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房間裡,一對赤條條的男女正在享受他們歡愉的激情。
男人身形修長,肌肉結實,半撐著身子,身下是一個捂著眼睛、滿臉通紅的女人。女人咬著唇瓣,似乎在努力克制什麼。男人眸色深深,按著身下女人的肩膀,而後一個用力的挺腰,女人還是沒有忍住呻吟瞭出來。
男人一直如虎似地盯著身下的女人,將她臉上的羞怯、沉淪、迷茫全部收進眼底。
女人的嘴裡漸漸漏出哭音,夾雜著軟黏的抽泣聲。
「然然,我要射在裡面。」男人伏低身體,溫熱的氣息從他嘴裡打到女人的耳邊,那一瞬間的癢意害得她忍不住身體瑟縮。
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可憐地吃著他性器的小穴竟然又縮緊瞭幾分。他十分滿意她的反應,架起她細長的腿放在肩膀上往下壓,將整個可憐兮兮的、被操得紅艷艷的花穴暴露在他眼前。
出瞭很多水的女人將兩人相連處浸染得濕噠噠的,男人每深插進去,就有淫水被他堅硬的棒身擠出來,再往外抽的時候,可憐的花穴就會緊緊箍住他的大龜頭,像是無聲的挽留。
男人慢慢加大抽插的力量,小小的旅館包房裡,滿是肉體沉悶的擊打碰撞聲。身下的雙人床隨著床上人的動作而前前後後「咯吱咯吱」響著,似乎就快散架瞭一樣。
男人好像不滿女人咬唇的動作,偏偏將一根手指插進她嘴裡,逼迫她含住。在抽出沾滿瞭唾液的手指的同時,男人此時一個深狠的操入,直抵宮口,龜頭研磨宮壁的強烈的沖擊感讓女人直接痙攣尖叫著到達瞭高潮。她環住男人的脖頸,此刻的她如海上浮木一樣無依無靠,隻能依賴著男人,緊抱著他,貪婪地汲取著從他身上每一個毛孔裡散發出來的男性氣息。
她像是一隻被馴服的母貓,他卻很受用,就著痙攣收縮的甬道繼續大力鞭撻著花心,等到最後快射瞭,他托住她的臉,兩人額頭相抵,鼻尖相觸,呼吸交織。女人張大著嘴,兩眼翻白地承受著男人澆灌進來的濃精,感受著強有力的精柱擊打著宮壁時的那種蝕骨迷醉的快感。
射完以後,他與她抵死纏綿地濕吻。女人的體力顯然不如男人,很快被這重重的濕吻給弄得呼吸不暢。男人感應到她的掙紮,便放過瞭她。
隻有這個時候,世間好似唯有他和她兩個人,他們也好像還在天上,也隻有這個時候——劈開她的身體,將精液內射進去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她是真真正正屬於他的。
男人用鼻子摩挲著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乳房,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白花花的肉體。
她迷蒙地睜開雙眼,看到他占有欲強烈的眼神。
「射瞭好多進去啊,然然。肚子是不是有點脹瞭?」男人摸著她的小腹,問道。
「沐陽……出去吧。」女人怯怯地說道。
但是隨著這句話而來的,卻是男人重新勃起的陰莖和女人嬌弱無力的呻吟。
眼前的天花板隨著身上的男人的動作而搖晃個不停。
宋怡然有些恍惚地想起瞭他剛來他們傢的情景。
*** *** ***
在即將上小學的那個暑假裡,爸爸把表弟陳沐陽帶回傢瞭。
宋怡然有些緊張地躲在媽媽身後,看著這個手指甲裡隱隱約約摻雜著黑黑的污垢、兩個小手抓著他自己的褲兜兒的同齡男孩。他有些臟臟的圓臉上勉強扯著一個乖巧的笑容,對著她和她媽媽微笑著。然而,即使如此,宋怡然還是察覺到瞭這個男孩眼裡的局促與不安。
剛放下皮包和鑰匙的宋康蹲在男孩旁邊,轉過頭對宋怡然招瞭招手,說:「然然,過來,這是你表弟陳沐陽,來打個招呼。」
宋怡然抬頭看瞭一眼媽媽潘慧,想試圖從媽媽那兒獲得一些鼓勵,但是媽媽面無表情,眼底還有一絲不屑與氣憤。
宋康將宋怡然拉到陳沐陽面前,嚴肅地對她說道:「做人要有禮貌,而且你還比沐陽大,得樹立榜樣才行。」
宋怡然這才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地說瞭一句:「你好。」說完之後,她又立刻躲回媽媽身後瞭。
男孩小心翼翼地笑著打招呼:「姐姐好,舅媽好。」隻是他依舊有些不自在,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聚焦在對方的臉上。
那天的晚飯吃得格外安靜,宋怡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爸爸媽媽的神色,而旁邊的表弟也埋著頭扒著飯。她註意到,弟弟的手指甲已經修剪幹凈,臉上的污穢也被擦幹凈瞭,還換瞭新衣服,這樣子一看,弟弟似乎就和她沒什麼區別瞭。
忽然,陳沐陽夾菜的時候一個不穩,一塊炒蛋從筷子中間落下,掉在他碗附近。陳沐陽羞得漲紅瞭臉,立刻就要把炒蛋再夾起來的時候,宋康連忙制止住他,「沒事沒事,掉桌上瞭就別吃瞭。」
宋怡然親眼目睹瞭弟弟的耳朵一下子變成瞭深紅色,看他小小的身子無所適從地坐在椅子裡,竟覺得有些有趣,嘴角無意間勾瞭起來。隻是她很快撞上父親冷冷的視線,忙恢復原來的表情,繼續吃飯。
晚上,宋怡然和陳沐陽一起睡在小房間的床上,潘慧早早地用涼水擦瞭竹席,再另外拿來瞭一條薄毯蓋在男孩的肚子上。潘慧正準備走的時候,陳沐陽輕輕說瞭一句:「謝謝舅媽。」潘慧腳步微頓,而後一聲不吭地給旁邊已經睡著瞭的女兒蓋好肚子上的薄毯後,緩緩帶上門出去瞭。
宋怡然也不知道睡瞭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靜謐。她看瞭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鐘,才12點。
她光著腳丫,悄悄地開瞭門,在去廁所的時候路過瞭爸媽的房間。隔著門板,她聽到媽媽刻意壓低聲音,但是依然憤憤地滔滔不絕地數落著爸爸。
「你把你妹的兒子帶回來養,我之前說瞭不同意,你還是帶回來瞭。你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裡。」
隨後是短暫的沉默。
「那不然,誰養那個孩子呢?」
「你妹妹和妹夫進瞭戒毒所,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你看你妹找的什麼男人啊?沒撫養的能力還生什麼孩子?到頭來,你去給他們擦屁股瞭。本來傢裡有點閑錢也是給咱們女兒的,現在還要貼給你那外甥瞭。」
「你不能小點聲?別被孩子聽到瞭。」
「你妹先前從你爸媽那兒借瞭錢和你妹夫在鎮西買瞭一套40平的房,你爸去年走瞭,那他們那錢,現在還準備還給你媽嗎?當初我和你買這裡的時候,我爸媽也出瞭點錢的,憑什麼讓你外甥白吃白住啊?還有,你以後準備讓他們一直睡一張床嗎?」
「過幾天,我叫廠工做一個上下鋪的。」
「你去養你外甥吧,我不會帶他的,自己女兒都照顧不過來,誰會去弄那個拖油瓶瞭。」
「你講話語氣註意點。」
宋怡然偷偷地趴在門上聽瞭好一會兒父母的爭吵,等裡頭差不多沒聲瞭,她才踮著腳尖,輕輕地走到廁所。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隻見床上坐著一個黑影。她嚇得低叫瞭一聲,隨後聞得輕輕的一聲:「姐姐。」
宋怡然慢慢地爬上床,試圖找一些話題:「你也醒瞭啊?」
「嗯。」
宋怡然躺在自己的枕頭上,轉過頭對保持著坐姿的陳沐陽說:「你不睡嗎?」
陳沐陽趴在自己膝頭,沒說話。宋怡然翻瞭一個身,閉上眼睛,正想睡覺的時候,陳沐陽輕輕地戳瞭戳她的肩膀,用肯定的語氣說:「舅媽討厭我。」
宋怡然微怔,她有些尷尬,默不作聲。隨後,還是忍不住說出瞭心裡的疑問:「姑姑和姑父呢?」
陳沐陽也悠悠地躺下,在黑暗中同宋怡然面對著面,「我也不知道。反正前不久,傢裡突然來瞭警察叔叔把他們給帶走瞭。」
「為什麼呀?」
「警察叔叔說是吸毒。」
「吸毒是什麼啊?」
「不知道,我就見過爸爸媽媽拿針管插自己的手臂。」
「打針不是很疼嗎?」
「他們好像並不覺得疼,每次打完瞭,都會開心地笑。」
宋怡然聽瞭,眼睛一亮:「這麼神奇?還會有讓人開心的打針啊?」
陳沐陽感受到她好奇的視線,忙支起身湊近她悄悄地說:「警察叔叔跟我說,那是絕對不能碰的東西。」
「哦,警察叔叔說不能碰,那就不能碰瞭。」宋怡然茫然地盯瞭一會兒天花板,突然又想起瞭什麼,問道:「爸爸之前跟我說,你和我一樣大啊?你也是今年九月念一年級嗎?」
「嗯,我八月份的。」
宋怡然笑道:「我二月的,我比你大,所以我是姐姐。但是,」她頓瞭頓,「我在我媽那兒,是最小的妹妹,我有個表哥和表姐。其實我也不知道姐姐要怎麼當……不過,我盡力吧。哎,你陪我玩怎麼樣啊?我明天教你下鬥獸棋和飛行棋。」
「我會玩的。」
「我下棋可厲害瞭!」
「我也不差的。」
兩個小孩聊瞭這麼一會兒後,好像各自對對方卸下瞭一些心防,而宋怡然沒多久就又沉沉進入瞭夢鄉。陳沐陽本來還想和她聊關於外公外婆的事,卻聽到瞭她平穩的呼吸聲。
他安靜地聽著姐姐的呼吸聲,緩緩松瞭一口氣。
對他來說,這緊張的一天終於是過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