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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太玄經

  聶雲回到自己座位上,四周一片寂靜。

  龍、木二位島主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們有種預感——聶雲就是能破解石壁武功的人。

  白自在張瞭張嘴,不知如何開口。丁不四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起碼跟自己打上個把時辰是沒問題的,而且自己就算贏也隻能將其打退。

  如今這樣一個高手就被聶雲像殺雞一樣輕易幹掉,還搭上一個梅文馨……白自在想起自己之前想要動手教訓聶雲的事,忽然覺得後背有些涼。

  聶雲又喝瞭一杯酒,起身道:“龍島主,事不宜遲,快帶我們去領略一下你口中的絕世武功吧。”龍島主和木島主一齊站起,龍島主道“諸位英雄,請隨我來。”

  四名弟子上前抓住屏風向兩旁緩緩拉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

  龍木二島主齊聲道:“請!”說完當先領路向裡走去。

  聶雲毫不猶豫地起身跟上,其餘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大部分人都跟著走瞭進去,隻有十餘人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行出十餘丈,眾人來到一道石門之前,門上刻著三個鬥大古隸:“俠客行”。

  一名黃衫弟子上前推開石門,說道:“洞內有二十四座石室,各位可請隨意來去觀看,看得厭瞭,可到洞外散心。一應飲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備,各位隨意取用,不必客氣。”

  聶雲早就等的不耐煩瞭,身子一閃便沖瞭進去。洞內的石室裡都是之前從大陸來島的高手,一個個不是手舞足蹈就是冥思苦想,活像一群瘋子。

  “簡直就是一座精神病院!”聶雲吐槽瞭一句,當即走進其中一座石室。

  前世看過原著的聶雲當然不會像他們一樣傻呵呵地分析文字含義,走進石室後隻是凝神觀看那筆畫方向。

  這《太玄經》的載體是李白的《俠客行》一詩,全詩共二十四句,包含劍法,掌法、拳法、身法、吐納、總綱六個部分,創出這門武功的人將各類招式和運起法門全部用筆畫表現出來,若是—味追求詩句含義,才是人瞭歧途。

  這門武功練成後,全身經脈融會貫通,各處穴道相互串聯,內息在身體裡再無阻礙,如江河奔騰,連綿不絕。出招時身隨意動,意隨神擺,指、掌、拳、腳,輕功、兵刃、擒拿、搏擊各種招式融為一體,不分彼此,身體在對敵之時無需思索便會自行做出最適合的反應。

  “這倒是和龍珠裡的自在極意功很相似啊!”聶雲想起書中對於石中堅練成之後的描寫,心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

  聶雲飛快地進出著一個個石室,將整首詩的刻痕全部默記於心。龍、木兩位島主一開始還滿心期待地跟在他身後,但見他每個石室都是匆匆而過,不禁大失所望。

  龍島主搖頭道:“到底是年輕人,比不得成名多年高手沉穩。”

  木島主也是嘆瞭口氣。

  聶雲走出最後—個石室後,找瞭一個空地盤膝而坐,身體裡的玄靈玉碟慢慢旋轉起來。石壁上那些字跡慢慢被分解成—個個筆畫,之後各自延展放大,形成一個個獨立卻又相互關聯的圖形。

  “截教的教義便是有教無類,教化眾生。這太玄經練到大成可將諸般招式全部融合,形成身體記憶。”聶雲不斷思索,眉頭緊皺,他覺得自己似乎抓到瞭什麼,“武學之道,在於精,在於博,更在於融,天高地闊,萬物生幹期司,融於其內。”

  獨孤九劍、札刀大法、田伯光的快刀、五嶽劍法、松風劍法、辟邪劍法、雪山劍法、少林七十二絕技、俠客島前人石刻……聶雲不斷回憶著自己出道以來所見識過的諸多武功。

  除此之外,還有他在少林藏經閣內閱覽過的諸多武功。少林寺之所以被稱為武學正宗,不光是因為七十二絕技,更是因為歷代高僧不斷吸納研習別派武學,積累雄厚。寺中的達摩院專研本派武功,般若堂卻專門精研天下各傢各派武功。少林弟子行俠江湖,回寺參見方丈和本師之後,先去戒律院稟告有無過犯,再到般若堂稟告經歷見聞。別派武功中隻要有一招一式可取,般若堂僧人便筆錄下來。如此口積月累,可以說對天下各門派武功瞭若指掌。

  不過少林寺雖然博覽天下武學,但人力畢竟有限,數百年的武學積累光是盡閱—遍就已經很不容易,想要全部瞭解更是天方夜譚。所以般若堂高僧眾多,每人各自研習一門或多門武功,有強敵來犯時便全部上場,無論對方用什麼招式,少林寺都有應對之人。

  但誰能料到聶雲這個掛逼橫空出世,想學的武功一學即會,想記的武功過目不忘,憑一人之力生生將少林寺近千年的積累全部吸納,如今全部化為助他成長的養分。

  玄靈玉碟將記錄下的諸般武學招式不斷釋放出來,不斷化人那太玄經的圖形裡。而那些圖形也隨之不斷變幻壯大,散發出的金光也越發耀眼。

  太玄經,太者物之極也,玄者妙之極也。正所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太玄經可以說是一門包羅萬象的武功,而且它沒有終點,可以將天下任何門派的武學招式化人其中,成為修煉者自己的武功。從這一點來看,倒是有點像《天龍八部》裡的天山折梅手。

  隻是天山折梅手和獨孤九劍一樣,更註重破解招式,尋找破綻。而太玄經則在於吸納融匯,化為己用。修煉太玄經隻是基礎,而不斷豐富武學見識才是讓它不斷變強的方法。

  聶雲體內真氣不斷在周身穴道經脈中遊走,他天生便是百脈俱通,所以並不會像原著中石中堅那樣不時感到某個穴道發熱,而是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人,無路不通。

  漸漸的,他體內真氣運行速度越來越快,竟漸漸發出大河奔流一樣的聲音。此時他再也坐不住,當即起身將腦中諸般招數一-使瞭出來,腳下也運起輕功,在石洞內不斷轉圈。

  在石室中沉迷武學的眾人皆被他的動靜驚醒,紛紛走出查看。

  隻見聶雲在洞中越走越快,各種精妙招數層出不窮,掌劍拳腳,指法擒拿,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體內的真氣流動聲也越來越大,最後更如響雷一般。

  眾人見此情狀無不變色,龍、木二位島主對視—眼,均是又驚又喜。

  隨著時間的推移,聶雲轉圈的范圍也越來越大,眾人被逼得不斷後退,最後更全部逃出洞外。

  白自在心中焦急,連聲喊道:“聶雲,聶雲!”不過此時聶雲早已沉浸在這玄妙的境界之中,哪裡能聽到他的呼喚。

  眾人站在遠處,隻聽得洞內轟隆聲不斷,洞口砂石也不斷落下,不由面面相覷。

  一人忽道:“這……這山洞不會被他震塌吧?”他話音剛落,眾人就聽頭上嘩啦啦一陣亂想,抬頭望去,隻見數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從洞頂落瞭下來。

  眾人一聲大喊,全部朝外跑去。白自在有心想沖進去救聶雲,奈何勢單力薄,隻能不斷被人流裹挾著向外沖去,隻能無助地大聲呼喊著聶雲的名字。

  “聶雲,你這個臭小於趕緊出來啊!”想起離別前孫女那決絕的話,白自在又急又氣,一把白胡子被他扯得亂七八糟。

  眾人跑到大廳後方才停下,各自氣喘籲籲。

  隻聽那石洞方向不斷傳來轟隆之聲,一直持續瞭大半個時辰才安靜下來。過瞭—會,聲音再次想起,這一次持續瞭整整兩個時辰。眾人不願散去,全都坐在大廳耐心等待。

  如此多次往復,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才徹底安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好奇之色,部想去看看究竟,但又對之前的落石心有餘悸。

  二位島主和白自在卻是管不瞭那麼多,當即向石洞方向奔去。不過三人剛一動身,就聽那裡傳來一陣大笑。

  聽出發笑之人正是聶雲,他們不禁松瞭一口氣。白自在大喊道:“聶雲,你小子沒事吧?”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瞭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贏。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炬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隨著一首《俠客行》,聶雲緩緩走近,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逼人的氣勢。每讀一句,他的氣勢就增強一分,到瞭最後,眾人隻感覺自己好像面對著一把鋒利的長劍,那長劍寒光閃爍,似乎稍—揮動便可劈山斷海,斬天破地。

  “他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眾人各自驚奇不已,有些功力較弱者甚至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聶雲似乎察覺到眾人的情況,微微一笑,氣勢突然消失不見。

  龍、木二位島主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聶雲。

  龍島主道:“聶幫主,你……”

  聶雲點點頭,嘴唇微動。

  龍、木二位島主先是面色震驚,接著又轉為恍然大悟,最後則變成一抹苦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唉,四十年的光陰,四十年的光陰!”木島主喃喃自語,臉上滿是頹敗之色。

  龍島主望著老友那雪白的頭發,苦笑道:“白首太玄經,自首太玄經啊!原來到頭來,我們都錯瞭!”

  眾人心中疑惑,有人當先問道:“二位島主,發生瞭什麼事?”

  更有人從剛才的景象中猜到瞭什麼,對聶雲喊道:“聶掌門,莫非你已經練成瞭石壁上的武功?”

  聶雲沒有理會,隻是伸出兩手食指分別點在龍、木二位島主的額頭上。

  二人臉上先是一陣茫然,然後各自瞪大雙眼。過瞭半盞茶的工夫,聶雲撤去雙手,二人對視—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驚喜。

  龍島主剛要開口,聶雲抬手止住,轉頭對自自在道:“老爺子,我們也該回去瞭!”說完當先朝洞外走去。

  眾人沒有得到答案,怎肯放他離開,連忙喊道:“小子,快說,你剛才做瞭什麼?”幾名性急之人更是直接伸手朝他肩頭抓來。

  聶雲冷哼一聲,將袖子向幾人一甩,來人便如同被飛馳的奔馬撞上一般飛瞭出去。等到落地之時,出手之人的胸口全部塌陷進去,眼珠凸出,口吐鮮血,竟是全部沒瞭氣息。

  這一手當即將眾人鎮住,聶雲回過頭來,不屑地說道:“自己學不會,看著別人學會還眼紅嫉妒,真是無恥又無能!”

  眾人聞言都是心中憤懣,但懾於他之前出手的威力,竟無一人開口。

  聶雲兩眼逐一掃過眾人,每到一處那裡的人便感覺到一股宛如實質的殺意,頓時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聶雲說道:“原本還想著將那石壁留下給你們參詳,現在看來,你們根本不配!”說著腳下閃過一道銀光,人瞬間消失不見。

  眾人正在納悶,忽聽石洞方向傳來一陣陣巖石崩裂之聲。

  人群中有心思靈敏的,當即大叫道:“不好,他要毀去石壁!”

  眾人聞言頓時反應過來,當即朝裡面沖去。隻是等他們進去後,各間石室俱已倒塌,壁上圖譜盡皆損毀。

  聶雲站在一旁,輕輕拍打著身上的浮塵。

  有人忍不住,當即喝道:“聶幫主,你學會瞭卻不讓別人學,未免太霸道瞭吧!”

  聶雲冷笑道:“我要走的時候你們不讓走,那時你們怎麼不覺得自己霸道!現如今惹瞭我,就是這下場!誰若不服,上來一戰!”

  又有一人喊道:“聶掌門,莫非你想要和天下群雄為敵麼?”眾人聞言,都跟著鼓噪起來。

  “天下群雄?我看是烏合之眾!”聶雲嘲諷地說道,“五嶽劍派尊我為盟主,少林寺被我一人一劍殺得封山百年,武當派欠我天大人情,日月神教及下屬江湖豪客全部歸人華山門下,你們覺得天下間還有誰敢與我為敵?”

  “我俠客島一脈從今往後也尊奉聶掌門號令,但凡有對聶掌門不利者,皆是我俠客島的敵人!”龍島主說道。

  “不錯!從今日起再無俠客島之名,隻有華山派俠客堂!”木島主也附和道。

  眾人聞言,心中都泛起一陣無力之感。

  白自在看著宛如武林至尊的聶雲,腦中忽然想起他在船上跟自己說的話:老爺子,我聶雲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但無論武功、長相、地位,在武林裡也算排得上號瞭……

  “這小子……哪裡是排得上號,簡直是笫一號!”白自在想起自己的孫女鐘情於這樣的人物,好像心裡也不怎麼排斥瞭。

  俠客島傢大業大,自然不可能說走就走。聶雲告別二位島主,和白自在坐船原路返回。

  一路上,白自在徹底化身好奇寶寶,各種問題層出不窮。聶雲倒也沒有藏私,——為其解答。這一次上島前後待瞭不到五天,聶雲等小船靠近他們出發的海岸時,已經是臘月十四。

  上得岸來,兩人便運起輕功直奔漁村而去。走到村口,忽聽得裡面傳來兵刃交擊之聲,中間還夾雜著呼喊之聲。

  聶雲眉頭一皺,雷神疾行,瞬間來到現場,白自在也運起輕功跟在身後。

  隻見兩個白發老頭正和石清夫婦和史小翠交手,那兩人雖然以二對三,但卻牢牢占據上風,石清肋下鮮血淋漓,顯然已經受傷。

  白阿繡則和一名綠衣少女戰成一團,那少女一臉得意,出招狠辣,逼得白阿繡連連後退。侍劍躲在樹後,眼中滿是著急。

  聶雲心頭火起,直接來到白阿繡身前,一手拉起她的手向後一甩,一手抓住少女刺來長劍用力一扭,竟將那精鋼長劍扭成瞭麻花。

  少女面露震驚,一掌朝聶雲臉上打來。聶雲左手—掠,將她右臂攔在一邊,右手疾探而出,直接抓上她的脖子,生生將少女提瞭起來。

  “啊!”少女驚叫一聲,隻覺掐住脖子的大手傳來一股巨力,好像下一刻便要將她脖子扭斷。

  聶雲抬眼望去,隻見那少女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小嘴嫣紅,雙眼明澈,竟是個明艷絕倫的美人。隻是她此刻被自己抓在手中,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少女一腳朝聶雲小腹踢去,聶雲嘿的一聲,身子微側,像打鐵一樣將少女向地上按去。

  隻聽轟的一聲,塵土飛揚,那少女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暈死過去。

  聶雲順手點上她的穴道,又將她腳腕、手腕關節全部卸掉,這才回身看向白阿繡。

  白阿繡一雙妙目凝視著聶雲,目光中露出無限的喜悅。

  聶雲沖她微微一笑,轉頭朝石清等人沖去。

  侍劍沖上前來扶住白阿繡,大聲喊道:“姐姐,是聶大哥,是聶大哥啊!”她一邊說一邊跳,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是,他回來瞭,就像他答應我的一樣!”白阿繡喃喃說道,眼眸含淚,笑靨生春,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此時白自在也趕到現場,拔劍和妻子並肩作戰,瞬間改變瞭戰局。

  石清身上壓力—輕,身子向後退瞭幾步,靠在一旁劇烈地喘息著。

  聶雲餘光瞧見後,心中不由矛盾起來:這個便宜幹爹,到底要不要順手除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