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從門外走來三個高大威猛的軍工,個個外穿錦袍,內著細鎧,腰掛紋蛟長刀,腳穿金色長靴,威風凜凜,神情可怖。
少主和先生等一眾傢仆連忙跪於堂下,伏地拜首,那三個欽差走上堂前,問道:「劉雍州在否?」
「上差大人明鑒,下官便是。」
那中間的欽差從懷裡掏出聖旨,展開讀道:「乾坤悠悠,上天垂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赤皇帝庚戌年臘月十四,昨夜紫薇仙子臨凡以十年之期相告,尋世上美貌年輕女子挑選一人飛升,朕命雍州牧劉正卿於天赤皇帝辛亥年季春十五日前挑選二十位雍州女子,需在十五歲以上,二十七歲以下,需得人品貴重,美貌多才。另需在其地挑選男子十位,需在十八歲以上,二十八歲以下,與女子相甚,日子到瞭一同送京,不得延誤,欽此。」
眾人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畢之後,少主接旨,謂三個欽差道:「有饒欽差大人趕路辛苦,請在府中下榻,容我招待……」
中間那人擺手制止道:「劉雍州無需客氣,我等隻在館驛休息一夜便可,明日即刻返回京城交旨,就請告辭。」
「既如此,請恕招待不周,請……」
三個欽差抱拳施禮而去,隻留下少主與先生等人,劉正卿遣退下人,與先生思忖道:「文和先生,十年前我雖年少,神州玄女要年輕女子不假,但猶記得不曾有要過男子,此番皇上旨意如此,是何意?」
文和先生搖瞭搖頭,捋著胡子道:「這老夫一時半會也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皇上要男子絕不是為瞭江山社稷,若是想要人才何必限定年歲?依我看這事需以靜觀,不宜強出頭。」
「不宜強出頭?怎說?」
先生笑道:「歷來選神女皆不避諱傢人王公,又從皇帝至百姓皆可舉薦,因此凡是美女皆是富傢子女,要麼就是名女,才女,這男子自然也是如此,既然不為江山也即可隨意推舉,甚至少主你都可以自我舉薦,隻是……」
劉正卿恍然大悟,原來這先生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有好事就自己上,隻是現在不清楚是什麼事,所以勸自己別心驕氣傲,他心裡自然不會,又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眼下不知聖上何意,如今已過隆冬,天寒地凍難以詔人,可在元宵佳節之日辦燈結彩,引美人才子擂臺比試,到時可交差唉。」
劉正卿點瞭點頭,隨即說:「此事不難,隻是……我在想……」
文和先生立刻就明白瞭劉正卿的心意,隨即試探問道:「今日已經是臘月十五瞭,若不入雲海峽谷恐大雪封路,到時難見廣寒宮主……」
「唉……文和先生神算,隻是我不知是去見她好,還是不見的好……」
「若少主有意,老夫與君同去,若能說得廣寒宮主依附,豈不美事一樁?」
劉正卿眼睛一亮,若是這老狐貍能幫自己說得廣寒宮主心動,那自己給他下跪都願意,於是感激道:「若先生能說得宮主嫁我為妻,正卿便將雍州相贈與你又有何難?」
這先生心裡十分好笑,口中卻說:「少主勿驚,老夫隻說同去試一試,沒說一定能行。」
「哈哈……若先生幫我,此事已成瞭大半瞭!好,我意已決,明日出發,先生早些歇息,來日我派人去請先生。」
文和先生笑瞭笑,不置可否,施禮告辭瞭。
劉正卿激動地手舞足蹈,站也不是坐也不安,寫瞭一封信叫下人給自己的叔叔送去,那下人跑到劉正卿叔叔府上敲開瞭門,府上的人又叫醒瞭主人,主人名叫劉信,是劉正卿的叔叔,也是雍州城的刺史,乃是皇帝派來監督劉正卿的。
此人雖面相肥大,行事慵懶,外顯憨厚但內藏機敏,看事一針見血,他見到侄子送來書信,打開一看這小子居然要去雲海峽谷瀑地,把雍州城交給自己十日。
皇帝詔神女青男的事他是知道的,早有八百裡加急密詔下午就告知他瞭,但是這事對關註的人大,對他而言就不大瞭,自己傢就一個兒子,小妾也不配去爭玄女名分,老婆都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瞭,想也要不瞭,所以就沒關註。
劉信喃喃道:「這小王八蛋想幹嘛啊?真想一走瞭之去找那個什麼宮主啊?」
他想瞭半天隻得出一個結論,放著好好的雍州牧不做要去北地,這小子的腦袋絕對抽筋瞭。話雖如此,但是該做的事還得做,他連忙起身穿好衣服往城主府去。
到瞭之後已經過瞭二更瞭,劉正卿這小子居然在院子裡舉劍起舞,隻見在漫天飛舞的大雪當中,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的年輕人在其中飛舞,身似白虹,劍如寒霜,孤零零地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寒風凜冽不摧其節,夜色暗幕不遮其顏,看那刀光劍影,見那雪影飛人,那少主在其中清晰俊逸,英姿颯爽。
後人贊曰:寒風落鵝毛,呈夜起劍舞;哪傢少年郎?雍州牧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