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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恍然、惶然

  清晨醒來後,思已經不在懷裡。略作洗漱,走出房間門。飯桌上已經準備好瞭豐盛的早餐。思坐在桌邊,靜靜的發呆。聽到我開門的響動,抬起頭,已是一片燦爛的笑顏。

  「老公你醒瞭,快來吃早飯。有你最愛的豆漿油條,還有包子。啊,我還熬瞭粥,你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瞭。」

  雖然思努力的微笑著,我卻還是能看到她眼底淡淡的憂愁。

  機械的來到桌邊,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豐盛的早餐,嚼在嘴裡卻沒有絲毫味道。穿著拖鞋的思,踢踢嗒嗒地從廚房端來一碗瘦肉皮蛋粥,放在我的面前。這也是我平時喜愛的吃食之一,現在卻怎麼也勾不起我的食欲。

  早餐就在沉默中進行著,眼角註意到思幾次張口欲言,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吃完早飯,整理完畢的我準備上班瞭。

  拉開大門,我回頭看瞭看正在餐桌旁收拾殘局的思。

  「我……」

  一開口,卻發現聲音是那樣的嘶啞。聽到異樣的思轉過頭來,關切的看著我。

  「咳咳……我去上班瞭。」聲音很低沉。

  「好,開車路上註意安全。」

  轉過頭,我走出大門,隨手,輕輕的關上門。

  恍恍惚惚的我,卻沒註意到,正欲走過來給我一個像平時一樣臨別親吻的思,怔怔地看著我直接關上瞭大門。思心裡的擔憂、委屈、害怕終於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手扶著桌角,慢慢跌坐在地板上,輕輕地抽泣著。

  此時此刻,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我卻感覺十分的壓抑。完全沒有辦公的心思。隨便找瞭個見客戶的理由,跟經理打瞭個招呼,然後開車出門,漫無目的的遊逛著。

  下午到瞭下班時間,我徑直開車回瞭傢。

  打開大門,很安靜,沒有思的身影。也許是還沒有下班吧,我這樣想著。

  過瞭大概一個小時,思還是沒有回傢,我才覺得有些奇怪。平常的這個時候,思已經在廚房裡忙碌著晚餐的事瞭。

  撥出思的手機號碼,在接通的那一瞬間,我卻尷尬的發現,仿佛突然忘瞭該怎麼稱呼一樣,不知如何開口。

  「老公?」

  思聲音很輕,因為我的沉默無語,有點不確定。

  「我在傢裡呢,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原來是在丈母娘傢。

  「恩,路上小心點,註意安全。」

  機械的掛斷電話,我頹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深愛著我的女人。

  大概半個小時,思回來瞭。

  「餓壞瞭吧?我去做飯,你先看會兒電視,馬上就好。」思轉身走進瞭廚房。

  看著廚房裡忙碌的美麗身影,我真想緊緊的抱著她,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告訴她我的後悔。可我卻退縮瞭,我怕一開口,又是傷害。

  吃過晚飯,我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她在收拾房間,我在書房無聊的翻著網頁。直到思來催促,才慢慢的起身洗漱,然後躺在床上閉眼假寐。

  沒一會兒,感到身旁一陣晃動,思也上床躺下瞭。位置卻離我有些稍遠,她在害怕著什麼?

  我假裝睡著。不一會兒,思慢慢的挪到我的身邊,頭輕輕的枕在我的胸口。一股沐浴後的清香撲鼻傳來。

  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躺著,慢慢睡著。

  以前,我都會緊緊擁著思香軟的身子才能安然入眠。可現在,我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