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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拒之

  眾人就地生煙造飯,過瞭未時又繼續上路,越走越覺寒冷,空中飛雪越來越大,好不容易趕到山口,隻見那碧宇生輝的瓊樓高矗,赫然顯現出樓匾上廣寒宮三個字。

  孫文臺遣兩小吏拍門,卻不見應答,原來早有丫鬟報與傾城宮主,傾城宮主此時正與雪兒姐姐在前宮商議,備說冰兒與劉正卿的過節。

  聽得雍州牧正率得一百餘號軍士已在宮門之外,江靈雪凝眉道:「他們此番來勢洶洶,不是求親就是尋仇,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接待他們為好,隻傳出話去讓他們自行回轉。」

  傾城宮主擔憂道:「他們現在哪裡肯罷休?」

  江靈雪聽聞也覺得此事棘手,抬頭瞪瞭一眼在一旁的冰兒,隻聽得冰兒哼聲道:「他們不過是一群匹夫罷瞭,居然隻敢帶一百多人來,看我不出去將他們殺得一幹二凈。」

  「住口!你啊你,就知道惹是生非。」江靈雪厲聲教訓瞭她兩句,饒是冰魔女也隻得乖乖受氣。

  傾城宮主見狀嘆道:「還是本宮親自去與那劉正卿說個明白,好叫他死瞭心吧。」

  「宮主,先不要著急,讓我先去探探他們的虛實。倘若隻是娶親,我就代你回拒,若他們執迷不悟,再作打算不遲。」

  冰兒急道:「還作什麼打算?劉正卿那狗賊要是真吃瞭豹子膽敢闖進宮來,我們就殺瞭他又有何不可?」

  「你這丫頭,還要胡言?難道你要讓宮主作眾矢之的方才罷休麼?」

  「這……冰兒不敢……」

  傾城宮主吩咐道:「先不消說瞭,冰兒性急本宮明白,此事之後再說,雪兒姐姐,你就先代我去看看吧。」

  江靈雪領瞭命,從前宮裡走出,疾步如風穿過前堂,還在前院子時就聽得孫文臺在門口破身大罵,仔細一聽竟是在咒詛冰兒,然後又聽得劉正卿的制止,他才安靜下來。

  打開寬大的宮門,隻見一個端莊高雅的女子身披纖霞厚佈走瞭出來,那女子生得儀態萬方,似有龍鳳之姿,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侍奉在身後。

  兩個小吏不明就裡,以為這就是傾城宮主,被她的氣場嚇得不敢大聲呼吸,慌忙退到後方。

  「剛才是哪個沒修養的人在宮前辱罵我廣寒宮中人?」江靈雪神色一凜,因她美貌,言語又激蕩,說得眾人頓時害怕得不敢出聲,她又問瞭一聲:「怎麼?有膽子罵沒膽子認?還是男兒麼。」

  孫文臺鼓起勇氣,昂首挺胸道:「是我,雍州府下破虜將軍孫文臺,如何?」

  「好!多少還算個男兒,看在你敢當的份上我就不割你的舌頭,你自掌嘴十次就罷瞭。」

  「你……」孫文臺怒不可遏,正要發怒一旁劉正卿連忙制止,上前正色道:「此事暫且不說,我問你,你是何人?」

  江靈雪呵呵冷笑:「你就是那雍州牧劉正卿吧,我是何人你休管,隻說你們來此有何幹事?」

  「特來此求親,為娶得廣寒宮宮主為我劉正卿之妻。」

  江靈雪聽聞嬌笑數聲,又嬌又媚:「恐怕你娶不得,我那宮主乃紫薇仙子之女,瓊姿花貌,秀外慧中,非等閑可娶之。況且你這三年來每月都派人來提,我傢宮主早有話語。如今年關已晚,我勸少主早回雍州,免得生事。」

  「生事?哼!」劉正卿冷笑嚴肅道,「難道不是你們廣寒宮故意生事?就算巧靈不願嫁給我,那她為何要殺我部下?難道這也是她的意思嗎?這是行刺,是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本少主原本就你廣寒宮的行為,本可舉兵來伐,隻是我心尚且還留一絲希望,這不是巧靈自己的意思。你若是識相就趕緊讓她出來見我,不然……」

  「不然如何?」

  孫文臺上前罵道:「不然就讓你和那叫冰兒的妖女嘗嘗」

  「大膽!」江靈雪怒罵一聲,飛身下瞭臺階伸手朝著孫文臺胸膛一掏就要取他性命,還好孫文臺閃身躲過,剛還未站穩又是一掌打來,不偏不倚正好吃瞭一耳光,翻滾在地,嘴角溢出鮮血來。

  這一下把後面的將士驚得怒火中燒,紛紛上前拔出刀劍,劉正卿也受不瞭這氣,刷得一下拔出佩劍,怒吼一聲上來劈砍,瞬間場面大亂。

  隻見江靈雪在幾十個軍士的包圍下身姿旋轉,一掌拍出冰雪,一腳踢飛幾人,她處處留情,不願殺人都隻是將將士打昏,三兩下便打得數十個人翻倒在地唉聲叫痛,但是緊接著又引來更多軍士圍剿。

  眼看情勢危急,江靈雪眼中怒氣沖天要起殺意,忽然宮門裡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

  「雪兒姐姐,快住手!」

  劉正卿望去,隻見朝思暮想的女子赫然佇立在臺階上,她裊裊娉娉,身穿青色的輕紗,腳踏水晶,發如長瀑,唇若塗脂,面似寒雪,肌如凝脂,神色自若,儀態纖然,仿佛瑤池裡的仙子一般,全身都好像閃耀著流光。

  他不禁心如狂潮,好像剛出生時的那種悸動:「巧……巧靈……」

  這時眾人也止住動作,看著這如天仙般的女子都愣瞭神,江靈雪趁機躍起身子,飛落在傾城宮主身前。

  傾城宮主美目觀望,落在劉正卿的身上,她蹙眉正色道:「劉公子,我與你已無瓜葛,你今日動起刀兵,難道要與我廣寒宮為敵麼?」

  劉正卿此時結巴起來:「沒……不是……不是的……是因為,因為我要來娶你……但是你又不見我……」

  傾城宮主不悅道:「劉公子才貌雙全,何必為我這孤寂的女子癡情?」

  「我……我心裡隻有你啊巧靈,難道……你真的不知嗎?你心裡明白……何必……要裝作不知呢?」

  「唉,劉公子你多慮瞭。」

  這話把劉正卿說得是呆若木雞,原來自己的一片癡情在她眼中隻是一廂情願,她根本不曾對自己有過想法。

  自己就好像一條蠢狗自始至終都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幻想自己的仙子女神還對自己有一絲絲的憐憫與愛意,至少還有些許當年的情分。

  那些曾經自己對她的關懷都不過是可笑自我感動,一切的一切都讓劉正卿感到那麼不真實,幾乎快要暈厥過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