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是西南方向的邊陲小城,歷來是屬於三不管的地區,大武王朝的勢力在這裡幾乎是等同於零。蓋因這裡是屬於苗漢混雜的地方,民風強悍,各種幫派林立,結構非常復雜,即便是街上的普通三尺小童,也有可能是某個幫派的小幫眾,因此這裡就成瞭遊蕩者的樂土,亡命之徒的樂園。
法規在這絲毫不起作用,唯一而且有效的手段,就是強橫的實力。以實力說話,是這裡的規矩,隻要有一技之長,或是狡詐過人;或是身強拳壯,這裡都可以發揮的空間。
尤其是苗人爭強鬥狠的個性在這發揮得更是淋濰盡致,在這遠離戰場的景川城,依舊是血與火相互交織,但苗人少女就完全不一樣瞭,相較於五大三粗、彪悍粗野的苗族男子,苗人少女都是打扮得衣襟短小,通常會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小肚皮,而且她們的腰肢都是分外柔軟纖細,觀之惹人遐思。
靖雨仇收回目光,不知怎地竟有些心動神搖。的確,自從出來歷練後,就再沒碰過女色,小雪留在流民大營沒有跟過來,自己的陰陽大法也就失去瞭對象,此時他分外懷念小雪,在他掌上彈跳的乳團和耳邊盈盈喘息的嬌吟,他呃口酒,環顧酒樓中的形形色色人等。
與先前不同,這景川城的人顯得彪悍和粗野瞭許多,不到三刻工夫,靖雨仇已經看到兩起打架事件,可惜都是些市井之徒胡打亂纏的胡亂拳腳,並不是他所需要的。
馬蹄聲驟然想起,大街的一端煙塵滾滾,十幾匹馬從街外奔來。
靖雨仇來這裡已有幾日瞭,自然已將這裡的人物和風土人情打聽得清清楚楚。
景川城裡的小幫派不下十數個,整日逞兇鬥狠屋見不鮮,但最大的勢力有兩個,分別是黃山會和花幫。黃山會是由些富人和其聘雇的武功高手再加上些地痞無賴組成,實力在景川城內可稱得上是第一;而花幫則由些漁民、漁女組成,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因此盡管實力稍遜,但在本地還是吃得開的,現在在這所三不管的景川城裡,他們就是這兩幫人馬。
兩股勢力並存,自然要分出個高下,兩幫間是水火不容,三天一小鬥,五天一大鬥,有時真是鬧得景川城烏瘴氣,其他的小幫會則趁機渾水摸魚,因此平日裡景川城都是亂得很,策馬狂奔的景象也是常見的。
馬匹轉眼奔到樓下,靖雨仇功聚雙目,可以清晰的看見馬臀上烙著個山字,這就表明這些人馬是黃山會的人。
前面就是市集,雖然說不上是熙熙攘攘,卻也有著不算少數的人群,馬匹居然速度不減反增,狂視而至,惹得行人紛紛慌忙躲避。
前方出現個小小的人影,一個小孩子正站在路的中央,嘴巴合著剛買來的糖棒,完全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危險,閃避如雷般迅捷的奔馬,即使是知道,也是來不及閃避。
「不好!」靖雨仇暗道,酒樓距離過遠,他再過去已經是來不及瞭。
明明是看到瞭小孩,領頭的騎士竟不減速,一抽馬頭,高頭大馬發出嘶叫,揚蹄踏去。
眼看濺血四方!
一道人影從旁閃出,著地滾去,孩子奇跡般的不見瞭。
靖雨仇看得清楚,人影是將小孩護在懷中,可能也是知道無法躲避瞭,同時脊背弓起,準備代孩子受馬蹄這一踏。靖雨仇暗嘆,如若異地而處,自己尚且沒有把握受這一踏,從此人的身法來看,武功不應該是太高,那麼重傷就是難免的瞭。
周圍發出片驚呼聲。
馬蹄忽然落空。
原因很簡單,領頭的馬突然前腿下跪,將其上面的騎士硬生生摔瞭下來。人沒有踩到,自己反而摔瞭個灰頭士臉。
靖雨仇忽地心念一動,沒來由的轉頭向隔桌看去,隔桌坐的是個大漢,身材頗為高大,低垂著頭隻顧飲酒吃菜,適才靖雨仇還真實沒有註意到他,畢竟武林中似這樣的大漢一日內見不到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事有湊巧,如果不是剛才他正巧功聚雙目,就算是隔著一張桌子的短短距離,他也看不到大漢輕微的動作。
靖雨仇看到的是大漢微微的揚瞭下手,到底是發出瞭暗器還是氣勁,他根本無法看清楚,但照他推算,應該是大漢發出瞭不知名的暗器擊斃瞭奔馬。
他心中暗凜,此人的武功絕對是他出道來遇到最厲害,如果是以暗器斃馬救人的話,那這麼遠的距離,他的功夫的確駭人;而如果他所猜不對,大漢是以純粹的氣勁斃馬的話,那此人的功夫就不能以驚人來形容,或許恐怖亦不足以形容。
下面馬聲嘶叫,人聲鼎沸,街面瞬時亂成一團。
靖雨仇暫時拋開目光,向下望去。
長街之上救人的人影已經慢慢的站起身來,令靖雨仇大為驚異的是,這個在奔馬下救人的居然是名女子,如若不仔細看,還真是認不出來,隔得遠瞭,面容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名年輕的女子。
等到靖雨仇再回頭想繼續觀察大漢時,座位上已經人去椅空,不知什麼時候大漢已經蹤影全無。靖雨仇又驚又佩,大漢如此就走掉瞭,而連些微的聲息都查覺不到,就連殺手敏銳的感覺也失去瞭效力,居然不知道他是何時消失的。他暗嘆一聲,自流民大營出來,第一次碰到如此高手,可惜無緣得見,真是令他感到分外惋惜。
註意力隻能轉移到長街上,適才見義勇為的女子已經被另外的幾個騎士團團固住,比比劃劃的不知說著些什麼。
左右無事可做,靖雨仇結帳下樓,施施然的前去看熱鬧。
直到近前,他才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並不是予人以驚艷的感覺,而是顯得英姿颯然,面容堅毅,美麗中透出勃勃英氣,一身男裝的打扮並不能掩飾住她姣好的身段,玲瓏的曲線賦予人想入非非的意念,修長的身形更近似於男子的體態。
幾個圍著她的騎士滿臉憤怒,嘴裡連咒罵,「姓嶽的!今天你傷我黃山會的人,我們和你沒完!」口中雖如此說,但卻始終是在兩三步外指手畫腳,口泊橫飛,卻不敢上前半步。
這個嶽姓的女子臉帶譏諷,嘴角掛著冷笑,像是在看一群野狗在做表演般,雖然她露出滿身的輕松之態,但靖雨仇卻從漸漸緊握的雙拳知道她要動手瞭。雖然不清楚她武功的高低,但從這幾人如此怕她的神情看來,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小於絕對會被痛扁一頓。
「嗨!」她發出聲女子不應該發出的暴喝聲,接著下來的動作更是脫離瞭淑女的定義,兩拳打得最前面的兩個口鼻噴血,像木樁子似的摔到在地,剩下的幾人好像是嚇破瞭膽,扶起被打倒的同伴,撒腿狂奔,連健馬都顧不得要瞭。
她拍拍手,輕蔑的「呸!」瞭一聲,向遠處大聲叫道:「回去告訴黃璋,有事沖著我嶽紅塵來,不要對無辜老百姓下手,要是下次再叫我遇到,當心我踢爆你們的龜蛋!」
靖雨仇失笑,來這已數天時間瞭,嶽紅塵這個名字在景川城可是響亮得很,她正是景川城第二大幫會花幫的幫主,但他沒想到花幫幫主居然是如此這般的一個女子:「這個嶽紅塵到底還是個女人嗎?她好像比一個男人還像男人!」
他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但不可否認的,這個略顯粗魯的姑娘引起瞭他的極大興趣。
看到嶽紅塵順手牽著幾個黃山會的人留下的馬匹向遠處走去,他連忙隨後跟上。
嶽紅塵好像茫然不知身後有人跟隨,牽著馬徑自穿街過巷,熱門熟路得很,這也難怪,這裡是她的地盤,輕車熟路是必然的。她穿過巷子,忽地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這位朋友,你也跟夠瞭吧!」
靖雨仇微微一驚,旋又輕松道:「姑娘這是哪裡所有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各不相幹!」
嶽紅塵皺起眉頭,像是對他的話感到不悅,她慢慢後退兩步,先前滿臉的粗魯傻氣的表情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極其精明堅毅的面容。
靖雨仇暗道不好,但沒等他有所行動,周圍房屋頂上忽然冒出無數的箭頭,目標不消說都指向靖雨仇,人數大概是在幾十人間,雖然不算特別多,但各個射手的距離和勁箭斫排的角度以及其上閃著藍光的箭頭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老實講,佈置雖然巧妙,但他有自信即使這些人傷得瞭他,也不能留下他,但基於幾點考慮,他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嶽紅塵身邊多瞭一人,方面大耳,頗具福相,但他的眼神好像是要把靖雨仇一口吞掉似的,讓他覺得分外的不舒服。
至此他不得不佩服嶽紅塵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她是絕對是不一個簡單的人,先前給他第一面的印象,嶽紅塵應該是個胸無城府的女人,但實際上她是極為精明和老道的,她一定是早就已經發現自己隨後跟隨,但卻絲毫不聲張,不知不覺間將他引入自己的勢力范圍,輕輕松松就控制瞭局勢。
方面大耳之人盯著靖雨仇看瞭一會兒,才慢慢道:「幫主,把他交給我好瞭!」
嶽紅塵不知為何,竟笑瞭起來:「好傢夥,又想那個調調瞭?你給我滾一邊去,這個人我另有用處!」
那人滿臉失望,閉嘴不言,神情像個受瞭委屈的小媳婦。靖雨仇腦中忽地閃過個念頭:「這人該不會是……」他忽然覺得有些曬心,不想再想下去瞭。
嶽紅塵一擺手,周圍的勁箭依舊指著他,屋頂跳下幾人以極其熟練的動作把他捆瞭個結實,行動迅速而又捆綁得十分結實,可見平日訓練有素。雖然如此,靖雨仇並末反抗,這些繩索是因不住他的,他隻是想看看嶽紅塵究竟要搞什麼花樣。
花幫的總堂深藏在窄小的巷子中,要不是有人帶路,外人是絕對不容易找到的,很難想像這麼個松松垮垮的小門面是景川城第二大勢力的總堂所在,木門都已經有些破舊瞭,就算比起普通人傢來也顯得寒酸。但走入起內,裡面景色就大不相同。
穿過一些做遮掩用的無用房舍,花幫總堂的真正位置顯露出來。比起寒酸而狹小的門面,裡面花幫總堂可以算得上是大得可以,兩排發亮的椅子顯示這裡經常是有很多人聚集。
嶽紅塵逕自發佈出一串命令,都是些如何對付黃山會的言語,靖雨仇對之不感興趣,也就懶得理會。嶽紅塵處理完眼前的瑣事,開始面對著靖雨仇,她上下左右的打量靖雨仇,看得他有些發毛。
嶽紅塵忽然道:「紅毛的小子,有沒有興趣加如我們花幫?」
靖雨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一楞,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來這麼一句話,不過靖雨仇也不是省油的燈,當日和李科第一次見面就要結拜為兄弟,這場面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他邪笑道:「可以,不過……」眼神在嶽紅塵修長挺拔的嬌軀上來回掃視兩遍:「希望能和我們美麗的幫主共渡春宵,不知……」
「我呸!」嶽紅塵滿臉不屑:「本幫主不是童杏蓮那傢夥,喜歡和你搞這種調調,要的話去找那傢夥好瞭!」知道他不清楚,她旋又解釋道:「就是剛才那個好像要把你吃瞭的傢夥,他對這種事情是變有興趣的。還有,不要把美麗這個詞用到本幫主身上,如果你要稱贊的話,用英俊挺拔來形容好瞭!」
靖雨仇終於證實瞭自己先前的猜想,那個叫童杏蓮的傢夥果然是個好男風者,讓他去和這種人搞在一起,光想就頭皮發麻。面對強敵靖雨仇也能毫不畏懼,但要對著這麼個好男色的傢夥,那還是敬謝不敏瞭。他同時也弄明白瞭一件事,嶽紅塵這個女人不但喜穿男裝,行事也頗似男人,其實她可能骨幹裡並沒把自己當成是女人,真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這種女人,實在有趣。
好像是不滿意他的表現,因為他臉上露出瞭恐懼之色,嶽紅塵雙手揪住他衣領,貼近他身前,雖然她的行為雖似男人,但高聳彈跳的胸膛還是顯示瞭她身為女性的特征,一縷女性特有的馨香環繞在他鼻際,讓他心中發癢。
看到他流露出的魂不守舍,嶽紅塵狠狠在他頭上捶瞭一記以示警告,「錢正,如果不答應的話,休怪我下手不容情!」
靖雨仇一楞,「錢正?」
嶽紅塵冷笑道:「赤發鬼錢正,兩年前桃起黑白道大火拼的傢夥!不要不承認,我不管你過去幹過什麼,今後入我花幫,就要盡心盡力為幫中效力,你隱藏的也不許藏私,一定要傾雲傳授!」
靖雨仇恍然大悟,想起兩年前受阮公渡驅使刺殺三盟高手挑撥黑白道間發生瞭一場大沖突時的情形,事後三盟一致認定和黑道十二景中的赤發鬼錢正脫不瞭關系,看來由於同是一頭紅發的緣由,自己做過的事被賴在錢正身上,那麼嶽紅塵認定自己是錢正,看來也情由可原。
這錢正他沒見過,最有可能的是在黑白道爆發大沖突時就被幹掉瞭或是躲瞭起來,嶽紅塵顯然認定是後者,想來是認為他錢正以一身低劣的武功躲瞭兩面未被白道這許多的擅長追蹤術的好手逮到,肯定是在反追蹤和躲藏方面有些獨到的門道,她正是看上瞭這一技之長,人盡其用,想將他綱羅進花幫效力。
靖雨仇暗呼厲害,要知道花幫同黃山會抗衡的最大本錢就是本地性,花幫是屬於十足的地頭蛇,也正是由於這樣的關系,才得以同滿是雇來的武功高手的黃山會分庭抗禮。
但隨著天下愈來愈亂,花幫在同吸收高手越來越多的黃山會爭鬥時也愈加吃力,吸收外來的力量,特別是有一些特長的人物加入,才是可以繼續和黃山會抗衡甚至消滅它的最佳手段。
雖然景川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嶽紅塵的深謀遠慮令人佩服。
靖雨仇露出輕松的笑容,微笑道:「要加入花幫可以啊!不過大姐可以先把小弟身上的繩子松開吧!」
嶽紅塵頭一次露出善意的笑容,雖然不帶少女的嫵媚,卻也有巾幗的颯墩,她解開捆著靖雨仇的繩子,大力拍把他的肩頭:「歡迎加入花幫,具體的幫規你可以找童杏蓮去瞭解一下。」
「這可免瞭!」要靖雨仇同強敵爭鬥不難,但要讓他和好另風者同處那可是要瞭他命的。
「那如此啊!」嶽紅塵接道:「花幫也沒什麼太多的條條框框的限制人,隻要記住不許騷擾百姓那就成瞭!還有,這總堂後的內堂是我的專屬禁地,非經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便進入!」
「知道瞭!」嘴上雖如此說,靖雨仇心中可是打起瞭算盤,要不是對嶽紅塵這個人感興趣,他難道是沒事幹瞭間到混入這麼個小幫會。
「好瞭,就是這樣!」嶽紅塵交代完必要的幫規,手一拍,剛才那個直盯著他看的傢夥出現在門口。
嶽紅塵手一指,「這就是花幫的智雲童杏蓮!」接著她指著靖雨仇道:「這是新入幫的錢正,你去安排一下吧!」
又是那種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眼神,令靖雨仇恨不得想痛扁他一頓。
童杏蓮張口說話,就連聲音也是類似女聲的嬌柔;「錢大哥能加入鄙幫,真是讓人高興啊!有機會的話小妹一定要多親近才是!」
「親你媽個頭啊!」靖雨仇真想痛罵一番,他簡直懷疑自己腦殼是不是壞掉瞭,竟做出瞭加入花幫這麼個瘋狂的舉動。
童杏蓮嘴裡解說著;「錢大哥不是本地人吧?」
「嗯!」靖雨仇哼哈著,沒心情搭理他。
「那太好瞭,我來『詳細』的說明一下好瞭!」這小子更加熱情瞭,「詳細」二字也說得特別重。
靖雨仇忽地怒哼一聲,雙目放出寒光,箭一般的直列入他眼中,讓這嘮叨的小子差點當場嚇死。
董杏蓮雖好男風,但顯然見風使舵的本事也不差,立刻變「詳細」為「簡短」。
「嗯!大體來說,花幫成立在兩年前,最初幫裡全部都是本地人,平時各有各的事情,一遇到召喚時才到這間總堂來聚集,像今天幫主發出訊號,大傢埋伏好等你……呃……這個當我沒說!錢大哥是第一個入幫的外地人啦,如果錢大哥沒有別的地方可住的話,可以住在這裡,但一定要記住,內堂可是禁地,千萬不要入內!至於小妹我住的地方,倒沒這種忌諱。」
「嘔……」靖雨仇差點沒吐出來,「這個童杏蓮還真是拿肉麻當有趣!」正說話間,兩個侍女模樣的少女自門外跨進,明眉皓齒、嬌嫩青澀,十足是個小姑娘的模樣,令靖雨仇稱奇的是這兩個少女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身上的衣衫一是嫩黃,一是草綠。
看到他那副色迷迷的樣子,兩個少女同時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就連聲音也是一模一樣的嬌嫩動聽:「這個傻傢夥是誰?」
童杏蓮連忙回答,「他是剛來的,還不懂規矩,我一等會教導他。」
兩個少女面色稍緩,同樣叮喝瞭一句:「內堂是禁地,不許進來!」
不到一會兒工夫,連續三人都告訴他內堂是禁地,這毫無疑問的引起瞭靖雨仇的極大興趣,他乃膽大包天之人,自然不會把這幾人的警告放在心上,他興起一探之念。
童杏蓮又做出個非常女性化的動作,梳瞭梳耳邊的頭發,看著兩個少女消失在內堂的身影道:「這兩個丫頭是幫主手下的四朵花中的兩個,再加上另外兩個,總共是四姐妹,四個小丫頭長得一模一樣,除瞭幫主,旁人隻能通過她們所穿的衣衫顏色來分辨是哪一個。」
靖雨仇知道他是解釋給自己聽的,嶽紅塵居然還有四個長得如此肖似的侍女,而且這四人可自由進出內堂,旁人卻不行,這裡確有古怪。他裝做漫不在意的道:「不知道這四個小丫頭叫什麼名字,莫非是梅、蘭、竹、菊不成?」
童杏蓮失笑,先是左右啾瞭啾,見四下無人,才活像做賊般小聲道:「幫主哪有如此的雅致叫什麼梅、蘭、竹、菊!這四個丫頭喚做風、林、火、山!怎麼樣,夠氣魄吧?也隻有幫主這樣雄才大略的奇男子……呃……奇女子,才能想得出來。」
靖雨仇險些為之噴飯,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的短暫花幫生涯就從這裡開始瞭,雖然現在的花幫在足以爭霸天下的力量面前是顯得如此的渺小,但它的幫主嶽紅塵卻在日後的逐鹿天下的日陽谷烽會中起瞭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