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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好馬上。”

  他是我爸爸,我在想什麼呢!

  硬著頭皮一把掀開江山身上的被子,都壓到瞭他腹部的傷口上,疼的他猛的眉頭一緊。

  “對不起爸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就慌忙把被子往他胸口鋪瞭一些,結果這一掀開,江山滿是黑毛的下體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像個海膽一樣。

  江山強行伸出右手,從黑色草叢中翻出一個巧克力色的棒子。

  “把這個放壺裡就行。”

  “好。”

  她用手對著他那裡,用壺湊瞭過去,發現左手拿反瞭,又馬上換成瞭右手。

  為什麼老爸這裡毛這麼多……昨晚馬海這裡卻是光禿禿的……突然腦海浮現出馬海的那個鋥光瓦亮的大棍子和小時候隻有在牛身上才看的到的黑袋子……

  我在想什麼呢!真是瘋瞭!怎麼把爸爸的和他的對比起來瞭!

  她用力的咬著下唇,努力撇清腦子裡那齷齪的畫面,專心的做好眼前事。

  他是我爸爸,既然照顧他這樣的事就在所難免,而且,沒什麼不妥的。

  隨著那根塌軟的棒子離壺口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可以聽到嗯越來越快,終於……

  “好瞭,你尿吧。”

  話音剛落,壺裡讓她臉紅的水流聲音瞬間傳瞭出來,她把頭別向一邊。

  不過,好像爸爸的沒有他的大……“遭瞭!”“呼,舒服瞭……”

  終於是解決瞭燃眉之急,那時間他也顧不上那些有的沒的瞭,反正是自己閨女。

  他放松起來,扭過頭,卻看到女兒正俯下身,看著床尾的墻壁,胸前的兩個大桃子一下子想起瞭媳婦年輕時候一樣,郝春芳年輕時就是村裡一枝花,他也是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那時的年代不允許婚前性行為,所以洞房花燭夜的印象尤其之深。不對,比媳婦大好像……

  哎呦看來真是病輕瞭,那點事竟然這時候想起來瞭……

  “爸好瞭吧。”

  察覺到水流聲沒瞭,她問瞭一句。

  “嗯好瞭。”

  她扭過頭來,抽瞭一張紙巾一手慢慢拿開尿壺,準備給父親擦一下,結果卻讓她大跌眼鏡!

  爸,他怎麼硬瞭!?

  剛才還軟成一小截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大瞭兩倍不止,隻是看起來有點包莖,隻露出瞭不到一半的閨頭。

  “這……”

  感覺到女兒動作的停止,他低頭一看,女兒大眼看著自己的下面,一臉驚訝。

  “閨女紙給我,你去倒瞭。”

  江山連忙不顧腹部的疼痛,一把搶過女兒手上的紙巾,胡亂的擦瞭一下丟到瞭地上,趕緊拉上瞭被子。

  “哦好。”

  慢半拍的她也才反應過來,頭也不回的往廁所跑去…

  老爸他怎麼會硬瞭呢,不都是說想到性才會有反應吧,他為什麼在自己眼前就硬瞭起來,難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

  絕對不是那樣,爸爸可不是那種人。對瞭,馬海!

  剛才她就想到瞭。憑他厚如城墻的臉皮,他極有可能再去自己的住處和自己道歉,可是媽媽正在去往自己傢的路上,如果兩人碰到……

  她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裡的黑名單……

  正蹲在地上看著搞笑綜藝的馬海突然通知欄顯示,“雯,請求添加好友……”

  他不敢相信的擦瞭擦眼睛,難道是自己想閨女想瘋瞭?沒看錯啊。

  “你現在在哪?”

  剛同意,還沒想好如何打招呼,那面的信息已經飛快的發瞭過來。

  “俺在你傢電梯門口,俺想和你道歉……”

  馬海用右手食指一個拼音一個拼音的笨拙的在屏幕上戳著,對著屏幕咧著大嘴,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閨女主動添加好友,但還是挺開心的。

  “馬上走,我媽過去瞭!”

  江清雯發出這一條信息時,莫名的竟然有一種,偷晴的感覺,她真是因為馬海變壞瞭。

  “啊?那俺,馬上走!”

  馬海一下子站瞭起來,因為頭部缺血,差點摔瞭一下,還好及時扶住瞭墻壁。

  他轉身想點電梯,卻看到一層的電梯正在緩緩上升……

  馬海急得找耳撓腮像個猴子一樣,就在電梯開的前一秒,他一個閃身,躲進瞭一邊的樓梯口裡……

  不對,又不是江山,俺為什麼要躲,俺正好想看看她有什麼變化……

  因為對江清雯的命令本能的反應,甚至忘記瞭自己原本的想法。

  郝春芳出瞭電梯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時間真快,之前在這裡時女兒還在上大學,轉眼間這麼多年瞭,看著之前一傢三口住過的樓房,一時間有感而發。

  她沒有註意到的是,她身後不遠的樓梯口裡,冒出瞭一個禿頂的腦袋,兩側的頭發稀疏,花白,正鬼鬼祟祟的盯著她……

  轉眼間,多年前的女神已經進瞭房間消失不見。

  “她沒怎麼變老,就是比以前瘦瞭點,嘿嘿……”

  口袋裡手機振動,雯發來瞭一條信息。

  “如果你偷看她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幾句話嚇得馬海手機差點掉到瞭地上,連忙抬頭看向四周,怕不是有攝像頭正在監控著他,他電梯都來不及坐,直接小步並大步,從八樓的消防樓梯倉惶逃去,沒辦法,她是真的很瞭解他。

  收起手機,從洗手間出來,房間裡的床頭燈已經被江山關瞭,一片黑暗。爸爸看起來已經睡瞭,也好,經過剛才的事,她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避免尷尬,她也有點困瞭,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在床邊趴瞭下去……

  房間裡迎面的茉莉味,是女兒的味道。看來女兒在這住的還好,傢居還是以前的樣子,擺放整齊,久違的熟悉感讓她多日來無比的放松,終於可以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瞭,今晚就在女兒的床上睡吧。

  “女兒應該有新的內衣吧……”

  來到她的臥室衣櫃前,雙手向外打開,好聞的香味穿瞭出來,一件件衣服按照各種季節,外裡內的順序擺放的整潔有序。

  “奇怪她新內衣放哪瞭。”

  她看瞭一圈都是洗好的內衣,櫃子裡掛著的衣服下面那個黑色皮箱倒是引起瞭她的註意。

  “還挺沉。”

  郝春芳有些費力的把箱子拖出來,平放在地上,順著開口一按,一聲清脆的開啟聲,她把蓋子往上一抬,瞬間各式各樣的女人衣物從滿滿的箱子邊劃到地上。

  她拿起一看,是一件淡綠色小西裝,故意看瞭看牌子,她認識,這個挺貴的,不過女兒這個身份穿點名牌衣服怎麼瞭,很正常。

  她一件一件的翻著,越翻越不對勁,這些衣服加起來估計要幾十萬吧,她的收入買這麼多有點不對吧……

  這絲襪上的字母,巴黎世傢吧。

  直到看到底層被壓著的各種薄如絲襪一樣的內褲,心猛的一緊!

  款式之多看的她眼花繚亂,各種蕾絲薄紗豹紋,每一個樣式都不帶重樣的,唯一一樣的是,這些內衣都是那麼的薄,有的甚至佈料少的可憐。

  她拿起一個非常低腰的黑色薄紗內褲,褲腰非常的低看起來勉勉強強才能蓋住私處的毛發,和正在飛翔的海鷗一樣的形狀,往下一點是點著鉆的裝飾,最為隱秘的那裡竟然隻是一層薄紗,還好不是很透,但除此之外,卻是透的讓郝春芳臉紅心跳,後面連屁股蛋都蓋不上,她嫌棄的又給扔瞭回去,在她們那個年代,隻有妓女才穿的這麼暴露,因為需要勾引男人,她實在理解不瞭為什麼女兒這麼多丟人的內衣。

  她起身坐在床上,看著這些價格不菲的衣服,卻是火上心頭!

  那些透到近乎透明的絲襪也就算瞭,一想到女兒穿這麼暴露的內衣心裡就堵的難受,她培養她這麼多年不是讓她學會怎麼勾引男人的!

  難道,她和方磊已經……看來明天得和她好好談談。

  郝春芳使勁的合上,近乎於丟一樣的重新丟回在衣櫃裡,拿瞭一條幹凈的毛巾向廁所走去。

  “這孩子,這麼幹凈的床單怎麼說扔就扔瞭,還有浴巾!”

  剛進洗手間,又碰到瞭一個驚喜,門口放著一個透明的大塑料袋,郝春芳看著都挺幹凈的,就打開看看是什麼,結果是近乎於嶄新的床單和浴巾。

  不能讓她這麼鋪張浪費,雖然他們傢算是殷實,也不能這樣吧,一直以來農村時勤儉持傢的習慣在她內心始終沒變。

  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反應過來的她腦袋轟的一下。

  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馬上就知道這是什麼味道。拉著兩個角,雪白的佈料一下子垂直於地面,幾道焦黃色色已經幹枯瞭的精印赫然在上!

  手有點哆嗦,又拿起床單,比浴巾更加明顯,一團團暗黃色的印子已經完全的證明瞭她之前的猜想。

  女兒真的和那小子上床瞭。

  佈料一下子堆積在地上,她背靠著墻壁,有點站不穩。

  看來一直以來叮囑她的話她全都當成瞭耳旁風,甚至還穿著那些丟人的東西!

  一想到手心的明珠在男人面前穿那些東西,心裡一時堵的喘不上氣,她一下下的猛錘著自己胸口。

  自己和江山不在她身邊她就這麼墮落瞭嗎?

  唯一還好的是,她也算是對方磊算是知根知底,這孩子還真的不錯,這要是不認識的野小子,她可真是要瘋瞭,也不要活瞭。

  就在這一夜,一傢三口各懷心事,輾轉反則,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清晨。“媽你來瞭。”

  聽到門口的開門聲,江清雯揉瞭揉眼睛,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進,拿著油條和豆腐腦,輕放在瞭床頭櫃上,江山還在熟睡,時不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嚕聲。

  “嗯。”

  郝春芳沒有看她,彎腰拿著臉盆毛巾向洗手間走去。

  媽媽的反應讓她心裡打起瞭鼓,難不成,昨晚她和馬海見到瞭?她緊接著也跟著郝春芳進瞭洗手間。

  “媽,那個,昨天休息的怎麼樣?”

  她喬裝洗手,看看能不能套出媽媽一點風聲。

  郝春芳面無表情的扭頭看瞭她一眼,:“當然休息的好,你這麼聽話。”

  明顯的反諷讓江清雯心頭一緊,到底發生什麼瞭這是。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和我說?”

  郝春芳把沒有關嚴的門往裡拉瞭一把,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在傢裡和方磊那個瞭?”

  “哪個?”

  聽的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麼,不過還好好像是有關於方磊的,不是馬海就好。

  “還和媽媽裝,就是那個!”“哪個呀,媽你說什麼呢?”

  “上床!”

  江清雯聽瞭感覺完全莫名其妙,為什麼媽媽會這麼問?

  “媽我沒有和他,那個,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現在都和媽媽撒謊瞭嗎?衣櫃裡箱子裡那些丟人的內衣,還有洗手間那個袋子裡裝的,上面都是那個印子!”

  江清雯聽的頭快炸瞭,她就說她昨天早上好像忘瞭件什麼事,一時間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原來是晚上打包好的那些東西忘記扔瞭!

  “媽我真的沒和他做。”

  “那床單上那些東西拿來的?”馬海射的,而且還射瞭您女兒一臉。

  江清雯自然是絕對,一萬個不可能這麼說,也不怪媽媽不相信,這相當於確鑿的證據瞭,她竟然百口莫辯。

  “媽,我真的沒和他做,隻是,他看著我自己那個。”

  對不起方磊,她也不想發生前天晚上那種無法理解的事情,隻能先,委屈你瞭……

  郝春芳不可置信的盯著女兒看瞭好幾秒,搖瞭搖頭。

  “你們年輕人玩的真花,真的沒和他做?”

  “真的沒有,我發誓。”

  看著女兒義正言辭的樣子,她選擇瞭相信,她不信女兒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

  “你們趕緊結婚吧,總這樣肯定哪一次就擦槍走火瞭!男人總是一點點的突破你的底線,然後一舉把你吃幹抹凈,詭計多端的很!”

  看著媽媽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壓低聲量,生怕被爸爸聽到的樣子,江清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瞭出來。

  “你這孩子笑什麼,真的,男人就是這麼一回事。”

  “媽,你是不是被爸爸這麼套路過,不然怎麼這麼瞭解。”

  “沒有。”年近中年的她竟然罕見的臉紅瞭。

  “媽放心,你閨女我可是銅墻鐵壁,沒那麼容易突破的,一個媚眼足以讓男人俯首稱臣的。”

  她努力的向媽媽保證著,爭取打消她的疑慮,她承認那天,確實有那麼點動容,與好奇,不過隻是看個腳而已,她不覺得會和那種人有什麼過多交集,更不會發展成媽媽說的那樣,夏天女孩們不也穿涼鞋嗎?不過,她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馬海這倒是真的,那樣對自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才行!

  “你這孩子!”

  郝春芳寵溺的劃瞭一下她的小鼻頭,如果是這樣,那方磊那孩子也是遭罪,不過,誰讓她生的是女兒呢。

  “你們母女在廁所嘟嚷些什麼呢”

  門一開,就聽到江山在床上對著妻子和女兒抱怨著,也許是因為昨晚的巧合,他不太好意思看向女兒,反之亦然。

  “沒說啥,說她和方磊的事呢!”

  郝春芳把洗臉盆放在床頭櫃上,手擰著毛巾,每天早上給丈夫身體擦幹凈是第一件任務。

  “對瞭,昨晚咱閨女照顧的還滿意不,我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挺好,挺好的。”

  江山笑瞭笑,顯然對昨晚的無意之舉父女倆還是有點不太自然。

  看到丈夫狀態還行,郝春芳打心底高興,隻希望別像大夫說到的那種情況發展……

  “對瞭,閨女晚上還來嗎?要我說別來瞭,我自己一個人也行的,人傢還得上班,挺累的。”

  “那哪行,你剛做完手術,有沒有事也得有個人看著你,這是閨女給你盡孝!”

  郝春芳立馬就回絕瞭,其實女兒晚上來也挺好的,昨晚看到的一切雖然女兒給自己解釋瞭個清楚,但她還是不太放心,借著晚上來照顧丈夫,也省的萬一兩人又在傢搞到一起,萬一擦槍走火就不好瞭,女兒這麼漂亮,她可不信男人能一直堅持的住。

  “沒事的爸,我不累,工作我最近請長假瞭,這段時間就專心照顧您。”

  一傢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她隻當那是無意之舉,現在還是爸爸的身體要緊,自己別那麼矯情。

  看到女兒好像不以為意,他也就放心下來。

  “那閨女你回去睡一覺吧,昨晚在這你也沒睡好,給你買的早餐吃瞭再走吧,不用給你爸留,他手術完吃不瞭東西。”

  郝春芳一邊給丈夫擦著臉,一邊指瞭指桌上的油條豆漿,想起昨天手術時護士端出的切除下來的組織,她就一陣心疼,大半個胃沒瞭……

  “嗯行,那我先不吃瞭,困,先回去瞭。”

  “好,走吧。”

  看著女兒戴上墨鏡和口罩走出瞭門口,江山扭頭看著郝春芳欲言又止。

  “有事?”

  “有個事挺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趕緊的!手術完還變墨跡瞭呢。”“就是,半夜撒尿女兒給我接我有點不好意思……”

  江山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妻子的臉色。

  “就這事?”

  “對啊!”

  “我說你倆早上怎麼感覺不對勁,就這事啊,你們是父女想那麼多幹嘛!”

  “我是沒事,怕咱姑娘不好意思不是。”

  “別想沒用的,那你就快點好,就省的我們照顧你瞭!”

  “嘿嘿……哎呦!”

  剛一笑,腹部傳來刀割一樣的疼痛瞬間讓他閉瞭嘴。

  “可惜明天元旦你沒有口福嘍……”“師傅,名馨小區。”“好嘞。”

  早上剛出來就接到個高挑的大美女,司機剛從被窩起床的困意被沖瞭個幹凈。

  早上小區都是往外走的人,19年的最後一天,再辛苦一天就到新的一年瞭,都希望有一個好的結尾來迎接新的一年,而此時的她成為瞭人群中的逆流。

  “叮咚。”

  電梯門應聲打開,出電梯口,她下意識的看瞭一眼他經常躲的角落,空空如也。

  她松瞭一口氣,不經意之間,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雪白嬌嫩的小腳被馬海的大嘴一口含住的畫面,以及臉上那濃稠如蜂蜜的觸感,她圓潤的腳趾頭在靴子裡緊張的一扣,暗罵瞭一聲,快步向傢門走去……

  ……

  傍晚的車水馬龍明顯比之前多瞭好幾倍,在下班的那一刻人們都歸心似箭,有的回傢品嘗溫馨,有的和朋友們準備跨年,主路上的車流緩行的速度像個蝸牛。

  “砰砰砰。”“舅舅!舅舅回來瞭!”

  五十平左右的房屋裡,煙火氣倒是十足,張娟在廚房炒菜,因為吸油煙機壞瞭,飄的屋裡到處都是火辣辣的蒜味,惹得正在沙發上窩著的馬晴一頓咳嗽,她穿著黑色毛衣,寬松的粉色毛絨褲子,之前的長發在國外剪瞭個短發,被張娟看瞭好一頓說醜。本來她嗓子就不太好,接觸這刺激性味道更是讓她咳嗽個不停,剛回國不久,要不是母親一個勁讓她回來,她還想再玩一陣,恨不得把手裡開店賺的花光。

  “看你高興的,你親媽回來都沒見你這麼高興!”

  馬晴白瞭她一眼,真是小白眼狼。“舅舅!”

  門一打開,就看到馬海拎瞭兩大黑塑料袋的東西,斜挎的一條大蒜,還是萬年不變的綠色綠大衣,戴瞭個雷鋒帽。

  一開門,一個紅色的身影飛快的跑瞭過來,一把抱住瞭他。

  “苗苗乖,想,舅舅瞭是吧……”

  一邊嘿嘿的笑著,一邊隔著像聖誕老人一樣的帽子摸著她的小腦袋。

  “當然呀,你最近也不回來看我!”

  小傢夥穿一身紅色格外的喜慶,是馬晴從國外給她買的。

  “苗苗趕緊過來,舅舅身上臟!”

  馬晴看到女兒一身幹凈的衣服抱在馬海那臟的快看不出綠色的衣服上,瞬間血壓都高瞭,起身小跑到門口給苗苗拉到自己身邊。話說她對這個弟弟真是一點好印象沒有,從小就不務正業,因為長的醜還總被人欺負,大一點瞭就和那個劉長順幾個人一起去偷看大姑娘洗澡,到最後直到被江山打斷一條腿,才算是完事,本來以為能改邪歸正,聽說腿好瞭以後又偷人傢劉長順的老婆,鬧得全村逗知道給他趕出瞭村,所以從小到大,她一直都以是他姐姐為恥。兩人相差不瞭幾歲,看起來好像是馬晴的叔叔一樣,兩人除瞭嘴比較像,馬晴的嘴有點凸以外,確實相差甚遠。

  “回來瞭,趕緊洗洗手,菜快好瞭。”

  在廚房的張娟聽到動靜,知道是兒子回來瞭,顛著手裡的鐵鍋沖門口喊瞭一句。

  “媽,俺買瞭點螃蟹和海螺,你,一起蒸瞭吧……”

  “行放著吧。”

  廳裡馬晴和苗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馬海則被擠兌到旁邊的小圓凳子上,傢裡暖氣比較足,馬海脫下瞭帽子和大衣,有點手足無措,好像不是他的傢一樣。

  苗苗無奈的扭頭看著馬海,攤瞭攤手。

  很快,桌上的菜上齊瞭,罕見的豐盛,一盤紅燒排骨、香菇雞丁、土豆燉粉條、一碗冬瓜湯兩碟咸菜,還有馬海拿來的兩種類海鮮

  “媽你給馬海單獨拿碗,我不和他一個盤子裡吃!”

  “哎!”

  四人在暗紅色圓桌上安靜的吃著,氣氛卻不像是一傢人那般融洽,馬海明顯有點畏首畏尾,隻敢吃自己眼前碗裡的菜,吃完瞭想夾別的菜卻被馬晴瞪瞭一眼,隻能作罷。

  “對瞭馬海上次那個相親節目怎麼樣瞭,我看怎麼停瞭?”

  張娟悄無聲色的黑馬海碗裡放瞭個排骨,瞬間就被塞到嘴裡,紫紅色的厚嘴唇滿是菜油,咕嘰咕嘰的咀嚼著吃相確實感人。

  “聽說,是因為直播出事故瞭,之後也錄瞭幾次,但因為上面查的嚴,也就是撞到俺瞭,就停播整頓瞭。”

  馬海嘴裡都是排骨的骨頭,說的有點含糊不清,馬晴厭惡的皺瞭皺眉頭。

  “說什麼時候重新錄瞭嗎?”

  兒子好不容易成功參加瞭一個節目,卻出這檔子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俺,俺也不知道……”“那女的為難你沒有?”

  上次她見到江清雯的印象並不怎麼好,漂亮是頂級的漂亮,就是一看就感覺高傲得很,看不起農村人的樣子,一看就不好相處。

  “沒,沒有,她對俺,挺好的……”

  張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兒子竟然前天晚上能和那主持人發生什麼香艷的時候,現在是,以後更是。

  提起她,他就止不住的嘿嘿傻笑,晚上要給她發一個信息問候一下才行,不知道她在幹嘛,要不是元旦要來媽媽傢,他肯定又去她傢門口等著瞭,嘴裡再香的排骨都比不過再舔一次,上次因為激動來不及細品,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他肯定一根一根的仔細……

  “是嗎?那可真太陽打西邊出來瞭。”張娟冷冷一哼。

  “媽你總問他幹嘛,也不問問我!”顯然,母親的偏心讓她非常不舒服。

  “問你幹嘛,問你在外面玩的多爽嗎,還是問你怎麼光顧著玩連孩子都不管?”

  “媽!我這次不光是玩好不好!我也是去開展業務去瞭,所以我有一個重要的決定!”

  她信心滿滿。“什麼?”

  張娟一皺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要去印度開店!”“不行!”

  話音剛落,便被張娟毫不猶豫的拒絕掉。

  “為什麼啊!?”

  “先不說那地方危不危險的事情,就國內你這孩子不管瞭,你那個小店呢?”

  “媽孩子不有您呢嗎,那個小店暫時還不想賣掉,地腳不錯我讓朋友幫我看唄,而且我又不是不回來瞭,我看那裡的地段賣女鞋不像咱們這這麼多,有商機的,我想去試試!”

  “媽老瞭,也不知道能替你看多久瞭……”

  張娟落寞的低下頭,她希望安穩,而這個女兒一直就不是安穩的人,從農村的時候就呆不住來城裡開店,現在都五十多瞭,還有顆年輕的心,不知道她該哭該笑。

  “沒事不太太久的,掙錢瞭都給您寄過來孝盡您!”

  沒想到五十多的婦女,竟還和孩子一樣,抱著老媽的胳膊撒嬌。

  “你啊你啊!那你那個店別給朋友瞭,給你弟唄幫你看著也省的出去在那個破倉庫打工瞭,住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對於她這個徹頭徹尾的小傢子氣的農村老太太來說是再懂不過瞭,再好的朋友都不如傢人來的實在,還幫瞭馬海吃飯營生的問題,不用再離傢那麼遠。

  “媽你沒搞錯吧,留他看店誰去買啊,都要被嚇跑,到時候就黃瞭!”

  她可不想多年來的小店被他搞的開不下去。

  “現在不是有什麼網購嗎,就拿你那個店掛什麼淘寶上賣唄,實在不行白天我去看著,你弟弟幫著打打下手。”

  說一千道一萬,越老越怕孤單,如果有機會就算這個兒子多醜,還是希望能呆在自己身邊的好,自打上次病瞭以後,這個想法越來越深。

  “那也不行,他哪會弄那些電腦什麼的。”

  “隔壁樓王姨她閨女,上次在樓下講話聊到她閨女就在網上賣東西,到時候我去請教她,好辦!”

  “媽!”

  她還是不放心,這個弟弟她再瞭解不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瞭就這麼定瞭,吃飯,不然你這攤子傢裡也沒人管得瞭。”

  馬海在一邊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不明怎麼回事,腳上就被狠踩瞭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要是沒幹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回來!”“你什麼時候去?”

  “我想的是過完年的,現在很多事還沒辦好。”

  “行。”

  …。

  元旦一大早,病床前趴著一個驚人驚如天人的少女,她酒紅色的頭發如絲綢一般光滑柔亮,遮蓋住瞭大半身軀,,冬季晨光打在那白皙如脂玉一樣的巴掌大的側臉上,描繪出一道曲線優美的金邊,如夢如幻。

  “看媽媽給你帶什麼啦!”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不停的叫喚著自己,原來是媽媽。

  今天是元旦,她特意起瞭個大早,做好幾樣女兒愛吃的東西,就算隻能在醫院過節,也要用心做好,也許,是一傢三口最後一個元旦……

  她提著幾袋子東西,女兒最愛吃的茄盒子做瞭滿滿一袋,剩下的是排骨土豆豆角,還有用保溫杯裝的雞蛋羹,和自己做的辣白菜,因為條件有限,隻能挑著這些女兒最喜歡的做瞭幾樣,過節嘛,不在外面買。

  果然,瞬間就勾起瞭她的饞蟲,看瞭一眼還在熟睡的父親,她小聲打開袋子,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瞭!

  “你好,請問你是江清雯姐姐嗎?”

  門被推開,一個高中生樣子的女孩有點偏瘦,紮著兩條麻花辮,皮膚白嫩,穿著一套淡藍色的運動服,看著江清雯的眼神很熱烈。

  “恩,你是?”

  江清雯看瞭看這女孩,肯定是第一次見完全不記得是誰。

  “我後爸昨天回傢給我帶的你的簽名,我還不相信,真的是你呀!我可喜歡你瞭!”小女孩本有點叛逆的眼睛瞬間滿是激動。

  郝春芳倒是聽懂瞭一些,“你後爸是,王大夫?”

  小女孩激動的點瞭點頭。

  “你這孩子不是說帶你來不亂跑嗎!對不起對不起!上次看到您女兒的簽名她死活要來看真人,拗不過她就帶來瞭。”

  王大夫有點尷尬的撓瞭撓頭。

  “沒事,您傢女兒真可愛,一看就聰明!”郝春芳連忙客套道。

  “姐姐咱們可以做朋友嗎?”“當然可以瞭。”

  江清雯忍著食物的誘惑,依然露出標準的程序化微笑。

  “那姐姐你可以做我的輔導老師嗎?”

  “你這孩子!”

  王大夫趕緊拉過孩子,真是越說越離譜,不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

  “當然可以瞭!”

  郝春芳趁女兒沒來得及回話時,立刻回瞭下來,有機會和主刀醫生搞好關系,萬一有什麼事就方便很多,她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姐姐高中課程很多都忘瞭,隻能輔導你英語還算行。”

  她實話實說道,也就英語是用的比較多的在留學時,所以記得很牢。

  “英語好呀,我上次這個後爸給我找的老師我不喜歡!”

  一口一個後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再婚一樣,弄的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那個你們忙的話就不用的,不用聽這孩子瞎說,我另外給她找。”

  王大夫連忙解釋道,不想他們因為孩子順嘴胡說而為難,誰知道這孩子一見面就把需求說的這麼赤裸裸,這在大人的世界是不可想象的。

  “沒事,但是得等我爸爸再好一點的才行,所以過段時間行嗎?”

  江清雯自然是冰雪聰明,小丫頭雖說是有些突兀,不過還是明白瞭媽媽的意思,也好,做個順水人情,這樣間接的爸爸也能在醫院更舒服方便一些。

  “行,那真是麻煩你們瞭,這孩子就是喜歡您,見笑瞭,那工資我多給你點,真是麻煩瞭!”

  看得出王大夫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就借機撈便宜。

  “不用不用再說。”

  “好謝謝,還不趕緊和姐姐阿姨說再見!”

  “姐姐阿姨再見!”

  “嗯,再見。”

  走廊裡響起小姑娘興奮的笑聲,無奈的王大夫趕緊捂住瞭她的嘴巴。

  “老婆來瞭。”

  江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刀口的傷疼痛輕瞭很多,看著自己讓老婆女兒每天這麼辛苦,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醒瞭你也吃不瞭,隻能看!”

  “誰說我要吃瞭。”

  郝春芳打趣道,忍不住深深地看瞭丈夫一眼,從現在開始,每個節日都可能是三人團聚最後的節日,她一定要加倍嗯去珍惜。

  “我們新年第一天都許個願吧。”郝春芳提議道。

  “好。”“好。”

  三人不約而同的閉上眼睛,沉默數秒。

  “你許的什麼?”

  “我不告訴你!”

  兩人依然打著嘴仗,誰也不先開口,目光整齊的望向她們的女兒。

  她亮晶晶的美眸飽含笑意的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半個月後……

  “為您播報今日新聞,近日我國多地發現新型冠狀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