,天庭飽滿,昂首挺胸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威儀。

  「平身。」

  皇帝的語氣波瀾不驚,手掌微抬,讓周圍下跪的人都起身,也不去看宮女太監的反應,徑直走向那燈火通明的宮殿之中。

  說實話,皇帝其實並不想看見皇後,尤其是還要同床共枕,蘇鳳歌太過拘謹而又嚴肅,做事認真且一絲不茍,就連床事都是那麼多肅然,與其說是行夫妻之樂,不如說是踐行書中的夫妻應有之禮。

  但皇帝登基至今,已三月有餘,無論他想不想,都必須要和蘇皇後共枕一夜,這既是規矩,也是必要的……政治需求。

  哪怕皇帝對皇後是一點耐心都奉欠,他卻不能完全拋開皇後這個後宮之主,名義上的萬民之母,大華國母……後宮並不是皇帝一個人的後宮,他不能像豪商士紳那樣愛誰就愛,冷落誰就打入谷底。

  朝堂政治的延續,看不見的潛規則,便是在這後宮中進行著。

  如果說玉妃代表著皇帝的喜愛,那同時也代表著「寒門」階級在宮中的利益反饋,皇帝越是寵愛玉妃,越是代表著皇帝對「寒門」的信任,因為寒門背後沒有那麼多的勢力,錯綜復雜又連綿不斷,牽一發而動全身,就是單純的從龍之臣,榮華富貴皆系於皇帝一人,是最不可能背叛皇帝,也最忠誠的集團,所以也最得皇帝信任。

  那麼皇後,就是代表著「文人士大夫」階級在宮中的話語權,蘇鳳歌的父親蘇勝,雖然出塵遠世,不問紅塵喧囂,不談國務政事,寄情山水,不是在遊山玩水就是在山中隱居做事寫書,但終歸是一位「天下師」,註定名留青史的「大儒」,桃李滿天下弟子遍佈朝野,上至內閣輔臣,下至州郡文令,哪個沒受過恩澤,哪個沒讀過蘇勝的書?恐怕整個大華官場裡,十個人裡都未必有一人。

  皇帝喜歡這群「文人」嗎?並不喜歡,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朝堂之上天天嘰嘰歪歪,不是上奏這就是彈劾那的文縐縐老學究們通通踢出去,這群老傢夥倚老賣老,又仗著名望深重,對他這個新任皇帝天天懇請這又哭求那的;

  陰翳暴戾的先帝在位期間,這群傢夥恐懼於太祖開國皇帝的威望與手腕,老實地就好像沉默的木偶一樣,先帝一走頓時就憋不住瞭,嘴炮轟得響亮,嗡嗡嗡吵的皇帝心煩意亂,有時候恨不得真讓幾個老臣告老還鄉,滾回老傢養老。

  但總歸隻是想想而已,大華帝國的體系運轉,離不開這群腐儒酸文,秀才是難造反,但人傢要是玩起非暴力不合作,直接罷工抗議,就足以讓皇帝喝一壺瞭,不怕這些傢夥動槍動手,就怕這群傢夥一邊哀嚎以頭搶地,一邊罷官回傢抨擊朝廷,遇上這些流氓手段,除瞭太祖皇帝這個滾刀肉敢直接宰幾個殺雞儆猴,還能讓這群人心裡戚戚,敢怒不敢言。

  新皇可不敢這麼傲慢放肆,皇帝有過不立蘇鳳歌為皇後的念頭,但迫於蘇鳳歌背後的文官集團,最終還是忍讓瞭,並且還得表面上恩愛無比,寵幸皇後。

  這也是文官集團樂意看見的,如果蘇鳳歌能誕下一個皇子,也就是皇帝的嫡子,那就再好不過瞭,恐怕當皇後生下兒子的那一刻,立太子的奏折就會從四面八方遞到皇帝的案前。

  走入內殿,盛裝華服穿戴整齊的蘇皇後垂眉溫柔,那依然如少女一般白皙無瑕的容顏之上,眉宇間似乎都少瞭那時常掛著的穆然,多一絲宛如少女一般的羞澀。

  「陛下。」她似乎澀然,又帶著三分羞意,眼如秋水,面如桃花。

  恰似當年他少年遊行,小亭姑娘,畫扇掩容,但見少女含羞,笑不露齒,卻搖曳生姿,令人怦然心動。

  哪怕是心裡厭煩皇後的皇帝,面對紅燭佳人,燈火闌珊,鏡下美人似春風拂面如絲,又如那臨淵一撇,驚鴻過隙一般的絕艷多姿……皇帝也不得不承認,他曾經是有多麼愛著蘇鳳歌,曾發過海誓山盟,要與她白頭偕老,生死同穴,事到如今雖已經歲月變遷,感情冷淡,但這一抹記憶裡的心動,卻如此深刻,令人回想起,都覺得唏噓感嘆。

  久違的,皇帝的內心也有幾分躁動與火熱,他腳步快瞭幾分,坐在瞭蘇皇後的面前,喉結微動,眼中也不由露出瞭幾絲赤裸的欲望。

  「陛下……」

  男人火熱的目光仿佛火燭一般照射在蘇鳳歌的臉上,她那不著皺紋,依舊美麗如初的臉上,似乎變得更紅瞭,也不知是她內心的羞澀,還是這燭火耀眼,令人炫目。

  「咱們,就寢吧。」

  皇帝心中如火,隻感覺唇舌幹澀,舔瞭又舔,卻仿佛更加幹燥炙熱,目中的神色愈發火熱與興奮。

  說著,皇帝起身,就要拉起蘇鳳歌的手,去到一旁的床上。

  「誒,等等!」

  不曾想蘇皇後的話語仿佛一盆冷水澆下來,直接掃瞭皇帝的興致,令他心中一惱,但又忍著脾氣說道:「皇後,還有何事?」

  「本宮觀古籍,上古聖皇者陰陽合和,龍鳳和鳴,需飲一盞春祥酒……」皇後耐心地說道。

  本宮?

  聽見皇後的自稱,哪怕知道母儀天下的儀表與妃子不同,不稱妾身,可現在是什麼時候?乃是行夫妻之樂,做那美妙敦倫之事的時候,現在還跟朕擺皇後的架子?

  皇帝內心的欲火似乎多瞭幾分惱火,但總歸還是忍著沒發脾氣,看著皇後殷勤地來回走動,從侍女手中拿來酒杯,也不等手臂交叉,舉杯對碰,他接過精致的酒杯一飲而盡,便要上前抱住皇後。

  「陛下,莫急……」蘇皇後飲下春酒,臉上的紅霞愈發誘人,在燭火下宛如那傳說中的神女一般美麗,見到皇帝如此急色,她反而再次出聲道。

  「還有何事?!」

  這回,皇帝的聲音加重瞭幾分,似有怒意橫生,但謹慎守禮,循規蹈矩的蘇皇後卻沒有聽出來,以為皇帝並沒有那麼在意,於是又提起瞭古籍經文的舊事傳說:「《古帝記》曾雲,帝後交於亥,情意交綿,鳳鳴報喜,乃生龍子,後為世高帝也。」

  「所以呢?你要朕等到亥時(深夜九點至十一點)?」皇帝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渾厚,帶著幾分沙啞。

  蘇皇後看瞭一眼掛在大殿一側的時盤,此時正是戌時過半,距離亥時還有半個時辰,於是她垂首低眉,小心翼翼地答道:「是。」

  「你……」

  皇帝深吸一口氣,聲音又變得平靜下來,「好,就等半個時辰。」

  帝後兩人對坐,一人低眉垂首眼神飄忽,一人目光看向宮外。

  蘇皇後心中羞澀萬分,又無盡歡喜雀躍,陛下總歸還是認得她的好,願意來這兒陪她……她得盡起妻子的責任與天下之母的義務,輔佐侍奉皇帝,讓陛下改掉那些壞毛病,多多學習那上古的先王聖君,與她恩愛如初,琴瑟和鳴,共同養育孩子,生下一個陛下的龍子來,相夫教子。

  她幻想著,待會在床榻上應該多勸諫陛下,多聽聽老臣的逆耳忠言,少聽佞臣的阿諛奉承。

  做瞭那床事……到底要不要出聲呢?出聲的話陛下會高興嗎?還是會覺得我太輕浮?不不不,太羞人瞭,還是忍著不出聲吧……

  皇後遐想著,眼神迷離而飄忽,目中羞澀不定。

  而坐在對面的皇帝卻不然,感覺到愈發急躁,有些坐立難安,他不時看向床榻,想象著待會兒與皇後在床上纏綿,蘇鳳歌會露出哪般羞澀又嬌紅的神色,是否會軟下來不再如此古板穆然。

  但他又不時看向窗外,焦急的等待和時間的流逝,讓他不由得想起玉妃的好,玉妃總是會把他侍奉地無微不至,服服帖帖,謹小慎微又恭恭敬敬,還非常懂得情趣,總會讓他有一種放縱般的快樂。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卻相顧無言。

  終於。亥時已到。

  「陛下,咱們就寢吧?」

  伴隨著皇後嬌羞又細小的聲音,皇帝隻感覺渾身燥熱,也不知是酒勁上腦,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被蘇皇後的絕世容顏所迷倒,聽到這話,憋瞭半天的皇帝火急火燎地拉著蘇皇後上瞭床。

  隻見如少女一般美麗的皇後似嬌弱無力地倒在床上,面上含羞,眼中含春,曼妙又成熟的嬌軀,在燭火下燁燁生輝,玉體橫陳。

  令得皇帝不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微微張開手臂,等待著皇後能像那些屈服又溫婉的妃子一樣替他解下龍袍。

  但等瞭好久,都沒有動靜,他定睛一看,皇後早已羞澀地閉上眼睛,整個嬌軀雖然躺在那裡,卻似乎因緊張而顯得僵硬無比,躺在那兒大氣都不喘一下,如果不是胸口的心跳微微起伏,令那渾圓如雪峰一般的玉乳頂起衣裝起伏不定,他還以為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屍體。

  熱情一下子被澆灌個七零八落,那抹好不容易燃起的情思與欲火,霎時間似乎都仿佛秋風掃落葉一般消失不見,讓皇帝內心突兀的出現煩躁與惱怒。

  朕都已經登臨人極,君臨天下瞭!你還在如此面對朕?

  久久等不到男人那火熱的大手和軀幹,蘇鳳歌以為皇帝還在脫衣服,這本該是她該做的……嬌軀似期待又似不安的挪動幾下,修長完美的美腿微微摩挲著,兩腿之間的那神秘花園私處,隱隱傳來絲絲瘙癢與空虛,哪怕是向來端莊優雅的蘇皇後,總歸也是個三十餘歲的婦人,也會渴望丈夫的雲雨恩澤,等待著男人的雨露澆灌,填滿內心的空虛與寂寞。

  但內心的羞意嬌澀,令她實在無法替一個男人寬衣解帶,更無法主動逢迎上去,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以往與皇帝做完那事兒,她都會起身穿好素衣,才倚著丈夫沉沉睡去。

  但蘇鳳歌保證明日起來一定親自侍奉皇帝穿好龍袍冠冕,整整齊齊幹幹凈凈地上朝去。

  「陛下……請、請熄燈……」

  明亮的燈光讓平日裡謹慎肅穆的她,讓她由衷感到一種不適應和羞意,在她所受到教育中,熄燈滅燭,行敦倫之事,才是一個大傢閨秀和良傢女子該做的,在明亮燭火下行那般羞人之事,無異於白日宣淫,那是娼妓在賣弄風騷,實乃大不檢點的行為。

  但皇帝的下一句話,卻令蘇鳳歌感覺渾身冰冷,血液凝固,心中的羞澀與春意都被吹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鳳歌!」

  「你是在等朕伺候你嗎?!」

  皇帝話語比寒風還刺骨,冷冽無比,語氣中掩蓋不住的怒火與惱意,簡直要溢於表面。

  「陛下息怒!」

  蘇鳳歌立即翻身下床,跪在皇帝的面前,張瞭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既惶恐不安,又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瞭。

  「我……我……」

  蘇皇後有些語無倫次,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自己如何惹惱瞭皇帝。

  看見跪在地上訥訥無言,又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皇後,皇帝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興致全無,隻感覺到一股疲憊和一股深深的厭惡,乏味至極。

  「朕乏瞭,皇後也早點休息。」

  他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沒對結發之妻發脾氣,也許是對蘇鳳歌所剩無幾的情意,也許是對女兒寵溺的憫然……

  他隻是嘆息一聲,語氣中卻絲毫不掩煩躁與不耐煩,以及濃烈的排斥。

  說完,不等皇後有所反應,皇帝便邁開腳步,跨過瞭寢宮的門檻,就這樣走出瞭皇後的椒房殿,踏上瞭積上一層厚厚白雪的走廊。

  在宮殿外候著的宮女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隻是五體投地,不顧地上的積雪,將頭顱深深地埋在地上,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不敢多說一句話。

  沒人敢去問到底發生瞭什麼,也沒人敢想為什麼皇帝陛下也午夜都沒到就從皇後娘娘的寢宮裡走出來……

  他一言不發地穿過走廊,來到瞭禦輦前,跨過積雪,坐瞭上去,依然不發一言,隻是靠在禦輦上,閉目假寐。

  皇帝的禦輦,一直有人候著,無論皇帝是今晚出來,還是明天出來;無論風吹雨打,還是冬雪紛飛,他們都會默默地等著主子坐上來,抬轎落轎。

  錢公公眼色幾番變化,但隨即便低下瞭頭,輕聲說道:「起駕!」

  沉默的太監侍衛們拉起皇帝的禦輦,沿著這大雪紛飛的夜晚,沿著這夜幕籠罩的皇宮,慢慢離開瞭椒房殿。

  徒留皇後不知所措地跪在原地,良久良久,一滴清淚落在華貴的地毯上,也似乎預示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皇帝的禦輦在宮闈中行著,但似乎到瞭一處宮殿,錢公公的腳步卻變得緩慢瞭許多,讓禦駕的太監侍衛也不由放慢步伐。

  這瞞不過閉目養神的皇帝,他睜開眼睛一眼便知道這是到瞭哪裡,又瞥瞭瞥一直恭恭敬敬低眉順眼的錢公公,說道:「自作主張,該當何罪?」

  「奴才罪該萬死!」

  錢公公立刻下跪,朝著皇帝磕瞭幾個響頭。

  「罰你三月俸祿。」

  皇帝雖說是降罪,但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隻是罰瞭錢公公幾個月的俸祿便草草瞭事。

  他下瞭禦輦,看著依然明亮,燈火通明,透過宮殿窗簾,大門微微打開,似乎早已準備,在迎接著某人一樣。

  這是玉妃的寢宮。

  錢公公自作主張,引著禦輦來到瞭這裡,往大瞭說,那就是欺君之罪,足以將他打入塵埃,乃至於引得皇帝猜忌……但錢公公賭對瞭。

  因為皇帝沒有責怪他。

  更重要的是,錢公公從今晚已經看出來,皇帝已經徹底對皇後沒有瞭情意與耐心,身為皇帝的傢奴,他也是時候換一個女主人瞭。

  皇帝推開微微敞開的宮門,就聽見幾聲嬌媚入骨的腔調,透過那明媚如白晝一般的燈火與夜明珠光澤,目光穿過那一層層隱隱約約,又透著朦朧美的薄紗簾佈,絲帶飛舞,宮殿四角擺滿暖爐,香爐飄飄忽忽,哪怕是寒冬臘月,也感覺宮內溫暖如春,沒來的一陣悶熱。

  隻見那無數層層疊疊的薄薄簾佈之後,是一位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女人,她身上穿著一抹輕薄見膚的紗衣,卻完全無法掩蓋女人那玲瓏曼妙,曲線完美的嬌軀,青絲伴隨著舞蹈齊飛,完美的胸乳,纖細的腰肢,飽滿豐腴的翹臀……

  一雙媚眼如絲,似乎像是魚鉤一樣,勾住瞭皇帝那顆火熱而充滿欲望的心,哪怕是隔著薄紗簾佈,都似乎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是如此之快,是如此的響徹。

  皇帝有些急促地掀開一層層薄紗,女人卻又媚笑一聲,退後一層,兩人就這樣在宮殿中你追我趕,仿佛在玩捉迷藏一般。

  「愛妃!」

  終於,那誘人的嬌軀還是被皇帝一把抓住,直接摁倒在地上,皇帝的眼中充滿瞭欲望與喜愛興奮,他緊緊摟住玉妃,一雙大手撫摸那薄薄的輕紗下掩蓋不住的白皙雪肌,捏住那柔軟又彈性十足的玉乳,掌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乳尖粉嫩鮮紅的乳頭,捏瞭又捏,揉瞭又揉,皇帝的大手一路向下,似乎想要解開玉妃那同樣輕薄無比的裙擺。

  但入手的觸感,卻是那麼的絲滑,那麼的柔順……如絲綢一般,又仿佛流水一般,然而又有勾勒的痕跡,仿佛在摸牛奶,卻又比牛奶有質感。

  輕輕一捏,又被輕易勾起,一松手,又彈性十足地恢復原狀,緊貼在纖細渾滑的美腿上。

  皇帝不由低頭一看,卻令他瞪大眼睛,胯下猛然一脹,呼吸愈發急促。

  一雙無可挑剔的美腿上,穿著半透明又半實質的黑絲,美腿修長筆直曲線誘人,纖細小巧的玉足在黑絲的包裹下更顯神秘和誘惑,條紋清晰可見,一條條蛛絲與蠶絲組成的紋路如此完美,均勻分佈,猶如萬千網狀纖細一般,透露著朦朧而又充滿誘惑的美。

  黑絲包裹著玉足,收緊著美腿的曲線,使其愈發誘人愈發曼妙,直至腿根,白皙的腿根與靚麗光澤飽滿的黑絲形成鮮明對比,遠比光腳裸足要誘人十倍不止。

  「陛下……」

  玉妃眼中秋波蕩漾,媚意搖曳,嬌媚的臉上充滿著撒嬌的意味和挑逗的神色。

  「你從哪弄來的?」

  皇帝對著絲襪質感愛不釋手,摸瞭又摸,捏瞭又捏,喘著粗氣問道。

  「上次王掌櫃覲見的時候,找金元商會買的。」玉妃沒有賣關子,她知道與其隱瞞,不如直接敞開瞭說,況且這種事兒皇帝想知道也不難。

  「王胖子?」

  皇帝回憶瞭一下,沒想到那個膽小怕事又好色猥瑣的胖子,居然還有這種東西,看來除瞭錢之外,金元商會能從太祖手下活下來,也是有幾手獨門絕活兒。

  「陛下……喜歡嗎?」

  「喜歡!」

  皇帝狠狠地捏瞭捏玉妃的翹臀,引得玉妃一陣嬌喘籲籲,在黑絲的襯托下美腿的彈性和觸感愈發突出,令他愛不釋手。

  玉手環在皇帝的脖子上,玉妃吐氣如蘭,充滿挑逗的吐息打在皇帝的臉頰上,一雙黑絲美腿也跟著夾緊皇帝的粗腰,整個人仿佛掛在他身上一樣,玉首靠在皇帝的肩膀上,輕聲在他的耳邊說道:「陛下,好好愛臣妾……」

  聞言,皇帝一把抱起玉妃,朝著一旁的床榻上走去……

  ***  ***  ***

  「阿嚏!」

  伴隨著一聲打噴嚏的聲音,陽光照射在窗戶上,透過玻璃照射進屋內,打開房門想要換上新鮮空氣,卻被一陣寒風吹過,惹得老太監不由一哆嗦。

  看看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天上依舊半昏半暮色,天邊的遠方卻有晨曦升起。

  雖然在薑清曦的幫助下,老太監改善瞭生活,冬夜也穿上瞭厚厚的衣裳,可終歸是個老年人,被冷風一吹就覺得渾身發冷。

  他可沒忘瞭正事兒,公主殿下說今後的膳食由他負責,顧不上每日例行起床泄一泡半凝固的濃精,晨勃令他那寬大的褲子被頂起來,行動不便,卻也開始火急火燎地準備早食給公主。

  老太監準備煮一鍋粥,走到廚房,看著這些天薑清曦仿佛禦膳房和司禮監送來的器皿和廚具餐具,他頓時就覺得渾身充滿瞭幹勁兒,洗鍋刷碗,舀水盛滿,淘米洗菜,將劈開幹凈的柴火放進爐灶中,點火烹飪。

  不消一會兒便炊煙裊裊,煙霧彌漫;老太監又嫻熟地從切好魚肉,熱油暖鍋,蔥薑蒜末調香起味兒,將切好細如絲一般的肉糜魚絲放進去,細細翻炒,醬鹽香料嗖嗖放進去,不一會兒便香氣四溢,讓人不由食指大動。

  又重新洗凈瞭三條小魚,切出魚鰓,剔除魚鱗,用食鹽與醬油浸泡去腥,倒入多一些的熱油,面粉抹在魚身,滑溜一下便入鍋,直接熱油滾燙,滋溜滋溜的油炸聲絡繹不絕,直至魚面都變成瞭金黃色,翻轉均勻,不露一點焦灼的痕跡,漏勺一撈,放入碗中去油,待到油滴殆盡,便放入小碟中,撒上醬料與蔥花,便滿室生香。

  待到作為瞭這些小菜,白粥也開鍋瞭,隻見白粥飄香,白稠無比,米香四溢,讓老太監的肚子都咕嚕咕嚕得叫瞭起來。

  他看瞭看天色和時辰,還沒到給公主送早膳的時間,便先盛瞭一碗白粥,配上一碟煮菜留下的邊角料和多餘的份額,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兒便又盛瞭一碗。

  待到吃飽喝足,老太監才滿意地享受飽腹後的愜意。

  他對自己會做飯,廚藝頗為不錯的這一點有些記不清瞭,長年的苦痛與腦海裡的聲音夜以繼日的折磨,早已消磨瞭他的記憶與意識,連自己的名字都忘瞭,隻是依稀記得自己以前曾給別人做飯,許多人都稱贊他廚藝不錯,可能在進入永巷之前,老太監是混在禦膳房的人吧。

  所謂飽足思淫欲,終於完成瞭公主今日的早膳,還剩下不少的時間,老太監憋瞭一晚上沒發泄的滾滾濃精,早已鼓得他的卵囊發脹,左顧右盼發現沒人,便跑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一把脫下寬松的褲子。

  一根粗壯得嚇人,赤紅發紫的肉棒一下子蹦出來,甩的力度極大,掛在胯部搖搖晃晃,又挺直而立,棒身青筋暴起,海綿體腫脹堅硬如鐵,三十公分左右的長度極其駭人,粗壯至七八公分,像一條蟒蛇一樣,龜冠更是膨脹一圈,冠狀溝清晰無比,赤紫充血,好像有生命一樣一跳一跳,馬眼一吞一吐,就見昨夜噴射,尚未凝固的幾滴精液夾雜透明的前列腺液一起吐出。

  老太監雞爪一般的手指握上去,沾瞭幾滴透明液體,巨大的肉棒似乎比他的整個手掌都要寬,一手難握,但也緊緊抓住,堅硬的指骨按壓陰莖上的紋路血管,帶來非一般的舒爽與愉悅,他不由再搓兩下,用力往上一拉,緊繃的皮膚被帶起,連帶著他那灰白斑駁的陰毛一起向上。

  捏住巨大的龜頭,但由於龜冠實在太大,手掌都無法完全覆蓋,能清晰從指縫中看見龜頭一顫一跳,收縮又膨脹,似乎有規律一般。

  再用力往下一拉,就見龜冠下的包皮被拉直拉長,血管愈發清晰可見,冠狀溝的形狀也是如此清楚,一顆仿佛拳頭般大的龜頭顯得格外猙獰,可怕極瞭。

  如此巨大的超級大雞巴,長在這麼個又醜陋又蒼老,似乎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太監身上,顯得違和感十足,幹瘦枯萎的身軀似乎連胸膛上的一根根肋骨輪廓都清晰可見,似乎老太監身上所有的肉塊都長在瞭肉棒那兒。

  巨大的肉棒頂瞭又頂,老太監那兩顆碩大無朋的卵囊春袋開始收縮又膨脹,醞釀著無數新鮮精液精蟲的睪丸顫抖幾分,引得老太監那長著黑毛的老屁眼都不由縮瞭縮。

  他的眼神迷離起來,隻覺得面前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影子越來越近,那雙波瀾不驚如明月一般清冷皎潔的目光似乎就在他腦海中,與他對視。

  射意越來越濃,腰間也出現瞭癢意,老太監咬著牙,套弄揉搓肉棒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輸精管仿佛水泵一樣被撬開,兩顆巨大卵囊裡的精液仿佛洪水泛濫一樣噴湧迸發,索性老太監還有幾分理智,起身走到自己裝滿濃稠白漿精液的水缸,打開蓋子,又粗瞭一圈的肉棒頓時臃腫一圈,似乎比剛才更大更粗。

  馬眼大大張開,噴出瞭數不勝數的精液,那精液腥臭無比,白濁又濃稠,甚至前幾股還有一點如豆花一般固體果凍形狀的凝固精漿,洶湧澎湃,直沖沖噴射入那早已裝滿精漿的水缸之中。

  看著一大缸白花花黏糊糊,還有幾個泡沫漂浮在表面的精漿水缸,老太監似乎想到瞭什麼……

  那,那一大鍋白粥,不就和這杠精漿一樣嗎?

  一樣的白濁粘稠,區別隻是一個漂有米粒,米香四溢;另一個腥臭無比,滿是精蟲遊蕩。

  如果……混進去一點……老太監還記得,上次他在米飯裡滴瞭一滴精液,便興奮狂喜瞭許久,當晚都有些睡不著覺,翻來覆去連續射瞭三發才沉沉睡去。

  那一大鍋白粥,如果射多一點進去……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隨即老太監又有些心虛地搖搖頭,但轉念一想,公主是多麼的善良,多麼的寬仁……他當著仙子公主的面射瞭這麼多次,甚至還有兩次直接射在薑清曦那絕世的仙容之上,令一頭青絲與絕世容顏都染上瞭他精漿的顏色。

  在粥裡射一點……相比公主也能接受吧?

  想到這裡,老太監憋住射瞭一大泡濃精的肉棒,用手指捏住雞巴的根部強忍住剩下的射精欲望,提起褲子,一瘸一拐地跑進廚房,有些心虛地關緊門窗,直到確定真的沒有人發現,他才一把拉下褲子,露出那憋住熱精的赤紅肉棒。

  噗!

  一松開,憋瞭幾股濃精的肉棒一跳一跳的,幾發宛如炮彈一般的精漿瞬間射進瞭那白花花又幹凈無比的白粥之中。

  一發。

  噗!

  兩發。

  噗!

  三發。

  整整三股無比粘稠又腥臭的白濁精液進入鍋裡,與白粥相融在一塊,不分你我,霎時間似乎已經完全融合瞭,但氣味兒卻出賣瞭事實,米香與精臭碰撞在一起,形成一股怪異的氣味兒,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

  老太監抽瞭抽鼻子,趕緊拿起湯勺伸進去攪拌起來,米粒與精蟲伴隨著湯勺的力道逐漸混淆在一起,空氣中的濃厚精臭味兒也淡瞭許多,老太監又聞瞭聞,才滿意地點瞭點頭。

  太陽升起,暖陽之下的皇城一樣寒冷無比,仿佛要把人凍僵,老太監趕緊盛瞭幾勺放進保溫玉盒中,把炸魚和炒肉絲放進去,提著食盒就走向憐月居的地方。

  無論四季如何變化,「謫仙子」都依然那麼清冷絕艷,四季常服都是一襲白衣素裙,冷暖變化在她這裡似乎並不存在,早晨寒霜凝結,她卻早早就在大殿中打坐假寐。

  恰似明月照大川,仙人臨世而飄飄然,無悲無喜無欲無求,卻似乎又善待著這個世界。

  每次老太監看見這一幕,都會莫名的感動與心動,他又有些恐懼,生怕這樣的仙子馬上就飄然升仙,飛升到那虛無縹緲的仙境之中,再也看不見薑清曦,那可比殺瞭老太監還要難過。

  他做賊心虛,擺好今日的早膳,但眼睛卻不敢偷瞄薑清曦的眼眸一眼,生怕露出端倪被發現。

  熱騰騰的白粥與配菜擺在案前,薑清曦動瞭動筷子,瓊鼻微動,似乎聞到瞭某種氣味兒,眼眸悄然看向老太監,卻又默不作聲。

  而老太監則是忐忑不安,全然沒發現薑清曦的目光。

  隻見薑清曦仙唇微啟,舀起一勺可疑的「白粥」,慢慢含入唇舌。

  但她隨即眉頭微蹙,隻感覺往日裡香甜可口的白粥,莫名多瞭一絲不知如何形容的味道兒,似乎有些腥臭,又比往常的白粥粘稠幾分,而她的仙軀似乎本能地排斥。

  但又有一種莫名的口幹舌燥,似乎又有幾絲渴望。

  讓她覺得十分矛盾……她本能地瞥向老太監,如天鵝一般精致的玉脖卻是微微一動,完全吞瞭進去。

  幾乎是一瞬間,薑清曦突然感覺嬌軀一股熾熱襲來,從體內散開,又仿佛清波蕩漾,幾乎轉瞬即逝。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就如同,她被老太監勾起肉體的情欲一般。

  但這會兒那股似乎令人作嘔的怪異感卻好像已經消失不見,反而勾起瞭她的食欲,一連吃瞭好幾口。

  老太監偷偷摸摸看著薑清曦吃著他那加瞭「佐料」的白粥,隻感覺心情無比激動,胯下的肉棒直接硬瞭起來,頂在寬松的褲子上,形成一個小帳篷。

  內心一激動,加上前幾次薑清曦的默許寬容,老太監興奮地一拉下褲子,一根粗長赤紅,粗壯無比的肉棒瞬間彈瞭出來,也不顧薑清曦此時是在用膳,喘著粗氣就在一側旁若無人地開始自瀆起來,手指緊握肉棒,飛快地套弄起來。

  而薑清曦,卻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幕一樣,眼神目不斜視,盯著眼前的食物,細嚼慢咽。

  僅有兩人的大殿之中,一位美若天仙,波瀾不驚的絕世美人在靜靜地用餐;在下面的一個醜陋幹瘦的老人則在瘋狂的自慰,擼動著那根驚世駭俗的巨型肉棒。

  伴隨著老男人的一聲悶哼,巨大的龜頭一陣膨脹,馬眼噗嗤噗嗤地噴出億萬精蟲,在空中揚起無數個弧度,又似乎無力地跌落,砸在地上,但濃厚精漿所造成的腥臭卻開始漸漸彌漫在整個大殿之中。

  「下去吧。」

  用完早膳的仙子語氣依然那麼波瀾不驚,眼中也如明鏡一般平淡清澈,似乎地上的精漿並不存在一般,隻是那玲瓏小巧的耳垂,卻不由自主地紅潤起來。

  「喏。」

  而射完精的老太監也恭恭敬敬地垂首,躡手躡腳地取走食盒餐具,低頭行禮便離開瞭。

  而在老太監離開之後,薑清曦的俏臉卻悄然發紅,緊繃的嬌軀放松,微微喘著氣,她輕撫自己的嘴唇。

  剛才兩人默契十足,都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薑清曦卻又閉上眼睛,感受到那股「異物」在體內吸收流淌著。

  玄天經也在默默運作,那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瓶頸,似乎也有瞭一絲松動。

  「我……隻能這樣做嗎?」

  「林峰……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少女的腦海中出現瞭那個倔強清秀的少年,可那本應深刻無比的身影卻似乎越來越模糊。

  就在這時,後宮皇後的椒房殿,皇後最信任的長秋收到瞭一份禮物,她本應該把這個東西扔掉的,但糾結瞭片刻,還是來到瞭皇後的寢宮深處。

  面對著坐在床邊,一夜未眠的皇後,長秋深深跪下,遞上瞭那個盒子:「娘娘,這是玉妃送來的禮物。」

  「禮物?!」

  一夜未眠,目中無神,顯得格外憔悴的蘇皇後,嘲諷一聲,也不知是在嘲諷玉妃,還是在嘲諷自己。

  她將盒子打開,看見兩雙絲襪靜靜躺在裡面。

  一雙黑絲,一雙白絲。

  絲襪精細編織,精美絕倫。

  然而蘇皇後的臉上卻沒有憤怒與不甘,隻有一絲傷心欲絕的哀婉。

  「陛下,你要折辱我……何必借她人之手?」

  良久良久,隻聽見椒房殿深處,傳來似有似無的嗚咽和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