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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梅芳姑是我殺的

  小船之上,聶雲和白自在相對而坐,一個一臉苦笑,一個吹胡子瞪眼。

  “咳咳……”聶雲幹咳一聲,說道:“那個……老爺子,這個真不怪我啊!我和阿繡從未單獨相處過,而且每次見面都是規規矩矩的!”

  白自在呸瞭一聲,氣道:“狐貍尾巴一下子就露出來瞭,還阿繡?誰讓你叫這麼親密的!”

  聶雲聳聳肩,不說話瞭。

  白自在越看越氣,破口大罵道:“看你白白凈凈,居然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傢夥,還敢勾引我孫女!”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聶雲直接一套否認三連,“我三弟才是一見到阿……嗯……自姑娘就挪不開眼,怎麼說是我勾引呢!”

  “哼!”白自在也知道聶雲說的是實情,但就是氣不過疼愛瞭十幾年的小孫女就這麼被人偷瞭心。

  聶雲賊賊一笑,繼續道:“老爺子,我聶雲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但無論武功、長相、地位,在武林裡也算排得上號瞭,既然白姑娘已經……嘿嘿……您老就不考慮考慮?”

  “滾蛋!幾句話就想騙走我傢阿繡,門都沒有!”

  白自在看著聶雲那張笑臉,恨不得脫鞋在他臉上狠狠扇幾下。不過話裡已經有瞭松動之意一一幾句話不行,那再加上其他東西呢?

  聶雲摸摸鼻子,見好就收。

  小船在海中航行瞭三日,到第四日午間,黃衣漢子指著前面一條黑線,說道:“那便是俠客島瞭。”

  閉目養神的兩人都站起身來,極目望去,白自在面上露出緊張之色,聶雲卻是一派雲淡風輕。上島後,自然有人前來迎接。兩人穿山越林,進人瀑佈,來到迎賓館前。

  迎接的黃衣漢子躬身道:“聶掌門,你的房間在左邊第一間,白掌門,你的房間要稍遠一點,請隨我來。”

  白自在上瞭島後反而鎮定很多,此時也不多問,直接隨他而去。走瞭幾步,他回頭說道:“臭小子,萬事小心,阿繡的事我們還沒完呢!”

  聶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當即笑道:“老爺子也是一樣,到時我們還要給你敬酒呢!”

  白自在沒想到聶雲如此無賴,伸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憤憤地甩瞭一下袖子,轉身走開。

  聶雲轉身進瞭給自己安排的石洞,裡面桌椅俱全,火燭明亮,一名小童奉上清茶和四色點心。聶雲也不客氣,手抓口嚼,吃瞭個風卷殘雲,一件也不剩,—壺清茶也喝瞭大半。

  在洞中坐瞭一個多時辰,忽聽得鐘鼓絲竹之聲大作。那引路的漢子走到洞口,躬身說道:“島主請聶掌門赴宴。”

  聶雲站起身來,跟著他出去。兩人穿過幾處石洞後,但聽得鐘鼓絲竹之聲更響,眼前突然大亮,隻見一座大山洞中點滿瞭牛油蠟燭,洞中擺著一百來張桌子,賓客正絡繹進來。數百名黃衣漢子穿梭般來去,引導賓客入座。所有賓客都是各人獨占一席,亦無主方人士相陪。

  眾賓客坐定後,樂聲便即止歇。聶雲四下望去,一眼便見到白自在,隻因他身材頎長,坐在眾人之間頗有鶴立雞群之感。

  突然間大廳角落中一人走到白自在面前說道:“姓白的,你怎麼也來瞭?”

  那人須發皆白,也是個老頭兒,腰間纏著一條黃光燦然的金帶。

  白自在兩服一翻,沒好氣地道:“你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那人急得直跳腳,連聲道:“你若來瞭,小翠怎麼辦?”原來他正是苦戀史小翠多年的丁不四。

  白自在這段時間和妻子蜜裡調油,早已將陳年往事一一說開,自然知道這丁不四不過是單相思,但聽到他叫出妻子閨名,心中也是火大,當即罵道:“丁老鬼,你給老子閉嘴,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她當初一門心思嫁給我,跟我夫妻恩愛幾十年,現在孫女都能嫁人瞭,你還不死心,真不要臉!”

  丁不四平生最大憾事便是史小翠舍棄他選擇白自在,如今傷疤被揭破,心裡惱羞成怒,當即就要動手。

  忽然西邊角落中一個嘶啞的女子口音冷笑道:“哼!丁不四,你還真是不要臉!嘴上對史小翠一片至誠,背地裡又跟我姐姐生下個女兒!”

  霎時間丁不四滿臉通紅,神情狼狽之極,轉身問道:“你……你……你是誰?怎麼知道?”

  “她是我親姐姐,我怎麼不知道?那女孩兒呢,死瞭還是活著?”那女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隻見她身材矮小,臉上蒙瞭一層厚厚的黑紗,容貌瞧不清楚。

  丁不四一頭冷汗,頹然不語。

  那女子厲聲問道:“那女孩兒呢?死瞭還是活著?快說。”

  丁不四喃喃地道:“我……我怎知道?”

  那女子道:“姐姐臨死之時,命我務必找到你,問明那女孩兒的下落,要我照顧這個女孩。你……你這狼心狗肺的臭賊,害瞭我姐姐_生,卻還在記掛別人的老婆。”

  丁不四臉如土色,無言以對。

  那女子厲聲道:“到底那女孩子是死是活?”

  丁不四道:“二十年前,她是活的,後來可不知道瞭。”

  那女子道:“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丁不四無言可答,隻道:“這個……這個……可不容易找。有人說她到瞭俠客島,也不知是不是。”

  聶雲看過原著,自然知道這女人正是梅芳姑的親生母親—一梅文馨。他嘿嘿冷笑,隻當看猴戲。

  突然間鐘鼓之聲大作,一名黃衫漢子朗聲說道:“俠客島龍島主、木島主兩位島主肅見嘉賓。”

  眾人心頭一震,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中門打開,走出兩列高高矮矮的男女來,右首的一色穿黃,左首的一色穿青。那贊禮人叫道:“龍島主、木島主座下眾弟子,謁見貴賓。”

  兩列弟子分向左右一站,一齊恭恭敬敬的向群雄躬身行禮,眾人也是急忙還禮。

  細樂聲中,兩個老者並肩緩步而出,一個穿黃,一個穿青,那贊禮的喝道:“敝島島主歡迎列位貴客大駕光降。”

  龍島主與木島主長揖到地,群雄紛紛還禮。

  那身穿黃袍的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和木兄弟二人僻處荒島,今日得見眾位高賢,大感榮寵。隻是荒島之上,諸物簡陋,款持未周,各位見諒。”

  身穿青袍的木島主道:“各位請坐。”

  眾人這才分清兩人,隻見那龍島主須眉全白,臉色紅潤,有如孩童;那木島主的長須稀稀落落,兀自黑多白少,但一張臉卻滿是皺紋。

  待群雄就座後,龍木兩位島主才在西側下首主位的一張桌旁坐下。眾弟子卻無座位,各自垂手侍立。

  各人一就座,島上執事人等便上來斟酒,跟著端上菜肴。每人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雞、肉、魚、蝦,煮得香氣撲鼻,似也無甚異狀。

  龍木二島主舉起酒杯,說道:“請!”二人一飲而盡。

  眾人見杯中酒水碧油油地,雖然酒香甚洌,心中卻各自嘀咕:“這酒中不知下瞭多厲害的毒藥。”大部舉杯在口唇上碰瞭一碰,並不喝酒,隻有少數人心想:“對方要加害於我,不過舉手之勞,酒中有毒也好,無毒也好,反正是個死,不如落得大方。”當即舉杯喝幹,在旁侍候的仆從便又給各人斟滿。

  龍木二島主敬瞭三杯酒後,龍島主左手一舉。群仆從內堂魚貫而出,各以漆盤托出一大碗熱粥,分別放在眾賓客面前。

  眾人均想:“這便是江湖上聞名色變的臘八粥瞭。”隻見熱粥蒸氣上冒,兀自有一個個氣泡從粥底鉆將上來,一碗粥盡作深綠之色,瞧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龍島主道:“各位遠道光臨,敝島無以為敬……”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旁邊一陣響動。

  眾人循聲望去,盡皆愕然。

  隻見聶雲端起粥碗,唏哩呼嚕喝得不亦樂乎。

  轉眼間一碗喝完,聶雲將碗遞給一旁的仆從,說道:“味道不錯,還有沒有?”

  那仆從想是從未見過有人這般大膽,一時間竟然愣住瞭。

  聶雲撇撇嘴,搖頭道:“真夠小氣的!”

  “哈哈哈……好一個少年英雄!”上首穿來一陣痛快的笑聲,正是龍島主。

  那木島主也是捻須微笑,不住點頭。

  聶雲起身拍拍肚皮,說道:“粥也喝瞭,快帶我們去看那首《俠客行》吧!”

  此言一出,俠客島眾人皆是臉色大變,兩位島主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這武林之中,我不知道的事並不多。比如……”聶雲晃瞭晃腦袋,轉頭看向剛才喝問丁不四的蒙面女子,“梅文馨,一把年紀還裝神弄鬼,無聊不無聊!”說著腳下閃過一道電光,人瞬間消失不見。

  梅文馨被他道破身份,正自驚疑,忽覺臉上一涼,蒙面黑紗已經被揭去瞭。她定睛一看,卻見聶雲正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手裡拿著一方黑紗。

  “鬼啊!”梅文馨一聲尖叫,連連向後退去。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心中都是震驚不已,剛才聶雲展露的速度宛如電光火石,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人能做出來的。

  丁不四道:“文馨,文馨,果然是你!你……你怎麼騙我說已經死瞭?”他—邊說一邊走到梅文馨身邊,伸手將她扶住。

  此時梅文馨哪裡還有剛才喝問丁不四的氣勢,隻見她面色蒼白,牙齒咯咯作響,兩眼直直地望著聶雲,不停地喊道:“鬼,有鬼!”

  聶雲將面紗丟在地上,腳下又是一道銀光,人瞬間回到瞭原地。他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輕輕一抿,贊道:“好酒!”

  龍、木兩位島主雖然也對他的輕功倍感震驚,但卻更關心聶雲如何知道‘俠客行’這件事。

  二人快步來到聶雲身邊,兩眼發亮地看著他,龍島主當先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如何知道‘俠客行’之事?”

  聶雲又喝瞭一杯酒,笑道:“知道就是知道,何必多問。你們趕緊把話跟他們說清楚,然後帶我去就是瞭。”

  二人激動地連連點頭,當即三言兩語將俠客島的秘密和盤托出。眾人隻聽得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人人臉上神色十分古怪。

  過瞭好半晌,丁不四大聲道:“如此說來,你們邀人來喝臘八粥,純是一番好意瞭。”

  龍島主道:“全是好意,也不見得。我和木兄弟自有一片自私之心,隻盼天下的武學好手群集此島,能助我兄弟解開心中疑團,將武學之道發揚光大,推高一層。但若說對眾位嘉賓意存加害,各位可是想得左瞭。”

  丁不四冷笑道:“你這話豈非當面欺人?倘若隻是邀人前來共同鉆研武學,何以人傢不來,你們就殺人傢滿門?天下哪有如此強兇霸道的請客法子?”

  龍島主點瞭點頭,雙掌一拍,道:“取賞善罰惡簿來!”便有八名弟子轉入內堂,每人捧瞭一疊簿籍出來,每一疊都有兩尺來高。龍島主道:“分給各位來賓觀看。”眾弟子分取簿籍,送到諸人席上。每本簿冊上都有黃箋註明某門某派某會。

  丁不四拿過來一看,隻見箋上寫著“六合丁氏”四字,心中不由得一驚:“我兄弟是六合人氏,此事天下少有人知,俠客島孤懸海外,消息可靈得很啊。”翻將開來,隻見註明某年某月某日,丁不三在何處幹瞭何事;某年某月某日,丁不四在何處又幹瞭何事。雖然未能齊備,但自己二十年來的所作所為,凡是犖犖大者,簿中都有書明。

  丁不四額上汗水涔涔而下,偷眼看旁人時,大都均是臉現狼狽尷尬之色。

  過瞭一頓飯時分,龍島主道:“收瞭賞善罰惡簿。”眾弟子正待將簿籍收回,丁不四忽然喊道:“不對!為何這小子沒有?”眾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發現聶雲身前竟是空無一物。

  龍島主嘆道:“原來是聶掌門,我早就應該猜到的!”

  木島主道:“聶掌門橫空出世,以弱冠之齡斬殺東方不敗和少林方證大師,最後更逼得少林封山百年,偏偏我俠客島用盡諸多辦法,都探聽不到他的武功到底從何而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丁不四聽瞭這話,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前不久在嵩山大會上出盡風頭的聶雲。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聶雲雖然年輕,但所作所為無一不是驚世駭俗,展現出的武功更可稱得上是天下無敵。以前他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如今見識過聶雲那鬼魅般的輕功,方才知道名不虛傳。聶雲含笑不語,隻是輕輕把玩著手中酒杯,越發讓人覺得神秘。

  丁不四沉默良久,又道:“既然俠客島消息如此靈通,在下向龍島主打聽一個人,有一個女子,名叫……名叫這個芳姑,聽說二十年前來到瞭俠客島上,此人可曾健在?”

  龍島主道:“這位女俠姓什麼?多大年紀?是哪一個門派幫會的首腦?”

  丁不四道:“姓什麼……這可不知道瞭,本來是應該姓丁的……”

  梅文馨此時也清醒過來,尖聲說道:“就是他的私生女兒。這姑娘可不跟爹姓,她跟娘姓,叫作梅芳姑。”

  “梅芳姑已經被我殺瞭!”聶雲忽然說道。

  丁不四和梅文馨聞言都是一驚,梅文馨破口大罵道:“小混蛋,你胡說什麼?那梅芳姑二十年前就已銷聲匿跡,你那會還沒出生,居然信口雌黃!”

  聶雲嘿嘿一笑,對龍島主說道:“梅芳姑,今年三十九歲,丁不四與梅文馨的私生女,習得丁梅兩傢武學,年紀輕輕就成為梅花拳掌門人,相貌美麗,多才多藝,因求情場失意,於十八歲後隱居於豫西盧氏縣東熊耳山之枯草嶺。龍島主,你讓弟子查一查,看我說得對不對?”

  龍島主向站在右側第一名的黃衫弟子道:“快去查來。”

  那弟子道:“是。”轉身人內,捧瞭幾本簿子出來,翻瞭幾頁後,臉上浮現驚奇之色。

  他看瞭聶雲—眼,說道:“聶掌門所言與我俠客島的記錄分毫不差,連隱居之地也是一模一樣。”

  丁不四和梅文馨面色大變,梅文馨惡狠狠地對聶雲道:“你怎麼知道她在熊耳山隱居?你真的殺害我女兒?她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聶雲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恨我義父不願娶她,竟然趁著我義父外出,我義母身體虛弱之時將還未滿月的三弟搶走,害得他與我義父義母分離十幾年。搶走之後又不好好撫養,整日連打帶罵,還叫他狗雜種。我三弟和父母相認後,她還不死心,居然安排高手偷襲,害得我二弟慘死,三弟武功盡廢,這樣的人不該殺麼?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你胡說!”梅文馨根本不相信聶雲的話,“我女兒溫柔賢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溫柔賢淑?哼哼……你可知道我義父義母是什麼人?”聶雲語氣冰冷,眼中透出無盡殺機,“就是你女兒恨之入骨的‘黑白雙劍’——石清、閔柔。”

  “什麼?”梅文馨身子猛地一顫,她當然知道自己女兒當年的事,更知道梅芳姑性子裡的執拗和偏激,所以聽聶雲這麼一說,心裡知道他剛才的話多半是真的瞭。

  “你殺我女兒,我要你償命!”梅文馨滿面猙獰地沖著聶雲撲瞭上來。

  丁不四心中對她們母女倆一直心存愧疚,此時聽到女兒死在聶雲手上,也是悲痛不已,當即也是雙掌翻飛,直對著聶雲胸口襲來。

  聶雲冷笑一聲,竟是不閃不避,任由兩人的招式打在自己身上。

  隻聽轟的一聲,丁不四和梅文馨連退幾步,兩人都是面色慘白,雙手微微發顫,梅文馨功力較弱,右手軟軟垂下,竟是手腕被震脫臼瞭。

  反觀聶雲,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毫發無傷。

  圍觀人群中有人驚呼道:“這……這是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他居然已經練到如此高深的境界!”

  聶雲拔出長劍,說道:“讓你們打一下,知道差距,也能死得心安瞭!”

  丁不四知道不妙,連忙抓起梅文馨向後甩去,同時大喊道:“快走!”同時運起全部功力向聶雲撲去。隻見他雙掌如刀如劍,如槍如戟,掌風過處,圍觀眾人隻覺氣也喘不過來,臉上如被刀削,甚是疼痛。

  梅文馨被丁不四用力一甩,知道丁不四是舍身幫她脫險,心中悲苦不已。

  “聶雲,殺夫殺女之仇,我梅文馨一定要報!”淚水模糊瞭視線,梅文馨頭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隻是沒走多遠,忽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跑那麼快幹什麼,一傢人去地下團聚不好麼?”

  梅文馨聽出正是聶雲,心中一橫,當即拔劍向後刺去。

  聶雲右手伸出,用食指中指夾住劍尖。

  梅文馨倒也幹脆,直接撤劍一腳撩陰腿踢瞭過來。隻是腳剛抬起就覺得咽喉一疼,緊接著渾身都沒瞭力氣。

  鮮血順著她的脖子不斷滴下,剛才被聶雲夾住的長劍已經將她的脖子刺穿。

  梅文馨一手抓著脖子,一手徒勞地向前伸去,眼中浮現惡毒之色,似乎想要對聶雲發出詛咒。聶雲輕輕吹瞭口氣,梅文馨身子向後倒去,兩眼猶自瞪得溜圓。

  丁不四躺在聶雲身後不遠處,同樣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