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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染禹莊

  朱煊帝十三年六月十六日,萬裡無雲萬裡天。

  臨近正午時分,莊內外都占滿瞭人,充滿著喜悅的氣息,擺瞭大大小小上百桌子。

  喜慶的紅。

  屋裡頭,南宮憐妃已經坐在椅上等待著吉時,著上粉黛的她,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但能從她表情看得出來,內心裡還是潛藏著憂愁,密集的人群,熱鬧的雜談。

  禹蘭菲現下正在陪伴著,一會還要充當接引人,不曉得在南宮憐妃身上發生事情的她,握著她的纖纖玉手說道:“別緊張。”

  南宮憐妃點瞭點頭,盤旋在秀發上的發簪玉石,也在飄搖拽動著。

  隨著一鼓鑼的響聲傳來,吉時已到。

  禹蘭菲挽著南宮憐妃的手便往大堂前去。

  同一時刻,禹扇秋也來到瞭宴堂之中。

  堂上依次坐著的是禹秋風,南宮燦熠。次座位一鼎方丈玉清真人,其後是各位朝廷官員。

  一對金童玉女在即將要交換訂婚信物之時,煩熱的空氣中,又是襲來陣陣的冰涼霜冷。

  一鼎跟玉清率先幾個躍步,就來到瞭莊頂之上。

  禹秋風則是趁勢,讓兩人交換瞭壁石,正式訂婚成功。

  隨後數百人,紛紛跑向瞭莊外。

  該來的總是會來。

  這一次,白衣女子不再是遠在一裡之外,而是出現在瞭石碑之上。

  禹秋風依舊是率先發言:“有何恩怨,好好交談,何必挑在這喜慶的日子。”

  這時候,近看女人,身材曲線分明,前凸後翹的,白色紗裙曼裹,除此之外,便無其他顏色。

  隻是女人整張臉,連同眼睛都被一塊冰皮面具給遮掩,全然見不到她的樣貌。

  女人隻是如楓葉凋零落在石碑上,那丈高的石碑,立馬從上而下凝結成瞭冰,還一直不斷的蔓延開來。

  會場上的桌子,椅子,在寒霜襲來的時候,都紛紛凝結成冰。

  見狀,大量的人員四處奔跑,有的想要用內力抵禦,卻毫無奏效,被冰凍在瞭原地。短短時間內,方圓十米都已經凝結。

  一鼎跟玉清,使用真氣為禹傢莊正門立起一道結界,讓人能往裡面跑,免受冰霜凍結。

  女人厲聲道:“兩位高人,也與這禹秋風狼狽為奸。”

  一鼎率先發言:“你們的恩怨,可以自行解決,可關乎五州之事,喜慶之日,就不當用殺戮在行決。”

  玉清真人卻是想會一會這女人,單指引劍,一剎那間,玉清真人一化二,二化四……直至三十二道分影,從四面八方一氣呵成刺向白衣女人。

  女人手漫真氣,袖中白紗飛出,又手掌一握,碎佈凝結成冰,無數的碎佈應對四面八方的劍招攻擊。

  玉清真人又萬化歸一,三十二重疊影紛紛歸納在一身。

  這是他閉關十三年來,修煉而成的最強一招。

  白衣女人在雙手再度凝聚真氣,周遭的虛空,就像是被凍結瞭一樣。

  玉清真人已經是面冒虛汗,那歸一的劍鋒,在女人身前半米的距離停滯,一直發出尖銳且又十分刺耳的聲音。

  一鼎方丈心中大驚,這一招歸一,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接得住,這女人,居然能跟抗衡,還不落下風。

  禹秋風見狀,突然飛身而出,隔空對玉清真人的兵刃施以至剛至陽的玄陽罡氣。

  無一物的虛空,在落下滴滴的水珠,滴落到地上,又快速成為瞭冰渣。

  “還是如此的卑鄙。”

  白衣女人冷哼一聲,快速飛離身前的虛空一境,然後笑道:“也就這?”

  致命的一招,都沒能擊敗白衣女人,玉清真人退瞭下來說道:“你贏瞭。”

  這一招,已經耗費瞭太多的真氣,玉清真人不屑於禹秋風的幫助,率先認輸,而且從女人的聲音分辨,她似乎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再戰下去也是必敗無疑。

  “讓老衲來領教你的高招。”

  一鼎方丈踏步而來,其氣勁,就令諸多周圍人士被震飛數米。

  一鼎方丈雖年邁,可速度卻極快極猛,以金剛掌力破空向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依舊是結下周身屏障,不曾想,這渾厚的掌勁震得屏障波波陣響。

  讓她不得不避,掌勢又十分之快。

  白衣女人也並非沒有點實力就前來,隻見她速度極快,快得隻能夠在空中見到她的殘影。

  一瞬間就已經是躲過數十掌,也抓準瞭機會,閃身到他後頭,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一鼎方丈的後背出掌。

  就在眾人想要提示的時候,白衣女人的致命一擊,已經不到一鼎身體半米。

  突然一鼎周身散發金黃色的光芒,雄渾的真氣,為他立起一座高達數丈的金身法相。

  白衣女人猝不及防,被這雄渾真氣反震,狠狠地撞擊在瞭石碑上。

  石碑也由此破碎成渣。

  女人的嘴角流下瞭鮮血。

  就在眾人以為贏瞭的時候,女人站起來,懸浮在空中,衣袂飄飄。就跟九天玄女一樣。

  她冷哼一聲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聲音中夾帶著雄厚的真氣,莊內聞言的人,身上大多都出現薄薄的冰霜。

  當即便有人慌亂起來,落荒而逃。

  禹扇秋則是第一反應,護在姐姐與南宮憐妃身前,卻意外發現,憐妃身上,沒有任何一點霜雪的跡象。

  一鼎決定不給女人喘息的機會,繼續用法相進行施壓。

  可是發現,足以催山之力的勁兒覆蓋向白衣女人的時候,卻是怎麼也威壓不下,就像是被隔絕瞭一樣。

  禹秋風跟一旁禹厲鋒勸著玉清真人道:“再不出手配合擊殺這魔女,天下必將大亂啊,她可是揚言血洗禹傢莊。”

  玉清真人嘆瞭口氣道:“為瞭正道,就讓我當一次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玉清真人再度使出“歸一”,幾乎是耗費瞭真氣。

  從邊上突襲,白衣女人一手真氣格擋一鼎方丈,一手格擋玉清真人的致命突襲。

  禹秋風也抓住機會,使用玄陽罡氣直擊白衣女人的腦門。

  沒曾想,他的實力還不夠一鼎玉清他們的程度,居然無法逼近,不過也能借此消耗她的真氣。

  作為暗器高手,禹厲鋒此刻,溜到白衣女人的身後,連續施發數十枚追魂針。

  但白衣女人的護身真氣實在太過於強橫,那銀針紛紛落地。

  “明月功”。

  女人輕聲發出,她的身體便透發著聖光,真氣運轉得更為快速。

  又是一聲“寒玉功”。

  白衣女人硬生生用真氣將四人的圍攻震飛。

  可見得他們大勢已去。

  整座禹傢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蔓延冰封著。

  一鼎跟玉清,搶先去抱起禹蘭菲他們。

  禹秋風也護住瞭南宮燦熠。

  其他人則全部被冰封住。

  在場的高手,無一不是受瞭重傷,而禹厲鋒,則是在此刻,溜之大吉,拋下瞭眾人。

  勝券在握的白衣女人,飛身到禹秋風的跟前說道:“今日,就瞭結十三年前的事情。”

  禹秋風恍然大悟道:“原來,原來是你……”

  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一道薄薄的霜片,劃過瞭禹秋風的喉嚨,那溫熱的鮮血,甚至都沒有流露出來,禹秋風的整具屍體,都凝結成瞭霜。

  禹扇秋眼睛充滿瞭血絲,親眼見到父親死在自己面前,憤怒至極的他,飛身就要去擊殺白衣女人。

  女人運轉真氣,輕聲道:“你這孽種,也想送死是吧,我成全你。”

  一鼎跟玉清知曉禹扇秋這無疑是去送死,立馬就凝聚真氣,將他吸瞭回來。

  但女人的真氣,也隨著禹扇秋而去。

  這一時刻,禹蘭菲也持著劍,飛快的刺向白衣女人。

  眼見那麼多錢慘死的南宮憐妃,也在這一刻,將一鼎與玉清真人鎮住的天藏劍經–劍宮迸發。

  無數道劍經真氣,源源不絕的從南宮憐妃的軀體迸發出來。

  隻不過她的信念,是對準瞭那白衣女人,那劍經也跟有瞭意念一樣,朝著女人的方向而去。

  一鼎跟玉清,護住瞭禹扇秋以及南宮燦熠。

  白衣女人連忙運起真氣抵禦,卻也在此時,被近在咫尺的禹蘭菲一劍刺中瞭後背。

  白衣女人感到生疼,揮掌要擊殺禹蘭菲的時候,卻見她充滿仇恨的眼神,便收回掌。

  知曉現狀難以抵禦這漫天劍經的白衣女人,一把抓過禹蘭菲,飛身離去。

  南宮憐妃倒下的最後一眼,便是見到自己體內釋放出來的劍經,將整座禹傢莊被冰封還有氣息的人,轟炸成為瞭廢墟,帶著血紅色的廢墟。

  受瞭重傷的白衣女人,仍以飛快的速度趕往雪山。

  一天一夜。

  終於在山腳下遇到瞭明月宮的門人。

  一位白發蒼蒼的姥人,將禹蘭菲與昏迷的白衣女人,帶上瞭雪山之巔明月宮。

  禹蘭菲親眼見到白衣女人的面具下,是一張堪稱天下絕色無雙的臉蛋,年約三十,卻沒有一點老態的意思。

  在姥人急忙的幫女人脫衣檢查傷口時,她赫然見到女人光潔如玉的美背上有一朵綻放得跟手掌一樣大的牡丹花,十分鮮紅。

  而牡丹花中央的二字,更是令她瞪大瞭眼。

  “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