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雖然從來沒有小看過少林派和方證,但今天聽到這老和尚親口說出那一個個陰謀,不禁心中發寒。可笑他自詡擅長謀算人心,手段陰險毒辣,但比起這位還真是讓他自愧不如瞭。少林寺謀算之隱秘,手段之毒辣,目光之長遠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左冷禪突然覺得自己當初那些陰謀簡直就是小孩過傢傢,要是跟少林派對上隻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至於其餘眾人,更是忍不住用不可思議的目光仔細打量著平日裡開口慈悲為懷閉口行善積德的少林派眾人,那些崇拜少林派的武林人士心裡更是有一種偶像幻滅,信仰崩塌的挫敗感。
少林武僧聽到自傢方丈像得瞭失心瘋一般,滔滔不絕地將本派諸多隱秘——道來,也是面面相覷,雙手暗暗握緊瞭猶自滴血的長棍。一名老僧看著周圍人越來越憤恨的目光,心中暗暗叫苦,顧不得方證身體,直接在他耳邊用上瞭佛門神通——獅子吼。
“方丈,還不醒來!”
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吼震得眾人氣血翻騰,功力淺的人更是差點被震暈過去。離得比較近的五嶽掌門也經受不住,定閑、天門、莫大部是連連後退,剛剛經過—場惡戰的左冷禪隻覺一口逆血湧上咽喉,身子連連晃動,要不是身邊的弟子用力將他扶住,差點坐倒在地上。
方證感覺頭像被人用大錘猛然敲擊一樣,耳朵裡的骨膜傳來一陣刺痛。不過這也讓他恢復瞭幾分清醒,想起自己剛才說得那些話,方證隻覺如墜冰川。
不過人老精馬老滑,到底是裝瞭多年的影帝,方證狠心一咬舌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去。旁邊的老僧—把將他扶住,見方證使瞭個眼色後立刻閉上眼睛,馬上心領神會地喊道:“方丈,你怎麼瞭?莫不是被左冷禪的內力震傷,弄得神志不清瞭!”說完又對身後喊道:“快過來幾個人,抬方丈回少林寺救治。”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個令人感到冰寒刺骨的聲音:“不用走,我幫你們治!”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那聶雲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此時正散發著逼人的殺氣。而他腳下所站位置紋絲未動,剛才那名老僧的‘獅子吼’竟是對他宛如清風拂面,毫無影響。
一名老僧上前道:“阿彌陀佛!聶施主,你這是何意?”聶雲傲然長笑,笑聲中充滿瞭一股憤怒慘然之意,“我華山派自蔡、嶽兩位祖師少林盜經之事後,一直在武林中抬不起頭。多少優秀弟子為瞭洗刷污名,不惜流血犧牲,在江湖上別人不敢管的事他們要去管,別人不敢殺的惡人他們要去殺,前赴後繼,毫無怨言……沒想到竟然是你們少林寺的一場驚天陰謀!”
那老僧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中禪杖,臉上卻是神情悲痛地說道:“方丈被左冷禪內力侵人身體,一時神志不清,所以才會胡言亂語。聶施主,你身為一派掌門,千萬不可……”
“夠瞭!”聶雲一聲暴喝打斷瞭老僧的詭辯,“你少林寺把我聶雲當傻子不成!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華山弟子聽令!”
“弟子在!”來嵩山前,聶雲就已經將自己對於少林派的懷疑告訴瞭華山派眾弟子,當時很多人還是半信半疑,畢竟少林寺這麼多年的正派光環還是很有迷惑性的。
直到剛才聽到方證親口承認,他們才徹底相信聶雲的話。此時聽到掌門號令,紛紛拔出長劍,對少林派眾僧怒目而視。
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位劍宗長老想起當年因為劍氣分歧而白白死去的眾位師長,更是目眥欲裂。
叢不棄大喝道:“掌門,我來打頭陣!”
不料聶雲—揮手,不容置疑地說道:“你們擺成劍陣,不可放走一名少林僧人,也不可擅自出手。今日我就要讓天下人知道,拳出少林不過是個笑話,劍出華山才是至理名言!”眾人聞言都是一驚,聽聶雲的意思他竟然想要一個人挑戰少林所有在場之人——七十二武僧加上那幾名老僧。
寧中則面色一緊,連忙上前道:“雲兒,不可胡來”
嶽靈珊也握住他的手道:“師兄,珊兒陪你一起!”藍鳳凰輕擺腰肢,手上不知何時多瞭一隻五彩蜘蛛,笑吟吟地望著少林派,眼中殺氣四溢。
聶雲搖搖頭,對寧中則道:“師娘,我今日就要讓華山派,名——揚——天——下,威——震——武—林!”
說完後,他將嶽靈珊向後一甩,頭也不回地向少林派眾人沖去。
“結羅漢……呃……”那名老僧見勢不妙,剛要喝令眾僧佈羅漢陣,不料話未說完就感覺喉嚨一疼,再也說不出話來。
“嘶!”場中響起一陣吸氣聲,左冷禪面色大變,死死地盯著聶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隻見聶雲的長劍已經刺破瞭他的咽喉,但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老僧喉嚨裡發出‘呃呃’的聲音,雙眼瞪如銅鈴,臉上肌肉扭曲在一起。他無力的伸出雙手,想要抓住聶雲,隻是手還沒完全抬起就已失去瞭力氣垂瞭下去。
聶雲冷冷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輕輕拔出長劍。隻見一道鮮血如同飛箭一般從老僧脖子上的血洞裡噴出,整個人重重地向前跌倒。
“師兄!”
“師父!”
眾僧這才反應過來,幾位與老僧相熟的人大聲喊叫著,聲音裡充滿著悲憤。
“聶掌門,我師弟與你素無冤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方證也顧不得裝暈瞭,他抱著那名已經毫無氣息的老僧,神情幾近癲狂。
“少林寺當年敢算計我華山派,害得華山派血流成河,我如今不過是原樣奉還罷瞭!這才死瞭一個人,不要急,你們一個都跑不瞭!”聶雲將劍一甩,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少林寺不是害怕我華山派威脅你們的地位麼?今天我就以華山劍法將你們引以為榮的羅漢陣徹底破去,堂堂正正地打敗你們!”
他環顧四周,傲然道:“此事是我們華山派和少林派的恩怨,請諸位英雄不要插手。”
一番話擲地有聲,字字鏗鏘,飛揚的神采透出一股傲視天下的氣概。
定閑和定逸兩人本想上前勸阻,不料卻被左冷禪攔住。
隻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兩位師太,聶掌門既然都那樣說瞭,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他轉頭望向聶雲,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而嵩山派眾人和那十幾名黑道殺手也站在左冷禪身後,手握兵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定逸性急,當即就要翻臉發作,卻被定閑死死拉住。而莫大和天門道人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些猶豫。
雖然之前在華山,聶雲已經幫他們破解瞭嵩山劍法,但正如原著所說的那樣,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同的人使出的劍招威力自然天差地別。嵩山派那十幾名太保各個身手不凡,剛才進人羅漢陣一番廝殺,最後居然毫發無傷。而左冷禪更是力壓武林公認的正派第一高手方證,自己也不見什麼損耗。加上旁邊那些虎視眈眈的黑道高手,每一個都不容易對付。在一流高手上,嵩山派還是遠超他們三派。
定逸合十道:“阿彌陀佛!眾位施主,既然聶掌門這樣說,我們就在一旁靜靜觀戰便好。”
幾人退後幾步,不過卻死死地盯著嵩山派。而左冷禪也借機調息,想要盡快恢復實力,一時間雙方竟然安靜下來。
那方證聽到聶雲居然想要以一人之力挑戰少林,不由心中大喜,連忙道:“好,我少林派就領教一下聶掌門的神功。少林弟子聽令,擺羅漢陣。”
眾武僧各自散開,擺出四個和剛才一樣的羅漢陣
群雄見狀,臉上紛紛露出鄙夷之色。剛才聶雲說要獨自一人挑戰少林派,眾人當他是年少輕狂。如今少林派卻是絲毫不顧臉面,幾個爺爺輩的老僧加上七十二名武僧對聶雲一人,還要擺羅漢陣,簡直是丟人到傢瞭!
聶雲那張年輕俊朗的臉在為他招來眾多紅顏的同時,也讓人不由自主地看低他的實力。不過聶雲今天不想再低調瞭,而是準備一鳴驚人,徹底奠定自己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眼前的闖陣隻是上半場,後面還有更精彩的。
聶雲看著眾僧佈陣,也不趁機搗亂,反而冷笑著站在一旁,靜靜等待。這讓圍觀眾人紛紛搖頭,似乎已經看到他血染陣中的樣子。
華山派眾人雖然對聶雲很有信心,但少林羅漢陣的威名實在是如雷貫耳,所以也被影響得不安躁動起來。
叢不棄急得直跺腳,大喊道:“掌門,快出手啊,不然就沒機會瞭!”
見聶雲不加理會,他又對封不平道:“師兄,我們真要看掌門—個人闖陣麼?”
封不平死死盯著聶雲沒有說話,手裡將劍柄握得更緊瞭。
“娘!”嶽靈珊來到母親身邊,還沒開口就已經紅瞭眼眶。
“珊兒,不要流淚,不要讓雲兒為你擔心。”寧中則一臉的堅毅之色,隻是拉著女兒的手卻微微顫動。
此時,美婦想起當日在華山聶雲接下左冷禪會盟邀請時的話:“這一次會盟,就是我華山派重登五嶽劍派盟豐宅座之時。”
“雲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若是……若是……”寧中則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聶雲,牙齒幾乎將嘴唇咬出瞭血。
藍鳳凰倒是沒有像這對母女一樣擔心,她是眾女中唯一知道少林藏經閣事件真相的人。她看著聶雲的背影,眼中泛起異樣的的神采。
“真不愧是我的男人,真霸氣!和他在床上的時候一模一樣。”藍鳳凰輕輕舔瞭一下嘴唇,露出—抹魅惑的笑意。
“聶施主,請人陣。”方證將幾名老僧分派到陣中作為陣眼,自己對著聶雲做瞭一個請的手勢。聶雲微微一笑,邁步向前走去。
行走間,—個武僧悄無聲息地舉棍向聶雲身後襲來。聶雲好似全無察覺,依然不管不顧地向前走去。
場外之人看得分明,嶽靈珊驚呼道:“師兄,小心!”
方證獰笑一聲,不過笑容還沒完全綻放就變成瞭瞠目結舌。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隻見兩道血光沖天而起。
眾人定睛望去,卻看到兩隻手臂緊緊握著一根長棍飛在半空中。而那名偷襲的武僧已經倒在血泊中不斷慘叫,兩條胳膊均是自肘而斷,白骨參差,血肉模糊。
“聒噪!”聶雲眉頭一皺,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已將那名武僧踢瞭出去。隻是這次已經沒有瞭慘叫的聲音,隻是在空中留下一路鮮血和碎肉。
“全力誅殺此獠!”方證的聲音宛如九幽地獄中的鬼嚎,惡毒而又淒慘。他拼盡全力向聶雲撲去,掌影幻化,直接向聶雲身體打去。眾僧也被激起同仇敵愾之心,紛紛使出殺招向聶雲襲去。
“早就該如此瞭!”聶雲哈哈一笑,竟是毫不閃躲地迎上前去。金剛不壞神功施展出來,他從頭到腳閃過一層金屬般的光澤,轉瞬即逝。
“砰”的一聲,方證雙掌直直拍在聶雲胸口,但卻感覺到一股強橫的力量反彈而回。剎那之間,他就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飛瞭回去。
那股反彈而回的內力強悍至極,直接沖人他的經脈之中,一路橫沖直撞,讓他瞬間失去瞭戰力。
不過比起傷勢,更令方證震驚的還是聶雲這身強橫無敵的橫練功夫。
“你……你這是……”方證話剛出口,就看見剛才還和自己有一段距離的聶雲如鬼魅般出現自己身前,緊接著便是胸口膻中穴被重重地拍瞭一掌。
方證鮮血狂噴,雙眼突出,他看到聶雲腳下正閃爍著兩道讓自己永難忘卻的銀光—焚燒藏經閣,大鬧少林寺的黑衣人腳下的銀光。
“你猜得沒錯!”聶雲獰笑一聲,“隻是你沒機會瞭!”說著手中長劍撩起,已將方證的頭顱砍瞭下來。
“啊!”白發蒼蒼的首級落人一個武僧懷裡,讓他差點丟出去。
隻見方證的臉上還帶著震驚與悔恨,隻是卻永遠無法說出自己的想法瞭。
“他……他殺瞭方丈!”
“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少林武僧看到聶雲一劍就將方證殺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方丈報仇!”
“殺瞭他!”
幾名老僧更是震驚,他們比下面的弟子更清楚方證的實力,所以也更明白聶雲的恐怖。不過此時雙方已沒有瞭退路,隻能至死方休瞭。
“來戰!”聶雲臉上泛起一股瘋狂之氣,眼中漸漸泛紅。那晚唯一看到他施展‘雷神疾’的方證已經死去,如今他再也沒有顧忌,整個人仿佛會分身術—般朝眾僧殺去。
劍影重重,殺氣凜然。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那晚在少林寺的景象再次上演,一套套劍法從聶雲的手中如行雲流水般施展出來,華山劍法、衡山劍法、嵩山劍法、泰山劍法、恒山劍法、武當劍法……還有他在藏經閣中看過的各種劍法,即使隻是匆匆閱覽,如今也被他化入自己的武功中來。
有瞭獨孤九劍的加持和雷神疾的迅捷,聶雲的劍招宛如天馬行空,又似流星墜地,變化多端,威力驚人,招招見血,劍劍要命。
群雄在一旁看到這番廝殺,個個呆若木雞。那些學劍之人更是面色蒼白,有幾個性格軟弱之人甚至已經沒有勇氣再拿起手中寶劍。跟聶雲比起來,他們感覺自己用劍就像農夫拿鐮刀割草一樣粗陋不堪。
“這……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麼?”左冷禪冷汗淋漓,面色蒼白,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謀算有多可笑。這樣的劍法,這樣的輕功,別說自己,隻怕其餘四派加起來也不過是多死幾條命罷瞭。
“不行,我絕不能放棄!”左冷禪咬緊牙關,依然不肯放棄自己的野心。
至於其他三派掌門,也是看得目眩神搖,心驚肉跳,底下的弟子則是雙眼發亮,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十雙眼睛。
“這招‘金針波劫’還可以這樣用啊!”
“天啊!聶掌門使的莫不是‘五神劍’?”
而華山眾人就差搖旗吶喊瞭,他們看著周圍人那精彩的表情,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爽瞭!
不到—炷香的工夫,少林眾僧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瞭。幾名老僧都隨著方證一起去瞭西天,普通武僧活著的也隻剩下不到兩隻手,而且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這輩子已經廢瞭。
“聶掌門,雖說這是你們華山派和少林派的恩怨,但你的殺心也太重瞭!”左冷禪上前一步,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少林派怎麼說也是正派領袖,如今我們和魔教開戰在即,你這樣做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麼?”
他轉頭看向沖虛,“道長,這聶雲如此狠毒,武當派也是領袖群雄的大派,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不管?”
沖虛微微一笑,剛才看到方證被殺,他如果不是礙於自己身份,都想拍手叫好。當日聶雲跟他分析過,武當派出過張三豐這樣的陸地神仙,又出過張無忌這樣的天下第一高手,還被皇帝冊封,若是還想爭奪武林至尊,隻怕從朝廷到江湖都會有想法。
聶雲冷笑道:“左冷禪,到瞭這時候你還不死心!也罷,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窮途末路!”
這時,山路上突然傳出一陣陣響亮的聲音:“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大駕上嵩山來啦!”
“是魔教!是東方不敗來瞭!”
“天哪!聽說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無敵,這下慘瞭!”
人的名,樹的影。東方不敗的赫赫威名早已是人盡皆知,如今聽到他上山,眾人都躁動起來。左冷禪也是心中一驚,不過看到聶雲的笑臉,不禁眼珠一轉,大喝道:“好啊!聶雲,我說你怎麼這麼兇殘,原來你勾結魔教,想要將我們正派英雄一網打盡!”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向聶雲,有的憤怒,有的震驚,有的難以置信,更有脾氣不好的人出言辱罵,聽得華山眾人火冒三丈。
“安靜!”聶雲皺起眉頭,運起內力大喝一聲。這一聲比之前少林和尚的‘獅子吼’還要厲害,將眾人的聲音瞬間壓瞭下去。而且山谷間更是不斷傳來回音,過瞭好—會才停止。
左冷禪身子一晃,之前聶雲的劍法和輕功已經讓他難以接受,如今就連內力也是遠勝於他……
他咬緊牙關,暗暗給自己打氣道:“聶雲雖然武功高強,但我卻占據大義。一定要把他和魔教扯在一起,這樣才能借助眾人圍攻。”
隻聽得日月教眾的喊聲越來越近,鎖吶和鐘鼓之聲停歇,響起瞭蕭笛、胡琴的細樂。細樂聲中,兩行日月教的教眾一對對的並肩走上峰來。眾人眼前一亮,但見一個個教眾均是穿著嶄新的墨綠錦袍,腰系白帶,鮮艷奪目,腰間竟未懸掛刀劍。四十名錦衣教眾上得峰來,便遠遠站定。跟著走上一隊二百人的細樂隊,也都是一身錦衣,簫管絲弦,仍是不停吹奏。其後上來的是號手、鼓手、大鑼小鑼、鐃鈸鐘鈴,一應俱全。
鼓樂聲中,日月教教眾一隊隊的上來。這些人衣服顏色各不相同,每人腰間各系白帶,足足有三四千之眾。
各教眾分批站定後,上來十名長老,五個一邊,各站左右。音樂聲突然止歇,十名長老齊聲說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駕到。”便見一頂藍呢大轎抬上峰來。這轎子由十六名轎伏抬著,移動既快且穩。
那頂大轎停瞭下來,轎帷掀開,走出一個身穿素色衣衫的艷美少女。
這一下大出眾人意料之外,看著眼前那雙十未滿的妙齡少女,怎麼都無法和東方不敗聯系起來。
左冷禪也是疑惑叢生,但還是上前問道:“敢問姑娘是什麼人?為什麼上我嵩山?”
那少女肌膚勝雪,嬌媚動人,眉目之間卻是一股矜持尊貴之氣。
“我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任盈盈,今日來此……”少女眼波流動,看向不遠處的聶雲,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是為瞭歸順華山派!”
“什麼?!”左冷禪連退幾步,任他剛才絞盡腦汁猜測,也想不到居然聽到這麼一個答案。
費彬連忙問道:“胡說八道!那魔教教主明明是東方不敗,怎麼會是你這個黃毛丫頭!”
任盈盈冷笑道:“那東方不敗早在幾個月前就被人殺死在黑木崖上,此事黑木崖上上下下人盡皆知!”
什麼?!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號稱‘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東方教主,居然在自己的老巢被人殺死?!
左冷禪壓下心中震驚,問道:“不知是何人殺死東方不敗?”
“咳……”一聲輕咳從他身後傳來,接著便是那個讓他感到十分討厭的聲音:“那個……好像是我上次去黑木崖欣賞風景,無意中殺死的。”
一個身影來到少女身邊,輕輕拉起她的小手,不是聶雲還是何人?
少女臉上泛起羞澀,抽瞭幾下都沒抽走,輕聲道:“快……快松手!”
聶雲微微一笑,轉頭對著已經目瞪口呆的眾人說道:“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日月神教前教主的女兒任盈盈,也是現任教主,還是我聶雲未過門的夫人。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