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陽來到宮外的院子,卻遭到瞭左邊那個侍衛的阻止。
“殿下,這裡是冷煞宮外,沒皇上的允許,任何被打入冷宮之人都不得出宮,還請你回去。”
“我還沒出大門,照樣是冷煞宮,你沒資格趕我,”秦明陽冷冷道。
左侍衛冷笑一聲,“你可以不進去,但等我將此事上報皇上,你看皇上怎麼處置?”
秦明陽牙關緊咬,“你別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你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打得贏言世子有什麼用?進瞭冷宮,一輩子都廢瞭!”左侍衛毫不客氣嘲笑。
秦明陽拳頭緊握,隨時準備出手,“那我不介意在我廢掉之前,先把你給廢瞭!”
秦明陽雖中瞭冷煞之氣,但想解決眼前一個飛天圓滿侍衛,還是綽綽有餘。
當然,一旦動手,體內氣關大開,冷煞之氣就有機可乘,會讓他的中毒情況加劇。
“你敢?!”左侍衛挺起佩戴的長槍。
右侍衛將其攔下,“夠瞭。殿下隻是出來透透氣,不算違背皇上立下的規矩。殿下倘若真動手,你確實今天就會死在這裡。都退一步。”
左侍衛咬咬牙,瞪瞭秦明陽一眼,然後轉回瞭身,不再看他。
秦明陽和右侍衛對視一眼,彼此都讀懂瞭對方的眼神。
右侍衛是南宮婉派系下的,所以自然向著南宮婉和秦明陽一些。
而左侍衛,自然是寧晚淑派系的。
到瞭中午,左侍衛暫時離開,到西宮外剔除體內的陰氣。
趁著這個還沒人把他頂替的空擋,秦明陽走上前對右侍衛道,“你待會出去,去求助一下沈煉大人還有明月公主,皇後再這樣下去,必定會落下重疾,甚至被陰氣吞噬心智,看看能否讓皇上放皇後出去,哪怕把我一個人關在這裡也行。”
“如果實在不可,盡量帶些能抵禦陰氣的靈藥來。”
“殿下,”右侍衛有心無力,“皇上早知道會這樣,所以已經封鎖瞭藏寶閣全部的靈藥,不管是誰,都沒法將靈藥帶出。為皇後和您求情的沈煉大人也被發配瞭邊疆,明月公主也被關瞭禁閉。”
“現在皇上的眉頭觸不得,一觸就死。”
秦明陽心裡絕望,“既然如此,還是謝謝你早上替我解圍。”
“殿下,這是我該做的。我敬重皇後和您。但是,如今我們這些人都無能為力,你們隻能靠自己瞭。”右侍衛說道。
就在這時,新的左侍衛頂替瞭上來,兩人隻能中斷談話。
就這樣緩緩過去瞭七天,冷宮就像個被外界隔絕的禁地,看不到任何生人和生氣,隻有無孔不入的陰氣。
院子裡,秦明陽發現自己體內的陰氣又比七天前重瞭一些,他打開殿門,走進殿中,赫然一驚。
隻見母後所在的那張床榻上的陰氣比七天前更加黑鬱瞭不少,他已經無法透過黑氣看到母後的身影瞭。並且很難感受到母後的氣息,其已經很微弱瞭。
他馬上跑瞭過去,掀開紗幔,黑氣如洪流般沖刷而來,讓他有一瞬間的暈眩,體內的經脈也受到沖擊,急忙運氣抵抗,才沒有出事,但已讓他十分心悸。
他查看床上母後的情況,那張精巧的瓜子臉更加蒼白瞭,黑氣潛藏在皮膚下,無處不在,柳眉緊蹙,印堂烏黑,鳳眸半睜半閉,已沒瞭過去的那種神氣、風采。
“母後,”秦明陽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南宮婉冰冷的玉手。
意識昏迷的南宮婉轉過視線看向秦明陽,黑色的唇瓣微微張啟,“你怎麼來瞭?”
聲音極度虛弱。
“母後,你怎麼樣瞭?”秦明陽顫聲道。
“我沒事,你快出去,別在這。”南宮婉說道。
“你都這樣瞭,我怎麼可能出去?”秦明陽道。
“我沒事的,這陰氣不至於要我的命。”
“一時半會你不會喪命,但烙下重疾,過後也命不久矣。讓我把陽氣度給你一些吧。”秦明陽道。
“不要,給瞭我,你也就和我一樣瞭。你留著,熬到你父皇消氣瞭,他就放你出去瞭。我反正是熬不到那一天瞭——咳咳......”
“母後,你別說瞭,”秦明陽見不得母後咳嗽。
“出去吧,我沒事的。”
“不,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陽氣度給您。”秦明陽上床,作勢要給南宮婉運功。
“不要,你出去。”南宮婉很堅決。
“母後,恕兒臣任性一回。”秦明陽扶起南宮婉,背對他,然後雙掌發功,擊在南宮婉的背上。
“住手,快住手!”
“我不!”
“你真的要母後死給你看才肯聽話是嗎?”
“母後,你不要逼我。”
“那你就出去,聽話!”
“我不!”
“好,那我就死給你看!”
南宮婉作勢要打開身體氣關,放外面的陰氣進來,這樣她會死得更快。
秦明陽見狀,馬上松瞭雙手,“母後,快停下,你這是作甚?!”
“出去。”南宮婉收瞭功,冷冷說道。
看她決心如此,秦明陽隻能嘆瞭口氣,一邊下床,一邊道,“母後,你真的是要把我們倆逼到絕境。”
“你還有光明的未來,不能陪我一起老死在這。你是真龍,是我的兒,母後沒什麼能給你的,這是我最後能做的。”
“至少,我不能成為你化龍路上的絆腳石。”
“母後,沒有你,兒臣成瞭龍,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秦明陽道。
“出去吧,”南宮婉道。
秦明陽咬著牙,眼中潸然淚下,向殿外走去。
又是七天過去,南宮婉的昏迷,比想象中的要來得早。
當秦明陽再次回到殿內時,床上的南宮婉已經失去意識。他查看南宮婉的傷勢,陰氣已經充盈她身體每個角落,開始侵蝕最脆弱也最核心的五臟六腑。
他急忙度自己的陽氣給她,但如同預料那般,陰氣已經充盈南宮婉全身,他現在再度陽氣,也無法驅散已經存在體內的陰氣。
昏迷,是無法改變的結果瞭,再過段時間,五臟六腑被徹底侵蝕,人也會隨之死去。
“母後......”秦明陽傷心欲絕,痛哭流涕。
他跑到殿外,對院門的兩個侍衛說道,“皇後已經昏厥,快請太醫。”
“抱歉,殿下,冷宮之人,不可請太醫,生死由命。”兩個侍衛道。
“殿中躺的可是皇後,不是什麼普通嬪妃,黃後要死瞭,你們也無動於衷?!”秦明陽指著兩人鼻子。
“對不起,殿下,這話您跟皇上說,也是一樣。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那讓我出去,你們不敢說的話,我親自去說。”秦明陽打算沖出院門。
“絕不可以,殿下,你也是被打入冷宮之人,同樣禁足,你不能出去。”兩個侍衛拔出長槍攔截。
“你們可知道,如今我是大秦年輕魁首?”秦明陽開始施壓,“皇上隻不過是懲戒我的過錯,過後必然放我出去。你們現在得罪我,就不想想以後?”
兩人猶豫一會兒,“對不起,殿下,如果現在放你出去,那卑職二人現在就會掉腦袋。”
“你們放瞭我,皇上不會對你們怎樣,畢竟他看重我。你們不放我,我現在就廢瞭你們!”秦明陽道。
“殿下,請恕卑職二人不能從命。”兩人態度堅決。
秦明陽看瞭看,那個屬於母後派系的侍衛並不在,這是兩個新侍衛,修為都在飛天圓滿。
他看瞭眼身後陰氣籠罩的冷煞宮,那裡面正有個他最親的人即將死去。
沒辦法,他隻能豁出去瞭!
真氣爆發,他輕描淡寫兩拳將兩個侍衛轟殘,但自己也因動氣,而讓陰氣趁機侵入瞭一些,但現在管不瞭這麼多瞭。
他飛快向外面跑去,但很多侍衛聞聲趕來,將他攔下。
他虎威拳套、龍旗劍變換使用,過關斬將,但冷宮內的侍衛實在太多,還來瞭個元嬰圓滿的統領。
最終他沒跑多遠,就因為不停動氣,陰氣大量入體,而力竭倒下。
“他已經是死狗一條,丟回冷煞宮吧。”一身黑色盔甲的統領吳碩說道。
“統領,此事要不要上報皇上。畢竟,他剛拿瞭魁首。”一個侍衛說道。
“不必瞭,這種事,我們做下人的還要煩擾主子,就是我們的失職。”吳碩淡淡道。
“是。”
“派人重新去看著冷煞宮,有何動靜,立刻上報給我。”吳碩道。
“是。”
“都回去吧,受傷的出宮療傷,其他人頂上。”
“是。”
解決這一切,吳碩離開瞭西宮,前往後宮的琉璃殿,他四處看瞭看,確認無人跟蹤,然後進瞭殿內。
偏廳的紫紗軟榻上,躺著一道妖嬈的身影。
他來到紗幕前,卑躬屈膝,“娘娘,南宮婉和秦明陽已經是將死之人,屬下第一時間來上報您,還未告訴皇上。此事,是否需要告訴皇上?”
一身紫色肚兜的寧晚淑用薄被裹著身體,兩條光滑修長的玉腿裸露在薄被外。
她坐瞭起來,薄被下的身體還是曲線畢露,萬分惹火。
她剛睡醒,紫色的眸子裡還有淡淡的惺忪,紫唇輕啟道,“很好,不必告訴皇上,免得他回心轉意。就讓他們娘倆,悄無聲息的死在冷宮就好。出瞭什麼事,本宮會擔著。”
“是。”
“行瞭,回吧。”寧晚淑躺瞭下來。
吳碩離開後,寧晚淑沉默瞭一會兒,然後像有一聲嘆息傳出。
雖然仇敵母子即將死去,但她心裡卻隱隱有一個結。
她想起瞭那晚在山洞裡的旖旎。
那個癲狂、無與倫比、讓她破境的旖旎。
……
夜色靜謐,冷煞宮內,被侍衛丟到殿中門後的秦明陽醒瞭過來。
他查看傷勢,驚瞭一下,原本體內陰氣濃鬱,此刻並沒剩多少。
發現神龍之力非常克制這些陰氣,所過之處,陰氣自己潰逃。
看來在他昏迷期間,神龍之力在幫他清除陰氣。
他站瞭起來,透過門縫看到外面有瞭新的侍衛,而且不止兩個,是一大群。
看來他不可能再有機會離開這個冷煞宮瞭。
他緩緩來到被陰氣漩渦籠罩的床榻邊,看著床上已經幾乎沒有生機的麗人,心如刀割。
“母後,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你?”
苦思冥想,《情綿訣》流進瞭腦子裡。
淑妃就是因為和他雙修《情綿訣》從而突破多年桎梏的,也許,這也可以讓母後起死回生。
但是,母子亂倫,是大逆不道的,是不被天下人所容納的。如果暴露,會受到天下人的嗤笑。
但是,山窮水盡,唯有如此一法。
倘若不試,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離去。
“什麼倫理綱常,為瞭救母後,一切都不懼!”
秦明陽毅然決然脫下衣物,神龍之體,腿間的陽具隨時隨地都堅挺著。
毫無猶豫,跳上瞭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