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落羽居左廂房中,好似貓兒發情哼叫的聲音透過紗窗,連綿不絕的傳入主廂房。
沈妙身穿一籠粉色輕紗,額心輕點朱砂,光潔明亮的臉蛋好似圓月生輝,齊胸襦裙更是將精致的雪肩和乳白的酥胸襯托得淋漓盡致,她站在廂房門口,氣呼呼地望著隻有微弱燭光的左廂房,心中幽怨難止。
明明隻有幾步路,但那人就是不來看她一眼,讓她獨守空房,忍受無邊寂寞……
此時裡左廂房裡,一片晦暗,唯有仕女屏風後,隱約可見紅亮的燭光,春帳裡人影扭動,曼妙身子甚是誘人。
宗政元恒伏在崔鴛兒雪白的身子上,埋首於她的粉胯間,正勾出舌頭,舔弄著她的美穴。
隻見少女的粉穴,一片晶瑩剔透,不染雜色,隻有些許微絨,在宗政元恒的舔弄下,宛如魚唇一般,濕嫩香滑。
少女則是用枕頭蒙住雙眼,任他肆意妄為,隻是偶爾發出的嬌呼,顯示她也頗為享受。
在宗政元恒身下,圓兒和小桃兩個小丫鬟亦是照此施為,為他含槍舔棒,兩個小丫鬟也不知舔瞭多久,原本極具男兒濃烈氣味的陽具上此時除瞭她們二人的口水味,再無其它,沾滿口水的陽具則是在燭光下閃耀著淫靡的光澤。
宗政元恒的陽具對她們而言還是大瞭許多,圓兒小丫鬟用盡瞭全力,也隻是將龜頭淺淺含住,柔軟的嫩舌在龜頭上抹來抹去。
小桃則是舔弄著他的春袋,荔枝大小的肉丸時而被她含入嘴中,舌尖輕點。她的俏臉上帶著一道泛紅的手印,這是剛才她不情願時,宗政元恒賞她的。
其實宗政元恒也舍不得打她,一開始隻是想嚇唬她一下,誰知少女的臉皮極嫩,隻是輕輕碰到,便起瞭一道巴掌印。
少女為此哭得淚水漣漣,宗政元恒將她抱在膝上,哄瞭好一會兒,最後許諾給她做一件新衣服這才轉哭為笑。
宗政元恒估摸著火候差不多瞭,便爬起身將崔鴛兒分開腿,勃脹的龜頭抵住她的粉蛤,少女的酮體好似美玉鑄成,無一處不光滑溫軟。
宗政元恒一把掀開枕頭,讓崔鴛兒看著自己,“乖乖鴛兒,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在想什麼嗎?”
少女目光躲閃不及,隻得羞道,“誰知道你在想什麼!”
宗政元恒哈哈笑道,“我當時在想,這麼溫婉美麗的姑娘在床上會是什麼模樣呢?”
少女羞得直起身,抱入他的懷中,一口吻住宗政元恒的嘴巴,探出小舌,讓他品嘗,好借此止住他的話語。
宗政元恒等得就是這個時候,龜頭挑開玉蛤唇口,以一往無前之勢,緩緩刺入她的體內。
“啊!”崔鴛兒一聲驚呼,薄膜應聲而破,一股殷紅的鮮血染紅瞭白玉陽具。
宗政元恒微微停下稍許,與她一頓激吻。
“乖乖鴛兒,你知道我剛才出去幹瞭什麼嗎?”宗政元恒小聲道。
少女搖瞭搖頭。
宗政元恒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撫摸著,“乖乖鴛兒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出呢?”
“我把你的繼母狠狠肏弄瞭一頓,你不知她有多騷浪,我隻用一支步搖便把她騙到瞭手,如果今晚你父親和她行房,便能看到她的屁股紅紅的,那就是被我打的!”他繼續道。
少女帶著羞憤,開始在他身下掙紮起來,破身帶來的痛苦已經被這股羞憤之感沖刷得一幹二凈!
宗政元恒不管不顧道,“我這是為你報仇!”
少女的掙紮應聲而止。
宗政元恒接著道,“我聽說你在府裡被她好生欺負,心裡很是生氣,就想報復她一下,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後就隻能出此下策!”
平靜過來的崔鴛兒癡癡望著宗政元恒,吐聲道,“肏我,狠狠肏我!”
宗政元恒面上一笑,下身緩緩聳動,粗壯的陽具磨著破開的穴肉,一次次肏弄著她的粉蛤。
“下一次我把她叫來,我在後面肏她,你在前面欺負她,把你的腳趾伸入她的嘴裡,讓她給你舔腳可好?”宗政元恒提議道。
“好!”崔鴛兒腮頰紅透如血,想起之前的遭遇,頓時有瞭一種大仇得報之感!
“乖乖鴛兒隻能讓我一人欺負,誰也不能欺負你!”宗政元恒溫言道。
大滴溫熱的淚珠從崔鴛兒的眼眶裡掉落,“我以後隻讓你一個人欺負……”
就在宗政元恒與清河公主結親的消息席卷整個長安城時,一條更為震驚的消息傳來,南唐人在持續增兵長江防線後,又調遣大量糧草軍械至長江防線,自此南唐在長江防線的兵力已達四十餘萬,遠超北靖的二十萬南軍主力。
而北靖在南唐的情報人員在付出重大犧牲後,終於獲得瞭更進一步的軍事情報,南唐人北伐的意願非常強烈,早在年初就秘密制定瞭北伐的作戰計劃,隻是不知何故,南唐朝堂內發生瞭爭執,以致北伐行動一拖再拖!
獲取瞭這一情報後,皇帝蕭雲蜃立即召諸多大臣商議,最後決定命平東侯、平西侯、平南侯、平北侯四大一品軍侯挑選地方衛軍精銳,前往長江防線支援。
宗政長玄則是特意請旨,讓宗政元恒南下參務軍機,大有培養兒子作為未來北靖軍界領袖之意。
宗政元恒在向皇帝蕭雲蜃稟明情況後,便搶先一步南下,前往荊州大營,與父王會和!
南唐都城,建康。
繁華盛大的城池籠罩在一片煙雨蒙蒙之中,行人或執油傘,或披蓑衣,俱是行色匆匆。
齊王府裡,則是來瞭一群陌生的客人,領頭的是一位身著青月裙的妙齡女子,眉黛如畫,身姿婀娜,步履款款,總教人想入非非。
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名隨從,其中有一位相貌肅重手持利劍的青年,地位似乎頗高,就站在她的身旁一側。
“方雪寒小姐!”齊王府管傢李仆連忙行禮,他可不敢輕視這個女人,據說她出自大名鼎鼎的鹿山書院門下,乃是院主陶清鴻的關門弟子,受其真傳,自出道後便被太子殿下聘為首席先生,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
方雪寒亦是還禮道,“我今日前來,想求見齊王殿下一番,還請李老代為通傳!”
“不敢,當不得方雪寒小姐如此稱呼,老奴這就去稟告齊王,還請幾位稍待!”李仆連忙道,說完便叫來下人先招呼著她們一行,自己則是轉身向內宅而去。
李仆剛走,方雪寒身旁的青年便窺伺王府一通,見侍衛成群結隊,明哨暗哨星羅棋佈,不由皺眉低聲道,“齊王府怎會如此戒備森嚴,是否……”
他剛想暗示齊王有貳心,便被方雪寒一個凌厲的眼神止住瞭話語。
青年不甘心地止住瞭話語,他是南唐太子李泓基的妻弟,姓楊名隆,身份尊貴,但在方雪寒的面前也不得不俯首低頭。
良久之後,李仆急匆匆趕回來道,“方雪寒小姐,我傢王爺請幾位貴客移步白龍堂一敘!”說完,便側開身子,做出一個帶路的姿勢。
“好!”方雪寒應瞭一聲,斂裙緊跟在後。
剛走出幾步,方雪寒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見王府戒備森嚴,可是王府中出瞭盜賊?”
李仆贊道,“方雪寒小姐果然冰雪聰明,前些時日,王府裡突然來瞭一夥盜賊,盜走瞭幾件王爺珍藏的寶貝,我傢王爺盛怒之下,將當日執勤的王府護衛盡數處死!”
“哦?”方雪寒神色一凜,齊王府高手如雲,什麼人敢到此撒野,還能盜走讓齊王十分看重的寶物呢?
她擔心惹來李仆的戒意,因此隻是淡然抿唇,沒有進一步發問,
一行人穿過廳堂,走過回廊,終於來到白龍堂前,隻見一名身著白麻衣袍的老者盤坐在堂前,淡淡看瞭他們幾眼。
一股屍山血海般的血腥殺氣頓時襲來,竟教方雪寒與楊隆幾乎站不住腳,而那些不懂武藝之人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方雪寒屏住心神,款款一禮道,“雪寒見過胤龍劍主,傢師姓陶諱清鴻,托我向您問好!”
這名白麻衣袍老者便是南唐七大用劍高手之一的胤龍劍主孟白颺(yang),一身武道修為高深莫測,幾入八級巔峰之境,因感齊王尊崇,屈身擔任齊王府的首席供奉,為齊王排憂解難,至今不知有多少對齊王心懷叵測之輩死在他的劍下。
孟白颺古井無波的面容終於動瞭一下,“原來是青竹劍主的學生,齊王殿下正在白龍堂內,你們進去吧!”
方雪寒的老師陶清鴻除瞭鹿山書院院主的身份外,還是七劍之一的青竹劍主,與胤龍劍主孟白颺交情匪淺。
方雪寒微微俯首,這才錯身而入。
緊跟在她身後的楊隆經過孟白颺身旁時,孟白颺突然開口道,“小子,你的劍術練岔瞭!”
楊隆陡然回過身來,孟白颺卻猶自閉上瞭眼睛,不再言語。
楊隆神情變瞭變,轉身走回瞭隊伍。
方雪寒領著楊隆步入白龍堂內,隻見高位之上已然坐著一名體態寬闊朗目星眸的中年男子,神情不羈,衣領隨意散開,此人正是南唐皇帝李元極的同母弟齊王李元朗。
方雪寒見齊王李元朗面有暈色,不禁蹙眉,齊王李元朗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剛與女人結束歡愛的樣子,可現在是白日,如此宣淫真當得起賢王的名號嗎?
她聽說齊王李元朗胸有大志,才略雄渾,乃是南唐承天一柱,與北靖號稱軍神的宗政長玄並稱天下雙壁,可現在看來卻是大失所望!
雖然是如此想,但方雪寒仍是恭敬地行禮道,“小女子受太子殿下所托,前來拜見齊王殿下!”
“免禮吧!”齊王李元朗隨意揮手道,任誰在緊要關頭被打擾,也不會有好心情。
“可是我那個好侄兒托你來說和進軍之事?”他冷笑道。
方雪寒點頭道,“正是,年初的時候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商議北伐之事,那時便已確定東軍從揚州出發北上攻略徐州等地,而西軍則從長沙、武陵北上擊破北靖的荊州軍,可眼下太子殿下的西軍在長沙和武陵一線已經集結完畢,為何還不見齊王殿下的東軍有所動作?”
方雪寒的話語中含著一絲怒氣,此次北伐乃是她一手推動,為得便是能統一天下,結束南北戰亂,解黎民於水火之中,可未曾想到,年初約定好的事,齊王到現在卻無動於衷!
在她的計劃裡,齊王掌握的二十萬東軍至關重要,要與太子的四十萬西軍同時發起攻擊,讓北靖東西不能相顧,從而一舉擊破北靖的長江和淮河防線,隻有如此,此次北伐才有勝算。
最重要的是,齊王的東軍雖然人數少,但戰力卻更為強悍,畢竟齊王經營多年,付出瞭極大的心血。
反觀太子的西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因為掌握的時間短,各軍良莠不齊,軍紀渙散極為嚴重,而且西軍面對的還是宗政長玄親統的南軍主力,兩方比較下來,便是方雪寒也不看好西軍的行動。
關鍵是此次北伐已成騎虎之勢,西軍此番調動耗費錢糧無數,如果徒勞無功,必然會對太子的聲威造成極大的損害,因此方雪寒才會親自登門拜訪齊王,請他高抬貴手!
齊王李元朗一時默不作聲,他當初聽到北伐的提議後,也頗為心動,方雪寒定下的兩路並舉不可謂不妙,因此很爽快地同意瞭此事,可後來他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北靖的南軍主力共有三十餘萬,除瞭部署在荊州的二十萬外,還有十萬囤聚在淮河防線,因為荊州以南地勢崎嶇,因此宗政長玄把最強大的五萬鐵騎部署在瞭淮河防線。
李元朗曾與宗政長玄在淮河一線有過交手,但無論勝負如何,一旦這五萬鐵騎出動,他便隻能灰溜溜地撤回揚州,從未有過例外!
思來想去,李元朗還是認為此次北伐太過隨意,照他所想,應該等待北靖出現內亂,才發兵北伐,如此一來才有勝算,但太子李泓基急功近利,根本聽不得勸,因此他索性不理,一直按兵不動。
如今聽到方雪寒的質問,齊王李元朗冷淡道,“我之前就和太子商議過此事,北伐宜緩不宜急,畢竟北靖的國力和軍力都要勝過我們,隻能等待有利時機,可太子卻渾然不顧此事,以為隻要擊破北靖的長江淮河防線就能統一天下,實在是癡人說夢,要知道北靖除瞭南軍以外,還有北軍和地方衛軍,他們輸得起,我們卻輸不起,一旦淮河防線崩潰,北靖的鐵騎隻要一天的時間就能沖到建康城下,那時候誰來保衛建康城?”
方雪寒一聽便明白齊王李元朗這是打定瞭主意,絕不會出兵,她不由得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之下,方雪寒再次道,“我來時太子殿下曾直言,無論齊王殿下是否出兵,西軍都會按計劃發起北伐,因此太子殿下想請齊王殿下指揮東軍主力佯動於淮河一線,吸引北靖淮河守軍的註意力,使其不能增援荊州。”
齊王李元朗想瞭一想,如此做除瞭耗費一些錢糧外,倒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他之前已經拒絕過太子一次,現在卻是不太好再次拒絕,於是很爽快得說道,“此事我可以答應,而且我可以承諾,如果北靖的淮河守軍發生調動,我的東軍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言外之意,到時候他的東軍主力也會加入到北伐之中。
方雪寒聽瞭他的承諾,頓時覺得這是一個意外之喜,雖然如此以來,太子的西軍所承擔的壓力會增加許多,但至少齊王的東軍不會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方雪寒的神情不由一振,她一個萬福禮道,“小女子有一個不情之請!”
齊王李元朗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副小女兒模樣,於是很爽快道,“你說!”
方雪寒斂聲道,“我想向齊王殿下借一個人!”
“誰?”齊王李元朗疑惑道。
方雪寒鄭重道,“奮威將軍樂朔!”
……
白龍堂外,新晉封的齊王妃秦羅敷身著彩妝,手挽一件貂皮大衣,攜帶著數名丫鬟正向此處而來。
她容貌絕麗,目含媚光,酥胸挺立,姿態高妍,隻一眼望去便能叫男兒筋麻骨酥,細看之下隻見她唇抹丹朱,肌膚如雪,一頭烏黑的秀發高高束起,遍插珠飾,可謂是光彩耀人。
如果是宗政元恒在此,便能很快一眼認出,秦羅敷就是他的娘親羅敷夫人,卻是不知何故飄零至此。
如果認真算起來,秦羅敷今年芳齡三十有二,隻是她慣於溫養,如今這副模樣看起來,最多也就是二十有四左右。
此時,齊王李元朗正將方雪寒、楊隆一行送出白虎堂,不想竟碰見迎面而來的秦羅敷。
她燦然一笑,好似寒冬中萬花齊放,春意再臨,“夫君方才走得匆忙,衣服也不曾多穿,妾身擔憂不已,特意送來這件貂皮大氅!”
齊王李元朗感動不已,他連忙接過大氅道,“卻是有勞夫人費心瞭!”
他轉過身來,向方雪寒介紹道,“這是本王的正妃秦氏!”
方雪寒一時有些驚訝,她自認為是少有的絕色,但與齊王妃相比,卻也是稍有不足,其人身上一舉一動間散發出來的那股媚態,好似渾然天成,看不出一點矯揉造作,世間男子絕然無人可以抵禦這股媚意。
而在她身後的楊隆更是不堪,隻一眼便幻想出無邊艷景,待回過神來立時露出尷尬的神色,稍微佝僂著身子,免得露出醜態。
齊王李元朗居高臨下,一眼便將楊隆的舉動看在眼裡,他雖然不喜,卻也裝著不知,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王妃的吸引力如何!
方雪寒不想在此久留,於是萬福禮道,“齊王殿下勿送,小女子告辭瞭!”
“嗯!”齊王李元朗頷首回應道。
畫面一轉,南唐太子府密室裡,太子李泓基坐在軟塌上,懷裡抱著方雪寒,正在上下其手。
其人濃眉廣目,相貌堂堂,別有一番粗獷之美。
他一隻大手伸入方雪寒的裙下,捉住她的小腳,摘去蓮鞋,剝開秀襪,露出一隻白嫩秀美的小腳,當即一把握住足弓把玩起來。
要是讓外人知道,名震南唐的第一才女方雪寒此時躺在太子懷中任其把玩,不知會有多少愛慕之人捶足頓胸,如喪考妣!
太子李泓基雙目徐徐生輝,看向方雪寒迷醉的神情,心中大為得意,南唐士林人士心中傲霜賽雪的方雪寒此時就躺在他的懷裡,任他胡作非為!
他低下頭來,一口吻住方雪寒的小嘴,舌頭肆意搜刮著她口中甜津,正在把玩她玉腳的大手則是逐漸上移,撫過她清瘦的小腿。
正當他準備更進一步時,方雪寒一把捉住瞭他的大手,微微搖頭,“太子殿下不可!”
“為何不可?”太子李泓基道。
“雪寒曾發誓,此生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一個沉溺酒色的無道昏君!”方雪寒道。
太子李泓基聽瞭她的話直接道,“可我就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方雪寒微微搖頭,“你現在還不是,等你統一瞭天下,我自會脫衣褪裙,逢迎承歡,到那時你想怎麼玩,我都不會阻止你!”
太子李泓基不甘心地停下瞭手,“會有你主動向我求歡的那一天!”
方雪寒見他停下手,心裡松瞭一口氣,將方才拜訪齊王時商議的事一一告訴瞭他。
“我這個叔父向來看不起我,認為我志大才疏,還在父皇面前數次詆毀我。”太子李泓基聽完方雪寒的稟告後直言道,“他的心思除瞭父皇,恐怕整個南唐的人都知道。”
太子李泓基冷笑道,“不外乎是想讓父皇立他為皇太弟,將來由他接任皇位!”
與北靖不同,南唐的權力鬥爭主要集中在皇族成員,南唐皇帝李元極向來身體不好,國傢大事大多都委托給同母弟齊王李元朗,後來隨著太子李泓基長大成人,朝堂權力開始轉移給他。
齊王李元朗心有不甘,在朝堂裡數次與太子李泓基發生爭執,但由於皇帝李元極對這個親弟弟多有維護,因此太子李泓基始終無法搬倒他,當然他也無法搬倒太子李泓基!
太子李泓基還在把玩著方雪寒的小腳,方雪寒對此隻好裝著不知。
良久過後,太子李泓基開口問道,“你認為我們此次北伐有多大勝算?”
方雪寒想瞭一想道,“五成,隻要齊王的東軍能吸引住北靖淮河守軍的註意力,我們此次北伐的勝算就還有五成!”
太子李泓基道咬牙道,“好,此次北伐就由我的西軍一力完成!”
方雪寒猶豫瞭一下道,“此次北伐乃是我一手促成,因此我想去呼延鐸元帥那裡,為他出謀劃策!”
太子李泓基聞言有些不舍,“你一個女子,在軍中多有不便,我看還是待在我身邊就好!”
方雪寒搖頭道,“太子勿憂,呼延鐸元帥乃是我老師的至交好友,他定會照顧於我的!”
太子李泓基見她堅持,隻好道,“那我便派楊隆擔任你的護衛,他功夫好,有他在我也安心一些!”
“嗯!”方雪寒點頭同意,二人情意連綿,說完又吻在瞭一起。
北靖,荊州守軍駐地。
宗政元恒跳下馬,帶著一身的風塵仆仆向帥帳走去,他到瞭荊州後,顧不得休息,隻身一人走遍長江沿岸,勘察地形,打探對岸的動靜,今日才回返。
宗政元恒掀開簾帳,見父王宗政長玄正與幾名大將圍坐在一處烤火,火盆邊上還插著幾隻鐵簽,上面串著肉塊,帥帳裡散發著一股烤肉的味道。
見他到來,一名大將連忙讓開位置。
宗政元恒也不推辭,徑直坐下,那名大將則是取過一張小凳子坐在一旁。
“你跑瞭這麼些天,可是看出什麼門道?”宗政長玄笑瞇瞇道,他對這個兒子是越來越滿意瞭。
宗政元恒今天還沒吃過什麼像樣的東西,隻有早晨的時候混著冰水吃瞭一張胡餅,現在是又饑又餓。
他顧不上回答父王的發問,拎起一塊烤肉,大嚼起來,含糊道,“我看南唐人屯兵的地方,大多都是夏天利於就近渡江的位置,可現在是冬天,水位下降,這些地方反倒不利於渡江瞭!”
宗政元恒沒有直接說結論,而是說起瞭他觀察的結果。
在場的都是能征善戰的大將,他們一聽便明白瞭宗政元恒的意思,南唐人一開始的打算是在夏天發起攻勢,可不知為何,一直拖延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宗政長玄在建康有密探,因此知道得要多一些,但他沒有明說,因為這些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南唐人會在什麼時候進攻?進攻方向在哪裡?
宗政元恒從懷裡取出一張圖紙展開,隻見上面用炭筆勾勒出一些奇怪的線條,在他身旁的征北將軍兼右威衛大將軍賀易隻看瞭一眼,便醒悟過來,這是長江沿線的地形圖,雖然畫得很簡單,但他還是一眼認出。
宗政元恒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黑點道,“這裡就是咱們現在的位置荊州!”
他的手指沿著長江的方向下滑,最後指著一個黑點道,“這裡是南唐都城建康!”
“如果各位是南唐的主政者,為什麼要隔著這麼遠的位置發動北伐呢?”宗政元恒問道,“要知道建康的北面不遠處就是我大靖駐守在淮河的左驍和右驍兩衛大軍,時刻威脅著建康的安全,南唐如有餘力,為什麼不首先剪除左驍衛和右驍衛的威脅呢?”
賀易想道,“世子的意思是南唐一開始的圖謀就是從荊州和淮河兩個方向發動北伐?”
宗政元恒道,“如果聯系上面對方將北伐的時間一拖再拖,我認為這個結論是極有可能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征東將軍兼左威衛大將軍耿波問道。
宗政元恒沒有直說,而是把目光望向瞭父王。
宗政長玄笑道,“在座的都是你的叔伯長輩,你直說無妨,便是錯瞭,也無人怪你!”豈止是叔伯長輩,他們的女兒都是宗政元恒的妾室,便是叫聲嶽父也不為過。
宗政元恒道,“我認為我們應該搶先動手,而不是被動防禦,長江沿線數千裡,我們雖然有幾十萬人,但還真不一定能完全守住!”
征南將軍兼青龍衛大將軍白良笑道,“你還未來時,大將軍就在與我們商量此事瞭!”
宗政元恒回頭看向父王,見他微微頷首,當下訕笑道,“看來是我反應慢瞭!”
“不!”宗政長玄搖頭道,“這是你第一次參務軍機,能有這種見識,已經算是不錯瞭!”
征南將軍兼青龍衛大將軍白良笑道,“既然世子有先下手為強的想法,那可曾考慮過在哪裡發動進攻呢?”
他這是在考校宗政元恒,能想到要先下手為強,說明宗政元恒的戰略眼光不錯,但如何才能取得一場勝利,光靠戰略眼光是不夠的,兵法謀略也要具備。
幸好宗政元恒早有準備,他指著圖紙上長江裡的一個黑點道,“此處名喚江渚洲,距離荊州不過百裡,乃是長江中的一處小洲,因淤泥堆積而成,正好作為我軍的跳板!”
宗政長玄和諸員大將紛紛將目光投瞭過來,看向那處小點。
宗政元恒繼續道,“我觀察過此處江水,最深處不過一丈,距離對岸也不到百丈,而這處小洲恰好處於中間。如果我軍能拿下這處小洲,便能以此為基,用鐵鏈勾連小船,於一日之間生生造出一架浮橋!”
眾將一時怔住,紛紛開始計較得失,這處小洲確實是個緊要的所在,如果北靖能拿下這處小洲,便能一舉擊破南唐的長江天險。
一直以來,北靖雖然兵強馬壯國力雄厚,卻無法統一南唐,就是因為長江天險的緣故,再加上南方河網密佈,北靖人不善水戰,這才止步長江北岸!
征南將軍兼青龍衛大將軍白良斟酌道,“可我記得南唐人在這處小洲上屯兵數百,還修建有堡壘營寨,我軍該如何攻取這處小洲呢?而且即便攻下瞭,又該如何駐守呢?要知道南唐的水師很是厲害,一旦他們切斷江面,便能活活困死我軍駐守的將士!”
他的話音一落,帥帳裡立時小聲議論起來,他們都覺得宗政元恒的思路不錯,但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見此,宗政元恒向父王抱拳道,“末將請命攻取江渚洲!”
宗政長玄見兒子年輕氣盛,一時有些猶豫,畢竟過剛易折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良久之後他喟嘆道,“你需要多少兵馬?”
宗政元恒盤算瞭一下道,“我隻需三千兵馬!”
宗政長玄一口道,“我給你五千人馬,但你須記得,勝敗乃兵傢常事,屢敗屢戰方顯男兒本色!”
宗政元恒明白父王的意思,不外乎怕他一蹶不振。
宗政長玄又道,“你也不用太過急切,現在地方衛軍的主力未至,南唐軍的軍力仍多於我軍,還不是開戰的時候!”
宗政元恒一想,立馬問道,“地方衛軍還有多長時間才能抵達呢?”
宗政長玄道,“五六日還是需要的!”
“也就是說自己還有五六日的準備時間!”宗政元恒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