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密歇根沿岸的高檔公寓,位於三樓的一間大平層內。
「姑姑,是你說要我試試的,那我也隻能迎戰瞭」少年站在客廳的中央,望向距離自己數米外的浴室門口,喃喃自語道。
片刻後,他抬腿向那扇磨砂玻璃門走去。
於此刻的他而言,那扇門充滿瞭誘惑,但也十足的危險,那是一道分明的界限,越過此界,再難回頭。
但他不打算再逃避瞭,不試試,誰又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門內,已經將身子沖洗一遍的沐宛之,推開玻璃浴屏,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的瑩白剔透的身體滾落,一對豐乳如同兩隻倒扣的白瓷碗,驕傲的挺立在胸口,更將原本就纖細的腰身襯托的愈發緊實。她彎腰將還在嘩嘩放水的龍頭關上,兩顆C罩杯的酥胸垂在身前,一滴瑩潤的水珠懸於右側半球當心處的淡粉色凸起上,堪滴卻又未滴,隨著女人右手擰動微微搖晃,仿若玄冰初融。
看著浴缸裡的水溫暖清澈,沐宛之有些迫不及待,起身將掛在另一側烘幹器下的白色浴巾扯下,輕輕放在浴缸邊上的臺子上,將手機中的音樂軟件打開,選瞭一首最近常聽的「Gentile come te」,那是意大利傳奇舞蹈傢阿黛爾最新音樂劇裡的主題曲,在阿黛爾所飾演的女主選擇沖破傢庭倫理束縛毅然接受她的女學生投入自己懷抱的那個單元裡,背景音樂正是播放瞭這首歌。
沐宛之抬起腳,修長白嫩的腳丫伸到溫熱的水中,又像是被燙到,悄然回撤,帶起一連串晶瑩水珠。
打開龍頭重新調整瞭水溫,女孩兒這回學乖瞭,指尖試瞭試水溫,嘴角浮現微笑,她踮起腳踏入白色浴缸,瑩滑的腳底在深色的地面上留下淺淺的水印。
浴室內,先前淋浴所散發的蒸汽如同繚繞的雲霧,模糊的鏡子在水汽逐漸褪去後慢慢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倩影,沐宛之仰倒在溫熱的浴缸內,水面剛好觸及她的鎖骨位置。
隨著周身的疲憊逐漸釋放,女孩兒臉色逐漸變得潮紅。
今天早上她仍舊按照日常的習慣,進行15公裡的晨跑,強度不大,大約1小時左右,4分配的速度對於她來說剛剛好,但最近周末去城南參與公益補習,周五還要去佈恩基金公司實習,平日裡的大量的學業功課需要跟上,再加上對貝銀德公司的分析,即便是體力如她,似乎也開始感到有些疲憊。
(是我想要的太多瞭麼?)
沐宛之緩緩的閉上瞭眼睛,身子浸沒在溫熱的水中,按摩著她略有些疲乏的身軀。
女孩兒喜歡在泡澡時思考人生,這是她的習慣。
但她也不是一個喜歡勉強自己的人,倘若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一時之間沒有答案,她會暫時忽略這些煩心事,偶爾放空身心並不會有什麼損失,有時還會靈光一現,得到某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好像很久沒有聯系麗莎瞭,那些她發過來的私信自己也沒有及時回復,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算瞭,還是有空和她聊一下吧,畢竟自己叫瞭她這麼久的『媽媽』)想到這裡,她緩緩抬起右腿,已經些許紅潤的腳掌踩在浴缸邊緣上,額頭上沁出瞭汗珠,她打算給自己身體的局部暫時透透氣,暫短的降溫意味著自己可以享受泡澡的時間更持久一些。
咔噠!
門口傳來的輕微響動打破瞭原有的寧靜,就像靜怡的湖水上投入一顆小石子,看似不大的小東西卻可以漿水面翻起陣陣漣漪。
沐宛之吃驚的轉頭望向門口,她不用猜都知道,此刻是誰在開門。
(沐銘!他怎麼進來瞭?!)
原本還在享受溫暖空間的女孩兒下意識的將身子往水中沉瞭沉,一向從容的她也開始緊張起來。
不出所料,那個穿著淺色長袖睡衣的少年就這麼在沐宛之驚訝的目光中走瞭進來。
出於少女的嬌羞,沐宛之將泡的有些微微泛紅的右腳抽回到水中,寧靜的浴室內隻能聽到水波攪動的嘩啦聲。
女人從浴缸中探出腦袋,濃密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帶著些許疑惑的看向悄然走進的侄子。
他略微有些弓著的腰背,暴露著少年此刻忐忑緊張的情緒。
也隻是稍作驚訝,少女轉瞬間冷靜下來,左臂抬起搭在浴缸的一邊,下巴靠在白嫩的肩頭,默默的註視對方此刻有些拙劣的表演。
不遠處,臉色緊張到微微泛白的沐銘,雙手背後,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不敢看向對面朝自己望來的姑姑。
「沐銘,把門關上」
沐宛之的聲音打破瞭此刻的僵局。
「哦,好」,沐銘本能的應承道,隨即正準備關門走出去,瞬間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剛要抬起來的手臂放下,低著頭看向自己穿著拖鞋的接近九碼半大腳,口中嘟囔道:「姑姑,我有話想和你說。」
「那你先把門關上再說,我冷瞭」,沐宛之語氣平靜。
少年詫異抬頭:「你,你不是趕我走?」
「我隻是讓你關門,誰趕你走啦」,女孩兒身子向後靠瞭靠,雪白的酥胸裸露小半,門口杵著的男生猛然吸氣。
(來都來瞭,我倒想聽聽你個臭小子這時候要和我說什麼)在對方轉身關門的時候,沐宛之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念頭。
「小銘,你想和我說什麼?」或許沐宛之自己都沒有註意到,此刻的她聲音比起平日更酥。
(姑姑聲音怎麼變瞭?平時好像沒這麼溫柔的吧)沐銘心跳加速,感覺臉皮都有些麻瞭。
他放在身子兩側的手掌微微的握緊,索性心一橫,深吸瞭一口氣,抬頭,正視眼前的美人,他問道:「姑姑,我……我想試試」(???)對方的回答是沐宛之沒有想到的,她微微瞇起眼睛。
(好奇怪,今天他和往常不一樣,剛才他說試試?我沒聽錯吧?難道是要試那個?我明明記得剛才都沒喝酒啊)沐宛之一愣,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剛才說的……」沐銘眼看對方居然沒回應,心中頓時沒瞭底氣,臉色有些蒼白,強撐著低聲道:「就是,那個……『想不想來試試』」少年說到最後忽然感到一陣的後悔,懊惱自己剛才居然被好勝心沖昏瞭頭腦,以至於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噗,沐宛之看到對方羞赧的樣子,像是想到瞭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時間沒有忍住,噗嗤一聲,輕聲笑瞭出來。
「喂,姑姑,有這麼好笑麼?」
自己都快哭瞭,她居然還笑!
沐銘有一種自己的面子被對方狠狠踩在腳下的羞恥感。
「小銘,你告訴姑姑,你想試什麼啊?」強忍住笑意,沐宛之恢復瞭從容,眼神看向對方輕聲問道。
少年臉色漲紅:「就是那個,你知道的……」
說著,沐銘胯下也開始隨之抬頭。
浴缸中的女孩兒逐漸收起瞭笑容,扭頭看向對方,神情嚴肅:「小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為你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幾秒的沉默過後,少年很認真的點瞭點頭。
(他好像是認真的?不會吧,他居然真的想要這麼做?)沐宛之從容表情的背後,心思竟也是慌亂的,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真的想要和自己嘗試這禁忌的事情,向來鎮定的她,此刻也有些緊張瞭起來。
「姑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停頓瞭一下,咳嗽瞭一下,舒緩緊張的情緒:「我就是想幫你……」
「幫……我麼?」沐宛之在溫水的滋養下臉蛋紅撲撲的,很是可愛。
「對啊!幫你」,沐銘十分篤定。
沐宛之有些失笑,隨即緩緩搖瞭搖頭,雪白的身子靠在浴缸另一側,打量著對面的侄子,半分失落,半分期待。
「好,我曾經對你說過要陪你長大,我不會食言的」她嘴角勾起,神色復雜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她想起瞭什麼,忽然說道:「還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沐銘屏住瞭呼吸,身子不自覺的向前靠,心臟砰砰的亂跳。
「我不喜歡扭扭捏捏的男生,如果你想陪我玩,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如果你還猶猶豫豫放不開,那你就回去吧,以後也別和我提這樣的要求」(我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過分?沐宛之呀沐宛之,對自己的侄子能說出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也真是受夠瞭,糟糕,好像很興奮的感覺)浴缸裡瞭的瑩白軀體隨著這句話的出口,用難以察覺的幅度輕輕的抖動,少女的臉蛋泛起一陣的酡紅。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興奮程度居然比和魯特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強烈。
「好,我答應你」,得到對方正面的回應後,沐銘很明顯的放松下來,急促的呼吸也開始緩緩恢復平穩。
(姑姑還是同意瞭,我賭對瞭)
沐銘緊握的拳頭松開,開始有餘暇欣賞眼前的美人。
霧氣中,她繡眉輕蹙,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秀發披散浮在水面,精致的臉頰微紅,少女感中卻透著成熟的風韻,煥發著絕倫的神采。
(原來姑姑的素顏這麼能打!還以為卸瞭妝之後她的顏值得跌落到六七分,沒想到不化妝的她居然還是這麼漂亮!)沐銘知道自己作為對方的侄子不應該產生如此邪念,但和對方相處久瞭之後,他對待姑姑的方式也開始逐漸放松瞭下來,這似乎很奇怪,此前從沒有人能讓他如此失態,更何況走進他的內心。
所以他才賭氣般大膽前來,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究竟下瞭多大的決心才會這麼做,甚至就連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她也意識不到這一點。
「把衣服脫瞭」,就在此刻,對面傳來瞭少女有些戲謔的聲音。
「哈?」沐銘瞪大瞭眼睛。
(要這麼直接麼?姑姑,你好歹要人傢準備準備呀!)不知道為什麼,沐銘在自己這位姑姑面前,就好像從來都沒占據過主動一樣,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弱勢,還是對方太強勢。
(不行,總是這樣的話,會被她看扁的)
沐銘雖然接受這樣的現實,但總覺得有些憋屈,心中不甘。
「不想聽姑姑的話?」沐宛之仰起頭,眉梢一挑。
「我這可不是聽你的話,這是我的提議,本來就要這麼做的」對於面子,沐銘還是要的。
(脫就脫唄,誰怕誰啊!)
雖然心裡不服氣,但是少年動作卻還是乖乖的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隻是把褲子脫掉之後,他猶豫瞭。
畢竟當著女孩子的面主動把下面那玩意露出來的勾當,沐銘此前可從來沒做過,少年心性,就算是曾經在島國老師面前鍛煉出瞭黃金右手,此時此刻在現實世界裡面對比自己大三歲的女孩兒,又是自己的姑姑,沐銘心裡難免有些發憷。
「太瘦瞭……」沐宛之緩緩搖瞭搖頭,抿起嘴唇看向對方,那神情就像在品評一件玩具,帶著些許不合年齡的成熟。
也無怪乎她會這麼說,從少女的角度看,對方瘦削的身形和白皙的皮膚,都多少顯得沒什麼力量感,更何況從遠處看,對方甚至還隱隱有些皮包骨的感覺,和雄壯結實的魯特形成瞭鮮明的對比,完全是兩種風格。
「如果我是你,我會讓自己的更強壯一些」,沐宛之提出瞭自己的建議,這是她的審美風格,所以她並不會嘲諷對方,每個人都應有自己的意願,他人的意志始終無法取代自己的喜好,但她也不忘補充道:「內褲也脫掉」(我好像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流氓……)沐宛之對於自己如此放肆的狀態並不排斥,更近一步說,似乎有些樂在其中瞭。
「姑姑,那你呢?」沐銘反問,打算嘗試占據主動,這也是在默默的踐行對方剛才的言論。
『像個男人一樣』,這是她說的。
對,是該像個男人一樣,這是他想的。
聽到對方的要求,浴缸裡的女人並未動怒,反而笑瞭。
隨後,在門口少年錯愕的目光註視下,沐宛之手扶著浴缸,緩緩站瞭起來!
修長浮凸的身段,雪白的嬌嫩肌膚,水珠順著脖頸和高聳的胸脯滾落,水聲纏綿,霧氣裡美人如玉,赤裸的胴體宛若高懸明月,皎潔純粹,少年眼眸閃爍著星河,如入夢境。
「姑姑,你」,少年嘴唇翕動,卻隻發出瞭幾個字而已,眼前的一幕讓他猝不及防。
「小銘,這就是成人的世界,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所以,你還想繼續麼?」沐宛之看著對面長大嘴巴說不出一個字的男生,神色溫柔的問道。
(這就是成人的世界……)
少年莫名的覺得這句話很帥。
面對如此奔放的姑姑,少年說不震驚那絕對是假的,但來之前他還是做瞭充足的心理建設,尤其是面對遮掩的場合,怎麼能讓自己露怯呢!
「想,我不會改變主意的」,沐銘用話語給自己加油打氣。
「那,該你瞭」,沐宛之一隻腳邁出浴缸,纖細的足踝,修長的跟腱,在少年眼中,都是幾近完美的人間傑作。
下面更膨脹瞭,這是屬於此刻少年幸福的煩惱。
與此同時,沐宛之輕舒瞭一口氣。
地面可真滑啊,如果剛才那一通故作高深之後不小心滑倒,那可真的糗大瞭。
好在裝逼的路上,沒出什麼意外。
沐銘沒有猶豫,牙一咬,心一橫,把內褲脫瞭下來,那屬於少年的血氣方剛呈現在沐宛之的眼前,如同蛟龍吐信,很有氣勢!
「我脫瞭,怎麼樣?」少年打算用嗓門來壯膽。
「什麼怎麼樣?別忘瞭,你的尺寸姑姑可是用嘴丈量過的」,沐宛之雙手背後,可以將兩顆挺立的飽滿乳球湊到對方的眼前。
(我靠!姑姑,你打算放大招瞭麼?)
如果不是剛才在姑姑面前充大,此刻他便要用雙手擋住怒脹的下體,太羞恥瞭吧!
沐宛之瞥瞭一眼對方上翹的陽具,她眼神中的疑惑一閃即逝。
雖說之前也曾親自把玩過,但是每次面對自己瘦弱的弟弟居然擁有著接近十八厘米的大傢夥這個事實,她總覺得十分違和,就像二次元裡的妙齡少女扛著巨大的火箭筒,怎麼想都覺得不合常理。
雖說這樣的尺寸與魯特那樣的天賦異稟話是有著較大的差距,但在自己之前的男朋友面前,那絕對可以橫著走瞭。
是不是美國的飲食環境的原因?
腦中的雜念紛至沓來,即便自覺閱歷豐富,但沐宛之始終還是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少女而已。
少年臉色通紅,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杵在門口好不自在:
「姑姑,是不是還是沒有那個黑人的大?」
他還是將最想知道的問題說出瞭口,這是他的心結。
聽到這句話,沐宛之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逝,她沒有馬上回答對方的疑問,而是緩步上前,赤裸的腳掌在地面留下淺淺而纖細的水印。
「我不喜歡在這樣的時刻提起第三者」,她走到瞭身子開始激動到顫抖的少年面前,語氣嚴肅的說道,下一刻,她左手抬起握住瞭對方挺立的陰莖,貼著沐銘的耳朵,她柔聲道:「你的雞巴很大,我……喜歡」
(!!!)沐銘腦子轟的一聲要炸開瞭。
(她……喜歡?真的喜歡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少年感受著與自己幾乎是貼臉的姑姑呼出的溫熱氣息,胯下的陽具用幾乎此前從未答道過的硬度來回應著對方的言語和行動。
但即便是有心理準備,但沐銘的上半身依舊本能的向後微躲,對方胸部那兩坨充滿彈性的肉球擠占著二人之間本就不是很寬裕的空間,嬌羞的粉嫩蓓蕾輕觸他的胸口,少年如同觸電般渾身顫栗,即便之前人生中僅兩次與女生的親密接觸的對象都是眼前之人,但兩人如此坦誠相見還是頭一遭。
(這就是姑姑真是的樣子麼?果然和平日裡完全不同呢)少年情不自禁的想到。
白嫩如玉的手指緩緩的摩挲著少年昂揚的『鬥志』,沐宛之切身的感受到瞭所謂的『血氣方剛』,對於這個侄子的身體,她的確沒有如魯特那般的期待,但幸運的是,至少他此刻的表現已經超過瞭自己原本對他的預期。
「怎麼樣,小銘,喜歡姑姑的身體麼?」說話的時候,沐宛之刻意挺瞭挺不算巨大,但是卻十分結實的胸脯,她有些好奇,面前這個對女孩子略顯的有些木訥和呆萌的侄子會如何對待自己的身子,逃避還是主動出擊呢?
喘著粗氣,沐銘已經有些頭暈目眩,眼前白晃晃的肉體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思考,甚至對方和自己什麼話都反應不過來瞭。
「你為什麼不說話?」沐宛之笑著問。
片刻的沉默,少年忽然開口:「姑姑,我……我喜歡這樣的你」看著對方無比認真的表情,沐宛之眼中閃過些許復雜神色,隨即她坦然接受瞭對方的表白。
她輕輕推開少年的身子,轉身走回浴缸的旁邊,誇張的背影曲線映在沐銘眼中,他陶醉其中,忘瞭時間。
女人坐在浴缸邊,低頭沉吟片刻,她也在思量。
坦率的講,這場遊戲對於她和沐銘來講,既刺激又荒唐。
(小銘,謝謝你陪著我如此胡來)
緩緩打開雙腿,春光乍泄。
美人凝望不遠處的少年:「既然你喜歡我,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重壓之下,少年點點頭。
不倫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一點他很確定,
他已不想回頭,因為,
前方,那是屬於他的戰場。
十一月的芝加哥,即將告別深秋,準備迎接冬日的洗禮。
密歇根湖面像是被這略顯蕭索的秋日抽幹瞭活力,懶洋洋的波紋在湖面飄蕩,湖邊的人們享受著無邊的寧靜。
年輕的勞倫斯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白色的呢絨外套將起英俊的面龐映襯的更加清爽,他手裡拿著一小袋面包屑,鴿子落在他腳邊,腦袋在地面上一啄一啄的。
「樂菲兒,這些天你好像很開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麼?」勞倫斯隨手從褐色的紙袋裡掏出一把食料撒到行人道邊,對著身邊正在逗弄著自傢灰白相間大狗的女孩兒問道。
「啊,哥哥,有這麼明顯麼?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哈哈」,金發女孩兒穿著淡綠色的運動服,淺藍色的眼眸彎彎笑著,蹲在地上撥弄著阿拉斯加犬毛茸茸的腦袋。
「讓我猜猜,會不會是因為芝加哥大學承辦的數學建模比賽?」勞倫斯胸有成竹道。
「你怎麼知道?!」樂菲兒轉頭,目光中充滿著驚訝。
勞倫斯有些無奈的攤瞭攤手:「現在你的那本數學建模的書還擺在餐桌邊呢!」
女孩兒調皮的吐瞭一下舌頭,自嘲道:「一會兒回去就收起來」說罷,她似乎又想起什麼,笑瞇瞇問:「勞倫斯,我覺得你最近好像也很開心呀?是不是也遇到什麼好事情啦?」
年輕男人並不驚訝對方的問題,將紙袋放在長椅一邊,拍瞭拍手後起身眺望著湖面,他心情的確不錯,笑道:「哥哥最近遇到瞭一個很有趣的女人,和我很合拍,所以我決定追求她」
「啊?啊!」聽聞對方毫不掩飾的話語,樂菲兒先是一愣,緊接著驚訝的叫出瞭聲:「你遇到喜歡的人瞭?」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勞倫斯鄒起眉頭。
「哥哥,請原諒我,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女人」,女孩兒笑嘻嘻的,似乎並不擔心對方會因此生氣。
勞倫斯白瞭她一眼,反唇相譏:「我可是知道你的,絕對不會因為參加什麼數學比賽興奮成這樣,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瞭?」
汪汪汪……一旁的阿拉斯加犬並不老實。
「嗯!」樂菲兒笑的像朵花。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上大學之前不談戀愛的麼」,勞倫斯並不打算放過對方。
「我隻是喜歡人傢,他也沒說喜歡我」,女孩兒有些泄氣。
「誰啊?眼光這麼高的麼?連我這麼優秀的妹妹有可能看不上?」勞倫斯生氣瞭。
「我隻是說可能,他都不一定知道我喜歡他」,樂菲兒急忙擺手,這樣的事情,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插手。
「好吧,等明年春天的時候,我們可以組織一次森林露營,哦,我把她叫過來,你也叫上那個你喜歡的男孩子,如果那時候你還喜歡他的話」,勞倫斯此刻開始暢享美好的未來瞭,他甚至已經計劃好瞭明年的出行安排。
汪汪汪,因為主人的不理睬,阿拉斯加犬再次叫瞭起來。
樂菲兒蹲下撫摸著它的腦袋,小聲嘟囔道:
「真希望那個時候,你能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赴約,沐銘……」芝加哥南區,57街區一處簡陋的民房。
少年吉爾坐在已經磨到泛白的書桌前,拇指無意識的不斷按動著手中圓珠筆的筆尾,破舊但十分整潔的屋子裡回蕩著咔噠咔噠的聲音。
以往的時候,吉爾的屋子可經常是亂糟糟的,然而今天有所不同,因為今天是她來的日子,準確的說,這應該是那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姐姐第五次來到自己的傢,她的每一次到來,對於小吉爾而言,都是一次無語倫比的精神洗禮,甚至他覺得自己都升華瞭。
如果硬要比愉悅的程度,他甚至覺的每一次和她的獨處和交談都要比自己12歲生日那天去現場看芝加哥公牛隊的比賽還要來的開心。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永遠持續下去。
桌上攤開的書本,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當然這是為瞭在那個姐姐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
隻是此刻,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剛剛,那個姐姐方才結束瞭對自己的輔導,現在在院子裡和哥哥閑聊。
靠近她一側的半邊身子還處於酥麻狀態的吉爾很乖巧的沒有湊過去當電燈泡,他有些好奇,哥哥究竟在和她聊些什麼。
拉姆會聽從自己的建議去追求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麼?
吉爾將內心的酸意巧妙的壓在心底,他希望哥哥可以成功將對方追到手,這樣他就能一直看到她瞭。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能,即便對方必然生於在極為有錢的傢庭裡。
因為在他心中,哥哥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而且那方面很厲害,對,十分的厲害,他之前的那個黑人女友從來都招架不住哥哥的,別問吉爾是怎麼知道的,哥哥前女友的叫聲都能捅破自傢的天花板。
身處小院內的拉姆顯然猜不到此時自己的弟弟的所思所想,他很專註的盯著眼前用A4紙打印出來的那疊資料。
「伊莉雅,如果這份資料是真的,也就意味著芝加哥城市規劃局也參與到瞭對這塊土地的性質變更上?但僅僅是南城的這塊土地,怎麼會引起這種大資本的註意,更不要說城市規劃這麼嚴肅的事情」,年輕帥氣的黑人小夥拉姆穿黑色呢子正裝,緊皺著眉頭,對坐在對面的沐宛之問道。
這身西裝是他壓箱底的行頭,是作為他日後在做辯護律師時的戰衣,他本打算在這次案子開庭的時候第一次穿上這身裝扮,但這次他破例瞭,原因嘛,就是為瞭約見眼前這位來自東方的美麗女人。
沐宛之穿著淺棕色的長款風衣,為瞭顯得自己更像個老師,她今天的穿搭更顯成熟。
「按常理來說,目前計劃修建污水處理廠的位置並不是南城的核心區,而且這樣的處理廠並不能帶來多大實際的經濟效益,所以如果簡單推理,這裡面的確無利可圖,但這裡有一個疑點,不知道你註意到瞭沒有?」沐宛之雙手搭在木桌的邊緣,十根青蔥手指筆直而白皙。
「你是說?」拉姆陷入瞭沉思:「難道是貝銀德公司的問題?」
「沒錯!就是這傢公司」,沐宛之訝異於對方這麼快就跟上瞭自己思路,這讓她對眼前的黑人年輕人高看瞭一分,隨即她繼續道:「我查瞭貝銀德公司的資料,這傢資管公司雖然說在美國排不上前列,但在芝加哥本地還是有些實力,主要處理的也都是商業地產,一般不會碰這種公共服務類這種既麻煩又沒什麼油水的項目。」
「照你這麼說,是有些奇怪,令人費解」,拉姆瞇起眼睛,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緣由。
「我也覺的很奇怪,所以我試著猜測對方的目的,所以我查瞭一下近一段時間主城區有關污水處理廠的其他新聞,果然,在年初的一條新聞裡,我找到瞭一些有用的信息」,沐宛之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應該先從污水處理廠著手查起的。」拉姆恍然,覺得對方的猜測十分的有道理。
沐宛之面上一紅,拉姆的表情十分誠摯,飽含感情的表達方式攪動著她心中的波瀾。
「嗯,Loop區北部有一處新開發的地方,原本是老城區,但這幾年因為搬來瞭一些新興的科技公司和原本金融街的東擴,這片地方也跟著繁華起來」,說著,沐宛之拿起手機地圖,給拉姆展示她所說的地方。
「這片地方我聽說過,很有開發前景,所以……」忽然,拉姆似乎註意到瞭手機地圖上的某個位置,他仔細看過去,失聲叫道:「污水處理廠,這片區域也有污水處理廠!」
「是的,就是這個地方,新聞中說這個處理廠的老板和員工並不願意搬遷到郊外,而且還提出瞭一大筆搬遷的費用補償等一系列的條件」,沐宛之語氣平靜的說出瞭她瞭解到的信息。
「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這樣!」拉姆已然想通瞭整個邏輯鏈條,激動的站瞭起來。
「所以整件事情就是貝銀德公司為瞭將Loop區的污水處理廠趕走以換取高凈值的土地,串通瞭城市規劃局的高層以市政府的名義將原本屬於南區教育用地改為瞭污水處理廠的搬遷地址,整個過程裡,南區的居民都是被蒙在鼓裡的」,沐宛之語氣也有些氣憤。
「這是不公平的!這是犯罪!」拉姆顯然更加的生氣:「我要讓這幫混蛋收到應有的懲罰」,他抬起右手,狠狠的握起瞭拳頭。
「這隻是猜測,我們沒有證據」,沐宛之很無奈的給已經調動起情緒的拉姆潑瞭一盆冷水。
熟悉法律的黑人小夥很快恢復瞭平靜,他開始在院子裡來回踱步,面色凝重。
他當然知道,沒有證據的指控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看到對方糾結的神情,沐宛之陷入瞭沉默。
(要不要告訴他?)
稍作猶豫,她幽幽嘆瞭口氣,柔聲道:「拉姆,我的一個朋友私下裡和我透露瞭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不敢肯定這一定符合事實」
聽到這句話,拉姆眼睛一亮:「是否準確可以後聊,先說來聽聽?」
沐宛之並不打算賣關子,直接瞭當道:「貝銀德公司幕後的最大股東叫巴裡,是一個很知名的投資人,據說他和這次事件有直接關系」
「巴裡?」拉姆低頭沉吟,顯然他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下個周末,巴裡會參加芝加哥銀行新總部的落成儀式,城市規劃局的局長也會參加」,沐宛之說道這,話語忽然頓住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瞭不遠處的拉姆。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覺得這道目光很勾人。
「伊莉雅,你的意思是?」拉姆隱約猜到瞭什麼,但他又有所懷疑,隻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大膽到難以置信。
「拉姆,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