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絲蒂爾摔得支離破碎的屍體,幾乎就砸在城墻下鐵面軍的馬蹄前方,從百米以上的高度墜下的沖擊力下,眼前那原本俏麗的美人此刻的形態已無法辨認。戰馬嘶鳴著紛紛後退,那個個兇悍的鐵面軍們,此刻都被這駭人的一幕驚得退避三舍。隊伍最前面的阿爾希維特,臉色慘白地抬起頭來,他目睹瞭米芙卡對他的冷冷宣告,更想不到隻是轉眼間,原本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的局勢竟成瞭這般景象。任務已經一敗塗地,手足無措的他,此刻在米芙卡的註視下終於再不敢停留,撥轉馬頭面無人色地轉身向後便跑。
見到首領如此,早已心驚肉跳再無戰意的鐵面軍,頓時呼啦啦地同樣轉身向後,大隊人馬後隊變前隊,如潮水般地向著遠方退走,片刻便化為黑色的小點,逐漸消失在瞭關隘的視野中。米芙卡站在城頭,親眼見著他們遁逃直到視野之外,一顆懸著的心才輕輕放下。她轉過身來,城樓上的戰鬥也已進入尾聲,剩下的五個神母教殺手雖然都身手瞭得,但在四面士兵的圍攻下也已逐漸招架不住。米芙卡心中終於徹底定下,此刻的勝負,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瞭。
士兵們吼叫著一圈圈包圍上來,揮著刀四面圍攻得水泄不通。眼前的幾個負隅頑抗的神母教少女,再好的身手此刻也已捉襟見肘。她們似乎是已意識到再無逃生可能,其中一人一邊揮劍拼死抵擋,另一隻手卻伸進腰帶,猛然拔出瞭暗藏在腰間的一根鋼刺。米芙卡見狀嚇得趕緊退後,卻看到梅拉尼驟然一驚地大叫一聲:“快上,抓個活的!”
然而已經晚瞭,那少女一邊抵擋,手握鋼刺的另一隻手已經猛然揮上來,噗地一聲把鋼刺插進瞭自己的喉頭。鮮血瞬間噴濺而出,她的身體如斷線的木偶撲通一聲倒地,登時氣絕身亡。眨眼間,陷在圍攻中的殺手們,也毫無半分猶豫地一個個接連自刺脖頸。撲通,撲通,屍體倒地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地響起,梅拉尼意識到她們要自殺也絲毫來不及阻止,轉眼間,那剛剛還身陷重圍負隅頑抗的五個殺手,竟已全部屍橫當場,連一個活口都沒能抓到。
“都死瞭……”
士兵們目瞪口呆著,緩緩放下瞭握著戰刀的手,面面相覷地看著腳下還在噴血的屍體。梅拉尼臉色鐵青,踏著長筒靴噔噔噔地走上前來,把人推開蹲下一個個查看。都死瞭,連一個還在喘氣的都沒有。想要抓個活口審問神母教內情的打算無疑已經落空,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這訓練有素的殺手,在自殺時竟毫無半點猶豫,短短幾秒鐘時間便全員滅口。這狠毒瘋狂的作風,讓她不免也暗暗心悸,面對這樣的對手,任誰都覺得脊背發涼。還驚魂未定的艾瑟亞,同樣皺著眉頭把頭扭過去,他不願意看這血腥的場景,同樣也在惋惜沒能哪怕抓到一個神母教俘虜來細細審問。隻有米芙卡捂著鼻子,避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走上前來,小聲提醒:
“不要緊,迪達克還在手上。”
說的對!艾瑟亞的眼睛亮瞭起來,雖然在場的神母教殺手已然被滅口,但作為全程策劃者的迪達克必然知道內情,隻要細細審問……他思考著,逐漸眉頭不由得又皺緊瞭。
“這傢夥頑固兇悍且異常狡猾,怕是不容易乖乖招認。”
“找安詩和他對質!”
米芙卡的眼睛同樣亮著,迫不及待地出言提示,眼前能利用的人身線索,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這個離奇地囚禁在要塞中的神秘女奴,似乎對迪達克操縱的一切瞭解內情最多,卻又諱莫如深地一直不願開口。先前僅僅兩次簡短的提示,卻無一不是一語中的地直擊事件核心。隻要她願意開口……如今迪達克成擒,米絲蒂爾等人全部斃命,神母教在關城內的行動一敗塗地。如今,她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忌憚瞭……她想到這裡,忽然像是想到瞭什麼一般臉上驟然緊張起來,快步到艾瑟亞身邊輕聲說著,逐漸地,艾瑟亞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一扭頭對梅拉尼下令。
“梅拉尼,你帶幾個人回將軍府,把安詩看護起來,把她帶到營地咱們的帳篷,不要送回將軍府瞭。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是!”
梅拉尼大聲地回答著,收劍回鞘一揮手帶著幾個親衛離開。下完命令的艾瑟亞,才略顯安心地長出一口氣,他下定決心,搞定瞭外患,現在該料理迪達克瞭。這一次,自己勢必要把神母教根植在要塞的內奸與黨羽,以及他們策劃的全盤陰謀挖個一幹二凈。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轉過頭去,掃視瞭一眼眼前面面相覷的人們。沒有軍官的命令,士兵們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手裡還提著帶血的刀。面如死灰的將軍們,大氣都不敢出地傻站著,連剛剛囂張放肆的赫托,此時臉上也沒瞭半點血色。在這作為帝國樞紐重鎮,拱衛無數城市安危重兵把守的鐵峰關要塞中,竟發生瞭九皇子被公然劫持的事!竟有神母教叛黨試圖調大部隊接近關隘,在無數士兵親衛的眼皮底下挾持九皇子外逃,這樣的事一旦傳上去,恐怕整個要塞的官員將領,從上到下都要被嚴查問罪,一個都脫不瞭幹系!
艾瑟亞掃視著他們大氣都不敢出的表情,此時想起赫托剛剛的放肆冒犯,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舒暢。他仿佛開玩笑似的,對著眾人人談笑:“哎呀,今天這閱兵實在讓我印象深刻,想不到,在咱們帝國的鐵峰關要塞裡,還能遇到這樣的插曲。”
“九……九殿下,我等失職……”
“好啦!今天諸位救駕有功,我記在心裡。不過嘛,既然看來要塞不太平,還是希望各位多上心防務之事,少做自亂陣腳的閑事才是。”
跪伏在地上的赫托渾身一陣顫抖,他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此時他已沒瞭半點沖突的念頭。出瞭這樣的事,負責防衛的自己已經是足以嚴刑定罪的嚴重失職,九皇子的那句“救駕有功”,已經旁敲側擊地提醒自己,生殺大權都是九皇子一句話的事瞭,那句“少做自亂陣腳的閑事”,此刻聽來卻顯出無比的威脅之意。他顫抖著再次把頭磕在地上,就那麼聽著九皇子帶著屬下們逐步離去的腳步聲。他不敢再提有關迪達克的任何事瞭。
將軍府,安詩一如既往地半閉著眼睛,虛弱地倚坐在籠子裡。她不知道這些天發生瞭什麼,竟難得地幾天來不見任何以往傢常便飯的調教和凌辱。她似乎被遺忘瞭,每天唯一能見到人的時候,也隻是一日三餐的簡單送飯,其他時候,哪怕連一個靠近籠子的人都沒有。她意識到,要變天瞭,這座要塞裡一定有大事在發生,可自己卻一無所知。直到此時,她這些天來第一次聽到久違的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囚禁自己的籠子前,拿著鑰匙打開瞭鐵門。她認識那個人,是迪達克將軍府的管傢。此時那管傢低聲笑著,連彎鉤型的八字胡都朝天微翹著,他語氣出奇的溫柔,但這溫柔卻讓安詩莫名地感到一絲寒意。
“出來吧,將軍有事提你出去。”
“呃……那個……”
安詩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長期的調教以及奴隸身份讓她已經養成瞭唯命是從的習慣,不敢有半點猶豫地怯生生走出籠子。
“那個……大人帶我去哪裡呢……”
她不知所措地四下張望著,管傢已不知不覺轉到瞭她後面。安詩沒有多想,她甚至順從地把手背後,自己擺出瞭等候拘束的姿勢,因為以往都是這樣的,自己的身體對各種拘束具甚至已經比衣服更熟悉瞭。她等待著接下來的處置,是上銬嗎,還是上綁?
但是都沒有。下一秒,一雙大手從後面猛然掐住脖頸,那猛烈的力道瞬間讓她大腦失神一片空白,強烈的窒息暈眩感也如潮水般襲來。管傢獰笑著狠狠掐住她脖子把她按在地上,用沒有一點留情的力道封鎖著通過氣管的氧氣。
“送你去死!”
安詩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殺自己,應該說此時在強烈的窒息中,她什麼都思考不瞭瞭,但求生欲還是讓她無力地扭動起來,勉強揮舞著無力的粉拳掙紮,可柔弱的身子讓這反抗根本形同虛設,很快就奄奄一息地動作遲緩微弱瞭。管傢獰笑著,低頭看瞭看自己手裡已到瞭斷氣邊緣的女奴。安詩一通徒勞的掙紮,此時衣衫散亂滿面飛紅,一頭秀發披散凌亂,那絕美的臉蛋難受地露出令人憐愛的痛苦之色,單薄的衣服掙紮之下更是形同虛設,雪白的香肩完全暴露,那下方微微隆起猶如脂玉的精致側胸呼之欲出,她雖然年紀小僅有十六七歲,但此刻奄奄一息,一時間卻顯得淒美嫵媚無比。管傢頓時感覺小腹一陣火熱,下面的東西來瞭感覺地脹大。這樣絕美的尤物,沒爽過就殺瞭,也太可惜瞭吧?
他想到這裡,色心湧動下便不急著動手瞭。松開瞭手看著安詩絕處逢生地歪倒在地大口喘著氣,火急火燎地去解腰帶,一邊褪著褲子一邊用腰帶反綁住她雙手。此刻意識到發生瞭什麼的安詩,害怕地努力掙紮抵抗扭動著身子,不再窒息脫力,她有瞭些力氣不住扭動掙紮,搞得管傢火急火燎地總是不能得逞。他惱羞成怒地按著她胳膊,一隻手掏出瞭一片媚藥強行塞進她嘴裡,一隻手在懷裡掏著,拿出瞭一隻銀亮亮的陰莖籠。
“呼……呼……你這個賤奴,非要老子給你上點手段……”
他撕扯著褪下安詩的褲子,掐住白嫩的大腿間,那猶如藝術品般滑嫩柔軟的小肉棒。移植上去的扶她肉棒很小,還不到五厘米,但那陰莖籠似乎也是量身定制,尺寸竟絲毫不差。他一邊按著安詩的大腿迫使她兩腿分開,一邊趁著媚藥發作勃起之前,把陰莖鎖狠狠地套上那小巧玲瓏的扶她雞巴,然後扣住上鎖。
他再一次淫笑著撲瞭上去,媚藥發作的很快,隻是片刻安詩便滿面緋紅渾身酥軟,她掙紮不動瞭,因為下身那淒慘的小肉棒,此刻在媚藥的作用下早已燥熱難耐地試圖挺立起來,可是在狹小的金屬籠的束縛下殘忍地被強制蜷縮著,隻能保持難受的半勃起的狀態。安詩在強烈無法抒發的欲望下癱軟無力,那柔軟的小肉蟲被牢牢扣緊,下面的一條肉縫也已潮水泛濫,那是本屬於她的女性象征,此時卻失去瞭自慰的權利,她的雙手被反綁著呢。
墜著金屬籠的肉莖雖然小卻沉甸甸的,在下身晃動著隻是與大腿輕微碰撞摩擦,就讓安詩觸電般渾身顫抖,小肉棒一陣又一陣地抽動著敏感度超乎瞭想象。她能感覺到熱流不斷湧動著朝著被拘束的肉棒頂端挺進,卻被牢牢地鎖在瞭籠子得不到半點釋放,滿槍的淫液絲毫無法發泄,隻能如涓涓細流般止不住地一絲絲淌出,不知不覺已經流瞭一地。
不……好想……好想……射啊……
安詩如同被抽出瞭骨頭,半點力氣也使不上地渾身酥軟,被硬生生阻礙的欲火憋的難受不已。她軟軟地癱在對方懷裡,身體還在媚藥的作用下時不時地微微顫動,被鎖困的那根小雞雞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挺立起來,但每一次都被壓制在籠中,隻能徒勞地從馬眼一點點淌出寡淡的液體。她俏臉通紅微微含淚,柔軟的胴體在快感折磨下,無力地抽搐著。
下面,好酥,好漲……求求你瞭,誰都可以,殺瞭我也可以,讓我……射吧……求你瞭……強烈的欲火折磨著安詩的腦袋,她已經無法思考瞭,潮水般的酥脹快感不斷湧上腦子,那根早已儲滿瞭一槍精華卻還屈辱地保持著軟軟的半勃起的小肉棒快把她折磨瘋瞭。她無助地輕輕扭動起火熱的嬌軀,發出嬌媚的哀求。明明……就差一點瞭……好難受,快射出來啊……下面的那根壞蛋肉蟲,已經不行瞭……“哼,你個淫奴還能反抗嗎?”
管傢得意洋洋地把她抱起,胯下一根火熱粗大的肉棒也早已按捺不住瞭,元氣飽滿地彈出啪的一聲打在她白嫩的屁股上。安詩已經沒有半點力氣,隻是渾身酥軟著不斷發出嬌喘,他松開瞭反綁她雙手的腰帶,轉而把腰帶勒上瞭她的脖子,然後挺動著下身逐漸推向安詩的菊穴。他準備來個肛交,並且在自己高潮射出最宏大的一發時把她勒死,讓她在臨死窒息中夾緊臀瓣,給自己射精前帶來最舒暢的刺激。這想想就過癮……當然,陰莖籠是不會給她打開的,這個賤奴直到斷氣也別想射出來……他美滋滋地想著,開始用力挺動下身在緊致的菊穴直腸中前進,一開始很艱難,但隨著摩擦分泌粘液,肉壁緊包的感覺便迅速轉為瞭無與倫比的快感,他癡迷地挺著身子開始猛烈抽插,用的力道甚至把安詩潔白的翹臀都撞得微微紅腫,手上的力度也一點點加重,讓安詩在逐漸窒息中艱難地大口呼吸。隨著肉體沖撞,此時還半勃的可憐小肉棒,帶著陰莖鎖在胯下不斷來回晃動撞擊著大腿內側,每一次撞擊都無助地抽動著沁出不少淫液,快要在身下匯成瞭小水窪。
“差不多……快去瞭……”
管傢氣喘籲籲地自言自語,他感受到下體已經蠢蠢欲動,被勒住脖子的安詩也在窒息中已經快伸瞭舌頭,菊穴無意識地不斷收緊。他準備現在把她勒死。但下一刻,一聲大喝卻在此時猛然來自身後,在高潮邊緣大腦空白的管傢愣在原地,一條穿著皮靴的腿猛然從身後迅猛地掃向腦袋,砰的一聲,他的身體瞬間飛出瞭五米開外摔得七葷八素,一時間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瞭。
窒息的安詩失去瞭壓制,軟倒在地兩眼無神地大口喘息著,被踢得暈頭轉向的管傢,還搞不清狀況地想爬起來,立刻又被狠狠地一腳踢翻,趕來的梅拉尼踩住他的後背,大罵一聲:“你好大的狗膽!神母教奸細敢殺人滅口,你長幾個腦袋!”
“……不!不不不,我不是……大人饒命啊!小的萬萬不是神母教奸細啊!我冤枉啊!”
此時才反應過來的管傢,嚇得渾身抖若篩糠,連已到瞭高潮邊緣的肉棒都嚇軟瞭,他一邊提著褲子,語無倫次地連聲求饒。梅拉尼絲毫不手軟地把他踢到一邊,大吼一聲“拿下!”趕來的皇傢親衛們,一擁而上便是一頓暴打,被揍得慘叫不止的管傢,還兀自扯著嗓子一邊哀嚎一邊求饒。
艾瑟亞快步走上前來,他的臉色無比難看,先去查看瞭一下奄奄一息的安詩。安詩的臉憋得通紅,難受地趴在地上連連喘息,一隻手捂著下體,淚眼汪汪地揉著被掐出傷痕的脖子,好在是沒有大礙。至於為什麼動作與臉色有些奇怪,他也無心多想瞭。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管傢,此時被五花大綁著押到他面前,隻是看到艾瑟亞,就嚇得渾身發抖自己撲通一下跪下,磕頭如搗蒜地求饒。
“九……九殿下饒命啊!……我冤枉啊!”
艾瑟亞皺著眉頭,厲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殺她?”
“我……我我……我我我……”
“你知不知道,她是瞭解潛伏的神母教重要內情的證人?”
“九殿下,不必問瞭!這奴才肯定是神母教內奸,這才殺人滅口!”
梅拉尼狠狠罵著,直接抽出長劍架在管傢脖子上。
“你這混蛋膽子倒不小,知道勾結神母教什麼罪名嗎?你脖子上的狗頭,十個都不夠砍的!”
管傢面無人色地癱軟在地渾身顫抖,他顯然知道塔爾遜帝國對神母教嚴酷的處置手段,巨大的恐懼下,他扭著被捆著的身子滑稽地膝行上前,撅著屁股磕頭不止,再也不敢有半分隱瞞地嚎叫:“九……九殿下,我冤枉啊!小的……小的……隻是一時見財起意,我是收錢辦事的!小的萬萬不敢勾結什麼神母教啊!”
“收錢?你收誰的錢?”
管傢一邊哆嗦著,一邊結結巴巴地回答。“就……剛剛,有個出手闊綽的先生找到我……給瞭我四十個金幣,讓我替他辦一件事……”
“他還說,還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五十個金幣……他,讓我……讓我找機會殺瞭那個女奴……小的……一時糊塗,想著……勒死她之後弄成自殺,神不知鬼不覺……”
艾瑟亞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問:“那個人長什麼樣?”
“就……就……長得不高,圓臉,白臉,有胡子……呃……這個,長得很普通,就跟……就跟街上隨便一個路人一樣……”
艾瑟亞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長相沒有意義,他已經見識過神母教的易容手段。管傢描述的那張臉,很可能也隻是一張人皮面具罷瞭。這個雇兇殺人滅口的兇手,可能就在剛剛和他們擦肩而過瞭,他偽裝的那張臉,很普通,很平常,就那麼隱藏在街道的人海中,和身邊的任何一個路人一樣……梅拉尼走到艾瑟亞身邊,輕聲提醒:“九殿下,這怕是他為瞭脫罪信口胡編。”
艾瑟亞搖瞭搖頭,他知道,不管這管傢說的話是真是假,他殺人滅口卻是大傢都親眼目睹的。不管是他就是奸細,還是另有神母教奸細買通他下手,都說明潛伏在要塞中的神母教,為瞭安詩身上的秘密不惜直接動手滅口瞭。動作好快呀,米絲蒂爾等殺手們剛剛事敗殞命,她們便已經動手,忙不迭地殺人滅口毀滅證據瞭。這讓他禁不住地一陣發寒,費盡心機終於擊敗的殺手們,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座要塞裡更多神母教的下屬間諜們,還無聲無息地潛伏在他們身邊……他沉重地嘆息一聲,目光又堅定起來。
“回去,找迪達克那傢夥算賬!”
佈設在軍營中央的帥帳,此刻已成瞭九皇子入駐發號施令的大本營。艾瑟亞高坐中央,帳篷中,除瞭梅拉尼和幾個信得過的親衛們再無他人。他定瞭定神,叫一聲:
“把迪達克那奸賊押上來!”
親衛們震雷般的一聲答應,推搡著把捆的結結實實的迪達克押瞭上來。他壯碩的體型被繩子捆成一團顯得有幾分滑稽,臉上前些天反抗時的淤青和傷痕還沒有消下去,但那狼狽的臉表情卻依舊倨傲。親衛們叫著“跪下”!“跪下”!想把他壓下去,但艾瑟亞搖瞭搖手示意他們放開。雖然迪達克的態度已經讓他極度不爽,但這傢夥畢竟還未定罪,要是過於侮辱,隻怕會刺激到他手下要塞內的部隊。這無處發泄的感覺實在憋屈,艾瑟亞氣鼓鼓地偏著頭斜撇著他,忍著情緒開始問話:“迪達克,你可知罪?”
迪達克掙開兩邊押著他的親衛,大剌剌地站著,梗著脖子抬著下巴,他像是對艾瑟亞的嚴肅混不在意,吊兒郎當地嘿嘿冷笑著回答:“九殿下,屬下的腿捆麻瞭,賞把椅子可好。”
“給他!”
艾瑟亞沒好氣地一揮手,他現在不想在這些事上糾纏,侍候的下人隨即搬上椅子。迪達克哼著一屁股坐下,即使上身被五花大綁,還是翹著二郎腿挑釁似的靠在椅背上。
“迪達克,封鎖關隘將我們一行人滯留要塞的事,你如何解釋?”
“哦,此事我沒有說明過嗎?關隘附近有不明部隊出沒,為保關隘安全我下令戒嚴,完全是按規矩辦事。有何不妥?”
“……好。我再問你,以搜捕神母教間諜為由把莉莉安抓走,又指使手下軟禁米芙卡,又是怎麼回事?”
“本將軍接到通知,關城內有神母教間諜潛伏,派隊伍搜捕本就是職責所在。至於什麼抓走誰軟禁誰,總是下面人辦事不妥,我身為要塞主帥,哪裡有時間瞭解這些。末將不知情的事,九殿下要扣上欲加之罪麼?”
迪達克輕描淡寫地挑釁似的一句句回答。艾瑟亞終於忍受不住瞭,一股火直竄到天靈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聲:“密謀勾結神母教叛匪意圖劫持的事,你總該知道瞭吧!”
隻有聽到這句話時,迪達克才表情詫異地猛地抬起頭來,但目光與艾瑟亞碰撞時又冷笑一聲:“神母教?九殿下說什麼勾結,我可聽不太懂。”
艾瑟亞憤憤地站起身來,但看到四周的目光頓感有些失態,又悻悻地坐回座位。明明知道迪達克必定脫不瞭幹系,可還真的沒什麼能一錘定音的證據,這傢夥解釋的理由又完全有理。他咬著牙說:“別狡辯瞭,我不怕你不說。把她帶進來。”
一陣鐵鏈的叮當響聲,兩個親衛夾著無力的安詩走瞭進來。明明沒對她做什麼,但此時她白皙的臉頰,卻奇怪地紅的如同火燒,雙眼勉強睜著,嘴裡難受地不住微微嬌喘。沒有穿鞋子,闊腿褲下白嫩的一雙小腳在地上勉強蹭著往前走,手腳都被鐐銬鎖著,那漆黑的鐵鏈在地上滑動著發出聲音,似乎更讓她的臉紅瞭幾度。隨著兩邊的人松手,嬌弱無力的安詩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艾瑟亞皺瞭眉頭,他以為安詩此刻的表現是被虐待過瞭。
“為什麼鎖著她?她是本案的證人,我好像沒有說過要逮捕她吧。”
“呃,這個,九殿下,這是慣例,奴隸參加法庭等公事場合,不能與其他人做同等招待。”
艾瑟亞抿瞭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刻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第一次心緒搖曳對帝國的奴隸制度產生瞭懷疑,但此時自顧不暇,他嘆瞭口氣,說道:
“至少給她一把椅子吧。總不能讓咱們的法庭,嫌犯高坐椅子,證人戴著鐐銬跪在地上?”
“是。”
侍從同樣放好一把椅子。安詩滿臉通紅在地上喘息不住,似乎已經站立不瞭瞭,隻能被兩邊架著她軟若無骨的身體在椅子上坐定。艾瑟亞不知道她出瞭什麼狀況,這奇怪的表現讓本就急躁的他有點不祥的預感瞭。他索性直接走上前來,扶著她的肩膀急切地發問:“你知道迪達克的底細嗎?這傢夥和神母教何時有過聯絡?”
“我……我……”
安詩勉勉強強,粉唇間帶著滾熱的香息吐出半個字,那火紅的臉蛋熱得發燙,身體微蜷在椅子上,戴著小手銬的雙手緊緊捂著下體。剛剛她被喂的媚藥藥效還沒有消散,而下體的陰莖籠也根本沒人註意解開,那此刻苦不堪言地腫脹的小肉棒,到現在還被鎖著滿滿一槍淫液的鎖縛已經快讓她意識模糊瞭,此刻九皇子公開審問迪達克的嚴肅場合,她又哪裡敢開口把這事說出來。大腦都在反復不得高潮的折磨下意識模糊,僅下意識地拼命捂著掩飾。沒有人註意,那在壓迫下止不住地一點點從馬眼滲出的淫液,已經在椅子下流的滿地都是瞭。
“你說呀!”
艾瑟亞完全沒註意到情況,應該說隻差臨門一腳的急切讓他不再理智瞭,又用力晃瞭晃她的肩膀。褲子裡面,那鎖著陰莖籠長久半勃起無比酥麻的鼓脹肉棒頓時隨著身體晃動來回拍在柔嫩的大腿上,絕頂邊緣突發的這強烈刺激瞬間讓安詩意識模糊,再也無法憑意識控制身體地渾身一陣猛顫,猛地仰頭朝天發出一聲淫媚的“啊!”,在陰莖籠強行鎖縛又把高潮硬生生地按回的失神中,又渾身癱軟倒在椅子上。緊緊並著的兩腿也軟軟地松開瞭,寬大的闊腿褲還是能看出襠部淫靡的一片水漬。艾瑟亞嚇得像是觸電一般松開瞭她,趕緊往後退瞭幾步。眾人紛紛側目議論著看著她的狀況。艾瑟亞看著那一片深色的水漬,心中的急切期盼被這醜態打斷瞭,心裡一陣惡心抑制不住地泛起,驚的好像沾到毒液一般甩著手生怕沾上。而那得意洋洋的迪達克,此刻翹著二郎腿嘿嘿地冷嘲熱諷。
“九殿下說證人,我可就能不明白瞭。帶著這個滿腦子隻知道淫蕩的賤奴上來,不知道是想做什麼證?”
驚怒交加的艾瑟亞,此刻隻覺得臉上一陣火燒。手上仿佛還有黏糊糊的感覺,剛剛滿心的期盼卻驟然被這種醜態澆滅,一時間,滿腔的羞憤都一股腦地沖上大腦。他大叫一聲:“梅拉尼,把她拉出去,腦袋清醒瞭再帶回來!”
嚇得瑟瑟發抖的安詩被架出去瞭。顯然,九皇子說出這種話來,怎麼處理就是下面人自由發揮的空間瞭。帳外早就饑渴難耐的士兵們,直接粗暴地撕開她的褲子,一雙光潔白嫩的玉腿頓時在破佈下暴露無遺,那此時紅腫地鎖在陰莖籠裡鼓脹的小肉莖也露出來瞭,士兵們頓時淫蕩地一陣哄笑。幾個性急的士兵已然褪下褲子,狠狠揉捏著她雪白細膩的翹臀準備插入瞭。恰在此時,和莉莉安依偎在一起,高高興興走過來的米芙卡看到瞭這一幕。她心情很好,剛剛她趕回將軍府放出瞭被囚禁的莉莉安,愛人重逢心裡正親熱地走過來瞭,她一眼就看到瞭被淫笑的士兵們簇擁,此刻魂不附體的安詩,心裡隻叫一聲不好,猜到定然是審訊中出瞭什麼意外。她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賠著笑臉央求起來。
“那個……諸位高抬貴手,她不是該在裡面旁聽作證的嘛。”
“嘿嘿,聽說這淫奴淫亂法庭,哥幾個奉命來給她泄泄火!”
士兵們嘻嘻哈哈地一陣哄笑。米芙卡看著此時渾身發燙不住扭動,嬌喘著蹭著大腿急促呼吸的安詩,一眼看到她下身緊繃的陰莖籠和不住抽動的雛雞,心裡已是猜到瞭八九分。她趕緊上來,堆著可愛的笑臉朝眾人求情:“那個,那個,各位勇士,這個女奴是重要人證,待會還要出庭。能,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一會見瞭九殿下,我親口告訴他給各位敘功!”
“啊?哎呀,真掃興啊……”
“拜,拜托瞭!大傢稍安勿躁,要不,要不……等會我來親手侍奉各位……”
米芙卡算是豁出去瞭,這個安詩太重要瞭,也不知道艾瑟亞是怎麼想的,就這麼把她趕出來,要是出瞭點三長兩短,對於神母教最大的線索可就斷瞭。此時她身份也今非昔比,士兵們都知道她深得九殿下信任,往日的小奴隸如今真有瞭幾分面子不敢輕易得罪,再加上米芙卡親口說要敘功又要賣身侍奉,士兵們終於半不情願地放開瞭。安詩癱倒在地,米芙卡趕緊上來抱住她,讓士兵拿小刀撬開瞭鎖困她多時的陰莖籠。一腔無處抒發的精華終於擺脫嚴苛的囚困,安詩挺著身子仰頭朝天,不受控制地瞪大雙眼伸著舌頭嬌叫不止,胯下的肉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挺立朝向天空,隨著興奮的身體止不住地瘋狂抽動著,白色的粘稠液體從頂端滲流出流的滿腿都是。米芙卡輕柔地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細嫩的小手,動作溫柔輕輕握住瞭那興奮的顫抖不止的肉棒。隻是碰觸的瞬間,就讓早已在高潮不得的狀態下已經持續瞭很久的安詩渾身觸電般的顫抖不住,母貓般嬌媚的聲音自口中吐出。
真是個小東西呢,即使以米芙卡的小手也能完全握住,她能感受到掌心裡傳來直透骨髓的興奮嗡鳴。安詩雪白的臉頰染上紅雲,雙眼難受地微閉,剛剛的恐懼還縈繞在她心裡,即使高潮邊緣的她也雙眼含淚痛苦地微微搖頭。但米芙卡溫柔地用手上下擼動,沾著滿手黏滑的淫液完全包裹著肉棒摩擦不住,用輕柔的聲音安慰。
“射出來吧。射出來,就不會難受瞭。”
“我……我……”
“我不會怪你的。”
在溫柔的包容中安詩終於徹底放下戒備,那被精華充斥鼓脹瞭半天的肉莖終於徹底決堤,將滿滿的一槍淫液在嬌叫聲中勢不可擋地猛湧向末端,在渾身觸電般的瘋狂顫抖中射出大股大股濃稠的白色精華,讓全身都在極端的絕頂中沖向快感的雲端。她終於如釋重負地喘息著,兩條玉腿間留下一大灘白色的水泊。她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狼狽地慌忙抬頭,看到的是微笑著的米芙卡,正用手帕擦著射瞭一手的濃稠淫液。她嚇得結結巴巴地連聲道歉,眼前的米芙卡卻似乎並不在意,連身後溫柔的笑著的莉莉安也是一樣。米芙卡擦瞭擦手,上前友善地輕輕攙扶她。
“走吧。這次我帶你進去。你能走嗎?”
“我……”
安詩低著頭,自慚形穢地看瞭看自己一片狼藉的下體,看到裸露在外的白腿和屁股,才想起自己的褲子早已被撕光瞭。同樣見狀的米芙卡,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處理,當然不能就這麼讓她上法庭。米芙卡為難地站著,輕咬嘴唇,她決定豁出去瞭,伸出手來,開始輕輕褪下自己的長裙。
“你穿我的吧。”
安詩不敢相信地瞪大瞭眼睛,一直被囚禁於此為奴,受盡瞭凌辱調教非人待遇的她,沒有想過有一個人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恍惚地呆在那裡,朦朧地看著米芙卡褪下長裙,自己下身隻穿一條白色小內褲,幫著她費力地把裙子穿上,遮蔽住那此時一片狼藉的下體與雙腿。安詩那不知道濕潤瞭多少次已經快沒有知覺的臉頰,此刻卻終於隱約地感受到火熱的液體滾過。她竭力抿著嘴唇輕輕拂過,才意識到,自己滿面是淚。
帳中此刻,還充斥著惱怒的喊聲,艾瑟亞與迪達克的爭吵充斥耳畔。“迪達克,你別猖狂!剛剛我們已經人贓並獲,你府裡的管傢親口承認收瞭神母教的賄賂,殺人滅口!”
“是麼?那傢夥罪不可赦,可這和我無關!九殿下不會覺得是捆在帳篷裡的我指使他的吧?”
迪達克巧舌如簧百般詭辯,關鍵還全都有理可循,他本人的罪名竟全無實據,艾瑟亞已是氣的滿臉通紅幾乎喪失理智。正在此時,剛剛跨入帳中的米芙卡,卻不慌不忙地攙扶著安詩走進來,語氣平常地看向瞭迪達克,笑著問起。
“這麼說,迪達克將軍,今天九殿下前往佈防區,神母教劫持刺駕的事,你也毫不知情瞭?”
“哼,廢話!”
迪達克不屑地哼著回答。而此時聽到這句話的米芙卡,卻似乎如願以償地露出瞭笑容,她走上前去,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麼……前幾天迪達克將軍在帳中被逮捕時,說的一句話我倒是印象很深刻呢。你說過,九殿下算計的太晚瞭,你發的軍令已經下去瞭,軍隊會繼續照此執行。對嗎?”
“你現在說,對神母教的劫持計劃一無所知。可是,那天你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在那時起,你就早已經開始佈置軍隊瞭。如果調動部隊隻是為瞭佈防應對威脅還在理,但能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像是對未來的事一無所知的樣子啊。你對調動部隊佈防引誘九殿下前去,配合神母教劫持九殿下的事,早有預謀瞭!是不是!”
米芙卡如連珠炮般發起攻勢,突如其來地一連串逼問。剛剛還囂張不已的迪達克,此時瞬間如遭雷擊般驚得呆在原地。艾瑟亞激動地直接站起身來,大叫一聲:“說得好!還是你一語中的!”
他下瞭位子一路急匆匆地下來,扶著米芙卡如最大的功臣一般喜不自勝地往上走。米芙卡笑盈盈地跟著他一路上去,邊朝他微笑一下。“九殿下的聰明才智,明白這個是早晚的事,隻是今天急於瞭解情況,有些急躁過盛麼。”
艾瑟亞聞言,不好意思地尬笑瞭笑。確實自己一時間急於求成,被近在眼前的真相引得頭腦發熱莽撞行事瞭。米芙卡的一句直指要害的話,直接讓剛剛還嘴硬的迪達克方寸大亂。他立刻回過頭來趁勢追問:“迪達克,你如何解釋?隻憑這一點,你勾結神母教的嫌疑就不能排除!”
“我……這個……”
迪達克的額頭終於滲出瞭汗珠,青筋也繃瞭起來。他的嘴唇輕微顫抖,仿佛正做著什麼心理鬥爭一般。艾瑟亞不給他機會,猛地逼問:“說!如果你無法交代事實,僅憑這一點,我就有懷疑審查你的依據!”
迪達克咬著牙低下頭去,艱難地思量半晌,才有些猶豫地開口,聲音卻依舊針鋒相對,其中的內容,更是瞬間讓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調兵佈防,是奉命行事!我有帝都發來的欽命急令,我發的所有軍令,都是照此執行一字不誤!”
“什麼密令?在哪?”
“就在我抽屜裡最下面!”
艾瑟亞驟然呼吸急促起來,他用顫抖的手拉開抽屜,在一摞厚厚公文的最下面,抽出瞭三張精致的金色信紙。隻是伸手摸到手裡,就讓他抑制不住地心臟一陣狂跳。他打開瞭三封信。信上的字跡寫的無比清晰。
第一封的命令是,鑒於關城外活動的神秘部隊,鐵峰關要塞即刻封鎖戒嚴。
第二封的命令是,城內有神母教間諜潛伏,命令即刻全城戒備搜捕。
第三封,那命令他無比熟悉,相應的日期就是今天,那命令是,即刻調動部隊前往關隘佈防,隨時防備關城外敵襲。
三封信,迪達克的一切可疑舉動,竟全部對應瞭其上的內容,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據的奉命行事。然而看瞭一遍的艾瑟亞,卻猛地把信拍在桌上,大叫一聲:“這是假的!”
“這都是要塞內部事宜,遠在千裡之外的帝都如何得知?就算是知道,送信來回也要不少時日,怎麼可能竟在千裡之外,根據情況隨時指揮你相應的行動?這造假太拙劣瞭!”
迪達克的臉憋得通紅,半天,才梗著脖子強行回答:“我就是奉命行事,不知道這許多!”
“大膽迪達克!這分明就是你自己偽造的!”
一向溫馴優雅的艾瑟亞,此刻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冷笑。他站起身來,目光鋒利地俯視著臉色大變的迪達克,冷聲宣告。
“迪達克,本皇子現在宣佈,即刻解除你鐵峰關主帥之職,剝奪一切軍權,交帝國審查。”
一瞬間臉色慘白的迪達克,兩腿一軟,剛剛那囂張的姿勢終於癱坐在地,兩眼先是一陣發直,隨後又掙紮著被捆緊的身子想要暴起,一瞬間便又被親衛按在地上。他瘋狂掙紮,黝黑的臉龐扭曲面目猙獰,眼中透出不甘的兇光,放肆地哈哈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九殿下,末將的鐵峰關主帥一職是皇帝陛下親自任命。鐵峰關要塞作為帝國樞紐,從來都為帝國最高層直轄,將領任免,除瞭皇帝和太子,誰都無權幹預!要撤我,你九殿下,沒這個權力!”
艾瑟亞憤怒地站起來,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在極度惱怒下微微顫抖,但又做不出什麼回應。他意識到瞭,迪達克說的沒有錯,作為帝國東部門戶的鐵峰關要塞,軍機大權從來都隻能由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欽命,即使是他九皇子,也從來沒有撤換的權力。迪達克的罪行更是全無實據,如果貿然動他,恐怕自己才會被扣上一個私自幹預要塞軍事,圖謀不軌的帽子……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難受地沉默許久。帳中一片寂靜,過瞭半晌,隻有一直怯生生躲在米芙卡身後的安詩,面朝著艾瑟亞,努力克服著剛剛的害怕試探著開口,她說瞭一句。
“……九殿下,迪達克將軍,一直都是按令行事的,我可以作證。”
艾瑟亞一時間困惑地看著她,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已經毫無疑問這幾條密令都是偽造,再糾結什麼迪達克是不是奉命,還有意義嗎?他不明白安詩為何說出這樣的話。隻有聽到這句話的米芙卡,像是抓到瞭一縷最不起眼的線索般在原地思索片刻,隨著思考,她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她走到艾瑟亞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也許,咱們真的一直先入為主瞭。迪達克,可能真的不是內奸。”
“你說什麼?”
艾瑟亞驚詫地扭過頭來,瞪大瞭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米芙卡輕聲說道。
“如果是他參與陰謀的話,這三條密令,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他要動手,直接私下調兵即可,假造這隨便就能看出是偽造的命令,不但不能幫他掩護,反而會成為破綻。沒有人會做這樣的事。”
“你的意思是,是神母教偽造密令傳給迪達克,借他之手完成陰謀?可是……這,這根本不合邏輯的密令,一眼就能看出是偽造的,他為什麼會相信?”
米芙卡的臉繃緊瞭,仿佛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一般,但最終還是說出瞭口。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直到剛剛安詩那句話提醒瞭我,她,是在旁敲側擊地告訴我們真相。”
“她說,迪達克”一直“,都在奉命行事。那麼,說明以往,迪達克也曾收到來自帝都這樣性質的密令。這個發給他密令的人,迪達克在此之前,一定時常收到來自他的類似幹預要塞事務的命令,並且這個人,有讓他必須執行的權力。所以,這一次,他才會不假思索地相信這不合邏輯的命令。”
“你說的……是誰……”
米芙卡咬著嘴唇,低下瞭頭,這一次她終於再不肯多說。艾瑟亞在她的沉默中緩緩思索,他逐漸感到,一股恐怖的毛骨悚然蔓延上身體。能夠直接指揮調命鐵峰關事務,調命連他都奈何不瞭的迪達克的人,隻有直轄他的帝國最高層領導者,有權讓迪達克毫不猶豫地照密令執行的,隻有兩個人有這個可能。
皇帝和……太子……
即使是被神母教的變態殺手劫持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陰影與恐怖感,在這一刻瞬間席卷瞭他的全身。與神母教有瓜葛的,不是迪達克,竟是深藏於帝國心臟的至高中樞?深挖出的真相,牽扯到的內幕竟足以讓他們所有人遭受滅頂之災。皇帝既不可能,也就是說,此事,牽扯到太子?!!
他像是失去瞭所有力量一般,沉默著在原地許久,半晌,才吐出一句疲憊的話。
“給他松綁吧。”
“九殿下……”
“給他松綁。”
親衛們解開瞭迪達克的繩子,迪達克有些詫異地活動著手腳,他不知道米芙卡對艾瑟亞說瞭什麼,不知道這短短幾分鐘間艾瑟亞的心中奔湧過瞭什麼。隻聽到艾瑟亞疲憊的聲音。
“迪達克,你仍任鐵峰關主帥。你說得對,我無權動你,但,不要以為此事完瞭,回到帝都,我會把關於你的一切詳查上報,再論對你的處理。”
似乎還對眼前的境況不明所以的迪達克,有些不願善罷甘休地站起身來,但終究還是開口:“任憑尊意。”
“還有,這個女奴,哦不,證人,我要帶走。”
迪達克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不願的神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眉頭一皺,但最終還是勉強妥協地回答:“可以。”
艾瑟亞轉過身來,看向一旁侍奉的梅拉尼,後者立刻上前幾步侍奉在側。他的目光越出帳篷,看向遠方山嶺的那一邊。
“那麼……鐵峰關戒嚴既然結束,在這裡耽擱瞭這麼久,咱們現在也該啟程瞭。”
“回帝都。”
皇傢親衛們簇擁上來,跟著艾瑟亞緩步走出帳外。艾瑟亞,梅拉尼,米芙卡,莉莉安,一行人一起無言遙望千裡之外的帝都。許久,艾瑟亞轉過身來,走瞭幾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走到瞭安詩面前,剛剛被艾瑟亞下令趕出去的安詩,此時頓時有些害怕地跪伏在地微微發抖著。但艾瑟亞蹲下身子,伸出瞭他的手。
“對不起,剛剛……我不知道你的狀況。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和我們走吧。打開她的鐐銬,她不需要這個瞭。”
“我……”
安詩呆住瞭,她不曾想過,一直在這裡受盡凌辱調教的最低賤的奴隸,會被九皇子施以這樣的話。這一刻,眼淚再一次蓄滿她美麗的雙眸,而米芙卡也依偎著莉莉安,目光投向遙遠的地平線那邊。
“走吧。咱們,該會會這位太子殿下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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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峰關事件終於至此結束,但這隻是這一篇章的序曲而已,真正的陰謀,即將在遙遠的帝都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